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二天徐琢早早被摆弄成了一个精致的……安娜贝尔。
天可怜见，她只是有点虚而已，但又不喜欢往脸上闷粉底之类的，被生活大类宴会型专用机器人一打扮，显得有点衬不出气色。
徐琢看着镜子，终于彻底意识到自己呼之欲出的亚健康。
想着在d12星球的时候自己健壮的手臂轻轻松松攀上鸢尾花保育院那棵最高的、半部分烧焦的梧桐树，还有些唏嘘。
她低头，手指细弱无力，合上五根手指都像分家了似的，中间疏漏。
徐琢出神，直到机器人想把一顶蒲扇似的大帽子往她头上扣，才收回了视线。
现在联邦和帝国贵族的审美均趋向极繁主义。徐琢取下头上繁复的装饰，顺便把衣襟上的胸针摘掉。
出门的时候徐琢被寒风吹了吹，手就开始发凉了。
星际和联邦法律都是私生子没有继承权，所以大部分人对徐琢的态度都很暧昧。
此刻徐琢被徐岚领着在世交面前晃悠了一圈，徐琢礼貌颔首微笑，看在徐岚的份上大部分人虽然友好亲切，但对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私生子，多多少少有点轻视。
幸好徐琢不是徐恪亲子，这样的打量对徐琢没有任何影响。
徐岚进场之前就拍了拍她的手：“乖乖，祖奶奶会让你变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的。”联邦法律允许私生子合法化。
说着又埋怨起了徐恪：“这人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在你母亲去世后才找到你。乖乖还记得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话赶到这里，徐琢细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上辈子的记忆竟然越来越模糊以致于她搜寻不到任何相关记忆。
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徐琢就感知到了这件事，但她只以为是幼童的脑容量不够，没想到随着年龄增长反而是五岁前的记忆变得更加清晰。
提到“母亲”，徐琢竟然真的多了点记忆。
“嗯，有点记不清了，但是母亲是一个，”徐琢斟酌一下用词，“很理性的人。”
记忆中有她穿着白大褂哄原身睡觉的样子，看样子是在什么基地，或者说研究所。
徐琢没太在意多出来的记忆，毕竟谁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只是看上去d12不像是有这么高的科技水平，以后倒是可以仔细查找一下。
徐琢继续挽着徐岚当哑巴，只等见过最后一波长辈以后松快一点。
其间有两家长辈当场定下了婚约。
这些是与徐琢无关的，就算是要攀亲戚关系那也是首选堂姐徐谅。
虽然徐谅在哨塔服役，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只有人类刚刚觉醒哨兵向导分化方向的时候，进化人类稀少，才会有强制依靠匹配度结合的规定。
后来星际人口爆炸，进化人比例大幅度上升，只有少部分被判断为有不稳定倾向的哨兵会被进行约束。
看见被数位阿姨叔伯围着的师霈，以及她投来的因无法脱身向徐琢求救的眼神，徐琢选择端着果汁遥遥敬了她一下。
只是又上前的一位竟然是面向徐琢的：“徐二小姐真是年少有为啊，不知有多大了？”
徐琢心底对“有为”这两个字发出了疑问。
同样是向导，比起声名鹊起的沈萧桐、持重有礼的师霈，徐琢看上去既名不见经传又短命，从各种角度来看都不能入长辈的眼光。
徐琢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来人，竟然还是裴家的长辈，就是不知道是裴知礼的什么人。
看着徐岚礼貌轻轻松松堵住了来人的话语，徐琢笑了一下，看见对面竟然有熟悉的长辈，徐琢也不好让徐岚出面，亲自上前打了招呼。
是副校长谢岫年和岑月。
