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深秋的夜幕似乎格外高远，银白光辉照射的窗边，女孩眉眼带笑，似乎刚听到了什么好消息：
“真的吗？太好了！”
不知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她连连点着头答应着：“好，我会来的，好像有个电话打过来了，那就先挂啦？”
于月圆道着别挂了电话，指尖在接听界面停留了一瞬。
[来电提示：傅闻渊]
“晚上好。”青年微冷的声音响起，如环佩间玉石相撞般动听。
“是你，”不知为何，于月圆莫名笑起来，“晚上好，我刚刚得知了一个好消息。”
“是吗？”电话那边的声音带上浅淡的笑意，“是什么？”
“是关于一只生命垂危的小猫的，”女孩的声音雀跃，“刚才我得到消息，它终于挺过来了！”
“恭喜，希望它以后健康。”青年的声音轻了几分，于月圆仿佛能看见他望向自己的剔透黑眸。
“谢谢，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明天和我一起去一趟A市机场为母亲送行，”傅闻渊的声音带上几分无奈，“母亲很喜欢你，一定要我找你来送她。”
“送？”于月圆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她要离开A市了吗？”
傅闻渊顿了顿：“是的，她要离开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电话那头，青年微微垂眸，声音带上了几乎无法察觉的细微情绪，“也许不回来了。”
我这嘴怎么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于月圆举远手机，懊悔地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却不知自己这边的动静被电话对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他轻笑一声道：“在没有我以前，她的梦想是做一个探险家，这是我幼年时从相册中了解的。”
“为了这个梦想，母亲主动放弃了楚家继承人的位置，选择去环游世界，”傅闻渊回忆着照片中的母亲，年轻的她总是一幅意气风发的模样，“她的爱人也很支持她，陪着她在世界各地到处跑。”
“原来是这样才放弃继承权的吗？”于月圆有些意外，“我以为是因为结婚。”
“她不会因为婚姻放弃什么，”傅闻渊声音很轻，“是因为我，她才中止了环游世界的计划。”
在爱人与亲朋的劝说下，有了身孕的楚小姐回到了A市，为了孩子的安全，她不能再四处奔波。
这一回便是二十余年，直到孩子长大，她仍被各种琐碎事务缠住，无法抽出时间去继续未完成的梦想。
“她要去B岛，计划被迫中止的地方。”她听见傅闻渊这样说。
于月圆了然地点头，尽管对方看不到她的动作：“好，我明天会去的。”
她能理解傅闻渊现在的复杂情绪，他对母亲的离开感到不舍，却又无法选择像二十年前那样再次绊住她的脚步。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安静思考的空间。
于月圆轻轻对他道了别，就挂断了电话。
她看向窗外，天空中月光明亮，没有一丝阴霾遮盖月亮，这意味着明天是个好天气，在那样的好天气里，楚小姐飞往B岛的航班能够顺利起飞。
*
“叩叩”
两声礼貌的敲门声传来，于月圆知道这是傅闻渊来接她去机场了，但她一时半会还无法将缠在一起的发丝从梳齿上取下，只好匆匆回应道：“来了！”
她打开门，见到傅闻渊正站在门口，他身穿长款黑色风衣，身形看起来越发高挺笔直，与头发还与梳齿缠在一起的她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还没整理好，抱歉。”她带着几分歉意和尴尬道。
傅闻渊轻轻摇头，将手中冒着热气的牛皮纸袋递给她：“还不到时间，我给你带了早餐。”
“谢谢！”于月圆伸手去接，却不小心扯到了头发上挂着的梳子，顿时一阵刺痛从头皮传来，她眼眶生理性地一阵发热。
“小心。”傅闻渊垂下眼眸，下意识抬起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将几缕发丝从梳齿上取下。
女孩的乌发手感很软，能闻见淡淡的洗发露香气，他缜密细心地将相互缠绕的青丝取下解开，动作很轻。
于月圆能感受到他手指的轻柔动作和喷洒在她发间的温热气息，她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也不知在紧张什么。
“疼吗？”他似乎遇见了格外顽固的几缕发丝，手指间的动作有所停顿。
于月圆下意识想摇头，却被他用轻柔又不容拒绝的力度按住了后脑，她听见头顶他的声音：”不要动。“
