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因这一刀伤及心肺，张末璃很快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毕竟时间不等人。
朦胧中，她闻到了海水的气息，还有几个人在讨价还价。
“现在出去，找死的，风太大，大浪头，我们船小，翻掉可能。”其中一人操持着一口海南乡音。
另个中年男人在与他讲价，说是要把租船的价格提高两倍，并且承诺如果遇险，船老大可以决定船的去向。
她的睫毛微颤，唇紧抿着，似要转醒。
熟悉的低沉，冰冷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我们在去海斗的船上，裘德考出资，你可以再休息会。”
是张若阳的声音。
船外面似乎是谈妥了，接着是一阵搬东西的声响，又进来了一些人，很是吵闹。
张若阳不耐烦地啧了声，因这是一艘铁皮渔船，约7吨，很是破烂，四处还散发出经年的鱼腥味。
环境自然比不得那些高档的邮轮，有内舱室，私人房间。
这里休息的舱室是共用的，上下铺，很是简陋。船上又上来六个人，里面有船医，负责文物鉴定的老教授，剩下就是裘德考的人。他们聊着天，搬运物资和行李到舱室中，嘈杂的环境让张末璃很快转醒。
她的脸色苍白，缓缓睁开眼，玻璃珠般的眸子对上了一个小麦肤色的短发女人，那似曾相识的面孔，打开了她多年尘封的记忆。
是张宁。
张宁穿着一件圆领紧身T恤，外套一件皮衣，手中正扳着一件物资，一抬眼对上了床上张末璃的目光，也是一愣。
毕竟这张脸，她再熟悉不过了。曾几何时，她戴着与这张脸无异的面具，模仿对方的一言一行，在长沙当了很多年张小姐。
就如二月红所说，戏演得太久，会让人分不清戏与现实。
两个张小姐相遇，二人相互对视了一会儿，都很沉默，张宁垂下眼，让张末璃看不清她的神色。
湿润的海风沿着甲板吹进内舱室，船已经出发，外面传来了吴邪与人攀谈的声音。
张若阳戴着面具，令他的面容平平无奇，待人都出去，他朝张末璃耳语几句：“吴三省先前带队的船已经失踪，这是裘德考派出的第二波救援船，按照之前吴三省的计划，若他失踪，则由他的侄子吴邪代替他领队。”
张末璃点了点头。
“潘子重伤，鲁王宫墓的钱一直是吴邪帮吴三省代付，因急于用钱，他将之前墓里拿的玉棺在山东转手了，120w。听闻霍家在高价求蛇眉铜鱼，估计是为了当年霍玲失踪的事。”
她若有所思，这时走进一个中年男人，面容油腻，地中海的发型，还将那寥寥无几的头发稀疏地梳到头顶充数。
她不由看向那聊胜于无的头顶，这男人也看向她，朝她一笑，露出八颗牙齿，还自以为帅气地摸了一把油腻的头顶。
引得她有些尴尬，转移视线去看张若阳的眼睛。
别的不说，这人一脸油腻，牙倒是很白，甚至可以拍个黑人牙膏的中年版广告。
只听得吴邪在后面唤那中年男人，“张秃……哦不，老张……，刚刚一阵海浪将物资都冲走了。”
张秃一听，立刻走到甲板上。
张末璃也起身，想去甲板上走走，张若阳将她扶起来，估计是来时用轮椅将她推上来的，这会儿又将她放到轮椅上，搞得她像个重症。
“我可不敢动你，万一又断了哪根骨头，张杜仲又要怪我。”张若阳嫌麻烦道。
到甲板上，只见那张秃焦急地在勾那些飘到海上的物资，船老大却说：“这物资若是落到海里，就是祭拜龙王爷的，勾不得。”
张秃那脸上似乎不是很情愿，但是入乡随俗，吴邪也劝他说那就算了。
张末璃抽抽嘴角，只觉得这个抠搜的张秃好像就是一开始不停跟船老大讲价的那个，每次还一点点加，到后来说是花了2倍多的价格，但已经是很便宜了。
毕竟冒着海上巨浪的风险，2倍价格相当于给人卖命，实在不算多。
她不由道：“这个张秃是谁。”
张若阳清了清嗓子，不知怎的，摸了摸鼻子，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算了。”张末璃一副没兴趣的样子。
因她戴着面具，吴邪也没能认出来。
“这位是……”吴邪见到了生面孔，上下打量着，实在想不到这个小姑娘还坐着轮椅，出现在这艘渔船上是为什么。
没等她说，张秃就在一旁搭话道：“这位是我们国际海洋公司的海底生物顾问。”
海底……生物顾问？
张末璃想了想禁婆和海猴子，与她倒是有几分渊源，这么说好像也没问题。
