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Auntie，你今日又想带我去边啊？”陈明舒坐在副驾驶，一脸无奈的看着驾驶座上依旧保养得宜，气质潇洒的美艳女人。
“舒舒，香港有好多好玩的地方都值得去的，不要成日都窝在家里啦。后生女，要有活力一点的嘛。”林嘉仪带着墨镜握着方向盘，笑得灿烂恣意，又转头对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至于我要带你去哪里？现在还要保密，等下到了你就知道啦。我敢保证，你肯定会喜欢的！”
“每次都是这句话。”陈明舒语气无奈，转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嘴角却不受控制的向上扬起。
跟母亲温慧仪的冷静内敛不同，林嘉仪是个十分张扬任性的人，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却十分对她的胃口。林嘉仪常年在名利场里混迹，会吃会玩，又有生活品味，知道她还没到开学的时间，在香港又没有朋友，总是会抽空来带她出门玩。迪斯尼看烟火秀，屯门吃炒蟹，半岛饮下午茶，太古广场逛街，每天都不重样的节目让她死水一般的生活也变得丰富多彩。
陈明舒其实也奇怪，她并不是很快可以与人熟络起来的性格，却意外的和林嘉仪很是投缘。仿佛，早在更久之前，她们就已经认识了一样。
林嘉仪开着车在闹市里绕来绕去，最后停在了一栋看着有点老旧的红白色楼房外面。
“雅叙会……”，明舒小声念出楼外写着的大字招牌，疑惑地看向林嘉仪。
“到啦，下车先，你进去就知道啦。”林嘉仪摘下墨镜，对她眨了眨眼睛。
楼房虽然在外面看着有些年头，没想到里面的装修却十分别致，一进门就是一个盘旋的木制楼梯。
一个长满络腮胡，头发花白的男人从楼梯上走下来，笑着说，“Cici，这么久没见，还是风采依旧啊。”
“晖叔，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从加拿大回来的？”林嘉仪惊喜地走上去和他拥抱。
“我回来香港拿点以前的录音备份，听小陈说你下午约了来录音，想着很久没见你了，索性在这里等你一下。”黄明晖看她一脸惊讶，更是开心得呵呵大笑。
“子明最近怎么样了？自从移民去加拿大之后，真是很久没见你们了。“黄明晖带着她往楼上走。
“还不是和以前一样，日日都开OT。我和哥哥说一声，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啦？你什么时候回加拿大？”林嘉仪挽着他的手臂，举止很是欢喜亲近。
“这个安排合我心意，但不去其他地方了，就去你们家吃。你们家的菲佣换了吗？我记得以前你们家Mary煮的饭菜很对我胃口。”黄明晖听起来恨不得现在就立刻去蒋家开吃。
陈明舒乖巧的跟在他们后面，原本以为是个有点严肃的爷爷，没想到却是个调皮爱玩的老顽童，她被逗得忍不住笑出声。
前面俩人听到笑声一起回头齐齐望向她。
……
陈明舒尴尬地笑，看黄明晖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朝他点了点头。
“她是？”黄明晖看到她，心里隐约有些猜测，转头问林嘉仪。
“刚刚看到你太开心了，忘了给你做介绍。这是Jessica的女儿，叫陈明舒。”林嘉仪给她使眼色，“舒舒，快点叫晖爷爷。”
“晖爷爷，你好。”陈明舒乖巧地对着他笑。
“陈明舒，陈明舒…..”黄明晖也笑，意味不明的低声重复了几次她的名字。“是一个好名字。”
或许是明舒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笑意带着几丝怅惘，没有刚刚的开怀。
“你长得很像Jessica年轻的时候。”黄明晖看着她温和地说。
陈明舒没有回答，她没有见过年轻的母亲，实在是没有办法对此发表什么意见。
“好了好了，不要都站在这里了，我们上录音室聊。”林嘉仪催着两人继续往楼上走。
“嘉仪姐，你总算来了！“推开二楼录音室的玻璃门，里面坐着的一个年轻男孩和他们打招呼，“已经都帮你准备好了，可以直接开始录了。“
“我记得你以前最不喜欢来studio录音的。“黄明晖想起往事，脸上带着笑意，用手虚点着她，“以前每次你来studio工作的时候就是最让我头疼的。”
“玩和工作是不一样的嘛。而且我今天是带舒舒来玩的，我是没有唱歌天分的了，但我们舒舒或许就有啊。”林嘉仪亲昵地揽住陈明舒，一脸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和骄傲。
