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洒扫5
季言不作声，佟大不耐烦大声喝道，
“告别也要大吵大闹，那就别告别了，拉他们走!”
“别啊，别啊……求求大人开恩……”
一时间，室内哭声震天，“老爷！”、“爹！”叫声不绝……
季言走到关窈面前，轻声说道，
“关姑娘，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不知可否？”
那边关夫人一听，马上向关窈叫起来，
“五丫头，你快求督公放过我们啊，五丫头，我给你做牛做马，你快求求督公啊……”
关窈烦死了，相较起来，还是先离开为上，遂向季言点了点头。季言手向前伸做个请的姿势，关窈便出了门，后面还听到关夫人的叫声，
“五丫头，你想想你姨娘，你姨娘还在我们这里……”
后面的话，关窈听不见了，也不想听了，跟着季言到了一个暗室。
这个房间好啊，没有声音，没有味道，关窈暗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脑子开始清醒起来，季言为什么要单独找她？可是小梨子向他透露了什么？
季言刚才到现在都一直留心着她，那动作神态……是关窈没差了！
季言关上门，走到关窈身前，轻声道，
“关窈，对不起！”
关窈退后一步，冷冷道，
“督公言重！”
“我都知道了，对不起！”
他能从哪里知道？不就是薛梨婷和福顺吗？不过知道了又怎么样，还有两天，她离开这个地方，以后就不会和他再见了……
“督公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她这句话，似刀子般插进了季言的心脏，痛得他没法动弹，
“关窈，若我……求你回来，你愿意吗？”
关窈没料到季言会这么说话……那年，他到冷宫来，只淡淡地问了一句“你是否愿意做我的妻”？
何必呢？那种日子还过不够吗？关窈苦笑，
“不必了，是我高攀不起，你放心，我两天后流放，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你……保重！”
说罢，关窈绕过季言的身体就要去开门，却被季言死死拦住，
“关窈，给我一次机会，可好？”
关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就无情无爱，搞那么麻烦做什么？
“督公本就只需要一个夫人，一开口什么燕瘦环肥没有，何必还要一个旧人，何况这个旧人已经死了……”
这句话又向季言的心脏再插一刀。关窈的死季言永远无法释怀，因是他的夫人，所以被对手所擒，因为是他的夫人，所以被用大刑，逼她交待他的罪证。
他是东厂督公，这么些年，他遇见过的人不知凡几，谁到有想要的，名利、权势、金钱、地位……而他什么都没给她，她却在最难的时候还维护着他……
季言伸出颤抖手轻轻拉她的衣袖，
“关窈，窈儿……再给一次机会我，好不好！我不只是要一个“夫人”，我想要一个妻子！”
关窈呵呵啦，夫人不就是妻子，名字不同意思一样。再留在这里就是傻子，挣开他的手，关窈大力开门，快步出了暗室。
她自己走得急，没见到季言……那含泪的双眼……
这天，九千岁又亲临九王府。
夫人不愿意，自然要来找说客。这事儿非薛梨婷更属。
季言在薛梨婷这里完全放低了姿态，诚恳地表了决心，承诺一辈子对关窈好，之前那些混账情况再不会发生。
薛梨婷其实私心也想撮合关窈和季言。二人本就是夫妻，那时关窈有多在意季言，她是知道的，雁过留迹，这情谊哪能说忘就忘，别看小窈在自己面前嘻嘻哈哈的，一提季言不都叉开话题，明显的心中仍有他。
季言呢，看他样子也是真心的，福顺也和她说了，她也就信他一次吧。
“督公，若你以后再对小窈不好……”
“绝不会……”
季言忙着表态，却被薛梨婷拦住，
“你且听我说完，若你以后再对小窈不好，现在我可是小窈名义上的干娘，可会马上把她接回府来的，你以后就再都别想见到她！”
“知道，知道，不会再有那一天的……”
季言躬身向薛梨婷行了个大礼，不料薛梨婷侧身避开，
“别那么高兴，我只能试试，万一小窈仍是不愿意，那你就另娶一个吧……”
季言一听，马上撩袍下跪，
“我季言一生只得关窈一位妻子，从今后敬她爱她，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薛梨婷看他挺有诚意的，向一旁福顺使了个眼色，施施然的出了门。
福顺扶起季言，
“言哥，先在这儿等等，估摸着还是得有些功夫……”
季言知道这事不容易，便问福顺道，
“阿顺，要不你教我些男子讨女子开心的法儿，也好让我学习学习！”
“这个好说，言哥请移步书房，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这天，季言学习到了人生从来未接触过的领域，简直为他打开了人生的另一扇大门，原来这里面有如此多的学问。原来，福顺看着纯良，私底下那么多哄人的手段。原来，女子希望被爱被重视被关心。原来，关窈真的为他付出良多……
