我们来时是借着秋冬季节的大雾和红袖国的三样信物开启了寄渊山的入口来到阙歌国,可离开时却出于意料地不用此法!

    “两者不是同一个路径和机关,不正好保证了阙歌国的安全?”小冰解释笑道,虽然每次还是要挑外界人少的地点出没,但至少大部分时间都可在白天行动!

    我忍不住问道:“那这次出口将通向哪里?”

    “就望西城(海杰国与阙歌国交界处的城市,寄渊山便在此地界)的天涯客栈吧!”说着,小冰便拿出星形耳环调出一份能悬浮半空幻化成形的地图,挑好目的地位置后,那耳环便自动飞落到自家主人手中变得与普通耳环无异。

    “你每次出去,都是用这种方法?”看着对方的一系列操作,我如此问,见对方点头后又道,“就没有失败的时候?”

    小冰有些不解我为什么这样问,道:“比如呢?”

    “比如耳环丢了或是外出时被/偷/袭/里面的地图也被/歹/人/窃/走——”

    “这耳环可是认了主的!哪能轻易丢失或被/窃取/机/密/的?”小冰好笑道。

    我想到我和小冰两人此次在阙歌国离去后将再无归期,不禁伤感起来:“万一呢?”

    小冰见状顿时止住了笑,看着我严肃回答:“那也是人在物在!人/亡——”人亡物毁,也不能让那些欺负红袖国和阙歌国子民的那帮小人阴谋得逞!

    “~~~知道了~~~”我默默拿出自个的月牙链戒戴上,“也给我备份一个吧!”

    在小冰的帮助下,我不仅给我的月牙链戒也弄上这样的地图“导航”,还学会了如何操作其他功能,在她不禁夸我有天赋的时候,想起的却是当初叔叔长舒朗对我耳语的那些不能轻易说出口的秘密——

    “月儿,该走了!”小冰的提醒让我回过神来。

    “为什么是天涯客栈呢?”

    “第一,我们还是有些细软落在那里需要拿回的;第二就是——”小冰忽然一笑,“被甩掉的凌扬小朋友(虽然对方的表面年龄比我们大),不知道他此时是早已回海杰国,还是找寻我俩未果后兜兜转转会回到我们三个同住过的天涯客栈?”

    差点忘记这件事的我顿时:“~~~~~~”

    “你们主仆俩可让我一顿好找!”

    果然如小冰所料,我们刚到达天涯客栈当初所住客房时,一出门,便刚好碰上正打算离开的凌扬,双方短暂的沉默后,这小子上前对我便是劈头盖脸的骂一顿,然后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熊抱并转了一圈!

    虽然对方力道大到让我差点喘不过气,但我还是心中一暖,毕竟凌扬是我在这个异世界认识的第一个异性朋友,也是除将军府外,唯二没利用算计过我的人!

    “好了凌公子,以后有的是时间叙旧,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家小姐?”小冰看着我俩的互动皱眉道,她本想加一句“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但为了不扫我的兴,最终没说出口。

    凌扬再怎么粗枝大叶的人,此刻也通过感受小冰不悦的情绪从而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少有些不妥,于是不好意思地把我放开。

    我见状,打圆场笑道:“没关系的,姐,阿飞(凌扬的小名)又不是外人!”又对凌扬,“我和我姐还没早饭呢,你如果不介意的话,要不和我们一起?”

    “月华,你叫人家小冰,姐?”凌扬有些惊讶我对小冰的称呼和态度变化。

    我点头道:“冰儿姐姐可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姐妹!”此一时彼一时,不止我,你凌扬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把她当做奴婢看待了!

    对这个信息一时消化不了的凌扬,联想到了什么,问:“那你们的身世,还有你月华和太子哥哥的婚约——”

    “婚约照常履行!”我如此回答道,并不是没注意到凌扬那一闪而过的失落之情,但我必须狠下心肠!

    凌扬:“~~~~~~”

    “不是说要一起吃饭吗?谁请客?”小冰这时候解围道。

    说是早饭,其实已经中午了,可就连这点小小的午饭,也有人成心不让我们好好吃完!

    “骆叔,您怎么来了?”我惊讶地站起来。司宇每次出征不在将军府的日子,多年来都是骆叔在主持打理,可向来不出远门的他,这次竟然破天荒地亲自前来——我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骆叔看了一眼周围环境,上前行礼后对我低声道:“将军他出事了——”忙拉住情绪激动的我,“此地不宜久留,小姐你还是和老奴回去再说吧!”

    司宇出事了,我这个被他一手带大的“女儿”岂能袖手旁观?而且我还有弄清楚楼志攀那狗皇帝(自从知道自个“身世”后,我对这个未来公爹是越来越不客气了)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伴君如伴虎楼志攀终于要对功高/震/主/的司宇动手,还是——因为我借通关/令牌的事连累到司宇让楼志攀抓到了/把/柄?

