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顾景言清俊的面容显露在黑暗中，他望着水神像，久久不愿回神，一般来说，神明通常不以真身见凡人，所以这座水神像，也是和凤瑞锦没有多大相似
可顾景言的脸色却有些动容，脑海中再次闪过种种，嚣张跋扈的公主像是变了一个人，对萧楚离的疏离，梦中的记忆，鬼市的遇见，再到云梦的女尸，她都通通洞察。
长明灯围绕着神像，将神像上的表情照得更加清晰，殿中残留的檀香仿佛就在昨天，残月花败，从见到像的第一眼，顾景言就已经慌乱神。
“心乱之人不拜神，少年，你心乱了”一位笑呵呵的住持缓缓走来
顾景言笑着回应，心中想着：我心乱了吗？心乱原来是这种感觉，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突然乱了阵脚，最后输的一败涂地。
住持一脸慈爱，慢吞吞的走上去，拍了拍顾景言的肩，和蔼道：“乱者不自清，少年你回去吧”
说完，住持盘起佛珠，跪坐在凉席上，就开始念经
顾景言站在一旁也没走，也没打断，就这样静静看着，仿佛想通过诵经，来压制疯狂的心思
住持念完经看见顾景言还没走，不免震惊，但也看出了顾景言的诚意，没有直接下驱逐令：“公子可是遇见了麻烦事”
前几日的记忆被翻出，渐渐与事实重合，眼睛扫过地板，道：“是”
住持给顾景言到了一杯茶，他也不喝，放在冰冷的手心里暖着，等茶彻底凉了后，才猛地灌了一大口，一时间，心弦崩断，只留下满心苦涩
住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面上摇摇头，叹道：“公子的麻烦事不如说来听听，也许老丈还能帮忙分担一二”
晦暗不明的长明灯下，顾景言的眉毛下垂，眼底血丝一片：“我奢望了一个不该奢望的神明，她很厉害，像是黑夜中的月光，照亮了所有人，我只是被她照亮的其中一个，却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出乎意料的是，在听到顾景言奢望的是神明后，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住持哈哈一笑，道：“正如我刚才所说，心乱之人不可拜神，可那是其他神殿的规矩，我们水神殿规矩是
“ 所爱皆要大胆追求，事非薄凉，不留遗憾”
顾景言陡然抬头，对上的是住持笑脸迎迎的表情
住持引领着顾景言，叫他在水神面前跪下
原本以为顾景言会犹豫不决，可没想到，他十分干脆，膝盖重重地撞击着地面，表达着自己的诚心
他闭上双眼，将香烟高举过头
不知是否是错觉，睁开眼时，他看见水神的头动了一下，看他的眼神全是悲悯
时间的重合，让一切有迹可循，半梦半醒间，顾景言对这个眼神有着深厚的熟悉感
对上眼睛时，就像是时间停止，仿若存在在另一个时空之间，成为不可忘却的回忆
顾景言收回目光，望向远方，微弱的月光爬上枝头，映出脸上的温柔。
时光如月，微弱明亮，天降神明，落入人间。
同一个时空里，也有人共赏这轮明月
灵河走在路上，头微微侧转，刚好可以瞧见一旁的情形，脚下的步子不自觉放慢，一声低沉的笑声中，灵河再一次回头
正蹑手蹑脚向前移动的钟离被抓个现行
灵河板着脸道：“你怎么又跟过来了”
钟离像只老鼠，弯着腰，尬笑一声，表情不自然道：“我……我就随便看看”
仿佛给自己洗脑一般，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中还带了点理直气壮：“我就是路过”然后，转头就想跑
还没迈脚，一柄剑横在钟离面前
这柄剑他认得，是江湖鼎鼎有名的风雪剑，练与极寒苦地，剑气所到之处，寒风凛冽，心再暖的人都要冷上三分，这只剑到和灵河挺配，人如剑名，在配上这一身没有装饰的白衣，加上寒冷的秋夜，真是冰冷无情
钟离就不一样了，他最看重的就是他的皮囊，拨下来的月银，全都拿去用来买衣服了，每出门一趟，就要换一身衣服
但这么有名的剑，现在真真实实的出现在钟离面前，他实在没忍住，“哇”了一声，完全没有注意到剑中所含的杀气
等到他注意到时，风雪剑竟是直直向他冲来
