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小修]
提着甜点走出鹿乡堂时发现正好在下小雨。
明明早上出门时天还很晴朗的。
倒还真是被银时说中了。
我边拿出伞边莫名有点开心地想。
鹿乡堂与救济所都在二丁目，两边有些距离，而鹿乡堂又离在一丁目的私塾更远一些。
所以等这一圈走完回到私塾的时候已经是近下午了。
银时走时还真的老实地把碗筷都洗了，还因为可能会下雨所以贴心地帮我把门窗都关好了。
这个贤惠程度可以出嫁了吧。
我一边想着一边走向后院的书房。
我将怀中的文件照例放至专用的文件保存柜里锁上，随后便坐下开始准备周一要用到的教案。
一旦开始准备很快便入了神，做完的时候，已经是饥饿感在不停显露存在感的傍晚了。
是了，中午因为只有一个人所以偷懒没准备午饭。
我放下笔揉了揉肩膀。
出门随便找点东西垫一下肚子吧。
我起身走到回廊前，望着院子伸了个懒腰。
雨似乎只下了一会，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气味。雨后将散未散的云在夕阳下将天空染得血红，连带着院中种了几年的樱花树叶，也沁出一片厚重的血色。
是难得的好风景。
可惜。
我望向视野尽头，那个高耸入云，无论在江户的任何一个地区都能一眼望见、将天空一切为二的宇宙空间站。
真是碍眼啊。
“叮铃铃——”
我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思绪。
是房间里的座机。
对私塾的来电一般会接到这边。
我走上前接起：“您好，这里是松野私塾，请问您是？”
“是，我是松野葵……”
“……您说的是开万事屋的那个坂田银时吗？啊，好的，是现在吗？”
“好的，我明白了，我这就过来”
虽然答应得果断，但挂断了电话后我依然有点茫然。
町奉行所让我去保释坂田银时？
这是什么黑色笑话吗？
*
我将信将疑地前往了奉行所。
还真的接到了个据说是“扰乱工作，破坏警车”被教育了一通的前任攘夷志士坂田银时。
诶……
我看着他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的样子一阵无语。
这才刚刚分别一天不到吧？
哎，算了，习惯了。
我叹了口气别过头去不看他。
我转向一边的巡捕，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抱歉，这个笨蛋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巡捕先生也认识我，他的孩子在我那里读过一段时间书。
他忙摆手止住我的道歉：“万事屋老板那么做其实也是为了制止一个违规的风俗店啦，我们都能理解，这也算帮了我们的忙，松野老师不用这样。”
他看向一边的银时，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后脑勺：“既然有人来担保了，老板你也就可以回去了。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干了啊，就算是好意我们这边也很难办的。”
银时摆出嫌弃的样子扣着鼻子：“本来就没什么事嘛，真是小题大做啊你们，还要我这样的小市民来帮你们，平时真的有好好工作吗？”
我笑着打了一下这家伙的脑袋，对巡捕先生很不好意思地告罪：“真是抱歉，给你们造成困扰了，我这就带他走，我保证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说完扯了下银时的袖子，示意他赶紧跟着我出去。
银时这回总算是老实地闭上嘴，乖乖跟在我后面走出了审讯室。
我走在他前面回头看了他一眼，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问：“怎么给我打电话了，给登势婆婆打不是更方便吗？”
这些事情银时一般不会来找我解决，就跟不会找假发一样。
