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黑市店小二第四天
直到一天后，顾皎才明白，为什么叶辞没有嘱托给小乔而是她。
——因为小乔也是嘱托的一部分。
叶辞花了一天的安排他暂离这段时间的事情，当然主要是跟他在黑市的房子相关的零散事情。
事实上，那个家里除了01也没有其它东西能够让他有些放心不下的，这个铁皮大宠物在某些地方就像小孩子一样，但这次出门叶辞可没办法捎上它。
也是这时候，顾皎才知道小乔居然也是住在这里的。
在交代顾皎照应小乔时，叶辞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小乔，嗯，你们要好好相处。”
昨晚之后，顾皎明显感觉得到叶辞和她亲近了些，那种鲜明的距离感在经过短暂的谈心后，终于消失了。
“我会和小乔相处愉快的。”
顾皎自信点头，她一定能做好一个大姐姐带领好小乔维护家庭的和睦，争取让这个家在叶辞出走这段时间也能表面风光。
“倒也不是……算了，也没什么。”
叶辞伸手盖住额头，忍不住仰头。
“只是尽量不要让他待在实验室里超过24个小时。”
这个要求……顾皎暗自点头，任何看似离谱的要求背后，肯定发生过更加离谱的事情。
“放心，我保证会监督好他的。”
临走前，叶辞将顾皎录入大门和实验室的权限，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要跟小乔住在这里。
“上次看你好像有些感兴趣，之后你不如尝试一下，实验室里有我的笔记，你也可以问小乔。”
“啊？”顾皎惊讶又惊喜，随之又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怎么好，我的破坏力…嗯，你也见识过了的。啊，虽然我的确很感兴趣吧，但是这也太……”
她懊恼地抓了抓脑袋，心动啊，但这可赔不起呀，她好穷的。
叶辞却说：“也没什么，再说，弄坏了还有小乔修。”
“那我就不客气咯？”
小乔啊？那麻烦起来就没那么有负担了。顾皎吃吃笑起来。
叶辞也抿嘴露出笑容，“是的，不必客气。”
似乎事情都交代好了。叶辞再次确认了一遍，终于提上他不多的行囊和顾皎做了告别。
01焦虑地在门边打转，拨片急促转动，头顶的指示灯在红色和绿色之前跳跃闪烁，像是在为离别感到不安。
它的身体里发出类似“呜呜呜呜”的哀叫，听起来有些滑稽，叫人发笑。
这简直令人惊讶，有生一日，居然可以在铁皮家伙身上看到近乎人类或高等生物才具有的情绪。
顾皎了解过2333星系的人工智能发展情况，知道01这种存在有多特别。
“摸摸它的头吧。”
在叶辞绕开它出门之前，顾皎突然这样说到。
“……”
叶辞回过身，看了看顾皎，又看了看贴着他脚边一直呜咽不休的01。
“我以为、这是不必要的。”
顾皎笑着回应，“但显然它确实需要。”
你也需要。
她有看到叶辞刚才在反复确认地板是否起翘，教她使用洗碗机时前后说过三次小心水溅在地板上……他的性格，可能焦虑也是不愿表现出来，但你总能从别的地方挖掘到蛛丝马迹。
叶辞看起来像是被她说动了，动作有些僵硬地弯下腰，连伸手抚摸01头顶的动作都生疏不已。
但事情总是一回生二回熟的，虽然刚开始笨拙僵硬，但渐渐地，他也放松了身体，不自觉目露柔光，抚摸01的动作变得轻柔缓慢。
“01，再见。我会尽快回来的。”
……
01缩在角落里，只偶尔发出几声低沉的呼噜声，昭示它心情不佳。
这可真叫人没办法，顾皎耸耸肩，跺步上前蹲下。
“01呀，你看看，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以后可要好好相处的是吧。”
01头顶的指示灯骤然变成红色，顾皎吓得连忙后退，摆手告饶。
“当我什么也没说。”
指示灯终于变绿，顾皎松了口气，假装失落道：“其实我觉得你还挺可爱的，很喜欢你来着……”
01看着面前这个坏女人难过的样子，有些踌躇着挪到近前，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脚底的拨片紧张地来回摆动。
虽然这个坏女人上次还夺走了它第一次被摸头的“清白”，还害它烧坏了主板，但是…想到刚刚主人那么温柔地摸了它的头……
