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照视角】
后来一整年，我和让二哥只匆匆见过两面。一次是在春天，穆盛团队赴美参观西雅图飞机翻新工厂，穆盛CEO莅临，令我们都非常意外。
那一次让二哥只待了两天便返回了，我和他依旧避嫌，之前那通电话的事情，我们都没有提起，人前也装作点头之交。私下里让二哥给我带了蘇市糕点，他只说是俞副总一天前去蘇市出差带给同事们的，他也得了一盒，我尝了还是软乎乎糯叽叽的。
让忱离开后不久我就不再担任丹尼的秘书了，转岗到了以西航陆名义经营的中餐厅。
原因是以往公司飞机餐接受投诉不断，一周前更是因为一位留学生博主公开吐槽西航陆飞机餐“难以下咽、卖相奇差，不配称之为中餐”诸如此类的话而上了电视台新闻，而飞机餐包括西航陆中餐厅餐谱与食材供应都是同一源头，飞机餐改革需要谨慎，故而想先从餐厅入手寻找改革策略。毕竟，餐食对于一家航空公司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直拖着不解决绝不利于长远的口碑提升与客户积累。
因为航陆整体面向华人群体客户，一众高管商量后决定外聘华人食品专家指导改革，正好总裁办公室也新招了两位秘书，各方面工作也磨合恰当了，丹尼推举我担任飞机餐改革专项小组负责人，我最开始当然很乐，这活计听上去肯定比做秘书有趣些。
公司离家不远，时间宽裕的时候我和丹尼就步行回家，路上我丹尼为什么推举我。
“Honey，你很适合clerical work，你做秘书非常负责，即使你最开始可能没什么经验。你肯定可以做好，never mind，你肯定可以做好，You were unanimous.（你是全票通过的。）”他滔滔不绝，内容不知道真假，但确实一直鼓励我。
“秘书工作和专项项目负责人还是很不一样的，丹尼，我……”改革专项会议我也在现场，当时我就很惶恐，我知道西航陆餐饮这一块很烂，也知道近期会有改革启动，但是丹尼此前并未和我提过负责人的事。
丹尼手机有新消息，他低头回复，一边拍拍我的背，说：“你做的中餐那么好吃，公司里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
听听，小Kate都会觉得荒唐的话。
我又想说做菜和负责厨子又是两码事，可能有关，但也绝没那么大的关系。而且丹尼不喜欢吃中餐，又何谈觉得我做饭好吃了，这话纯纯是恭维了。但我也想抓住好的工作机会，即使有弄巧成拙的概率，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那好吧，我吼吼干。”
其实就是这样，丹尼和我最初会亲密，或者说是尝试亲密，但是也没有更多的然后了。我不是很自在，我也看得出来丹尼也是在忍耐不适，那就这样吧，反正他已经有小孩了，我觉得现在就足够了。
我和他共同前进，以后成为他的合法妻子，即使可能欠缺爱人间的情愫，我们也会是最好的伙伴。两性之间的感情，很难如此融洽了。如今我有爱人，也有孩子，有家庭，工作上进，生活充实，这就是我最开始追求的追求。
—————————————————————————————————————————————————
专项改革项目另外几位成员来自不同的部门，但大家本职工作都不在此，没法分过多精力给我，组内甚至有位三十多岁的男同事大放厥词，说航陆餐饮部要是还有救，他地中海的邻居就能长出新的毛囊。总之除了有些丧气的声音，各项工作推进还算正常。
或许是丹尼给打过招呼，HR给我分了一个实习生当临时助理，是一个日本女孩，叫良子，我叫她Ryouko。虽然模板化任何个体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行为，但良子的形象真的很符合我对日本女孩的想象，认真可爱，唯一的棘手事就是交流起来有些困难，我本就英文听力一般，加上日文口音我就更云里雾里了。
