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黑市店小二第五天
这么一忙就是两天，连晚上都不得不拉上卷帘门继续在地下室里加班加点。
小乔烦躁得从操作台前抬起头，将手里报废的模具丢进角落的废料堆。
“再次这样下去，我的坩埚都要炸了。”
一旁的顾皎已经开始上手镭射枪的制作了，当然那只是零件的制作部分，并不涉及高难度的技术问题。听到小乔的抱怨声也只是很熟练地出声安慰他，连头都没抬起。
“放松心情，按照我们的进度，这批货用不着一天就能收尾了，早交付早结束。”
她手上动作不停，显然还乐在其中，学习到新知识新技能的体验感让她能够在日以继日的工作中仍旧斗志昂扬，但小乔可不行。
这些工作他几乎说得上是烂熟于心，经手的家伙比吃过的饭都多，早就没有感觉了。
“我想去泡澡！我想喝葡萄酸酒！我想去睡觉！反正不想再搞了！妈的！没完没了！真想去大街上看看那些嗑疯了的家伙是不是长了十个脑袋，没完没了的害得我也要跟着加班……”
终于从实验台前拔出心神的顾皎从善如流，手脚麻利而快速地摊开实验台下的折叠床，甚至细心盖上厚毛毯。
“睡一觉吧，小乔，有我呢。”
“总觉得我忘记了点什么。”
弓着腰躺在毛毯里，小乔还不忘絮絮叨叨继续埋怨，只是声音渐渐微弱，转而被他绵长起来的呼吸声替代。
顾皎满意地看了看小乔的睡颜，又一头扎进了实验台。
她心情不错，还轻声哼起了歌，没头没脑的旋律搭配着她匆忙有序的动作，仿佛一只愉悦而勤劳的蜜蜂。
出于一颗好学之心，她向这几天上门下订单的每一位顾客打下了包票，许诺他们会在36小时内收到自己的货物，保质保量。这无疑大大增进了他们的订单量，本来还有所顾虑的顾客们纷纷闻讯下单，并对顾皎这位新晋小二大大赞赏小乔最近的出品效率。甚至在和她闲聊时，还会用甜蜜而满足的语气抱怨几句过去排单排到绝望的日子。
本以为这次又得等上个十天半个月，谁都没想到会有这样大的惊喜。
他们深知小乔的脾气多么多变，生怕他转眼就会在一觉睡醒之后将工期改成两三个月，果断地在顾皎的言语鼓励牵引中下够三年不止的量。
而那份由顾皎亲自写好的商品总清单，则在小乔埋头案前时，和配比好的材料一起安静如常躺在了地下室的桌上。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顾皎继续看着面前的反应设备。
湛蓝色的火焰瑰丽耀眼，物质在其中经过催化反应，渐渐融合，往她所预期的方向发展。这种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新奇和激动，简直让人醉神。
如此之有限的时间里，她才不过是刚开始摸到一点边罢了，如果一切允许，她只希望利用好每一分钟时间去探索……
直到深夜，但也可能刚晚，毕竟墙上没有时钟。
小乔安详地睡在折叠床上，从毛毯中露出一点脑袋尖，闹腾又鬼精灵的少年在睡着的时候竟然乖得出奇。
酸痛的肩膀在提醒身体已工作到极限，好在属于这一步的材料都已处理完成，只等明天小乔醒来以后再进入下一步操作。
顾皎抽出点闲心环顾四周，难以想象一批批数量和质量都颇有些惊人甚至称得上精良的装备都产自于这间狭小昏暗且分外简陋的地下室和这个小少年之手。
她坐进墙角的布袋沙发，柔软蓬松的内容物将她整个包裹进去，像一颗煮破的汤圆软塌在角落里。
自从她因为手头上的工作拒绝了系统发出的刷题要求后，系统就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冒出来找刺激了。
顾皎也不在意，她半歪着身子假寐，准备临睡前再刷上一会儿光脑。日常必要的输入仍是重要的环节。
【伦巴 】：兑换物资交付截止时间及地点已发邮件。— —13小时前
顾皎：“见鬼！”
她那个点正忙着煽动大老板下单呢，哪里注意到这条消息了。