“之前和你出去玩，每次见到街边有人弹唱，你都会不自觉看，有时候还会无意识的哼出声，所以我猜你应该很喜欢唱歌。”林嘉仪得意地看着呆愣愣的陈明舒，“怎么样？仪auntie今天带你来的地方合你心意吧！”
陈明舒重重地点头，看着玻璃隔间里复杂的录音设备，眼睛发亮。
林嘉仪看到她跃跃欲试的样子，笑得更加开心，“Di，你有录音经验。又是年轻人，和舒舒年纪接近，肯定比晖叔知道现在年轻人喜欢什么歌，那就麻烦你帮我外甥女选一首新人容易唱的歌啦。”
“嘉仪姐，你放心啦，包在我身上！”那个叫Di的男生拍了拍胸口，转头招呼陈明舒，“靓女妹妹，那你先跟我过来这边选歌。”
陈明舒听到他的称呼，愣了一下，才红着脸跟上去。
身后林嘉仪眨着眼睛一脸看戏的星星眼。
“你想撮合她和Di？” 黄明晖看她这个古怪样子，一下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撮合说不上，结果怎么样还是要看他们自己，但你不觉得看着很相配吗？”林嘉仪看着他们的背影，意味不明地说，“上一代的遗憾，说不定在这一代可以得到弥补呢？”
黄明晖看着他们的背影，也有些恍惚。
“之前很喜欢唱歌吗？”Di一边打开电脑一边和她闲聊。
陈明舒点点头，“嗯嗯，不过都是自己闹着玩，不专业的。”
“平时喜欢唱英文歌还是中文歌？”Di打开电脑伴奏，选了几首最近流行的歌，示意她跟着唱。
陈明舒点点头，低声跟着伴奏哼唱了几句。
“你音色很不错哦，但有点不够气，不过不是专业的歌手能唱成这样子已经很好了。”Di听她唱了几句后仔细点评。
“我之前和朋友一起组过乐队的，在广州的时候。”陈明舒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很快就解散了，还没机会去录音室录音。”
Di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看她圆滚滚的眼睛好奇的东张西望，忍不住给她讲解，“别看这个录音室很旧，之前有很多很出名的明星在这个录音室录过音的。”
“顾念他，也在这里录过音吗？”陈明舒忍不住想起那个儒雅风流的男人，他也是个有名的歌手，不知道他有没有来过这里？
“你也喜欢他吗？”Di惊讶地看着她，神情忽然兴奋起来，话明显比刚刚多了，“我入行做音乐也是因为喜欢他”
“我也是前段时间才喜欢上他的。”陈明舒也有种遇到知音的欢喜，“我之前去参加过他的纪念活动，还看了他自己导演的电影，觉得他人生得好看，也很有才华。”
“这个录音室在香港很出名的，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因为顾念曾经在这里录过音。他好几张有名的唱片都是在这里录制的。你有听过他那首最有名的翻唱作品吗？”Di从桌子底下翻出一本录音室的介绍图册指给她看，里面记录了在这个录音室录制的大部分唱片和歌曲。
“你是说‘always on my mind’吗？我第一次听他的歌也是听的这首！”
两个人聊起顾念来，都觉得相逢恨晚，一下子聊得忘记了时间。
“你们两个人选歌选得怎么样了？”林嘉仪和黄明晖看他们很久没回来，过来找他们，就看到他们聊得热火朝天。
两人对视了一眼，林嘉仪开口问，“你们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师父，原来她也喜欢顾念！”Di开心的冲黄明晖喊。
黄明晖也有点意外得看了陈明舒一眼。
陈明舒聊得开心，一时兴起，兴奋地看着大家，“我选好歌了。”
大家都齐齐看着她。
“我想唱‘always on my mind’，就唱顾念的版本！我听Di哥哥讲，他这首歌就是在这里录制的。”
黄明晖笑，“这首歌当年还是我帮Cedar做监制的。没想到隔这么久，还可以在这个录音室重新听到这首歌。”
“既然是要录这首歌，那我想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Cici，我看你选错人了。”黄明晖还记着林嘉仪刚刚的打趣。
“你啊，怎么这么多年只有年纪长了，气量还是一样小。”林嘉仪白了他一眼。
“顾念的‘always on my mind’有一个版本，是男女合唱的，刚好我和妹妹你都这么喜欢顾念。不如我们今天一起录一下这个版本！”Di也有点跃跃欲试。
“还有一个男女合唱的版本吗？”陈明舒反而有些惊讶，“我之前还没听过这个版本。”
“女孩子是顾念唯一公开过的爱人。”Di打开电脑找到男女合唱的版本外放，和着顾念醇厚儒雅的声音，温柔甜美的女孩声音在录音室里缓缓响起。