在西航陆中餐厅我有了一个自己的办公室，而项目直接挂在总裁办公室，我的原本工位依旧是老地方没有撤走，只不过工作方案最终敲定后，我两头的日均坐班时间加起来再没超过三个小时就是了。
抛开基本改革工作流程不谈，根据方案时间线，在搜罗新的可靠食材供货商的同时，我们需要尽快找到食品工程专家。我和组内部分成员花了很长时间整理出一张指导专家人选，又花了很长时间和良子去一一拜访对方。
结果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全部被拒。我们设想过凭借西航陆餐饮的“美名”，可能没有不爱惜羽毛的专家愿意来知道，然而却是没想到会被出局得这么迅捷果断。
西航陆中餐厅的外文招牌名是“Susie”，那天下午我和良子被名单末位人选无情拒绝后，我单独回到Susie。不用说，餐厅生意惨淡，尽管是在高峰用餐时间，大厅里也只有三两桌客人在用餐，几次来服务生数量都是比客人多。即使是这样，还有很多客人是前段时间关于西航陆飞机餐被曝丑后来猎奇消费的。
其实平心而论，西航陆餐饮部，从飞机餐到餐厅Susie的运营，甚至再到本身员工餐厅的餐品水准，说太糟糕也不至于，中等偏下水平也还是有的。
而相较除了指定新的工作方案更重要的，是更早期就在推进的自身问题诊断，从餐品本身问题到部门管理缺陷，小组内大家也都提出了很多显性或是潜在的问题，然而我却觉得这些始终没有到达问题的本质。
我从Susie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手机响起，我很意外这个时间点竟然有人打我电话。平时只有工作时间有公事电话，下班后在这儿我也没有固定的亲密朋友可以通话，而倘若丹尼下班后不回家会直接让新秘书在下班前告知我，我也实在想不出这时候谁会有闲工夫在私人时间call我。
我终于从杂乱的包里掏出了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我想都没想就挂断了。然而还没等我把手机转移到裤兜里，同样的号码又打来了。
“hello，照照。”是言朗。我想起来了，那天在警局，他向警察借过纸笔，曾叫我留下电话号码。
“你刚下班吗？我还在户外陪队员们训练，你最近忙吗？”他的电话挺寡淡的，似乎还没有当面谈话来得自然。
我觉得与其说内容有点尴尬，不如说是干巴，我也猜不到他打电话来到底是干什么，正准备找个话顺下去结束通话，他却突然问：“照照，你这周末有空吗？替我去个地方取样东西，行吗？”
我没好意思拒绝他，本身我周末就一直很空闲长蘑菇。言朗把地址发给我，就在唐人街。他说到地方找个叫老富的老头子就行，剩下的事情老富心里头有数，我不需要做什么。
—————————————————————————————————————————————————
尽管是一头雾水，礼拜六早晨我还是早早出发了。丹尼这周出差司机也跟着，我不想施展我超凡的车技，就坐了半小时公交，再11路找到了目的地，是一家油腻腻的中餐馆。
“您好，我找富老。”服务生是亚裔面孔，正在看角落电视机上的《还珠格格》，或许是不在饭点并没有招待我的意思。我直接中文询问，想说跟言朗一样叫老富不太礼貌，还是富老显得我有教养。
女人显然懵了一瞬，嗤笑了一下，往后厨大喊一声“老富，人来啦！”，便又坐回了红色方形塑料凳上嗑瓜子看电视。我等了十多分钟，里头都没影出来，便也自己拖了个塑料凳出来看两眼连续剧。
正看到精彩部分，紫薇瞎了尔康抱着她，两人正在肉麻，电视黑屏了，回头看到应是叫老富的的老头按了电视遥控。老富一身典型厨师打扮，白色的围裙油咕咕的，身材有些微微发福。
服务员女人大叫，夺回遥控板，重新打开电视，紫薇的哭声重新响起。
