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我去帕主任他们的办公室报告了我没事这件事，他们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吃下果实以后，好几天才醒过来，我们都要吓死了……”
所以，我是先吃的果实，后看见的夸克之神。
“太棒了，我这就给你父母传信……”
我没有说出关于火魔法的猜测，因为他肯定猜到了，他不说，应该有他的道理。
看着差不多的时间，我来到阁楼上，五位萌骑士都在那里。
“你们?”我走上楼梯，看向乌克娜娜，“你叫我?”
“嗯。”乌克娜娜微笑着，手里捧着一颗奈亚水晶——那是乌拉拉的。
在我们五个的注视下，她上前几步，到那个一直放着奈亚水晶的桌布前蹲下来。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笑容终于不再有力维持。
她把奈亚水晶放在一个新的底座上，那里，正是此刻这房间里唯一一束光的照射处。
那一缕金黄色的阳光，它的暗角里，有一个不明显的四叶草图案，就在乌拉拉的奈亚水晶上。除了我，没有人会注意这件事。
她是和项链一起消失的。我相信艾莉的判断，也相信项链的不同寻常，只是或许再强大的物件，也无法逆转命运的齿轮。
和乌拉拉的奈亚水晶并排放着的，是艾莉的。目前形成的所有奈亚水晶中，艾莉的是最大、最耀眼的那一颗，它嵌着墨绿色的花纹和钻石，与浅色系的乌拉拉形成鲜明的对比。
艾瑞克上前拉起乌克娜娜，搂住她站了回来。
坚尼咬了咬嘴唇，用力伸出握拳的手臂，蓝宝毫不犹豫地也把手放在上面。谜亚星了然一笑，拿出了一直插在裤兜里的双手紧紧地握住蓝宝，艾瑞克搭在谜亚星手上。
乌克娜娜愣了一会儿，然后破涕为笑，把左手放在艾瑞克手上。
我恍神，看着那五只叠在一起的手——就像艾莉的第一封信里描述的那样。
艾莉牺牲后，那五个人还有并肩作战过吗?炎之星退出了他们的圈子，但是不是他也在我们身边呢?
“安蒂。”
我抬起头，谜亚星和乌克娜娜期待着看着我，示意我把手搭到上面。
我睁了睁眼睛，另外三个人笑着点点头。
我犹豫了一下，照做了。
乌拉拉没有艾莉那么强大，她换来的和平相对于上一届，应该只是短暂的。
但正如芭比说的，值不值得，只有付出者自己才能决定。
或许长老会那边真的很忙——我们和暗黑大弟交锋时，爸爸他们一个也不在。
甚至到我醒过来以后，也没有他们的消息，帕主任也没有收到回信。
这不应该是他们的作风——爷爷和外祖父不和我们频繁联系还很正常，可是爸爸妈妈……
反常。
萌学园渐渐恢复平静，萌骑士们也逐渐从失去乌拉拉的悲伤中走出来，乌克娜娜也不再像事情刚发生时那样黯然销魂。我们的生活慢慢向往常的样子靠拢着。
唯一一点令人感到偶有蹀躞不下的是，五位萌骑士都没有卸任——这就意味着，现在的安宁仅仅是给了暗黑族一个喘息的时间。
一天早上，我收到了一封匿名的来信。信封是暗紫色的，上面只有我的名字。
我拆开信，里面是一张血红色的信纸，用黑色墨水写着一段短小却能让我毛骨悚然的文字。
安德洛·森芮，
你猜得到我是谁。很遗憾，你居然没有让我对你施展的法术奏效，不过没关系，以后你肯定会忠于我的。
请你谨记下面的话——
达科塔·罗杰斯和查莱纳·森芮现在下落不明——至少对你们来说是这样。在乌拉拉时代的黑夸大战前夕，我将他们藏在了一个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地方。也就是说，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让他们身处任何境地。至于你，现在只要知道这件事就好。
要不要告诉别人随你，但我敢肯定，你爷爷他们帮不了你。
我盯着它，心跳剧烈，信纸那被我捏住的部分已经被汗水浸湿。
瑟尔利……你想干什么?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没有理由编这样的事骗我，他没有在信里对我提出任何胁迫性的要求。
所以……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我的大脑好像无法做出什么完整的思考，只是清晰地知道——现在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能力了?爸爸妈妈好歹也是长老会的人，他仅凭一己之力就让他们无法反抗，还如此自信……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想回家确认一下。
我站在镜子前，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平复好剧烈的心跳，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奇怪，可镜中的人脸色依然沧白。
糊里糊涂地收好信，我去敲开了帕主任的门。
“安蒂?怎么了?”
