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忱视角】
那天和西航陆的LTG合作中期线上会议俞至邀请我一起参加，除了几位德国研究所的同事偶尔抱怨西航陆某些做法过于冒进的摩擦，项目进展至今也较为顺利。
项目负责人主持的会议一般只是旁听，我并不发言，这次会议主要是俞至和陆丹尼在汇报讨论。陆的陈述方式和先前英国合作方的Micheal有些相似，先微不可察地反驳对方的部分观点，再继续讲述己方计划，但总体而言并不会影响谈话进程，对方也并不会计较。
视频会议里陆丹尼的秘书似乎已经换人了，一些琐碎的工作细节，包括文书的整理工作，这位新秘书做的不如言照。
与西航陆正式签约之后，和言照的联系就变少了，那通有嫌疑的电话之后，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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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受邀到燕市参加某个新材料论坛并发表关于LTG的演讲，原本准备叫俞至去的，这种论坛擅长于浪费时间。然而正好中陆集团一直在跟穆盛对接材料供应合作，陆久秘书也屡次邀约私下会面，只能叫Austin替我订票。
尽管我对中陆背后真实从事的军工产业并不很认同，但他们一向是沙舟主要客户，我与沙舟在某种程度上算得上利益共同体，牵扯沙舟进来会很麻烦。
申市到燕市两个小时，飞机上Austin简单汇报上周邮件筛选内容，后座女乘客间聊天的音量有点大，时不时传过来。
“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北美被黑惨了的航空公司，叫西雅图航陆，SHL。”
“知道啊，我看过twitter上他们飞机餐的照片，所以我现在对吉祥包容度也很高了。”
“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个小姐妹前段时间坐西航陆航班本来还自己带了专门去华人超市买的韭菜盒子，你知道的，很正宗的那个，结果下了飞机餐盒都没打开。”
“密闭空间吃韭菜确实也不太合适吧。”
“不是，那个航空公司不知道是换了供应商还是怎么样，我小姐妹说现在飞机餐质量很高了，那个肠粉味道不比一些粤菜馆味道差。”
“肠粉做飞机餐？这我倒还真没听说过，我最爱肠粉了，那下次去美国看姑妈我要换航司了。”
“那你可能得提前几天预订，听说最近西航陆不比以前空座率高了，票没有以前好订了，有几趟航班机票售罄很快。”
Austin也听到了后座谈话，平板上邮件页面跳转到了社交媒体，一张张飞机餐食的照片滑转。我把最后一封邮件的回复内容草拟好，敲了敲桌面，问他：“早饭没吃吗？”
他倒是无所谓，把屏幕举过来给我看，凑过来说：“让总您看，这个账号，是西雅图航陆餐饮部官方的，好几个video言小姐还有露面呢，我听说她是项目主要负责人吧。”
账号内容很丰富，主要发布西雅图旗下餐厅Susie每周菜品更新内容，还有烹饪人员团体日常记录和飞机餐生产线记录，甚至还有部分厨师的烹饪教学分享。视频里言照常常会出现，像模像样地穿着厨房围裙或是车间工作服，除了头发长长一点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挺厉害的，账号粉丝还不少啊，言小姐很棒啊！”Austin大呼小叫，像是很惊讶一样，继续往下翻，最近几条言照都没有出镜。
我把平板递还给他，说：“待会儿把平台和账号推给我。”
Austin没有立刻接过，我转头看他表情奇怪，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笑了，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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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办方邀请我在论坛上就LTG的应用前景做一个演讲，与研发部主要几位负责人简单讨论后，我们很快就分享内容达成一致，脱节于当下试验结果的应用方向不在考虑范围内。
“从投融资与IPO事件来看，新材料行业继续保持强劲的发展潜力和市场吸引力。高性能、高功能、高智能和复合化自行业发展伊始，始终是共同行走的信条，也是行业增长的方向。
“在本人和团队成员的意志下，环境化已经在穆盛的产品研发中根植多年。环境保护已经在我们的话语和行动体系中悬浮多年，是否落地、以何种标准和方式落地早已走向混乱，但穆盛希望能够跳脱传统的资本陷阱，为环境保护产业标注我们的想法。
“鉴于LTG才问世不久，穆盛并不能就广阔的应用前景和市场作多余的畅想，所以仅就当前环保材料本身性能和可应用结构展开简单的介绍。”