根本来不及了，钟离哪想得到有这么一出，也没来得及拔剑，只好将剑直接抵上去
“结束了？”
完全没有，虽然抗住了，可他被冲击的连连后退几步，地上呈现出一道明显的划痕，风雪剑被抵在观雨剑上，两人的力气都很大，陷入了僵持阶段
脱不开手，那就只好用脚了，钟离挑着眉，笑道：“我说灵兄，我们好歹相识一场，没必要痛下杀手吧”
灵河没说话，冷气由内而出，周遭的空气都冷了下来，衣摆下的脚蠢蠢欲动，两人同时踹了对方一脚
钟离看着衣服上多出来的脚印，气不过骂道：“灵河，你敢弄脏小爷我的衣服，我这辈子跟你不死不休”
钟离今日穿了一身墨绿的衣服，头发半扎着马尾，看起来有些斯文，可骨子里的毛躁随着那句谩骂流露出来
钟离越想越气，干脆也拔出剑，差点都要平息的战局，就因为一件衣服，被钟离再次挑起
暗夜中，刀光剑影，两道修长的影子在月光下快速移动
“砰”的一声，刀剑摩擦的声音在空中响起，灵河表情还是没变，钟离眼睛瞪得溜圆，表情仿佛要吃人
两人争的不相上下，再打下去没什么意思
钟离一挑剑，在空中转了个圈，落在地上，用鼻子哼道：“我下次绝对不放过你”
灵河没回应，仅是盯着钟离的衣服出神
钟离看见他紧盯着自己的衣服，扬头道：“你要是想好了怎么赔我，这件事，我就可以不追究了”
灵河脸色又冷了几分，提起钟离的衣领就走
明明两人是同岁，武功也不相上下，可钟离却比灵河矮足足一个头，力气还比他大
钟离一想到自己被灵河提着走，面上就难免羞耻，但偏偏还抵抗不了
钟离不动声色的剜了一眼灵河，心里暗暗记恨上灵河
同样的场景
叶瑾宸和顾清婉的二人时光再次被打断
看到又是钟离，叶瑾宸气得直咬牙，看灵河都带了点怨气，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再把他送回去好了”
灵河站着不动
这到轮到叶瑾宸诧异了，灵河还重来没有反驳过他，如今这是怎么了，叶瑾宸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
最后是由顾清婉出手，把钟离留了下来
钟离越想越气，一想到要跟灵河同行，就觉得头疼，路上时不时惹怒叶瑾宸，希望叶瑾宸发飙送他回去
他现在后悔了，他就不应该跟过来，这下好了，自找苦吃
而叶瑾宸呢，也像个狮子，一碰就炸，一路上对他怀恨在心
于是，在叶瑾宸终于忍不了后，带着顾清婉跑了
两人一早起来，就发现自家主子不见了
“不好了不好了”钟离强行冲进灵河的厢房，却看见灵河赤裸着上身，他脑袋“轰”的一声炸了，直接傻在原地
灵河皮肤保养的很好，细皮嫩肉，到不像是个学武之人，可随着手臂的摆动，强硬的肌肉跟着呼吸一起上下起伏
钟离有些看呆了，本来以为他的身材已经很好了，可跟灵河一比，却不值一提
灵河察觉到动静，一转头就看见钟离正痴痴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像看情郎一般，他当即用衣服挡住上身，面露怒色，喝道：“你在干什么”
钟离懒洋洋一笑，嗔怪道：“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灵河拿起风雪剑，朝钟离丢过去
钟离闪身躲过，凑到灵河面前，刚才趁钟离分神，灵河迅速套好了衣服，不过套得太急，有些凌乱，锁骨还若隐若现的显现在眼前
没多久，钟离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冷若冰山的灵河竟然脸红了，一层浅红浮现在灵河面上，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有意躲闪的眼神，热气腾升的空气，这种境界，很容易就让人慌了神
在钟离一声朗笑过后，钟离这才想起来来这的目的，他和灵河短暂的游离过后，又恢复了平静
钟离道：“太子殿下把我们抛下了，从此以后，只能我们相依为命了”
又来了，又来了，钟离的戏瘾又犯了
他边说还边搭上灵河的肩，连连叹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如果叶瑾宸在，他一定会十分震惊，能有人这样接触灵河，他还不生气的，钟离当之无愧是第一人
