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渐盛，天空闪过几道春雷。
片刻，淅淅沥沥的雨飘落天际，隐约的雨声透过垂落的幔帐传入榻上。
赫连朔慢慢睁开眼，见外头天色暗沉，也无人候着，知道时候尚早。
正要闭目再休息片刻，只觉下巴上什么东西蹭了蹭，痒得很。
伸手捋去，原是那汉女的一缕乌发。
侧眸，眼神带着不期然的审视落在枕边人的眼角眉梢。
此前从未认真瞧过她睡着的样子，这一刻才惊觉，她应该是比他要小上好几岁。
平日里瞧着，他虽不曾细品，也不大愿意承认，她确实生得极其出挑，抬眼扬眉间，悄无声息便勾人眼睛得很。
可她睡着的样子，他瞧着很是稚气未脱。
他曾听闻，汉人女子十五及笄，之后便要议亲，也不知她是不是也议过亲事......
手指无声地绕过秀发，一圈圈缠在指尖。
待冉玉真有所知觉，骤然惊醒时，抬眼正对上一双专注盯着自己的黑眸。
眼神凉得可怕，却偏生还带着几分固执的痴缠。
她心绪停滞，一时不知一大早的又是什么缘故惹到他了。
房内的烛火早就灭了，床帐内光线昏暗，她将将苏醒，四肢还绵软着，便贴上堵硬墙般、紧绷而有力的胸膛。侵略的气息迅速席卷而来，淹没她所有的感官。
冉玉真深吸口气，睫羽低垂，彻底放弃反抗的念头。
赫连朔却不满足她给的反应，长指因常年握刀骑射而粗粝有力，穿过她乌亮如瀑的长发，轻而易举地托起她的后颈。
在冉玉真忍不住樱唇半启的时刻，赫连朔垂下高昂的头，他前额松散的鬈发遮住冉玉真一半的视线。
灼热的呼吸喷涌着交织在一处。
冉玉真忍不住颤抖起来，却瞧见，一直专注盯着自己的深眸分明闪过些未知的情绪，却飞快闭上了眼睛。
似乎有清晰的叹气声从哪里传来。
湿热的唇落下，猝不及防地吻住她。
赫连朔突如其来的吻带着意想不到的激烈，冉玉真被狠狠抵在枕头上，原本托着她后颈的手掌也顺着她的脖颈，捧住了她的脸颊。
赫连朔呼吸深重急促，脖子上青筋紧绷，并不满足于唇齿厮磨，发了狠地越吻越深入。
冉玉真脸憋得通红，这个吻几乎攫取她所有的气息，霸道地封印住她所有的出路。
她无处可逃。
大脑逐渐空白，她感觉即刻就要晕过去之际，他却松开了她的唇，手指拈住她的脸颊，晃了晃。
“吸气！”
依旧是命令的口吻，似乎方才封住气息吻住她的不是他本人。
冉玉真张开嘴，大口呼吸了几次。缓过来才自觉，全是他们欢好的气味。
她抬眼望向他。
他散落的发天然地鬈曲，潮湿地覆住他几乎半边的侧脸。
赫连朔看起来面无表情，耳朵和面颊上的红潮却出卖了他蓬勃的情欲。他的眼睛此刻很亮，眼里翻滚着冉玉真不愿直视的......情愫......