再一看时间，现在都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对方不会以为是自己跑单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顾皎懊恼地盖住脑袋抓狂。那个新能量仓她都来得及住上三晚，这段时间更是一直在给小乔的店打杂没再捡过垃圾，自从正式搬进叶辞的家后，更是把能量仓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也就是说，她现在——根本就没有收集过兑换物资！啊啊啊啊啊啊！
顾皎无声打滚，抓狂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很快她就又在光脑中看到了一封未读邮件，显示交付地点在安德赫伦交易中心的某处位置，全息地图上也已经给出了地标。
至于时间，她按住额头，简直头痛得厉害。清晰醒目的红字标注着明天中午十二点前，堪比催命钟声。
这绝对不应该是忙碌过后应该接收的消息，至少顾皎是这么想的！这根本不符合她对休憩放松的最根本愿景。
她哀怨地蹲坐在角落里，开始难过自己白天的贪婪。对着小乔睡颜上的眼下乌青，她也后知后觉忏悔起来。
第二天一大清早，被闹钟吵醒的小乔刚艰难睁开眼，就被蹲坐在他旁边直勾勾盯着他咬牙的顾皎吓了一大跳。
他年轻的心脏发挥了强大的保护作用，让他还能大叫一声“我艹！”之后跳下床站稳。
“……小乔。”
顾皎脸色青白，声音虚浮，像是熬了整宿。
小乔猛拍胸脯才缓过来，刚醒就要对着她这样一张脸，吓得人睡意都没有了，又实在骂不出来，只能心有余悸地小声抱怨。
“我去、你搞什么？也不用这么拼吧…还熬通宵赶工…被叶辞知道了不还得说我剥削你呢……”
“小乔，我要请假。”
顾皎忍了很久才被一丝良知支配没有把他叫醒，一直等到闹钟响已经很不容易了。
“什么？不行！”小乔顿时一个激灵站起来，“你看看我这里多少的事情，请假是不可能的，你别想了！我一个人绝对会死掉的！你要是不想明天来店里给我收尸，你现在立刻马上就不要再说什么请假的事情了！”
说完还猛地捂住耳朵。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我会死的！”顾皎流下两条宽泪，一把抓住小乔的胳膊猛摇，“我真的会死掉的！”
“我才会死掉！”小乔睁大眼睛，恨自己没有一双会流泪的眼睛跟她一较高下，“你想想我，我才十二岁，冒着不能长高的风险加班熬夜，我真的会长不高的！到时候，就算不是熬夜猝死！我也肯定会因为被别人嘲笑矮而疯掉的！”
顾皎睁着泪眼，眼泪就像水、像瀑布一样往下流。
“你还可以活到长不高的时候，我就不行了，小乔，如果我不请假，我可能看不到今晚的星星……”
她可怜巴巴地举起皱巴巴的小纸片，上面写着她根本没开始的兑换物资收集清单，沾满了泪迹也不能模糊那些冰冷无情的数字。
“如果不把这些东西还上，我肯定今天就会被拉走，从这里划拉一道口子，把能霍霍能用得上的东西都掏走！”
她努力垫高了脚，腾出一只手在自己肚腹上比划了一下。
“到时候，你就会失去一位勤劳能干的店小二，一个人面对堆成山的工作哭泣，到时候感叹没能好好珍惜我就晚了！晚了！”
没时间思考在垃圾星上怎么顶着风暴看星星，小乔一脸懵逼地看着顾皎手上的小破纸片，一时间都忘记如何组织语言继续完成反击。
沉默着听完事情原委，小乔的脸上已经挂满黑线。
他脸上的表情随着顾皎的讲述，已经从目瞪口呆、不可置信、难以理解，变成了无话可说。
“所以，你就这样忘记了？直到昨天才想起来？”
严格来说，不能说是她自己想起来的，也不能说是昨天就发现了的，而是距离截止时间不到十个小时的时候，才在邮件的提醒下想起自己背负的债务。