她意识到这个动作会再次扯到头发，连忙顺应他的力道停住，改为说话回答：“不疼的。”
良久，发间的梳子终于被取了下来，于月圆不禁像受刑结束一般松了口气。
她道：“我好了，走吧。”
*
见到楚小姐的第一眼，于月圆险些没有认出来是她。
她穿着方便行动的冲锋衣，头发剪成利落的短发，脸上也没有化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干练又帅气。
见两人远远走来，楚小姐摘下墨镜，朝她们挥了挥手：“月圆，在这里！”
于月圆刚走近，就被她笑眯眯地拉住了手：“来，送你个好东西！”
一块有些冰凉的不规则物体被塞进了手中，于月圆被凉得一惊，刚想张开手掌查看，却被楚小姐握紧。
她对于月圆眨眨眼睛：“是惊喜，等会再看效果才更好哦？”
“好的，”于月圆乖乖合掌不看，“谢谢……您。”
她才发现自己直到现在都不知如何称呼对方，顿了半天，才终于憋出个“您”字。
“不要这么客气啦，叫我阿姨就行，”楚小姐攸地一笑，“如果你愿意把我当朋友，叫我群玉也可以。”
“群玉，”于月圆不禁道，“真好听，是‘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的群玉吗？”
“好聪明的小姑娘，我都不用跟你解释是哪个‘群玉’，你自己就知道了。”楚群玉弯起眼睛摸了摸她的头，她比于月圆高一些，做这个动作仿佛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突然有点舍不得你了，跟我一起走算了，好不好呀？”
“母亲。”一边的傅闻渊突然开口，令楚群玉注意力为之转移，她的动作一停。
傅闻渊推了推金丝眼镜，平静道：“飞机还有两小时就要起飞了。”
“两小时啊，补票还来得及。”楚群玉亲昵地捏了捏她软软的脸颊，“考虑得怎么样呀？跟着我保证你吃香喝辣，无忧无虑！”
于月圆不好挣脱，只好半靠在这位进入撸小姑娘状态的女士怀中，距离香香的大美人如此接近，她的头脑变得有些晕晕乎乎的：“您是要去哪些地方呀？”
这句疑似被打动的话一出，她察觉到身边傅闻渊的身形似乎突然动了动。
于月圆：？
她想回过头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令一向情绪稳定的傅闻渊心情如此波动，却被楚群玉的轻笑吸引回了注意力。
她揉了揉于月圆的头，形状漂亮的眼眸看向无边的天际，仿佛蕴含着无数力量与希望：“谁知道呢？已经过去这么久，以前的计划对现在的自己也不适用了。”
“我啊，或许去极地冰川，看一看世界尽头的北极光，或许去原始雨林，寻访失落的玛雅文明；或许去黄沙之地，喝一口绿洲的泉水……世界很大的，小姑娘。”
她看向天空的眼神令于月圆的心绪猛然一动，她仿佛被某种巨大的力量击中了。
这一刻，楚群玉真正获得了她的名字。
这种对自由的探寻与《云雀》的女主角成长路线似乎不谋而合，于月圆被深深触动的灵感和饱和的情绪包围着，她在这一刻好像在与楚群玉共鸣，又好像在与长宁共鸣。
连载期不可避免的倦怠枯竭感似乎突然成为一座轻易可越过的小山丘，于月圆心头涌起无尽喜悦，她不禁激动地抱住灵感的提供者：“谢谢！！！”
“你谢我干什么？”楚群玉虽然摸不着头脑，却也被她的情绪感染，她大笑道，“你真有意思，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你知道吗？其实我当初是希望生个女儿的……”
“母亲！”见事情有失控的趋势，傅闻渊不得不再次出声。
母子俩对视一眼，楚群玉瞬间从傅闻渊的眼中读出了什么信息，恍然大悟地做了一个叉的手势：“是我激动了啊，一时没考虑到你。”
“母亲，时间差不多了，您尽快进机场吧。”傅闻渊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
“啧啧，”楚群玉不仅没有离开的意思，还将怀中的于月圆搂得更紧了，“这就急着赶我走了，怕我和你抢小月圆呀？”
于月圆的身形几不可察地一僵，她隐隐察觉这句话似乎带着某些暧昧不明的气息。
她不禁转头看向被波及的另一个对象。
傅闻渊没有对楚群玉的话作出回应，却也没有否认，晨曦中，他微微转头看向侧方，黑色风衣的衣角在风中轻轻飘动，侧脸的线条优越而清晰：“您的行李似乎到了，祝您旅途愉快。”
在他看向的方向，果然有一辆保姆车停靠，几名西装壮汉提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向这边走来。
楚群玉知道自己该走了，她心中有微妙的不舍惆怅一闪而过。
一道灵光闪烁，她突然又弯弯眼睛笑起来，既然要走，何不在走之前再做一件好事呢？
想到这里，她微微附身，凑在了于月圆的耳边：“你看，我儿子这样看是不是还挺帅的？”
于月圆不明白她的意图，只以为是楚群玉突发奇想的感概，她诚实地点点头。
