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一位奶奶抱着个幼小的孩子从火焰中跑了出来，她跑到距离房屋不远的道路上，便体力不支的倒了下来，一只手撑在地面大口喘气，另一只手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衣服都熏黑了，她花白的头发也烧焦了些。
其他老人奋力浇水，指挥人群救火的老头杵着拐杖挪着步子，挪了好久才走到这位老妇人身边，无措担忧的目光从她被烧卷的衣服上一一扫过。
跪在地上的老人胸背不断起伏，他杵着拐杖缓缓地跪在老奶奶面前，颤着手伸过去扒开面前人的头发。
“林间！”抱着孩子的老人仰起头就是一声吼。
面前老人脸上的皱纹堆起一个笑容，因为面前的老伴儿嘴里没有喷黑烟出来，她的肺一定没事。
“哎哎哎。”林间将面前人的碎发别至耳后，手不断擦拭她被熏黑的脸。
“今天是谁负责安全巡查？！着了这么大火！我跟你说你个臭老头子——”老奶奶腾出一只手点林间满是皱纹的额头，林间哎呦呦的随着她动作前后晃，其实老奶奶并没有用什么力气。
“哇哇哇林希！”
远处的道路跑过来个黑衣服，黑头发，骨瘦如柴的小孩，一双颜色极浅的眼睛水汪汪，他叽里呱啦，乱七八糟的跑向老奶奶所在的位置。
他手上灰扑扑的，抹了一下脸，就泥泞了一层。
奶奶怀里的孩子将脑袋扭了过来，一头杂乱的黑色波澜长发，一张白净的小脸抹了好几道黑，那双和男孩相似的眼睛愣愣的盯着远处奔跑的人。
“哎呦我的妄崽！”老奶奶伸着手将男孩也环到怀里，“没事啊没事......”
林希将自己的手从奶奶怀里抽出来，伸出去用袖子给男孩擦脸，面无表情，且声音毫无波澜，“怎么一身土。”
“我，我去看看林爷爷种的土豆，那个土豆它不长个，我想挖开看看有没有长土豆.......”林妄张开嘴扯着嗓子就开始喊叫。“呜呜呜林希你怎么炸了.....”
林希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仍然没有半点神情，像个被人遗弃的脏娃娃，用自己皮包骨的手伸过去直接捂住了林妄的嘴，她不喜欢嘈杂的声音。
林妄吸了吸鼻子止声，在奶奶不断揉搓两孩子的脑袋后，将他们放开，奶奶抓着林希的肩膀，问：“林希啊，怎么着的火啊？”
“是我。”她仰头和奶奶慈善的目光对视，“林奶奶，是我不小心点的火。”
在林爷爷和林奶奶的诧异的目光中，林希举起了右手，举至肩膀同高的位置，她的右侧瞳孔随之燃起了光亮的赤红色，着火的房子有些火星飞了过来，在她掌心汇聚成一团小小的火。
四个人的眼睛里映着这团火，都缓缓睁大，林妄的手覆了上去，林希也没有躲，只是控制着那团火在他靠近时躲避。
在滔天烈焰的背景下，林希转过头看向林妄，那只赤红的眼睛将烈焰所有的光和热都汇聚在手心，吸收殆尽。
林妄的手拍在林希手上时，火焰就消失了，水还没浇过去，火焰瞬间消失，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红色光亮望向那个一米出头的孩子。
“火灭了哎。”只有林妄两只眼睛都看着自己和林希的手。
他们两个除了脸不太像以外，手掌都是一样的纤瘦，一点肉都没有的样子，只能感觉到那硌手的手掌传来了炙热的温度。
林希的视线久久停留在林妄身上，并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和他交叠的手，缓缓地说：“不灭，你会烧伤。”
“嘿嘿。”他傻笑，用力的握了一下她的手，才转过头，她迅速和他对视。
他走进一步，用自己的额头碰林希的额头，很开心的闭着眼睛笑，两人的手放了下来，紧握着。
“那孩子是星瞳者？”
“两个都是！”
......