顾皎没脸申辩，忸怩地垂手坐在一边，神情说得上是小心翼翼。甚至在顶着小乔目光的情况下，还挤出了一抹罕见的心虚微笑。
“装傻充愣可不能让你在债主那里蒙混过关！”
小乔已经败给了事实。
他来回踱步，又看了一眼自己砸得歪七扭八的待退役闹钟。
“嗯，五点了，还有七个小时，还有救……什么！五点！”
顾皎心虚一笑，“我、我想着今天事情还是、还是不少的…你一个人还是要很久来的，所以、所以我就稍稍的调早了那么一点点、一点点。”
说着她还伸出两根手指比划起来。
“一点点！”小乔感觉是气得两眼一黑的程度，“两个小时，你竟然说只是一点点！我谢谢你啊！”
但是现在生气也功夫跟她生气了。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顶的呆毛。
“算你走运！”
他大清早举着这张皱巴巴带着可疑痕迹的破纸敲开了一扇哐当作响的老旧卷帘门，顶着让人浑身刺挠的目光拖回了一袋哐当作响的废铜烂铁，回来的时候已经恨不得把顾皎的脑门敲得哐当作响了。
“真是服了你了，竟然这么没出息，就为了这么一点点的小事，居然哭成那个样子。”
小乔两个鼻孔喷气，嘴上不客气，该做的事情却是一样没少做。
“我一想到昨晚你蹲在角落里捏着张破纸哭哭唧唧两条鼻涕挂脸上的样子我就想笑，死的时候带进太空棺材里的那种好笑！”
他扬着脑袋，走出了大哥带着没见识的小弟的傲气。
顾皎给自己封好嘴巴，鹌鹑似的老实跟上，偷偷伸出手指算自己几天能还上这笔债。
这下好了，小乔变成她的债主了，他们就不再是纯粹的劳务关系了，那么她剥削老板压榨知识技能的进程就要慢上很多了……
“学着点哥的处变不惊，像这种小事，你哥我那是分分钟解决的事情，别没出息的样子，叫你靠哥就靠哥。懂不懂！”
他的飘飘然一直持续到了走进地下室，然后就在一声满是绝望的嚎叫中结束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还有这么多！”
小乔烦躁得从操作台前抬起头，将手里报废的模具丢进角落的废料堆。
“再次这样下去，我的坩埚都要炸了。”
一旁的顾皎已经开始上手镭射枪的制作了，当然那只是零件的制作部分，并不涉及高难度的技术问题。听到小乔的抱怨声也只是很熟练地出声安慰他，连头都没抬起。
“放松心情，按照我们的进度，这批货用不着一天就能收尾了，早交付早结束。”
她手上动作不停，显然还乐在其中，学习到新知识新技能的体验感让她能够在日以继日的工作中仍旧斗志昂扬，但小乔可不行。
这些工作他几乎说得上是烂熟于心，经手的家伙比吃过的饭都多，早就没有感觉了。
“我想去泡澡！我想喝葡萄酸酒！我想去睡觉！反正不想再搞了！妈的！没完没了！真想去大街上看看那些嗑疯了的家伙是不是长了十个脑袋，没完没了的害得我也要跟着加班……”
终于从实验台前拔出心神的顾皎从善如流，手脚麻利而快速地摊开实验台下的折叠床，甚至细心盖上厚毛毯。
“睡一觉吧，小乔，有我呢。”
“总觉得我忘记了点什么。”
弓着腰躺在毛毯里，小乔还不忘絮絮叨叨继续埋怨，只是声音渐渐微弱，转而被他绵长起来的呼吸声替代。
顾皎满意地看了看小乔的睡颜，又一头扎进了实验台。
她心情不错，还轻声哼起了歌，没头没脑的旋律搭配着她匆忙有序的动作，仿佛一只愉悦而勤劳的蜜蜂。
出于一颗好学之心，她向这几天上门下订单的每一位顾客打下了包票，许诺他们会在36小时内收到自己的货物，保质保量。这无疑大大增进了他们的订单量，本来还有所顾虑的顾客们纷纷闻讯下单，并对顾皎这位新晋小二大大赞赏小乔最近的出品效率。甚至在和她闲聊时，还会用甜蜜而满足的语气抱怨几句过去排单排到绝望的日子。
本以为这次又得等上个十天半个月，谁都没想到会有这样大的惊喜。
他们深知小乔的脾气多么多变，生怕他转眼就会在一觉睡醒之后将工期改成两三个月，果断地在顾皎的言语鼓励牵引中下够三年不止的量。
