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打平了!”也许因为失败太多,我也为他感到喜悦。想他也是,“那你再套一个,应当能赢过我。”

    话语间听出谦让的意思,我严重跟他说:“不准让我!”

    他鼻息带出笑音,应道:“不会。”

    那一内内怀疑在我丢一回失败后,他套中的时候消失。

    很怪,莫得公平对待的高兴,反而胜负欲被激了起来,认准花瓶斜上边的迷你拨浪鼓,“这回一定——”想抓手里的铁圈,但啥也莫得抓到,低头一看,“全扔完了。”

    他拍拍我的手背,“打平。”我隐约看见他朝我低下的眼神,“再来一局?”

    我也向他看着,见他手里还有铁圈。

    “不算打平。”我有点赌气:“你还有,不准让我。”

    他好像有点无奈,点着头说:“好,不让。”

    看一道抛物线过去,他似乎要套中那个褪色的木质小虎头,然而铁圈刚碰到边,顺着露出木色的耳朵倒了下去。

    这么擦边,肯定不是人为。想着的时候,同时听见他说:“这样准,不是我能让的。”

    思考着向他看去,坚定地说:“那就再来一局!”

    平局的局面在这一局第二回时打破,桌上重新摆的小东西们,铁圈套住虎头,他稍微领先。

    “还好套中嘞。”朝余光看去的视线见他含笑的神情温柔:“应当得定了小妹的花环。”

    胜负在心头,我专注地正看前方:“那可不一定。”

    不久,看离铁圈很近的口琴,放松双肩,我泄了口气。

    “上一局不也是,好运气总要晚些来。”他摸我的脑后,“物件摆的地方不同,等适应便顺手嘞。”

    逐渐不注意他丢出的过程,在看到结果后不久就向着自个儿锁定的目标,蓄力抬手,沉住气抛去。

    刚看只是挨了点边,后来快倒下的铁圈转半圈,倒在纸小狗上,正好圈住。

    我抿注的呼吸当即释放,还没说出的开心中听他带笑的话语传进耳朵,“我也该准备妥贴,免做不来你要我做的事。”

    是有一些事我有心让他帮忙,但我也晓得他不容易做,就回避了不晓得啥时候藏在角落的沉重,将铁圈放腿上,握住他的手,往他身边靠。

    “有啥不能做的嘞?”我笑眯眯地,“你为我做的事,都做得很好呀。”

    他勾住我握到他掌心的手指。

    “你的小脑壳啊,有许多我想不来的,说不准哪回便追不上你嘞。”

    真要说啥子他做不来的,就是目光移向门外,越过屋顶看到的一点天空,那个属于我的世界,不止他做不来,我也是。

    我靠着他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你不会追不上我,我的脑壳就那么大,莫得过分的要求。”

    “那我可过分嘞。”听他带笑的话,我有点好奇地转过头,“啥子哦?”

    他含笑将左手伸过来,摸着我的头顶,眼神显出活跃,“花环我要头环,手环,还有笔杆也要一环。”

    “啊?”他手放下时,我想他左一环又一环,吐槽道:“你干脆凑个五环之歌得了呗。”

    他停住一瞬,随之而来的轻笑好像在跳。

    “那是撒子歌?你想听便同我说说词,我学一学。”他眉眼越来越弯,眼神却有点正经,“但我要先瞧见“五环”才得。”

    “不是吧?”我侧过身,半信半疑地来回在他身上脸上观察,稍微往上,企图看穿他,“哪有哥哥打劫妹妹的?”

    “是我的小妹先应我的。”他好像认真地说着,抬手刮了下我的鼻子,“莫得说明能要撒子,不能要撒子。”差点信了他鬼话,直到听末尾音调伴笑拐了个弯,“我也是听小妹的嘞~”

    分明就是逗我。

    被他抓到漏洞,还逗了好久,我当然不服气,马上不赖着他了,拿起腿上一圈,盯着前面:“才不会被你得逞!”单眼瞄准,“休想拿捏我!”

    “得。”看不见的地方,他笑音依旧活跃轻吐,“咱便比一比,瞧瞧哪个得逞。”

    每当感觉要落后或超前,总会打成平局,我也不自觉更专注在上面。

    “大夫说你手杆儿也有伤,先歇一歇,这回我先来?”他侧过身,揉揉我要拿铁圈的右手手腕,顺着往上慢慢揉。

    这一轮就是最后的决胜,我胳膊虽然有点发酸,但还是能挺住,就摇了摇头:“不要,万一看你先中了,我会生气的。”

    没说的那么严重,就是不想等,才夸张了一丢丢。

    他揉过我胳膊的手摸上我的头,无奈地冲我笑了笑,“得,全依你。”

    聚精会神瞄准靠下的口琴,抬手确认位置,准备好,投了过去!