楚群玉得逞似的低笑一声，她凑近，声音小得如同耳语：“你喜欢他吧？”
“真的吗？太好了！”
不知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她连连点着头答应着：“好，我会来的，好像有个电话打过来了，那就先挂啦？”
于月圆道着别挂了电话，指尖在接听界面停留了一瞬。
[来电提示：傅闻渊]
“晚上好。”青年微冷的声音响起，如环佩间玉石相撞般动听。
“是你，”不知为何，于月圆莫名笑起来，“晚上好，我刚刚得知了一个好消息。”
“是吗？”电话那边的声音带上浅淡的笑意，“是什么？”
“是关于一只生命垂危的小猫的，”女孩的声音雀跃，“刚才我得到消息，它终于挺过来了！”
“恭喜，希望它以后健康。”青年的声音轻了几分，于月圆仿佛能看见他望向自己的剔透黑眸。
“谢谢，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明天和我一起去一趟A市机场为母亲送行，”傅闻渊的声音带上几分无奈，“母亲很喜欢你，一定要我找你来送她。”
“送？”于月圆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她要离开A市了吗？”
傅闻渊顿了顿：“是的，她要离开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电话那头，青年微微垂眸，声音带上了几乎无法察觉的细微情绪，“也许不回来了。”
我这嘴怎么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于月圆举远手机，懊悔地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却不知自己这边的动静被电话对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他轻笑一声道：“在没有我以前，她的梦想是做一个探险家，这是我幼年时从相册中了解的。”
“为了这个梦想，母亲主动放弃了楚家继承人的位置，选择去环游世界，”傅闻渊回忆着照片中的母亲，年轻的她总是一幅意气风发的模样，“她的爱人也很支持她，陪着她在世界各地到处跑。”
“原来是这样才放弃继承权的吗？”于月圆有些意外，“我以为是因为结婚。”
“她不会因为婚姻放弃什么，”傅闻渊声音很轻，“是因为我，她才中止了环游世界的计划。”
在爱人与亲朋的劝说下，有了身孕的楚小姐回到了A市，为了孩子的安全，她不能再四处奔波。
这一回便是二十余年，直到孩子长大，她仍被各种琐碎事务缠住，无法抽出时间去继续未完成的梦想。
“她要去B岛，计划被迫中止的地方。”她听见傅闻渊这样说。
于月圆了然地点头，尽管对方看不到她的动作：“好，我明天会去的。”
她能理解傅闻渊现在的复杂情绪，他对母亲的离开感到不舍，却又无法选择像二十年前那样再次绊住她的脚步。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安静思考的空间。
于月圆轻轻对他道了别，就挂断了电话。
她看向窗外，天空中月光明亮，没有一丝阴霾遮盖月亮，这意味着明天是个好天气，在那样的好天气里，楚小姐飞往B岛的航班能够顺利起飞。
*
“叩叩”
两声礼貌的敲门声传来，于月圆知道这是傅闻渊来接她去机场了，但她一时半会还无法将缠在一起的发丝从梳齿上取下，只好匆匆回应道：“来了！”
她打开门，见到傅闻渊正站在门口，他身穿长款黑色风衣，身形看起来越发高挺笔直，与头发还与梳齿缠在一起的她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还没整理好，抱歉。”她带着几分歉意和尴尬道。
傅闻渊轻轻摇头，将手中冒着热气的牛皮纸袋递给她：“还不到时间，我给你带了早餐。”
“谢谢！”于月圆伸手去接，却不小心扯到了头发上挂着的梳子，顿时一阵刺痛从头皮传来，她眼眶生理性地一阵发热。
“小心。”傅闻渊垂下眼眸，下意识抬起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将几缕发丝从梳齿上取下。
女孩的乌发手感很软，能闻见淡淡的洗发露香气，他缜密细心地将相互缠绕的青丝取下解开，动作很轻。
于月圆能感受到他手指的轻柔动作和喷洒在她发间的温热气息，她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也不知在紧张什么。
“疼吗？”他似乎遇见了格外顽固的几缕发丝，手指间的动作有所停顿。
于月圆下意识想摇头，却被他用轻柔又不容拒绝的力度按住了后脑，她听见头顶他的声音：”不要动。“
她意识到这个动作会再次扯到头发，连忙顺应他的力道停住，改为说话回答：“不疼的。”
良久，发间的梳子终于被取了下来，于月圆不禁像受刑结束一般松了口气。