钟离又又又被灵河当作小孩一样提了起来
钟离寻思着他也不弱啊，怎么就能被灵河提起来，为了报复灵河，钟离已经在心里想了一百多种方法来对付他
其中最让钟离满意的就是，把灵河丢进百花楼，再给他要一堆美人，凭他这种君子，是肯定不会动手的，而钟离就要看他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一想到这个，钟离就忍不住在心里笑起来，接着，没忍住，笑出了声
灵河疑惑的看着他，把钟离看得心虚，连忙低下头，假装无事发生
在他们要走时，却被小二烂住了
“两位公子，你们还没付钱呢？”
钟离不解道：“昨天两位没付”
小二摇头道：“没有”
什么？没有？叶瑾宸一点活路都不给人留，我看着像有钱的样子吗？我的钱都拿去买宝贝衣服了。
钟离把全身上下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一个铜版，他又看像灵河，他也没有。
小二一见此情此景就明白了，这两人没钱，他马上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两位公子看起来人模狗样，可没想到是彻彻底底的穷光蛋啊”
刹时间，钟离脸色苍白，他脸皮厚，可灵河不是，他早就听闻灵河是大门大户之后，只不过家道中落，他流放时被叶瑾宸留下来了而已
钟离赔笑道：“不如这样，我在你们店中打杂赎钱可好”
看他这样，小二语气更加轻视，小声的说了句“贱民”正好落入灵河耳中，他眉头轻轻邹起，眼神更加冰冷，把风雪剑拍在桌上，冷冷道：“用这个”
风雪剑是灵河的祖父花大价钱寻来的，自是价格不菲
小二的变脸速度堪比翻书，眉宇中都带这讨好
风雪剑换了很多钱，两人又在客栈住了一晚，天空下着淅沥沥的小雨，秋雨就是这般，雨中夹带着厉厉寒风，把落叶淋了个透
灵河已经一天没有说话了，钟离轻轻拍了拍灵河的背，安慰道：“你别伤心了”
灵河理着早已整洁的衣服“我没伤心”
没伤心？钟离看着不像，他早就将灵河不说话的性格抛在脑后，十分有诚意道：“我会把剑赎回来的”
烛光下，灵河眼中的冰川悄悄融化，温水注入心头，化作一股暖流
可顾景言的脸色却有些动容，脑海中再次闪过种种，嚣张跋扈的公主像是变了一个人，对萧楚离的疏离，梦中的记忆，鬼市的遇见，再到云梦的女尸，她都通通洞察。
长明灯围绕着神像，将神像上的表情照得更加清晰，殿中残留的檀香仿佛就在昨天，残月花败，从见到像的第一眼，顾景言就已经慌乱神。
“心乱之人不拜神，少年，你心乱了”一位笑呵呵的住持缓缓走来
顾景言笑着回应，心中想着：我心乱了吗？心乱原来是这种感觉，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突然乱了阵脚，最后输的一败涂地。
住持一脸慈爱，慢吞吞的走上去，拍了拍顾景言的肩，和蔼道：“乱者不自清，少年你回去吧”
说完，住持盘起佛珠，跪坐在凉席上，就开始念经
顾景言站在一旁也没走，也没打断，就这样静静看着，仿佛想通过诵经，来压制疯狂的心思
住持念完经看见顾景言还没走，不免震惊，但也看出了顾景言的诚意，没有直接下驱逐令：“公子可是遇见了麻烦事”
前几日的记忆被翻出，渐渐与事实重合，眼睛扫过地板，道：“是”
住持给顾景言到了一杯茶，他也不喝，放在冰冷的手心里暖着，等茶彻底凉了后，才猛地灌了一大口，一时间，心弦崩断，只留下满心苦涩
住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面上摇摇头，叹道：“公子的麻烦事不如说来听听，也许老丈还能帮忙分担一二”
晦暗不明的长明灯下，顾景言的眉毛下垂，眼底血丝一片：“我奢望了一个不该奢望的神明，她很厉害，像是黑夜中的月光，照亮了所有人，我只是被她照亮的其中一个，却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出乎意料的是，在听到顾景言奢望的是神明后，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住持哈哈一笑，道：“正如我刚才所说，心乱之人不可拜神，可那是其他神殿的规矩，我们水神殿规矩是