    我几乎是提着气,看小小的铁圈几秒内的的方向转动:落到桌上后像是要倒,忽然转了半圈,感觉即将套中,却略有偏移。

    难道要失败了?我嘴角略微有点下降,就见它落到口琴上,看似全套中,但圈住口琴的铁圈内,搭一角的边,没完全圈住。

    “……这算啥子?”我主观认为圈中,可这么直接地耍赖有点不好意思,小小地抱怨:“前不前后不后的。”

    “老板。”听到她的声音,我向外转头见她走进没关的房门,对我笑了下,继续说道:“吃食热妥嘞,要不要马上端来?”

    “你陪娘先吃,等等我自个儿端。”

    她的眼神略微有点偏,像是停顿过后,点了点头,“得,要是有事撒子的叫我。”

    他应声后,在她转身时,我看前面尴尬的铁圈,想着不然重扔一下。

    “不如”转头看他莞尔笑着对我说:“若是我套中,便算作我赢,若我莫得中,或比你这远一些,就是你赢嘞,得不得?”

    这么“擦边”的情况没有过,我想了下,笑嘻嘻地,“是不是有点耍赖了?”

    默默想如果他太放水,我就重新丢,决定时看他摇摇头,向我集中目光:“我绝不应付,套不套中都是运气,不算耍赖。”眼光轻微朝前边移,“若要较真,你那应当是套中了的,更不是耍赖。”温柔的眼神落回我脸上,手抚摸我的头,“要是当你套中,我若再套中便是打平,但依我先前的说法,算我赢,反倒我得了好处,也该是我耍赖。”

    他边说我边想,觉得:“感觉好有道理,我信了。”对上他微笑的眉眼,同样笑道:“那就~听你的~!”

    他抛之前我问他:“你要套哪个?”

    他捏着铁圈,食指指向桌上,“那个青花瓷瓶。”浅笑侧目,“瓶口小,身子也不大,容易套中些。”

    我愣了愣,有点诧异:“你真想赢我啊!”

    他笑得坦然,好像有些胜算。

    但我盯着即将揭晓的结果,看和上一局差不多位置的小花瓶被铁圈撞倒,本来应该能套中的样子,现在铁圈却在花瓶边。

    我瞬间坐直了:“耶!”转头有点小得意地冲他扬起下巴,“我赢咯!哼哼~”

    他眼帘稍微下放,随着一声叹息再轻轻掀开,对我流露柔和的笑,“是哇。”拇指轻柔地摸摸我的发际,“看来只有下回再赢你嘞。”

    他拇指指腹稍微有点磨人,感觉细微的阻隔有点舒服,我也一样地开心地笑,很大方地说:“如果我后天有空,还是可以采花编给你的~”

    “好。”他就是顺着我,“我便等你有空嘞。”

    屋里吃完饭,我强烈要求陪他收拾餐具,他拗不过我,让我陪了。但为了我的手考虑,拦住我还没说出陪他洗餐具的想法。

    我侧靠着灶台,左手在灶台上支上半身,看他卷了两下衣袖,用浸湿的抹布擦泡水里的碗。

    他手腕轻转,抹布在碗里滑了半圈,带走里面的水,扫净几粒染了菜色的米,动作连贯看不出费力。

    不自觉想到以前看的剧,不管是古装还是民国,虽然会看到剧中人的鲜活一面,但今儿才意识到,没有过现在的真实:岁月打磨的灶台上摆着调料罐,厨具收拢在灶台上的一个小桶里,前面放一个装水的铜盆,刚刚用过的餐具弄脏里面的水,他俯身低头,专注、行云流水地洗碗洗筷子。

    “原来唱戏的老板也免不了生活的俗事。”我想着就说了出来。

    他侧目向我,窗外没被我遮住的的明亮显他脸上,映他眼里,随着对我的笑意加深,“台上风光也只是台上,若处处端着架子,可得不来妹子。”

    他低头把洗好的碗放灶台上,拿起一只盘子,继续重复动作。

    “谁说得不来的?”我两三步走近他身边,侧歪头低下,笑眯眯地看他,“你端架子也不会欺负人,那就还会这样,认识熟悉,是我的好哥哥~”

    渐渐看向我的温柔目光在我说完后还与我对视,带轻笑呼吸,认同点头,“是嘞,给我的缘分咋会那样容易莫得?”

    如果真有兄妹的缘分,我希望在另一个世界,百年后还会遇见他。

    意识到的时候,笑容已经挂到脸上。

    “老板,你咋洗碗嘞?!”林芝突然进来的话语,很快到耳边的脚步声,让我的笑容转向她。她绕他另一边,手很快伸向盆里,“你这手金贵,叫我来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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