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和谐文明村(一)
再次收到哈莱的邀请，顾皎是惊讶的，但她还是腾出一天时间去赴约。
哈莱毫无疑问是一位非常有理想抱负的导游，尽管他没有获得官方认证的证书，甚至没有人为他的资质背书，但也不妨碍给顾皎开开眼界。
上次过后，顾皎就一直有预感哈莱会再次找上她，唯一没想到的可能就是中间间隔的时间竟然这样的久。
“事实上，这二十天来，我一直在慎重考虑新的行程，我想你跟我一样都很期待能够有别开生面的体验。”
对于顾皎的问询，哈莱如是回答。
他们在茫茫无际的垃圾山中穿梭，旷野狂风吹过，会带起哐啷啷的金属撞击声。
头顶的日光像是和他们隔着一层灰蒙蒙的罩笼，忙碌穿行的拾荒客像觅食的蚂蚁，化作一个黢黑的小点掠过远处的山尖。
他们似乎闲适过了头。
再小的社群，只要有聚集，就会有团体。一些人凝聚在一起是为了安全的生存，而有一些人则是为了更好的掠夺。
顾皎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欢这样空旷又僻静的环境。
她忍不住看向哈莱，他带着笑容轻声哼歌，似乎对已经跟随了他们有一段距离的目光无知无觉。
“嘘。”
对于顾皎的焦虑，哈莱笑容不变。
“根据自然法则，找到了食物的蚂蚁就是会循着气味来享用它们的美食。”
话是这么说。顾皎头疼得望了眼头顶灰蒙依旧的太阳。
她们未免太像端着餐盘摇餐铃了吧。
背带裤沉甸甸的两个兜里还揣着小乔硬塞给她的两把镭射枪，本来以为没必要，现在看来也未必。
如果对方人多的话，身前的口袋里还有她一直随身携带的两支特工笔。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可能就是，她还没来得及做上一身伪装性极高的防护衣。
脚下的通道开始变得狭窄，四周只听得见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和凄迷的风声。
聪明的坏蛋，知道要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和地点。
而更聪明的猎物，必然同样清楚这点。
一瞬间，风云涌变。
顾皎甚至还没得及拔出兜里蓄势待发的镭射枪，一根巨型金属方管就从右侧拔地而出，横越身前。
伴随着耳边剧烈的能量冲波炸响，她顺势侧身，借助金属方管的掩护，对着身后显露踪迹的鼠辈射击。
哈莱收回拖动方管的那只触手，让其余触手配合顾皎的扫射主动发起攻击。
带有强烈毒性的黏液从尖端吸盘中喷射而出，不容小觑的射程能够轻松对远处的敌人造成伤害。
一毫克的黏液中所携带的神经毒素，足以让经过高强度体质开发的青壮立马昏厥。
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这场冲突就已分出了胜负。
“准头不错。”
哈莱收回自己的触手，在攻击状态下，它们通体膨胀，颜色是恐怖瘆人的赤红。
一旦被其中一支锁定，恐怕都很难在其敏锐迅猛的惊人攻势下逃脱。
现在它们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丑萌模样，乖顺的贴靠在哈莱的身侧，密密麻麻的吸盘像梦幻紫的眼睛，可怜又无辜地注视你。
顾皎擦去额头上的细汗，感受自己体内沸腾的血液和情绪正在和缓。
“是的，还不错。”
“如果你不皱着眉头说这话的话……”
哈莱的笑容有种无懈可击的穿透力。
对此顾皎也只能笑笑。
她的准头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动作生涩，反应太慢，没有哈莱在一旁的帮助，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她。
总的来说，首次实战表现得可圈可点。
垃圾星作为法外之地，死一个人无人在意，死一群人当然也掀不起什么波澜。
凭良心讲，这伙人一上来就用冲击炮轰她们的时候，摆明了就是没想留活口啊。
顾皎摇着头巡视他们的尸体，种种迹象表明这只是个不成气候的游散团体。
“还是大意了呀，年轻人们。”
“出了点小插曲，但总体上对我们的这次出游不成影响。”
哈莱依旧漫不经心，似乎对此情此景已习以为常。
前路继续，好在再没出什么乱子。
在哈莱的引导下，她们抵达一处小有规模的“村落”。
说这里是村落，是因为顾皎看到有非常多的男女老少在这里穿行，他们动作缓慢，仿佛在自家的菜园子闲逛。
远远看到生人就会立马借助地形复杂的垃圾场掩匿行踪，机敏得像耗子。
哈莱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才接着前行。