当然不找假发其中一点很重要的原因是这人是个知名通缉犯，我起码还算个良民。
银时手插兜，嘟囔着回：“打过一次，老太婆不在店里。他们非得找人，就打给你试试了。”
我想了想，也是。
正准备问银时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时，在候事厅中等着的一个年轻男孩子迎了上来。
“坂田桑，你没事吧？…啊，抱歉，失礼了，我是志村新八，这次坂田桑就是为了帮我和姐姐才会着急冒犯了巡捕的，真的很抱歉为你们造成了麻烦。请问您是？”
我停下脚步，定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
是个戴着眼镜、长相清秀的孩子，看上去年纪不大，还有些稚嫩的样子。
于是我笑着回：
“你好，我是松野葵，这个笨蛋的朋友。
“没事的没事的，不如说他只在乎能不能帮到人，别的事情都不会太在意。是个怪人对吧？我对他这个样子也早就习惯了，你不用太放在心上的。”
志村君似乎想说些什么，看向银时的时候有些无语的样子。
“好了好了！”银时大声打断了我们对话，跑过来一把揽住我的肩膀，把我推着往外走，“批评大会到此为止，别再抱歉来抱歉去了，我看得都胃疼了。”
他不忘转头招呼后面的志村君：“眼镜君，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啦。”
“哦……哦！”志村君愣了一下后跟了上来。
我倒是没反抗银时的力道，只是无奈地顺着他的意思往前走。
多半又是嫌我说太多，不好意思了。
出了奉行所之后银时也就放开了我，跟我并肩一道走。
一边的志村君看了看我们两个，没忍住开口了：“那个，松野小姐是那家松野私塾的’松野’吗？”
“对呀，你也认识我们家私塾啊？”
我笑着看他，想了想又从袖中拿出了随身带着的名片递给他，“给，这是我的名片。”
志村君接过了我的名片，仔细看了一下：“诶，松野小姐真的是那家私塾的老师啊。那边离我家的道场很近，经常会听说一些事情，很有名呢。”
“没有没有，只是一间普通的小小私塾而已，算不得什么。”
我摆手，客气地回他，
“恕我冒昧，附近的话，莫非志村君是那家恒道馆的主人吗？我对贵道场一直好奇仰慕很久了，毕竟如今这个时代还能坚持继续经营的道场也实在是不多见了。”我善意地对他笑了笑。
志村君慌忙摆手：“啊啊不是的，不对，不是那个不是。我家确实是恒道馆，但不算主人。道场是我父亲传下来的，如今只是我和我姐姐出于责任一起在支撑着而已，当不得这样的夸奖。”
他又慌张又试图维持礼仪地回复我的样子，实在是很有意思。
是个好孩子呢，我轻笑了一下。
银时伸手摁住了我的脑袋：“行了，别逗他了。”
他转而对着志村君说：“你们意思意思寒暄一下就得了，这家伙逗你呢，别信她装出来的样子，实际内里可是个和你姐姐差不多的山地大猩猩哦。”
志村君一脸“你在说什么呢喂”的样子想吐槽，但是似乎是顾忌我在，硬是憋着什么都没说。
诶，太紧绷就不好玩了。
我笑着用手肘往背后的银时肚子上杵了一下，无视他装模作样的痛呼，开口转移他们的注意：“说起来银时，方便的话不如说说你怎么从早上出门去找委托人，然后傍晚没到就进了局子的？”
银时顿时开始东张西望，不肯正面回答：“啊正好你在，晚饭去定食屋怎么样？我来请客哦。”
“委托？但是你不是从早上开始就在我打工的甜品店里待着吗？”志村君好奇地拆台。
“哈？什么？你不要污蔑我！我只是正好被委托人放鸽子所以趁机提前享受糖分而已啊，银桑还是很可靠的哦？”银时结结巴巴地堵住志村君的话。
“诶…是吗？”志村君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嗯？”我好奇地看向他，主动给他递台阶，“是委托人出什么事了吗？”
“啊对！没错没错，委托人今天突然不方便，说要换个时间再找我。
“啊真是个任性的委托人呢，我也很头疼的，后来难得的糖分摄入也被人打断了，银桑今天过得很不容易的。”
银时在借驴下坡这一点上天生就是满点，说着说着就逐渐理直气壮，最后甚至委屈了起来。