我从台上下来，Austin在候场室等我，给我递了水，顾左右而言他。
“Austin，不要兜圈子。”
他面露难色，开口：“言小姐可能失踪了，两个月前她从西航陆离职陪同陆丹尼回纽约之后……就蒸发了。”
我把瓶盖拧紧，耐下心问：“什么叫做蒸发了？你又听谁说的？”
“就是没人再联系上过她，问她身边的家人都只说她在陆丹尼母亲家，但她本人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您上台后，我在陆总秘书卢杨和中陆纽约分部员工的电话里听到的，中陆似乎一直在找言小姐。”
我立刻拨言照电话，这个时间纽约正是晚上九点，她肯定还没休息。如Austin所言，连续打了三个都没有回音。
电话忙音敲击着我的耳膜，我总有种事情失控的预感。年底就是航陆股东大会换届，依照我现在掌握的信息陆氏母子之间未免太过风平浪静，如果我没猜错最后会是一场母子同心的戏码，恐怕言照会变成家族斗争的牺牲品。但是无论如何，当下中陆与航陆还是一家，向陆久探求言照的消息并不可靠，我的越界也对言照的处境不利。
思前想后，我叫Austin立刻派穆盛在美办事处的员工飞一趟西雅图，到言照工作的Susie餐厅打探她现在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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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sie餐厅员工听到有人要打听言照消息的都态度谨慎，有几个中国厨师看上去从前和言照关系不错，只说言店长两个月前离职后跟陆总回了纽约，之后便对餐厅不闻不问了，公司也已经派了新的店长到餐厅。
经餐厅员工透露找到言照的忘年交富师傅的小餐馆，老先生态度冷淡，说言照没有良心，离开之后杳无音讯。
我想起之前言照隐瞒在西雅图家门口中弹的事情，不安于陆家还能对她做出什么事，她的大伯父大伯母又会怎样放任陆家人控制她、利用她、欺负她。我打电话过去警局查询了近期死亡人口和失踪人口，没有言照的名字，又到医疗系统查依旧没有结果，这或许是最好的消息。
“我今天凌晨出发，已经过了两天，我应该早点发现的。”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其他工作上的事情都可以线上解决。
Camel一直在一起想办法，他和童亚男从前一起玩过，昨天打电话过去对方也说自己最近忙于新工作，已经很久没有和堂妹联系了，最后一次见面是在言照工作的餐厅，甚至不知道言照已经去了纽约。
Camel：“言照不是还有个哥哥的吗？你不是说也在美国嘛。”
“他们兄妹不亲。”我带了手表，拿起车钥匙就准备去机场。
“我已经脑补出一场夺妻大战了，你闯到陆丹尼家里破窗找到被铁链囚禁的言照，和保镖肉搏但不巧大腿中弹，但还是打开链条救出言照。”Camel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到时候我们这边的人应该也已经过去支援你了，Austin看到你流血急得满头大汗，我踏着我的摩托光速到场带上你和言照快速离开现场，安录俞至殿后，成功营救你的小蜜。”
我在玄关满头黑线，他总是有能力用奇怪的方式叫我放松，我说：“没关系，如果是误会，言照没有意外发生的话我应该会很快回来，她还是按她原来的方式生活。”
“啊？我以为你志在必得呢，搞半天还是当幕后演员啊。”Camel表情滑稽。
我笑着摇摇头，和他告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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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在纽约市郊的一家疗养院查到了言照的去向，中间也因为公司的事情回过申市几趟，可每次总要停下找她的脚步就会心中不安。
我也曾假借商讨合作项目进度的名义到过航陆总部跟陆丹尼，还有她母亲会面，一面旁敲侧击言照近况，一面又害怕倘若真的无事我的介入会对她有影响。陆家母子大概是以为我不会深究，给的说辞是言照带着女儿去瑞士度假了。
可我一查便知那个小女孩被保姆带着住在陆家在皇后区的另一套公寓里，没有和大人同住，而言照自然也不在什么瑞士。但这个谎言也算有心，言照一直想去苏黎世、日内瓦旅行。
疗养院负责人起先并不允许外人探视，但既然已经找到了人，那我总有办法再进一步到她身边的。
房间不大，护工推开门让我进去，我看到白色的床单鼓起一块，那个是还在睡觉的言照。
我轻轻走过去，蹲下到床边，言照整个脑袋都蒙在被子里，身体蜷着，被子摸上去并不厚实，初秋的天气她睡着可能已经会有些冷。我触碰她的肩膀，她骤然睁开了眼睛，眼里的神色从惊恐，变成不相信，瞬间沁了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到枕头上，像是从沙砾中渗出的海水。
