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第四天—发现他了
陈警官离开后，简妍也准备收摊，余光却又撇到旁边还站着陆业霖。
......噢，还要送这个家伙去警察局。
简妍把剩下的串串放到抽屉里，关了灯，把车摊推到一个角落里，那里有街边摄像头看着，当然，收入的钱全部装进口袋里。
"来吧，跟我走。" 简妍面无表情的跟陆业霖说。
抬脚往附近的警察局走去。
......
"哎呀，又来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警察。
张文这会儿正带着人准备出门，看来有事要忙，他想了想，和简妍说，"简妍，这样，你是第一个能送他来两次咋们这的人，他很可能认识你了。"
简妍想说，岂止是认识我，还认识我的串串！
"他家，离这也不远，如果你方便的话，直接送他回家吧？你送他到这，和送他回家可能是差不多的路程，这样也方便一些。" 张文知道简妍的底，所以倒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简妍回头看了一眼躲在后面的陆业霖，他小心的撇了一眼大叔警察，还是有些害怕的模样。
嗯......简妍想了一下，问：“他家在哪儿？”
大叔警察直接说：“天景小区，A202独栋。”
那是全市最大的小区，而且还是独栋？！
这可真是家庭条件不错啊。天景小区的位置简妍十分熟悉，因为她爸爸没出事前，她就住在那儿，只不过她住的是套房，而不是独栋。
"好的，我送他回去吧，你们辛苦了。" 简妍答应道。
他笑了，"嗯嗯，我们不辛苦。"
简妍挥了挥手带着陆业霖离开了警察局。
陆业霖为自己并没有再一次被丢弃在警察局而感到开心，他的嘴角微微抿起，踏着轻快的步伐跟着简妍离开了。
但跟着简妍走过了小吃街，继而往他家里的方向走时，他察觉到了什么，脸又耷拉下来。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前，两人停下，陆业霖难得的开口道，“我不想回去。”
简妍冷笑一声，那样好条件的独栋不去住，还要大半夜的流落街头？她像看傻子一样的看了他一眼。
“理由是什么？” 简妍问。
陆业霖思考了一瞬，“家里，危险。”
简妍忽然一怔，她想到手抓饼大哥说的关于他的那场车祸，联想到他如此口齿清晰的一句话，居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但简妍还是尽量的不动声色，她只能说道，“没办法，那里是你的家，不回去你就得冻死在路边，当然...如果你在那里遇到危险，可以找警察。”
陆业霖又沉默了，简妍这会儿看不出他是装傻还是真的在消化她说的话。
结果他说了一句，“可以找你吗？”
简妍内心吐了一口老血，看来还是高估他了，她冷冷说道，“找我没用。”
丢下这句话后，绿灯亮起，简妍抬脚走在前面。
————
从外面看，天景小区的大致模样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简妍记忆中的样子，走进去后，所有道路两边的树上加了一排串灯，还有个“圣诞快乐”的庆祝语。
简妍走在前面四处打量，她发现较以前相比，东侧多了一个游泳池，还有滑梯和跳板等装置，原本那里还在装修，现在已经竣工了。
陆业霖一双长腿跟在后面，可整个人耷拉着，没什么劲，双手还是插在衣兜里，颇有些幽怨的看着简妍。
“看我也没用，送你到这仁至义尽了。”简妍撇了他一眼，“行了，这么晚了，快进去吧，不指望你说谢谢。”
“谢谢。” 陆业霖紧跟着重复了一遍她的语调。
简妍：......