“是、是，我知道的，阿银一直是最棒的。”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
“那后来呢？志村君是怎么和银时认识的？就是在甜品店吗？”
“啊，是的。”志村君愣了一下，然后接过了话茬，开始向我描述他们这跌宕起伏的一天，中间描述时他省略了一些关于他们自己家的隐情，不过我大致也能猜到一些。
真是相当丰富的一天呢。
我看向银时，倒是不意外他的行事，是我的话估计也会跟他一样插一脚吧。
只是：“下次还是注意收敛点，有年轻孩子在呢，不能总是一股劲往前莽啊。”
银时手撑在脑后看向一边，没应声。
我也没继续烦他，只是琢磨过志村君的话之后，看向志村君，笑着说：“这么说的话，现在志村君已经可以算作是万事屋的一员了吗？”
“您怎么知道的？”志村君有些诧异，“是的，坂田桑已经同意我到万事屋打工了，明天应该就算作开始了吧。”
“我猜的。”我笑了笑，然后双手一合，高兴地提议，“既然这样的话，正好，我们一起去吃一顿庆祝一下怎么样？银时还欠我一顿饭呢，干脆让他请客吧？”
志村君抬了抬眼镜，有些不好意思：“那怎么好意思……”
他顿了一下，期待地看向银时：“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银时“啧”了一声，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但是脚步开始往家庭餐厅的方向拐了。
我笑眯眯地对着一边看着率先走在前面的银时愣神的志村君说：“他同意了哦，我们走吧？”
“万事屋可是好久没有迎来新的成员了，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志村君反应了过来，整张脸都一下亮了起来：“好！”
虽说是好好庆祝，但我们也没有弄什么太花哨的东西，主要我也担心银时的钱包会撑不住。
所以我们只是在家庭餐厅中好好吃了一顿。
为了补偿银时今天缺失的糖分，我给他多买了一份草莓芭菲，偶尔吃一点问题也不算大，他高兴就好。
志村君毕竟是主角，所以我在给银时加餐时也问了他要不要再吃点什么，他一开始摆手想拒绝，但是看着对面正期待着的银时的样子，也好奇地要了一份芭菲。
我提醒了他一下：“会很甜的哦，志村君习惯吃甜点吗？”
“还可以的，我想试试看，以前没有吃过这些。”志村君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笑笑没再说什么，转头去下单了。
结果后来志村君那剩下的半杯都被不嫌弃的银时一起消灭掉了。
志村君一脸怀疑人生：“太甜了，甜到发腻了银桑，你血糖值真的还好吗？你真的没有糖尿病吗？”
银时挺骄傲地哼了一声：“银桑本来是为甜点而生的，不过是一点日常的摄入而已，这都不算什么。”
“行了你，偶尔吃一顿可以，平时还是要注意控制一下吧，你上次不是又被医生警告了吗。”
我付完账向门口吵吵闹闹的两个人走了过去。
银时付了正餐的钱，加餐既然是我的心意，那自然也是我来付的。
我俩在钱财上分得还是挺清楚的。
主要是如果我自顾自一并买单了的话，银时多半会不高兴的。
这个人看着厚脸皮，但在一些意外的地方还挺有自己的坚持的。
虽说私塾与恒道馆距离不远，但实际走的方向并不同，反倒是万事屋与恒道馆算得上是顺路。
也因此，我在下一个路口便准备与两人分别。
“那我就先告辞啦。志村君，如果这个银发笨蛋做了什么糟糕的事情的话，欢迎你随时来私塾找我哦，我可以帮你揍他一顿出出气。”
我笑眯眯地向两人挥手。
“诶，为什么要以银桑犯错为前提啊？银桑明明是很可靠的大人好吧。”
银发笨蛋在背景里不满地嘟囔。
志村君装作没听见，也笑着向我挥手告别：“好的，我知道啦！谢谢松野小姐。”
“啊，松野小姐不用叫我志村君，我还有个姐姐呢，您直接称呼我新八就好啦。”
“好哦新八君，我的话随你怎么称呼都可以。”我笑着应下，“银时，走啦。”
“哦。”银时砸着嘴懒洋洋地举手。
