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厢————

    得亏只是迷路到【雪宫.后殿】的你和宫远徵,此时正老实巴交地跟在【雪长老】屁股后头,往【后山.出口】走去。

    一路上,你们俩也不得闲。

    小学鸡吵架,有来有往,一句都落不到地上。

    你抬手就掐了宫远徵胳膊一记,小声骂,“你那么着急走什么?小孩哥先前说那话,分明是要带我们出去的。”

    宫远徵轻“嘶”了一声,躲开去,不服道,“哼,稀罕他带么?我早记住路了!”

    你眼睛一斜,“你记住啥呀记住,差点儿给我带山沟里去。”

    宫远徵嘴巴一撇,“那你后来还带我一阵乱飞,又怎么说?”

    你震惊,比手画脚道,“我哪乱飞了?我飞的是直线啊直线。”

    宫远徵呵笑出声,“那你家的直线可真够陡的。”

    你当即一个叉腰,柳眉倒竖,“你说什么?!”

    宫远徵顿时气弱,“……没。”

    你再问,“谁家的直线?”

    宫远徵乖觉道,“我们家的。”

    “哼~”

    拿回主场的你,抖得一批,下巴一扬,趾高气昂道,“你轻功菜我都不稀得说你,山路上的直线自然是陡的,我不得找准落脚点么我。”

    宫远徵有心想辩自己也会武功,你少唬人。

    不防一道声音蓦地闯进来,老神在在道,“是啊,然后直接陡到老夫的寝殿,被老夫一抓一个准儿。”

    你:“…….”

    宫远徵:“……..”

    雪长老突然加入对话框,让你俩儿说都不会话了,只得纷纷低下头颅,闭上小嘴巴巴。

    雪长老为之失笑,倒也一时勾起了话兴儿,一会儿感叹年轻真好,一会儿调侃有情人总有说不完的话,斗不完的嘴。

    “嘿嘿~”

    你个脸皮厚的听着只会龇牙笑,宫远徵却不善面对长辈突如其来的关怀和亲近,默默退到你的身后,别过面去。

    雪长老见状有些叹息,突然朝你招招手,让你上前说话。

    只是老人家还能说什么呢?念念叨叨话从前,终不过是嘱咐你们俩儿要携手同行。

    毕竟这一辈子的路啊,说短也短,说长很长。

    又道,“老夫从刚才就想说了,往日里见着远徵,总是听着一道铃铛作响,现今听着两道做合,更觉悦耳了。”

    你闻言只觉得乐,还故意甩了甩发尾,让铃铛更加响亮。

    宫远徵却是心下倏地一动,总也抱着的胳膊终于舍得放下。

    他张嘴想说些什么,翕合半晌终是呐呐无声,最后也只是低头服软道,“远徵素日多有失礼,劳雪长老费心了。”

    雪长老老怀欣慰地点点头,“嗯,知道让人费心就好。待日后正式娶妻,应当会有更稳重的模样吧。”

    他说着身子一让,现出【后山.出口】和增添数名的守山侍卫,更有门口处一道不动如山的威严身影。

    宫远徵一抬眼,当即呼吸一滞,“……..哥?!”

    而你忍不住低骂了句,“哎哟我去!”

    ———个老……人家,蔫坏啊!

    你们万万没想到,闯个后山还得见家长。

    眼瞅着宫尚角一张脸黑沉黑沉,心下真是拔凉拔凉。

    怎奈宫尚角身边更有一个上官浅。

    她朝雪长老福身一礼后,就貌似好心地劝,“角公子,我瞧着远徵弟弟和饶岁妹妹已经被雪长老说过了,待回去后,你就少骂两句吧。”

    你:“……..”

    宫远徵:“……..”

    你们俩一个瞪直了眼,一个气得嘴角直抽抽,虽然嘴上没骂出来,面上骂得可脏了。

    个臭绿茶!

    煽阴风点鬼火,怕我们凉不透吗?!

    回了【角宫】,你们俩儿经历怎样的凄风苦雨冷暴力就不一一泣诉了,总之事后你得知宫尚角生在寒冬腊月时,就笃信他定是个大摩羯!

