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学骆】
说实话我觉得这个什么“朝阳”挺无聊的，我一直都受不了后现代那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但穆月一向对这种东西很感兴趣，安录也看得津津有味。我实在没劲，出去抽根烟的时间他们估计也就结束了。
我在美术馆楼梯角的吸烟区，车管所发短信来催我去取车。我一抬眼就看到个熟人，言照，她跟之前很不一样，化了妆也穿着职业套装，小姑娘在尽量营造自己利落干练的职场形象，但在我看来还是太稚嫩了，单是婴儿肥就大扣分。何况她当下不知道正在接什么电话，目光呆滞，脸色发白，神情很是慌张。
“叔叔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丹尼……丹尼那边联系不上吗？阿姨呢，阿姨……陆太太不知道叔叔这两天的身体状况吗？”
“知道了，我现在就赶过来，我马上……”
她像是遇上什么急事了，无所谓，我才不会多管闲事。我把香烟屁股丢了，安录发消息过来了，他们已经结束，在停车场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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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照，你别急，跟我说，发生什么了？”我倒是忘了，穆月似乎和言照关系不错，真是诡异。
安录自己开车先走，我叫穆月把我送去车管所，我爹收走我的车钥匙后我也只配开开挂车了。到停车场口子还是余师傅看见言照在等的士，多嘴了句“这不是言小姐吗”，穆月本来在闭目养神，睁开眼看清楚后令老余停车，自己推开车门下去，车窗外言照神色匆匆，样子比方才更狼狈。
原来是言照未婚夫的父亲在日本疗养期间进了ICU，命悬一线妻儿却音讯全无，管家反而只能叫一个未过门的儿媳妇速速赶去。言照接到电话急坏了，立刻订票北海道，正要打的去机场。
送我去车管所的事自然顺延了，穆月自然是催老余快点赶去机场的。
“陆丹尼的爸爸，陆进磊吗？”前两年我爸还带我在饭局上和他见过，不应该啊，陆进磊看上去虽然没有很硬朗，怎么也不至于即将归西啊。这人啊，败得真是快。
言照坐在副驾驶，我和穆月在后头，她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回过头答应说是，眼圈是红的，妆有些花了。
“别怕，我联系陆久，他会有办法找到陆丹尼。”穆月从后座递了张抽纸给她，要帮她联系陆家人，他倒是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老余把车开得飞起，我以前竟从不知道这老家伙车技这么好，嗖嗖的，以前他开车的时候我还在后座向穆月吹嘘自己车技有多好，我是笑话。穆月和陆久的通话一结束车里就不知道为什么离奇安静，我只看到言照不停地在搓手，穆月悄悄把后座的小捧花束藏在了小腿旁边。
穆月他今天很奇怪。
航站楼门口车刚停稳言照就推门而下，她的谢谢刚出口再见还没说完，穆月就跟着下了车准备送她到安检口。我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相隔不远，言照脚步匆忙险些被路上来人的行李箱撞到，穆月抬手把她护到一边，两人便进了航站楼。
我和老余在停车场里等穆月回来，我问他有没有看出什么来，言照和穆月之间。
老余最初推脱不能妄议老板，后来只是咳了咳说：“让先生和言小姐关系好，去年我第一次见言小姐，先生就把她当妹妹看待。”
这种事情上我嗅觉是灵敏的，一个眼神一次呼吸就足够我揣摩了，我不会看错的。这余师傅要是给一个私生活丰富的老板开车，他的思维也就不会这么平面化了，可惜了失去重要情报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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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发车想不睡过头，晚上我借宿在穆月家里，距离更近还有人叫我起床。晚上九点我就睡了，换以前，我真的，好汉不提当年勇，我在朝楼上书房大声喊了好久“明天早上五点半记得叫我起床”都没有人应，上去推门看到穆月正坐在书桌前发呆，衣服也没换，手中钢笔墨晕了纸张。
他从机场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我靠在书房门框边，看了他许久，他才抬头看到门口有人，问：“站门口干什么？”
“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对谁？什么又叫有意思？”
“装什么蒜，对言照，喜欢！”
“我喜欢的人不多，但是也不少。我确实也不讨厌你，Camel。”
“原来MoonMoon对我只是不讨厌啊，真伤心。”我走进去在沙发上瘫下，“真的，你是不是喜欢言照？”
