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程嫣一听便急了，才过了多久程姎便遭遇了不测。她飞快地就要走，却被陆绪拉住了袖子。
陆绪发觉他的行为很是失礼，便松开，只可怜兮兮地说：“你还未告知我你的姓名。”
程嫣一边飞快地往前赶，一边回答：“曲陵侯程始之女，程嫣。”
“程娘子，在下汝阳陆绪！”程嫣听见陆绪在身后吼道，似乎是怕别人记不住他的名字。
程嫣转过三道弯，又穿过一道回廊，远远地就望见程少商和王姈和楼缡已经扭打成了一团，而程姎则可怜兮兮地蜷缩成在了一旁。
只见程少商左勾拳一个王姈，右勾拳一个楼缡，两个女娘瞬间倒地不起，大声呼痛。
“叫你们欺负我堂姊！叫你们欺负我堂姊！”程少商接着以一敌二抡着拳头打在王姈和楼缡身上。
楼缡被推到了一边，瘫坐在石头上，一旁的程少商和王姈正战斗的火热。
程嫣见状急忙提着裙子跑过去，正巧瞧见楼缡要从后面偷袭程少商，连忙挡在楼缡身前，还故意大声喊道：“先都不要打了，有话好好说！”一边拽住楼缡，拉着偏架。
几个女娘的打斗声很快也吸引来了其他人，一个是见过的袁慎，另一个则是个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小公子。
这二人也是高呼着：“快住手！”飞快地自走廊上奔下，动手要把还在战斗的程少商和王姈分开。
两人互相给了对方猛地一推，王姈倒在了池塘边的青石上，浑身都觉得疼，程少商倒在了袁慎的怀里。
忽然间，远处传来了大量的人声，是宴会上的人听见了动静。
程嫣转头就看见自家阿妹视死如归地挥起拳头给自己左右两眼各来了一拳，看得抱着她的袁善见是目瞪口呆。
“哎呀！疼！”
今日汝阳王府的正厅里可是哀嚎连连，王姈趴在城阳侯夫人淳于氏的桌前连连呼痛，楼缡则是跪在地上没有吭声。
“瞧这可怜样的，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淳于氏还在一旁给王姈她们不断地帮腔。“这是谁家的女娘，竟如此不懂规矩。”
程嫣几个人呆在下首，程少商靠在了万萋萋身上，程姎裹着斗篷浑身发抖倚靠在程嫣的身上。
萧元漪坐在右边，此时她的处事自然是极公正的，只说道：“老王妃息怒，依我看今日之事都有错。但就算再气，也得先找个医士，给王家的女公子瞧瞧。倘若是伤了容貌怕是晩矣。”
“少商妹妹伤得如此的重，王家娘子你下得好狠的手。”万萋萋此时已经是义愤填膺。
王姈呼痛几声，连忙为自己辩驳：“我从未下过狠手，明明是她先动手的，她分明就是个疯子。”
“证据呢？”
“没错，是我先动手的。”程少商缓缓抬起她受到了重击的脸，众人看了都倒吸一口凉气，暗自说句：真惨。
——一对乌青的熊猫眼，横流满面的鼻血。
程嫣则是惊讶于自己的妹妹对自己真的这么狠。
乃是真狠人也。
“她们把我堂姊推到了水里，还想用绊马绳把也绊到池塘里。她们还说我粗鄙无文，无父无母无人教导。我再无父无母无人教导，无也干不出视人命如草芥之事。”程少商顶着脸上的青紫和鼻血大声地控诉着王姈和楼缡的恶行。
“那如此说来，今日之事，倒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女儿了。”萧元漪脸色也不变就这般接着程少商的的话说下去。
城阳侯夫人还想要继续拉偏架，给王姈辩护：“姈儿素来与他人亲厚。”
一听这句话，程嫣就想笑，王姈在洛阳城里的名声都因为飞扬跋扈欺压其他女娘都坏成了什么样子，怎么到成了一朵无辜的白莲花了。
“就算是她说错话了——”
“她没有说错话！”程少商猛地把淳于氏的话给抢断，“她一字一句都是对的，此事我无法辩驳。不过她害我亲人，将我堂姊推下水，实则不能原谅。”
万萋萋也在一旁帮腔，将王姈呛得说不出话来。