本来只是哨塔诞生日的一个普通晚宴，就因为是萧家人举办的，倒是什么大能都来了。
看着萧元帅还未赶回，沈萧桐也没见多慌，继续和兄长挂着笑操持接待所有来宾。
两人是识得徐琢的，特别还是看过桓楚阳乐子以后对她更是印象深刻。
谢岫年眉眼弯弯，看起来没有一点架子：“是你啊，小同学。把老桓弄得焦头烂额的，开学主任就来找你谈话了。”
徐琢看向旁边的岑月，因着徐恪之前的话，目光在她身上顿了一下，尴尬笑笑。
岑月五官柔和，温柔但看上去不易近人，和谢岫年相反，她只是在旁边站着没有开口。
正好徐岚那面也弄完了，过来的时候岑月和谢岫年都向徐岚敬了个礼。
徐岚有一种长辈特有的和蔼的笑：“小岑、小谢，好久不见。我曾孙女在学校如何，没有给你们添什么麻烦吧？”
老人一口一个“我曾孙女”，把徐琢轻轻往前推了推。徐琢更尴尬了，看着两人求救。
谢岫年还是蛮体贴学生的，大家都多多少少带点关系，不想把好好的宴会弄成家访，于是也没有多说。
只是谢岫年看进去徐岚对徐琢的亲密，觉得徐岚和这位传闻中的私生曾孙女关系还是不错的。
徐家的事情二人还是听说了的，只是联邦这样的二代三代四五代不肖子孙太多了，也没细细听说来由。
既然徐岚重视，两人对徐琢也提了点认真的心思。
岑月比较对学校事务上心，想着之前徐琢在室外晕倒的事情，默默记了下来
等到分开，徐琢才问起来徐岚刚刚那个“裴家叔伯”和她说了些什么，虽然裴家比起老牌世家要次一点，但是也多少是个豪族。
徐岚有点来气：“裴家那些背时的，连脸面都不顾了。”
徐琢看着曾经叱诧风云的曾祖母一把年纪还为她操心，家里人丁又少，大鸟一样扇着翅膀亲自领着徐琢一步步教会她生存，特别自己和她也没什么血缘，不由得有些心酸，忙问她怎么了。
“裴家自己不清楚吗，一代代都是基因改造也没见得裴家人真的跟上进化队伍。”
细听徐琢才知道裴家的基因继承不稳定，和进化初期的区别不大，没有强大的控制能力作为哨兵仍必须和向导结合才能稳定生活，特别是“不幸者”的比例，出奇的大。
怪不得裴家会同意裴时礼的哥哥选择从偏僻星球出来的、当时只有B级评定的应律。
哨兵向导的结合还看重的匹配度，徐琢虽然虚弱但是向导级别高，更容易向下兼容适配，又多多少少有徐家这层关系，自然裴家会试着攀亲。
其实裴家之前的婚嫁还没这么难，如果不是出了一位基因缺陷半狂化的姑奶奶，还是有联邦世家愿意接纳他们的。
之前的科技高度发展的弊端造就了基因缺陷。星际基因缺陷的人类实在是太多了，怪不得联邦上层如此推崇“自然”，徐琢腹诽道。
半狂化是一种精神崩溃中间态，不足以让人成为怪物般的狂化体，但足以让人失去理智永堕深渊。
这位“阁楼上的疯女人”裴雪明说起来徐琢也知道，从管家搜集的吴照野资料上看见的。
星际那么大联邦真的是小，分蛋糕的人就那么多，比如吴照野的母亲就是裴雪明。裴家为了和裴雪明割席，还和吴家决裂了，依旧没有挽回裴氏名声。
终于和长辈们都打了一圈招呼，师霈才从人群中挤出来找徐琢，两人去露台上站在闲谈。
“上次应律说不回家，她留校了吗？”
“没呢，”师霈说，“好像是家里出来什么事，她也没和我仔细说，还是回去了。”
师霈今天穿了一身服帖的宝蓝色丝绒西服，胸口还别了朵蓝玫瑰，显得很是稳重唬人。她摊开手，眯着眼朝徐琢笑：“徐二，我的机甲。”
徐琢今日衣服没包，鬼鬼祟祟从自己的手臂上摘下一条链子，然后又从原本放胸针的位置取下被修饰过后的机甲芯子。
师霈无言：“难为你了，又不是当间谍运送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不带个包。”
“麻烦，就这一个东西。”
“你身体好点了没，那天把我吓坏了，应律还以为你是为了配合她，没想到直接叫不醒了。”
“挺好的。”徐琢又添了几句，“你放心，我身体还能支撑。就是当时有点低血糖。”
徐琢转头，看向大堂内，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哨兵实验体吴同学从对面走过，好像和裴时礼说了些什么。
“萧元帅还没到啊？”徐琢支着头，从远处遥遥看这人间百态。
