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望着李逸辰离开的背影,直到在黄昏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还是不能回神。慢慢踱步回到屋里,整颗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独自坐了很久,久到菀繄已经转了好几圈后再回来。

    “走了?”小丫头站门口探出头。

    “不是,你刚刚怎么回事?”

    宋菀繄红着脸骂他:“你刚才脑子是不是用过度,坏掉了?”

    “是故意那样说的吗?”

    “我告诉你,你别讨我欢心!我可不开心!凡事也要有个度啊,也不看看当着谁的面,那可是李二狗!你还有没有先生的样子?疯了吧。”

    “虽然咱们之间的事儿在梁山……”她说着,抬头忽然看见吴用正看着自己,神色露出说不出的伤感,宋菀繄忽然语塞说不出话了。

    感觉气氛不太对,空气都凝滞了。她改口问:“怎、怎么了?”

    黄昏的光晕落在她的脸颊,吴用忽地记起很多年前的事情,在那个破旧的村落里,在简朴的学堂里日日度过的时光。四目相对撞进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瞳,那个学堂里的小姑娘满眼都盛满了他的身影,他心仿佛被人捏了一下,酸酸软软的……

    绝不是一厢情愿。他是真的,喜欢他的小姑娘。

    他想要和她做尽人间所有琐碎之事:吃饭、睡觉、聊天、拌嘴……岁岁年年,年年岁岁。

    “先生……?”

    他将她慢慢揉在怀里,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他那么喜欢她,把她的当做自己唯一的伴侣,当作整个生命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半。他爱她,尊重她,这是普天之下最为正常不过的爱情。可是为什么,在所有人眼中看到的,只有她的美貌和年轻,自己的权势和金钱?而其他的,那些被称之为爱的东西,好像消失在了世人的眼睛里,又或许根本就没出现过。

    他不在乎,他当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不然他吴加亮也活不到这一天。可为什么,李逸辰临走时的那副失望的表情还是让他觉得难过呢?

    “您到底怎么了?”

    吴用双眉一蹙,心底顿时升腾上来一股恨意,把所有的美好尽数销毁,他双臂一紧,抱起菀繄起身直接按倒在了桌子上。

    被弄得有点疼,宋菀繄禁不住/呻/吟/一声,这声嗯似乎更是助长了他的情愫,他的心疯狂的跳动着,腔子里顶着一口气。

    菀繄抬头看去,懵懵懂懂,不明就里。却听到他沉声道:“叫我。”

    “什么?”

    “叫先生。”

    乍闻这句话叫女孩愣怔了一瞬,她不明白,这个称呼不是她每天都要叫的称呼吗?如今这是……什么意思?

    宋菀繄见他一动不动,挣扎着要起身:“你、你喝多了不是?”

    吴用整颗心被噬咬着,他恨不得现在立刻扯了她的衣裳,狠狠的撞进去,将桌子撞到吱呀作响,遥遥欲断,然后听身下那一声声求饶般的先生接连而出。

    他甚至想当着李逸辰的面做这件事,他就是想要学生又如何?谁也不能阻止他。

    “您干嘛呢……”女孩疑惑的歪头瞧他,食指对着他的鼻尖轻轻一点,接着对上一双纯真无邪的眼睛,这一眼,把他罪恶的心狠狠一震,他整个人僵在原地,随后慢慢清醒过来。

    “我……”

    吴用把她从桌上抱下来,默了默,开口:“我将你先前和我说的话写成了文书呈给宋徽宗,不是故意说给逸辰听的,那是我真实的想法。”

    菀繄有些不可置信,小心脏开始怀控制不住的快跳了起来:“你真的觉得我的那些想法可行吗?”

    吴用温柔一笑,点点头。

    嘤嘤嘤~菀繄好开心,抱着吴用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吴用看着她,道:“菀儿,我们成亲吧。就在这两天。”

    “啊?”

    菀繄吃惊地看着他,她不知道吴用怎么会在这档口提出这个话题来,在她的记忆里,吴用是在南下赴任后,一切都风平浪静,认真谋划好一切后才提出的,即便那时候她并没有心思。但像现在这样完全凭心而走,的确不是他的作风。

    菀繄认真回答:“我自然是愿意的。可眼下不是时机,如今梁山局面还不稳定。等咱们……”

    “若我偏要这时候呢?”他打断她。

    “什么?”宋菀繄说不出话来,“不是先生,你……被鬼附身了?”

    吴用盯着她,一字一句:“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我要将你风风光光迎娶进门,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我要让锣鼓声传满整个山寨,传进梁山旁边的四邻八乡,传遍半个大宋江山,让所有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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