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救老妇白眉出力，化顽儿法师劳心
不表祖徽在大理寺任职，且说白眉救人事迹。
话说白眉听了居正禅师教诲，知道自己杀人太多、罪孽太重，入不了佛门，只有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积善积德，才会感动上苍，天降稻谷，那时才能入佛门、吃斋念佛、脱离红尘。可是这救人之事并非容易，到哪里去寻找这可救之人？得有机缘才可施救。白眉一时陷入了困境，听人说，‘望乡河’边年年有穷途末路之人轻生跳河，也许那里会有机缘。
白眉打定主意，头戴竹笠，手拿钓竿，来到‘望乡河’边。‘望乡河’边有座‘含泪桥’，白眉在桥边钓鱼守候。这‘望乡河’水清沙白，‘含泪桥’月型高架。水清沙白苇草乱，见此河游子归心，月型高架寒风起，站桥头心酸泪落。白眉在此等了三十多天，并不见有人轻生跳河。白眉心想：“这救人还真难，比起杀人要难多了。杀人，要杀就杀，一刀一个，痛快利索，而救人何时才有机缘？可见作恶容易行善难！”白眉幸好有钓竿作伴，不然难挨时日。或许这正是磨炼意志的好方法。白眉不离不弃，每天仍然来河边守候。
到了第六十六天，机缘来了。‘含泪桥’上突然吵闹起来，只见一个老妇人蓬头散发，边哭边喊，冲向桥中，后面紧跟一个年轻女子。老妇人喊道：“索命的儿子呀，我不该生下你呀，我去死，死了算了……”后面那跟着的女子喊：“姐，你不能死呀，姐……”那老妇人站上桥沿，仰头望了一下苍天，深深叹了一口气，往河心猛跳下去。
白眉先是一喜，心想：“总算等到救人的机会了。”转而一惊：“快，快去救人，不然就来不及了。”白眉略施轻功，踏水而去，一把抓住老妇，双手将她托起，飄飘然来到岸边。岸上人见了，大声喝采。
白眉将老妇放下，交给她妹妹。老妇慢慢苏醒过来，一睁开眼睛又大喊：“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吧！”喊罢嚎啕大哭。
白眉问她妹妹，老妇有什么事，这么令她痛心？妇人的妹妹说：“我姐生有一个儿子，姐夫去世早，我姐守寡将孩子带大，两人相依为命，靠祖上留下的二亩薄田和三间旧房，勉强度日。谁知这孩子不学好，染上了赌博游戏的恶习，把这二亩薄田输给了人家，气得我姐狠狠地打了他一顿。他也知道错了，当着母亲的面发誓再也不赌了，还刴下了一个小指头以表决心。母亲原谅了孩子，两人抱头痛哭了一场。
谁知好景不长，什么时候这孩子赌瘾上来又去小赌，给他赢了一点钱，他得了甜头，又去大赌，不久把这三间旧房也输了，逼得他老娘无家可归，生不如死。这下我姐是绝望了，才决定去死，一了百了，免得在世上受苦。……”
围观的人听了无不痛恨这孩子，为老妇流泪。白眉想：“救人须救彻，不然等于没救，她又会去死。”就对妇人说：“大嫂，不必太伤心，你带我去见见你儿子，或许我能令他改掉恶习，从此好好过日子，好吗？”老妇听了露出一丝希望的兴奋，但她又摇了摇头，叹道：“难哪！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治。”白眉说：“大嫂不要这么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你带我去见他，我有办法让他改掉恶习！”白眉为了安慰妇人，只能这么说。