    “小姐,你听骆叔的话吧!”小冰见状劝道,然后转身就准备回房。

    我回过神,忙一把拉住了她,道:“你难道不和我一起?”

    “小冰姑娘这是怕连累大小姐你啊!”骆叔突然长叹道。

    小冰因对方这话停住,转过来一笑:“哦?骆叔您这意思可是知晓什么内情?”

    骆叔倒是镇定,先是打量了小冰一番,道:“如果说大小姐只是形似,那小冰姑娘你却有七八分神似那个‘她’!”

    知道骆叔话里意思的我顿时一脸震惊地看向了小冰!以往那些年相处的点滴顿时在脑海中一一闪过,末了,终化作一声叹息:纵使在意料之中的事,还是不得不感叹这/狗/血人生竟还可再翻一番!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旁观已久的凌扬忍不住问道。

    “那就要回去问你的公主母亲了!”骆叔如此回答凌扬,表情那叫一个意味深长,此时我们一行人早已在回海杰国的路上!

    我很是不解骆叔何以对凌扬以下犯上不尊礼数?直到我回到京城亲眼目睹将军府如何被/查/封、我如何碰上好久不见的太子楼伯宣并被他在没有知会小冰凌扬的情况下带到了一处类似/地/牢的地方——

    “这里是——”

    “通往关押司宇将军地方的地道!”太子答道。

    我望了望四周,有些不信:“我爹他们不是被刑部的人收监了吗?他们有那么蠢到竟然允许这——”但见对方略带得意炫耀的眼神,了然,暗骂自己真蠢,人家可是太子啊!只要不危害到江山社稷,就算明里暗里搞点小动作被人知晓又如何?

    “走吧,我知道你想见司宇将军等的心都急了!”太子拉上我的手对我一笑。

    我只好红着脸任由他牵着我走了一路,然后眼前逐渐豁然开朗起来,一眼便望见了被单独关押的司宇!

    “爹——”我惊叫出声,刚要有所行动,就被对方要我噤声的眼神和动作所制止,不一会儿,不远处石阶上面地牢入口处传来开门以及人走来的声音!

    接收到司宇“快走”的口型暗示,太子二话不说上前便将我强行带走!

    我即使想反抗,也不敢真弄出什么大动静招来/祸/端连累他人而让司宇雪上加霜,只得不情不愿地跟着太子一起消失在司宇面前,实则并没有真正离开而是躲在暗处观察来者何人!

    “浩然(司宇的字)啊浩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维护那个/贱/人不成?”

    这语含厌恶之情优越感十足熟悉到不能再熟的女声,让我不禁握紧了拳头,如果不是身边的太子死死捂住我的嘴并制住我,恐怕我早已冲出去和那女人拼命,就冲对方说的那个“贱/人”!

    “长公主你这是何苦?”司宇叹道,带有一丝惋惜怜悯。

    不出所料,长公主那女人听了顿时炸毛:“本宫沦落到如此下场到底拜谁所赐,你难道会不清楚?”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皇上之所以罚你,是你欺负阿柔的闺蜜红袖国月牙公主在先吧?”光听对方提起“长舒柔”这个名字,司宇就已经黯然不已,“如果就为了你与她结下的这个梁子,至于吗?”

    “当然不止!”长公主冷笑,“阿柔阿柔叫那么好听,你知不知道,你心心念念捧为仙女的女人,不仅不安分守己做我皇兄的妃子,竟然与人珠胎/暗/结——”

    “那人本就是阿柔未婚夫、红袖国大皇子谢东升!”司宇无奈解释道。

    长公主不屑道:“那又如何?我可不能让那个狐狸精迷惑了我皇兄让他被戴了/绿/帽之后,还要不明不白地替他们红袖国/余/孽/养孩子!”

    “所以,竟是你楼云锦出卖了阿柔他们的行踪不成?”司宇难以置信地怒指对方。

    长公主的一丝心虚不忍瞬间便嫉妒之情沾满,于是承认道:“是!”

    司宇顿时退后几步颓然坐倒在床上!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犯/贱的男人,为了长舒柔那个/祸/水,竟然冒着欺君之罪的风险在我皇兄的眼皮底下养着司月华这个/孽/种——”

    “滚出去!”司宇怒喝打断道。

    长公主气得脸色铁青,就在她打算拂袖而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响动,顿时警惕道:“什么人?!”

    见对方迟迟不肯离去誓要找出人来不肯罢休的样子,不小心弄出这动静的我只好挣脱了太子,上前道:“月华见过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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