我向他们点了点头，转身走入另一个方向的霓虹。
明明早上出门时天还很晴朗的。
倒还真是被银时说中了。
我边拿出伞边莫名有点开心地想。
鹿乡堂与救济所都在二丁目，两边有些距离，而鹿乡堂又离在一丁目的私塾更远一些。
所以等这一圈走完回到私塾的时候已经是近下午了。
银时走时还真的老实地把碗筷都洗了，还因为可能会下雨所以贴心地帮我把门窗都关好了。
这个贤惠程度可以出嫁了吧。
我一边想着一边走向后院的书房。
我将怀中的文件照例放至专用的文件保存柜里锁上，随后便坐下开始准备周一要用到的教案。
一旦开始准备很快便入了神，做完的时候，已经是饥饿感在不停显露存在感的傍晚了。
是了，中午因为只有一个人所以偷懒没准备午饭。
我放下笔揉了揉肩膀。
出门随便找点东西垫一下肚子吧。
我起身走到回廊前，望着院子伸了个懒腰。
雨似乎只下了一会，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气味。雨后将散未散的云在夕阳下将天空染得血红，连带着院中种了几年的樱花树叶，也沁出一片厚重的血色。
是难得的好风景。
可惜。
我望向视野尽头，那个高耸入云，无论在江户的任何一个地区都能一眼望见、将天空一切为二的宇宙空间站。
真是碍眼啊。
“叮铃铃——”
我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思绪。
是房间里的座机。
对私塾的来电一般会接到这边。
我走上前接起：“您好，这里是松野私塾，请问您是？”
“是，我是松野葵……”
“……您说的是开万事屋的那个坂田银时吗？啊，好的，是现在吗？”
“好的，我明白了，我这就过来”
虽然答应得果断，但挂断了电话后我依然有点茫然。
町奉行所让我去保释坂田银时？
这是什么黑色笑话吗？
*
我将信将疑地前往了奉行所。
还真的接到了个据说是“扰乱工作，破坏警车”被教育了一通的前任攘夷志士坂田银时。
诶……
我看着他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的样子一阵无语。
这才刚刚分别一天不到吧？
哎，算了，习惯了。
我叹了口气别过头去不看他。
我转向一边的巡捕，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抱歉，这个笨蛋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巡捕先生也认识我，他的孩子在我那里读过一段时间书。
他忙摆手止住我的道歉：“万事屋老板那么做其实也是为了制止一个违规的风俗店啦，我们都能理解，这也算帮了我们的忙，松野老师不用这样。”
他看向一边的银时，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后脑勺：“既然有人来担保了，老板你也就可以回去了。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干了啊，就算是好意我们这边也很难办的。”
银时摆出嫌弃的样子扣着鼻子：“本来就没什么事嘛，真是小题大做啊你们，还要我这样的小市民来帮你们，平时真的有好好工作吗？”
我笑着打了一下这家伙的脑袋，对巡捕先生很不好意思地告罪：“真是抱歉，给你们造成困扰了，我这就带他走，我保证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说完扯了下银时的袖子，示意他赶紧跟着我出去。
银时这回总算是老实地闭上嘴，乖乖跟在我后面走出了审讯室。
我走在他前面回头看了他一眼，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问：“怎么给我打电话了，给登势婆婆打不是更方便吗？”
这些事情银时一般不会来找我解决，就跟不会找假发一样。
当然不找假发其中一点很重要的原因是这人是个知名通缉犯，我起码还算个良民。
银时手插兜，嘟囔着回：“打过一次，老太婆不在店里。他们非得找人，就打给你试试了。”