“快了吧，好几天前就说要回联邦主星，不知道是不是被虫族绊住了。”师霈和路过的师家子弟打了个招呼，看向徐琢，“你很好奇萧元帅？你别因为星网上那些赞美给元帅太多滤镜，我觉得无论如何萧元帅也是比不上你祖奶奶我偶像的。”
徐琢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嘴里还记得敷衍师霈：“好好好，知道你心偏的。”
“说到底，你就是看不惯沈萧桐吧。不过，你谁都看不惯的嘛，堂姐。”师成光耸肩，他虽然和师霈关系亲近但是精神体并非海洋类物种，所以也不属于联邦师家。
师霈给他一个暴栗：“是的，看你也不爽，快滚。”
师成光就在两人隔壁班，徐琢看着他也有点眼熟，没管这俩姐弟的眼神官司。
“姐，”师成光被揍了以后更亲切地蹭上来，“给我和徐二小姐介绍一下呗。”
“有什么好介绍的？”师霈警觉，平常她和师成光在学校里都装不认识的。
师成光哪里是想认识徐琢，他只是好奇随口说了两句，也觉得大堂里有点闷，干脆站他们旁边一起透气。
三个人站一起呆了一会儿，师成光的精神体犬羚显示出他内心的无聊，还跑出去晃荡了一圈。徐琢的小蛇在她手臂上划着圈圈，尾巴萎靡的耷拉着。
徐琢也叫她自己出去玩儿，只有师霈的精神体因为与她相隔太远无法控制住体积大小，被拘着听三人随意闲聊。
片刻后，人群中穿出一阵骚动，然后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越过某个极限点，又一齐平静下来。
徐琢知道是萧元帅要来了。
她也身体前倾，目光紧紧盯着外面被压下的喧哗。她必须靠近沈萧桐、萧赜元帅，才能清楚自己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和成功概率。
正想召回自己的精神体不让她乱跑，透过人群感知小蛇的时候发现她不知道从哪里抓了只有点眼熟的白色萨摩耶玩，太远了看不太清，不知道什么地方骗来的。
很偏远的角落，不在主宴客厅冲撞不到人，徐琢也就没管了。
这个时候大门终于打开了。
天可怜见，她只是有点虚而已，但又不喜欢往脸上闷粉底之类的，被生活大类宴会型专用机器人一打扮，显得有点衬不出气色。
徐琢看着镜子，终于彻底意识到自己呼之欲出的亚健康。
想着在d12星球的时候自己健壮的手臂轻轻松松攀上鸢尾花保育院那棵最高的、半部分烧焦的梧桐树，还有些唏嘘。
她低头，手指细弱无力，合上五根手指都像分家了似的，中间疏漏。
徐琢出神，直到机器人想把一顶蒲扇似的大帽子往她头上扣，才收回了视线。
现在联邦和帝国贵族的审美均趋向极繁主义。徐琢取下头上繁复的装饰，顺便把衣襟上的胸针摘掉。
出门的时候徐琢被寒风吹了吹，手就开始发凉了。
星际和联邦法律都是私生子没有继承权，所以大部分人对徐琢的态度都很暧昧。
此刻徐琢被徐岚领着在世交面前晃悠了一圈，徐琢礼貌颔首微笑，看在徐岚的份上大部分人虽然友好亲切，但对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私生子，多多少少有点轻视。
幸好徐琢不是徐恪亲子，这样的打量对徐琢没有任何影响。
徐岚进场之前就拍了拍她的手：“乖乖，祖奶奶会让你变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的。”联邦法律允许私生子合法化。
说着又埋怨起了徐恪：“这人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在你母亲去世后才找到你。乖乖还记得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话赶到这里，徐琢细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上辈子的记忆竟然越来越模糊以致于她搜寻不到任何相关记忆。
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徐琢就感知到了这件事，但她只以为是幼童的脑容量不够，没想到随着年龄增长反而是五岁前的记忆变得更加清晰。
