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恋。”
“冷血。”
“极度有病。”
这是沈梨对谢苏年的评价。
程意安窝在房间唯一的一处沙发上，往她那边蹭了蹭，发出舒服的喟叹：“你说得对。”
离开民政局后，沈梨顺理成章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除了工作室，她在附近还有一处私宅。
位置偏僻，面积也很小，跟沈家的别墅没法比。不过她一个人住，已经很足够。
跟谢苏年约定好各住各的，她就可以摆脱沈家，重新住进她自己的小房子里了。
这间房子是养母宋娟留下的，三年前宋娟去世，沈梨便花了点钱，将这里重新装修了一下。
装修走的当下年轻人最喜欢的x冷淡风格，墙壁、沙发、地毯，一律用的是莫兰迪系列暖色。
她是个极其重视生活质量的人，用的东西不贵，但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对比过好多同类产品才定下的。
比如程意安每次来，都对她买的懒人沙发爱不释手，没骨头似的往里一躺，一躺就是一下午。
没工作的时候，沈梨也乐得陪她摆烂。
尤其是今天，她对谢苏年有着强烈的吐槽欲，很需要一个人听她骂一骂。
这个人选就是程意安。
程意安的身躯深陷进柔软的沙发，压出一个坑，舒服得打了个哈欠：“他这人就这样，你习惯就好。”
面前的电视屏幕散发出幽幽白光，沈梨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忍受他的。”
这个点的晚间频道播的都是一些狗血偶像剧，电视上的女主正在大雨中哭泣着奔跑，头发被雨水湿透，男主在身后边追边嘶吼：“我爱你！”
程意安分了分神，问：“这是追妻火葬场？”
“嗯。”沈梨合理分析，“下一步可能是愤怒撕裂眼角膜。”
程意安喃喃道：“这些霸总真可怕啊。”
“这么一想，谢苏年也是青年才俊，半个霸总，还是挺正常的那种。”她随手拿了一个抱枕搂在怀里，“爱好就是拍拍东西，不伤天害理。”
“但是他自恋。”
沈梨强调：“特别自恋。”
沈梨是出了名的脾气好，很少有情绪这么外露的时候。
程意安转过头纳罕地看了她一眼：“他到底怎么着你了？”
沈梨面无表情：“他让我不要对他有非分之想。”
“……”
程意安僵硬地移开目光，半晌，缓缓道：“啊？”
她记性好，立刻就联想到了那次在酒吧，沈梨强吻谢苏年的事情。
结合种种，被误认为喜欢他也很合理。
后面乱糟糟的，沈梨喝断片了，她还没来得及跟沈梨说。
现在这情况，她也很难说。
万一沈梨一个想不开冲动跳楼呢。
程意安只能说：“人家条件好，这么想很正常。”
沈梨没想到她还要帮着谢苏年说话：“他哪里正常？他跟这两个字沾边吗？”
这话问得太过刁钻，程意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抱紧了手中的抱枕：“嗯。反正你后面会知道的。”
沈梨屈辱地说：“我又不会喜欢他。”
尴尬。
再聊下去恐怕要出事。
“还有个事。”程意安试图转移话题，“既然你跟他已经这样了，我必须提醒你。”
这句话听上去很怪。
就像她和谢苏年已经发展成生米煮成熟饭的那种不可言说的关系似的。
不过沈梨还是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什么？”
程意安说得很直接：“你不用担心他会喜欢你，谢苏年心里有人。”
“早几年，他有个挺喜欢的网恋对象，面都没见着，后来不知道被人甩了还是怎么着，再也没动过谈恋爱的心思。我们圈里的都知道。”
程意安自己都觉得为了个所谓初恋封心锁爱的行为挺不能理解的，说不好听点就是很傻逼，尤其还发生在谢苏年身上。
听别人说起这事，她的第一反应是对方在开玩笑。
拜托，那可是谢苏年诶。
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
皮相、才华、出身一样都不缺的无死角不会被拒绝型选手。
看上去每天都要换个新女朋友的超级大帅哥。
程意安对谢苏年无感，也从来没否认过他在择偶上的天然优势。
有段时间还她暗戳戳跟人八卦是谁让这位冷脸bking收心了。
结果八卦没扒出来，谢苏年就被人甩了。
他被人甩本来就很离谱，更离谱的是，被甩之后，他竟然一直长情到现在。
不知道那位初恋到底是何方神圣。
沈梨犹豫着给出评价：“可能是白月光？”
“就是那个意思。”程意安说，“跟你家奈川差不多。”
“久久不忘无法取代的那种。”
沈梨也说不清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那就好。”
既然两个人都心有所属，以后应付家里也更轻松点。
播放完毕，电视屏幕自动跳到下一集，客厅沉寂了半晌。
她俩各有心思，都没怎么说话。
程意安怕她想到奈川不痛快，识趣地没有再说这个，开口道：“没事儿，反正你又不用跟人凑合过，正好方便工作了，多好。”
“对了。你那个拍摄的项目推的怎么样了？”
家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沈梨的重心自然就转到了工作这边。
她想了想：“应该快了。”
.
