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被我看见的皮肤都很好,可要用手衡量价值,我不认同。她的想法很难改变,我想等我好之后多帮她分担,这样容易多了。

    想起中午没和她烧火,但我没问她为啥子不叫我,反正还有晚上。

    “你陪娘嘞”他柔和笑着拿刚才浸过清水的布擦手,侧过头面向她,“我叫你,不是耽搁你了?”他放下布后,我疑惑他为啥子拉我的手腕,他同时带我后退,“能自个儿就自个儿做嘞。”

    “玉娘正要睡片刻,我莫得事做”她到盆前间麻利地撸了撸袖子,低下头说:“你叫我不耽搁的。”

    有一点意外他的做法,我莫得说啥,向眼尾侧目,更真切地看他笑得柔和,“娘小睡,你也好倚着床歇歇,等歇好,得空再洗便好。”

    “得。”点头后,她减慢动作,侧过头笑道:“那下回你留着,等我得空再洗。”

    到书房后,我坐椅上喝他倒的茶,眼睛跟随他脚步移动。

    直到转不到身后,我向前朝左转头,看他坐下继续说:“拦不住只好顺着,林芝做活做惯了,我要是说多嘞,她说不准怪自个儿。”朝一边顺我的碎发,眼光温柔地看我,“真不回屋睡一下?一上午莫得歇,不累吗?”

    “不想睡。”我放下茶杯,侧对他,“我想晚上睡踏实点,睡多了不好。”

    他似乎轻轻叹气,眼神却像刚才,“我会陪着你,哪怕有噩梦扰你,我也时刻为你赶走。”

    以前对小说里描写的心头一软没啥子概念,最近好像明白了那种感觉就像棉花糖浇了蜂蜜热茶,慢慢陷下去,让我总是不自觉想用相似的词汇表达我的心情。

    此刻也是一样,我心头一软,慢慢陷了下去,靠近他,“那你的戏不写了?”仰头把下巴靠抵他肩上,近距离看他垂向我的目光。

    “不急。”咋说他此刻的眼神?好像一滩热热的水将我浸泡,舒适地将我包裹,传递他眼底的平稳,“已写了一些,过两日你去见姊妹,我就不得歇了。”

    我的笑渐渐溢出声音,歪着的脑袋被他不晓得啥时候伸过去的手托着,就这样歪着头看他,“陪我挑礼物也是歇着呀?衣裳都脏了。”

    他摸着我的头,对我点头,“是嘞。”可以感受到他伴着温柔笑意的气息,垂向鼻尖也热热的,“这几年不是唱戏,便是教康平唱戏,我这年岁,家里也有许多事要管着,不好都依着心思,也就与你相处算放下一些。”

    从没想过他会有这种顾虑,现在回忆他和我以外的人相处,似乎都是稳重的形象,怪不得我那时候会觉得他像爸爸。

    想明白后我再看清他的脸,“为啥你总说年岁呢?”眼睛在他脸上打转,“你的年岁和你的长相都很年轻啊,正是玩闹的年纪。”

    “你才是该闹的年岁。”他笑着看我,“再者说,我要是玩闹,康平就该翻天嘞。”

    我呆住:“他也不像啊。”

    “像的。”他肯定。

    按他的想法,23岁的我也该稳重一点,可在他这里我总不自觉和他闹,应该是好事吧?他和我一起能放下压力,我也开心,就是天大的好事啊。

    我接着凑了凑,笑嘻嘻对他,“那我多和你待待~你高兴,我也高兴。”

    他的笑和话语同时回应我,接着问我:“那你想耍撒子?还是在院子里走走?”

    不赖他身上了,坐起来摇摇头:“都不要。”

    “恩?”他微笑的神情带疑惑,貌似等我接下来说啥子。我故意慢慢露出笑,眼珠慢慢往一边偏,“我要——”干脆拿起毛笔,举到他眼前,拖长的语气加快“我要画画!”轻快地笑着,“我画画,你写戏,遇到难题互帮互助~”

    他停顿的眼神笑得更明显,“好。”上身略微前倾拿起桌上的小罐,往砚台里倒两滴水,左手压住袖口,右手捏起墨条后慢慢磨墨,向我侧目,“不晓得我的小妹要咋帮我嘞?”

    我视线回到他脸上,晃着手里的毛笔,语气轻松:“你不是说我想法多吗,要是有啥子不晓得咋编的,可以问问我呀~说不定~我有好主意呢!”

    他大概不会问我,但如果不用这个理由,为我耽误太多时间,把工作都集中在几天,那样太累了。这两天陪他写一点,说不定我不在,他能在床上睡个好觉。

    没想到他不是口头上答应,而是真问我。

    “小又”我正把纸转了转,按照他教我的手法画花瓣,听他叫,我就移开了笔,侧目见他笔尖悬在纸上,转头向我说:“我眼下写这场戏是敌对的皇帝打不过大宋皇帝,蒙骗他想讲和,依你看,讲和的说辞该咋写?”

