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过去，守备军在连城和竺可青的整顿下彻底脱胎换骨，一招一式整齐划一，已经从一群兵痞摇身一变成了一支拿得出手的精兵。
连城说：“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所谓法，是指军队的编制，指挥信号的规定，将帅的职责，粮食来源和军需用品的管理情况和制度。”
根据这几点，戚澜离都前夕和连城昼夜不眠的连轴转了好几天制定出了周密的训练计划。
然后她陪崔颂南下，计划留给连城和竺青未实施，如今看来，距离当初的设想八九不离十。
戚澜转了一圈，甚是满意，说：“你俩着功劳比我大多了。”
她一想起这一年的折腾就晦气的不行，拉着两人急于展示成果的两个兵痴往外走：“走走走，喝酒，叙旧。”
事实证明，运气并不会随着地界儿的改变而好起来，三人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人急急忙忙的闯进席上报。
李辅周已经快被这种融入不进大环境的感觉折磨疯了，说话的人被他收拾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不说话的，早朝的人剩下了不到一半。
没有任何事情上报。
他知道崔颂回来了，登州围杀就像一层窗户纸横在两人中间，谁也不去捅破。
他不宣崔颂觐见，崔颂也正常上早朝，每天按部就班去六部坐坐，两人尽量避免打照面。
李辅周在齐州带过来的也是一群只会瞎扯的饭桶，能用的只有那个脸盖黑纱的神秘人。
声音实在难听，刺刺拉拉的说：“王爷难以服众，大半的因素是因为手里没有兵，齐州的兵不能动，想要尧都的兵权就得拿下守备军。”
李辅周提起戚澜就恨的胃疼，这个人是最大的变数，一人之力扰乱了他全线计划，他恨不能即可把她碎尸万段，可她岂止是不留把柄，简直是一点交集也没有。
“未必要从那个暨北小女身上下手，她太精，身后还有强劲靠山，我们根基不稳，孤鹜山已经打通，尧都的兵力又攥在她手里，暨北大军一旦南下，我们必败无疑。”蒙面人顿了顿：“尧都守备军人数众多，头领必须换成我们的人，至于那个戚澜，虽不能直接杀了，还是得找个机会，让她回家好好做她的崔夫人去，她要识相的安分守己，就暂且留她性命。”
“那怎么办。”李辅周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审甚至后悔自己进入尧都，以至于落到这个进退维谷的局面。
“她离开守备军已经快一年了，守备军五万人也未必都认她这个主帅，人都是有把柄的，软肋落在别人手里，谁还管她是总督还是什么人。”
李辅周脸色稍霁，凝神细听，说：“我们得有自己的兵。”
“要把尧都的守备军变成我们自己的兵。”蒙面人屈指在案上敲了敲。
李辅周又看到了一线转机，但是却想不出什么实际的法子，虚心求教道：“老师说要抓他们的把柄，学生请教，怎么抓。”
他把蒙面人唤做老师，引的那遮的滴水不漏的脑袋转向了他，恍若实质的目光穿过黑纱，似乎是在责备。
蒙面人说：“人们最在乎的，无非是自己的家眷，这些人一旦受制于人，大部分人都会乖乖受人掌控了。”
“家眷。”李辅周一愣，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皇兄，那个被自己囚于深宫的傀儡。
蒙面人又敲了敲桌子，吸引回李辅周的目光，说：“要求守备军家中三代之内，必须出一女眷，或入宫，或在军中后勤，归属权归朝廷调动。”
戚澜气的差点掀了桌子，她还记着自己伤没好是病号，隐忍着没把桌子劈了：“他好歹做做样子和我相安无事的装几天也好。”
她飞身上马就又冲回了营地，营地里已经被新发的调令搅起轩然大波。
戚澜站上高台，大喊了数声素静，校练场四角响起哨声，营地瞬间安静下来，凝聚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阵。
戚澜满意的点点头，扬声喊道：“诸位放心，我既然回来了，就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大家跟着我一定不会受了委屈，这人，我们一个也不会交。”
她像一根定海神针一样插进了军营，一句话就定住了数千人的心。
齐王入都，守备军是头一号反骨，谁沾上都是麻烦，她没有一甩手回去当她的暨北大小姐，二话不说挑起了自己的担子，已经让他们刮目相看了。
齐王在宫里等了几天，半个人影也没见到，派了人去质问，守备军守的像个铁桶，一丝缺口也不留给他，明摆了是跟他不对付。
方询短暂的脱离了争斗的旋涡，退休在家的方父冷了他几天，终于还是没对儿子过火的行为表示什么。