“校长室有人吗?”
“空无一人。怎么了?你需要帮助吗?”
“没有，”我调整了一下情绪，终于挤出了一个虽然有些勉强但还算像样的笑容，“不是那种事。我只是想请个假，就是回趟家而已，嗯……反正现在会太平一段时间的，是不是?我——”
“喔！”他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笑着摆摆手，“这有什么嘛?你去吧，对于你，校长不管这种事的，随时都可以。不过，好像真的好久没见到查莱纳他们了，得找个时间好好见个面……”
我低声说了句“谢谢”，装作不紧不慢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逃离他的视野后，我才发觉假笑的脸早已僵硬。
帕主任，恐怕没有那个机会了。
没来得及和帕主任以外的人说，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塞尔温庄园。
花园一如既往地整洁，因为我和爸爸妈妈在这里施过魔法。
我推开虚掩的大门，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打开房门。
“爸爸?妈妈?”
没有人回答。
我走过每一层的每一个房间，都毫无疑问地空无一人。
包括地下室。大战以前，我被无端地带到这里时变出的魔法光球还亮着，虽然光芒已有些微弱，但它终归还是没有熄灭。我没有心情管它。
家里没有人。一切物品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像从未有人住进来过一样。
我想骗自己，他们或许只是太忙了，或许都在加班……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一个令人厌恶的声音在脑海中提示我，他们每次出行，都会锁上大门，并且在我的房间里留下一张结尾画有可爱表情的字条。而且，爸爸从来不会漏掉帕主任的信。
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我不记得我是如何离开家，怎么回到萌学园，我唯一知道的，是在我反应过来以前，我已经到了教师办公室门前。
爸爸妈妈一定还活着，瑟尔利不会对他们动手的……他还需要用这个来控制我，他不会……
肯豆基爷爷会有办法的，他不会让爸爸妈妈——
“你回来了?”帕主任欣喜的声音传来，但我没有理会，机械般地往前走，在校长室前面停了下来。
帕主任从座位上绕了出来，站到我身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蒂?怎么了?”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面无表情地拍打着校长室的门。
“校长现在不在这里，”帕主任的语气透着关切，“你没事吧?”
我缓缓放下敲门的手，攥紧拳头，努力克制住即将爆发的情绪。
“发生什么了，可以告诉我吗?”帕主任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经过好久才传到我耳朵里。
“帕主任……”我背对着他开口，声音中的哽咽根本藏不住。
一颗糖果从我身后被塞进了我的嘴里。那是我从小最喜欢的口味，没想到他还记得。
“安蒂，你先转过来，好吗?”帕主任轻声说。
我猛地转过身，抱着他失声痛哭起来。
他愣住了。
“你怎么了?”他惊讶又不知所措地拍着我的后背，“好了好了……”
几分钟后，我慢慢平静下来，松开帕主任。
“谢谢你，帕主任。”我靠在校长室的门上，鼻音有些重地说。
“哪里的话嘛！所以你这是怎么了?”他看我不再一言不发，似乎松了口气。
我绝望地闭了闭眼，顺着墙壁滑下来坐在地上，帕主任也轻手轻脚地坐在我旁边。
“怎么回事?”
“爸爸妈妈出事了。”
“哦?你爸爸妈——什么? ? ！你刚刚说什么?”