汝阳老王妃正当要出言把脏水往程少商这边泼的时候，萧元漪果然没有辜负程嫣的期望，一下子把素日公正的特点发挥出来，直言要罚就必须两个人一起罚。
汝阳王妃素来在京中横行霸道，连老王爷都被她逼到三才观里清修。她和淳于氏一个疾声厉色，一个出言帮腔，蛇鼠一窝的要把屎盆子往程家的头上扣。
权势压人，果然不讲道理。
后来，凌不疑来了，带着绊马绳作为物证。
他年纪轻而权重，众人都不敢啃声。
王姈还想要装晕，少商见状更是整个人都栽倒了下去。
今日的事情便就这般不了了之。
只是，程嫣就得感叹第一只大灰狼已经来了。
程少商接下来倒是颇为安分守己地跟着萧元漪按部就班地登上了回家的马车。
上车前，流火得了程嫣的吩咐，自去跑去办事去了。
上了马车后，程少商才开始捧着脸喊疼。
“嫋嫋，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程姎愈发觉得愧疚。
“不关堂姊的事儿。都是那王姈和楼缡心怀不轨......我今天可是往她们的腰上掐的，看着没事儿，保证两三天都起不了床。”程少商连忙安慰程姎。
“打自己打得疼吗？”程嫣看着程少商的熊猫眼再配上她圆圆的脸蛋，就想起昔日的国宝熊猫来了，现在或许是叫貔貅或者食铁兽吧。
有一些可爱。
程嫣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摸了摸程少商的头发。
程少商也任由程嫣动手，忍着脸上的疼，只说：“我心里有数，过几天就好了。”
晚上，萧元漪和程始将九骓堂内的佣人都支走，吩咐等程少商上完药就把人给带过来。
程嫣知道了立马叫授衣去给少商报信，路上碰见了程少宫和程颂也出主意叫他们把少商送到萋萋阿姊那里去先避避风头。
萧元漪等了很久，都不见有人来。
只见青苁是一个人回来的，便问：“人去哪里？”
“女君，女公子不在房中。”
“那去哪了？”
“咦——怎么只有青姨在？阿母，怎么啦？您为何如此看着燕燕？”
“过来！说实话，是不是你给她通风报信的。”
“是萋萋阿姊知道今天阿妹受了伤，心里伤心，故而刚刚派了人接了嫋嫋过去住几天做个伴。”
“我是老虎还会吃了她不成，躲什么躲。”萧元漪喃喃自语道。
程嫣连声附和：“阿母您英姿勃发，战场上巾帼不让须眉，发起威来更是比大虫是更加厉害。”
“你啊！”
程嫣扶着萧元漪在垫子上坐下，只柔声问：“阿母是想压嫋嫋去给王姈赔罪不成？”
萧元漪叹了一口气，用尽量缓和的语气说：“有她那样到处树敌的吗？”
“可今日是堂姊被王姈推下水，难道还要我们漠然待之不成？”
“你阿妹这点倒是像是程家人。”
程嫣继续从容道：“王姈在京中本就名声跋扈，至于王家，那名声给别提了。‘一门河东狮，两个酒囊袋，一个骄女郎’讲得就是她家。王姈的母亲文修君那是因为做事蛮横，甚至去岁因为要给小乾安王的次子加封爵位在朝拜当日对着皇后不敬的人物，老乾安王已经没了，她如今的靠山其实是圣上的隐忍，但再多的情分，这些年的嚣张跋扈也快耗的差不多了。王将军只担虚名，也后继无人，小乾安王更是事事依靠姐姐，文修君就是要倾倒的表面粗壮的树而已，她也做不了什么，得不得罪都无所谓了。”
纵观史书，历史上如同文修君一般的人又有哪一个是落得了好下场的。就比如西汉多馆陶公主，老年之时没有了窦太后的保护，女儿被废，自己也失权失势。
“噤声，你又议论人做什么。”
这个女儿虽许多时候行事妥帖，但有时候也语出惊人却一针见血，叫人忧心。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是阿母女儿才敢说，在外边一定管好嘴。”
“罢了，你去吧。”
程嫣悻悻离开，临走到门口时，还故意说了句：“女儿明日去看萋萋阿姊，您瞧着有什么东西要带过去的吗？”