“你好，我叫张离。”
“哪个字？”
“离开的离。”她笑着，朝吴邪伸手。
吴邪与她握了握说，道：“这名字不错，希望这次我们能顺利离开这片汪洋。”
二人随意攀谈几句，此时张秃又插话说这名字不吉利，尽早改个名字比较好。
张末璃抽了抽嘴角，心道这张秃管的比这大海还宽。
见她听到这话脸色不好，也是，谁听到别人说自己名字不吉利大概都不会开心，吴邪忙低声劝，说这张秃岁数大了，听不了这离别呀之类的词，年龄大的人都这样，也不是针对她，让她不要在意。
眼前的大男孩，白皙的脸，黑棕色的瞳仁，很是清澈，睫毛弯弯的，笑起来很是可爱随和。
绝色如此，再加上蔚蓝的，一望无际的海。
她的心情顿时也好起来。
吴邪与张家的绝色不同，他的气质如同名字一般天真无邪，与他相处很舒服，让人无需设防，因此她与吴邪攀谈起来。
听他讲海，讲土夫子的故事。
这时候，不知怎么回事，这张秃又插进来，站在她与吴邪中间，阳光照在他那秃顶地中海发型上，直冒油光。
这张秃指着远处的岛屿侃侃而谈，说什么水面上看到的岛屿只是岛屿链极小一部分，大的珊瑚礁都在水下绵延一片。
船上一个年轻的渔夫又唱起充满乡音的渔歌。
张秃滔滔不绝，好像是年纪大了找不到人说话似的，不停地讲着。
那边吴邪已经打了个哈欠，见张秃拉着她讲个不停，就朝内舱室走去，似乎是去睡觉了。
张末璃不由得拍手道：“张先生博学多识。”
她估摸着说完这句就打断他，然后也进去，没想到这张秃听到这句话，十分开心，更加兴致勃勃地讲起来。
“那个……张先生我有点累了。”说罢，她就给了张若阳一个眼神，让他赶紧带自己走。
这时候张秃忽然推起她的轮椅道：“那我送这位小姐回内舱室休息吧。”
他是怎么在渔船上说出这种好像是豪华游轮上才用得上的话。
就这么个破烂渔船。
“不……不必了。”她双手划起轮椅，比跑得还快。
张秃在后面不停道：“你这小姑娘注意安全！还是我帮你吧。”
张末璃只觉得心中有只土拨鼠在尖叫，像被狗追一样，轮椅划得飞快，让旁边的张若阳都目瞪口呆。
忽然，前面有个向下的台阶，由于她划得太快，没刹住，眼见就要栽下去。
只见张秃已极快的速度，一闪身，就到了她面前。
她只见到那油亮的秃顶，闪成一道光。
紧接着，她非但没有摔下去，反而是……落在了这个秃顶的中年油腻男的怀里。
张末璃两眼一翻，直接装晕。
这张秃也不知道怎么了，十分紧张道：“小姑娘，你没事吧！”边说还边摇晃她的肩膀。
张末璃也没想过这辈子还能遇到职场骚扰这回事，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大福气，别的绝色没碰到，倒是被这秃子看上了。
眼见着张秃就要将自己从轮椅上抱起来，她心中警钟大作，大喊一声道：“张先生，我还尚未婚配，如此不妥！”
“哎呀，小姑娘，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况且你身体虚弱，我只是帮你。”张秃又露出了他的白牙。
“我不虚弱。”说着张末璃就要站起来，表示自己现在不用轮椅了。
“不要逞强嘛！”
张末璃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忙朝旁边的张若阳使眼色，见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气得拳头都硬了。
行，这贴身侍卫，就这样是吧。
靠不住。
说着，也不知道这个张秃力气挺大，马上就给她来了个公主抱，张末璃忽然伸出手，说等等。
“怎么了。”
她指了指旁边的张若阳道：“那个是我男朋友，还是让他来吧，您年纪大了，别闪到腰。”
张若阳在旁边一副忍笑的模样，走上前来，道：“是啊，老张，别闪了腰，多大岁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惦记上我女朋友了。”
或许是这话说得太明显，张秃一听，脸就黑了，这回倒是没吭声。
张若阳从张秃怀里接过她，忙道：“宝贝，不怕，我来了。”
她心道你就演吧，刚刚在旁边看戏。
那边张秃的脸越来越黑，张末璃捂着脸，实在没脸看，她只想来下个斗，是完全没料到这种事的。
等到了内舱室的架子床上，张末璃不想再惹是生非，索性就睡觉，最好一觉睡到目的地。
