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翌日睡醒，也不知张坤是何时离开的，张末璃只觉一夜无梦，睡得香甜。
这几日她从那批张家孩子中挑出个极为出色的做贴身护卫，名叫张怀瑜，年纪与张坤相仿，虚岁十七，他性子沉稳内敛，又身手了得，长了个白净的好模样，平日里不爱言语，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倒是很适合做暗卫。
晨起，洗漱完毕，她便将张怀瑜叫过来用早餐，顺便询问他一些孩子们的事。
早餐很简单，她又没什么胃口，只是白粥小菜，考虑到张怀瑜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想着又为他准备了些荤的，例如小笼包，肉烧饼，煮鸡蛋和豆浆，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张怀瑜来了，只安静地低头站在她面前。
“孩子们最近状态如何？饭菜是否合胃口，衣食有没有缺少的，或是生病的？”她问。
张怀瑜倒是没想到她竟先问的是这些。
“回小姐，衣食一切都好。不过最近春寒料峭，有不少上了风寒的。”
“那便下午让杜仲大夫给生病的孩子们看看，若是生病定要好好养病，暂可不必去执行任务。”
“是。”
只见张怀瑾态度恭敬，言行稳妥，倒是无一不好。
“你年岁与我相仿，也不必称我为小姐，坐下一起吃早餐吧。”
“这于礼不合，您身为棋盘张主族，身份尊贵，我的血统不纯，按规矩不能直呼您的姓名，或与您共用早餐。”
张末璃有些惊讶，对他的身世起了兴趣，便问，“听闻你们都是主族遗孤，即是同为主族，何来高低之分。”
“原是我母亲是外族，身份低微，固然我为主族，但血统不纯。”
张末璃了然，问道，“想必你父亲是主族，你也是麒麟血。”
“是。”张怀瑜依旧低着头。
是了，她曾听张杜仲他们说过，主族以与外族通婚为耻，是因麒麟血为显性遗传，若是与外族通婚，生出的孩子也会是麒麟血，既不纯正，又会威胁到主族地位。
“那也无事，我不是在乎这些的人，称呼什么随你喜欢，若是我在这令你不自在，我走后你可根据自己喜好吃食的令丫鬟为你准备。”
张怀瑜看了眼她食过的白粥，旁边是黄瓜小菜，十分寡淡。
“多谢小姐。”
见他执意这么称呼，张末璃也不在意，反正名字这种，别人爱叫什么叫什么，她吃罢便离开了，留张怀瑜一个人在餐厅。
听小厮传话说，黑背老六伤已大好，今天是他要离开张府的日子。
正巧张末璃想出门活动一下，于是她便带着张怀瑜，叫上张杜仲，打算出门为黑背买些补品。
她边走边问，“对了，我上次看见的百色百味之花，是个什么东西，它难道就叫这个名字？”
“你说这个呀，百色百味花就是藏海花，不过一般普通藏海花是红色的，百余株里，若是有一支是你每一眨眼就会变换一种颜色的，便是那支特别难遇的百色百味之花了。墨脱便有一片藏海花的花海，由康巴落人看守，张家会常年派人过去采摘。”张杜仲回答。
康巴落人……
提到这个，张末璃就想起张坤曾说过，她的母亲是名藏医，是康巴落人。
“哦。”张末璃突然来了兴趣，她记得居山记中写，这玩意儿可以抑制蛇性，张家人长期采这种花做什么，“这种花是什么药性？”
“安神，还有便是让将死之人吊着一口气沉睡下去，被唤醒后可有三日时间与生者好好道别。”
张末璃若有所思，这花的药性虽然神奇，但好像与长生一事也没什么特别的联系。
张杜仲见她对这花感兴趣，便实在道，“我记得有本药典上记载过藏海花，你要看的话我借给你。”
“好啊。”张末璃回答着，却没意识到身边的张怀瑜瞥了她一眼。
……
走着走着，到了南大街，到处贴满了滑稽的保健品，洋酒，保健茶的大字报。张末璃新奇地四处张望，藏海花已经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