他给自家父亲夹了一筷子菜，偷瞄了几眼方父的表情，老爹今日心情尚可。
“我也老大不小了。”方询搁了碗筷：“登州州牧的女儿在尧都住了有一阵了，和我也算同僚，崔大人也很是赞赏她的才华，我向求娶她。”
方家家风谨慎，素来是只管干好自己的分内事。
方父从小就教育几个孩子：“富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方家子弟并非出类拔萃，只求明哲保身，不求飞黄腾达。”
他母亲当即就哭花了一脸的妆，方询怒气冲冲的从门口冲出去。
身后还跟了个父亲砸出门的茶盏“不务正业的东西，世道乱成这样你还满心想着成家，你要敢把那个麻烦领回家，方家就没你这个人！”
“没有就没有！”方询气的大喊:“当初你叫我疏远含章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怎么谁干好事呢看不上谁呢，说什么明哲保身，分明就是缩头乌龟，稍有点权势的你就缩起来不敢冒头，真是……真是……你真是枉为人臣。”
方父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他一脸，他大半辈子在官场小心谨慎，才让曾经无名无姓的方家在尧都有一席之地，安然退居后又自认为给方询留下了颇为深厚的人脉，让他的官路顺风顺水的。
这臭小子不但不领情，还要完全颠覆他大半辈子的生存之道，这番话说的慷慨，倒衬的自己像个小人。
方父气结，指着门口让他滚，方询干脆利索的滚了出去，当晚就没回家。
方询头一回有这心思，又没人替他张罗，两眼一抹黑自己瞎捣鼓，程添的父母不在尧都，他就把丰厚的聘礼抬到了五经观。
范正辞忙的脚不沾地，又是安抚学生，又是组织上书，程添走了，他又管上了修史书的一系列事务，每天从下了早朝开始四处乱窜，幸好翰林和五经观离的近，不然他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被红布覆盖的聘礼一箱箱被抬了进来，脸上不太好看，说：“你要诚心娶亲，该去登州程家亲自拜访，我和她又不沾亲带故，还能自作主张替你应下不成？”
“况且。”范正辞扶额不语，“你这六礼缺了前三步。”
方询正要细问，已经被范正辞连人带礼丢了出去。
无家可归的方询在大理寺住了好几天，成功成为了尧都继续崔颂之后的第二勤恳敬业。
傍晚，戚澜带了人和崔颂围了徐宅，为首的几人象征性的敲了敲门，不等人应就破门而入。
守备军军纪虽然经过一阵整顿，已经和几年前大不相同，但是这是觊觎他们家人的仇人，又在军费上让他们受了不少委屈，守备军拿钱办事，常常是事办完了户部却拖着不给拨银子，总有几天大家不但白忙活，还要勒紧裤腰过日子，这下新仇旧怨叠在一起，态度鲁莽了好几倍。
成队的守备军涌进徐宅，无头苍蝇的似的四处冲撞，把各院的人都惊醒了，女眷们惊慌失措，胡乱的卷起衣服穿上，就被赶出屋子，聚集在府中的空地上。
戚澜有心炫耀下守备军的威风，想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他个出其不意，不料守备军虽然整顿了军纪，乍一出来还是这副土匪做派，只好站在崔颂身边扶额叹息，一边嚷着众人：“下手都注意些分寸，不得惊扰家眷。”
这才唬住了几个杂兵伸向女眷的猪脚。
徐海川衣服穿了一半就跑了出来，他肚子肥大，着急跑出来，左手绕不到身后去系带，就衣冠不整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他推开挡在眼前的守备军，浑然不理一旁指挥的戚澜，向角落的崔颂走去。
“崔相深夜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徐海川在崔颂面前站定，他比崔颂矮了大半个脑袋，但气势很足，浑然不似半夜被搜府之人，仿佛就平常在路上相遇问候。
戚澜走上前道：“我适才接到旨意，皇上命我去查近几年守备军的军费去向，我身为守备军总督，出了这样的大事自然不敢耽搁，已经派人去陈家拿陈宴维了，陈宴维素来与徐尚书交好，为了避嫌，贵府今夜就得搜。”
徐海川仿佛才注意到戚澜一般，转过了头：“皇上？皇上病重，养病还来不及，哪里有精力给你下旨意？总督怕不是狐假虎威，来这演我，有什么事，等我明日早朝禀明了齐王在议吧。”
戚澜打量着他装修的富丽堂皇的院子，说：“旨是早就拟了，压着没发，刑部也已经下了文书，大人过目吧。”
说着将文书递到他眼前。
徐海川嗤笑一声，晾在一边没接过来，说：“暨北大元帅把你教的好，你是真有能耐，既然诚心挑事咱们就慢慢斗，我倒要看看谁能唱到最后。”
