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新增的素菜串串和葱油拌面反响都不错，不仅备的货早早卖完，还收到大量催量的提议。
今天司晚和司慧采购的时候顺道把给土豆削片的工具也买了，不过菜量并没有增加。
九折优惠活动结束的第二天纯收益突破两千，客流聚集，口碑也在节节高升，所有事情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但实在是太累了。
从出摊到晚上九点，母女俩忙活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还是等到凤爪和素菜串串全部售空，节奏才放慢下来。
赚钱虽好，但还是要松弛有度，在能力可控范围内才行。
回家的路上，司晚捂嘴打了个哈欠：“妈，我看还是招个人吧。”
司慧赞同道：“我也有这个打算，昨天我向其他摊位的摊主打听过，他们都招小时工，每个小时给二十块，生意好的做到十点，生意差点的九点多就让人回去了。”
大排档一条街虽然客流量不错，但范围还局限在周边的住户。街道周围没有景区、酒店，政府没有扶持宣传，比起全国各地有名的小吃街，它的知名度为零，别说吸引外地游客，就是同城市场都还没打开。
需要招人的摊位也就在客流高峰时段忙不过来，其余时间清闲居多，所以普遍招聘的都是小时工。
别看出摊这几天都是司晚在主导全局，实则司慧心里有数，不仅善于观察同行情况，连招聘帮手的工时费用也打听清楚。
几十年的社会经验刻在骨子里，各方面考虑远比司晚周到。
今天出摊依旧生意火爆，转眼又过去一天。
因为答应宋清宜要用她的身份回宋家吃饭，早上采购时司晚做主把素菜的量缩减了一半，和司慧商讨过后，又暂时把糖醋荷包蛋移出了菜单。
司慧现在还不能将火候掌控的很好，更做不到像司晚那样一心多用，她如果专注于煎蛋，其他事情就做不了。
既然只能二选一，自然是要以菜单里的招牌为主。
吃饭的时间定在晚上七点，宋家让宋清宜五点前回到家，理由是家宴没那么正式，人齐就提前开饭，作为主人家不能反过来让客人等。
司晚可不管宋家怎么说，全听宋清宜安排，她说五点前到，照做就是。
早上把肉买回家，照常烹煮好，然后补觉，下午再抽点时间穿串。
全部弄好后司晚化了个淡妆，穿上宋清宜给她准备的裙子，顶着父母担忧的目光出门了。
比起她的得心应手，司慧和虞舟只觉得提心吊胆，担心她在宋家人面前暴露，使得两个孩子的处境都变得尴尬。
更担心孩子们受到伤害。
可他们却无能为力，无法作为。
他们清楚知道造成现在这样局面的根本原因是什么，所以他们没有任何立场去点评孩子们的行为。
只能默默牵挂，尽力做好眼前的事。
司晚出门后直接打了辆车，宋清宜顾虑的事情很多，出现时全副武装。
两个人在宋家小区外面的绿化带碰了头。
司晚见她遮得严严实实，顿时哭笑不得：“你下次别这样穿了，包这么多更引人注意。”
只要着装寻常些，再戴个墨镜或帽子，大大方方反而不容易吸引别人的目光。
宋清宜扯了扯口罩，道理她都懂，但她紧张啊。
执行骗人的事情多少有些理亏。
再看司晚跟没事人一样，总觉得立场颠倒，她这个不需要出面的雇主反而战战兢兢，心虚得有些过头。
现在最该担心的明明应该是即将要假冒她的司晚才对。
看出宋清宜心中所想，司晚抬手将耳边垂落的长发挽到耳后，轻松说道：“别担心，就算被发现又能怎么样，还能吃了我们啊。”
就算宋家发现不对，顶多是为多冒出一个女儿的事情鸡飞狗跳两天，除开无能狂怒，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现在的司慧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围堵吓到逃跑的无助少女。
司晚也不是需要监护的未成年人，她拥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败落的宋家更没有当初的底气。
面对这样的他们，司晚想不出有什么需要害怕的地方。
至于假扮宋清宜就更没有心虚的必要，姐妹俩只是为了各自的目的进行交易，本质只为自己行动，不牵扯其他人的利益。
宋清宜该做的事情，司晚都会代替她去完成，从结果上看没有任何区别。