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用颤抖的声音从信件开始，讲到了家里的状况。帕主任听着，眉头逐渐紧缩。
“瑟尔利——这个混蛋——”帕主任咬牙切齿，好像下一秒就冲出去杀了他。
我吸了吸鼻子，“别冲动，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
帕主任叹了口气，气愤的表情有增无减。
“等校长回来，我会立刻跟他报告这件事。他会有办法的！他不会允许那个混蛋胡作非为的！”
“我也希望这样，可是——可是，瑟尔利好像很自信，他说我爷爷他们都帮不了……”
“哈！别听他的，你放心，我们都站你一边的！”
“谢谢。”流淌过眼泪的脸颊现在有些紧，我垂着头。
是昔日战友延续下来的情义也好，是亦师亦友的羁绊也好，又或者是二者的结合也罢，帕主任虽然在其他学生面前常常显得神经大条，但有关我的事情他从来没有马虎过。
“……你也真是的，万一是他的陷阱怎么办?你回家之前好歹跟我们商量一下啊！”
我摇摇头，“那万一不是呢?我不想给你们带来恐慌，而且，”我控制住发颤的声音，“我到家以前就猜到了。如果只是陷阱，以我对瑟尔利的了解，那封信就不会是这样表达的了。”
我犹豫了一下，跟帕主任说了一部分爸爸谈论瑟尔利时的反常。他听了以后，再次叹了口气。
“安蒂，查莱纳一直是这样的，什么事都要往自己身上扛——”
“所以，你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吗?”我没敢看他的表情。
一阵沉默。
“不知道。”
我没多问，只是点点头。
我站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安蒂，”他起身从身后叫住我，“如果你忘不掉过去，那就干脆不要忘记了。”
我背对着他停下来。
“帕主任……”
“就把它们埋在心底，作为你人生故事的一部分好了。”帕主任轻声说，“那些沉寂的过去，终会变成养料。记住，安蒂，哪怕前路再黑暗，哪怕达科塔和查莱纳发生了那种事，我们——我和陶格，也永远会站在你身后。”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对他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笑容。
“谢谢你。”
“你吃下果实以后，好几天才醒过来，我们都要吓死了……”
所以，我是先吃的果实，后看见的夸克之神。
“太棒了，我这就给你父母传信……”
我没有说出关于火魔法的猜测，因为他肯定猜到了，他不说，应该有他的道理。
看着差不多的时间，我来到阁楼上，五位萌骑士都在那里。
“你们?”我走上楼梯，看向乌克娜娜，“你叫我?”
“嗯。”乌克娜娜微笑着，手里捧着一颗奈亚水晶——那是乌拉拉的。
在我们五个的注视下，她上前几步，到那个一直放着奈亚水晶的桌布前蹲下来。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笑容终于不再有力维持。
她把奈亚水晶放在一个新的底座上，那里，正是此刻这房间里唯一一束光的照射处。
那一缕金黄色的阳光，它的暗角里，有一个不明显的四叶草图案，就在乌拉拉的奈亚水晶上。除了我，没有人会注意这件事。
她是和项链一起消失的。我相信艾莉的判断，也相信项链的不同寻常，只是或许再强大的物件，也无法逆转命运的齿轮。
和乌拉拉的奈亚水晶并排放着的，是艾莉的。目前形成的所有奈亚水晶中，艾莉的是最大、最耀眼的那一颗，它嵌着墨绿色的花纹和钻石，与浅色系的乌拉拉形成鲜明的对比。
艾瑞克上前拉起乌克娜娜，搂住她站了回来。
坚尼咬了咬嘴唇，用力伸出握拳的手臂，蓝宝毫不犹豫地也把手放在上面。谜亚星了然一笑，拿出了一直插在裤兜里的双手紧紧地握住蓝宝，艾瑞克搭在谜亚星手上。
乌克娜娜愣了一会儿，然后破涕为笑，把左手放在艾瑞克手上。
我恍神，看着那五只叠在一起的手——就像艾莉的第一封信里描述的那样。
艾莉牺牲后，那五个人还有并肩作战过吗?炎之星退出了他们的圈子，但是不是他也在我们身边呢?