一个孩子从钢板堆叠出的狭缝中闪身钻出，动作极快地越过山脊，像阵风一样两三下跑到近前。
晶亮的眼睛是她最出众的地方，看到她的第二眼可能会更关注她营养不良的体型和身上大得夸张的衣服。
这个还不到顾皎手肘高的小丫头有一头枯草一样焦黄干燥的头发。
她先是打量顾皎，然后才看向哈莱。
“今天不是交货日。”
“也可以是。”哈莱如是回答。
顾皎注意到前方有许多人正在探头探脑地打量观察她，目光中满是好奇，但不会让人觉得有恶意。
“这是山雀。这是顾皎。”
山雀咧嘴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
“你好，我是山雀。”
她笑容腼腆，眼睛却大喇喇地盯着顾皎，神态中显露出与外表不符的精光。
“我是顾皎。”
两人打过招呼，山雀便热情地邀请顾皎继续往前。
她看起来不大，顾皎猜她可能只有十岁左右，但行事却很稳重，看似热切却一直保持着合适的尺度。
“我们村子里的人都比较怕生。”
正说着，就有几个小小的脑袋从旁边的缝隙里冒出来。
— —“当然，也有点小小的好奇心。”
山雀竖起眉头，这样稚嫩的一张脸做出严肃的表情来还真是有些好玩。
“你们没事做了吗？”
那几个孩子立马跑远了。
“不怎么有生面孔来这里。”
这是在向顾皎作解释。
顾皎有些好奇：“山雀，你多大啦？”
“九岁呀，”她笑得腼腆，”不过我可是村长呢。”
哈莱在一旁道：“一名优秀的村长。”
这句话得到了山雀本人的点头认证。
想到十二岁的小乔已经在黑市里做起了生意，那么山雀九岁就当村长了，这也很好理解了。
顾皎看着山雀后脑上一甩一甩的两根枯黄马尾，如是想。再想到自己二十出头似乎一无所成，突然有些热血沸腾。
胳膊上的系统突然发烫，她抬手摸了摸，阴测测在心里对它道：
“我说，你可别老整这些CPU的事情秀存在感啊。”
系统：“谁CPU谁啊，你乱扣帽子是吧，我就该死是吧，我招谁惹谁了……”
山雀带着他们走进一根巨型管道，这里通向一件约五平方的不规则房间，里面很空旷，只放着几把椅子，一条还断了腿。
事实上周边的一切都是用废弃材料搭建拼凑出来的，但从布局上来看，这里基本上已经满足了一间会客厅的需要。
“这次你来得太早了，货物我们还没有准备好。”
“今天是为其他事情。”
哈莱看向顾皎。
“我只是希望带着这位客人参观一下，她是一位未经基因改造的特殊客人。”
顾皎注意到后半句让山雀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尽管她很快就神色如常地回以顾皎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
她的反应力太惊人了，对旁人的关注也非常敏锐。
“这样吗？那实在是太荣幸了，事实上我们村子真的很少有外人会来，我和我的村民们都非常愿意到你四处参观一样。”
山雀伸手做出邀请的动作，忽略其他，一个九岁的可爱小女孩希望和你牵手那似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顾皎握住，她的手很小，却干燥温暖。
“非常感谢，我的确好奇。”
“我敢保证你不会失望，全星球找不出第二个我们这样的村子，我毕竟是个优秀的村长，治下有方。”
山雀松开手，摇了摇桌上的铃铛。
一个更小点的小男孩端着托盘从管道里钻进来，托盘上是招待客人的一种小果子，颜色呈浅红色，绿色的小蒂是六爪状。
“我们水培了这种水果番茄，产量还算可以。”
顾皎试了一个，酸甜清爽的汁水在舌尖漫开，让她顿时眼前一亮。天知道她自打来了这个破星球以后就再没吃过一点原生态的东西了。
“这味道好不错啊。”
小男孩一直有些紧张地看着顾皎，看她露出笑容才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去退到一边。
“是的，黑市中也有不少人向我们采购这些水果番茄。”
山雀突然笑着指向一边的小男孩。
“顾姐姐。”
怎么说呢，被叫到的顾皎一瞬间汗毛倒竖，那一刻的场景简直有些像是坐在某间灯光魅惑的包厢里谈论交易事项。
“10星币，怎么样？”
被指到的小男孩瞬时露出腼腆又期待的笑容。可他还是个孩子啊！
“咳咳咳！”
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的番茄汁呛得她咳嗽起来，脸也跟着涨得发红。
哈莱眼见这场突如其来的乌龙发生却来不及制作，连忙提醒山雀。
“不，山雀，顾皎不是这种客人。”
“我也不是这种人！”
顾皎恨不得把肺都咳出来，只能掐着腰站起身替自己正名。
天地良心，她可不是什么变态啊。
她瞪向哈莱，哈莱只能看向山雀，山雀和小男孩都露出有些不解的神情。