陈明舒细细地听着，女孩的歌声一听就不是专业的歌手，但胜在清新甜美。女孩的声音唱不上的地方，顾念的和音总可以及时跟上。一首有点哀伤凄婉的情歌被他们唱得缠绵动人，仅从歌声就可以听出两人的绵绵情谊。虽然陈明舒无比确认是第一次听这首歌，但她总觉得这个女声很是熟悉。
林嘉仪听着倒有些出神，“真是很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
陈明舒好奇地看向林嘉仪，“仪auntie你认识她吗？她也是歌手吗？”
林嘉仪看着她愣了一会，才摇摇头，“不是。”
“女孩子是你子明uncle的……妹妹，不过很早就因病去世了。”林嘉仪和她解释。
“阿念生前几乎等了她一辈子。如果真的有地府的话，不知道阿念和她是不是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重逢了？”林嘉仪低声自言自语。
陈明舒听到林嘉仪说‘等了一辈子’，心中一时大受震动。她从小父母感情不和，祖父母辈的关系更是一塌糊涂。她虽然年纪小并不曾体会过爱情，但对于所谓的一生一世，她从来就是嗤之以鼻的。可是，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至死不渝的爱意吗？听着两人的歌声，她有些向往又有些好奇，至死不渝的爱意啊……应该是怎么样的呢？想着想着，又莫名的有些难受，为那个等了一辈子的人。
“我带的这几个艺人，虽然各自功成名就，却只有你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圆满了。”黄明晖听着歌声，很是感慨，眼中隐有哀戚。
歌声还在缓缓响起，两个年长的都在静静出神，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两个年幼的半知半解，却也只是默默的听着，不敢出声打扰他们。
一整首歌播完，林嘉仪和黄明晖还沉浸在各自的情绪中。
“仪auntie!”，“师父！”直到陈明舒和Di大声喊着，两个人才逐渐回过神来，眼底都有泪意。
陈明舒看着他们失态的样子，虽然并不曾亲身经历，却奇异的还是有种感同身受的心酸。她心里越发好奇，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舒舒，香港有好多好玩的地方都值得去的，不要成日都窝在家里啦。后生女，要有活力一点的嘛。”林嘉仪带着墨镜握着方向盘，笑得灿烂恣意，又转头对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至于我要带你去哪里？现在还要保密，等下到了你就知道啦。我敢保证，你肯定会喜欢的！”
“每次都是这句话。”陈明舒语气无奈，转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嘴角却不受控制的向上扬起。
跟母亲温慧仪的冷静内敛不同，林嘉仪是个十分张扬任性的人，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却十分对她的胃口。林嘉仪常年在名利场里混迹，会吃会玩，又有生活品味，知道她还没到开学的时间，在香港又没有朋友，总是会抽空来带她出门玩。迪斯尼看烟火秀，屯门吃炒蟹，半岛饮下午茶，太古广场逛街，每天都不重样的节目让她死水一般的生活也变得丰富多彩。
陈明舒其实也奇怪，她并不是很快可以与人熟络起来的性格，却意外的和林嘉仪很是投缘。仿佛，早在更久之前，她们就已经认识了一样。
林嘉仪开着车在闹市里绕来绕去，最后停在了一栋看着有点老旧的红白色楼房外面。
“雅叙会……”，明舒小声念出楼外写着的大字招牌，疑惑地看向林嘉仪。
“到啦，下车先，你进去就知道啦。”林嘉仪摘下墨镜，对她眨了眨眼睛。
楼房虽然在外面看着有些年头，没想到里面的装修却十分别致，一进门就是一个盘旋的木制楼梯。
一个长满络腮胡，头发花白的男人从楼梯上走下来，笑着说，“Cici，这么久没见，还是风采依旧啊。”
“晖叔，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从加拿大回来的？”林嘉仪惊喜地走上去和他拥抱。
“我回来香港拿点以前的录音备份，听小陈说你下午约了来录音，想着很久没见你了，索性在这里等你一下。”黄明晖看她一脸惊讶，更是开心得呵呵大笑。
“子明最近怎么样了？自从移民去加拿大之后，真是很久没见你们了。“黄明晖带着她往楼上走。