01警惕地打量了一下顾皎，确认她真的不会再伸出魔爪，决定大发慈悲给这个女人一点甜头。
“咳！看在、看在你这么难过的份上，那么，我就大发慈悲地允许你摸摸我的头吧！”
担心这样说有点拉低自己的身价，显得太不矜持，01又重点强调：
“别人求我我都不会答应的！今天是格外开恩！你最好感恩戴德、不要不识好歹！”
顾皎捂住嘴角藏起得逞的笑，假装惊喜地感叹：“天呐，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太善良了、太体贴了，01！”
“嗯…轻点！温柔点！你这女人不许用这么大的力气！太粗暴了……”
眼看这女人毫不收敛地粗暴揉搓它的脑袋，甚至准备向它的脸蛋下手，01连忙费劲地挥动身侧的铁条从顾皎的魔爪中解救回自己的头顶。
“啊！原谅我吧。”顾皎抓住了01的命脉，微垂着眼角，露出可怜又愧疚的神情来，“我实在是太情难自已了一点。”
“嗯……算了，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顾皎弯着嘴角，非碳基大脑似乎容纳不了太多的情绪，一番玩闹之后悲伤就会像潮水般退去不留痕迹。
“那么，接下来，就拜托01给我介绍一下各个房间啦！”
事实上，叶辞虽然话不太多，但该介绍的地方都介绍到了。
顾皎现在只是花更多的时间熟悉下环境，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细看— —客厅、开放式厨房、洗手间、书房、实验室，以及两件不大的卧室。
其中一间是叶辞特地收拾过的，床换上了粉色小碎花的床单被罩，所有属于叶辞的个人物品似乎都收拾起来了。
顾皎捂脸笑了起来，床耶！她太需要这么一张柔暖又舒服的床了，又冷又硬的能量仓她真是睡得够够的了！
另一间卧室是小乔的，在房子的另一头，顾皎没有打开去看。
说起来今天算是翘了班，把小乔一个人丢在店里面呢，这几天这么忙，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应付。
顾皎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到饭点，那就买个晚饭去店里看看吧。
来的时候有叶辞带路也没觉得荒僻，一个人走在狭窄昏暗的甬道时，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心慌。
走过一些静得可怕的岔道时，还能在余光里看见有些怪异的人聚集在一起，身影隐藏在黑暗中，和她就隔着十多米的距离。
顾皎忍不住加快了脚步，等到走到宽敞喧闹多的集市边缘，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面包店的柜员是个带着厨师帽的雀斑小女孩，热情地向顾皎推荐今天的新品。
“这款燕麦榛子吐司非常的不错哦，只需要三星币呢，不如试试吧顾客！”
销售话术被她甜美轻快的嗓音念出了歌剧的起伏。顾皎低头看着这些被透明玻璃纸包装好的吐司片，无不遗憾地想：看来自己的债务又要延迟些才能还上了。
“那么，给我来一袋吧。”
当小乔吃上这袋面包时，顾皎正坐在一边，帮着清点将要用上的材料。
尽管小乔已经忙得一天没停下来过了，但是囤积下来的工作量仍然大得离谱。
顾皎挑出一份放错了的材料，对着仓促咽下吐司片的小乔摇头叹息，眼神中有丝幸灾乐祸。
“太辛苦你了小乔，真难想象今天你是怎么过的……”
“啊我真是想不通！”
小乔烦闷地翘起腿，整个身体夸张地后仰在椅子靠背上，这样可以拉伸僵痛的肩背。防护眼罩歪斜着挂在他的耳朵上没有完全摘下。他囫囵塞下一片吐司片，像松鼠一样鼓起两边圆润饱满的腮帮子。
“这段时间的订单量简直是多得离谱，我真怀疑他们是不是每天不分昼夜地加班加点搞火拼，害得我也不得不跟着加班。”
“我以为你要继续告诉我你在拼孩子们玩的乐高玩具枪。”
顾皎将所有确认无误的材料全部分门别类地放回架子里，推着扶手放到操作台边。
“偶尔我们也会做这样的生意。”小乔不以为然，“当然那只是小头，玩具枪可不能带给孩子们一个美好安稳的童年，时代毕竟不一样了。”