“ 所爱皆要大胆追求，事非薄凉，不留遗憾”
顾景言陡然抬头，对上的是住持笑脸迎迎的表情
住持引领着顾景言，叫他在水神面前跪下
原本以为顾景言会犹豫不决，可没想到，他十分干脆，膝盖重重地撞击着地面，表达着自己的诚心
他闭上双眼，将香烟高举过头
不知是否是错觉，睁开眼时，他看见水神的头动了一下，看他的眼神全是悲悯
时间的重合，让一切有迹可循，半梦半醒间，顾景言对这个眼神有着深厚的熟悉感
对上眼睛时，就像是时间停止，仿若存在在另一个时空之间，成为不可忘却的回忆
顾景言收回目光，望向远方，微弱的月光爬上枝头，映出脸上的温柔。
时光如月，微弱明亮，天降神明，落入人间。
同一个时空里，也有人共赏这轮明月
灵河走在路上，头微微侧转，刚好可以瞧见一旁的情形，脚下的步子不自觉放慢，一声低沉的笑声中，灵河再一次回头
正蹑手蹑脚向前移动的钟离被抓个现行
灵河板着脸道：“你怎么又跟过来了”
钟离像只老鼠，弯着腰，尬笑一声，表情不自然道：“我……我就随便看看”
仿佛给自己洗脑一般，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中还带了点理直气壮：“我就是路过”然后，转头就想跑
还没迈脚，一柄剑横在钟离面前
这柄剑他认得，是江湖鼎鼎有名的风雪剑，练与极寒苦地，剑气所到之处，寒风凛冽，心再暖的人都要冷上三分，这只剑到和灵河挺配，人如剑名，在配上这一身没有装饰的白衣，加上寒冷的秋夜，真是冰冷无情
钟离就不一样了，他最看重的就是他的皮囊，拨下来的月银，全都拿去用来买衣服了，每出门一趟，就要换一身衣服
但这么有名的剑，现在真真实实的出现在钟离面前，他实在没忍住，“哇”了一声，完全没有注意到剑中所含的杀气
等到他注意到时，风雪剑竟是直直向他冲来
根本来不及了，钟离哪想得到有这么一出，也没来得及拔剑，只好将剑直接抵上去
“结束了？”
完全没有，虽然抗住了，可他被冲击的连连后退几步，地上呈现出一道明显的划痕，风雪剑被抵在观雨剑上，两人的力气都很大，陷入了僵持阶段
脱不开手，那就只好用脚了，钟离挑着眉，笑道：“我说灵兄，我们好歹相识一场，没必要痛下杀手吧”
灵河没说话，冷气由内而出，周遭的空气都冷了下来，衣摆下的脚蠢蠢欲动，两人同时踹了对方一脚
钟离看着衣服上多出来的脚印，气不过骂道：“灵河，你敢弄脏小爷我的衣服，我这辈子跟你不死不休”
钟离今日穿了一身墨绿的衣服，头发半扎着马尾，看起来有些斯文，可骨子里的毛躁随着那句谩骂流露出来
钟离越想越气，干脆也拔出剑，差点都要平息的战局，就因为一件衣服，被钟离再次挑起
暗夜中，刀光剑影，两道修长的影子在月光下快速移动
“砰”的一声，刀剑摩擦的声音在空中响起，灵河表情还是没变，钟离眼睛瞪得溜圆，表情仿佛要吃人
两人争的不相上下，再打下去没什么意思
钟离一挑剑，在空中转了个圈，落在地上，用鼻子哼道：“我下次绝对不放过你”
灵河没回应，仅是盯着钟离的衣服出神
钟离看见他紧盯着自己的衣服，扬头道：“你要是想好了怎么赔我，这件事，我就可以不追究了”
灵河脸色又冷了几分，提起钟离的衣领就走
明明两人是同岁，武功也不相上下，可钟离却比灵河矮足足一个头，力气还比他大
钟离一想到自己被灵河提着走，面上就难免羞耻，但偏偏还抵抗不了
钟离不动声色的剜了一眼灵河，心里暗暗记恨上灵河
同样的场景
叶瑾宸和顾清婉的二人时光再次被打断
看到又是钟离，叶瑾宸气得直咬牙，看灵河都带了点怨气，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再把他送回去好了”
灵河站着不动
这到轮到叶瑾宸诧异了，灵河还重来没有反驳过他，如今这是怎么了，叶瑾宸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
最后是由顾清婉出手，把钟离留了下来
钟离越想越气，一想到要跟灵河同行，就觉得头疼，路上时不时惹怒叶瑾宸，希望叶瑾宸发飙送他回去
他现在后悔了，他就不应该跟过来，这下好了，自找苦吃
而叶瑾宸呢，也像个狮子，一碰就炸，一路上对他怀恨在心