“安蒂。”
我抬起头，谜亚星和乌克娜娜期待着看着我，示意我把手搭到上面。
我睁了睁眼睛，另外三个人笑着点点头。
我犹豫了一下，照做了。
乌拉拉没有艾莉那么强大，她换来的和平相对于上一届，应该只是短暂的。
但正如芭比说的，值不值得，只有付出者自己才能决定。
或许长老会那边真的很忙——我们和暗黑大弟交锋时，爸爸他们一个也不在。
甚至到我醒过来以后，也没有他们的消息，帕主任也没有收到回信。
这不应该是他们的作风——爷爷和外祖父不和我们频繁联系还很正常，可是爸爸妈妈……
反常。
萌学园渐渐恢复平静，萌骑士们也逐渐从失去乌拉拉的悲伤中走出来，乌克娜娜也不再像事情刚发生时那样黯然销魂。我们的生活慢慢向往常的样子靠拢着。
唯一一点令人感到偶有蹀躞不下的是，五位萌骑士都没有卸任——这就意味着，现在的安宁仅仅是给了暗黑族一个喘息的时间。
一天早上，我收到了一封匿名的来信。信封是暗紫色的，上面只有我的名字。
我拆开信，里面是一张血红色的信纸，用黑色墨水写着一段短小却能让我毛骨悚然的文字。
安德洛·森芮，
你猜得到我是谁。很遗憾，你居然没有让我对你施展的法术奏效，不过没关系，以后你肯定会忠于我的。
请你谨记下面的话——
达科塔·罗杰斯和查莱纳·森芮现在下落不明——至少对你们来说是这样。在乌拉拉时代的黑夸大战前夕，我将他们藏在了一个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地方。也就是说，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让他们身处任何境地。至于你，现在只要知道这件事就好。
要不要告诉别人随你，但我敢肯定，你爷爷他们帮不了你。
我盯着它，心跳剧烈，信纸那被我捏住的部分已经被汗水浸湿。
瑟尔利……你想干什么?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没有理由编这样的事骗我，他没有在信里对我提出任何胁迫性的要求。
所以……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我的大脑好像无法做出什么完整的思考，只是清晰地知道——现在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能力了?爸爸妈妈好歹也是长老会的人，他仅凭一己之力就让他们无法反抗，还如此自信……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想回家确认一下。
我站在镜子前，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平复好剧烈的心跳，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奇怪，可镜中的人脸色依然沧白。
糊里糊涂地收好信，我去敲开了帕主任的门。
“安蒂?怎么了?”
“校长室有人吗?”
“空无一人。怎么了?你需要帮助吗?”
“没有，”我调整了一下情绪，终于挤出了一个虽然有些勉强但还算像样的笑容，“不是那种事。我只是想请个假，就是回趟家而已，嗯……反正现在会太平一段时间的，是不是?我——”
“喔！”他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笑着摆摆手，“这有什么嘛?你去吧，对于你，校长不管这种事的，随时都可以。不过，好像真的好久没见到查莱纳他们了，得找个时间好好见个面……”
我低声说了句“谢谢”，装作不紧不慢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逃离他的视野后，我才发觉假笑的脸早已僵硬。
帕主任，恐怕没有那个机会了。
没来得及和帕主任以外的人说，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塞尔温庄园。
花园一如既往地整洁，因为我和爸爸妈妈在这里施过魔法。
我推开虚掩的大门，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打开房门。
“爸爸?妈妈?”