赫连朔喉结滚动，宽阔的手臂揽住冉玉真的腰，低头又缓缓将唇贴在她的唇瓣上，这次温柔克制了许多，浅尝辄止地只轻吮了几下。
冉玉真贴在赫连朔强硬有力的胸膛上，他的心跳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耳廓传入耳中，一双大手慢慢摩挲着她的长发。
冉玉真闭上眼，心中一股念头不管不顾地叫嚣道——
“杀了他！”
若她有利器，哪怕只是一柄簪子，或许她真的会不管不顾插进他青筋迸发的脖颈。
“杨微燕，这个名字不好。”
声音又低又缓，带着方才余味渐渐平息的沙哑，从她头顶上飘下来。
没等到她回应，那个声音顿了片刻，自顾自说下去。
“单薄得很，在我们草原上，燕子总活不长久。”
冉玉真被赫连朔按在胸前，根本瞧不见他说这话的神情。
只是乍一听，这语气似乎有几分心事重重的味道，又像是低低地在哄劝。
冉玉真蜷缩拇指，指甲一点点陷进指节。
赫连朔垂眸，下巴在她头顶微微蹭了蹭，再开口声音多了一丝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缱绻。
“本王做主，以后你便唤做塔娜。”
塔娜？
冉玉真勉强做出笑意，低声问：“塔娜，这名字有什么含义么？”
赫连朔支吾片刻，没正面回答，他的手一下一下抚过冉玉真的发端。
就在冉玉真以为他不会再吭声时，他嗓音清晰，已经褪去了沙哑之色：
“你以后会知道的。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学会鲜真话。”
冉玉真心脏漏跳一拍，她想了许多次，一直在等待合适时机提出的想法，竟然先一步被对方提出来。
被紧搂着，冉玉真甚至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是认真的要求，还是戏谑的玩笑。
“王爷是已有了合适的人选来教我吗？”
她尽可能不让自己的声音透露出忐忑。
“让达野去寻一名既懂鲜真话又听得明白汉话的侍女就是。”
漫不经心的回答。
赫连朔不觉得找个人教她有多难，他只要吩咐下去，领命的人自会飞快地把事情办好。
“你要好好学。本王会时不时来考你学得如何了。”
冉玉真点点头：“是。”
这是天降的机会，事关报仇，她一定会好好学。
///
沐浴后，赫连朔从净室出来，冉玉真已经洗漱过了，只是还来不及梳发，她长发及腰，翩跹轻盈地从架子上取下今日赫连朔要穿的衣服。
晚些时候要去石沱的寿宴，赫连朔的衣饰比之前去军营每日点卯时显而易见地华丽繁琐不少。
冉玉真不会服侍人，偏生今日的服饰吊坠都偏沉，咬牙垫脚费了一番功夫才将赫连朔身上穿的挂的都收拾妥当。
最后关头，捧起帽冠，却连够到赫连朔的头发都困难。
赫连朔觑了她两眼，默不作声地弯下腰来。
两人面对面，几乎鼻尖都要触到一块。冉玉真怔了怔，伸手替他戴上了帽冠。
赫连朔的视线划过她的眼、鼻，最后停留在她饱满的唇珠上。喉结微不可察动了动。
天生浅淡的粉，没沾胭脂。也好，他不必费功夫擦干净。
一瞬呼吸相融，赫连朔又亲住了眼前人，他双臂收得太快，冉玉真被他锢住腰，整个人像被他吸住似的，身不由己地脚尖微微离地，只得伸出手臂搂住赫连朔的肩颈，承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吻。
赫连朔默不作声地撬开她，逐着她唇舌缱绻，冉玉真满脸通红，时间一点点过去，只觉自己要厥过去了。
达野的声音自院外传来：“王爷，时候差不多，马车已经在外头候着您。”
赫连朔呼吸倏然收紧，彻底离开她的唇前，又啄了下她的唇珠。
冉玉真喘过气来，脚又重新回到了地面，双腿又酸又软，差点没站住。
她抬起杏眸，后知后觉，除了第一次被下了药时他神智不清来亲自己，再之后，一直到今早前，他从没有去碰过她的嘴唇。
毕竟，前几次他都是解了衣服便做那事。
可如今却，一连吻了她两次。
她是做对了什么？还是哪里失误了？
怎么令他突然生了兴致来亲她？
冉玉真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帽顶镶嵌着大颗浑圆的蓝宝石，华美的光泽闪过她微动的深眸。
手掌抚平方才生出的衣服褶皱，声音平静无波：“王爷今日装扮隆重，可是要去赴宴？”
赫连朔对着镜子正了正帽檐，想到今天的行程未免有些索然无味，石沱是赫连吉耶的心腹，然而与他却鲜少有来往。若不是赫连吉耶的意思，恐怕他未必会去参加石沱寿宴。
唇微动，一字一句，没什么起伏：“不是什么重要的场合，本王今日会回来早些，你候着便是。”
冉玉真眼眸微动，笑意潋滟，装作颇为欢喜的模样，“是。”
///
严兰华已经换了几套衣裙首饰，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总觉得差点意思，不太满意。
芳菲见她眉头紧锁，左转右转，就是没半点快些出门的意思，到底忍不住提醒道：“小姐，咱们可要快些了，误了寿宴的时辰可就不好了，老爷已经派人来催过一回......”