只要没人刻意找麻烦，非常敬业的司晚自然不会让角色ooc。
宋清宜沉眸思索，把身份被发现后所有可能都列举一遍。
无论有没有这件事，朱翘母女都会借各种由头找麻烦，她们的反应可以不在考虑范围内。
至于宋家其他人，他们满脑子都是曲家的婚约，无论如何都不敢把事情闹大。
这么看来，似乎真没有什么可值得害怕的。
想通过后，宋清宜腰板都挺直了几分：“时间不早了，你先进去，晚到他们会唠叨。我们像上次那样保持通话，有什么事我会提醒你。”
司晚点点头，两人当着面打通电话，她身上这条裙子侧边有个很深的口袋，正好适合藏手机。
道过别，司晚径直走向小区，门卫认得她的脸，直接开了门。
进入小区后，司晚让熊宝连接上通话信号，在宋清宜的口头导航下，边观察周边环境边记下路线。
这片小区其实算是比较高端的住宅区，只是时间有些久，到处都能看出老旧痕迹。
“你们在这住多久了？”
“我有记忆就住在这了。”
司晚心中了然，应该是宋照亭“翻然悔悟”再婚后，宋家害怕司慧纠缠不休，举家搬迁到现在住的这个地方。
很快，司晚就站在了宋家门口，三层高的小别墅，左右挨着邻居。
虽然不是独栋设计，但在二十多年前就能住上这样的别墅，可见宋家当时的家境有多好。
宋清宜说按下门铃，家里的保姆会出来开门，司晚照做。
很快，大门打开，露出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宋清宜的资料里，宋家现在只有两名住家保姆和一名司机。
眼前这位就是住家保姆张姐，日常工作主要负责打扫家里的卫生。
需要特别留意的是，这位张姐的工资由朱翘发放。
司晚看过去，对上的是一双冷淡中透着不耐烦的眼神。
明白了，谁发工资就是谁的人。
张姐的态度全摆在脸上，但嘴上还算客气：“清宜小姐回来了，老先生让你到家就去书房见他。”
司晚学着宋清宜的模样，点点头往屋里走。
听到声音的宋奶奶忙从厨房出来，身上还系着围裙。
她眼中包着藏不住的欣喜：“妞妞，你回来了。”
司晚微微勾起唇角：“嗯，爷爷让我去书房找他。”
宋奶奶笑容微僵，瞬间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不是宋清宜，眸中爱意淡淡化开。
微妙的情绪都在顷刻变化，很难让人捕捉到，她一手搭上司晚的后背，半揽着把人往右侧方向带：“清宜，奶奶好想你啊，这几天在外面住的习惯吗？”
司晚知道，宋奶奶这是借着说话带她去书房。
到达书房门口，宋奶奶神色忧虑，伏到司晚耳边，压下声音：“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找你，他脾气臭，你让他说几句就好，不想听就低着头，别回嘴。”
不听不听，就当和尚念经是吧。司晚比了个OK手势，抬手就敲响了书房的门。
她行动力太强，宋奶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直愣愣看着她走进书房，难以言喻的忧虑布上心头，瞳孔微微颤动。
然而她的反应司晚却没来得及看到。
“别关门。”
宋清宜的声音让司晚正准备带上门的手顿住。
她抬眼往里望，就看见个两鬓斑白的老头端坐在老板椅上，也不知道是他肤色黑，还是横眉竖眼的模样太凶衬得脸黑。
窗帘半开，遮挡住大半阳光，明暗光线交织出的阴影斜打在他身上，黑黢黢的气场看着实在瘆人。
这老头一看就爹味十足，把宋清宜叫过来又摆出这种脸色，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在担心许久不见的孙女。
司晚眸光微挪，扫到对面有张双人沙发，她走过去，刚坐下就听到杯子重重砸到桌面的声音。
冷不丁的动静吓死个人。
“怎么叫你都不回家，你是真不把这里当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老人声音冷冽，浑厚的声线中带着深深的怒意。
司晚低垂下眸，无趣地搅动裙摆。
果然是要开始念经，念吧，念吧，反正她也不听。
“别以为和曲家搭上关系就有人撑腰，你就算捅上天，也是我们宋家的女儿。”
“没有家里人作依傍，你在曲家又能过几天好日子！”
