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睡不着,院落外又全是弟子搜捕,苏浅干脆衣摆一撩,坐到了秦逸宣院外的凉亭处。

    也不知道宁弈这家伙怎么样了……

    唉,算了,操心他不如操心操心自己。

    正想着,一声叫唤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苏师姐,是你吗?”

    三更半夜的,叫她的人是谁呀?

    转头,发现是女主。

    “嗯。”

    “秦师兄在房内吗?”黎溪走近苏浅,“还是说苏师姐也是来找秦师兄的?”

    “不是。”

    黎溪微微侧首。

    奇怪……

    苏师姐怎么看着有点生气……

    她没继续深究,转身就前往敲响了秦逸宣的房门。

    “你来做什么?”

    咦?秦师兄怎么也像变了个人一样?也好冷。

    “秦师兄,你怎么了?”

    “秦……啊!”

    苏浅听到黎溪的叫喊连忙前去查看。

    没想到居然看到黎溪跌坐在门口,揉着她的鼻子,眼里泪花闪烁。

    不是吧?!

    秦逸宣这家伙发起酒疯来还真是六亲不认啊,怪不得快结局了都没见到男女主有什么感情上的进展。

    “苏师姐,”黎溪缓缓起身,“刚刚……”黎溪停顿,看样子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没事。”不用多说,她都懂。

    没经历过男主门板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现在外边情况如何?”苏浅问道。

    “裴师弟说魔修进犯炸了茅房,但是几乎全员出动了,也没搜到一点魔修的影子,现在弟子们基本上都回去休息了。”

    “线索实在太少,经勘探只见到四对脚印,还都在半路断了,这次看样子是找不到了。”

    “嗯。”那最好。

    “师姐……你心情不好吗?”

    不会也被秦师兄的门板嗑到所以难过至今吧?

    “没有。”

    脸上那么冷,鬼才信。

    黎溪越想越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很有可能。哎,她和师姐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于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在此结下。

    *翌日清晨

    为了保留痕迹以供排查,茅房周遭都没被打扫干净,众弟子们也早早地就被喊去天问门大殿集合。

    “听说了吗,师父这次是真动怒了,势必要把那炸了茅厕的人给揪出来!”

    “谁说不是呢,听说师父昨晚气得一晚上没睡!”

    “啊?那今天我们不会遭殃吧?”

    “……”

    “说够了没有!”

    带着浑厚灵力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

    顾陌一脸铁青,显然还在气头上,这时候大家都静了下来,之前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荡然无存。

    苏浅偷摸着打了个哈欠。

    她又抬眼看向站在最前边的秦逸宣,身板挺直,神情严肃。

    啧啧啧,男主不愧是男主,睡那么晚,起这么早,还能比狗都精神,佩服佩服。

    但秦逸宣实际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

    他昨晚被裴锦书拉着灌了不少酒,后续发生了什么他也只林林总总记得一点。说来也奇怪,他这还是第一次断片。早上起来头疼欲裂,但仍然强撑着陪天问门长老一起查案。

    他只记得昨日他是被人送回来的,还是个女子,但是具体是谁却全然记不得了。

    尽管所有弟子都十分配合调查,不过仍然没排查出什么来就是了。

    由于天外门的茅房实在是被毁坏得过于彻底。

    那些早先遗留下的“陈年旧迹”挥发迅速,愈演愈烈。

    第一日,其他宗门的弟子听闻此事感觉十分新鲜,许多弟子还踏破了门槛想要来一览这奇景。

    其中就属符修来得最勤,表面上是来慰问,实际上就是来看笑话。

    魔修没抓住,还被人看了笑话,这让顾陌更气了。

    而那遗留下的四对脚印则成为了苏浅、秦逸宣、宁弈、顾陌共同的秘密,尽管经过了严密的排查,也没有人知道这几道脚印的来历。

    四对脚印也就随即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宗门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并且还被记入传中,取名“史记”,又通,“屎迹”。

    第二日,天问门的弟子们显然还保留痕迹企图抓住罪魁祸首,可那却让其他临近的宗门遭了殃。

    临近宗门的弟子那叫一个苦不堪言,日日练功就算了,还要伴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

    简直是无孔不入、无处不在、无法无天!