“哎呀！你懂什么！我要是打扮地叫人瞧不上，那还不如不去呢！再说，这些个新做的衣服就没一件好看的！”
严兰华发了火，撅着嘴拔了头上的簪子丢到一旁，哭丧着脸。
她这是第一次正式见那鲜真小王爷，可不得艳惊四座才行么，若是打扮上都落了下风，她可不愿去丢脸。
芳菲不敢作声了。
一直到严尚书亲自来催促，严兰华才勉强选出一件粉蓝色的鲜真袍换上。
严尚书携子带女到了石沱府前，下了马车便被侍卫拦住，待严尚书自怀中掏出三张请帖递出去验明正身，那几个侍卫才终于肯放行。
石沱作为寿宴的主人公，身边围着一圈人，严尚书好不容易挤到他身边，也不过得了句“小王爷还没到”便被打发出来。
三个人识趣地在一处空桌前坐下，严兰华头一次见这么多鲜真人，有些惴惴不安：“爹，你说，今个能成么？”
严尚书端起茶喝了口，皱着眉立刻放下了，混了奶的茶，还加盐巴，他实在喝不惯：“一会见机行事，成了最好，不成也不碍事，只要有心总能成。”
严兰华和严得麟闻言都不吱声了，三个人坐在这里显出格格不入的凄惨来，只能眼巴巴盼着小王爷快些来。
人来了，他们才知道下一步棋怎么走。
片刻，淅淅沥沥的雨飘落天际，隐约的雨声透过垂落的幔帐传入榻上。
赫连朔慢慢睁开眼，见外头天色暗沉，也无人候着，知道时候尚早。
正要闭目再休息片刻，只觉下巴上什么东西蹭了蹭，痒得很。
伸手捋去，原是那汉女的一缕乌发。
侧眸，眼神带着不期然的审视落在枕边人的眼角眉梢。
此前从未认真瞧过她睡着的样子，这一刻才惊觉，她应该是比他要小上好几岁。
平日里瞧着，他虽不曾细品，也不大愿意承认，她确实生得极其出挑，抬眼扬眉间，悄无声息便勾人眼睛得很。
可她睡着的样子，他瞧着很是稚气未脱。
他曾听闻，汉人女子十五及笄，之后便要议亲，也不知她是不是也议过亲事......