于是，在叶瑾宸终于忍不了后，带着顾清婉跑了
两人一早起来，就发现自家主子不见了
“不好了不好了”钟离强行冲进灵河的厢房，却看见灵河赤裸着上身，他脑袋“轰”的一声炸了，直接傻在原地
灵河皮肤保养的很好，细皮嫩肉，到不像是个学武之人，可随着手臂的摆动，强硬的肌肉跟着呼吸一起上下起伏
钟离有些看呆了，本来以为他的身材已经很好了，可跟灵河一比，却不值一提
灵河察觉到动静，一转头就看见钟离正痴痴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像看情郎一般，他当即用衣服挡住上身，面露怒色，喝道：“你在干什么”
钟离懒洋洋一笑，嗔怪道：“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灵河拿起风雪剑，朝钟离丢过去
钟离闪身躲过，凑到灵河面前，刚才趁钟离分神，灵河迅速套好了衣服，不过套得太急，有些凌乱，锁骨还若隐若现的显现在眼前
没多久，钟离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冷若冰山的灵河竟然脸红了，一层浅红浮现在灵河面上，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有意躲闪的眼神，热气腾升的空气，这种境界，很容易就让人慌了神
在钟离一声朗笑过后，钟离这才想起来来这的目的，他和灵河短暂的游离过后，又恢复了平静
钟离道：“太子殿下把我们抛下了，从此以后，只能我们相依为命了”
又来了，又来了，钟离的戏瘾又犯了
他边说还边搭上灵河的肩，连连叹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如果叶瑾宸在，他一定会十分震惊，能有人这样接触灵河，他还不生气的，钟离当之无愧是第一人
钟离又又又被灵河当作小孩一样提了起来
钟离寻思着他也不弱啊，怎么就能被灵河提起来，为了报复灵河，钟离已经在心里想了一百多种方法来对付他
其中最让钟离满意的就是，把灵河丢进百花楼，再给他要一堆美人，凭他这种君子，是肯定不会动手的，而钟离就要看他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一想到这个，钟离就忍不住在心里笑起来，接着，没忍住，笑出了声
灵河疑惑的看着他，把钟离看得心虚，连忙低下头，假装无事发生
在他们要走时，却被小二烂住了
“两位公子，你们还没付钱呢？”
钟离不解道：“昨天两位没付”
小二摇头道：“没有”
什么？没有？叶瑾宸一点活路都不给人留，我看着像有钱的样子吗？我的钱都拿去买宝贝衣服了。
钟离把全身上下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一个铜版，他又看像灵河，他也没有。
小二一见此情此景就明白了，这两人没钱，他马上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两位公子看起来人模狗样，可没想到是彻彻底底的穷光蛋啊”
刹时间，钟离脸色苍白，他脸皮厚，可灵河不是，他早就听闻灵河是大门大户之后，只不过家道中落，他流放时被叶瑾宸留下来了而已
钟离赔笑道：“不如这样，我在你们店中打杂赎钱可好”
看他这样，小二语气更加轻视，小声的说了句“贱民”正好落入灵河耳中，他眉头轻轻邹起，眼神更加冰冷，把风雪剑拍在桌上，冷冷道：“用这个”
风雪剑是灵河的祖父花大价钱寻来的，自是价格不菲
小二的变脸速度堪比翻书，眉宇中都带这讨好
风雪剑换了很多钱，两人又在客栈住了一晚，天空下着淅沥沥的小雨，秋雨就是这般，雨中夹带着厉厉寒风，把落叶淋了个透
灵河已经一天没有说话了，钟离轻轻拍了拍灵河的背，安慰道：“你别伤心了”
灵河理着早已整洁的衣服“我没伤心”
没伤心？钟离看着不像，他早就将灵河不说话的性格抛在脑后，十分有诚意道：“我会把剑赎回来的”
烛光下，灵河眼中的冰川悄悄融化，温水注入心头，化作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