戚澜笑而不语，收起文书，亲自取过镣铐给他带上。
“好啊。”她说：“我陪您唱。”
连城说：“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所谓法，是指军队的编制，指挥信号的规定，将帅的职责，粮食来源和军需用品的管理情况和制度。”
根据这几点，戚澜离都前夕和连城昼夜不眠的连轴转了好几天制定出了周密的训练计划。
然后她陪崔颂南下，计划留给连城和竺青未实施，如今看来，距离当初的设想八九不离十。
戚澜转了一圈，甚是满意，说：“你俩着功劳比我大多了。”
她一想起这一年的折腾就晦气的不行，拉着两人急于展示成果的两个兵痴往外走：“走走走，喝酒，叙旧。”
事实证明，运气并不会随着地界儿的改变而好起来，三人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人急急忙忙的闯进席上报。
李辅周已经快被这种融入不进大环境的感觉折磨疯了，说话的人被他收拾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不说话的，早朝的人剩下了不到一半。
没有任何事情上报。
他知道崔颂回来了，登州围杀就像一层窗户纸横在两人中间，谁也不去捅破。
他不宣崔颂觐见，崔颂也正常上早朝，每天按部就班去六部坐坐，两人尽量避免打照面。
李辅周在齐州带过来的也是一群只会瞎扯的饭桶，能用的只有那个脸盖黑纱的神秘人。
声音实在难听，刺刺拉拉的说：“王爷难以服众，大半的因素是因为手里没有兵，齐州的兵不能动，想要尧都的兵权就得拿下守备军。”
李辅周提起戚澜就恨的胃疼，这个人是最大的变数，一人之力扰乱了他全线计划，他恨不能即可把她碎尸万段，可她岂止是不留把柄，简直是一点交集也没有。
“未必要从那个暨北小女身上下手，她太精，身后还有强劲靠山，我们根基不稳，孤鹜山已经打通，尧都的兵力又攥在她手里，暨北大军一旦南下，我们必败无疑。”蒙面人顿了顿：“尧都守备军人数众多，头领必须换成我们的人，至于那个戚澜，虽不能直接杀了，还是得找个机会，让她回家好好做她的崔夫人去，她要识相的安分守己，就暂且留她性命。”
“那怎么办。”李辅周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审甚至后悔自己进入尧都，以至于落到这个进退维谷的局面。
“她离开守备军已经快一年了，守备军五万人也未必都认她这个主帅，人都是有把柄的，软肋落在别人手里，谁还管她是总督还是什么人。”
李辅周脸色稍霁，凝神细听，说：“我们得有自己的兵。”
“要把尧都的守备军变成我们自己的兵。”蒙面人屈指在案上敲了敲。
李辅周又看到了一线转机，但是却想不出什么实际的法子，虚心求教道：“老师说要抓他们的把柄，学生请教，怎么抓。”
他把蒙面人唤做老师，引的那遮的滴水不漏的脑袋转向了他，恍若实质的目光穿过黑纱，似乎是在责备。
蒙面人说：“人们最在乎的，无非是自己的家眷，这些人一旦受制于人，大部分人都会乖乖受人掌控了。”
“家眷。”李辅周一愣，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皇兄，那个被自己囚于深宫的傀儡。
蒙面人又敲了敲桌子，吸引回李辅周的目光，说：“要求守备军家中三代之内，必须出一女眷，或入宫，或在军中后勤，归属权归朝廷调动。”
戚澜气的差点掀了桌子，她还记着自己伤没好是病号，隐忍着没把桌子劈了：“他好歹做做样子和我相安无事的装几天也好。”
她飞身上马就又冲回了营地，营地里已经被新发的调令搅起轩然大波。
戚澜站上高台，大喊了数声素静，校练场四角响起哨声，营地瞬间安静下来，凝聚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阵。
戚澜满意的点点头，扬声喊道：“诸位放心，我既然回来了，就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大家跟着我一定不会受了委屈，这人，我们一个也不会交。”
她像一根定海神针一样插进了军营，一句话就定住了数千人的心。
齐王入都，守备军是头一号反骨，谁沾上都是麻烦，她没有一甩手回去当她的暨北大小姐，二话不说挑起了自己的担子，已经让他们刮目相看了。
齐王在宫里等了几天，半个人影也没见到，派了人去质问，守备军守的像个铁桶，一丝缺口也不留给他，明摆了是跟他不对付。
方询短暂的脱离了争斗的旋涡，退休在家的方父冷了他几天，终于还是没对儿子过火的行为表示什么。
他给自家父亲夹了一筷子菜，偷瞄了几眼方父的表情，老爹今日心情尚可。