程嫣一听便急了，才过了多久程姎便遭遇了不测。她飞快地就要走，却被陆绪拉住了袖子。
陆绪发觉他的行为很是失礼，便松开，只可怜兮兮地说：“你还未告知我你的姓名。”
程嫣一边飞快地往前赶，一边回答：“曲陵侯程始之女，程嫣。”
“程娘子，在下汝阳陆绪！”程嫣听见陆绪在身后吼道，似乎是怕别人记不住他的名字。
程嫣转过三道弯，又穿过一道回廊，远远地就望见程少商和王姈和楼缡已经扭打成了一团，而程姎则可怜兮兮地蜷缩成在了一旁。
只见程少商左勾拳一个王姈，右勾拳一个楼缡，两个女娘瞬间倒地不起，大声呼痛。
“叫你们欺负我堂姊！叫你们欺负我堂姊！”程少商接着以一敌二抡着拳头打在王姈和楼缡身上。
楼缡被推到了一边，瘫坐在石头上，一旁的程少商和王姈正战斗的火热。
程嫣见状急忙提着裙子跑过去，正巧瞧见楼缡要从后面偷袭程少商，连忙挡在楼缡身前，还故意大声喊道：“先都不要打了，有话好好说！”一边拽住楼缡，拉着偏架。
几个女娘的打斗声很快也吸引来了其他人，一个是见过的袁慎，另一个则是个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小公子。
这二人也是高呼着：“快住手！”飞快地自走廊上奔下，动手要把还在战斗的程少商和王姈分开。
两人互相给了对方猛地一推，王姈倒在了池塘边的青石上，浑身都觉得疼，程少商倒在了袁慎的怀里。
忽然间，远处传来了大量的人声，是宴会上的人听见了动静。
程嫣转头就看见自家阿妹视死如归地挥起拳头给自己左右两眼各来了一拳，看得抱着她的袁善见是目瞪口呆。
“哎呀！疼！”
今日汝阳王府的正厅里可是哀嚎连连，王姈趴在城阳侯夫人淳于氏的桌前连连呼痛，楼缡则是跪在地上没有吭声。
“瞧这可怜样的，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淳于氏还在一旁给王姈她们不断地帮腔。“这是谁家的女娘，竟如此不懂规矩。”
程嫣几个人呆在下首，程少商靠在了万萋萋身上，程姎裹着斗篷浑身发抖倚靠在程嫣的身上。
萧元漪坐在右边，此时她的处事自然是极公正的，只说道：“老王妃息怒，依我看今日之事都有错。但就算再气，也得先找个医士，给王家的女公子瞧瞧。倘若是伤了容貌怕是晩矣。”
“少商妹妹伤得如此的重，王家娘子你下得好狠的手。”万萋萋此时已经是义愤填膺。
王姈呼痛几声，连忙为自己辩驳：“我从未下过狠手，明明是她先动手的，她分明就是个疯子。”
“证据呢？”
“没错，是我先动手的。”程少商缓缓抬起她受到了重击的脸，众人看了都倒吸一口凉气，暗自说句：真惨。
——一对乌青的熊猫眼，横流满面的鼻血。
程嫣则是惊讶于自己的妹妹对自己真的这么狠。
乃是真狠人也。
“她们把我堂姊推到了水里，还想用绊马绳把也绊到池塘里。她们还说我粗鄙无文，无父无母无人教导。我再无父无母无人教导，无也干不出视人命如草芥之事。”程少商顶着脸上的青紫和鼻血大声地控诉着王姈和楼缡的恶行。
“那如此说来，今日之事，倒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女儿了。”萧元漪脸色也不变就这般接着程少商的的话说下去。
城阳侯夫人还想要继续拉偏架，给王姈辩护：“姈儿素来与他人亲厚。”
一听这句话，程嫣就想笑，王姈在洛阳城里的名声都因为飞扬跋扈欺压其他女娘都坏成了什么样子，怎么到成了一朵无辜的白莲花了。
“就算是她说错话了——”
“她没有说错话！”程少商猛地把淳于氏的话给抢断，“她一字一句都是对的，此事我无法辩驳。不过她害我亲人，将我堂姊推下水，实则不能原谅。”
万萋萋也在一旁帮腔，将王姈呛得说不出话来。
汝阳老王妃正当要出言把脏水往程少商这边泼的时候，萧元漪果然没有辜负程嫣的期望，一下子把素日公正的特点发挥出来，直言要罚就必须两个人一起罚。