行。
开门的是一位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她看了一眼陆业霖，立刻激动的说道，“哎呀～陆先生，你可算回来了，司机今晚又没接到你人，我们还以为你是不是又走丢了，一直等张警官送你回来呢，没想到你自己回来了，太好了。” 中年妇女说的激动，似乎都眼含热泪了，是个热心肠的主。
可陆业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似乎没有连接上该有的情绪。
“平安回来就好，快进屋吧。” 她正要拉陆业霖进大门，才注意到他身后站着的简妍，“噢，呃，这位是？”
简妍微微一笑，主动报上姓名，“我是简妍，附近卖烤串的摊主，看到他这么晚还在外面便送他回来了。”
这位妇女显然为这个家庭付出了好几年，锻炼出了敏锐的思维，她条件反射的问道，“为什么知道我们这里的地址？”
简妍继续保持微笑，“因为带他去警局了，他太多次走丢了，便让我帮忙送回来。”
“噢噢噢，这样啊。” 妇女又招呼了两个人把陆业霖架了进去。她转头对简妍说，“哎呀，这么晚了，家里做菜的阿姨已经回去了，没办法留你吃个饭了，要不你进来坐坐吧？喝杯茶？”
简妍立刻摆手，“不，我只是路过顺手带他而已，我还有事忙，再见。”
妇女满意的笑笑，“那好，简小姐，谢谢你。”
简妍忽然觉得这位妇女笑起来有些眼熟，像极了以前父亲身边那群狐朋狗友的笑容，但她没有敢深想，并且把自己冒出来这样不礼貌的想法谴责了一番。
简妍离开了小区，走上空无一人的主路街道，她才想起来自己的车摊还在外面，立刻小跑起来。
好在车摊一切都在，简妍带上手套，把车摊推回家。
进了院子里，简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没有忘记清点今天作为周日的收入，今天的客人可比平日里多了不少。
110根肉串，70根素串，全部卖完。
居然收了510元！
简妍的心情颇有些激动，她把纸币存进盒子里，并且锁起来，等到合适的时候去银行存进卡里。
下周她的收入就可以破千了。
————
接下来的两天，简妍照常出摊，而陆业霖都没有出现在街上，这让简妍稍稍放了心，最好不见他，省得麻烦。
而简妍在经营车摊时也时常注意有没有陈江兮找的那个人，那可是2万元的收入！
结果好巧不巧，还真让简妍碰上了。
一个啤酒肚大叔，他走到简妍的摊位上点了二十来串，而后便站在一旁等着，他也是第一天来过的客人，简妍印象深刻。
“小姑娘你这手艺不错，我上次吃的很美味啊。”他笑嘻嘻的，说的话带有一些口音。
简妍笑笑，“那就好。”
“就我上次和你说的朋友，他吃了也说十分美味啊。” 大叔笑的乐呵乐呵，“这不，我又来买了。”
简妍手里的活没停，但她随意的应付着大叔，“昂，您那朋友还在这儿呢？”
“诶，可不嘛，他前几年一直在国外做生意的，结果生意黄了，不得不回国发展，现在在我那儿，5天没出门咯。” 大叔感慨道，“不过有个朋友陪着也好，我那屋也热闹点，不然我也嫌无聊呢。”
简妍疑惑，“您老伴儿没和你住一起？”
“哎，她，早就走咯。” 大叔叹了一口气。
简妍忽然愣住，她没想到大叔一直念叨的老伴儿居然不在了，手里的活慢了下来，简妍垂下眸子，小声说，“抱歉啊大叔，提到伤心事了。”
大叔还是那乐呵样子，“诶，道什么歉，她走了好几年了，我想想，11年咯，我上次没和你说过吗？”
简妍摇摇头。
或许是简妍看着投缘，他拉住简妍开始长篇大论的聊了起来，“她那会儿工作压力太大了，又在有毒的塑料厂，那会儿我们都不懂，直到她有一次咳出血......”
也许是烤架里微微透出了热意，也许是周围的背景太嘈杂，也许是烤串太多要随时翻面，听到一半后简妍有些分神。
“给你看看我们那会儿拍的照片。”
一个手机忽然怼到了简妍面前，她下意识的撇了过去，照片像素毕竟模糊，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风格。
大叔笑脸洋溢，他手指习惯的往后翻照片，把照片一一展示出来，似乎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微微有些粗粝的手翻动的时候抖动了一下，连翻了几张，滑到了最新拍的照片上。
那是一张合照，在出租屋里，大叔和另一个中年男人对着镜头笑，两个都像喝了不少酒。简妍本来微微捧场的笑着，看到那张合照笑容就凝固了，旁边那不就是陈警官要找的嫌疑犯沈江么？！
“哎呀，怎么一下跳过来了。” 大叔收回了手机，开始乱点。
简妍一下子不确定大叔知不知道自己的朋友是嫌疑犯，小心的试探了一下，“叔，您和您老朋友平时聚的时间多么？”
大叔立刻做拒绝状转头，“欸，少的可怜，原本都三四年没见咯，要不是他来这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我们俩以前待过一个部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现在能再见面聊聊，真是难得啊，不然我也不能特地拍个照片，嘿嘿。” 说到这里大叔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人呐，不好说，可能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不行了，总得留个念想。”
简妍心里虽然闪过一丝纠结，但，还是在大叔离开之后立刻拨打了陈江兮的电话。
毕竟他可是个罪犯，看样子还会十分会伪装自己，继续待在大叔身边会更危险。
......噢，还要送这个家伙去警察局。
简妍把剩下的串串放到抽屉里，关了灯，把车摊推到一个角落里，那里有街边摄像头看着，当然，收入的钱全部装进口袋里。
"来吧，跟我走。" 简妍面无表情的跟陆业霖说。
抬脚往附近的警察局走去。
......