“是价格不满意吗？可以谈的。”
哈莱毫无疑问是一位非常有理想抱负的导游，尽管他没有获得官方认证的证书，甚至没有人为他的资质背书，但也不妨碍给顾皎开开眼界。
上次过后，顾皎就一直有预感哈莱会再次找上她，唯一没想到的可能就是中间间隔的时间竟然这样的久。
“事实上，这二十天来，我一直在慎重考虑新的行程，我想你跟我一样都很期待能够有别开生面的体验。”
对于顾皎的问询，哈莱如是回答。
他们在茫茫无际的垃圾山中穿梭，旷野狂风吹过，会带起哐啷啷的金属撞击声。
头顶的日光像是和他们隔着一层灰蒙蒙的罩笼，忙碌穿行的拾荒客像觅食的蚂蚁，化作一个黢黑的小点掠过远处的山尖。
他们似乎闲适过了头。
再小的社群，只要有聚集，就会有团体。一些人凝聚在一起是为了安全的生存，而有一些人则是为了更好的掠夺。
顾皎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欢这样空旷又僻静的环境。
她忍不住看向哈莱，他带着笑容轻声哼歌，似乎对已经跟随了他们有一段距离的目光无知无觉。
“嘘。”
对于顾皎的焦虑，哈莱笑容不变。
“根据自然法则，找到了食物的蚂蚁就是会循着气味来享用它们的美食。”
话是这么说。顾皎头疼得望了眼头顶灰蒙依旧的太阳。
她们未免太像端着餐盘摇餐铃了吧。
背带裤沉甸甸的两个兜里还揣着小乔硬塞给她的两把镭射枪，本来以为没必要，现在看来也未必。
如果对方人多的话，身前的口袋里还有她一直随身携带的两支特工笔。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可能就是，她还没来得及做上一身伪装性极高的防护衣。
脚下的通道开始变得狭窄，四周只听得见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和凄迷的风声。
聪明的坏蛋，知道要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和地点。
而更聪明的猎物，必然同样清楚这点。
一瞬间，风云涌变。
顾皎甚至还没得及拔出兜里蓄势待发的镭射枪，一根巨型金属方管就从右侧拔地而出，横越身前。
伴随着耳边剧烈的能量冲波炸响，她顺势侧身，借助金属方管的掩护，对着身后显露踪迹的鼠辈射击。
哈莱收回拖动方管的那只触手，让其余触手配合顾皎的扫射主动发起攻击。
带有强烈毒性的黏液从尖端吸盘中喷射而出，不容小觑的射程能够轻松对远处的敌人造成伤害。
一毫克的黏液中所携带的神经毒素，足以让经过高强度体质开发的青壮立马昏厥。
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这场冲突就已分出了胜负。
“准头不错。”
哈莱收回自己的触手，在攻击状态下，它们通体膨胀，颜色是恐怖瘆人的赤红。
一旦被其中一支锁定，恐怕都很难在其敏锐迅猛的惊人攻势下逃脱。
现在它们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丑萌模样，乖顺的贴靠在哈莱的身侧，密密麻麻的吸盘像梦幻紫的眼睛，可怜又无辜地注视你。
顾皎擦去额头上的细汗，感受自己体内沸腾的血液和情绪正在和缓。
“是的，还不错。”
“如果你不皱着眉头说这话的话……”
哈莱的笑容有种无懈可击的穿透力。
对此顾皎也只能笑笑。
她的准头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动作生涩，反应太慢，没有哈莱在一旁的帮助，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她。
总的来说，首次实战表现得可圈可点。
垃圾星作为法外之地，死一个人无人在意，死一群人当然也掀不起什么波澜。
凭良心讲，这伙人一上来就用冲击炮轰她们的时候，摆明了就是没想留活口啊。
顾皎摇着头巡视他们的尸体，种种迹象表明这只是个不成气候的游散团体。
“还是大意了呀，年轻人们。”
“出了点小插曲，但总体上对我们的这次出游不成影响。”
哈莱依旧漫不经心，似乎对此情此景已习以为常。
前路继续，好在再没出什么乱子。
在哈莱的引导下，她们抵达一处小有规模的“村落”。
说这里是村落，是因为顾皎看到有非常多的男女老少在这里穿行，他们动作缓慢，仿佛在自家的菜园子闲逛。
远远看到生人就会立马借助地形复杂的垃圾场掩匿行踪，机敏得像耗子。
哈莱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才接着前行。
一个孩子从钢板堆叠出的狭缝中闪身钻出，动作极快地越过山脊，像阵风一样两三下跑到近前。