说完，他从大木箱里掏出一把镭射枪丢给顾皎。
“既然你来了，那就由你来测试吧。”
顾皎看着手里的镭射枪，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惊喜。她能明显感觉到手里这个质量偏轻，比之前黑市门口守卫手里的那种要小巧许多，娇小的体积加上深色的外表看起来并不起眼，表面还闪烁着熠熠暗光。
“用右手。”
顾皎跟小乔的指示调整握持的手势。
“冲能。”
镭射枪的左侧有一处拨片，正在大拇指指腹下方，拨动以后，能量囊就会开始蓄能，光线从后方手柄处向前段延伸。整个过程的时间不超过0.3秒。
不知道他按了什么按钮或机关之类的，远处的墙面分离，露出其后的黑色靶盘。
“瞄准。”
顾皎下意识地寻找靶心，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神情在跟着专注，耳边是轰隆的心跳声。
“连续五发。”“砰砰砰砰砰！”
她的整条手臂只有轻微的发麻，紧贴手心的枪柄微烫，她的眼前似乎还有灼热亮眼的射线飞梭向前。
“啊，忘记提醒你戴上护目镜了。”
小乔在一堆杂物里翻找出护目镜，这是一副透明的半框架式透明□□镜，镜框贴住前额，镜片能够覆盖眉眼，中间内陷的圆弧能够让眼睛更贴合地架在鼻梁上，基本吻合面中曲线。
顾皎终于从巨大的新奇中回过神来，她还有些头胀兼带发热，忍不住好奇地摸了摸温热的枪身。
“真是不敢相信。”
“第一次玩这个？”
小乔轻哼着笑起来，像小孩显摆玩具那样将整个木箱推到顾皎的旁边，里面各式各样的镭射枪、冲能枪、电波枪简直叫人眼花缭乱。
“那今天就让你玩个够。”
顾皎：！
“那我就不客气啦！”
面向靶心，护目镜的镜片上出现了定点校准视图，为她自动确认了光射瞄准点。
顾皎不想要这个功能，那样也太工具人了点，没有参与感。
“能不能关掉视图呀？”
“摸一下右侧镜腿。”
果然视图消失了。
顾皎深吸一口气，平静下笑容。
看着视线里不再耀眼的光线向前飞梭而去，她的心却无比火热，眼睛里是慑人的光亮——更准！再准！发发十环！除了面前的靶心，再无其它！
小乔靠在椅背上看着顾皎专注的侧脸，渐渐露出笑容。
——因为小乔也是嘱托的一部分。
叶辞花了一天的安排他暂离这段时间的事情，当然主要是跟他在黑市的房子相关的零散事情。
事实上，那个家里除了01也没有其它东西能够让他有些放心不下的，这个铁皮大宠物在某些地方就像小孩子一样，但这次出门叶辞可没办法捎上它。
也是这时候，顾皎才知道小乔居然也是住在这里的。
在交代顾皎照应小乔时，叶辞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小乔，嗯，你们要好好相处。”
昨晚之后，顾皎明显感觉得到叶辞和她亲近了些，那种鲜明的距离感在经过短暂的谈心后，终于消失了。
“我会和小乔相处愉快的。”
顾皎自信点头，她一定能做好一个大姐姐带领好小乔维护家庭的和睦，争取让这个家在叶辞出走这段时间也能表面风光。
“倒也不是……算了，也没什么。”
叶辞伸手盖住额头，忍不住仰头。
“只是尽量不要让他待在实验室里超过24个小时。”
这个要求……顾皎暗自点头，任何看似离谱的要求背后，肯定发生过更加离谱的事情。
“放心，我保证会监督好他的。”
临走前，叶辞将顾皎录入大门和实验室的权限，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要跟小乔住在这里。
“上次看你好像有些感兴趣，之后你不如尝试一下，实验室里有我的笔记，你也可以问小乔。”
“啊？”顾皎惊讶又惊喜，随之又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怎么好，我的破坏力…嗯，你也见识过了的。啊，虽然我的确很感兴趣吧，但是这也太……”
她懊恼地抓了抓脑袋，心动啊，但这可赔不起呀，她好穷的。
叶辞却说：“也没什么，再说，弄坏了还有小乔修。”
“那我就不客气咯？”
小乔啊？那麻烦起来就没那么有负担了。顾皎吃吃笑起来。
叶辞也抿嘴露出笑容，“是的，不必客气。”
似乎事情都交代好了。叶辞再次确认了一遍，终于提上他不多的行囊和顾皎做了告别。