林爷爷听到周围的议论声，便摆摆手，遣散了周围的人，林爷爷和林奶奶短暂对视后，扶着自己的腰站起身：“林妄！你动我土豆？”
林希手上稍稍用力握着，林妄已经笑眯眯的躲到了她身后，和她背靠在一起。
她仰着头对林爷爷说：“没有，爷爷听错了，是我把您的土豆刨出来的，因为土豆不长大。”
林奶奶的手重重拍在林希头顶，从她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希燃，以后我们林希也有小名，叫希燃吧，燃烧的燃。”
林希的眸子往身后动了一下，像是心灵相通一般，林妄替她点了头笑道：“好”。
她身体和脑袋都没动的继续护着林妄，眼睛转回来继续盯着林爷爷。
林奶奶站起身走到林爷爷身边，两人同一角度盯着两个孩子，林妄和林希的背部紧贴，林妄微微侧头，从林希窄窄的肩膀处只露了半张脸。
那双特别但好看的眼睛，从来没有任何颜色，也看不出有什么神情，可这两个娃娃现在立在林爷爷身前，林妄眼睛弯弯，带着些狡黠的光，恃宠而骄的模样，而林希眼里似乎全是溺爱和保护。
“奶奶是不是教过你不能撒谎啊？”林奶奶苦口婆心道。
“希燃没有撒谎，火是希燃点的。”林希的语气和表情一样，毫无波澜，“土豆也是希燃动的。”
好笑的是，亲耳知道真相的两个老人，从她眼里看出了满满当当的真诚，还有林妄眼里的得意，他的唇角几乎咧到耳根。
只不过稚嫩的童音在真相面前没有什么说服力，两个孩子被林奶奶拦腰抱起来，带回了属于他们的小屋子。
林奶奶给林希洗澡，穿着个围裙在她身后，一双粗糙的大手不断揉搓她的黑色长发，眼里水盈盈的。
“林奶奶。”林希仰起头看向林奶奶，“您的眼睛湿了。”
“傻孩子。”林奶奶展开个笑颜，用喷头冲掉林希头发上的泡沫，嘴里念叨着，“今天到底为什么着火啊？”
“我看到您在床上发抖，我以为您很冷，所以想帮您生火。”林希垂了眼帘，“但是没控制好。”
“哪有，我们希燃控制得可好了，要不然奶奶还能在这给你洗头发吗？”林奶奶揉了揉林希的脑袋，抬起她的手给她清洗手臂。
“嗯，我一定不会伤害奶奶的。”林希道。
抓着林希手腕的那只大手用了些力气，林奶奶盯着她枯木一样的手臂，眼眶里滚出两滴泪，深呼吸了两口，确认能好好说话才开口严肃的说：“希燃啊。”
“不论未来发生什么，希燃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再这样站在火里了，不用保护别人。”
“但是奶奶今天保护了我啊，爷爷常说力是相互的，奶奶很大力气的保护我，我也会很努力的保护奶奶。”
林希眨巴眼睛，将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两种东西混合到一起，组成了最甜蜜的话，也是最锋利的刀，刺得林奶奶心口剧痛。
林奶奶沉默着给林希洗完澡，用黑色的布料给林希套上，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她能感觉到奶奶有些颤抖，肩膀处还湿湿的，以为是自己头发滴下来的水。
“奶奶还冷吗？希燃现在能控制好，希燃帮您生火。”她轻拍林奶奶的肩膀，“奶奶可以给我吹吹头发吗？我觉得肩膀上湿湿的。”
林奶奶在林希耳侧吸了吸鼻子，松开她，板着脸，“奶奶不用你保护，奶奶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你不用承担那么多，你只要保护好自己，让自己开心就好。”