晶亮的眼睛是她最出众的地方，看到她的第二眼可能会更关注她营养不良的体型和身上大得夸张的衣服。
这个还不到顾皎手肘高的小丫头有一头枯草一样焦黄干燥的头发。
她先是打量顾皎，然后才看向哈莱。
“今天不是交货日。”
“也可以是。”哈莱如是回答。
顾皎注意到前方有许多人正在探头探脑地打量观察她，目光中满是好奇，但不会让人觉得有恶意。
“这是山雀。这是顾皎。”
山雀咧嘴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
“你好，我是山雀。”
她笑容腼腆，眼睛却大喇喇地盯着顾皎，神态中显露出与外表不符的精光。
“我是顾皎。”
两人打过招呼，山雀便热情地邀请顾皎继续往前。
她看起来不大，顾皎猜她可能只有十岁左右，但行事却很稳重，看似热切却一直保持着合适的尺度。
“我们村子里的人都比较怕生。”
正说着，就有几个小小的脑袋从旁边的缝隙里冒出来。
— —“当然，也有点小小的好奇心。”
山雀竖起眉头，这样稚嫩的一张脸做出严肃的表情来还真是有些好玩。
“你们没事做了吗？”
那几个孩子立马跑远了。
“不怎么有生面孔来这里。”
这是在向顾皎作解释。
顾皎有些好奇：“山雀，你多大啦？”
“九岁呀，”她笑得腼腆，”不过我可是村长呢。”
哈莱在一旁道：“一名优秀的村长。”
这句话得到了山雀本人的点头认证。
想到十二岁的小乔已经在黑市里做起了生意，那么山雀九岁就当村长了，这也很好理解了。
顾皎看着山雀后脑上一甩一甩的两根枯黄马尾，如是想。再想到自己二十出头似乎一无所成，突然有些热血沸腾。
胳膊上的系统突然发烫，她抬手摸了摸，阴测测在心里对它道：
“我说，你可别老整这些CPU的事情秀存在感啊。”
系统：“谁CPU谁啊，你乱扣帽子是吧，我就该死是吧，我招谁惹谁了……”
山雀带着他们走进一根巨型管道，这里通向一件约五平方的不规则房间，里面很空旷，只放着几把椅子，一条还断了腿。
事实上周边的一切都是用废弃材料搭建拼凑出来的，但从布局上来看，这里基本上已经满足了一间会客厅的需要。
“这次你来得太早了，货物我们还没有准备好。”
“今天是为其他事情。”
哈莱看向顾皎。
“我只是希望带着这位客人参观一下，她是一位未经基因改造的特殊客人。”
顾皎注意到后半句让山雀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尽管她很快就神色如常地回以顾皎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
她的反应力太惊人了，对旁人的关注也非常敏锐。
“这样吗？那实在是太荣幸了，事实上我们村子真的很少有外人会来，我和我的村民们都非常愿意到你四处参观一样。”
山雀伸手做出邀请的动作，忽略其他，一个九岁的可爱小女孩希望和你牵手那似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顾皎握住，她的手很小，却干燥温暖。
“非常感谢，我的确好奇。”
“我敢保证你不会失望，全星球找不出第二个我们这样的村子，我毕竟是个优秀的村长，治下有方。”
山雀松开手，摇了摇桌上的铃铛。
一个更小点的小男孩端着托盘从管道里钻进来，托盘上是招待客人的一种小果子，颜色呈浅红色，绿色的小蒂是六爪状。
“我们水培了这种水果番茄，产量还算可以。”
顾皎试了一个，酸甜清爽的汁水在舌尖漫开，让她顿时眼前一亮。天知道她自打来了这个破星球以后就再没吃过一点原生态的东西了。
“这味道好不错啊。”
小男孩一直有些紧张地看着顾皎，看她露出笑容才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去退到一边。
“是的，黑市中也有不少人向我们采购这些水果番茄。”
山雀突然笑着指向一边的小男孩。
“顾姐姐。”
怎么说呢，被叫到的顾皎一瞬间汗毛倒竖，那一刻的场景简直有些像是坐在某间灯光魅惑的包厢里谈论交易事项。
“10星币，怎么样？”
被指到的小男孩瞬时露出腼腆又期待的笑容。可他还是个孩子啊！
“咳咳咳！”
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的番茄汁呛得她咳嗽起来，脸也跟着涨得发红。
哈莱眼见这场突如其来的乌龙发生却来不及制作，连忙提醒山雀。
“不，山雀，顾皎不是这种客人。”
“我也不是这种人！”
顾皎恨不得把肺都咳出来，只能掐着腰站起身替自己正名。
天地良心，她可不是什么变态啊。
她瞪向哈莱，哈莱只能看向山雀，山雀和小男孩都露出有些不解的神情。
“是价格不满意吗？可以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