她喃喃自语：“我真的得精神病了，都有幻觉了，怎么办？”
那天和西航陆的LTG合作中期线上会议俞至邀请我一起参加，除了几位德国研究所的同事偶尔抱怨西航陆某些做法过于冒进的摩擦，项目进展至今也较为顺利。
项目负责人主持的会议一般只是旁听，我并不发言，这次会议主要是俞至和陆丹尼在汇报讨论。陆的陈述方式和先前英国合作方的Micheal有些相似，先微不可察地反驳对方的部分观点，再继续讲述己方计划，但总体而言并不会影响谈话进程，对方也并不会计较。
视频会议里陆丹尼的秘书似乎已经换人了，一些琐碎的工作细节，包括文书的整理工作，这位新秘书做的不如言照。
与西航陆正式签约之后，和言照的联系就变少了，那通有嫌疑的电话之后，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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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受邀到燕市参加某个新材料论坛并发表关于LTG的演讲，原本准备叫俞至去的，这种论坛擅长于浪费时间。然而正好中陆集团一直在跟穆盛对接材料供应合作，陆久秘书也屡次邀约私下会面，只能叫Austin替我订票。
尽管我对中陆背后真实从事的军工产业并不很认同，但他们一向是沙舟主要客户，我与沙舟在某种程度上算得上利益共同体，牵扯沙舟进来会很麻烦。
申市到燕市两个小时，飞机上Austin简单汇报上周邮件筛选内容，后座女乘客间聊天的音量有点大，时不时传过来。
“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北美被黑惨了的航空公司，叫西雅图航陆，SHL。”
“知道啊，我看过twitter上他们飞机餐的照片，所以我现在对吉祥包容度也很高了。”
“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个小姐妹前段时间坐西航陆航班本来还自己带了专门去华人超市买的韭菜盒子，你知道的，很正宗的那个，结果下了飞机餐盒都没打开。”
“密闭空间吃韭菜确实也不太合适吧。”
“不是，那个航空公司不知道是换了供应商还是怎么样，我小姐妹说现在飞机餐质量很高了，那个肠粉味道不比一些粤菜馆味道差。”
“肠粉做飞机餐？这我倒还真没听说过，我最爱肠粉了，那下次去美国看姑妈我要换航司了。”
“那你可能得提前几天预订，听说最近西航陆不比以前空座率高了，票没有以前好订了，有几趟航班机票售罄很快。”
Austin也听到了后座谈话，平板上邮件页面跳转到了社交媒体，一张张飞机餐食的照片滑转。我把最后一封邮件的回复内容草拟好，敲了敲桌面，问他：“早饭没吃吗？”
他倒是无所谓，把屏幕举过来给我看，凑过来说：“让总您看，这个账号，是西雅图航陆餐饮部官方的，好几个video言小姐还有露面呢，我听说她是项目主要负责人吧。”
账号内容很丰富，主要发布西雅图旗下餐厅Susie每周菜品更新内容，还有烹饪人员团体日常记录和飞机餐生产线记录，甚至还有部分厨师的烹饪教学分享。视频里言照常常会出现，像模像样地穿着厨房围裙或是车间工作服，除了头发长长一点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挺厉害的，账号粉丝还不少啊，言小姐很棒啊！”Austin大呼小叫，像是很惊讶一样，继续往下翻，最近几条言照都没有出镜。
我把平板递还给他，说：“待会儿把平台和账号推给我。”
Austin没有立刻接过，我转头看他表情奇怪，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笑了，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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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办方邀请我在论坛上就LTG的应用前景做一个演讲，与研发部主要几位负责人简单讨论后，我们很快就分享内容达成一致，脱节于当下试验结果的应用方向不在考虑范围内。
“从投融资与IPO事件来看，新材料行业继续保持强劲的发展潜力和市场吸引力。高性能、高功能、高智能和复合化自行业发展伊始，始终是共同行走的信条，也是行业增长的方向。
“在本人和团队成员的意志下，环境化已经在穆盛的产品研发中根植多年。环境保护已经在我们的话语和行动体系中悬浮多年，是否落地、以何种标准和方式落地早已走向混乱，但穆盛希望能够跳脱传统的资本陷阱，为环境保护产业标注我们的想法。