“还不是和以前一样，日日都开OT。我和哥哥说一声，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啦？你什么时候回加拿大？”林嘉仪挽着他的手臂，举止很是欢喜亲近。
“这个安排合我心意，但不去其他地方了，就去你们家吃。你们家的菲佣换了吗？我记得以前你们家Mary煮的饭菜很对我胃口。”黄明晖听起来恨不得现在就立刻去蒋家开吃。
陈明舒乖巧的跟在他们后面，原本以为是个有点严肃的爷爷，没想到却是个调皮爱玩的老顽童，她被逗得忍不住笑出声。
前面俩人听到笑声一起回头齐齐望向她。
……
陈明舒尴尬地笑，看黄明晖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朝他点了点头。
“她是？”黄明晖看到她，心里隐约有些猜测，转头问林嘉仪。
“刚刚看到你太开心了，忘了给你做介绍。这是Jessica的女儿，叫陈明舒。”林嘉仪给她使眼色，“舒舒，快点叫晖爷爷。”
“晖爷爷，你好。”陈明舒乖巧地对着他笑。
“陈明舒，陈明舒…..”黄明晖也笑，意味不明的低声重复了几次她的名字。“是一个好名字。”
或许是明舒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笑意带着几丝怅惘，没有刚刚的开怀。
“你长得很像Jessica年轻的时候。”黄明晖看着她温和地说。
陈明舒没有回答，她没有见过年轻的母亲，实在是没有办法对此发表什么意见。
“好了好了，不要都站在这里了，我们上录音室聊。”林嘉仪催着两人继续往楼上走。
“嘉仪姐，你总算来了！“推开二楼录音室的玻璃门，里面坐着的一个年轻男孩和他们打招呼，“已经都帮你准备好了，可以直接开始录了。“
“我记得你以前最不喜欢来studio录音的。“黄明晖想起往事，脸上带着笑意，用手虚点着她，“以前每次你来studio工作的时候就是最让我头疼的。”
“玩和工作是不一样的嘛。而且我今天是带舒舒来玩的，我是没有唱歌天分的了，但我们舒舒或许就有啊。”林嘉仪亲昵地揽住陈明舒，一脸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和骄傲。
“之前和你出去玩，每次见到街边有人弹唱，你都会不自觉看，有时候还会无意识的哼出声，所以我猜你应该很喜欢唱歌。”林嘉仪得意地看着呆愣愣的陈明舒，“怎么样？仪auntie今天带你来的地方合你心意吧！”
陈明舒重重地点头，看着玻璃隔间里复杂的录音设备，眼睛发亮。
林嘉仪看到她跃跃欲试的样子，笑得更加开心，“Di，你有录音经验。又是年轻人，和舒舒年纪接近，肯定比晖叔知道现在年轻人喜欢什么歌，那就麻烦你帮我外甥女选一首新人容易唱的歌啦。”
“嘉仪姐，你放心啦，包在我身上！”那个叫Di的男生拍了拍胸口，转头招呼陈明舒，“靓女妹妹，那你先跟我过来这边选歌。”
陈明舒听到他的称呼，愣了一下，才红着脸跟上去。
身后林嘉仪眨着眼睛一脸看戏的星星眼。
“你想撮合她和Di？” 黄明晖看她这个古怪样子，一下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撮合说不上，结果怎么样还是要看他们自己，但你不觉得看着很相配吗？”林嘉仪看着他们的背影，意味不明地说，“上一代的遗憾，说不定在这一代可以得到弥补呢？”
黄明晖看着他们的背影，也有些恍惚。
“之前很喜欢唱歌吗？”Di一边打开电脑一边和她闲聊。
陈明舒点点头，“嗯嗯，不过都是自己闹着玩，不专业的。”
“平时喜欢唱英文歌还是中文歌？”Di打开电脑伴奏，选了几首最近流行的歌，示意她跟着唱。
陈明舒点点头，低声跟着伴奏哼唱了几句。
“你音色很不错哦，但有点不够气，不过不是专业的歌手能唱成这样子已经很好了。”Di听她唱了几句后仔细点评。
“我之前和朋友一起组过乐队的，在广州的时候。”陈明舒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很快就解散了，还没机会去录音室录音。”
Di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看她圆滚滚的眼睛好奇的东张西望，忍不住给她讲解，“别看这个录音室很旧，之前有很多很出名的明星在这个录音室录过音的。”
“顾念他，也在这里录过音吗？”陈明舒忍不住想起那个儒雅风流的男人，他也是个有名的歌手，不知道他有没有来过这里？
“你也喜欢他吗？”Di惊讶地看着她，神情忽然兴奋起来，话明显比刚刚多了，“我入行做音乐也是因为喜欢他”