我没想到他会直接承认，并且没有犹豫，直接说：“是啊，我是对言照有了不该有的感情。”
“什么叫不该有的感情？哪有什么感情是不应该的！”我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
穆月把手里的钢笔帽合上，手握成拳抵在嘴边，他思考时都是这样的小动作，他说：“我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喜欢。但对一个即将结婚的异性动了感情，这就是不应该。”
我还是很讶异穆月真的看上了陆丹尼的未婚妻，言家的小女儿，但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喜欢哪个女孩，便说：“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你也说言照是‘即将结婚’，又不是已经结婚……”
他打断我：“Camel，你知道的，我也并非完全意义上的清白。”
穆月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看到来电后表情有些微变化，他很快就接起了电话。没讲两句，我就知道了，对面是言照。我凑过去偷听，穆月推了我两把无果，也就随便我了。
“让二哥，你能不能帮我……帮我再联系一下陆久哥哥，陆叔叔他……”言照在哭，我听不太清，只看到旁边穆月脸色不太好看。
“你别哭，不要急，慢慢说。”
“我到的时候陆叔叔已经去世了，现在只有……只有我和叔叔身边的管家在，我联系不上丹尼，丹弈和阿姨的电话也……也都打不通。”我和穆月交换眼神，都始料未及。
言照没憋住，哭声一抽一抽的，穆月不停在电话里安抚她，从前他几乎从不对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这么上心。他对言照说：“你不要哭，也别担心。现在航陆内部还不能透露消息，我来联系陆久，你再等等。”
“让二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丹尼和阿姨他们去哪里了，怎么……怎么还不来啊？”她是溺水的人，拿穆月当浮木了。
“会来的，你别急，等我回电。”穆月很快拨了陆久的电话，言及言照和自己关系，他只说是妹妹，如实转告情况，并将言照的联系方式转交。
“陆总，我妹妹她情绪有些不稳定，通话时烦你多点耐心。”
顾虑到电话要占线，穆月不再回拨过去了，只是发了短信过去，我看他反复编辑了很久，最后才发了短短几个字过去。或许他们说的小心翼翼不敢靠近却又想要伸手，这种感觉，穆月也要尝受了。
我是没有过哦，我喜欢谁我就直接出发了，哪里会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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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头我竟然做了个梦，梦见和MoonMoon少年时候，我很少做关于过去的梦。
我最开始见到的MoonMoon同现在很不一样，虽然也安静礼貌，但是少年要有朝气得多。他的头发并不是纯黑色的，混杂着棕色和褐色，瞳仁也比我们透明，我妈大赞他美少年，说我和MoonMoon比就是瘌痢头，好生伤我心。
梦里正是有一年中秋节爸妈带我到让家做客，我当时就觉得让家人奇怪。爷爷、妈妈、爸爸、姐姐，只有一个少年格格不入，不像是这家人的，妈妈不和少年说话，少年叫姐姐的爸爸叔叔，爷爷对少年冷酷严厉，从头到尾姐姐都是在俯视少年。
要我是他我早就乱吠了，或者原地发疯。当不当我人？不拿我当人我直接离家出走好了，一个个阴阳怪气什么登西？但是MoonMoon没有，他从来都没有，即使到现在，让家人对待他的行径再冷漠自私，他都坦然接受不离开，并且以德报怨。
我妈老早就听说让家儿子读书聪明，叫我去少年房间和他讨教学习方法。我落得快活，我哪怕对着木头说三个小时话也不愿意听这些大人聊半个小时工作家庭巴拉巴拉。何况这又是什么笑话，讨教学习方法，我只会把人家带坏熬夜打游戏。
“哈喽，让忱，我进来躲躲！”我推开他的房间进去，他正背对着我坐在书桌前，没有应我。MoonMoon在让家的房间很简单，或者说是敷衍，一张书桌一台电脑，一把椅子，一只衣柜，一张床，还有书柜里的很多书，灰色调打理得很干净。全然不像是让家长孙的居室，甚至不如那个年纪一般家庭男生的房间丰富。
而我也不是容易尴尬的人，他在看书，我到他床边坐下，看到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他也不说话，我找不到话题，看上去我喜欢的东西这个不在尘世的少年都不会喜欢，想起来口袋里还有爷爷早上塞给我的活油豆沙月饼包在油纸里头，掏出来，已经有些碎了。我举到他面前，问他：“今天中秋节，月饼吃了吗？我家老头给我的，齁甜，你尝尝。”
他当然没有吃，我当时觉得他很臭屁，回家去说他坏话，梦结束在我妈骂我嫉妒他学习好长得好，没头没尾的。