——妇科毛鸡药酒，专治妇人产后肚痛、感冒、风寒。
原料毛鸡从安南、龙州进口，“最能祛风活血，用以浸酒，功效非凡……
——灵效三蛇药物，效果非凡，男女老少均万应，能救危脱以回阳。
就连永春堂这个茶楼，都贴上了大字报，开始卖保健茶。
路边影院上贴着一张两米高的海报，海报上画的是一个卷发、旗袍的俏丽女人，女人手里捧着一瓶洋酒，旁边写着一行日本字。
张末璃抽抽嘴角，看着这些如同“大力神丸”一样的全能药，问道：“何时满街神药了？”
张杜仲道：“你只是没来过这里罢了，这里一向如此，如今，购买保健品是走进上流社会的标志呢。”
张末璃瞄到“两仪堂”的蛇酒上标价：“两元一瓶，二十元一打，买三瓶每瓶一元五角”
要知道，寻常人家，二十银元就是一年的开销。这神酒卖得如此天价，倒也应了张杜仲那句“上流社会标志”的话来。
“佛爷不曾管？”她问。
“这不是寻常百姓买的起的东西，再者，这保健茶说到底只是无功无过罢了，倒是药行售假药，竞价的事，让佛爷颇为担忧。”张杜仲道：“你可知那尿裤子的赵长官走后，又来了个陆长官？”
“佛爷的新政敌。”她道。
“不错，那人名叫陆建勋。”张杜仲道，“这几日佛爷彻查的药行之事，正是这个陆长官的好手笔。”
“怎么讲？”
“这陆长官心机颇深，初来时各种向佛爷示好，克己受礼，却不想这几日药行售假竞价之事，他竟然是幕后敛财的黑手！”
“也没什么稀奇，乱世之中，何存礼法，不过是换汤不换药。”张末璃道。
“可……陆长官身为官员，怎能将百姓的生命视为儿戏，那可是假药！”张杜仲愤怒道。
“你说的对，走了赵长官，来了陆长官……”而张启山却永远只有一人，张末璃叹了口气道，“可怜只他一人一心为国，不过你不必担心。”
毕竟张启山连左谦之都能拿下，陆长官吃相难看，一会儿抬高药价敛财，一会儿惦记矿山的斗，跟左谦之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于张启山来讲，陆长官不过是恶心人的跳梁小丑罢了。
不过要是恶心你一阵子，也确实让人难受，所以说，干哪一行都没有轻松容易的。
“小姐，要不要买一瓶如意油。”丫鬟忽然道，“我看最近的权贵小姐间都流行这个。”
“这位姑娘好眼力，本店的如意油祛风活血、固本培元，对小姐妇人的身体最是有效。”两仪堂伙计立刻道。
张末璃挑眉，在张杜仲惊讶的神情下，竟买了一瓶。
“我们的生意来了，张神医。”张末璃眼珠一亮，她摇了摇手中的如意油，赚权贵的钱，她很是乐意。
……
回到张府时，保健茶，洋酒和大补丸，小厮足足用了一个推车运回来。
白荷目瞪口呆，却见张末璃递给她一瓶如意油道：“你试试这个，然后告诉我感受。”
说着，又将一堆保健茶，补脑丸递给白荷，让她给黑背补身体。
“这些东西……贵的很，小姐你实在是破费了。”白荷道。
张末璃朝白荷调皮一笑道：“白姐姐，你这样好的口才，我介绍你个活计如何？”
“什……什么活计？”白荷愣道。
张末璃的目光落在面前这些保健品上。
……
白荷去寻六爷时，他正在六门堂口带着兄弟练刀，见他满头是汗，白荷立刻掏出怀里的香帕子给他擦汗。
将热腾腾的晚饭摆好。
自从有个女人照看，黑背越发的结实起来，堂口也打理的不错。
“呦，嫂子来了。”封三俏皮道，“今日又给六爷带了什么好饭来。”
封三翻着，忽然见到一瓶洋酒，喊道：“呦！这不是电影院那海报上的洋酒么，要不少钱吧。”
白荷一笑道：“这是你们东家打赏你们的。”
兄弟们一听，立刻围上来，每人分了一杯，就着白荷带来的菜饭，大吃一顿。
“你们别光顾着吃，过一会儿，要告诉我喝完这洋酒的感受。对了，上次那补脑丸吃得如何。”白荷道。
“感受？”封三噎了一口，朝白荷耳语道，“嫂子，我觉得六爷自从吃了那个补脑丸，比以前更不爱说话了。”
“……”
“嫂子，这洋酒喝完，强身健体的感觉倒是没有，跑厕所的小解的次数倒是多了。”
“……”
……