我连忙站起来，感觉到老富也在打量我，眼神不耐烦。我说：“富叔您好！我是言朗的妹妹，他托我今天来找您取点东西。”
老富拱了拱鼻头，皱眉，没搭理我，转而和女人交代：“小莲，这两天我不在店里，你爱来看电视就来，不来把卷帘门拉上。”
小莲面前堆着小山一样的瓜子壳，眼睛没从电视屏幕上移开过，回他：“知道了，我看完这集就回去。”
老富抄起收银台后面的黑色旅行袋，示意我：“带路吧，小姑娘，别磨叽。”
我瞪大眼睛，取东西，怎么是叫我带个老头儿回去。在老富几句模模糊糊毫无耐心的解释之后，我才明白言朗的意思，他不知从哪里得知我近期餐饮项目进展不顺利，他拜托老朋友当救兵，去给我出出主意。
但是，我总觉得老富不太靠谱，接下来的动作更加加重了我的疑虑。老富得知我没有开车来非常不满，但是很大方把他的老爷脚踏车请了出来，叫我来骑着载他去Susie，我说可以坐公交，他死活不愿意。
我不好太得罪这老头，毕竟是言朗的朋友，只能吱嘎吱嘎踏半天，身后还有声音不停抱怨，叫我不要往树荫的地方骑，他要晒晒太阳。
不过，一路上，老富倒是抖出了他曾经是申市一家大饭店的主厨，我知道那家饭店，现在依旧钟鸣鼎食着。老富说女儿来美国读大学，他也就辞了工作跟来，到西雅图开了家餐馆。
本就是初夏，我停下脚踏板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背后汗粘着衣服很难受。老富正嘲笑我年纪轻轻体力还不如他，我却看到丹尼的车停在Susie外，原本他说要明天才能回来。
我替老富提着旅行袋，带他走进Susie，刚到门口就见丹尼带着秘书快步走了出来，他们正在快速交谈着什么，见到我带着不修边幅的老富，精致的陆少爷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我向丹尼简单介绍了老富的来头，也不知道他听了几耳朵，叫我自己决定就好，尽快出方案出成果。
我目送丹尼上车离开，老富出声，催促我直接带他去厨房。
后来一整年，我和让二哥只匆匆见过两面。一次是在春天，穆盛团队赴美参观西雅图飞机翻新工厂，穆盛CEO莅临，令我们都非常意外。
那一次让二哥只待了两天便返回了，我和他依旧避嫌，之前那通电话的事情，我们都没有提起，人前也装作点头之交。私下里让二哥给我带了蘇市糕点，他只说是俞副总一天前去蘇市出差带给同事们的，他也得了一盒，我尝了还是软乎乎糯叽叽的。
让忱离开后不久我就不再担任丹尼的秘书了，转岗到了以西航陆名义经营的中餐厅。
原因是以往公司飞机餐接受投诉不断，一周前更是因为一位留学生博主公开吐槽西航陆飞机餐“难以下咽、卖相奇差，不配称之为中餐”诸如此类的话而上了电视台新闻，而飞机餐包括西航陆中餐厅餐谱与食材供应都是同一源头，飞机餐改革需要谨慎，故而想先从餐厅入手寻找改革策略。毕竟，餐食对于一家航空公司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直拖着不解决绝不利于长远的口碑提升与客户积累。
因为航陆整体面向华人群体客户，一众高管商量后决定外聘华人食品专家指导改革，正好总裁办公室也新招了两位秘书，各方面工作也磨合恰当了，丹尼推举我担任飞机餐改革专项小组负责人，我最开始当然很乐，这活计听上去肯定比做秘书有趣些。
公司离家不远，时间宽裕的时候我和丹尼就步行回家，路上我丹尼为什么推举我。
“Honey，你很适合clerical work，你做秘书非常负责，即使你最开始可能没什么经验。你肯定可以做好，never mind，你肯定可以做好，You were unanimous.（你是全票通过的。）”他滔滔不绝，内容不知道真假，但确实一直鼓励我。
“秘书工作和专项项目负责人还是很不一样的，丹尼，我……”改革专项会议我也在现场，当时我就很惶恐，我知道西航陆餐饮这一块很烂，也知道近期会有改革启动，但是丹尼此前并未和我提过负责人的事。