白眉在一间茅草屋中见到了那个青年小伙。他瘦削细长、头发蓬乱、脸色苍白、眼神无光。他看到母亲和白眉等人进来，脸上露出一丝希望，他知道母亲去投河自尽，但他又无法去拦阻母亲，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白眉来到他面前，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殷可兴。白眉说：“你知道母亲为你付出了多少？她只希望你成家立业，可你却三番五次沉湎于游戏之中，将家中财产输个精光，你怎对得起疼你、养你、爱你的母亲呢？”
可兴早已流下了眼泪，他突然跪在白眉面前说：“大伯，救救我吧，其实我心里也不想赌，只是赌瘾上来往往忍不住，不过我真得下决心不赌了。”他说着又拿出了菜刀，想剁掉另一只手的小指，以表决心。白眉飞速上去夺下他的菜刀说：“不可，你剁掉十个指头也没用！”白眉把他扶起来，觉得此人并非不可救药，只是赌瘾太重，必须戒掉才行。白眉把他领到母亲和小姨面前，要他保证今后决不再赌。可兴来到母亲面前，跪下磕头，保证不再赌。他母亲含泪离去。
当下最为紧迫的是谋生，白眉见他家上无片瓦，下无寸田，可兴又不会手艺，如何谋生？白眉想出一个主意：“卖烧饼！”白眉曾在司马大脚的酒店里干过活，学会了烤烧饼的技术，他就拿出银子，置办一切原料、炉灶器具，教可兴烤烧饼，边烤边卖。
可兴每天在街头摆个火炉，挂一条长幌子，上写‘长人烧饼’四字，边烤边卖。街上人见了图新奇，渐渐围拢来买一个尝尝。他们觉得口味不错，就传开了，一时间生意就好了起来。可兴很高兴，回家跟母亲和白眉说，他妈自然十分高兴。
可是好景不长，这街上有一群无赖，整天无所事事，东逛西荡。他们听说街上有个‘长人烧饼’不错，就来了。为首一个名叫‘土狗’，生得歪嘴跷鼻。他对可兴说：“喂，小子，来个烧饼尝尝！”可兴见了，不知底细，就给了他一个。只见他把烧饼往后一甩，说声：“接着！”后面几个人就抢着接。土狗又向可兴伸手，可兴又给了他一个，他又照样往后一甩，又伸出手来，可兴又给了他。他们每人一个，边吃边笑，说：“味儿不错，不错！”说罢就走。可兴说：“钱还未给呢！”土狗上前把可兴一推，抡起拳头就打，嘴里喊道：“什么，吃你个烧饼还要钱？你瞎了眼了，你知道老子是谁？”。说罢，一伙人笑着扬长而去，可兴知道碰上了无赖，只得忍声吞气，自认倒霉。谁知第二天，这伙人又来了，他们嘻皮笑脸来到可兴烧饼摊前，说：“小子，大爷们饿了，快拿几个烧饼来！”可兴不理他们，他们就自己伸手拿。可兴火了，夺下一个人的烧饼，另一个人拿起就走。可兴追了过去，后边一个无赖见可兴追人去了，拎起一桶水就往炉子里浇。一时白烟四起，火炉灭了，贴在炉壁上的烧饼都掉了下来，污黑一团。可兴回来一看，气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伙无赖哈哈大笑走了。
可兴收拾起摊子，哭着回家。白眉知道了，说：“别哭，明天我同你一起去！”第二天白眉和可兴来到街上摆摊，可兴忙着烧炉、烤烧饼，白眉坐在旁边等。不久，果然那帮无赖又来了，他们哈哈笑着来到摊子前，说：“昨天的雨下的好吗，把你的炉子浇灭了，今天还要不要下？”可兴强压怒火说：“你们又想怎么样？”“不怎么样，搞几个烧饼吃吃！”白眉见了，站起来说：“诸位，要吃烧饼可以，我和你们打个赌，如果你们赢了，烧饼我请客，每天随你们吃。”土狗睁大眼睛盯着白眉看，说：“你一个白眉毛的老东西，你是谁？竟敢和我们赌？”白眉不慌不忙，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金元宝，放在地上说：“别问我是谁，如果你们赢了，这金子就归你们了，我说话算数。”那金元宝金光灿灿，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看得这群无赖眼花缭乱，心里痒痒的。土狗说：“好吧，赌就赌，赌什么？你说来听听。”