因着季言的吩咐，这天关窈没再被关在诏狱，住在了东厂安排的小院子里，还有一个小丫鬟来侍候。
这会儿她刚沐浴过后，就见薛梨婷来了……
二人相见，又有不少话要说，薛梨婷也没那么不识趣，一上来就提季言，只左扯右扯和关窈扯了一堆有的没的。
关窈早就奇怪了，往日的小梨子不是这样的啊……实在忍不住了，关窈问，
“小梨子，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我……呃……”
薛梨婷憋不住了，最后还是倒了出来，
“我是做说客来的。”
“说客？”
“是啊，季言刚去九王府，请我来劝你重新接受他……我可跟他说了的，如果他再欺负你，我就马上把你接回九王府，我可不理他是督公还是九千岁……”
关窈：“……”
“小梨子，我不会再跟他在一起了。”
“小窈，他这次，好像很诚恳的，真的没得挽救了吗？”
关窈看着薛梨婷，轻轻摇了摇头，
“我也看开了，人嘛，何必耽于情爱呢，到了岭南，纵情山水，好好活着不是挺好……”
“呜呜呜……你忍心抛弃我吗？”
关窈哈哈大笑，
“忍心！”
“我打你个关小窈，敢戏弄我……”
院子里响起了两个中年少女的调笑声……
晚上，薛梨婷回到九王府，季言已经等得急不可耐，见到薛梨婷忙问进展，却见薛梨婷摇了摇头，然后给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和福利进去了……
两日时间弹指即过！
关桐已于日前伏法，这天关氏家眷流放，一大早，门口就开始清点人数。
关窈身穿粗布短衣，站在最后等着起程。关夫人目光怨毒地看着她，却碍于之前东厂番子在旁，不敢上前来挑衅。
关桐的二儿子三儿子的未婚妻没来，听说是给了大价钱让关家解除了婚约，关夫人的娘家确是来人了，还抬来一顶小轿，可是主子们都没有出现，只跟着一个嬷嬷，原来是抬进去做妾。
虽然是妾，关夫人确是求仁得仁了，好歹四姐儿不用流放，只是之后的日子好不好过又是一回事了。
待衙役们办好了交接手续，押着他们出了城。城门口处才是真正送别的地方，一同流放的还有另外四家二百多号人，倒有不少人来送钱送粮送衣服的，聚在城门处哭哭啼啼。
关家没有什么亲属，有也不想和他们搭上边儿，故此数关家这边最为冷清。从东厂走到城门，大部分人已经不行了，趁着这个当口都坐在地上休息。
因着卖断了两个儿子的婚事，关夫人手上有点银钱，正打点着衙役给他们买些厚实的衣服鞋子，还有路上的干粮吃食。
关窈是被整个关家孤立的一个，正坐在离关家人稍远的一边休息。今早薛梨婷就着人送了个大包袱来，里面有吃的穿的，也打点了押送的衙役。别家是自己走，她可有嬷嬷扶着，有小厮拎包。虽是走得累，可算没吃什么苦头。
此时，只见两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向关窈走过来。嬷嬷和小厮见了他俩，均微微躬身行了个礼，把包袱交与后面一个，然后到关窈身前说道，
“姑娘，奴婢就送您就此处，后面由这两位陪同，奴婢在此祝姑娘一路顺风！”
关窈忙谢过他俩，又向后边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两人，这两人不就是季言和佟大吗？虽然换了装束，易了容貌，可关窈怎么会不认得……
“你们……怎么会……”
季言这两天得到了福顺的全力指导，认知力执行力有了质的提升，况且他本就是进宫伺候人的，把这些功夫一融合，马上如回到了当年刚入宫的时候。只不过当年是逼不得已，现在是满心期待。
这两天，薛梨婷和福顺也在为他出谋划策，他们对季言有着十二分的信心，因为他们知道，关窈心中最喜欢的不就是季言吗？
季言是何许人也，东厂督公，当朝九千岁，他想做到的事儿，不释手段都能做到。之前是季言的错，现在浪子回头，只要肯用心，薛梨婷和福顺觉得关窈根本不是大灰狼的对手。
故此今天两人都没来现场送关窈，几天就能回的，没必要参和人家小两口的事儿。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现在季言决心弥补，诚意满满，小白兔还不就是手到擒来？
这边，季言刚想说话，就听前方的衙役大声呼喝，
“起程啦，起程啦！该走了，你们快起来……”
手上的鞭子已经毫不留情地打中了动作慢的身上，立时引起哀号一片。
季言上前扶起关窈，
“夫妻一体，娘子流放，为夫怎能弃之不顾，当然是要和娘子共患难……”
这个……是她之前认识的季言吗？明显不是，季言从没对她说过如此暖心又俏皮的话……
关窈还在目瞪口呆，季言就搀扶着她，
“起程了，娘子小心！”
“告别也要大吵大闹，那就别告别了，拉他们走!”