这个“快了”一语成谶。
没过几天，沈梨就接到了杨导的项目进度通知。
他把新改版的策划书发给了沈梨，里面包括取景、试镜还有脚本各方面的详细内容。
最让人头疼的还是取景。
织锦工作室空间有限，肯定摆不下那么多机器和工作人员。
她跟杨导说明情况，商量了好几天，最终将取景的地点换在了专门的拍摄棚内。
拍摄当天，沈梨早早到达场地，工作人员还在往棚里搬东西。
棚内已经搭建了拍摄主轴的基本框架。按照策划书的脚本，大部分拍摄内容在棚内，剩下的一小部分需要在室外取景。
由于经费原因，节目组会先拍棚内的部分。
巨大的补光灯立在搭建好的背景板对面，强度很大，光线足量，照得人眼睛疼。
有点儿类似于拍杂志的架势。
棚里布置了几张新打磨的木桌，桌面搭着蕾丝布面，长长的流苏逶迤落在地上。墙面用挂画做装饰，整体风格偏向于轻复古。
桌下还有几架基础的织布机。
因为只是试景，所以布置还没有很严密。
布景外面就潦草很多，为了保证拍摄效果，基本一片漆黑，没什么光。
沈梨本来想帮忙搬点东西，搬到一半，被杨导无情赶去化妆：“先别忙这个，小裴等半天了。”
杨导旁边站着一位穿驼色大衣的年轻男人，面容清俊，看起来跟杨导好像很熟。
闻言，他看着杨导笑了笑，目光却在沈梨这边，神色很温和：“人家想帮点忙怎么了。”
沈梨没接这茬。
她不想给人添麻烦，放下手上的东西，乖乖道：“我马上去。”
作为纪录片邀请的嘉宾，她的上镜也是拍摄重要的一部分。
楚韵栏目组有专门的化妆师，叫裴珍。业内风评很不错，据说楚韵栏目前几季好几位嘉宾的出圈妆容都是她化的。
当时还上了热搜，许多网友都一度请求自家明星来栏目组挖墙脚。
沈梨也略有耳闻。
裴珍比她想象中年纪要小，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
耳朵上别着款式夸张的耳环，头发利落地用鲨鱼夹盘在脑后，看上去清爽又干练。
化妆间里光线明亮，暖气很足，并不觉得冷。
沈梨乖乖坐在镜子前任人摆弄，裴珍俯下身，边在她脸上涂涂抹抹边感叹：“你皮肤真好啊。”
她想了想，礼貌道：“谢谢。你也很漂亮。”
裴珍噗嗤一笑：“哪能跟你比啊。”
她熟练地换上唇刷，沾了唇膏膏体，在沈梨下嘴唇点了点，小心翼翼地晕开。
沈梨闻到一股淡淡的果香。
裴珍笑着说：“这唇膏是橙子味的，是不是很好闻？”
沈梨：“嗯。”
裴珍替她细致地涂好，顺口道：“你可以给你男朋友也买一个。挺合适的。”
沈梨半天没说话，裴珍看她一眼，拧开口红盖子：“大美女，你还单身啊？”
说单身似乎也不算。
某种程度上，又的确是单身。
沈梨折中了一下：“我没有男朋友。”
“哦。”裴珍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还以为你这么漂亮，会很受欢迎。”
尽管从小到大对沈梨示好的人不少，但她的桃花运异常的烂，仅有的两次恋爱也都是悲剧结尾。
沈梨本身对这方面就佛系，没什么需求，久而久之，也逐渐忽略了那些追求的声音。
她只能说：“还好。”
裴珍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我看咱们组的策划，一直有意无意地在瞟你。”