“我也老大不小了。”方询搁了碗筷：“登州州牧的女儿在尧都住了有一阵了，和我也算同僚，崔大人也很是赞赏她的才华，我向求娶她。”
方家家风谨慎，素来是只管干好自己的分内事。
方父从小就教育几个孩子：“富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方家子弟并非出类拔萃，只求明哲保身，不求飞黄腾达。”
他母亲当即就哭花了一脸的妆，方询怒气冲冲的从门口冲出去。
身后还跟了个父亲砸出门的茶盏“不务正业的东西，世道乱成这样你还满心想着成家，你要敢把那个麻烦领回家，方家就没你这个人！”
“没有就没有！”方询气的大喊:“当初你叫我疏远含章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怎么谁干好事呢看不上谁呢，说什么明哲保身，分明就是缩头乌龟，稍有点权势的你就缩起来不敢冒头，真是……真是……你真是枉为人臣。”
方父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他一脸，他大半辈子在官场小心谨慎，才让曾经无名无姓的方家在尧都有一席之地，安然退居后又自认为给方询留下了颇为深厚的人脉，让他的官路顺风顺水的。
这臭小子不但不领情，还要完全颠覆他大半辈子的生存之道，这番话说的慷慨，倒衬的自己像个小人。
方父气结，指着门口让他滚，方询干脆利索的滚了出去，当晚就没回家。
方询头一回有这心思，又没人替他张罗，两眼一抹黑自己瞎捣鼓，程添的父母不在尧都，他就把丰厚的聘礼抬到了五经观。
范正辞忙的脚不沾地，又是安抚学生，又是组织上书，程添走了，他又管上了修史书的一系列事务，每天从下了早朝开始四处乱窜，幸好翰林和五经观离的近，不然他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被红布覆盖的聘礼一箱箱被抬了进来，脸上不太好看，说：“你要诚心娶亲，该去登州程家亲自拜访，我和她又不沾亲带故，还能自作主张替你应下不成？”
“况且。”范正辞扶额不语，“你这六礼缺了前三步。”
方询正要细问，已经被范正辞连人带礼丢了出去。
无家可归的方询在大理寺住了好几天，成功成为了尧都继续崔颂之后的第二勤恳敬业。
傍晚，戚澜带了人和崔颂围了徐宅，为首的几人象征性的敲了敲门，不等人应就破门而入。
守备军军纪虽然经过一阵整顿，已经和几年前大不相同，但是这是觊觎他们家人的仇人，又在军费上让他们受了不少委屈，守备军拿钱办事，常常是事办完了户部却拖着不给拨银子，总有几天大家不但白忙活，还要勒紧裤腰过日子，这下新仇旧怨叠在一起，态度鲁莽了好几倍。
成队的守备军涌进徐宅，无头苍蝇的似的四处冲撞，把各院的人都惊醒了，女眷们惊慌失措，胡乱的卷起衣服穿上，就被赶出屋子，聚集在府中的空地上。
戚澜有心炫耀下守备军的威风，想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他个出其不意，不料守备军虽然整顿了军纪，乍一出来还是这副土匪做派，只好站在崔颂身边扶额叹息，一边嚷着众人：“下手都注意些分寸，不得惊扰家眷。”
这才唬住了几个杂兵伸向女眷的猪脚。
徐海川衣服穿了一半就跑了出来，他肚子肥大，着急跑出来，左手绕不到身后去系带，就衣冠不整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他推开挡在眼前的守备军，浑然不理一旁指挥的戚澜，向角落的崔颂走去。
“崔相深夜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徐海川在崔颂面前站定，他比崔颂矮了大半个脑袋，但气势很足，浑然不似半夜被搜府之人，仿佛就平常在路上相遇问候。
戚澜走上前道：“我适才接到旨意，皇上命我去查近几年守备军的军费去向，我身为守备军总督，出了这样的大事自然不敢耽搁，已经派人去陈家拿陈宴维了，陈宴维素来与徐尚书交好，为了避嫌，贵府今夜就得搜。”
徐海川仿佛才注意到戚澜一般，转过了头：“皇上？皇上病重，养病还来不及，哪里有精力给你下旨意？总督怕不是狐假虎威，来这演我，有什么事，等我明日早朝禀明了齐王在议吧。”
戚澜打量着他装修的富丽堂皇的院子，说：“旨是早就拟了，压着没发，刑部也已经下了文书，大人过目吧。”
说着将文书递到他眼前。
徐海川嗤笑一声，晾在一边没接过来，说：“暨北大元帅把你教的好，你是真有能耐，既然诚心挑事咱们就慢慢斗，我倒要看看谁能唱到最后。”
戚澜笑而不语，收起文书，亲自取过镣铐给他带上。
“好啊。”她说：“我陪您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