"哎呀，又来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警察。
张文这会儿正带着人准备出门，看来有事要忙，他想了想，和简妍说，"简妍，这样，你是第一个能送他来两次咋们这的人，他很可能认识你了。"
简妍想说，岂止是认识我，还认识我的串串！
"他家，离这也不远，如果你方便的话，直接送他回家吧？你送他到这，和送他回家可能是差不多的路程，这样也方便一些。" 张文知道简妍的底，所以倒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简妍回头看了一眼躲在后面的陆业霖，他小心的撇了一眼大叔警察，还是有些害怕的模样。
嗯......简妍想了一下，问：“他家在哪儿？”
大叔警察直接说：“天景小区，A202独栋。”
那是全市最大的小区，而且还是独栋？！
这可真是家庭条件不错啊。天景小区的位置简妍十分熟悉，因为她爸爸没出事前，她就住在那儿，只不过她住的是套房，而不是独栋。
"好的，我送他回去吧，你们辛苦了。" 简妍答应道。
他笑了，"嗯嗯，我们不辛苦。"
简妍挥了挥手带着陆业霖离开了警察局。
陆业霖为自己并没有再一次被丢弃在警察局而感到开心，他的嘴角微微抿起，踏着轻快的步伐跟着简妍离开了。
但跟着简妍走过了小吃街，继而往他家里的方向走时，他察觉到了什么，脸又耷拉下来。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前，两人停下，陆业霖难得的开口道，“我不想回去。”
简妍冷笑一声，那样好条件的独栋不去住，还要大半夜的流落街头？她像看傻子一样的看了他一眼。
“理由是什么？” 简妍问。
陆业霖思考了一瞬，“家里，危险。”
简妍忽然一怔，她想到手抓饼大哥说的关于他的那场车祸，联想到他如此口齿清晰的一句话，居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但简妍还是尽量的不动声色，她只能说道，“没办法，那里是你的家，不回去你就得冻死在路边，当然...如果你在那里遇到危险，可以找警察。”
陆业霖又沉默了，简妍这会儿看不出他是装傻还是真的在消化她说的话。
结果他说了一句，“可以找你吗？”
简妍内心吐了一口老血，看来还是高估他了，她冷冷说道，“找我没用。”
丢下这句话后，绿灯亮起，简妍抬脚走在前面。
————
从外面看，天景小区的大致模样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简妍记忆中的样子，走进去后，所有道路两边的树上加了一排串灯，还有个“圣诞快乐”的庆祝语。
简妍走在前面四处打量，她发现较以前相比，东侧多了一个游泳池，还有滑梯和跳板等装置，原本那里还在装修，现在已经竣工了。
陆业霖一双长腿跟在后面，可整个人耷拉着，没什么劲，双手还是插在衣兜里，颇有些幽怨的看着简妍。
“看我也没用，送你到这仁至义尽了。”简妍撇了他一眼，“行了，这么晚了，快进去吧，不指望你说谢谢。”
“谢谢。” 陆业霖紧跟着重复了一遍她的语调。
简妍：......