沈梨硬是没想起这人哪位：“谁？”
刚来节目组第一天，她连人都没认清。
也不知道策划是谁。
突然来了句有点意思，说得她有点懵。
裴珍说：“外边儿站杨导边上那个，长得还挺帅的。”
她手上拿着东西，不方便指给她看，扬了扬脖子：“喏，穿大衣那个。”
化妆间的门开着，离门口不远处的摄影棚内，站着一位穿驼色大衣，身材修长的男人。
是刚刚帮她说话的那个。
在经过谢苏年的视网膜滋润后，一般的帅哥已经很难入沈梨的法眼了。
不过她还是很给面子地说：“是还不错。”
裴珍说：“当然啦，别看杨导为人古板，咱们栏目组帅哥还是很多的，特别是主摄，你还没见过吧，那叫一个……”
“帅”字还没出口，沈梨目光一转，敏锐地看见门口进来一个人。
棚内空间很大，内景还没完全搭建好。摄影材料有一部分被塞进了化妆间。
谢苏年今天只穿了一件看上去不厚的外套，为了方便拍东西，袖子卷起，露出半截清瘦白皙的手臂。
进来时，甚至略微低了下头。
沈梨也不知道刚刚裴珍说的话他听见没有。
听到了也无所谓。
她的腰板挺直了一些。
反正他俩要装不认识的。
“冷血。”
“极度有病。”
这是沈梨对谢苏年的评价。
程意安窝在房间唯一的一处沙发上，往她那边蹭了蹭，发出舒服的喟叹：“你说得对。”
离开民政局后，沈梨顺理成章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除了工作室，她在附近还有一处私宅。
位置偏僻，面积也很小，跟沈家的别墅没法比。不过她一个人住，已经很足够。
跟谢苏年约定好各住各的，她就可以摆脱沈家，重新住进她自己的小房子里了。
这间房子是养母宋娟留下的，三年前宋娟去世，沈梨便花了点钱，将这里重新装修了一下。
装修走的当下年轻人最喜欢的x冷淡风格，墙壁、沙发、地毯，一律用的是莫兰迪系列暖色。
她是个极其重视生活质量的人，用的东西不贵，但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对比过好多同类产品才定下的。
比如程意安每次来，都对她买的懒人沙发爱不释手，没骨头似的往里一躺，一躺就是一下午。
没工作的时候，沈梨也乐得陪她摆烂。
尤其是今天，她对谢苏年有着强烈的吐槽欲，很需要一个人听她骂一骂。
这个人选就是程意安。
程意安的身躯深陷进柔软的沙发，压出一个坑，舒服得打了个哈欠：“他这人就这样，你习惯就好。”
面前的电视屏幕散发出幽幽白光，沈梨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忍受他的。”
这个点的晚间频道播的都是一些狗血偶像剧，电视上的女主正在大雨中哭泣着奔跑，头发被雨水湿透，男主在身后边追边嘶吼：“我爱你！”
程意安分了分神，问：“这是追妻火葬场？”
“嗯。”沈梨合理分析，“下一步可能是愤怒撕裂眼角膜。”
程意安喃喃道：“这些霸总真可怕啊。”
“这么一想，谢苏年也是青年才俊，半个霸总，还是挺正常的那种。”她随手拿了一个抱枕搂在怀里，“爱好就是拍拍东西，不伤天害理。”
“但是他自恋。”