手指无声地绕过秀发，一圈圈缠在指尖。
待冉玉真有所知觉，骤然惊醒时，抬眼正对上一双专注盯着自己的黑眸。
眼神凉得可怕，却偏生还带着几分固执的痴缠。
她心绪停滞，一时不知一大早的又是什么缘故惹到他了。
房内的烛火早就灭了，床帐内光线昏暗，她将将苏醒，四肢还绵软着，便贴上堵硬墙般、紧绷而有力的胸膛。侵略的气息迅速席卷而来，淹没她所有的感官。
冉玉真深吸口气，睫羽低垂，彻底放弃反抗的念头。
赫连朔却不满足她给的反应，长指因常年握刀骑射而粗粝有力，穿过她乌亮如瀑的长发，轻而易举地托起她的后颈。
在冉玉真忍不住樱唇半启的时刻，赫连朔垂下高昂的头，他前额松散的鬈发遮住冉玉真一半的视线。
灼热的呼吸喷涌着交织在一处。
冉玉真忍不住颤抖起来，却瞧见，一直专注盯着自己的深眸分明闪过些未知的情绪，却飞快闭上了眼睛。
似乎有清晰的叹气声从哪里传来。
湿热的唇落下，猝不及防地吻住她。
赫连朔突如其来的吻带着意想不到的激烈，冉玉真被狠狠抵在枕头上，原本托着她后颈的手掌也顺着她的脖颈，捧住了她的脸颊。
赫连朔呼吸深重急促，脖子上青筋紧绷，并不满足于唇齿厮磨，发了狠地越吻越深入。
冉玉真脸憋得通红，这个吻几乎攫取她所有的气息，霸道地封印住她所有的出路。
她无处可逃。
大脑逐渐空白，她感觉即刻就要晕过去之际，他却松开了她的唇，手指拈住她的脸颊，晃了晃。
“吸气！”
依旧是命令的口吻，似乎方才封住气息吻住她的不是他本人。
冉玉真张开嘴，大口呼吸了几次。缓过来才自觉，全是他们欢好的气味。
她抬眼望向他。
他散落的发天然地鬈曲，潮湿地覆住他几乎半边的侧脸。
赫连朔看起来面无表情，耳朵和面颊上的红潮却出卖了他蓬勃的情欲。他的眼睛此刻很亮，眼里翻滚着冉玉真不愿直视的......情愫......
赫连朔喉结滚动，宽阔的手臂揽住冉玉真的腰，低头又缓缓将唇贴在她的唇瓣上，这次温柔克制了许多，浅尝辄止地只轻吮了几下。
冉玉真贴在赫连朔强硬有力的胸膛上，他的心跳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耳廓传入耳中，一双大手慢慢摩挲着她的长发。
冉玉真闭上眼，心中一股念头不管不顾地叫嚣道——
“杀了他！”
若她有利器，哪怕只是一柄簪子，或许她真的会不管不顾插进他青筋迸发的脖颈。
“杨微燕，这个名字不好。”
声音又低又缓，带着方才余味渐渐平息的沙哑，从她头顶上飘下来。
没等到她回应，那个声音顿了片刻，自顾自说下去。
“单薄得很，在我们草原上，燕子总活不长久。”
冉玉真被赫连朔按在胸前，根本瞧不见他说这话的神情。
只是乍一听，这语气似乎有几分心事重重的味道，又像是低低地在哄劝。
冉玉真蜷缩拇指，指甲一点点陷进指节。
赫连朔垂眸，下巴在她头顶微微蹭了蹭，再开口声音多了一丝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缱绻。
“本王做主，以后你便唤做塔娜。”
塔娜？
冉玉真勉强做出笑意，低声问：“塔娜，这名字有什么含义么？”
赫连朔支吾片刻，没正面回答，他的手一下一下抚过冉玉真的发端。
就在冉玉真以为他不会再吭声时，他嗓音清晰，已经褪去了沙哑之色：
“你以后会知道的。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学会鲜真话。”
冉玉真心脏漏跳一拍，她想了许多次，一直在等待合适时机提出的想法，竟然先一步被对方提出来。
被紧搂着，冉玉真甚至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是认真的要求，还是戏谑的玩笑。
“王爷是已有了合适的人选来教我吗？”
她尽可能不让自己的声音透露出忐忑。
“让达野去寻一名既懂鲜真话又听得明白汉话的侍女就是。”
漫不经心的回答。
赫连朔不觉得找个人教她有多难，他只要吩咐下去，领命的人自会飞快地把事情办好。
“你要好好学。本王会时不时来考你学得如何了。”
冉玉真点点头：“是。”