她道：“我好了，走吧。”
*
见到楚小姐的第一眼，于月圆险些没有认出来是她。
她穿着方便行动的冲锋衣，头发剪成利落的短发，脸上也没有化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干练又帅气。
见两人远远走来，楚小姐摘下墨镜，朝她们挥了挥手：“月圆，在这里！”
于月圆刚走近，就被她笑眯眯地拉住了手：“来，送你个好东西！”
一块有些冰凉的不规则物体被塞进了手中，于月圆被凉得一惊，刚想张开手掌查看，却被楚小姐握紧。
她对于月圆眨眨眼睛：“是惊喜，等会再看效果才更好哦？”
“好的，”于月圆乖乖合掌不看，“谢谢……您。”
她才发现自己直到现在都不知如何称呼对方，顿了半天，才终于憋出个“您”字。
“不要这么客气啦，叫我阿姨就行，”楚小姐攸地一笑，“如果你愿意把我当朋友，叫我群玉也可以。”
“群玉，”于月圆不禁道，“真好听，是‘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的群玉吗？”
“好聪明的小姑娘，我都不用跟你解释是哪个‘群玉’，你自己就知道了。”楚群玉弯起眼睛摸了摸她的头，她比于月圆高一些，做这个动作仿佛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突然有点舍不得你了，跟我一起走算了，好不好呀？”
“母亲。”一边的傅闻渊突然开口，令楚群玉注意力为之转移，她的动作一停。
傅闻渊推了推金丝眼镜，平静道：“飞机还有两小时就要起飞了。”
“两小时啊，补票还来得及。”楚群玉亲昵地捏了捏她软软的脸颊，“考虑得怎么样呀？跟着我保证你吃香喝辣，无忧无虑！”
于月圆不好挣脱，只好半靠在这位进入撸小姑娘状态的女士怀中，距离香香的大美人如此接近，她的头脑变得有些晕晕乎乎的：“您是要去哪些地方呀？”
这句疑似被打动的话一出，她察觉到身边傅闻渊的身形似乎突然动了动。
于月圆：？
她想回过头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令一向情绪稳定的傅闻渊心情如此波动，却被楚群玉的轻笑吸引回了注意力。
她揉了揉于月圆的头，形状漂亮的眼眸看向无边的天际，仿佛蕴含着无数力量与希望：“谁知道呢？已经过去这么久，以前的计划对现在的自己也不适用了。”
“我啊，或许去极地冰川，看一看世界尽头的北极光，或许去原始雨林，寻访失落的玛雅文明；或许去黄沙之地，喝一口绿洲的泉水……世界很大的，小姑娘。”
她看向天空的眼神令于月圆的心绪猛然一动，她仿佛被某种巨大的力量击中了。
这一刻，楚群玉真正获得了她的名字。
这种对自由的探寻与《云雀》的女主角成长路线似乎不谋而合，于月圆被深深触动的灵感和饱和的情绪包围着，她在这一刻好像在与楚群玉共鸣，又好像在与长宁共鸣。
连载期不可避免的倦怠枯竭感似乎突然成为一座轻易可越过的小山丘，于月圆心头涌起无尽喜悦，她不禁激动地抱住灵感的提供者：“谢谢！！！”
“你谢我干什么？”楚群玉虽然摸不着头脑，却也被她的情绪感染，她大笑道，“你真有意思，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你知道吗？其实我当初是希望生个女儿的……”
“母亲！”见事情有失控的趋势，傅闻渊不得不再次出声。
母子俩对视一眼，楚群玉瞬间从傅闻渊的眼中读出了什么信息，恍然大悟地做了一个叉的手势：“是我激动了啊，一时没考虑到你。”
“母亲，时间差不多了，您尽快进机场吧。”傅闻渊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
“啧啧，”楚群玉不仅没有离开的意思，还将怀中的于月圆搂得更紧了，“这就急着赶我走了，怕我和你抢小月圆呀？”
于月圆的身形几不可察地一僵，她隐隐察觉这句话似乎带着某些暧昧不明的气息。
她不禁转头看向被波及的另一个对象。
傅闻渊没有对楚群玉的话作出回应，却也没有否认，晨曦中，他微微转头看向侧方，黑色风衣的衣角在风中轻轻飘动，侧脸的线条优越而清晰：“您的行李似乎到了，祝您旅途愉快。”
在他看向的方向，果然有一辆保姆车停靠，几名西装壮汉提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向这边走来。
楚群玉知道自己该走了，她心中有微妙的不舍惆怅一闪而过。
一道灵光闪烁，她突然又弯弯眼睛笑起来，既然要走，何不在走之前再做一件好事呢？
想到这里，她微微附身，凑在了于月圆的耳边：“你看，我儿子这样看是不是还挺帅的？”
于月圆不明白她的意图，只以为是楚群玉突发奇想的感概，她诚实地点点头。
楚群玉得逞似的低笑一声，她凑近，声音小得如同耳语：“你喜欢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