我想了想，也是。
正准备问银时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时，在候事厅中等着的一个年轻男孩子迎了上来。
“坂田桑，你没事吧？…啊，抱歉，失礼了，我是志村新八，这次坂田桑就是为了帮我和姐姐才会着急冒犯了巡捕的，真的很抱歉为你们造成了麻烦。请问您是？”
我停下脚步，定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
是个戴着眼镜、长相清秀的孩子，看上去年纪不大，还有些稚嫩的样子。
于是我笑着回：
“你好，我是松野葵，这个笨蛋的朋友。
“没事的没事的，不如说他只在乎能不能帮到人，别的事情都不会太在意。是个怪人对吧？我对他这个样子也早就习惯了，你不用太放在心上的。”
志村君似乎想说些什么，看向银时的时候有些无语的样子。
“好了好了！”银时大声打断了我们对话，跑过来一把揽住我的肩膀，把我推着往外走，“批评大会到此为止，别再抱歉来抱歉去了，我看得都胃疼了。”
他不忘转头招呼后面的志村君：“眼镜君，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啦。”
“哦……哦！”志村君愣了一下后跟了上来。
我倒是没反抗银时的力道，只是无奈地顺着他的意思往前走。
多半又是嫌我说太多，不好意思了。
出了奉行所之后银时也就放开了我，跟我并肩一道走。
一边的志村君看了看我们两个，没忍住开口了：“那个，松野小姐是那家松野私塾的’松野’吗？”
“对呀，你也认识我们家私塾啊？”
我笑着看他，想了想又从袖中拿出了随身带着的名片递给他，“给，这是我的名片。”
志村君接过了我的名片，仔细看了一下：“诶，松野小姐真的是那家私塾的老师啊。那边离我家的道场很近，经常会听说一些事情，很有名呢。”
“没有没有，只是一间普通的小小私塾而已，算不得什么。”
我摆手，客气地回他，
“恕我冒昧，附近的话，莫非志村君是那家恒道馆的主人吗？我对贵道场一直好奇仰慕很久了，毕竟如今这个时代还能坚持继续经营的道场也实在是不多见了。”我善意地对他笑了笑。
志村君慌忙摆手：“啊啊不是的，不对，不是那个不是。我家确实是恒道馆，但不算主人。道场是我父亲传下来的，如今只是我和我姐姐出于责任一起在支撑着而已，当不得这样的夸奖。”
他又慌张又试图维持礼仪地回复我的样子，实在是很有意思。
是个好孩子呢，我轻笑了一下。
银时伸手摁住了我的脑袋：“行了，别逗他了。”
他转而对着志村君说：“你们意思意思寒暄一下就得了，这家伙逗你呢，别信她装出来的样子，实际内里可是个和你姐姐差不多的山地大猩猩哦。”
志村君一脸“你在说什么呢喂”的样子想吐槽，但是似乎是顾忌我在，硬是憋着什么都没说。
诶，太紧绷就不好玩了。
我笑着用手肘往背后的银时肚子上杵了一下，无视他装模作样的痛呼，开口转移他们的注意：“说起来银时，方便的话不如说说你怎么从早上出门去找委托人，然后傍晚没到就进了局子的？”
银时顿时开始东张西望，不肯正面回答：“啊正好你在，晚饭去定食屋怎么样？我来请客哦。”
“委托？但是你不是从早上开始就在我打工的甜品店里待着吗？”志村君好奇地拆台。
“哈？什么？你不要污蔑我！我只是正好被委托人放鸽子所以趁机提前享受糖分而已啊，银桑还是很可靠的哦？”银时结结巴巴地堵住志村君的话。
“诶…是吗？”志村君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嗯？”我好奇地看向他，主动给他递台阶，“是委托人出什么事了吗？”
“啊对！没错没错，委托人今天突然不方便，说要换个时间再找我。
“啊真是个任性的委托人呢，我也很头疼的，后来难得的糖分摄入也被人打断了，银桑今天过得很不容易的。”
银时在借驴下坡这一点上天生就是满点，说着说着就逐渐理直气壮，最后甚至委屈了起来。
“是、是，我知道的，阿银一直是最棒的。”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