“别啊，别啊……求求大人开恩……”
一时间，室内哭声震天，“老爷！”、“爹！”叫声不绝……
季言走到关窈面前，轻声说道，
“关姑娘，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不知可否？”
那边关夫人一听，马上向关窈叫起来，
“五丫头，你快求督公放过我们啊，五丫头，我给你做牛做马，你快求求督公啊……”
关窈烦死了，相较起来，还是先离开为上，遂向季言点了点头。季言手向前伸做个请的姿势，关窈便出了门，后面还听到关夫人的叫声，
“五丫头，你想想你姨娘，你姨娘还在我们这里……”
后面的话，关窈听不见了，也不想听了，跟着季言到了一个暗室。
这个房间好啊，没有声音，没有味道，关窈暗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脑子开始清醒起来，季言为什么要单独找她？可是小梨子向他透露了什么？
季言刚才到现在都一直留心着她，那动作神态……是关窈没差了！
季言关上门，走到关窈身前，轻声道，
“关窈，对不起！”
关窈退后一步，冷冷道，
“督公言重！”
“我都知道了，对不起！”
他能从哪里知道？不就是薛梨婷和福顺吗？不过知道了又怎么样，还有两天，她离开这个地方，以后就不会和他再见了……
“督公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她这句话，似刀子般插进了季言的心脏，痛得他没法动弹，
“关窈，若我……求你回来，你愿意吗？”
关窈没料到季言会这么说话……那年，他到冷宫来，只淡淡地问了一句“你是否愿意做我的妻”？
何必呢？那种日子还过不够吗？关窈苦笑，
“不必了，是我高攀不起，你放心，我两天后流放，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你……保重！”
说罢，关窈绕过季言的身体就要去开门，却被季言死死拦住，
“关窈，给我一次机会，可好？”
关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就无情无爱，搞那么麻烦做什么？
“督公本就只需要一个夫人，一开口什么燕瘦环肥没有，何必还要一个旧人，何况这个旧人已经死了……”
这句话又向季言的心脏再插一刀。关窈的死季言永远无法释怀，因是他的夫人，所以被对手所擒，因为是他的夫人，所以被用大刑，逼她交待他的罪证。
他是东厂督公，这么些年，他遇见过的人不知凡几，谁到有想要的，名利、权势、金钱、地位……而他什么都没给她，她却在最难的时候还维护着他……
季言伸出颤抖手轻轻拉她的衣袖，
“关窈，窈儿……再给一次机会我，好不好！我不只是要一个“夫人”，我想要一个妻子！”
关窈呵呵啦，夫人不就是妻子，名字不同意思一样。再留在这里就是傻子，挣开他的手，关窈大力开门，快步出了暗室。
她自己走得急，没见到季言……那含泪的双眼……
这天，九千岁又亲临九王府。
夫人不愿意，自然要来找说客。这事儿非薛梨婷更属。
季言在薛梨婷这里完全放低了姿态，诚恳地表了决心，承诺一辈子对关窈好，之前那些混账情况再不会发生。
薛梨婷其实私心也想撮合关窈和季言。二人本就是夫妻，那时关窈有多在意季言，她是知道的，雁过留迹，这情谊哪能说忘就忘，别看小窈在自己面前嘻嘻哈哈的，一提季言不都叉开话题，明显的心中仍有他。
季言呢，看他样子也是真心的，福顺也和她说了，她也就信他一次吧。
“督公，若你以后再对小窈不好……”
“绝不会……”
季言忙着表态，却被薛梨婷拦住，
“你且听我说完，若你以后再对小窈不好，现在我可是小窈名义上的干娘，可会马上把她接回府来的，你以后就再都别想见到她！”
“知道，知道，不会再有那一天的……”
季言躬身向薛梨婷行了个大礼，不料薛梨婷侧身避开，
“别那么高兴，我只能试试，万一小窈仍是不愿意，那你就另娶一个吧……”
季言一听，马上撩袍下跪，
“我季言一生只得关窈一位妻子，从今后敬她爱她，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薛梨婷看他挺有诚意的，向一旁福顺使了个眼色，施施然的出了门。
福顺扶起季言，
“言哥，先在这儿等等，估摸着还是得有些功夫……”
季言知道这事不容易，便问福顺道，
“阿顺，要不你教我些男子讨女子开心的法儿，也好让我学习学习！”
“这个好说，言哥请移步书房，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这天，季言学习到了人生从来未接触过的领域，简直为他打开了人生的另一扇大门，原来这里面有如此多的学问。原来，福顺看着纯良，私底下那么多哄人的手段。原来，女子希望被爱被重视被关心。原来，关窈真的为他付出良多……