白眉从地上端起一个盛满了水的木盆，把它顶在头上，说：“你们大家一起上，推我拉我，如果我头上水盆里的水溅出来了，就算你们赢了，金元宝就归你们了。”土狗等人听了，觉得这还不容易，你一个老头子，能有多大本领？我们几个人一撞，就把你撞倒了，还怕水不溅出来。就说：“好！一言为定，到时不可反悔。”白眉说：“当然，你们不放心，这金子就放在可兴那里。不过要是你们输了呢？”土狗说：“我们输了愿意给你当孙子，再也不来白吃烧饼。”
白眉笑说：“好，那就开始吧！”白眉立直了身子，头顶木盆，一动不动站着。土狗他们蜂拥而上，拉的拉，推的推，撞的撞，谁知那白眉像是铁铸的金钢，又硬又沉又坚实，随他们怎样推拉顶撞，巍然挺立，纹丝不动，倒把土狗他们反撞得头破血流。
土狗他们老羞成怒，拿起石块、木棒往白眉身上乱砸。白眉见时机已到，伸出一手，将他们拉在一起，点了他们的穴位，另一只手把木盆中的水都淋在他们头上，这叫“狗血喷头”。白眉怒喊道：“你们这些狗东西，要死要活？”这些人虽被点了穴道，但心里还清楚，听了白眉的话，才知遇到高手，非常害怕。白眉解开了他们的穴道，他们爬在地上磕头不止，白眉说：“你们去吧，往后不可胡作非为！”土狗他们站起来，飞也似的跑了。
可兴惊呆了，想不到这位大伯有这等功夫。白眉完了此事，告别老妇和可兴欲走。老妇拉住白眉的手说：“大恩人一走，如果我儿又犯了赌瘾，怎么办？”白眉听了也无言以对。此时路上来了一个僧人，对老妇说：“施主不必担心，老纳这里有一颗药丸，叫作‘消瘾正心丸’，你儿子犯瘾时，让他含在嘴里，可以镇邪扶正。”老妇听了十分高兴，接过药丸，称谢不止。
白眉从未见过这位法师，只见他隆额丰颐，气度不凡，向前作揖道：“不知高僧如何称呼？”那僧人答道：“老纳居于庐山，法名‘慧净’是也！知你救人辛苦，特来相助。”
不表祖徽在大理寺任职，且说白眉救人事迹。
话说白眉听了居正禅师教诲，知道自己杀人太多、罪孽太重，入不了佛门，只有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积善积德，才会感动上苍，天降稻谷，那时才能入佛门、吃斋念佛、脱离红尘。可是这救人之事并非容易，到哪里去寻找这可救之人？得有机缘才可施救。白眉一时陷入了困境，听人说，‘望乡河’边年年有穷途末路之人轻生跳河，也许那里会有机缘。
白眉打定主意，头戴竹笠，手拿钓竿，来到‘望乡河’边。‘望乡河’边有座‘含泪桥’，白眉在桥边钓鱼守候。这‘望乡河’水清沙白，‘含泪桥’月型高架。水清沙白苇草乱，见此河游子归心，月型高架寒风起，站桥头心酸泪落。白眉在此等了三十多天，并不见有人轻生跳河。白眉心想：“这救人还真难，比起杀人要难多了。杀人，要杀就杀，一刀一个，痛快利索，而救人何时才有机缘？可见作恶容易行善难！”白眉幸好有钓竿作伴，不然难挨时日。或许这正是磨炼意志的好方法。白眉不离不弃，每天仍然来河边守候。
到了第六十六天，机缘来了。‘含泪桥’上突然吵闹起来，只见一个老妇人蓬头散发，边哭边喊，冲向桥中，后面紧跟一个年轻女子。老妇人喊道：“索命的儿子呀，我不该生下你呀，我去死，死了算了……”后面那跟着的女子喊：“姐，你不能死呀，姐……”那老妇人站上桥沿，仰头望了一下苍天，深深叹了一口气，往河心猛跳下去。
白眉先是一喜，心想：“总算等到救人的机会了。”转而一惊：“快，快去救人，不然就来不及了。”白眉略施轻功，踏水而去，一把抓住老妇，双手将她托起，飄飘然来到岸边。岸上人见了，大声喝采。
白眉将老妇放下，交给她妹妹。老妇慢慢苏醒过来，一睁开眼睛又大喊：“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吧！”喊罢嚎啕大哭。