后来好巧，MoonMoon高中分班后和我在一个班并且我妈和班主任通了关系让他做我同桌，我发现他只是不爱吃甜食，我原谅他了。
说实话我觉得这个什么“朝阳”挺无聊的，我一直都受不了后现代那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但穆月一向对这种东西很感兴趣，安录也看得津津有味。我实在没劲，出去抽根烟的时间他们估计也就结束了。
我在美术馆楼梯角的吸烟区，车管所发短信来催我去取车。我一抬眼就看到个熟人，言照，她跟之前很不一样，化了妆也穿着职业套装，小姑娘在尽量营造自己利落干练的职场形象，但在我看来还是太稚嫩了，单是婴儿肥就大扣分。何况她当下不知道正在接什么电话，目光呆滞，脸色发白，神情很是慌张。
“叔叔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丹尼……丹尼那边联系不上吗？阿姨呢，阿姨……陆太太不知道叔叔这两天的身体状况吗？”
“知道了，我现在就赶过来，我马上……”
她像是遇上什么急事了，无所谓，我才不会多管闲事。我把香烟屁股丢了，安录发消息过来了，他们已经结束，在停车场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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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照，你别急，跟我说，发生什么了？”我倒是忘了，穆月似乎和言照关系不错，真是诡异。
安录自己开车先走，我叫穆月把我送去车管所，我爹收走我的车钥匙后我也只配开开挂车了。到停车场口子还是余师傅看见言照在等的士，多嘴了句“这不是言小姐吗”，穆月本来在闭目养神，睁开眼看清楚后令老余停车，自己推开车门下去，车窗外言照神色匆匆，样子比方才更狼狈。
原来是言照未婚夫的父亲在日本疗养期间进了ICU，命悬一线妻儿却音讯全无，管家反而只能叫一个未过门的儿媳妇速速赶去。言照接到电话急坏了，立刻订票北海道，正要打的去机场。
送我去车管所的事自然顺延了，穆月自然是催老余快点赶去机场的。
“陆丹尼的爸爸，陆进磊吗？”前两年我爸还带我在饭局上和他见过，不应该啊，陆进磊看上去虽然没有很硬朗，怎么也不至于即将归西啊。这人啊，败得真是快。
言照坐在副驾驶，我和穆月在后头，她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回过头答应说是，眼圈是红的，妆有些花了。
“别怕，我联系陆久，他会有办法找到陆丹尼。”穆月从后座递了张抽纸给她，要帮她联系陆家人，他倒是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老余把车开得飞起，我以前竟从不知道这老家伙车技这么好，嗖嗖的，以前他开车的时候我还在后座向穆月吹嘘自己车技有多好，我是笑话。穆月和陆久的通话一结束车里就不知道为什么离奇安静，我只看到言照不停地在搓手，穆月悄悄把后座的小捧花束藏在了小腿旁边。
穆月他今天很奇怪。
航站楼门口车刚停稳言照就推门而下，她的谢谢刚出口再见还没说完，穆月就跟着下了车准备送她到安检口。我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相隔不远，言照脚步匆忙险些被路上来人的行李箱撞到，穆月抬手把她护到一边，两人便进了航站楼。
我和老余在停车场里等穆月回来，我问他有没有看出什么来，言照和穆月之间。
老余最初推脱不能妄议老板，后来只是咳了咳说：“让先生和言小姐关系好，去年我第一次见言小姐，先生就把她当妹妹看待。”
这种事情上我嗅觉是灵敏的，一个眼神一次呼吸就足够我揣摩了，我不会看错的。这余师傅要是给一个私生活丰富的老板开车，他的思维也就不会这么平面化了，可惜了失去重要情报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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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发车想不睡过头，晚上我借宿在穆月家里，距离更近还有人叫我起床。晚上九点我就睡了，换以前，我真的，好汉不提当年勇，我在朝楼上书房大声喊了好久“明天早上五点半记得叫我起床”都没有人应，上去推门看到穆月正坐在书桌前发呆，衣服也没换，手中钢笔墨晕了纸张。
他从机场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我靠在书房门框边，看了他许久，他才抬头看到门口有人，问：“站门口干什么？”
“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对谁？什么又叫有意思？”
“装什么蒜，对言照，喜欢！”
“我喜欢的人不多，但是也不少。我确实也不讨厌你，Camel。”
“原来MoonMoon对我只是不讨厌啊，真伤心。”我走进去在沙发上瘫下，“真的，你是不是喜欢言照？”