“那后来呢？志村君是怎么和银时认识的？就是在甜品店吗？”
“啊，是的。”志村君愣了一下，然后接过了话茬，开始向我描述他们这跌宕起伏的一天，中间描述时他省略了一些关于他们自己家的隐情，不过我大致也能猜到一些。
真是相当丰富的一天呢。
我看向银时，倒是不意外他的行事，是我的话估计也会跟他一样插一脚吧。
只是：“下次还是注意收敛点，有年轻孩子在呢，不能总是一股劲往前莽啊。”
银时手撑在脑后看向一边，没应声。
我也没继续烦他，只是琢磨过志村君的话之后，看向志村君，笑着说：“这么说的话，现在志村君已经可以算作是万事屋的一员了吗？”
“您怎么知道的？”志村君有些诧异，“是的，坂田桑已经同意我到万事屋打工了，明天应该就算作开始了吧。”
“我猜的。”我笑了笑，然后双手一合，高兴地提议，“既然这样的话，正好，我们一起去吃一顿庆祝一下怎么样？银时还欠我一顿饭呢，干脆让他请客吧？”
志村君抬了抬眼镜，有些不好意思：“那怎么好意思……”
他顿了一下，期待地看向银时：“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银时“啧”了一声，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但是脚步开始往家庭餐厅的方向拐了。
我笑眯眯地对着一边看着率先走在前面的银时愣神的志村君说：“他同意了哦，我们走吧？”
“万事屋可是好久没有迎来新的成员了，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志村君反应了过来，整张脸都一下亮了起来：“好！”
虽说是好好庆祝，但我们也没有弄什么太花哨的东西，主要我也担心银时的钱包会撑不住。
所以我们只是在家庭餐厅中好好吃了一顿。
为了补偿银时今天缺失的糖分，我给他多买了一份草莓芭菲，偶尔吃一点问题也不算大，他高兴就好。
志村君毕竟是主角，所以我在给银时加餐时也问了他要不要再吃点什么，他一开始摆手想拒绝，但是看着对面正期待着的银时的样子，也好奇地要了一份芭菲。
我提醒了他一下：“会很甜的哦，志村君习惯吃甜点吗？”
“还可以的，我想试试看，以前没有吃过这些。”志村君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笑笑没再说什么，转头去下单了。
结果后来志村君那剩下的半杯都被不嫌弃的银时一起消灭掉了。
志村君一脸怀疑人生：“太甜了，甜到发腻了银桑，你血糖值真的还好吗？你真的没有糖尿病吗？”
银时挺骄傲地哼了一声：“银桑本来是为甜点而生的，不过是一点日常的摄入而已，这都不算什么。”
“行了你，偶尔吃一顿可以，平时还是要注意控制一下吧，你上次不是又被医生警告了吗。”
我付完账向门口吵吵闹闹的两个人走了过去。
银时付了正餐的钱，加餐既然是我的心意，那自然也是我来付的。
我俩在钱财上分得还是挺清楚的。
主要是如果我自顾自一并买单了的话，银时多半会不高兴的。
这个人看着厚脸皮，但在一些意外的地方还挺有自己的坚持的。
虽说私塾与恒道馆距离不远，但实际走的方向并不同，反倒是万事屋与恒道馆算得上是顺路。
也因此，我在下一个路口便准备与两人分别。
“那我就先告辞啦。志村君，如果这个银发笨蛋做了什么糟糕的事情的话，欢迎你随时来私塾找我哦，我可以帮你揍他一顿出出气。”
我笑眯眯地向两人挥手。
“诶，为什么要以银桑犯错为前提啊？银桑明明是很可靠的大人好吧。”
银发笨蛋在背景里不满地嘟囔。
志村君装作没听见，也笑着向我挥手告别：“好的，我知道啦！谢谢松野小姐。”
“啊，松野小姐不用叫我志村君，我还有个姐姐呢，您直接称呼我新八就好啦。”
“好哦新八君，我的话随你怎么称呼都可以。”我笑着应下，“银时，走啦。”
“哦。”银时砸着嘴懒洋洋地举手。
我向他们点了点头，转身走入另一个方向的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