    *

    禁足【徵宫】十日的日子是当真枯燥。

    而抄家规百遍还有黄玉盯梢,就更显苦逼了。

    宫紫商个缺德玩意儿八百年不踏足【徵宫】,这些时日却是见天来,左一句她活这么大才抄家规三十多遍,右一句你们俩儿抄这么多遍怕不是要倒背如流了。

    宫远徵恨得牙根痒痒却无可奈何,最后只得小脸一扭,屏风一拽,手动隔离闹心的家伙儿。

    你却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儿,宫紫商这么个得瑟法儿,你定要让她尝尝厉害。

    “金繁!”

    你冷不丁冲她身后喊了一声。

    见她忙不迭转头看去,张望半天才回过头。

    你手中执笔,一笔就点上她眉心,只是尚不及得意,就被她满眼的失落闹得心慌。

    “干嘛呀这是……”

    “你不该张牙舞爪朝我扑过来么……”

    宫紫商叹过老大一声气,不见气焰,只有惆怅,“妹妹啊,你听我跟你说…….”

    她说着整个上身就扒上窗檐,还抬起一条腿,试图攀爬进来。

    “!”

    你慌了一瞬,也是脑子抽了,竟然帮着她蹒跚爬窗。

    屏风后,宫远徵眼神死的看着你们一顿忙活。

    等宫紫商一身凌乱地落足书房,他方才开口,“门………不就在那吗?”

    你:“…….”

    宫紫商:“…….”

    你们俩一个提气,齐齐朝他扑杀过去。

    一番乱斗后,每个人面上都糊了墨汁儿。

    雪长老的黄玉看着你们是满眼复杂,最后很是懂人情世故地俯首告退,说是去给你们打水。

    而你们仨儿个个花了脸,也就没有谁嫌弃谁。

    丢下罚抄往茶案一坐,就听宫紫商讲起她的少女心事。

    少女心事总成诗,她与金繁的缘分起于一盏甜梨汤。总是被人疏忽的她一朝沦陷,从此再不可自拔。可这些时日金繁总难见身影,她好不容易蹲到人,也只有几句客气和疏离。

    说着她一声哀嚎,“咚”一声磕茶案上,吓了你和宫远徵一大跳。

    下一秒又见她起死回生,抓着你的双手就祈求道,“好妹妹,你告诉我,要怎么才能拿下难搞的男人啊?”

    你:“???”

    你当即一脸莫名,茫然道,“怎么会想到来问我这个?”

    宫紫商抬手就指宫远徵,“因为你一下就把他拿下了啊。”

    你闻言更加茫然,“可他也不难搞呀。”

    “胡说!”

    宫紫商当即肃起一张脸,煞有介事道,“在你出现之前,远徵弟弟可是生人勿近的高岭之花。”

    宫远徵听这形容词,当场甩她两颗白眼,嘴上说着,“堂堂商宫之主,一盏梨汤就丢了心可真是出息,”人却没闲着,起身翻出一根细竹管就丢给她。

    宫紫商慌手慌脚忙接住,却不晓得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一见却立马认出来,嘴角勾着一抹坏笑道,“紫商姐姐,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宫紫商一头雾水地问,“怎么个好法儿?”

    你舌尖一舔嘴角,露出足以教任何人意会的笑意,悠悠道,“中招者……可以任人为所欲为哦~”

    宫紫商:“……”

    宫紫商:“!!!”

    宫紫商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将细竹管宝贝般抓紧,一双细长的眼眸将你和宫远徵来回望,最后定睛后者身上,不自禁感叹,“没想到啊我的好弟弟,竟然是你先将人拿下的么?!”

    宫远徵:“…….”

    宫远徵当下说是不是,说不是也不是,最后只能嫌弃地摆摆手,轰人,“你给我走!”

    ……

    待宫紫商心满意足地蹦哒离开,你忙拉过宫远徵问,“可金繁不是红玉,平日里也在服用百草萃么?”

    宫远徵道,“七日醉算不得毒,便是百草萃也要一盏茶的功夫才能生效。”

    “那紫商姐姐……”

    “一盏茶的功夫,够她说情话占便宜了。”

    宫远徵恨姐不成钢地唾弃道,不想话音一转又说,“可若是一盏茶后她还得手了————”

    你了然接口,会心一笑,“那就是金繁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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