而那份由顾皎亲自写好的商品总清单，则在小乔埋头案前时，和配比好的材料一起安静如常躺在了地下室的桌上。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顾皎继续看着面前的反应设备。
湛蓝色的火焰瑰丽耀眼，物质在其中经过催化反应，渐渐融合，往她所预期的方向发展。这种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新奇和激动，简直让人醉神。
如此之有限的时间里，她才不过是刚开始摸到一点边罢了，如果一切允许，她只希望利用好每一分钟时间去探索……
直到深夜，但也可能刚晚，毕竟墙上没有时钟。
小乔安详地睡在折叠床上，从毛毯中露出一点脑袋尖，闹腾又鬼精灵的少年在睡着的时候竟然乖得出奇。
酸痛的肩膀在提醒身体已工作到极限，好在属于这一步的材料都已处理完成，只等明天小乔醒来以后再进入下一步操作。
顾皎抽出点闲心环顾四周，难以想象一批批数量和质量都颇有些惊人甚至称得上精良的装备都产自于这间狭小昏暗且分外简陋的地下室和这个小少年之手。
她坐进墙角的布袋沙发，柔软蓬松的内容物将她整个包裹进去，像一颗煮破的汤圆软塌在角落里。
自从她因为手头上的工作拒绝了系统发出的刷题要求后，系统就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冒出来找刺激了。
顾皎也不在意，她半歪着身子假寐，准备临睡前再刷上一会儿光脑。日常必要的输入仍是重要的环节。
【伦巴 】：兑换物资交付截止时间及地点已发邮件。— —13小时前
顾皎：“见鬼！”
她那个点正忙着煽动大老板下单呢，哪里注意到这条消息了。
再一看时间，现在都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对方不会以为是自己跑单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顾皎懊恼地盖住脑袋抓狂。那个新能量仓她都来得及住上三晚，这段时间更是一直在给小乔的店打杂没再捡过垃圾，自从正式搬进叶辞的家后，更是把能量仓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也就是说，她现在——根本就没有收集过兑换物资！啊啊啊啊啊啊！
顾皎无声打滚，抓狂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很快她就又在光脑中看到了一封未读邮件，显示交付地点在安德赫伦交易中心的某处位置，全息地图上也已经给出了地标。
至于时间，她按住额头，简直头痛得厉害。清晰醒目的红字标注着明天中午十二点前，堪比催命钟声。
这绝对不应该是忙碌过后应该接收的消息，至少顾皎是这么想的！这根本不符合她对休憩放松的最根本愿景。
她哀怨地蹲坐在角落里，开始难过自己白天的贪婪。对着小乔睡颜上的眼下乌青，她也后知后觉忏悔起来。
第二天一大清早，被闹钟吵醒的小乔刚艰难睁开眼，就被蹲坐在他旁边直勾勾盯着他咬牙的顾皎吓了一大跳。
他年轻的心脏发挥了强大的保护作用，让他还能大叫一声“我艹！”之后跳下床站稳。
“……小乔。”
顾皎脸色青白，声音虚浮，像是熬了整宿。
小乔猛拍胸脯才缓过来，刚醒就要对着她这样一张脸，吓得人睡意都没有了，又实在骂不出来，只能心有余悸地小声抱怨。
“我去、你搞什么？也不用这么拼吧…还熬通宵赶工…被叶辞知道了不还得说我剥削你呢……”
“小乔，我要请假。”
顾皎忍了很久才被一丝良知支配没有把他叫醒，一直等到闹钟响已经很不容易了。
“什么？不行！”小乔顿时一个激灵站起来，“你看看我这里多少的事情，请假是不可能的，你别想了！我一个人绝对会死掉的！你要是不想明天来店里给我收尸，你现在立刻马上就不要再说什么请假的事情了！”