提到“母亲”，徐琢竟然真的多了点记忆。
“嗯，有点记不清了，但是母亲是一个，”徐琢斟酌一下用词，“很理性的人。”
记忆中有她穿着白大褂哄原身睡觉的样子，看样子是在什么基地，或者说研究所。
徐琢没太在意多出来的记忆，毕竟谁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只是看上去d12不像是有这么高的科技水平，以后倒是可以仔细查找一下。
徐琢继续挽着徐岚当哑巴，只等见过最后一波长辈以后松快一点。
其间有两家长辈当场定下了婚约。
这些是与徐琢无关的，就算是要攀亲戚关系那也是首选堂姐徐谅。
虽然徐谅在哨塔服役，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只有人类刚刚觉醒哨兵向导分化方向的时候，进化人类稀少，才会有强制依靠匹配度结合的规定。
后来星际人口爆炸，进化人比例大幅度上升，只有少部分被判断为有不稳定倾向的哨兵会被进行约束。
看见被数位阿姨叔伯围着的师霈，以及她投来的因无法脱身向徐琢求救的眼神，徐琢选择端着果汁遥遥敬了她一下。
只是又上前的一位竟然是面向徐琢的：“徐二小姐真是年少有为啊，不知有多大了？”
徐琢心底对“有为”这两个字发出了疑问。
同样是向导，比起声名鹊起的沈萧桐、持重有礼的师霈，徐琢看上去既名不见经传又短命，从各种角度来看都不能入长辈的眼光。
徐琢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来人，竟然还是裴家的长辈，就是不知道是裴知礼的什么人。
看着徐岚礼貌轻轻松松堵住了来人的话语，徐琢笑了一下，看见对面竟然有熟悉的长辈，徐琢也不好让徐岚出面，亲自上前打了招呼。
是副校长谢岫年和岑月。
本来只是哨塔诞生日的一个普通晚宴，就因为是萧家人举办的，倒是什么大能都来了。
看着萧元帅还未赶回，沈萧桐也没见多慌，继续和兄长挂着笑操持接待所有来宾。
两人是识得徐琢的，特别还是看过桓楚阳乐子以后对她更是印象深刻。
谢岫年眉眼弯弯，看起来没有一点架子：“是你啊，小同学。把老桓弄得焦头烂额的，开学主任就来找你谈话了。”
徐琢看向旁边的岑月，因着徐恪之前的话，目光在她身上顿了一下，尴尬笑笑。
岑月五官柔和，温柔但看上去不易近人，和谢岫年相反，她只是在旁边站着没有开口。
正好徐岚那面也弄完了，过来的时候岑月和谢岫年都向徐岚敬了个礼。
徐岚有一种长辈特有的和蔼的笑：“小岑、小谢，好久不见。我曾孙女在学校如何，没有给你们添什么麻烦吧？”
老人一口一个“我曾孙女”，把徐琢轻轻往前推了推。徐琢更尴尬了，看着两人求救。
谢岫年还是蛮体贴学生的，大家都多多少少带点关系，不想把好好的宴会弄成家访，于是也没有多说。
只是谢岫年看进去徐岚对徐琢的亲密，觉得徐岚和这位传闻中的私生曾孙女关系还是不错的。
徐家的事情二人还是听说了的，只是联邦这样的二代三代四五代不肖子孙太多了，也没细细听说来由。
既然徐岚重视，两人对徐琢也提了点认真的心思。
岑月比较对学校事务上心，想着之前徐琢在室外晕倒的事情，默默记了下来
等到分开，徐琢才问起来徐岚刚刚那个“裴家叔伯”和她说了些什么，虽然裴家比起老牌世家要次一点，但是也多少是个豪族。
徐岚有点来气：“裴家那些背时的，连脸面都不顾了。”
徐琢看着曾经叱诧风云的曾祖母一把年纪还为她操心，家里人丁又少，大鸟一样扇着翅膀亲自领着徐琢一步步教会她生存，特别自己和她也没什么血缘，不由得有些心酸，忙问她怎么了。
“裴家自己不清楚吗，一代代都是基因改造也没见得裴家人真的跟上进化队伍。”
细听徐琢才知道裴家的基因继承不稳定，和进化初期的区别不大，没有强大的控制能力作为哨兵仍必须和向导结合才能稳定生活，特别是“不幸者”的比例，出奇的大。
怪不得裴家会同意裴时礼的哥哥选择从偏僻星球出来的、当时只有B级评定的应律。
哨兵向导的结合还看重的匹配度，徐琢虽然虚弱但是向导级别高，更容易向下兼容适配，又多多少少有徐家这层关系，自然裴家会试着攀亲。