“鉴于LTG才问世不久，穆盛并不能就广阔的应用前景和市场作多余的畅想，所以仅就当前环保材料本身性能和可应用结构展开简单的介绍。”
我从台上下来，Austin在候场室等我，给我递了水，顾左右而言他。
“Austin，不要兜圈子。”
他面露难色，开口：“言小姐可能失踪了，两个月前她从西航陆离职陪同陆丹尼回纽约之后……就蒸发了。”
我把瓶盖拧紧，耐下心问：“什么叫做蒸发了？你又听谁说的？”
“就是没人再联系上过她，问她身边的家人都只说她在陆丹尼母亲家，但她本人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您上台后，我在陆总秘书卢杨和中陆纽约分部员工的电话里听到的，中陆似乎一直在找言小姐。”
我立刻拨言照电话，这个时间纽约正是晚上九点，她肯定还没休息。如Austin所言，连续打了三个都没有回音。
电话忙音敲击着我的耳膜，我总有种事情失控的预感。年底就是航陆股东大会换届，依照我现在掌握的信息陆氏母子之间未免太过风平浪静，如果我没猜错最后会是一场母子同心的戏码，恐怕言照会变成家族斗争的牺牲品。但是无论如何，当下中陆与航陆还是一家，向陆久探求言照的消息并不可靠，我的越界也对言照的处境不利。
思前想后，我叫Austin立刻派穆盛在美办事处的员工飞一趟西雅图，到言照工作的Susie餐厅打探她现在的去向。
—————————————————————————————————————————————————
Susie餐厅员工听到有人要打听言照消息的都态度谨慎，有几个中国厨师看上去从前和言照关系不错，只说言店长两个月前离职后跟陆总回了纽约，之后便对餐厅不闻不问了，公司也已经派了新的店长到餐厅。
经餐厅员工透露找到言照的忘年交富师傅的小餐馆，老先生态度冷淡，说言照没有良心，离开之后杳无音讯。
我想起之前言照隐瞒在西雅图家门口中弹的事情，不安于陆家还能对她做出什么事，她的大伯父大伯母又会怎样放任陆家人控制她、利用她、欺负她。我打电话过去警局查询了近期死亡人口和失踪人口，没有言照的名字，又到医疗系统查依旧没有结果，这或许是最好的消息。
“我今天凌晨出发，已经过了两天，我应该早点发现的。”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其他工作上的事情都可以线上解决。
Camel一直在一起想办法，他和童亚男从前一起玩过，昨天打电话过去对方也说自己最近忙于新工作，已经很久没有和堂妹联系了，最后一次见面是在言照工作的餐厅，甚至不知道言照已经去了纽约。
Camel：“言照不是还有个哥哥的吗？你不是说也在美国嘛。”
“他们兄妹不亲。”我带了手表，拿起车钥匙就准备去机场。
“我已经脑补出一场夺妻大战了，你闯到陆丹尼家里破窗找到被铁链囚禁的言照，和保镖肉搏但不巧大腿中弹，但还是打开链条救出言照。”Camel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到时候我们这边的人应该也已经过去支援你了，Austin看到你流血急得满头大汗，我踏着我的摩托光速到场带上你和言照快速离开现场，安录俞至殿后，成功营救你的小蜜。”
我在玄关满头黑线，他总是有能力用奇怪的方式叫我放松，我说：“没关系，如果是误会，言照没有意外发生的话我应该会很快回来，她还是按她原来的方式生活。”
“啊？我以为你志在必得呢，搞半天还是当幕后演员啊。”Camel表情滑稽。
我笑着摇摇头，和他告别离开。
—————————————————————————————————————————————————
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在纽约市郊的一家疗养院查到了言照的去向，中间也因为公司的事情回过申市几趟，可每次总要停下找她的脚步就会心中不安。
我也曾假借商讨合作项目进度的名义到过航陆总部跟陆丹尼，还有她母亲会面，一面旁敲侧击言照近况，一面又害怕倘若真的无事我的介入会对她有影响。陆家母子大概是以为我不会深究，给的说辞是言照带着女儿去瑞士度假了。
可我一查便知那个小女孩被保姆带着住在陆家在皇后区的另一套公寓里，没有和大人同住，而言照自然也不在什么瑞士。但这个谎言也算有心，言照一直想去苏黎世、日内瓦旅行。
疗养院负责人起先并不允许外人探视，但既然已经找到了人，那我总有办法再进一步到她身边的。
房间不大，护工推开门让我进去，我看到白色的床单鼓起一块，那个是还在睡觉的言照。
我轻轻走过去，蹲下到床边，言照整个脑袋都蒙在被子里，身体蜷着，被子摸上去并不厚实，初秋的天气她睡着可能已经会有些冷。我触碰她的肩膀，她骤然睁开了眼睛，眼里的神色从惊恐，变成不相信，瞬间沁了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到枕头上，像是从沙砾中渗出的海水。
她喃喃自语：“我真的得精神病了，都有幻觉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