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醉得这么厉害,小夭记不起最后对他说了些什么,也不记得如何回的家。

    之后的几日,她一早起来穿戴整齐,坐在廊下等,可邶都没来。

    修葺宫殿积压的事情多起来,玱玹带上小夭,一同返回神农山。

    哥哥在山顶也为她种了凤凰树,不过还没长大。玱玹指着那片林子,开心得像个孩子,“小夭,等树长高了,我再给你挂秋千!”

    接下来的日子,玱玹依然忙得难见踪影。小夭除了看书炼药,偶尔陪玱玹下棋,就是练习射箭。

    防风邶虽口无遮拦,却是用心在教,时间一长,小夭也学得有模有样了。

    一日,她射箭时不慎弄伤了手,正在上药,有侍女来通报,“殿下,涂山族长求见。”

    “见!”她顾不上包扎,疾步向前厅走去。

    璟当上族长后,看起来更稳重了。小夭拉他坐下,手指覆上他手腕,“恢复得不错,没有大碍了。”

    璟笑起来,“我是来看你的,不是来看病的。”

    小夭帮他理好袖子,“最近家里怎么样,奶奶还好吧?”

    “好些了,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多亏你之前给我的药,我才能发现,防风意映披着嫁衣进涂山氏,竟然是为了篌。”

    小夭之前听闻防风小姐的事,心里默默佩服她的果敢,如今听到真相,非常吃惊,一时不敢相信。

    “他果然没变,还想杀我”,璟喝了口茶,  “丰隆帮我做了个局,将他的人一网打尽了。只可惜,奶奶气急差点出了事,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轻轻拍他的手安慰他。

    “你现在好吗?”璟认真地看着小夭,“玱玹在神农山秘密练兵,若是被轩辕那边知道,我担心你也有危险。”

    “放心吧,你跟丰隆不怕,我也不怕。”

    璟看着她笑了,“我知道你一直很勇敢。”

    这时有侍女进来行礼,“涂山族长,玱玹殿下有请。”

    璟面露不舍,站起来拜别小夭,“你好好保重,我会再来看你。”

    虽然已经从玱玹那里得知练兵的事,但再次从璟的口中听到,她依旧很忧心。轩辕王若知晓此事,玱玹恐将性命难保。

    小夭再没了玩乐的心思,褪去钗环,整日勤奋练习箭术。

    自宫殿修缮开始,已经快五年了,部分宫殿已焕然一新。轩辕城的使臣来来去去,玱玹则一直在忙碌。

    还是没有来自清水镇的消息。那晚醉酒后的失态,小夭每每想起就心跳不止。防风邶的面孔背后,分明是相柳,小夭想留住他,可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去,小夭闲时又想起在回春堂,热热闹闹的场景。她苦笑,自己终究是个怕寂寞的人。十七成了璟,轩成了玱玹,他们都有更重要的事情,一个都不在她身边。

    又到立夏。小夭喝过药,换了寝衣,坐在妆台前梳着头发。忽然一阵风来,烛火熄灭。

    小夭从袖中抽出短剑握在手里,低声问,“谁?”

    黑暗中有人打掉她的剑,“叮”的一声脆响,随即烛火又亮起。

    门口有侍卫听见动静,忙问,“殿下,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小夭应付过去,转身看向那位不速之客,“相柳。”

    “殿下又错了,我是防风邶。”

    他还是那副浪荡子的模样,乌发赤衣,背着手,笑着看向她。

    小夭猜不透他想干什么,“防风郎君原来喜欢夜访女子香闺吗?这是第几回?”

    邶打量着小夭的房间,“这可是头一回,殿下别误会我了。”

    “神农山守卫森严,你夤夜潜入,有什么话说?”她理了理寝衣,被他看见这副模样,有些羞赧。

    “来试试你的身手,果然比我想的还要差。”

    小夭有些气,“我竟不知道你这么闲。”

    邶伸手变出一把弓,递给她。

    这弓与之前小夭见过的都不同,通体银白,纹饰繁复。造弓的材料明显价值连城,她只认得一种,月光石,不知道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齐材料打了这一把弓。

    小夭并未去接,抬眼看着他,“这是什么?”

    “我教你这么久,自然算是你的师父。我特意找金天氏锻造的,送给你今后防身。”

    “这算什么,聘礼吗?”

    邶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一时语塞。

    小夭走近他,“大荒之内人尽皆知,我灵力尽失,无法修炼,防风郎君当初接近我,教我射箭,就说想与我,情投意合,怎么,如今不敢承认了?”

    邶低头笑了起来,眼里有些苦涩,“殿下说笑了,那些不过是戏言。”

    “既是戏言,那我高辛玖瑶与你防风邶并无瓜葛,我受不起这么重的礼。”

    短暂的沉默后,邶开口,“小夭,我继续教你吧。你身子弱,不能再受伤了。”

    “好啊”,她答应得很爽快,“我身子弱,那些气我的话,就不必说了。”

    邶点点头算是默认,伸手割破手指,将血涂在弓上。弓泛着白光,眨眼间消失。小夭的腕上,浮现出一个月牙形的印记。

    “我日常出入神农山不太方便,以后就在山下教你吧。”

    “好”,小夭走到床边坐下,“我要睡了,你走吧。”

    邶却看着她,迟迟未动。

    小夭将被角一掀,“不走,是想留宿吗?我倒想看看,九头妖胆子有多大。”

    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小夭生着闷气,将床上的东西都扔下地。一夜无眠。

    每隔几日,毛球会来神农山,带小夭去找相柳。

    他依然作防风邶的打扮,但知道他真实身份之后,小夭越看越觉得难受。加之心口憋着气在,小夭每次练箭,都胡乱应付一通。他也不生气,只指点几句,然后带她去找吃的。

    从前他只是邶时,带着小夭吃遍逛遍了轵邑城,两人有说有笑,极有趣味。如今上街,一前一后,互不理睬,在外人眼里,像极了闹别扭的小夫妻。

    一日,两人经过长街,有小童卖花,拦住相柳。

    “哥哥,你看这玉兰花多漂亮啊,给姐姐买一朵吧?”

    他正想拒绝,却见小夭从小童手中拿过花。

    “夫君,我要这朵。”

    “你...”

    难得见到相柳吃瘪的模样,小夭觉得好笑,“你什么你,快给钱。”

    小童接过钱,又说,“这玉兰花寓意忠贞,哥哥快给你夫人戴上吧,你们一定会幸福美满。”

    相柳绷不住了,瞪着小夭。

    “快点啊。”

    他接过花,给小夭别在衣襟上。

    小童跑开了。

    小夭笑得前仰后合,相柳看她一眼,甩袖子走了。

    自那以后,相柳教授箭术时,总端着一副师父的模样。

    小夭挽弓对准他,“我还是觉得防风邶比较有趣。”

    相柳不答,默默看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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