行。
开门的是一位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她看了一眼陆业霖，立刻激动的说道，“哎呀～陆先生，你可算回来了，司机今晚又没接到你人，我们还以为你是不是又走丢了，一直等张警官送你回来呢，没想到你自己回来了，太好了。” 中年妇女说的激动，似乎都眼含热泪了，是个热心肠的主。
可陆业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似乎没有连接上该有的情绪。
“平安回来就好，快进屋吧。” 她正要拉陆业霖进大门，才注意到他身后站着的简妍，“噢，呃，这位是？”
简妍微微一笑，主动报上姓名，“我是简妍，附近卖烤串的摊主，看到他这么晚还在外面便送他回来了。”
这位妇女显然为这个家庭付出了好几年，锻炼出了敏锐的思维，她条件反射的问道，“为什么知道我们这里的地址？”
简妍继续保持微笑，“因为带他去警局了，他太多次走丢了，便让我帮忙送回来。”
“噢噢噢，这样啊。” 妇女又招呼了两个人把陆业霖架了进去。她转头对简妍说，“哎呀，这么晚了，家里做菜的阿姨已经回去了，没办法留你吃个饭了，要不你进来坐坐吧？喝杯茶？”
简妍立刻摆手，“不，我只是路过顺手带他而已，我还有事忙，再见。”
妇女满意的笑笑，“那好，简小姐，谢谢你。”
简妍忽然觉得这位妇女笑起来有些眼熟，像极了以前父亲身边那群狐朋狗友的笑容，但她没有敢深想，并且把自己冒出来这样不礼貌的想法谴责了一番。
简妍离开了小区，走上空无一人的主路街道，她才想起来自己的车摊还在外面，立刻小跑起来。
好在车摊一切都在，简妍带上手套，把车摊推回家。
进了院子里，简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没有忘记清点今天作为周日的收入，今天的客人可比平日里多了不少。
110根肉串，70根素串，全部卖完。
居然收了510元！
简妍的心情颇有些激动，她把纸币存进盒子里，并且锁起来，等到合适的时候去银行存进卡里。
下周她的收入就可以破千了。
————
接下来的两天，简妍照常出摊，而陆业霖都没有出现在街上，这让简妍稍稍放了心，最好不见他，省得麻烦。
而简妍在经营车摊时也时常注意有没有陈江兮找的那个人，那可是2万元的收入！
结果好巧不巧，还真让简妍碰上了。
一个啤酒肚大叔，他走到简妍的摊位上点了二十来串，而后便站在一旁等着，他也是第一天来过的客人，简妍印象深刻。
“小姑娘你这手艺不错，我上次吃的很美味啊。”他笑嘻嘻的，说的话带有一些口音。
简妍笑笑，“那就好。”
“就我上次和你说的朋友，他吃了也说十分美味啊。” 大叔笑的乐呵乐呵，“这不，我又来买了。”
简妍手里的活没停，但她随意的应付着大叔，“昂，您那朋友还在这儿呢？”
“诶，可不嘛，他前几年一直在国外做生意的，结果生意黄了，不得不回国发展，现在在我那儿，5天没出门咯。” 大叔感慨道，“不过有个朋友陪着也好，我那屋也热闹点，不然我也嫌无聊呢。”
简妍疑惑，“您老伴儿没和你住一起？”
“哎，她，早就走咯。” 大叔叹了一口气。
简妍忽然愣住，她没想到大叔一直念叨的老伴儿居然不在了，手里的活慢了下来，简妍垂下眸子，小声说，“抱歉啊大叔，提到伤心事了。”
大叔还是那乐呵样子，“诶，道什么歉，她走了好几年了，我想想，11年咯，我上次没和你说过吗？”
简妍摇摇头。
或许是简妍看着投缘，他拉住简妍开始长篇大论的聊了起来，“她那会儿工作压力太大了，又在有毒的塑料厂，那会儿我们都不懂，直到她有一次咳出血......”
也许是烤架里微微透出了热意，也许是周围的背景太嘈杂，也许是烤串太多要随时翻面，听到一半后简妍有些分神。
“给你看看我们那会儿拍的照片。”
一个手机忽然怼到了简妍面前，她下意识的撇了过去，照片像素毕竟模糊，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风格。
大叔笑脸洋溢，他手指习惯的往后翻照片，把照片一一展示出来，似乎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微微有些粗粝的手翻动的时候抖动了一下，连翻了几张，滑到了最新拍的照片上。
那是一张合照，在出租屋里，大叔和另一个中年男人对着镜头笑，两个都像喝了不少酒。简妍本来微微捧场的笑着，看到那张合照笑容就凝固了，旁边那不就是陈警官要找的嫌疑犯沈江么？！
“哎呀，怎么一下跳过来了。” 大叔收回了手机，开始乱点。
简妍一下子不确定大叔知不知道自己的朋友是嫌疑犯，小心的试探了一下，“叔，您和您老朋友平时聚的时间多么？”
大叔立刻做拒绝状转头，“欸，少的可怜，原本都三四年没见咯，要不是他来这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我们俩以前待过一个部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现在能再见面聊聊，真是难得啊，不然我也不能特地拍个照片，嘿嘿。” 说到这里大叔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人呐，不好说，可能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不行了，总得留个念想。”
简妍心里虽然闪过一丝纠结，但，还是在大叔离开之后立刻拨打了陈江兮的电话。
毕竟他可是个罪犯，看样子还会十分会伪装自己，继续待在大叔身边会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