白眉问她妹妹，老妇有什么事，这么令她痛心？妇人的妹妹说：“我姐生有一个儿子，姐夫去世早，我姐守寡将孩子带大，两人相依为命，靠祖上留下的二亩薄田和三间旧房，勉强度日。谁知这孩子不学好，染上了赌博游戏的恶习，把这二亩薄田输给了人家，气得我姐狠狠地打了他一顿。他也知道错了，当着母亲的面发誓再也不赌了，还刴下了一个小指头以表决心。母亲原谅了孩子，两人抱头痛哭了一场。
谁知好景不长，什么时候这孩子赌瘾上来又去小赌，给他赢了一点钱，他得了甜头，又去大赌，不久把这三间旧房也输了，逼得他老娘无家可归，生不如死。这下我姐是绝望了，才决定去死，一了百了，免得在世上受苦。……”
围观的人听了无不痛恨这孩子，为老妇流泪。白眉想：“救人须救彻，不然等于没救，她又会去死。”就对妇人说：“大嫂，不必太伤心，你带我去见见你儿子，或许我能令他改掉恶习，从此好好过日子，好吗？”老妇听了露出一丝希望的兴奋，但她又摇了摇头，叹道：“难哪！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治。”白眉说：“大嫂不要这么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你带我去见他，我有办法让他改掉恶习！”白眉为了安慰妇人，只能这么说。
白眉在一间茅草屋中见到了那个青年小伙。他瘦削细长、头发蓬乱、脸色苍白、眼神无光。他看到母亲和白眉等人进来，脸上露出一丝希望，他知道母亲去投河自尽，但他又无法去拦阻母亲，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白眉来到他面前，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殷可兴。白眉说：“你知道母亲为你付出了多少？她只希望你成家立业，可你却三番五次沉湎于游戏之中，将家中财产输个精光，你怎对得起疼你、养你、爱你的母亲呢？”
可兴早已流下了眼泪，他突然跪在白眉面前说：“大伯，救救我吧，其实我心里也不想赌，只是赌瘾上来往往忍不住，不过我真得下决心不赌了。”他说着又拿出了菜刀，想剁掉另一只手的小指，以表决心。白眉飞速上去夺下他的菜刀说：“不可，你剁掉十个指头也没用！”白眉把他扶起来，觉得此人并非不可救药，只是赌瘾太重，必须戒掉才行。白眉把他领到母亲和小姨面前，要他保证今后决不再赌。可兴来到母亲面前，跪下磕头，保证不再赌。他母亲含泪离去。
当下最为紧迫的是谋生，白眉见他家上无片瓦，下无寸田，可兴又不会手艺，如何谋生？白眉想出一个主意：“卖烧饼！”白眉曾在司马大脚的酒店里干过活，学会了烤烧饼的技术，他就拿出银子，置办一切原料、炉灶器具，教可兴烤烧饼，边烤边卖。
可兴每天在街头摆个火炉，挂一条长幌子，上写‘长人烧饼’四字，边烤边卖。街上人见了图新奇，渐渐围拢来买一个尝尝。他们觉得口味不错，就传开了，一时间生意就好了起来。可兴很高兴，回家跟母亲和白眉说，他妈自然十分高兴。
可是好景不长，这街上有一群无赖，整天无所事事，东逛西荡。他们听说街上有个‘长人烧饼’不错，就来了。为首一个名叫‘土狗’，生得歪嘴跷鼻。他对可兴说：“喂，小子，来个烧饼尝尝！”可兴见了，不知底细，就给了他一个。只见他把烧饼往后一甩，说声：“接着！”后面几个人就抢着接。土狗又向可兴伸手，可兴又给了他一个，他又照样往后一甩，又伸出手来，可兴又给了他。他们每人一个，边吃边笑，说：“味儿不错，不错！”说罢就走。可兴说：“钱还未给呢！”土狗上前把可兴一推，抡起拳头就打，嘴里喊道：“什么，吃你个烧饼还要钱？