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中原中也觉得，这未免有点荒谬了。
时间，晚上十二点。地点，西伯利亚某个不知名的，还倒着一堆尸体的黑手党基地。人物，他，你，外加还没回去的太宰治。
而你，作为他刚刚入职了一周还不到的下属，正拿着自己的剑递给中原中也，让他把你脑袋里的子弹给挖出来。
中原中也当然知道你的霜璃剑，那剑可比他见过的任何一把刀剑都锋利，轻轻一碰就容易划个口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用了那么久还能这么利。他刚刚可是看着你舞着这把剑，一剑一个人的，削个脑袋简直是轻轻松松。
“那种事情中也做不到吧~我来帮助雾星怎么样？”太宰治兴冲冲地凑上来，脸上尽是一副好奇的模样，他还没给人做过开颅手术呢。
中原中也闻言，一瞪眼，下一秒就抢过你手中的剑：“我来就行你给我一边待着去。”
你礼貌地颔首：“麻烦了。”
你其实不太喜欢子弹这种存在。刀剑入体的话，拔出来就好了，但子弹不一样，它会嵌在肉里。假设只是嵌在手臂大腿里，割开肉挑出来就好了，但像现在这样卡在脑袋里就很麻烦了。很难受，而且自己做开颅的话，刚把脑袋切开来就会失去意识了，根本撑不到把子弹取出来这一步骤，只能靠别人帮忙了。
你一直很小心地避免子弹入脑，所以从子弹这种存在发明出来的迄今为止，你只经历过两次这样的情况。
上一次大概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那时帮你取子弹的是费奥多尔。看起来病弱的俄罗斯青年掂了掂你的剑，然后毫不犹豫地把你的脑袋切了开来，等你再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在洗手上的血了。
他问你，要不要把子弹留下来当个纪念。当然，你回绝了他。
“被切开脑袋是什么样子的感受？”
睁开眼的时候，一张放大版太宰治的脸占据了你整个视线。他离你很近，但并没有实质上碰到你。
真好看，眼睛。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以为你没听清，又问了一遍：“被切开脑袋感受怎么样，雾星？”
“啊……抱歉，我在走神。”你习惯性地道歉：“有点疼……然后跟睡一觉差不多？”
失去意识到复活这个时间段倒是不会疼，所以就和睡一觉差不多。因为中原中也切得还算快，所以你也很快地死掉，没有感受到多少疼痛。
“好吧。”太宰治与你拉开了距离，你隐隐约约感到他似乎有点失落。
可能回答和他想的不一样吧。
“喂，醒了的话就回酒店了，你们还要在那里待到什么时候，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不远处的中原中也朝这边喊道。
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毕竟亲手切开你的脑袋还要在你的大脑里抠挖出子弹这件事让少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反胃，所以哪怕是看见了你和太宰治凑的如此之近，他也难得没有来拉开你们。
反正他也在这里看着，出不了什么意外，不是吗？
“哦……”你慢吞吞地应道，然后又慢慢移着脚步到中原中也身边。
然后就因为走得太慢了又被他提着后领扔到机车上。
“啊嘞，雾星不和我一起走吗？”太宰治拉开车的后门，冲你眨眨眼：“有有趣的事哦。”
有趣的事？
你有些好奇地看过去，但下一秒就被中原中也又按着脑袋转了回来：“不准去，太晚了你该睡觉了。”
“……哦。”你只能道：“谢谢您的邀请……太宰先生。”
棕发的少年笑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坐进了后座，朝你摆了摆手当作了告别，又关上了车门。
“请问接下来要去哪里，太宰先生？”
太宰治靠着车门，看着中原中也发动机车，几个眨眼间就带着一阵烟雾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才慢悠悠地报出一个地址。
开车的下属应了一声，然后也发动了汽车。
月下空无一人，只留了一地的尸体，和一张印着老鼠图案的卡片。
中原中也催着你去睡觉。
即便你已经强调了很多次把你当作“十五岁”看待就可以，但不知是不是你的外貌太过于具有欺骗性，中原中也还是会下意识地把你当作小孩子来看待。
明明他自己也没有成年。
“好好好，那十五岁的你也该去睡觉了。”对方嘴上敷衍着，领着你一直到房门口才把你放下。他不知是哪学来的动作，今天似乎格外喜欢提着你的后领。哪怕是他把你拎起来实际上也不过是让你的脚离地了这么几厘米而已。
“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已经半夜一点了，而且这里是西伯利亚，外面很冷的，快点睡。”中原中也轻哼一声：“还有，记得洗个澡身上都是别人的血，衣服记得扔掉。”
“……哦。”
就算你的血可以通过异能力回到你身体，也难免沾上别人的血迹。还有你的剑也要洗……看来离睡觉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中原中也把你扔到了房间，道了晚安就离开了，你猜测他多半也是去洗澡睡觉。他没跟你说明天要几点起来，于是你选择略过定闹钟这一环节——即使中原中也下午刚刚教过你怎么定闹钟。
反正港口黑手党的工作时间是在晚上……不是吗？
睡觉前的时候你打开手机，森鸥外给你打了一个电话，福泽谕吉打了三个，江户川乱步打了一个……还有一堆骚扰电话和短信。你折腾了半天没有折腾出怎么发短信，看了看时间，半夜两点，并不是一个适合回电话的时间。
好麻烦……明天早点起来回电话吧。你认命地又订好了七点的闹钟。