丹尼手机有新消息，他低头回复，一边拍拍我的背，说：“你做的中餐那么好吃，公司里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
听听，小Kate都会觉得荒唐的话。
我又想说做菜和负责厨子又是两码事，可能有关，但也绝没那么大的关系。而且丹尼不喜欢吃中餐，又何谈觉得我做饭好吃了，这话纯纯是恭维了。但我也想抓住好的工作机会，即使有弄巧成拙的概率，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那好吧，我吼吼干。”
其实就是这样，丹尼和我最初会亲密，或者说是尝试亲密，但是也没有更多的然后了。我不是很自在，我也看得出来丹尼也是在忍耐不适，那就这样吧，反正他已经有小孩了，我觉得现在就足够了。
我和他共同前进，以后成为他的合法妻子，即使可能欠缺爱人间的情愫，我们也会是最好的伙伴。两性之间的感情，很难如此融洽了。如今我有爱人，也有孩子，有家庭，工作上进，生活充实，这就是我最开始追求的追求。
—————————————————————————————————————————————————
专项改革项目另外几位成员来自不同的部门，但大家本职工作都不在此，没法分过多精力给我，组内甚至有位三十多岁的男同事大放厥词，说航陆餐饮部要是还有救，他地中海的邻居就能长出新的毛囊。总之除了有些丧气的声音，各项工作推进还算正常。
或许是丹尼给打过招呼，HR给我分了一个实习生当临时助理，是一个日本女孩，叫良子，我叫她Ryouko。虽然模板化任何个体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行为，但良子的形象真的很符合我对日本女孩的想象，认真可爱，唯一的棘手事就是交流起来有些困难，我本就英文听力一般，加上日文口音我就更云里雾里了。
在西航陆中餐厅我有了一个自己的办公室，而项目直接挂在总裁办公室，我的原本工位依旧是老地方没有撤走，只不过工作方案最终敲定后，我两头的日均坐班时间加起来再没超过三个小时就是了。
抛开基本改革工作流程不谈，根据方案时间线，在搜罗新的可靠食材供货商的同时，我们需要尽快找到食品工程专家。我和组内部分成员花了很长时间整理出一张指导专家人选，又花了很长时间和良子去一一拜访对方。
结果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全部被拒。我们设想过凭借西航陆餐饮的“美名”，可能没有不爱惜羽毛的专家愿意来知道，然而却是没想到会被出局得这么迅捷果断。
西航陆中餐厅的外文招牌名是“Susie”，那天下午我和良子被名单末位人选无情拒绝后，我单独回到Susie。不用说，餐厅生意惨淡，尽管是在高峰用餐时间，大厅里也只有三两桌客人在用餐，几次来服务生数量都是比客人多。即使是这样，还有很多客人是前段时间关于西航陆飞机餐被曝丑后来猎奇消费的。
其实平心而论，西航陆餐饮部，从飞机餐到餐厅Susie的运营，甚至再到本身员工餐厅的餐品水准，说太糟糕也不至于，中等偏下水平也还是有的。
而相较除了指定新的工作方案更重要的，是更早期就在推进的自身问题诊断，从餐品本身问题到部门管理缺陷，小组内大家也都提出了很多显性或是潜在的问题，然而我却觉得这些始终没有到达问题的本质。
我从Susie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手机响起，我很意外这个时间点竟然有人打我电话。平时只有工作时间有公事电话，下班后在这儿我也没有固定的亲密朋友可以通话，而倘若丹尼下班后不回家会直接让新秘书在下班前告知我，我也实在想不出这时候谁会有闲工夫在私人时间call我。