林希侧着脑袋似乎不明白林奶奶的意思，但是她看得出来林奶奶这句话好像很重要的样子，她不反驳，只道：“那林妄呢，今天我突然觉得林妄格外不一样，我可以保护他吗？”
林奶奶的手从她头顶摸到肩膀，“当然可以，林妄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相信，也唯一应该被你保护的人。”
林妄也被林间逮着去洗澡，期间他很开心的把水花弄到了林间身上，被林间一通训斥：“你是个男孩子，要保护好希燃，你看看今天像什么样子，还流眼泪去找她，真丢我们男人的脸。”
林妄经常哭，他知道那是什么情绪，知道那是眼泪，但是林希没有哭过，她没有眼泪的概念。
“可是我记得昨天林爷爷的肩膀疼找林奶奶，还掉眼泪呢。”林妄噘着嘴，耸起一边肩膀模仿，“哎呦老婆子我这胳膊呦——哎呀呀呀爷爷我错了！”
林妄的一边耳朵被林间揪了起来，他两只手抓着林间的手，林间有些满意的松开，继续意味深长道：“你跟希燃你们俩差不了几分钟，要互相保护。”
“当然！”林妄拍拍看出肋骨的胸脯，“要是我住的地方着火了，我也能保护好爷爷奶奶！”
“别扯淡了，你别闯祸比什么都强。”林间往他头上浇水，不顾他哎呦呦的叫唤，就用力揉搓他的脑袋，“以后一定要听希燃的话。”
林妄：“我还不听话呢，今天就是林希让我在家里呆着，她去看看奶奶，我才没跟过去。”
“你听话咱家猪都上树了！”林间冲着他的小脑袋瓜敲了一下。
实际上，林爷爷和林奶奶都知道，最该被教导的人是林希，但她似乎是听不进去的，只能说给林妄听。
最不听话的人其实是林希，她很会撒谎。
林妄只是跟在林希后面，陪伴她。
分别洗完澡后，林希和林妄被关在了没有人的房子里。
两个孩子坐在硬邦邦的沙发上，林妄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他挪动四肢，正襟危坐，向后一瘫，平躺，最后干脆整个人颠倒。
终于灵光乍现，他看向旁边端坐的林希，“今天爷爷奶奶有的忙了，你把房子点着了，他们要修好一会，我们出去玩吧。”
其他老人奋力浇水，指挥人群救火的老头杵着拐杖挪着步子，挪了好久才走到这位老妇人身边，无措担忧的目光从她被烧卷的衣服上一一扫过。
跪在地上的老人胸背不断起伏，他杵着拐杖缓缓地跪在老奶奶面前，颤着手伸过去扒开面前人的头发。
“林间！”抱着孩子的老人仰起头就是一声吼。
面前老人脸上的皱纹堆起一个笑容，因为面前的老伴儿嘴里没有喷黑烟出来，她的肺一定没事。
“哎哎哎。”林间将面前人的碎发别至耳后，手不断擦拭她被熏黑的脸。
“今天是谁负责安全巡查？！着了这么大火！我跟你说你个臭老头子——”老奶奶腾出一只手点林间满是皱纹的额头，林间哎呦呦的随着她动作前后晃，其实老奶奶并没有用什么力气。
“哇哇哇林希！”
远处的道路跑过来个黑衣服，黑头发，骨瘦如柴的小孩，一双颜色极浅的眼睛水汪汪，他叽里呱啦，乱七八糟的跑向老奶奶所在的位置。
他手上灰扑扑的，抹了一下脸，就泥泞了一层。
奶奶怀里的孩子将脑袋扭了过来，一头杂乱的黑色波澜长发，一张白净的小脸抹了好几道黑，那双和男孩相似的眼睛愣愣的盯着远处奔跑的人。
“哎呦我的妄崽！”老奶奶伸着手将男孩也环到怀里，“没事啊没事......”
林希将自己的手从奶奶怀里抽出来，伸出去用袖子给男孩擦脸，面无表情，且声音毫无波澜，“怎么一身土。”
“我，我去看看林爷爷种的土豆，那个土豆它不长个，我想挖开看看有没有长土豆.......”林妄张开嘴扯着嗓子就开始喊叫。“呜呜呜林希你怎么炸了.....”