过了几日，张杜仲吃惊道：“你要把种梨堂发展成一家保健品，保健茶，保健酒齐全的店铺？我不苟同！我这是正经诊所。”
张末璃道：“保健品就一定是坑骗钱财的？既然他们的保健品不好使，你用个正经方子，做个药油药酒药丸便可。这样，你也算打击了其他不正经的保健品行业，又能赚到钱。有了钱，你大可乐善好施，用诊所救济百姓。可谓曲线救国。”
“满街都是保健品，他们凭什么买我的？”张杜仲吐槽道。
“你这榆木脑袋。”张末璃摇摇头道，“你做出个不一样的便可。比如，玫瑰可活络筋骨，你熬制药油时，加上几分玫瑰精露，既有香气又有噱头，到时，你再限量售卖，咱们再到处贴了广告宣传，或是出钱找个名人代言，专门分发给有头有脸的名媛小姐试用装，将商品抬到一个与普通这些保健品不同的高度。以后你就是南大街上保健品的主流啦。”
听她口生莲花，张杜仲目瞪口呆地指指护肤品那一行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就是权贵小姐用的保养品。现在早春天气干燥，你再制些蛇油膏，添上几分鲜花的精油，保你大赚。或者弄些牛乳蜂蜜的香皂护肤，市场可观。毕竟，你不赚权贵的钱，难道留给外国人赚吗？”她道。
说着，她拿出那瓶如意油道：“听说这油推拿最有效，让我试试如何，张神医？”
张杜仲活动一下筋骨，推推眼镜道：“我推拿很贵的。”
张末璃给丫鬟一个眼神，丫鬟立刻拿出一张单据道：“店铺成本皆有小姐来出，杜仲大夫只管写药方便可。”
张杜仲仔细看了如意油的药材配比说明。
麝香二字果然在其列。
“这药用不得。”张杜仲忽然一脸正色。
“为何？何处对人体有害？”
“倒不是对人体有害，是你用不得，你要记住，麝香对你有害，会失去神智，千万用不得。”张杜仲道。
“有害？”张末璃挑眉，若提到麝香，她第一个想起的竟是《居山记》里的一句话。
“这个……以防万一，你忘了上次点了麝香，你是什么样子。”张杜仲忽然结巴起来。
张末璃若有所思，却不见旁边的张怀瑜的眼色有一闪而逝的些阴沉。
这几日她从那批张家孩子中挑出个极为出色的做贴身护卫，名叫张怀瑜，年纪与张坤相仿，虚岁十七，他性子沉稳内敛，又身手了得，长了个白净的好模样，平日里不爱言语，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倒是很适合做暗卫。
晨起，洗漱完毕，她便将张怀瑜叫过来用早餐，顺便询问他一些孩子们的事。
早餐很简单，她又没什么胃口，只是白粥小菜，考虑到张怀瑜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想着又为他准备了些荤的，例如小笼包，肉烧饼，煮鸡蛋和豆浆，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张怀瑜来了，只安静地低头站在她面前。
“孩子们最近状态如何？饭菜是否合胃口，衣食有没有缺少的，或是生病的？”她问。
张怀瑜倒是没想到她竟先问的是这些。
“回小姐，衣食一切都好。不过最近春寒料峭，有不少上了风寒的。”
“那便下午让杜仲大夫给生病的孩子们看看，若是生病定要好好养病，暂可不必去执行任务。”
“是。”
只见张怀瑾态度恭敬，言行稳妥，倒是无一不好。
“你年岁与我相仿，也不必称我为小姐，坐下一起吃早餐吧。”
“这于礼不合，您身为棋盘张主族，身份尊贵，我的血统不纯，按规矩不能直呼您的姓名，或与您共用早餐。”
张末璃有些惊讶，对他的身世起了兴趣，便问，“听闻你们都是主族遗孤，即是同为主族，何来高低之分。”
“原是我母亲是外族，身份低微，固然我为主族，但血统不纯。”
张末璃了然，问道，“想必你父亲是主族，你也是麒麟血。”
“是。”张怀瑜依旧低着头。
是了，她曾听张杜仲他们说过，主族以与外族通婚为耻，是因麒麟血为显性遗传，若是与外族通婚，生出的孩子也会是麒麟血，既不纯正，又会威胁到主族地位。