说完还猛地捂住耳朵。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我会死的！”顾皎流下两条宽泪，一把抓住小乔的胳膊猛摇，“我真的会死掉的！”
“我才会死掉！”小乔睁大眼睛，恨自己没有一双会流泪的眼睛跟她一较高下，“你想想我，我才十二岁，冒着不能长高的风险加班熬夜，我真的会长不高的！到时候，就算不是熬夜猝死！我也肯定会因为被别人嘲笑矮而疯掉的！”
顾皎睁着泪眼，眼泪就像水、像瀑布一样往下流。
“你还可以活到长不高的时候，我就不行了，小乔，如果我不请假，我可能看不到今晚的星星……”
她可怜巴巴地举起皱巴巴的小纸片，上面写着她根本没开始的兑换物资收集清单，沾满了泪迹也不能模糊那些冰冷无情的数字。
“如果不把这些东西还上，我肯定今天就会被拉走，从这里划拉一道口子，把能霍霍能用得上的东西都掏走！”
她努力垫高了脚，腾出一只手在自己肚腹上比划了一下。
“到时候，你就会失去一位勤劳能干的店小二，一个人面对堆成山的工作哭泣，到时候感叹没能好好珍惜我就晚了！晚了！”
没时间思考在垃圾星上怎么顶着风暴看星星，小乔一脸懵逼地看着顾皎手上的小破纸片，一时间都忘记如何组织语言继续完成反击。
沉默着听完事情原委，小乔的脸上已经挂满黑线。
他脸上的表情随着顾皎的讲述，已经从目瞪口呆、不可置信、难以理解，变成了无话可说。
“所以，你就这样忘记了？直到昨天才想起来？”
严格来说，不能说是她自己想起来的，也不能说是昨天就发现了的，而是距离截止时间不到十个小时的时候，才在邮件的提醒下想起自己背负的债务。
顾皎没脸申辩，忸怩地垂手坐在一边，神情说得上是小心翼翼。甚至在顶着小乔目光的情况下，还挤出了一抹罕见的心虚微笑。
“装傻充愣可不能让你在债主那里蒙混过关！”
小乔已经败给了事实。
他来回踱步，又看了一眼自己砸得歪七扭八的待退役闹钟。
“嗯，五点了，还有七个小时，还有救……什么！五点！”
顾皎心虚一笑，“我、我想着今天事情还是、还是不少的…你一个人还是要很久来的，所以、所以我就稍稍的调早了那么一点点、一点点。”
说着她还伸出两根手指比划起来。
“一点点！”小乔感觉是气得两眼一黑的程度，“两个小时，你竟然说只是一点点！我谢谢你啊！”
但是现在生气也功夫跟她生气了。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顶的呆毛。
“算你走运！”
他大清早举着这张皱巴巴带着可疑痕迹的破纸敲开了一扇哐当作响的老旧卷帘门，顶着让人浑身刺挠的目光拖回了一袋哐当作响的废铜烂铁，回来的时候已经恨不得把顾皎的脑门敲得哐当作响了。
“真是服了你了，竟然这么没出息，就为了这么一点点的小事，居然哭成那个样子。”
小乔两个鼻孔喷气，嘴上不客气，该做的事情却是一样没少做。
“我一想到昨晚你蹲在角落里捏着张破纸哭哭唧唧两条鼻涕挂脸上的样子我就想笑，死的时候带进太空棺材里的那种好笑！”
他扬着脑袋，走出了大哥带着没见识的小弟的傲气。
顾皎给自己封好嘴巴，鹌鹑似的老实跟上，偷偷伸出手指算自己几天能还上这笔债。
这下好了，小乔变成她的债主了，他们就不再是纯粹的劳务关系了，那么她剥削老板压榨知识技能的进程就要慢上很多了……
“学着点哥的处变不惊，像这种小事，你哥我那是分分钟解决的事情，别没出息的样子，叫你靠哥就靠哥。懂不懂！”
他的飘飘然一直持续到了走进地下室，然后就在一声满是绝望的嚎叫中结束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还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