林希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仍然没有半点神情，像个被人遗弃的脏娃娃，用自己皮包骨的手伸过去直接捂住了林妄的嘴，她不喜欢嘈杂的声音。
林妄吸了吸鼻子止声，在奶奶不断揉搓两孩子的脑袋后，将他们放开，奶奶抓着林希的肩膀，问：“林希啊，怎么着的火啊？”
“是我。”她仰头和奶奶慈善的目光对视，“林奶奶，是我不小心点的火。”
在林爷爷和林奶奶的诧异的目光中，林希举起了右手，举至肩膀同高的位置，她的右侧瞳孔随之燃起了光亮的赤红色，着火的房子有些火星飞了过来，在她掌心汇聚成一团小小的火。
四个人的眼睛里映着这团火，都缓缓睁大，林妄的手覆了上去，林希也没有躲，只是控制着那团火在他靠近时躲避。
在滔天烈焰的背景下，林希转过头看向林妄，那只赤红的眼睛将烈焰所有的光和热都汇聚在手心，吸收殆尽。
林妄的手拍在林希手上时，火焰就消失了，水还没浇过去，火焰瞬间消失，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红色光亮望向那个一米出头的孩子。
“火灭了哎。”只有林妄两只眼睛都看着自己和林希的手。
他们两个除了脸不太像以外，手掌都是一样的纤瘦，一点肉都没有的样子，只能感觉到那硌手的手掌传来了炙热的温度。
林希的视线久久停留在林妄身上，并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和他交叠的手，缓缓地说：“不灭，你会烧伤。”
“嘿嘿。”他傻笑，用力的握了一下她的手，才转过头，她迅速和他对视。
他走进一步，用自己的额头碰林希的额头，很开心的闭着眼睛笑，两人的手放了下来，紧握着。
“那孩子是星瞳者？”
“两个都是！”
......
林爷爷听到周围的议论声，便摆摆手，遣散了周围的人，林爷爷和林奶奶短暂对视后，扶着自己的腰站起身：“林妄！你动我土豆？”
林希手上稍稍用力握着，林妄已经笑眯眯的躲到了她身后，和她背靠在一起。
她仰着头对林爷爷说：“没有，爷爷听错了，是我把您的土豆刨出来的，因为土豆不长大。”
林奶奶的手重重拍在林希头顶，从她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希燃，以后我们林希也有小名，叫希燃吧，燃烧的燃。”
林希的眸子往身后动了一下，像是心灵相通一般，林妄替她点了头笑道：“好”。
她身体和脑袋都没动的继续护着林妄，眼睛转回来继续盯着林爷爷。
林奶奶站起身走到林爷爷身边，两人同一角度盯着两个孩子，林妄和林希的背部紧贴，林妄微微侧头，从林希窄窄的肩膀处只露了半张脸。
那双特别但好看的眼睛，从来没有任何颜色，也看不出有什么神情，可这两个娃娃现在立在林爷爷身前，林妄眼睛弯弯，带着些狡黠的光，恃宠而骄的模样，而林希眼里似乎全是溺爱和保护。
“奶奶是不是教过你不能撒谎啊？”林奶奶苦口婆心道。
“希燃没有撒谎，火是希燃点的。”林希的语气和表情一样，毫无波澜，“土豆也是希燃动的。”
好笑的是，亲耳知道真相的两个老人，从她眼里看出了满满当当的真诚，还有林妄眼里的得意，他的唇角几乎咧到耳根。
只不过稚嫩的童音在真相面前没有什么说服力，两个孩子被林奶奶拦腰抱起来，带回了属于他们的小屋子。
林奶奶给林希洗澡，穿着个围裙在她身后，一双粗糙的大手不断揉搓她的黑色长发，眼里水盈盈的。
“林奶奶。”林希仰起头看向林奶奶，“您的眼睛湿了。”
“傻孩子。”林奶奶展开个笑颜，用喷头冲掉林希头发上的泡沫，嘴里念叨着，“今天到底为什么着火啊？”
“我看到您在床上发抖，我以为您很冷，所以想帮您生火。”林希垂了眼帘，“但是没控制好。”