我终于从杂乱的包里掏出了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我想都没想就挂断了。然而还没等我把手机转移到裤兜里，同样的号码又打来了。
“hello，照照。”是言朗。我想起来了，那天在警局，他向警察借过纸笔，曾叫我留下电话号码。
“你刚下班吗？我还在户外陪队员们训练，你最近忙吗？”他的电话挺寡淡的，似乎还没有当面谈话来得自然。
我觉得与其说内容有点尴尬，不如说是干巴，我也猜不到他打电话来到底是干什么，正准备找个话顺下去结束通话，他却突然问：“照照，你这周末有空吗？替我去个地方取样东西，行吗？”
我没好意思拒绝他，本身我周末就一直很空闲长蘑菇。言朗把地址发给我，就在唐人街。他说到地方找个叫老富的老头子就行，剩下的事情老富心里头有数，我不需要做什么。
—————————————————————————————————————————————————
尽管是一头雾水，礼拜六早晨我还是早早出发了。丹尼这周出差司机也跟着，我不想施展我超凡的车技，就坐了半小时公交，再11路找到了目的地，是一家油腻腻的中餐馆。
“您好，我找富老。”服务生是亚裔面孔，正在看角落电视机上的《还珠格格》，或许是不在饭点并没有招待我的意思。我直接中文询问，想说跟言朗一样叫老富不太礼貌，还是富老显得我有教养。
女人显然懵了一瞬，嗤笑了一下，往后厨大喊一声“老富，人来啦！”，便又坐回了红色方形塑料凳上嗑瓜子看电视。我等了十多分钟，里头都没影出来，便也自己拖了个塑料凳出来看两眼连续剧。
正看到精彩部分，紫薇瞎了尔康抱着她，两人正在肉麻，电视黑屏了，回头看到应是叫老富的的老头按了电视遥控。老富一身典型厨师打扮，白色的围裙油咕咕的，身材有些微微发福。
服务员女人大叫，夺回遥控板，重新打开电视，紫薇的哭声重新响起。
我连忙站起来，感觉到老富也在打量我，眼神不耐烦。我说：“富叔您好！我是言朗的妹妹，他托我今天来找您取点东西。”
老富拱了拱鼻头，皱眉，没搭理我，转而和女人交代：“小莲，这两天我不在店里，你爱来看电视就来，不来把卷帘门拉上。”
小莲面前堆着小山一样的瓜子壳，眼睛没从电视屏幕上移开过，回他：“知道了，我看完这集就回去。”
老富抄起收银台后面的黑色旅行袋，示意我：“带路吧，小姑娘，别磨叽。”
我瞪大眼睛，取东西，怎么是叫我带个老头儿回去。在老富几句模模糊糊毫无耐心的解释之后，我才明白言朗的意思，他不知从哪里得知我近期餐饮项目进展不顺利，他拜托老朋友当救兵，去给我出出主意。
但是，我总觉得老富不太靠谱，接下来的动作更加加重了我的疑虑。老富得知我没有开车来非常不满，但是很大方把他的老爷脚踏车请了出来，叫我来骑着载他去Susie，我说可以坐公交，他死活不愿意。
我不好太得罪这老头，毕竟是言朗的朋友，只能吱嘎吱嘎踏半天，身后还有声音不停抱怨，叫我不要往树荫的地方骑，他要晒晒太阳。
不过，一路上，老富倒是抖出了他曾经是申市一家大饭店的主厨，我知道那家饭店，现在依旧钟鸣鼎食着。老富说女儿来美国读大学，他也就辞了工作跟来，到西雅图开了家餐馆。
本就是初夏，我停下脚踏板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背后汗粘着衣服很难受。老富正嘲笑我年纪轻轻体力还不如他，我却看到丹尼的车停在Susie外，原本他说要明天才能回来。
我替老富提着旅行袋，带他走进Susie，刚到门口就见丹尼带着秘书快步走了出来，他们正在快速交谈着什么，见到我带着不修边幅的老富，精致的陆少爷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我向丹尼简单介绍了老富的来头，也不知道他听了几耳朵，叫我自己决定就好，尽快出方案出成果。
我目送丹尼上车离开，老富出声，催促我直接带他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