因着季言的吩咐，这天关窈没再被关在诏狱，住在了东厂安排的小院子里，还有一个小丫鬟来侍候。
这会儿她刚沐浴过后，就见薛梨婷来了……
二人相见，又有不少话要说，薛梨婷也没那么不识趣，一上来就提季言，只左扯右扯和关窈扯了一堆有的没的。
关窈早就奇怪了，往日的小梨子不是这样的啊……实在忍不住了，关窈问，
“小梨子，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我……呃……”
薛梨婷憋不住了，最后还是倒了出来，
“我是做说客来的。”
“说客？”
“是啊，季言刚去九王府，请我来劝你重新接受他……我可跟他说了的，如果他再欺负你，我就马上把你接回九王府，我可不理他是督公还是九千岁……”
关窈：“……”
“小梨子，我不会再跟他在一起了。”
“小窈，他这次，好像很诚恳的，真的没得挽救了吗？”
关窈看着薛梨婷，轻轻摇了摇头，
“我也看开了，人嘛，何必耽于情爱呢，到了岭南，纵情山水，好好活着不是挺好……”
“呜呜呜……你忍心抛弃我吗？”
关窈哈哈大笑，
“忍心！”
“我打你个关小窈，敢戏弄我……”
院子里响起了两个中年少女的调笑声……
晚上，薛梨婷回到九王府，季言已经等得急不可耐，见到薛梨婷忙问进展，却见薛梨婷摇了摇头，然后给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和福利进去了……
两日时间弹指即过！
关桐已于日前伏法，这天关氏家眷流放，一大早，门口就开始清点人数。
关窈身穿粗布短衣，站在最后等着起程。关夫人目光怨毒地看着她，却碍于之前东厂番子在旁，不敢上前来挑衅。
关桐的二儿子三儿子的未婚妻没来，听说是给了大价钱让关家解除了婚约，关夫人的娘家确是来人了，还抬来一顶小轿，可是主子们都没有出现，只跟着一个嬷嬷，原来是抬进去做妾。
虽然是妾，关夫人确是求仁得仁了，好歹四姐儿不用流放，只是之后的日子好不好过又是一回事了。
待衙役们办好了交接手续，押着他们出了城。城门口处才是真正送别的地方，一同流放的还有另外四家二百多号人，倒有不少人来送钱送粮送衣服的，聚在城门处哭哭啼啼。
关家没有什么亲属，有也不想和他们搭上边儿，故此数关家这边最为冷清。从东厂走到城门，大部分人已经不行了，趁着这个当口都坐在地上休息。
因着卖断了两个儿子的婚事，关夫人手上有点银钱，正打点着衙役给他们买些厚实的衣服鞋子，还有路上的干粮吃食。
关窈是被整个关家孤立的一个，正坐在离关家人稍远的一边休息。今早薛梨婷就着人送了个大包袱来，里面有吃的穿的，也打点了押送的衙役。别家是自己走，她可有嬷嬷扶着，有小厮拎包。虽是走得累，可算没吃什么苦头。
此时，只见两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向关窈走过来。嬷嬷和小厮见了他俩，均微微躬身行了个礼，把包袱交与后面一个，然后到关窈身前说道，
“姑娘，奴婢就送您就此处，后面由这两位陪同，奴婢在此祝姑娘一路顺风！”
关窈忙谢过他俩，又向后边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两人，这两人不就是季言和佟大吗？虽然换了装束，易了容貌，可关窈怎么会不认得……
“你们……怎么会……”
季言这两天得到了福顺的全力指导，认知力执行力有了质的提升，况且他本就是进宫伺候人的，把这些功夫一融合，马上如回到了当年刚入宫的时候。只不过当年是逼不得已，现在是满心期待。
这两天，薛梨婷和福顺也在为他出谋划策，他们对季言有着十二分的信心，因为他们知道，关窈心中最喜欢的不就是季言吗？
季言是何许人也，东厂督公，当朝九千岁，他想做到的事儿，不释手段都能做到。之前是季言的错，现在浪子回头，只要肯用心，薛梨婷和福顺觉得关窈根本不是大灰狼的对手。
故此今天两人都没来现场送关窈，几天就能回的，没必要参和人家小两口的事儿。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现在季言决心弥补，诚意满满，小白兔还不就是手到擒来？
这边，季言刚想说话，就听前方的衙役大声呼喝，
“起程啦，起程啦！该走了，你们快起来……”
手上的鞭子已经毫不留情地打中了动作慢的身上，立时引起哀号一片。
季言上前扶起关窈，
“夫妻一体，娘子流放，为夫怎能弃之不顾，当然是要和娘子共患难……”
这个……是她之前认识的季言吗？明显不是，季言从没对她说过如此暖心又俏皮的话……
关窈还在目瞪口呆，季言就搀扶着她，
“起程了，娘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