“哪有，我们希燃控制得可好了，要不然奶奶还能在这给你洗头发吗？”林奶奶揉了揉林希的脑袋，抬起她的手给她清洗手臂。
“嗯，我一定不会伤害奶奶的。”林希道。
抓着林希手腕的那只大手用了些力气，林奶奶盯着她枯木一样的手臂，眼眶里滚出两滴泪，深呼吸了两口，确认能好好说话才开口严肃的说：“希燃啊。”
“不论未来发生什么，希燃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再这样站在火里了，不用保护别人。”
“但是奶奶今天保护了我啊，爷爷常说力是相互的，奶奶很大力气的保护我，我也会很努力的保护奶奶。”
林希眨巴眼睛，将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两种东西混合到一起，组成了最甜蜜的话，也是最锋利的刀，刺得林奶奶心口剧痛。
林奶奶沉默着给林希洗完澡，用黑色的布料给林希套上，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她能感觉到奶奶有些颤抖，肩膀处还湿湿的，以为是自己头发滴下来的水。
“奶奶还冷吗？希燃现在能控制好，希燃帮您生火。”她轻拍林奶奶的肩膀，“奶奶可以给我吹吹头发吗？我觉得肩膀上湿湿的。”
林奶奶在林希耳侧吸了吸鼻子，松开她，板着脸，“奶奶不用你保护，奶奶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你不用承担那么多，你只要保护好自己，让自己开心就好。”
林希侧着脑袋似乎不明白林奶奶的意思，但是她看得出来林奶奶这句话好像很重要的样子，她不反驳，只道：“那林妄呢，今天我突然觉得林妄格外不一样，我可以保护他吗？”
林奶奶的手从她头顶摸到肩膀，“当然可以，林妄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相信，也唯一应该被你保护的人。”
林妄也被林间逮着去洗澡，期间他很开心的把水花弄到了林间身上，被林间一通训斥：“你是个男孩子，要保护好希燃，你看看今天像什么样子，还流眼泪去找她，真丢我们男人的脸。”
林妄经常哭，他知道那是什么情绪，知道那是眼泪，但是林希没有哭过，她没有眼泪的概念。
“可是我记得昨天林爷爷的肩膀疼找林奶奶，还掉眼泪呢。”林妄噘着嘴，耸起一边肩膀模仿，“哎呦老婆子我这胳膊呦——哎呀呀呀爷爷我错了！”
林妄的一边耳朵被林间揪了起来，他两只手抓着林间的手，林间有些满意的松开，继续意味深长道：“你跟希燃你们俩差不了几分钟，要互相保护。”
“当然！”林妄拍拍看出肋骨的胸脯，“要是我住的地方着火了，我也能保护好爷爷奶奶！”
“别扯淡了，你别闯祸比什么都强。”林间往他头上浇水，不顾他哎呦呦的叫唤，就用力揉搓他的脑袋，“以后一定要听希燃的话。”
林妄：“我还不听话呢，今天就是林希让我在家里呆着，她去看看奶奶，我才没跟过去。”
“你听话咱家猪都上树了！”林间冲着他的小脑袋瓜敲了一下。
实际上，林爷爷和林奶奶都知道，最该被教导的人是林希，但她似乎是听不进去的，只能说给林妄听。
最不听话的人其实是林希，她很会撒谎。
林妄只是跟在林希后面，陪伴她。
分别洗完澡后，林希和林妄被关在了没有人的房子里。
两个孩子坐在硬邦邦的沙发上，林妄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他挪动四肢，正襟危坐，向后一瘫，平躺，最后干脆整个人颠倒。
终于灵光乍现，他看向旁边端坐的林希，“今天爷爷奶奶有的忙了，你把房子点着了，他们要修好一会，我们出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