“人最怕的就是认不清自己是谁，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好好掂量着。”
司晚低垂着头，努力从那一堆屁话里提炼出实际想表达的意思。
也许、大概、可能的意思是：这个家现在我做主，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所有人都必须听我的。
目的性也很明确，无非是宋清宜这次离家出走的时间长了些，老头发现原来她也有脾气，担心她以后不听话，搁这连洗脑带恐吓，以施压的方式精神控制。
一个人如果长期生活在被长辈压制的环境，就会逐步失去反抗的意识，习惯性顺从，本能对刚刚那番严厉的话语产生畏惧。
这样做或许对宋清宜有用，但听在司晚耳朵里都是屁话！
就宋家这么点破家业能当什么依傍，咋滴，曲家还能给你们面子？说出去你自己信吗？
骗骗别人也就算了，别把自个也骗了。
司晚大脑清醒，内心疯狂吐槽，同时也陷入苦恼。
她不知道以宋清宜的身份，现在是该继续沉默，还是回答些什么。
宋奶奶让她低头别回嘴，保持通话的宋清宜也没有吱声，所以她到底该不该做出回应？
“我现在跟你说的话牢牢记住，不然以后后悔都没地方哭！”
司晚没想好，所以没接话，抬头瞅了眼，再慢悠悠垂下。
宋爷爷气势凌人，一顿输出后只觉得口干舌燥，再看对面始终保持木头桩子姿势的大孙女，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感觉就像对着空气使出拳打脚踢，自个累得够呛，对方伤害值为零。
他拿起茶杯重重砸了下桌面，语调拔高：“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啊？”
突然加大的音量响彻整个书房，司晚下意识抬头，一双无神的死鱼眼中还带着三分倦意。
输出加大，木头反应随机反弹伤害值，宋爷爷嘴皮子一抖，脑壳嗡嗡作响。
司晚见对面的人气得不轻，只觉得莫名其妙，她都忍着没回嘴了，怎么自个还气上了。
要是在外面遇到这种老头，她绝对怀疑是在碰瓷！
今天司晚和司慧采购的时候顺道把给土豆削片的工具也买了，不过菜量并没有增加。
九折优惠活动结束的第二天纯收益突破两千，客流聚集，口碑也在节节高升，所有事情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但实在是太累了。
从出摊到晚上九点，母女俩忙活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还是等到凤爪和素菜串串全部售空，节奏才放慢下来。
赚钱虽好，但还是要松弛有度，在能力可控范围内才行。
回家的路上，司晚捂嘴打了个哈欠：“妈，我看还是招个人吧。”
司慧赞同道：“我也有这个打算，昨天我向其他摊位的摊主打听过，他们都招小时工，每个小时给二十块，生意好的做到十点，生意差点的九点多就让人回去了。”
大排档一条街虽然客流量不错，但范围还局限在周边的住户。街道周围没有景区、酒店，政府没有扶持宣传，比起全国各地有名的小吃街，它的知名度为零，别说吸引外地游客，就是同城市场都还没打开。
需要招人的摊位也就在客流高峰时段忙不过来，其余时间清闲居多，所以普遍招聘的都是小时工。
别看出摊这几天都是司晚在主导全局，实则司慧心里有数，不仅善于观察同行情况，连招聘帮手的工时费用也打听清楚。
几十年的社会经验刻在骨子里，各方面考虑远比司晚周到。
今天出摊依旧生意火爆，转眼又过去一天。
因为答应宋清宜要用她的身份回宋家吃饭，早上采购时司晚做主把素菜的量缩减了一半，和司慧商讨过后，又暂时把糖醋荷包蛋移出了菜单。
司慧现在还不能将火候掌控的很好，更做不到像司晚那样一心多用，她如果专注于煎蛋，其他事情就做不了。
既然只能二选一，自然是要以菜单里的招牌为主。
吃饭的时间定在晚上七点，宋家让宋清宜五点前回到家，理由是家宴没那么正式，人齐就提前开饭，作为主人家不能反过来让客人等。
司晚可不管宋家怎么说，全听宋清宜安排，她说五点前到，照做就是。
早上把肉买回家，照常烹煮好，然后补觉，下午再抽点时间穿串。
全部弄好后司晚化了个淡妆，穿上宋清宜给她准备的裙子，顶着父母担忧的目光出门了。