01焦虑地在门边打转，拨片急促转动，头顶的指示灯在红色和绿色之前跳跃闪烁，像是在为离别感到不安。
它的身体里发出类似“呜呜呜呜”的哀叫，听起来有些滑稽，叫人发笑。
这简直令人惊讶，有生一日，居然可以在铁皮家伙身上看到近乎人类或高等生物才具有的情绪。
顾皎了解过2333星系的人工智能发展情况，知道01这种存在有多特别。
“摸摸它的头吧。”
在叶辞绕开它出门之前，顾皎突然这样说到。
“……”
叶辞回过身，看了看顾皎，又看了看贴着他脚边一直呜咽不休的01。
“我以为、这是不必要的。”
顾皎笑着回应，“但显然它确实需要。”
你也需要。
她有看到叶辞刚才在反复确认地板是否起翘，教她使用洗碗机时前后说过三次小心水溅在地板上……他的性格，可能焦虑也是不愿表现出来，但你总能从别的地方挖掘到蛛丝马迹。
叶辞看起来像是被她说动了，动作有些僵硬地弯下腰，连伸手抚摸01头顶的动作都生疏不已。
但事情总是一回生二回熟的，虽然刚开始笨拙僵硬，但渐渐地，他也放松了身体，不自觉目露柔光，抚摸01的动作变得轻柔缓慢。
“01，再见。我会尽快回来的。”
……
01缩在角落里，只偶尔发出几声低沉的呼噜声，昭示它心情不佳。
这可真叫人没办法，顾皎耸耸肩，跺步上前蹲下。
“01呀，你看看，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以后可要好好相处的是吧。”
01头顶的指示灯骤然变成红色，顾皎吓得连忙后退，摆手告饶。
“当我什么也没说。”
指示灯终于变绿，顾皎松了口气，假装失落道：“其实我觉得你还挺可爱的，很喜欢你来着……”
01看着面前这个坏女人难过的样子，有些踌躇着挪到近前，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脚底的拨片紧张地来回摆动。
虽然这个坏女人上次还夺走了它第一次被摸头的“清白”，还害它烧坏了主板，但是…想到刚刚主人那么温柔地摸了它的头……
01警惕地打量了一下顾皎，确认她真的不会再伸出魔爪，决定大发慈悲给这个女人一点甜头。
“咳！看在、看在你这么难过的份上，那么，我就大发慈悲地允许你摸摸我的头吧！”
担心这样说有点拉低自己的身价，显得太不矜持，01又重点强调：
“别人求我我都不会答应的！今天是格外开恩！你最好感恩戴德、不要不识好歹！”
顾皎捂住嘴角藏起得逞的笑，假装惊喜地感叹：“天呐，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太善良了、太体贴了，01！”
“嗯…轻点！温柔点！你这女人不许用这么大的力气！太粗暴了……”
眼看这女人毫不收敛地粗暴揉搓它的脑袋，甚至准备向它的脸蛋下手，01连忙费劲地挥动身侧的铁条从顾皎的魔爪中解救回自己的头顶。
“啊！原谅我吧。”顾皎抓住了01的命脉，微垂着眼角，露出可怜又愧疚的神情来，“我实在是太情难自已了一点。”
“嗯……算了，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顾皎弯着嘴角，非碳基大脑似乎容纳不了太多的情绪，一番玩闹之后悲伤就会像潮水般退去不留痕迹。
“那么，接下来，就拜托01给我介绍一下各个房间啦！”
事实上，叶辞虽然话不太多，但该介绍的地方都介绍到了。
顾皎现在只是花更多的时间熟悉下环境，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细看— —客厅、开放式厨房、洗手间、书房、实验室，以及两件不大的卧室。
其中一间是叶辞特地收拾过的，床换上了粉色小碎花的床单被罩，所有属于叶辞的个人物品似乎都收拾起来了。
顾皎捂脸笑了起来，床耶！她太需要这么一张柔暖又舒服的床了，又冷又硬的能量仓她真是睡得够够的了！
另一间卧室是小乔的，在房子的另一头，顾皎没有打开去看。
说起来今天算是翘了班，把小乔一个人丢在店里面呢，这几天这么忙，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应付。
顾皎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到饭点，那就买个晚饭去店里看看吧。