“那也无事，我不是在乎这些的人，称呼什么随你喜欢，若是我在这令你不自在，我走后你可根据自己喜好吃食的令丫鬟为你准备。”
张怀瑜看了眼她食过的白粥，旁边是黄瓜小菜，十分寡淡。
“多谢小姐。”
见他执意这么称呼，张末璃也不在意，反正名字这种，别人爱叫什么叫什么，她吃罢便离开了，留张怀瑜一个人在餐厅。
听小厮传话说，黑背老六伤已大好，今天是他要离开张府的日子。
正巧张末璃想出门活动一下，于是她便带着张怀瑜，叫上张杜仲，打算出门为黑背买些补品。
她边走边问，“对了，我上次看见的百色百味之花，是个什么东西，它难道就叫这个名字？”
“你说这个呀，百色百味花就是藏海花，不过一般普通藏海花是红色的，百余株里，若是有一支是你每一眨眼就会变换一种颜色的，便是那支特别难遇的百色百味之花了。墨脱便有一片藏海花的花海，由康巴落人看守，张家会常年派人过去采摘。”张杜仲回答。
康巴落人……
提到这个，张末璃就想起张坤曾说过，她的母亲是名藏医，是康巴落人。
“哦。”张末璃突然来了兴趣，她记得居山记中写，这玩意儿可以抑制蛇性，张家人长期采这种花做什么，“这种花是什么药性？”
“安神，还有便是让将死之人吊着一口气沉睡下去，被唤醒后可有三日时间与生者好好道别。”
张末璃若有所思，这花的药性虽然神奇，但好像与长生一事也没什么特别的联系。
张杜仲见她对这花感兴趣，便实在道，“我记得有本药典上记载过藏海花，你要看的话我借给你。”
“好啊。”张末璃回答着，却没意识到身边的张怀瑜瞥了她一眼。
……
走着走着，到了南大街，到处贴满了滑稽的保健品，洋酒，保健茶的大字报。张末璃新奇地四处张望，藏海花已经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
——妇科毛鸡药酒，专治妇人产后肚痛、感冒、风寒。
原料毛鸡从安南、龙州进口，“最能祛风活血，用以浸酒，功效非凡……
——灵效三蛇药物，效果非凡，男女老少均万应，能救危脱以回阳。
就连永春堂这个茶楼，都贴上了大字报，开始卖保健茶。
路边影院上贴着一张两米高的海报，海报上画的是一个卷发、旗袍的俏丽女人，女人手里捧着一瓶洋酒，旁边写着一行日本字。
张末璃抽抽嘴角，看着这些如同“大力神丸”一样的全能药，问道：“何时满街神药了？”
张杜仲道：“你只是没来过这里罢了，这里一向如此，如今，购买保健品是走进上流社会的标志呢。”
张末璃瞄到“两仪堂”的蛇酒上标价：“两元一瓶，二十元一打，买三瓶每瓶一元五角”
要知道，寻常人家，二十银元就是一年的开销。这神酒卖得如此天价，倒也应了张杜仲那句“上流社会标志”的话来。
“佛爷不曾管？”她问。
“这不是寻常百姓买的起的东西，再者，这保健茶说到底只是无功无过罢了，倒是药行售假药，竞价的事，让佛爷颇为担忧。”张杜仲道：“你可知那尿裤子的赵长官走后，又来了个陆长官？”
“佛爷的新政敌。”她道。
“不错，那人名叫陆建勋。”张杜仲道，“这几日佛爷彻查的药行之事，正是这个陆长官的好手笔。”
“怎么讲？”
“这陆长官心机颇深，初来时各种向佛爷示好，克己受礼，却不想这几日药行售假竞价之事，他竟然是幕后敛财的黑手！”
“也没什么稀奇，乱世之中，何存礼法，不过是换汤不换药。”张末璃道。
“可……陆长官身为官员，怎能将百姓的生命视为儿戏，那可是假药！”张杜仲愤怒道。
“你说的对，走了赵长官，来了陆长官……”而张启山却永远只有一人，张末璃叹了口气道，“可怜只他一人一心为国，不过你不必担心。”
毕竟张启山连左谦之都能拿下，陆长官吃相难看，一会儿抬高药价敛财，一会儿惦记矿山的斗，跟左谦之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于张启山来讲，陆长官不过是恶心人的跳梁小丑罢了。
不过要是恶心你一阵子，也确实让人难受，所以说，干哪一行都没有轻松容易的。