显然，没这么简单。
也不知过了多久，船体猛了一震，然后就是剧烈摇晃。
只听甲板上的人大喊：“大风浪来了！有人落到水里了！”
她猛地醒过来，再看对铺的吴邪已经不见踪影。
此时，张若阳扔给她一套灰色潜水服，示意她去休息间换上。
她去的时候，遇上了已经换好黑色潜水服的阿宁，似乎是见惯了风浪，她并没有焦急，神色如常。她的身材玲珑有致，很是动人。
她一如其他张家人一般，冷冰的一张脸，没什么表情，朝甲板走去。
“注意安全。”张末璃率先开口。
张宁回头朝她一笑，潇洒地摆了摆手，这动作让张末璃觉得很熟悉，她看了看旁边的张若阳，这好像是他惯用的手势。
难道……
张若阳一如往常，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我在水中来去自由，如果张宁遇难，你先顾她周全。”她朝张若阳道。
“张家的女人用不到别人救。”他道。
“这是命令。”她道。
她很少命令张若阳。
张若阳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他穿着黑色的潜水服，更衬得他宽肩窄腰和紧致的肌理线条，他并未缩骨，因此187的身高令他看起来十分高大。
“比起命令我，你去命令张坤救她会更好。”张若阳冰冷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也笑了，先不说张坤没在这条船上，就算在，张坤怎么会听她的命令。
张若阳朝她耸了耸肩，一副没办法的样子，道：“反正，她期待的人不是我。”
“你又怎知……”
“我不需要知道，这世上大部分人都与我无关，我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顾及你的生死。”
她一愣。
“所以唯独这个命令，对我无效。”
“我是你的暗卫，张家皆知，张宁也明白。”
她沉默了。
此时，张若阳一把将她拎起，夹在腋下，朝甲板上走去。他的眼神冰冷，嘴角噙笑，似乎要趁乱跳下去。
“你也无需有负担，我顾及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对张家的价值。”
也不知过了多久，毕竟时间不等人。
朦胧中，她闻到了海水的气息，还有几个人在讨价还价。
“现在出去，找死的，风太大，大浪头，我们船小，翻掉可能。”其中一人操持着一口海南乡音。
另个中年男人在与他讲价，说是要把租船的价格提高两倍，并且承诺如果遇险，船老大可以决定船的去向。
她的睫毛微颤，唇紧抿着，似要转醒。
熟悉的低沉，冰冷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我们在去海斗的船上，裘德考出资，你可以再休息会。”
是张若阳的声音。
船外面似乎是谈妥了，接着是一阵搬东西的声响，又进来了一些人，很是吵闹。
张若阳不耐烦地啧了声，因这是一艘铁皮渔船，约7吨，很是破烂，四处还散发出经年的鱼腥味。
环境自然比不得那些高档的邮轮，有内舱室，私人房间。
这里休息的舱室是共用的，上下铺，很是简陋。船上又上来六个人，里面有船医，负责文物鉴定的老教授，剩下就是裘德考的人。他们聊着天，搬运物资和行李到舱室中，嘈杂的环境让张末璃很快转醒。
她的脸色苍白，缓缓睁开眼，玻璃珠般的眸子对上了一个小麦肤色的短发女人，那似曾相识的面孔，打开了她多年尘封的记忆。
是张宁。
张宁穿着一件圆领紧身T恤，外套一件皮衣，手中正扳着一件物资，一抬眼对上了床上张末璃的目光，也是一愣。
毕竟这张脸，她再熟悉不过了。曾几何时，她戴着与这张脸无异的面具，模仿对方的一言一行，在长沙当了很多年张小姐。
就如二月红所说，戏演得太久，会让人分不清戏与现实。
两个张小姐相遇，二人相互对视了一会儿，都很沉默，张宁垂下眼，让张末璃看不清她的神色。
湿润的海风沿着甲板吹进内舱室，船已经出发，外面传来了吴邪与人攀谈的声音。
张若阳戴着面具，令他的面容平平无奇，待人都出去，他朝张末璃耳语几句：“吴三省先前带队的船已经失踪，这是裘德考派出的第二波救援船，按照之前吴三省的计划，若他失踪，则由他的侄子吴邪代替他领队。”
张末璃点了点头。