    说了这理由不能不做,我想了想问他具体的剧情,他放下笔,向我侧过身。

    “蒙骗皇帝要讲和,但本意是要借机刺杀皇帝,想从此处得胜。”

    思考着把笔和他的笔同样放砚台上,我一边想一边朝他看,“嗯……他们打不过皇帝,那么态度就要好一点……”想到这,忽然问他:“原本戏里咋写的呀?”

    他拿来放一边的书,回过身侧对我,翻了两页,说:“半文半白的讨好话,和一些吹捧,我觉不得趣。”朝下看着的眼睛似乎落定,“这句:“伊有大国风范,吾为蛮族,难与贵国比较。”不像一国应有的言语。”

    我也点头认同,“是啊,这不像讲和,更像投降。”

    他空一只手摸摸我的脑袋,对我笑笑:“就是投降,不过说的好听些。”

    他放下的手经过我眼前,我看向他手里的书,“要有趣,又要像一个国该说的话……”声音越来越低,随着想法透亮起来:“那败兵要有败兵的亚子,不如画两个小人磕头,请皇帝大吃一顿,他们在那里跪迎,一切都是为了国家!”

    带笑的眼睛落到他脸上,看他笑得弯了眉眼,一声声的笑传了出来,“你呀~”笑弯的眼里眼珠偏移,他手腕朝外弯,把手里的书放桌上,“我前两年瞧过故事,也托人寻了两本和那小国有干系的书,琢磨他们应当不愿损耗兵力,才提出讲和,只有讲和的名头才好两国国主相会,杀了皇帝。”

    那部剧也是好几年前看的了,我除了貌美的男演员,啥子都记不清,突然想问他:“那皇帝最后去了吗?”

    “去嘞。”他话语里好像还有别的意思,我好奇地眨了眨眼,见他说:“不过是去了一假的。”

    可能见我太过好奇,他把为啥是假的的原因告诉了我,我也从这个地方,想到讲和的信该咋写。

    “敌军的皇帝想让杨家这边的皇帝减少防备,那应该示弱。”说完问他:“你现在写到哪儿了?那边是在想写信还是准备写信了?”

    他在我说完话的时候朝着正身,把正在写的戏本向我推过来,手指平滑的指尖在右边没有写完的页面那里指了指,“太后正与皇帝、大臣商讨该咋蒙骗他们。”我以为他说完了,但他突然又说:“这是大臣不赞同皇帝的说法”手指朝下挪了一点,“想说太后的琢磨也不对,但不敢,眸子便躲着,犹豫半晌闭了口。”

    不是本人的设定真的耽误时间,我心里吐槽,脑袋点了点,看向他,把我完善的想法跟他说:“你觉得不该那么卑微,还要一点喜剧效果,那可以玩反差呀。”

    “反差?”他疑惑又好奇的视线离我近一点。

    “是啊。”我自信地笑着点头,“信里的内容可以讲再打下去的利害关系,说说和谈对两国的好处,再提啥子你们国家多么君子,我们国家多么豪爽,想酒桌上交下好两国情谊,不卑不亢!”

    好几秒没说话,停下看他神情,他浅笑刮了下我的鼻梁。我皱着鼻子见他说:“请小妹与我说明,莫卖关子嘞。”

    “嘿嘿~”抬手拿起毛笔,“但信里完全不同!”转掉之前收住,低头就近在纸上画简笔,“在信纸没写字的地方一个连环画,就是敌军的皇帝在酒桌上的动作都比杨家那边的皇帝低一头,比如个子矮,坐的低,酒杯拿的低。”画最后一个简笔小人,两人相互敬酒,而敌军的皇帝脖子前倾,矮了一头,“笑得也很讨好。”

    停下笔,转头正要问他,就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侧脸,紧接着目光就被他温柔带笑的眼睛填满。

    比刚才还要近,我忽略他眼里的小人,看他眼里除了温柔,好像还有……欣赏?

    “你也觉得我很棒,是不是?”我笑着肯定地问他。

    小半个脑袋被他温暖的手掌,细长的手指包裹,他揉着我的脑袋,对我的笑更深。

    “是。”他是肯定的,眼神也在告诉我:“我家的女子好厉害,尽是我想不到的鬼主意。”

    也许是他的魔法,也许我真的有点得意,笑得越来越嘚瑟,“那必须的!”挺直身子,扬起下巴,“我是小天才!”转着放下笔,“哈哈哈!”移着眼,要拿起我画的简笔展示给他,后知后觉,微微愣住,转头看他,“我……我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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