以前和费奥多尔待在一起都没睡这么少的……
时间，晚上十二点。地点，西伯利亚某个不知名的，还倒着一堆尸体的黑手党基地。人物，他，你，外加还没回去的太宰治。
而你，作为他刚刚入职了一周还不到的下属，正拿着自己的剑递给中原中也，让他把你脑袋里的子弹给挖出来。
中原中也当然知道你的霜璃剑，那剑可比他见过的任何一把刀剑都锋利，轻轻一碰就容易划个口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用了那么久还能这么利。他刚刚可是看着你舞着这把剑，一剑一个人的，削个脑袋简直是轻轻松松。
“那种事情中也做不到吧~我来帮助雾星怎么样？”太宰治兴冲冲地凑上来，脸上尽是一副好奇的模样，他还没给人做过开颅手术呢。
中原中也闻言，一瞪眼，下一秒就抢过你手中的剑：“我来就行你给我一边待着去。”
你礼貌地颔首：“麻烦了。”
你其实不太喜欢子弹这种存在。刀剑入体的话，拔出来就好了，但子弹不一样，它会嵌在肉里。假设只是嵌在手臂大腿里，割开肉挑出来就好了，但像现在这样卡在脑袋里就很麻烦了。很难受，而且自己做开颅的话，刚把脑袋切开来就会失去意识了，根本撑不到把子弹取出来这一步骤，只能靠别人帮忙了。
你一直很小心地避免子弹入脑，所以从子弹这种存在发明出来的迄今为止，你只经历过两次这样的情况。
上一次大概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那时帮你取子弹的是费奥多尔。看起来病弱的俄罗斯青年掂了掂你的剑，然后毫不犹豫地把你的脑袋切了开来，等你再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在洗手上的血了。
他问你，要不要把子弹留下来当个纪念。当然，你回绝了他。
“被切开脑袋是什么样子的感受？”
睁开眼的时候，一张放大版太宰治的脸占据了你整个视线。他离你很近，但并没有实质上碰到你。
真好看，眼睛。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以为你没听清，又问了一遍：“被切开脑袋感受怎么样，雾星？”
“啊……抱歉，我在走神。”你习惯性地道歉：“有点疼……然后跟睡一觉差不多？”
失去意识到复活这个时间段倒是不会疼，所以就和睡一觉差不多。因为中原中也切得还算快，所以你也很快地死掉，没有感受到多少疼痛。
“好吧。”太宰治与你拉开了距离，你隐隐约约感到他似乎有点失落。
可能回答和他想的不一样吧。
“喂，醒了的话就回酒店了，你们还要在那里待到什么时候，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不远处的中原中也朝这边喊道。
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毕竟亲手切开你的脑袋还要在你的大脑里抠挖出子弹这件事让少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反胃，所以哪怕是看见了你和太宰治凑的如此之近，他也难得没有来拉开你们。
反正他也在这里看着，出不了什么意外，不是吗？
“哦……”你慢吞吞地应道，然后又慢慢移着脚步到中原中也身边。
然后就因为走得太慢了又被他提着后领扔到机车上。
“啊嘞，雾星不和我一起走吗？”太宰治拉开车的后门，冲你眨眨眼：“有有趣的事哦。”
有趣的事？
你有些好奇地看过去，但下一秒就被中原中也又按着脑袋转了回来：“不准去，太晚了你该睡觉了。”
“……哦。”你只能道：“谢谢您的邀请……太宰先生。”
棕发的少年笑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坐进了后座，朝你摆了摆手当作了告别，又关上了车门。
“请问接下来要去哪里，太宰先生？”
太宰治靠着车门，看着中原中也发动机车，几个眨眼间就带着一阵烟雾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才慢悠悠地报出一个地址。
开车的下属应了一声，然后也发动了汽车。
月下空无一人，只留了一地的尸体，和一张印着老鼠图案的卡片。
中原中也催着你去睡觉。
即便你已经强调了很多次把你当作“十五岁”看待就可以，但不知是不是你的外貌太过于具有欺骗性，中原中也还是会下意识地把你当作小孩子来看待。
明明他自己也没有成年。
“好好好，那十五岁的你也该去睡觉了。”对方嘴上敷衍着，领着你一直到房门口才把你放下。他不知是哪学来的动作，今天似乎格外喜欢提着你的后领。哪怕是他把你拎起来实际上也不过是让你的脚离地了这么几厘米而已。
“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已经半夜一点了，而且这里是西伯利亚，外面很冷的，快点睡。”中原中也轻哼一声：“还有，记得洗个澡身上都是别人的血，衣服记得扔掉。”
“……哦。”
就算你的血可以通过异能力回到你身体，也难免沾上别人的血迹。还有你的剑也要洗……看来离睡觉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中原中也把你扔到了房间，道了晚安就离开了，你猜测他多半也是去洗澡睡觉。他没跟你说明天要几点起来，于是你选择略过定闹钟这一环节——即使中原中也下午刚刚教过你怎么定闹钟。
反正港口黑手党的工作时间是在晚上……不是吗？
睡觉前的时候你打开手机，森鸥外给你打了一个电话，福泽谕吉打了三个，江户川乱步打了一个……还有一堆骚扰电话和短信。你折腾了半天没有折腾出怎么发短信，看了看时间，半夜两点，并不是一个适合回电话的时间。
好麻烦……明天早点起来回电话吧。你认命地又订好了七点的闹钟。
以前和费奥多尔待在一起都没睡这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