你瞎了眼了，你知道老子是谁？”。说罢，一伙人笑着扬长而去，可兴知道碰上了无赖，只得忍声吞气，自认倒霉。谁知第二天，这伙人又来了，他们嘻皮笑脸来到可兴烧饼摊前，说：“小子，大爷们饿了，快拿几个烧饼来！”可兴不理他们，他们就自己伸手拿。可兴火了，夺下一个人的烧饼，另一个人拿起就走。可兴追了过去，后边一个无赖见可兴追人去了，拎起一桶水就往炉子里浇。一时白烟四起，火炉灭了，贴在炉壁上的烧饼都掉了下来，污黑一团。可兴回来一看，气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伙无赖哈哈大笑走了。
可兴收拾起摊子，哭着回家。白眉知道了，说：“别哭，明天我同你一起去！”第二天白眉和可兴来到街上摆摊，可兴忙着烧炉、烤烧饼，白眉坐在旁边等。不久，果然那帮无赖又来了，他们哈哈笑着来到摊子前，说：“昨天的雨下的好吗，把你的炉子浇灭了，今天还要不要下？”可兴强压怒火说：“你们又想怎么样？”“不怎么样，搞几个烧饼吃吃！”白眉见了，站起来说：“诸位，要吃烧饼可以，我和你们打个赌，如果你们赢了，烧饼我请客，每天随你们吃。”土狗睁大眼睛盯着白眉看，说：“你一个白眉毛的老东西，你是谁？竟敢和我们赌？”白眉不慌不忙，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金元宝，放在地上说：“别问我是谁，如果你们赢了，这金子就归你们了，我说话算数。”那金元宝金光灿灿，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看得这群无赖眼花缭乱，心里痒痒的。土狗说：“好吧，赌就赌，赌什么？你说来听听。”
白眉从地上端起一个盛满了水的木盆，把它顶在头上，说：“你们大家一起上，推我拉我，如果我头上水盆里的水溅出来了，就算你们赢了，金元宝就归你们了。”土狗等人听了，觉得这还不容易，你一个老头子，能有多大本领？我们几个人一撞，就把你撞倒了，还怕水不溅出来。就说：“好！一言为定，到时不可反悔。”白眉说：“当然，你们不放心，这金子就放在可兴那里。不过要是你们输了呢？”土狗说：“我们输了愿意给你当孙子，再也不来白吃烧饼。”
白眉笑说：“好，那就开始吧！”白眉立直了身子，头顶木盆，一动不动站着。土狗他们蜂拥而上，拉的拉，推的推，撞的撞，谁知那白眉像是铁铸的金钢，又硬又沉又坚实，随他们怎样推拉顶撞，巍然挺立，纹丝不动，倒把土狗他们反撞得头破血流。
土狗他们老羞成怒，拿起石块、木棒往白眉身上乱砸。白眉见时机已到，伸出一手，将他们拉在一起，点了他们的穴位，另一只手把木盆中的水都淋在他们头上，这叫“狗血喷头”。白眉怒喊道：“你们这些狗东西，要死要活？”这些人虽被点了穴道，但心里还清楚，听了白眉的话，才知遇到高手，非常害怕。白眉解开了他们的穴道，他们爬在地上磕头不止，白眉说：“你们去吧，往后不可胡作非为！”土狗他们站起来，飞也似的跑了。
可兴惊呆了，想不到这位大伯有这等功夫。白眉完了此事，告别老妇和可兴欲走。老妇拉住白眉的手说：“大恩人一走，如果我儿又犯了赌瘾，怎么办？”白眉听了也无言以对。此时路上来了一个僧人，对老妇说：“施主不必担心，老纳这里有一颗药丸，叫作‘消瘾正心丸’，你儿子犯瘾时，让他含在嘴里，可以镇邪扶正。”老妇听了十分高兴，接过药丸，称谢不止。
白眉从未见过这位法师，只见他隆额丰颐，气度不凡，向前作揖道：“不知高僧如何称呼？”那僧人答道：“老纳居于庐山，法名‘慧净’是也！知你救人辛苦，特来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