没有人回答。
我走过每一层的每一个房间，都毫无疑问地空无一人。
包括地下室。大战以前，我被无端地带到这里时变出的魔法光球还亮着，虽然光芒已有些微弱，但它终归还是没有熄灭。我没有心情管它。
家里没有人。一切物品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像从未有人住进来过一样。
我想骗自己，他们或许只是太忙了，或许都在加班……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一个令人厌恶的声音在脑海中提示我，他们每次出行，都会锁上大门，并且在我的房间里留下一张结尾画有可爱表情的字条。而且，爸爸从来不会漏掉帕主任的信。
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我不记得我是如何离开家，怎么回到萌学园，我唯一知道的，是在我反应过来以前，我已经到了教师办公室门前。
爸爸妈妈一定还活着，瑟尔利不会对他们动手的……他还需要用这个来控制我，他不会……
肯豆基爷爷会有办法的，他不会让爸爸妈妈——
“你回来了?”帕主任欣喜的声音传来，但我没有理会，机械般地往前走，在校长室前面停了下来。
帕主任从座位上绕了出来，站到我身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蒂?怎么了?”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面无表情地拍打着校长室的门。
“校长现在不在这里，”帕主任的语气透着关切，“你没事吧?”
我缓缓放下敲门的手，攥紧拳头，努力克制住即将爆发的情绪。
“发生什么了，可以告诉我吗?”帕主任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经过好久才传到我耳朵里。
“帕主任……”我背对着他开口，声音中的哽咽根本藏不住。
一颗糖果从我身后被塞进了我的嘴里。那是我从小最喜欢的口味，没想到他还记得。
“安蒂，你先转过来，好吗?”帕主任轻声说。
我猛地转过身，抱着他失声痛哭起来。
他愣住了。
“你怎么了?”他惊讶又不知所措地拍着我的后背，“好了好了……”
几分钟后，我慢慢平静下来，松开帕主任。
“谢谢你，帕主任。”我靠在校长室的门上，鼻音有些重地说。
“哪里的话嘛！所以你这是怎么了?”他看我不再一言不发，似乎松了口气。
我绝望地闭了闭眼，顺着墙壁滑下来坐在地上，帕主任也轻手轻脚地坐在我旁边。
“怎么回事?”
“爸爸妈妈出事了。”
“哦?你爸爸妈——什么? ? ！你刚刚说什么?”
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用颤抖的声音从信件开始，讲到了家里的状况。帕主任听着，眉头逐渐紧缩。
“瑟尔利——这个混蛋——”帕主任咬牙切齿，好像下一秒就冲出去杀了他。
我吸了吸鼻子，“别冲动，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
帕主任叹了口气，气愤的表情有增无减。
“等校长回来，我会立刻跟他报告这件事。他会有办法的！他不会允许那个混蛋胡作非为的！”
“我也希望这样，可是——可是，瑟尔利好像很自信，他说我爷爷他们都帮不了……”
“哈！别听他的，你放心，我们都站你一边的！”
“谢谢。”流淌过眼泪的脸颊现在有些紧，我垂着头。
是昔日战友延续下来的情义也好，是亦师亦友的羁绊也好，又或者是二者的结合也罢，帕主任虽然在其他学生面前常常显得神经大条，但有关我的事情他从来没有马虎过。
“……你也真是的，万一是他的陷阱怎么办?你回家之前好歹跟我们商量一下啊！”
我摇摇头，“那万一不是呢?我不想给你们带来恐慌，而且，”我控制住发颤的声音，“我到家以前就猜到了。如果只是陷阱，以我对瑟尔利的了解，那封信就不会是这样表达的了。”
我犹豫了一下，跟帕主任说了一部分爸爸谈论瑟尔利时的反常。他听了以后，再次叹了口气。
“安蒂，查莱纳一直是这样的，什么事都要往自己身上扛——”
“所以，你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吗?”我没敢看他的表情。
一阵沉默。
“不知道。”
我没多问，只是点点头。
我站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安蒂，”他起身从身后叫住我，“如果你忘不掉过去，那就干脆不要忘记了。”
我背对着他停下来。
“帕主任……”
“就把它们埋在心底，作为你人生故事的一部分好了。”帕主任轻声说，“那些沉寂的过去，终会变成养料。记住，安蒂，哪怕前路再黑暗，哪怕达科塔和查莱纳发生了那种事，我们——我和陶格，也永远会站在你身后。”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对他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笑容。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