沈梨强调：“特别自恋。”
沈梨是出了名的脾气好，很少有情绪这么外露的时候。
程意安转过头纳罕地看了她一眼：“他到底怎么着你了？”
沈梨面无表情：“他让我不要对他有非分之想。”
“……”
程意安僵硬地移开目光，半晌，缓缓道：“啊？”
她记性好，立刻就联想到了那次在酒吧，沈梨强吻谢苏年的事情。
结合种种，被误认为喜欢他也很合理。
后面乱糟糟的，沈梨喝断片了，她还没来得及跟沈梨说。
现在这情况，她也很难说。
万一沈梨一个想不开冲动跳楼呢。
程意安只能说：“人家条件好，这么想很正常。”
沈梨没想到她还要帮着谢苏年说话：“他哪里正常？他跟这两个字沾边吗？”
这话问得太过刁钻，程意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抱紧了手中的抱枕：“嗯。反正你后面会知道的。”
沈梨屈辱地说：“我又不会喜欢他。”
尴尬。
再聊下去恐怕要出事。
“还有个事。”程意安试图转移话题，“既然你跟他已经这样了，我必须提醒你。”
这句话听上去很怪。
就像她和谢苏年已经发展成生米煮成熟饭的那种不可言说的关系似的。
不过沈梨还是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什么？”
程意安说得很直接：“你不用担心他会喜欢你，谢苏年心里有人。”
“早几年，他有个挺喜欢的网恋对象，面都没见着，后来不知道被人甩了还是怎么着，再也没动过谈恋爱的心思。我们圈里的都知道。”
程意安自己都觉得为了个所谓初恋封心锁爱的行为挺不能理解的，说不好听点就是很傻逼，尤其还发生在谢苏年身上。
听别人说起这事，她的第一反应是对方在开玩笑。
拜托，那可是谢苏年诶。
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
皮相、才华、出身一样都不缺的无死角不会被拒绝型选手。
看上去每天都要换个新女朋友的超级大帅哥。
程意安对谢苏年无感，也从来没否认过他在择偶上的天然优势。
有段时间还她暗戳戳跟人八卦是谁让这位冷脸bking收心了。
结果八卦没扒出来，谢苏年就被人甩了。
他被人甩本来就很离谱，更离谱的是，被甩之后，他竟然一直长情到现在。
不知道那位初恋到底是何方神圣。
沈梨犹豫着给出评价：“可能是白月光？”
“就是那个意思。”程意安说，“跟你家奈川差不多。”
“久久不忘无法取代的那种。”
沈梨也说不清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那就好。”
既然两个人都心有所属，以后应付家里也更轻松点。
播放完毕，电视屏幕自动跳到下一集，客厅沉寂了半晌。
她俩各有心思，都没怎么说话。
程意安怕她想到奈川不痛快，识趣地没有再说这个，开口道：“没事儿，反正你又不用跟人凑合过，正好方便工作了，多好。”
“对了。你那个拍摄的项目推的怎么样了？”
家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沈梨的重心自然就转到了工作这边。
她想了想：“应该快了。”
.