汝阳王妃素来在京中横行霸道，连老王爷都被她逼到三才观里清修。她和淳于氏一个疾声厉色，一个出言帮腔，蛇鼠一窝的要把屎盆子往程家的头上扣。
权势压人，果然不讲道理。
后来，凌不疑来了，带着绊马绳作为物证。
他年纪轻而权重，众人都不敢啃声。
王姈还想要装晕，少商见状更是整个人都栽倒了下去。
今日的事情便就这般不了了之。
只是，程嫣就得感叹第一只大灰狼已经来了。
程少商接下来倒是颇为安分守己地跟着萧元漪按部就班地登上了回家的马车。
上车前，流火得了程嫣的吩咐，自去跑去办事去了。
上了马车后，程少商才开始捧着脸喊疼。
“嫋嫋，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程姎愈发觉得愧疚。
“不关堂姊的事儿。都是那王姈和楼缡心怀不轨......我今天可是往她们的腰上掐的，看着没事儿，保证两三天都起不了床。”程少商连忙安慰程姎。
“打自己打得疼吗？”程嫣看着程少商的熊猫眼再配上她圆圆的脸蛋，就想起昔日的国宝熊猫来了，现在或许是叫貔貅或者食铁兽吧。
有一些可爱。
程嫣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摸了摸程少商的头发。
程少商也任由程嫣动手，忍着脸上的疼，只说：“我心里有数，过几天就好了。”
晚上，萧元漪和程始将九骓堂内的佣人都支走，吩咐等程少商上完药就把人给带过来。
程嫣知道了立马叫授衣去给少商报信，路上碰见了程少宫和程颂也出主意叫他们把少商送到萋萋阿姊那里去先避避风头。
萧元漪等了很久，都不见有人来。
只见青苁是一个人回来的，便问：“人去哪里？”
“女君，女公子不在房中。”
“那去哪了？”
“咦——怎么只有青姨在？阿母，怎么啦？您为何如此看着燕燕？”
“过来！说实话，是不是你给她通风报信的。”
“是萋萋阿姊知道今天阿妹受了伤，心里伤心，故而刚刚派了人接了嫋嫋过去住几天做个伴。”
“我是老虎还会吃了她不成，躲什么躲。”萧元漪喃喃自语道。
程嫣连声附和：“阿母您英姿勃发，战场上巾帼不让须眉，发起威来更是比大虫是更加厉害。”
“你啊！”
程嫣扶着萧元漪在垫子上坐下，只柔声问：“阿母是想压嫋嫋去给王姈赔罪不成？”
萧元漪叹了一口气，用尽量缓和的语气说：“有她那样到处树敌的吗？”
“可今日是堂姊被王姈推下水，难道还要我们漠然待之不成？”
“你阿妹这点倒是像是程家人。”
程嫣继续从容道：“王姈在京中本就名声跋扈，至于王家，那名声给别提了。‘一门河东狮，两个酒囊袋，一个骄女郎’讲得就是她家。王姈的母亲文修君那是因为做事蛮横，甚至去岁因为要给小乾安王的次子加封爵位在朝拜当日对着皇后不敬的人物，老乾安王已经没了，她如今的靠山其实是圣上的隐忍，但再多的情分，这些年的嚣张跋扈也快耗的差不多了。王将军只担虚名，也后继无人，小乾安王更是事事依靠姐姐，文修君就是要倾倒的表面粗壮的树而已，她也做不了什么，得不得罪都无所谓了。”
纵观史书，历史上如同文修君一般的人又有哪一个是落得了好下场的。就比如西汉多馆陶公主，老年之时没有了窦太后的保护，女儿被废，自己也失权失势。
“噤声，你又议论人做什么。”
这个女儿虽许多时候行事妥帖，但有时候也语出惊人却一针见血，叫人忧心。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是阿母女儿才敢说，在外边一定管好嘴。”
“罢了，你去吧。”
程嫣悻悻离开，临走到门口时，还故意说了句：“女儿明日去看萋萋阿姊，您瞧着有什么东西要带过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