“潘子重伤，鲁王宫墓的钱一直是吴邪帮吴三省代付，因急于用钱，他将之前墓里拿的玉棺在山东转手了，120w。听闻霍家在高价求蛇眉铜鱼，估计是为了当年霍玲失踪的事。”
她若有所思，这时走进一个中年男人，面容油腻，地中海的发型，还将那寥寥无几的头发稀疏地梳到头顶充数。
她不由看向那聊胜于无的头顶，这男人也看向她，朝她一笑，露出八颗牙齿，还自以为帅气地摸了一把油腻的头顶。
引得她有些尴尬，转移视线去看张若阳的眼睛。
别的不说，这人一脸油腻，牙倒是很白，甚至可以拍个黑人牙膏的中年版广告。
只听得吴邪在后面唤那中年男人，“张秃……哦不，老张……，刚刚一阵海浪将物资都冲走了。”
张秃一听，立刻走到甲板上。
张末璃也起身，想去甲板上走走，张若阳将她扶起来，估计是来时用轮椅将她推上来的，这会儿又将她放到轮椅上，搞得她像个重症。
“我可不敢动你，万一又断了哪根骨头，张杜仲又要怪我。”张若阳嫌麻烦道。
到甲板上，只见那张秃焦急地在勾那些飘到海上的物资，船老大却说：“这物资若是落到海里，就是祭拜龙王爷的，勾不得。”
张秃那脸上似乎不是很情愿，但是入乡随俗，吴邪也劝他说那就算了。
张末璃抽抽嘴角，只觉得这个抠搜的张秃好像就是一开始不停跟船老大讲价的那个，每次还一点点加，到后来说是花了2倍多的价格，但已经是很便宜了。
毕竟冒着海上巨浪的风险，2倍价格相当于给人卖命，实在不算多。
她不由道：“这个张秃是谁。”
张若阳清了清嗓子，不知怎的，摸了摸鼻子，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算了。”张末璃一副没兴趣的样子。
因她戴着面具，吴邪也没能认出来。
“这位是……”吴邪见到了生面孔，上下打量着，实在想不到这个小姑娘还坐着轮椅，出现在这艘渔船上是为什么。
没等她说，张秃就在一旁搭话道：“这位是我们国际海洋公司的海底生物顾问。”
海底……生物顾问？
张末璃想了想禁婆和海猴子，与她倒是有几分渊源，这么说好像也没问题。
“你好，我叫张离。”
“哪个字？”
“离开的离。”她笑着，朝吴邪伸手。
吴邪与她握了握说，道：“这名字不错，希望这次我们能顺利离开这片汪洋。”
二人随意攀谈几句，此时张秃又插话说这名字不吉利，尽早改个名字比较好。
张末璃抽了抽嘴角，心道这张秃管的比这大海还宽。
见她听到这话脸色不好，也是，谁听到别人说自己名字不吉利大概都不会开心，吴邪忙低声劝，说这张秃岁数大了，听不了这离别呀之类的词，年龄大的人都这样，也不是针对她，让她不要在意。
眼前的大男孩，白皙的脸，黑棕色的瞳仁，很是清澈，睫毛弯弯的，笑起来很是可爱随和。
绝色如此，再加上蔚蓝的，一望无际的海。
她的心情顿时也好起来。
吴邪与张家的绝色不同，他的气质如同名字一般天真无邪，与他相处很舒服，让人无需设防，因此她与吴邪攀谈起来。
听他讲海，讲土夫子的故事。
这时候，不知怎么回事，这张秃又插进来，站在她与吴邪中间，阳光照在他那秃顶地中海发型上，直冒油光。
这张秃指着远处的岛屿侃侃而谈，说什么水面上看到的岛屿只是岛屿链极小一部分，大的珊瑚礁都在水下绵延一片。
船上一个年轻的渔夫又唱起充满乡音的渔歌。
张秃滔滔不绝，好像是年纪大了找不到人说话似的，不停地讲着。
那边吴邪已经打了个哈欠，见张秃拉着她讲个不停，就朝内舱室走去，似乎是去睡觉了。
张末璃不由得拍手道：“张先生博学多识。”
她估摸着说完这句就打断他，然后也进去，没想到这张秃听到这句话，十分开心，更加兴致勃勃地讲起来。
“那个……张先生我有点累了。”说罢，她就给了张若阳一个眼神，让他赶紧带自己走。
这时候张秃忽然推起她的轮椅道：“那我送这位小姐回内舱室休息吧。”
他是怎么在渔船上说出这种好像是豪华游轮上才用得上的话。
就这么个破烂渔船。
“不……不必了。”她双手划起轮椅，比跑得还快。
张秃在后面不停道：“你这小姑娘注意安全！还是我帮你吧。”
张末璃只觉得心中有只土拨鼠在尖叫，像被狗追一样，轮椅划得飞快，让旁边的张若阳都目瞪口呆。
忽然，前面有个向下的台阶，由于她划得太快，没刹住，眼见就要栽下去。
只见张秃已极快的速度，一闪身，就到了她面前。
她只见到那油亮的秃顶，闪成一道光。
紧接着，她非但没有摔下去，反而是……落在了这个秃顶的中年油腻男的怀里。
张末璃两眼一翻，直接装晕。