这个“快了”一语成谶。
没过几天，沈梨就接到了杨导的项目进度通知。
他把新改版的策划书发给了沈梨，里面包括取景、试镜还有脚本各方面的详细内容。
最让人头疼的还是取景。
织锦工作室空间有限，肯定摆不下那么多机器和工作人员。
她跟杨导说明情况，商量了好几天，最终将取景的地点换在了专门的拍摄棚内。
拍摄当天，沈梨早早到达场地，工作人员还在往棚里搬东西。
棚内已经搭建了拍摄主轴的基本框架。按照策划书的脚本，大部分拍摄内容在棚内，剩下的一小部分需要在室外取景。
由于经费原因，节目组会先拍棚内的部分。
巨大的补光灯立在搭建好的背景板对面，强度很大，光线足量，照得人眼睛疼。
有点儿类似于拍杂志的架势。
棚里布置了几张新打磨的木桌，桌面搭着蕾丝布面，长长的流苏逶迤落在地上。墙面用挂画做装饰，整体风格偏向于轻复古。
桌下还有几架基础的织布机。
因为只是试景，所以布置还没有很严密。
布景外面就潦草很多，为了保证拍摄效果，基本一片漆黑，没什么光。
沈梨本来想帮忙搬点东西，搬到一半，被杨导无情赶去化妆：“先别忙这个，小裴等半天了。”
杨导旁边站着一位穿驼色大衣的年轻男人，面容清俊，看起来跟杨导好像很熟。
闻言，他看着杨导笑了笑，目光却在沈梨这边，神色很温和：“人家想帮点忙怎么了。”
沈梨没接这茬。
她不想给人添麻烦，放下手上的东西，乖乖道：“我马上去。”
作为纪录片邀请的嘉宾，她的上镜也是拍摄重要的一部分。
楚韵栏目组有专门的化妆师，叫裴珍。业内风评很不错，据说楚韵栏目前几季好几位嘉宾的出圈妆容都是她化的。
当时还上了热搜，许多网友都一度请求自家明星来栏目组挖墙脚。
沈梨也略有耳闻。
裴珍比她想象中年纪要小，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
耳朵上别着款式夸张的耳环，头发利落地用鲨鱼夹盘在脑后，看上去清爽又干练。
化妆间里光线明亮，暖气很足，并不觉得冷。
沈梨乖乖坐在镜子前任人摆弄，裴珍俯下身，边在她脸上涂涂抹抹边感叹：“你皮肤真好啊。”
她想了想，礼貌道：“谢谢。你也很漂亮。”
裴珍噗嗤一笑：“哪能跟你比啊。”
她熟练地换上唇刷，沾了唇膏膏体，在沈梨下嘴唇点了点，小心翼翼地晕开。
沈梨闻到一股淡淡的果香。
裴珍笑着说：“这唇膏是橙子味的，是不是很好闻？”
沈梨：“嗯。”
裴珍替她细致地涂好，顺口道：“你可以给你男朋友也买一个。挺合适的。”
沈梨半天没说话，裴珍看她一眼，拧开口红盖子：“大美女，你还单身啊？”
说单身似乎也不算。
某种程度上，又的确是单身。
沈梨折中了一下：“我没有男朋友。”
“哦。”裴珍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还以为你这么漂亮，会很受欢迎。”
尽管从小到大对沈梨示好的人不少，但她的桃花运异常的烂，仅有的两次恋爱也都是悲剧结尾。
沈梨本身对这方面就佛系，没什么需求，久而久之，也逐渐忽略了那些追求的声音。
她只能说：“还好。”
裴珍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我看咱们组的策划，一直有意无意地在瞟你。”
沈梨硬是没想起这人哪位：“谁？”
刚来节目组第一天，她连人都没认清。
也不知道策划是谁。
突然来了句有点意思，说得她有点懵。
裴珍说：“外边儿站杨导边上那个，长得还挺帅的。”
她手上拿着东西，不方便指给她看，扬了扬脖子：“喏，穿大衣那个。”
化妆间的门开着，离门口不远处的摄影棚内，站着一位穿驼色大衣，身材修长的男人。
是刚刚帮她说话的那个。
在经过谢苏年的视网膜滋润后，一般的帅哥已经很难入沈梨的法眼了。
不过她还是很给面子地说：“是还不错。”
裴珍说：“当然啦，别看杨导为人古板，咱们栏目组帅哥还是很多的，特别是主摄，你还没见过吧，那叫一个……”
“帅”字还没出口，沈梨目光一转，敏锐地看见门口进来一个人。
棚内空间很大，内景还没完全搭建好。摄影材料有一部分被塞进了化妆间。
谢苏年今天只穿了一件看上去不厚的外套，为了方便拍东西，袖子卷起，露出半截清瘦白皙的手臂。
进来时，甚至略微低了下头。
沈梨也不知道刚刚裴珍说的话他听见没有。
听到了也无所谓。
她的腰板挺直了一些。
反正他俩要装不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