我没想到他会直接承认，并且没有犹豫，直接说：“是啊，我是对言照有了不该有的感情。”
“什么叫不该有的感情？哪有什么感情是不应该的！”我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
穆月把手里的钢笔帽合上，手握成拳抵在嘴边，他思考时都是这样的小动作，他说：“我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喜欢。但对一个即将结婚的异性动了感情，这就是不应该。”
我还是很讶异穆月真的看上了陆丹尼的未婚妻，言家的小女儿，但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喜欢哪个女孩，便说：“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你也说言照是‘即将结婚’，又不是已经结婚……”
他打断我：“Camel，你知道的，我也并非完全意义上的清白。”
穆月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看到来电后表情有些微变化，他很快就接起了电话。没讲两句，我就知道了，对面是言照。我凑过去偷听，穆月推了我两把无果，也就随便我了。
“让二哥，你能不能帮我……帮我再联系一下陆久哥哥，陆叔叔他……”言照在哭，我听不太清，只看到旁边穆月脸色不太好看。
“你别哭，不要急，慢慢说。”
“我到的时候陆叔叔已经去世了，现在只有……只有我和叔叔身边的管家在，我联系不上丹尼，丹弈和阿姨的电话也……也都打不通。”我和穆月交换眼神，都始料未及。
言照没憋住，哭声一抽一抽的，穆月不停在电话里安抚她，从前他几乎从不对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这么上心。他对言照说：“你不要哭，也别担心。现在航陆内部还不能透露消息，我来联系陆久，你再等等。”
“让二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丹尼和阿姨他们去哪里了，怎么……怎么还不来啊？”她是溺水的人，拿穆月当浮木了。
“会来的，你别急，等我回电。”穆月很快拨了陆久的电话，言及言照和自己关系，他只说是妹妹，如实转告情况，并将言照的联系方式转交。
“陆总，我妹妹她情绪有些不稳定，通话时烦你多点耐心。”
顾虑到电话要占线，穆月不再回拨过去了，只是发了短信过去，我看他反复编辑了很久，最后才发了短短几个字过去。或许他们说的小心翼翼不敢靠近却又想要伸手，这种感觉，穆月也要尝受了。
我是没有过哦，我喜欢谁我就直接出发了，哪里会有犹豫。
—————————————————————————————————————————————————
夜里头我竟然做了个梦，梦见和MoonMoon少年时候，我很少做关于过去的梦。
我最开始见到的MoonMoon同现在很不一样，虽然也安静礼貌，但是少年要有朝气得多。他的头发并不是纯黑色的，混杂着棕色和褐色，瞳仁也比我们透明，我妈大赞他美少年，说我和MoonMoon比就是瘌痢头，好生伤我心。
梦里正是有一年中秋节爸妈带我到让家做客，我当时就觉得让家人奇怪。爷爷、妈妈、爸爸、姐姐，只有一个少年格格不入，不像是这家人的，妈妈不和少年说话，少年叫姐姐的爸爸叔叔，爷爷对少年冷酷严厉，从头到尾姐姐都是在俯视少年。
要我是他我早就乱吠了，或者原地发疯。当不当我人？不拿我当人我直接离家出走好了，一个个阴阳怪气什么登西？但是MoonMoon没有，他从来都没有，即使到现在，让家人对待他的行径再冷漠自私，他都坦然接受不离开，并且以德报怨。
我妈老早就听说让家儿子读书聪明，叫我去少年房间和他讨教学习方法。我落得快活，我哪怕对着木头说三个小时话也不愿意听这些大人聊半个小时工作家庭巴拉巴拉。何况这又是什么笑话，讨教学习方法，我只会把人家带坏熬夜打游戏。
“哈喽，让忱，我进来躲躲！”我推开他的房间进去，他正背对着我坐在书桌前，没有应我。MoonMoon在让家的房间很简单，或者说是敷衍，一张书桌一台电脑，一把椅子，一只衣柜，一张床，还有书柜里的很多书，灰色调打理得很干净。全然不像是让家长孙的居室，甚至不如那个年纪一般家庭男生的房间丰富。
而我也不是容易尴尬的人，他在看书，我到他床边坐下，看到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他也不说话，我找不到话题，看上去我喜欢的东西这个不在尘世的少年都不会喜欢，想起来口袋里还有爷爷早上塞给我的活油豆沙月饼包在油纸里头，掏出来，已经有些碎了。我举到他面前，问他：“今天中秋节，月饼吃了吗？我家老头给我的，齁甜，你尝尝。”
他当然没有吃，我当时觉得他很臭屁，回家去说他坏话，梦结束在我妈骂我嫉妒他学习好长得好，没头没尾的。
后来好巧，MoonMoon高中分班后和我在一个班并且我妈和班主任通了关系让他做我同桌，我发现他只是不爱吃甜食，我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