这张秃也不知道怎么了，十分紧张道：“小姑娘，你没事吧！”边说还边摇晃她的肩膀。
张末璃也没想过这辈子还能遇到职场骚扰这回事，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大福气，别的绝色没碰到，倒是被这秃子看上了。
眼见着张秃就要将自己从轮椅上抱起来，她心中警钟大作，大喊一声道：“张先生，我还尚未婚配，如此不妥！”
“哎呀，小姑娘，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况且你身体虚弱，我只是帮你。”张秃又露出了他的白牙。
“我不虚弱。”说着张末璃就要站起来，表示自己现在不用轮椅了。
“不要逞强嘛！”
张末璃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忙朝旁边的张若阳使眼色，见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气得拳头都硬了。
行，这贴身侍卫，就这样是吧。
靠不住。
说着，也不知道这个张秃力气挺大，马上就给她来了个公主抱，张末璃忽然伸出手，说等等。
“怎么了。”
她指了指旁边的张若阳道：“那个是我男朋友，还是让他来吧，您年纪大了，别闪到腰。”
张若阳在旁边一副忍笑的模样，走上前来，道：“是啊，老张，别闪了腰，多大岁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惦记上我女朋友了。”
或许是这话说得太明显，张秃一听，脸就黑了，这回倒是没吭声。
张若阳从张秃怀里接过她，忙道：“宝贝，不怕，我来了。”
她心道你就演吧，刚刚在旁边看戏。
那边张秃的脸越来越黑，张末璃捂着脸，实在没脸看，她只想来下个斗，是完全没料到这种事的。
等到了内舱室的架子床上，张末璃不想再惹是生非，索性就睡觉，最好一觉睡到目的地。
显然，没这么简单。
也不知过了多久，船体猛了一震，然后就是剧烈摇晃。
只听甲板上的人大喊：“大风浪来了！有人落到水里了！”
她猛地醒过来，再看对铺的吴邪已经不见踪影。
此时，张若阳扔给她一套灰色潜水服，示意她去休息间换上。
她去的时候，遇上了已经换好黑色潜水服的阿宁，似乎是见惯了风浪，她并没有焦急，神色如常。她的身材玲珑有致，很是动人。
她一如其他张家人一般，冷冰的一张脸，没什么表情，朝甲板走去。
“注意安全。”张末璃率先开口。
张宁回头朝她一笑，潇洒地摆了摆手，这动作让张末璃觉得很熟悉，她看了看旁边的张若阳，这好像是他惯用的手势。
难道……
张若阳一如往常，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我在水中来去自由，如果张宁遇难，你先顾她周全。”她朝张若阳道。
“张家的女人用不到别人救。”他道。
“这是命令。”她道。
她很少命令张若阳。
张若阳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他穿着黑色的潜水服，更衬得他宽肩窄腰和紧致的肌理线条，他并未缩骨，因此187的身高令他看起来十分高大。
“比起命令我，你去命令张坤救她会更好。”张若阳冰冷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也笑了，先不说张坤没在这条船上，就算在，张坤怎么会听她的命令。
张若阳朝她耸了耸肩，一副没办法的样子，道：“反正，她期待的人不是我。”
“你又怎知……”
“我不需要知道，这世上大部分人都与我无关，我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顾及你的生死。”
她一愣。
“所以唯独这个命令，对我无效。”
“我是你的暗卫，张家皆知，张宁也明白。”
她沉默了。
此时，张若阳一把将她拎起，夹在腋下，朝甲板上走去。他的眼神冰冷，嘴角噙笑，似乎要趁乱跳下去。
“你也无需有负担，我顾及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对张家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