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南宫皎月早先回了宫廷内侍不前来赴宴,内廷就没给定境郡主留位子,现下内侍正准备去摆上席位。定境王:“不必麻烦,阿月,来。”,南宫皎月闻言就乖巧的走过去落坐在自家兄长身边。

    南宫皎月是定境王一手带大的,早就照顾她照顾习惯了,三两下就给她夹了一盘子菜,又净手给她拆蟹。南宫赤阳自己不喜食蟹,但南宫皎月爱吃,所以南宫赤阳一手拆蟹的好功夫,转眼间就一碟蟹肉,一碟蟹黄摆在自家妹妹面前,还贴心的洒了蟹醋,又转头问内侍要了一壶姜茶。

    这皇宫贡品的螃蟹真的好大好肥美啊!南宫皎月看着早就迫不及待了,但还不忘笑眯眯的给南宫赤阳斟了杯酒,又偷偷的小声说:“哥哥你都不知道我这几个月真的真的可想你了!”

    来了京城被东湟祯欺负,可不是想自家兄长赶紧进京,看谁还敢欺负她?这个谁指的当然就是那尊贵的太子殿下了。

    南宫赤阳闻言,冷若冰霜的脸庞忽然展现笑颜,又无奈说道:“怎么去哪都能惹事,真是能耐,哥哥这几个月在外行军打仗都比在王府里给你收拾烂摊子清净。”

    这...定境王一晚上都冷静严肃,和大臣们推杯送盏之间也脸未露笑,对前来敬酒的倒是都给了面子一饮而尽。怎的这小郡主一来,定境王就笑了,看来是真疼爱这个妹妹啊!

    听到哥哥这么一副不想念自己的样子,南宫皎月小脸一垮,嘟了嘟嘴,闷头吃蟹。吃完了又开始一边目光搜寻韩骁和蔚靖,一边和南宫赤阳说:“哥哥不想我,韩骁和蔚靖呢?我不在他们一定很无聊!”南宫皎月很有自信的说道。

    看到韩骁和蔚靖坐的位置了,朝他们微微一笑,韩骁和蔚靖脸色微变,只觉得小郡主对他们笑得看着都让他们头皮发麻。

    南宫赤阳听着南宫皎月如此恬不知羞的话,又看到韩骁和蔚靖难看的脸色,终于笑出了声,身为三十万大军统领那时刻紧绷的神经仿佛在此刻一下放松了。“哈哈哈,他们比我更不想你,打仗时候不知道多兴奋,个个都不想回王府!你快别对他们笑了,看把他们吓得,看到你对他们来说就是恶梦!”

    南宫皎月那么思念哥哥,结果一见面就被哥哥这样数落,气不打一处来,拿起小手就往南宫赤阳身上捶。

    众人似乎看到定境郡主打了定境王一下,定境王一丝不恼,还继续给定境郡主布膳。

    东湟祯自然也是看到南宫皎月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态度,这小丫头,从进来到现在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实在是没心没肺,欠收拾的很!看着南宫赤阳那么宠溺自己的妹妹,东湟祯感到了深深的不安,这轮皎月受尽保护,现在对自己防心又重,他要怎样才能尽快将她握在手中。

    彼时,苏紫妤偷偷望向了上首那尊贵的男子。太子殿下似乎看向了定境王席位的方向好几次,是在看定境郡主吗?她已经强烈预感到定境郡主会成为自己最大的威胁,比起太子殿下的表妹奚嫣茹的威胁还要大的多。但她细细看了,定境郡主从入殿至今未看一眼太子和其他两位皇子,是不是代表定境王府不想和皇子们牵扯上?身为太傅的爹爹说了,以定境王如今在赤壁军中的声望,要反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定境王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心中有大义,必不会做那千古罪人,只要在皇子夺嫡中观望,定境王府必会安然无恙。

    虽然苏紫妤望向太子殿下似是不经意,但奚嫣茹还是发现了。顺着视线望过去,太子殿下似乎看了一眼定境郡主然后便独自饮酒。定境郡主...背后是定境王的三十万赤壁大军,自己身后是皇后母族奚家。太子殿下会怎么选?姑母能左右的了羽翼已丰的太子吗?奚嫣茹暗暗揪心。

    东湟帝看到南宫赤阳、南宫皎月兄妹情深,似是不经意间问起:“赤阳啊,想不到你除了行兵布阵,还如此会照顾小女儿家,以后谁要是嫁给你,那可是好福气啊,打算什么时候成家啊?”

    “回陛下,臣与将士们一心驻守赤壁为陛下效力,还未有娶亲的打算。”

    “此言差矣,身为朕的臣子,朕怎忍心看你多年孤身一人。”

    韩骁、蔚靖对看了一眼,这东湟帝不是想在他们王爷身边安插个细作吧,他们王爷可不想要东湟帝赐的女人,这晚上能睡得着吗?