“我也是前段时间才喜欢上他的。”陈明舒也有种遇到知音的欢喜，“我之前去参加过他的纪念活动，还看了他自己导演的电影，觉得他人生得好看，也很有才华。”
“这个录音室在香港很出名的，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因为顾念曾经在这里录过音。他好几张有名的唱片都是在这里录制的。你有听过他那首最有名的翻唱作品吗？”Di从桌子底下翻出一本录音室的介绍图册指给她看，里面记录了在这个录音室录制的大部分唱片和歌曲。
“你是说‘always on my mind’吗？我第一次听他的歌也是听的这首！”
两个人聊起顾念来，都觉得相逢恨晚，一下子聊得忘记了时间。
“你们两个人选歌选得怎么样了？”林嘉仪和黄明晖看他们很久没回来，过来找他们，就看到他们聊得热火朝天。
两人对视了一眼，林嘉仪开口问，“你们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师父，原来她也喜欢顾念！”Di开心的冲黄明晖喊。
黄明晖也有点意外得看了陈明舒一眼。
陈明舒聊得开心，一时兴起，兴奋地看着大家，“我选好歌了。”
大家都齐齐看着她。
“我想唱‘always on my mind’，就唱顾念的版本！我听Di哥哥讲，他这首歌就是在这里录制的。”
黄明晖笑，“这首歌当年还是我帮Cedar做监制的。没想到隔这么久，还可以在这个录音室重新听到这首歌。”
“既然是要录这首歌，那我想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Cici，我看你选错人了。”黄明晖还记着林嘉仪刚刚的打趣。
“你啊，怎么这么多年只有年纪长了，气量还是一样小。”林嘉仪白了他一眼。
“顾念的‘always on my mind’有一个版本，是男女合唱的，刚好我和妹妹你都这么喜欢顾念。不如我们今天一起录一下这个版本！”Di也有点跃跃欲试。
“还有一个男女合唱的版本吗？”陈明舒反而有些惊讶，“我之前还没听过这个版本。”
“女孩子是顾念唯一公开过的爱人。”Di打开电脑找到男女合唱的版本外放，和着顾念醇厚儒雅的声音，温柔甜美的女孩声音在录音室里缓缓响起。
陈明舒细细地听着，女孩的歌声一听就不是专业的歌手，但胜在清新甜美。女孩的声音唱不上的地方，顾念的和音总可以及时跟上。一首有点哀伤凄婉的情歌被他们唱得缠绵动人，仅从歌声就可以听出两人的绵绵情谊。虽然陈明舒无比确认是第一次听这首歌，但她总觉得这个女声很是熟悉。
林嘉仪听着倒有些出神，“真是很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
陈明舒好奇地看向林嘉仪，“仪auntie你认识她吗？她也是歌手吗？”
林嘉仪看着她愣了一会，才摇摇头，“不是。”
“女孩子是你子明uncle的……妹妹，不过很早就因病去世了。”林嘉仪和她解释。
“阿念生前几乎等了她一辈子。如果真的有地府的话，不知道阿念和她是不是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重逢了？”林嘉仪低声自言自语。
陈明舒听到林嘉仪说‘等了一辈子’，心中一时大受震动。她从小父母感情不和，祖父母辈的关系更是一塌糊涂。她虽然年纪小并不曾体会过爱情，但对于所谓的一生一世，她从来就是嗤之以鼻的。可是，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至死不渝的爱意吗？听着两人的歌声，她有些向往又有些好奇，至死不渝的爱意啊……应该是怎么样的呢？想着想着，又莫名的有些难受，为那个等了一辈子的人。
“我带的这几个艺人，虽然各自功成名就，却只有你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圆满了。”黄明晖听着歌声，很是感慨，眼中隐有哀戚。
歌声还在缓缓响起，两个年长的都在静静出神，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两个年幼的半知半解，却也只是默默的听着，不敢出声打扰他们。
一整首歌播完，林嘉仪和黄明晖还沉浸在各自的情绪中。
“仪auntie!”，“师父！”直到陈明舒和Di大声喊着，两个人才逐渐回过神来，眼底都有泪意。
陈明舒看着他们失态的样子，虽然并不曾亲身经历，却奇异的还是有种感同身受的心酸。她心里越发好奇，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