    其他宗门的弟子没有天问门的弟子那般有强大的接受能力,居然在这般恶臭之下还能吃得下饭,睡得着觉。

    这人间不摧的实力,堪称一绝。

    其他宗门的几个倒霉催、离得近的弟子甚至难受其臭,被熏得两腿一蹬,眼睛一抽,晕了过去。

    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第三日,以天问门为中心画圆,其他宗门不管是弟子还是长老全部都默认了在那一个范围里面就是毒障。

    只有天问门的弟子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外界所隔离。

    而他们深陷“毒障”之中,就连原本和他们不对付的符修都十分同情他们。

    第四日,天问门“毒障”的名气传到了山下。

    但世人听说的版本有所残缺。

    都以为天问门的长老故意炸了茅坑就是为了搞出毒障来锻炼弟子的心性。

    民间还有不少人依葫芦画瓢,把自己家的茅坑炸了。

    那传言是越传越离谱——

    说是什么茅坑才是风水宝地,聚集了天才地气,在此修炼几个时辰,就能强身健体;修炼几日,就能获得灵根;修炼几月,上山拜师,定能成为天问门长老的亲传弟子。

    第五日,盼望着,盼望着,终于到了最后一天。

    天问门茅坑“英勇退役”。

    但这一次“战役”确确实实地让其他宗门感受到了守护茅坑的重要性。

    其他长老们甚至掌门都对此地重视了起来,不惜使用一些法器和阵法,护它莫要再次受到伤害,步了天问门的后尘。

    *

    “嗨!”

    “我草你谁啊!离我远点!”

    “我是苏浅呐!”

    “你怎么穿成这样?!”

    五日不见,如隔三十秋。

    宁弈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包裹着里三层外三层衣服的“春卷”是他的老乡苏浅。

    “你也知道,那茅坑的威力实在太过强大,我要不这么穿,早就都腌入味儿了。”

    天知道她这几天到底有多痛苦!

    “嘶……”

    一提到天问门的茅坑,宁弈也不禁腿骨一抖,那玩意儿光是提到就能感受到来自灵魂的恐惧。

    不能继续想下去了,那味道现在还历历在鼻,他绝对可以说,这是他迄今为止遭受过最大的打击,心理阴影面积史无前例的大。

    “这不是都过去了吗,你怎么还穿那么多?”

    “不穿着我心慌。”

    “……”

    宁弈眼神中充满了怜悯,真不知道苏浅这几天都是怎么过来的。

    不过不知为何,他现在遇见天问门的人也止不住地想起前两日的事情,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刻骨铭心”吧。

    “咱们要不还是过两日再联系?”

    “嫌弃我就直说。”

    “哈……哈哈……怎么会呢?这不是看你穿那么多,天那么热不方便嘛。”

    “呵呵,别说那些鬼都不信的屁话,滚吧。”

    “好嘞,谢主隆恩。”

    看着脚下生风,恨不得长三头六臂,脚踩风火轮逃走的宁弈,苏浅无奈扶额。

    生活不易,老乡叛逆。

    刚送走一个宁不靠谱,又来一个裴大喇叭,他也穿着和苏浅同款防护服,朝苏浅招手跑来:“师姐!师姐!”

    “少说废话,有事说事。”

    “今日下午,师父举行了一个打擂台赛,”裴锦书刚刚停下,还有些喘,“说是要挑选出一位圊卫来。”

    “那是什么?”苏浅疑惑了。

    “我也不清楚,就是应师父的要求来通知大家,听师父说,只有擂台赛第一才能当选。”

    “嗯,我知道了。”

    “好嘞!那师姐我走啦!”

    留下苏浅一人在原地若有所思。

    圊卫到底是啥?原谅她没文化,实在是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的。不过既然是擂台赛第一才能当选,那必定是个极好的职务。

    果不其然,等到下午擂台赛举办,各个弟子都摩拳擦掌,就期待着互相比试一番。

    “你怎么也在这儿?”

    苏浅看见蹲在角落的宁弈忍不住嘴角一抽,这家伙上午的时候不是还嫌弃她来着吗?

    “听说你们宗门办擂台赛,我来凑个热闹。”

    “你小心引火烧身。”

    “喂喂!你可别咒我啊!”

    宁弈面上假意惊恐,推搡了一下苏浅。

    “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而已,虽然我之前看书的时候里面没有这段,但是一般有主角参与的事肯定不一般。”

    宁弈的关注点却在前句话上:“诶?你看过原著啊?”

    “读了四分之三,还有结尾没读到,就来这里了。”苏浅摆摆手,继续说道,“本来以为这是我的金手指来着,但是好像因为你我的影响产生了蝴蝶效应,许多内容都变了。”

    宁弈听完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哎,爸爸要你有何用?”

    苏浅反手就是一个爆炒栗子。

    “哎呦……”

    宁弈终于不贫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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