这是天降的机会，事关报仇，她一定会好好学。
///
沐浴后，赫连朔从净室出来，冉玉真已经洗漱过了，只是还来不及梳发，她长发及腰，翩跹轻盈地从架子上取下今日赫连朔要穿的衣服。
晚些时候要去石沱的寿宴，赫连朔的衣饰比之前去军营每日点卯时显而易见地华丽繁琐不少。
冉玉真不会服侍人，偏生今日的服饰吊坠都偏沉，咬牙垫脚费了一番功夫才将赫连朔身上穿的挂的都收拾妥当。
最后关头，捧起帽冠，却连够到赫连朔的头发都困难。
赫连朔觑了她两眼，默不作声地弯下腰来。
两人面对面，几乎鼻尖都要触到一块。冉玉真怔了怔，伸手替他戴上了帽冠。
赫连朔的视线划过她的眼、鼻，最后停留在她饱满的唇珠上。喉结微不可察动了动。
天生浅淡的粉，没沾胭脂。也好，他不必费功夫擦干净。
一瞬呼吸相融，赫连朔又亲住了眼前人，他双臂收得太快，冉玉真被他锢住腰，整个人像被他吸住似的，身不由己地脚尖微微离地，只得伸出手臂搂住赫连朔的肩颈，承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吻。
赫连朔默不作声地撬开她，逐着她唇舌缱绻，冉玉真满脸通红，时间一点点过去，只觉自己要厥过去了。
达野的声音自院外传来：“王爷，时候差不多，马车已经在外头候着您。”
赫连朔呼吸倏然收紧，彻底离开她的唇前，又啄了下她的唇珠。
冉玉真喘过气来，脚又重新回到了地面，双腿又酸又软，差点没站住。
她抬起杏眸，后知后觉，除了第一次被下了药时他神智不清来亲自己，再之后，一直到今早前，他从没有去碰过她的嘴唇。
毕竟，前几次他都是解了衣服便做那事。
可如今却，一连吻了她两次。
她是做对了什么？还是哪里失误了？
怎么令他突然生了兴致来亲她？
冉玉真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帽顶镶嵌着大颗浑圆的蓝宝石，华美的光泽闪过她微动的深眸。
手掌抚平方才生出的衣服褶皱，声音平静无波：“王爷今日装扮隆重，可是要去赴宴？”
赫连朔对着镜子正了正帽檐，想到今天的行程未免有些索然无味，石沱是赫连吉耶的心腹，然而与他却鲜少有来往。若不是赫连吉耶的意思，恐怕他未必会去参加石沱寿宴。
唇微动，一字一句，没什么起伏：“不是什么重要的场合，本王今日会回来早些，你候着便是。”
冉玉真眼眸微动，笑意潋滟，装作颇为欢喜的模样，“是。”
///
严兰华已经换了几套衣裙首饰，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总觉得差点意思，不太满意。
芳菲见她眉头紧锁，左转右转，就是没半点快些出门的意思，到底忍不住提醒道：“小姐，咱们可要快些了，误了寿宴的时辰可就不好了，老爷已经派人来催过一回......”
“哎呀！你懂什么！我要是打扮地叫人瞧不上，那还不如不去呢！再说，这些个新做的衣服就没一件好看的！”
严兰华发了火，撅着嘴拔了头上的簪子丢到一旁，哭丧着脸。
她这是第一次正式见那鲜真小王爷，可不得艳惊四座才行么，若是打扮上都落了下风，她可不愿去丢脸。
芳菲不敢作声了。
一直到严尚书亲自来催促，严兰华才勉强选出一件粉蓝色的鲜真袍换上。
严尚书携子带女到了石沱府前，下了马车便被侍卫拦住，待严尚书自怀中掏出三张请帖递出去验明正身，那几个侍卫才终于肯放行。
石沱作为寿宴的主人公，身边围着一圈人，严尚书好不容易挤到他身边，也不过得了句“小王爷还没到”便被打发出来。
三个人识趣地在一处空桌前坐下，严兰华头一次见这么多鲜真人，有些惴惴不安：“爹，你说，今个能成么？”
严尚书端起茶喝了口，皱着眉立刻放下了，混了奶的茶，还加盐巴，他实在喝不惯：“一会见机行事，成了最好，不成也不碍事，只要有心总能成。”
严兰华和严得麟闻言都不吱声了，三个人坐在这里显出格格不入的凄惨来，只能眼巴巴盼着小王爷快些来。
人来了，他们才知道下一步棋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