    南宫皎月一听皇帝虽是貌似不经意的问起,但言语间似乎颇为关心哥哥的婚事。不是要给哥哥指婚吧?如果皇帝真的说出口了,身为臣子,怎能驳了帝王的颜面?哥哥又处风口浪尖,那还不被那些个言官的折子淹没?哥哥虽不言语,但聪明的南宫皎月早就知晓哥哥心中的那个人是谁,只是哥哥太过骄傲,南宫皎月也只能装作不知。

    哥哥身为藩王,惹怒天颜势必会惹得帝王猜忌,到时候君臣离心,对哥哥势必无利。这坏人就让自己来做吧,反正她仗着年龄小说出的话,天子总不能太计较吧。

    南宫皎月:“陛下,臣妹不才,略通晓五行八卦之术,臣妹先前给家兄卜了一卦,卦象上说家兄现在不宜议亲,要不然会影响寿数。”

    果然兄妹齐心,其利断金!南宫赤阳觉得自家妹妹总算做了件明白事!

    韩骁和蔚靖虽知晓郡主确实精通五行八卦之术,但也知道郡主刚刚的话肯定是灵机一动编的。不过那又如何,影响寿数,这谁能证明郡主说的不是真的。

    东湟祯自然也知南宫皎月此言的用意,只觉得小丫头机灵聪敏,一句话就把父皇接下来要说的话堵住了。今日两位公主赴宴,目的还不明显吗?父皇已经要有动作了吗?东湟祯垂目思量。

    东湟帝看着南宫皎月,天子威压尽现,突然言语一厉:“此话当真?”,南宫皎月敏锐的从皇帝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丝威胁之意。

    南宫皎月故作天真道:“臣妹怎敢欺瞒皇帝陛下,当然是真的。定境王府沐浴皇恩,陛下您宅心仁厚心疼家兄,臣妹又何尝愿意看到家兄独身一人。但是和家兄的寿数比,臣妹更想家兄能长命百岁为陛下为东澜效力!”

    东湟帝明知南宫皎月在鬼扯,还是不死心的问道:“那卦象上可有说定境王何时可以娶亲?”

    南宫皎月故作苦恼般的摇了摇头“卦象上未现,只说哥哥和其命定宿缘都有个生死劫,过了自可相守到老,恩爱不离。”

    这下说的对定境王心动不已的贵女们都心下惶恐,还要经历个生死劫才能嫁给定境王?

    南宫赤阳闻之,眼中深处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后敛眉垂目独自饮酒。

    连对定境王志在必得的安乐公主都心下一惊,母妃暗示自己父皇有意将一位皇室公主指给定境王为妻。知道父皇召了自己和安乐姐姐一同赴宴后,她就故意去御花园偶遇过一次父皇,言语间婉转表达了自己对定境王的崇拜。今日如果顺利,本来父皇应该是要指婚的,哪知这什么定境郡主来了这么一出,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她才不信什么生死劫,八成是这个郡主胡乱说的,她刚刚看到定境王给定境郡主拆蟹吃了,有这么完美的哥哥,谁愿意添个嫂嫂。

    此时刘尚书似是老脸没丢够一般出言说到:“这五行八卦之术高深奥妙,郡主年纪轻轻,可能尚未参透,卜卦出了错也是有的。定境王沐浴皇恩,福泽深厚,哪就那么容易减少寿数?况且那生死劫也是虚无缥缈,当不得真,难道还不让定境王娶妻了不成?”

    东湟帝此时觉得这刘尚书还是有点用,似乎看他又顺眼了一点。

    不料南宫皎月又道:“刘尚书似是对我很是怀疑,那本郡主今日就以德报怨一回,不收分文,免费送你一卦,也算行善积德。”

    不等刘尚书拒绝,南宫皎月就接着说道:“我观刘尚书你额间似有黑气缠绕,你府中近期必还会有血光之灾。又见你这气运乃财色相生相克之状,且有喜当爹的面相,嗯…我建议刘尚书回府后细查查你家账房先生和你家小妾有无私相授受。”

    无人知晓在马车上寻镜就说了因着之前陛下圣旨让礼部官员前往赤壁办的祭天大典,韩骁将军觉得账目似有出入,遂派暗卫潜入过刘尚书府账房查看账目。不巧撞破那账房先生和刘尚书小妾的私情,暗卫直接看了一场活春宫。

    那账房先生和刘尚书那娇滴滴的小妾两人颠鸾倒凤好不快活。言语间那小妾提及自己已怀有身孕所以过几日要勾引刘尚书云雨一番才能不惹怀疑,那账房先生似乎还颇为不快。后那小妾好一顿卖力安抚,那账房先生才妥协罢休。

    所以南宫皎月这番说法并无不妥,可不就是财色相克又喜当爹吗?这种事情哪个男人能忍?刘尚书知道了回府后肯定是要发落那小妾和账房先生的,可不就是有血光之灾吗?

    刘尚书听完只觉眼前发黑,后咬牙问到:“郡主怎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刘尚书不必心急,三日之内必能印证!”南宫皎月果断说道。

    其实根本不用三日,当晚刘尚书回府后,那账房先生经不住板子,就全招了。只不过南宫皎月让寻镜在京中各大茶馆都打点了一下,不过一日,京中各街头巷尾就都知道刘尚书的府中密辛了。尚书府家丁出去采买的时候听到街头巷尾都在传着府中的事,连忙回府禀告给刘尚书。

    更惨的是那刘瑜怀不知怎的腿又摔断了,而且这次胳膊也折了,受了大罪了,这下可不是休养三个月就能好的事了。府里鸡飞狗跳,刘尚书遂递了折子称病告假了。

    定境郡主在大殿之上当着天子百官的面卜卦得到了印证,后也就无人再提定境王娶亲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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