“小姐，要不要买一瓶如意油。”丫鬟忽然道，“我看最近的权贵小姐间都流行这个。”
“这位姑娘好眼力，本店的如意油祛风活血、固本培元，对小姐妇人的身体最是有效。”两仪堂伙计立刻道。
张末璃挑眉，在张杜仲惊讶的神情下，竟买了一瓶。
“我们的生意来了，张神医。”张末璃眼珠一亮，她摇了摇手中的如意油，赚权贵的钱，她很是乐意。
……
回到张府时，保健茶，洋酒和大补丸，小厮足足用了一个推车运回来。
白荷目瞪口呆，却见张末璃递给她一瓶如意油道：“你试试这个，然后告诉我感受。”
说着，又将一堆保健茶，补脑丸递给白荷，让她给黑背补身体。
“这些东西……贵的很，小姐你实在是破费了。”白荷道。
张末璃朝白荷调皮一笑道：“白姐姐，你这样好的口才，我介绍你个活计如何？”
“什……什么活计？”白荷愣道。
张末璃的目光落在面前这些保健品上。
……
白荷去寻六爷时，他正在六门堂口带着兄弟练刀，见他满头是汗，白荷立刻掏出怀里的香帕子给他擦汗。
将热腾腾的晚饭摆好。
自从有个女人照看，黑背越发的结实起来，堂口也打理的不错。
“呦，嫂子来了。”封三俏皮道，“今日又给六爷带了什么好饭来。”
封三翻着，忽然见到一瓶洋酒，喊道：“呦！这不是电影院那海报上的洋酒么，要不少钱吧。”
白荷一笑道：“这是你们东家打赏你们的。”
兄弟们一听，立刻围上来，每人分了一杯，就着白荷带来的菜饭，大吃一顿。
“你们别光顾着吃，过一会儿，要告诉我喝完这洋酒的感受。对了，上次那补脑丸吃得如何。”白荷道。
“感受？”封三噎了一口，朝白荷耳语道，“嫂子，我觉得六爷自从吃了那个补脑丸，比以前更不爱说话了。”
“……”
“嫂子，这洋酒喝完，强身健体的感觉倒是没有，跑厕所的小解的次数倒是多了。”
“……”
……
过了几日，张杜仲吃惊道：“你要把种梨堂发展成一家保健品，保健茶，保健酒齐全的店铺？我不苟同！我这是正经诊所。”
张末璃道：“保健品就一定是坑骗钱财的？既然他们的保健品不好使，你用个正经方子，做个药油药酒药丸便可。这样，你也算打击了其他不正经的保健品行业，又能赚到钱。有了钱，你大可乐善好施，用诊所救济百姓。可谓曲线救国。”
“满街都是保健品，他们凭什么买我的？”张杜仲吐槽道。
“你这榆木脑袋。”张末璃摇摇头道，“你做出个不一样的便可。比如，玫瑰可活络筋骨，你熬制药油时，加上几分玫瑰精露，既有香气又有噱头，到时，你再限量售卖，咱们再到处贴了广告宣传，或是出钱找个名人代言，专门分发给有头有脸的名媛小姐试用装，将商品抬到一个与普通这些保健品不同的高度。以后你就是南大街上保健品的主流啦。”
听她口生莲花，张杜仲目瞪口呆地指指护肤品那一行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就是权贵小姐用的保养品。现在早春天气干燥，你再制些蛇油膏，添上几分鲜花的精油，保你大赚。或者弄些牛乳蜂蜜的香皂护肤，市场可观。毕竟，你不赚权贵的钱，难道留给外国人赚吗？”她道。
说着，她拿出那瓶如意油道：“听说这油推拿最有效，让我试试如何，张神医？”
张杜仲活动一下筋骨，推推眼镜道：“我推拿很贵的。”
张末璃给丫鬟一个眼神，丫鬟立刻拿出一张单据道：“店铺成本皆有小姐来出，杜仲大夫只管写药方便可。”
张杜仲仔细看了如意油的药材配比说明。
麝香二字果然在其列。
“这药用不得。”张杜仲忽然一脸正色。
“为何？何处对人体有害？”
“倒不是对人体有害，是你用不得，你要记住，麝香对你有害，会失去神智，千万用不得。”张杜仲道。
“有害？”张末璃挑眉，若提到麝香，她第一个想起的竟是《居山记》里的一句话。
“这个……以防万一，你忘了上次点了麝香，你是什么样子。”张杜仲忽然结巴起来。
张末璃若有所思，却不见旁边的张怀瑜的眼色有一闪而逝的些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