来的时候有叶辞带路也没觉得荒僻，一个人走在狭窄昏暗的甬道时，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心慌。
走过一些静得可怕的岔道时，还能在余光里看见有些怪异的人聚集在一起，身影隐藏在黑暗中，和她就隔着十多米的距离。
顾皎忍不住加快了脚步，等到走到宽敞喧闹多的集市边缘，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面包店的柜员是个带着厨师帽的雀斑小女孩，热情地向顾皎推荐今天的新品。
“这款燕麦榛子吐司非常的不错哦，只需要三星币呢，不如试试吧顾客！”
销售话术被她甜美轻快的嗓音念出了歌剧的起伏。顾皎低头看着这些被透明玻璃纸包装好的吐司片，无不遗憾地想：看来自己的债务又要延迟些才能还上了。
“那么，给我来一袋吧。”
当小乔吃上这袋面包时，顾皎正坐在一边，帮着清点将要用上的材料。
尽管小乔已经忙得一天没停下来过了，但是囤积下来的工作量仍然大得离谱。
顾皎挑出一份放错了的材料，对着仓促咽下吐司片的小乔摇头叹息，眼神中有丝幸灾乐祸。
“太辛苦你了小乔，真难想象今天你是怎么过的……”
“啊我真是想不通！”
小乔烦闷地翘起腿，整个身体夸张地后仰在椅子靠背上，这样可以拉伸僵痛的肩背。防护眼罩歪斜着挂在他的耳朵上没有完全摘下。他囫囵塞下一片吐司片，像松鼠一样鼓起两边圆润饱满的腮帮子。
“这段时间的订单量简直是多得离谱，我真怀疑他们是不是每天不分昼夜地加班加点搞火拼，害得我也不得不跟着加班。”
“我以为你要继续告诉我你在拼孩子们玩的乐高玩具枪。”
顾皎将所有确认无误的材料全部分门别类地放回架子里，推着扶手放到操作台边。
“偶尔我们也会做这样的生意。”小乔不以为然，“当然那只是小头，玩具枪可不能带给孩子们一个美好安稳的童年，时代毕竟不一样了。”
说完，他从大木箱里掏出一把镭射枪丢给顾皎。
“既然你来了，那就由你来测试吧。”
顾皎看着手里的镭射枪，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惊喜。她能明显感觉到手里这个质量偏轻，比之前黑市门口守卫手里的那种要小巧许多，娇小的体积加上深色的外表看起来并不起眼，表面还闪烁着熠熠暗光。
“用右手。”
顾皎跟小乔的指示调整握持的手势。
“冲能。”
镭射枪的左侧有一处拨片，正在大拇指指腹下方，拨动以后，能量囊就会开始蓄能，光线从后方手柄处向前段延伸。整个过程的时间不超过0.3秒。
不知道他按了什么按钮或机关之类的，远处的墙面分离，露出其后的黑色靶盘。
“瞄准。”
顾皎下意识地寻找靶心，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神情在跟着专注，耳边是轰隆的心跳声。
“连续五发。”“砰砰砰砰砰！”
她的整条手臂只有轻微的发麻，紧贴手心的枪柄微烫，她的眼前似乎还有灼热亮眼的射线飞梭向前。
“啊，忘记提醒你戴上护目镜了。”
小乔在一堆杂物里翻找出护目镜，这是一副透明的半框架式透明□□镜，镜框贴住前额，镜片能够覆盖眉眼，中间内陷的圆弧能够让眼睛更贴合地架在鼻梁上，基本吻合面中曲线。
顾皎终于从巨大的新奇中回过神来，她还有些头胀兼带发热，忍不住好奇地摸了摸温热的枪身。
“真是不敢相信。”
“第一次玩这个？”
小乔轻哼着笑起来，像小孩显摆玩具那样将整个木箱推到顾皎的旁边，里面各式各样的镭射枪、冲能枪、电波枪简直叫人眼花缭乱。
“那今天就让你玩个够。”
顾皎：！
“那我就不客气啦！”
面向靶心，护目镜的镜片上出现了定点校准视图，为她自动确认了光射瞄准点。
顾皎不想要这个功能，那样也太工具人了点，没有参与感。
“能不能关掉视图呀？”
“摸一下右侧镜腿。”
果然视图消失了。
顾皎深吸一口气，平静下笑容。
看着视线里不再耀眼的光线向前飞梭而去，她的心却无比火热，眼睛里是慑人的光亮——更准！再准！发发十环！除了面前的靶心，再无其它！
小乔靠在椅背上看着顾皎专注的侧脸，渐渐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