其实裴家之前的婚嫁还没这么难，如果不是出了一位基因缺陷半狂化的姑奶奶，还是有联邦世家愿意接纳他们的。
之前的科技高度发展的弊端造就了基因缺陷。星际基因缺陷的人类实在是太多了，怪不得联邦上层如此推崇“自然”，徐琢腹诽道。
半狂化是一种精神崩溃中间态，不足以让人成为怪物般的狂化体，但足以让人失去理智永堕深渊。
这位“阁楼上的疯女人”裴雪明说起来徐琢也知道，从管家搜集的吴照野资料上看见的。
星际那么大联邦真的是小，分蛋糕的人就那么多，比如吴照野的母亲就是裴雪明。裴家为了和裴雪明割席，还和吴家决裂了，依旧没有挽回裴氏名声。
终于和长辈们都打了一圈招呼，师霈才从人群中挤出来找徐琢，两人去露台上站在闲谈。
“上次应律说不回家，她留校了吗？”
“没呢，”师霈说，“好像是家里出来什么事，她也没和我仔细说，还是回去了。”
师霈今天穿了一身服帖的宝蓝色丝绒西服，胸口还别了朵蓝玫瑰，显得很是稳重唬人。她摊开手，眯着眼朝徐琢笑：“徐二，我的机甲。”
徐琢今日衣服没包，鬼鬼祟祟从自己的手臂上摘下一条链子，然后又从原本放胸针的位置取下被修饰过后的机甲芯子。
师霈无言：“难为你了，又不是当间谍运送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不带个包。”
“麻烦，就这一个东西。”
“你身体好点了没，那天把我吓坏了，应律还以为你是为了配合她，没想到直接叫不醒了。”
“挺好的。”徐琢又添了几句，“你放心，我身体还能支撑。就是当时有点低血糖。”
徐琢转头，看向大堂内，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哨兵实验体吴同学从对面走过，好像和裴时礼说了些什么。
“萧元帅还没到啊？”徐琢支着头，从远处遥遥看这人间百态。
“快了吧，好几天前就说要回联邦主星，不知道是不是被虫族绊住了。”师霈和路过的师家子弟打了个招呼，看向徐琢，“你很好奇萧元帅？你别因为星网上那些赞美给元帅太多滤镜，我觉得无论如何萧元帅也是比不上你祖奶奶我偶像的。”
徐琢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嘴里还记得敷衍师霈：“好好好，知道你心偏的。”
“说到底，你就是看不惯沈萧桐吧。不过，你谁都看不惯的嘛，堂姐。”师成光耸肩，他虽然和师霈关系亲近但是精神体并非海洋类物种，所以也不属于联邦师家。
师霈给他一个暴栗：“是的，看你也不爽，快滚。”
师成光就在两人隔壁班，徐琢看着他也有点眼熟，没管这俩姐弟的眼神官司。
“姐，”师成光被揍了以后更亲切地蹭上来，“给我和徐二小姐介绍一下呗。”
“有什么好介绍的？”师霈警觉，平常她和师成光在学校里都装不认识的。
师成光哪里是想认识徐琢，他只是好奇随口说了两句，也觉得大堂里有点闷，干脆站他们旁边一起透气。
三个人站一起呆了一会儿，师成光的精神体犬羚显示出他内心的无聊，还跑出去晃荡了一圈。徐琢的小蛇在她手臂上划着圈圈，尾巴萎靡的耷拉着。
徐琢也叫她自己出去玩儿，只有师霈的精神体因为与她相隔太远无法控制住体积大小，被拘着听三人随意闲聊。
片刻后，人群中穿出一阵骚动，然后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越过某个极限点，又一齐平静下来。
徐琢知道是萧元帅要来了。
她也身体前倾，目光紧紧盯着外面被压下的喧哗。她必须靠近沈萧桐、萧赜元帅，才能清楚自己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和成功概率。
正想召回自己的精神体不让她乱跑，透过人群感知小蛇的时候发现她不知道从哪里抓了只有点眼熟的白色萨摩耶玩，太远了看不太清，不知道什么地方骗来的。
很偏远的角落，不在主宴客厅冲撞不到人，徐琢也就没管了。
这个时候大门终于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