比起她的得心应手，司慧和虞舟只觉得提心吊胆，担心她在宋家人面前暴露，使得两个孩子的处境都变得尴尬。
更担心孩子们受到伤害。
可他们却无能为力，无法作为。
他们清楚知道造成现在这样局面的根本原因是什么，所以他们没有任何立场去点评孩子们的行为。
只能默默牵挂，尽力做好眼前的事。
司晚出门后直接打了辆车，宋清宜顾虑的事情很多，出现时全副武装。
两个人在宋家小区外面的绿化带碰了头。
司晚见她遮得严严实实，顿时哭笑不得：“你下次别这样穿了，包这么多更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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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宜扯了扯口罩，道理她都懂，但她紧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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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司晚跟没事人一样，总觉得立场颠倒，她这个不需要出面的雇主反而战战兢兢，心虚得有些过头。
现在最该担心的明明应该是即将要假冒她的司晚才对。
看出宋清宜心中所想，司晚抬手将耳边垂落的长发挽到耳后，轻松说道：“别担心，就算被发现又能怎么样，还能吃了我们啊。”
就算宋家发现不对，顶多是为多冒出一个女儿的事情鸡飞狗跳两天，除开无能狂怒，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现在的司慧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围堵吓到逃跑的无助少女。
司晚也不是需要监护的未成年人，她拥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败落的宋家更没有当初的底气。
面对这样的他们，司晚想不出有什么需要害怕的地方。
至于假扮宋清宜就更没有心虚的必要，姐妹俩只是为了各自的目的进行交易，本质只为自己行动，不牵扯其他人的利益。
宋清宜该做的事情，司晚都会代替她去完成，从结果上看没有任何区别。
只要没人刻意找麻烦，非常敬业的司晚自然不会让角色ooc。
宋清宜沉眸思索，把身份被发现后所有可能都列举一遍。
无论有没有这件事，朱翘母女都会借各种由头找麻烦，她们的反应可以不在考虑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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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过后，宋清宜腰板都挺直了几分：“时间不早了，你先进去，晚到他们会唠叨。我们像上次那样保持通话，有什么事我会提醒你。”
司晚点点头，两人当着面打通电话，她身上这条裙子侧边有个很深的口袋，正好适合藏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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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小区后，司晚让熊宝连接上通话信号，在宋清宜的口头导航下，边观察周边环境边记下路线。
这片小区其实算是比较高端的住宅区，只是时间有些久，到处都能看出老旧痕迹。
“你们在这住多久了？”
“我有记忆就住在这了。”
司晚心中了然，应该是宋照亭“翻然悔悟”再婚后，宋家害怕司慧纠缠不休，举家搬迁到现在住的这个地方。
很快，司晚就站在了宋家门口，三层高的小别墅，左右挨着邻居。
虽然不是独栋设计，但在二十多年前就能住上这样的别墅，可见宋家当时的家境有多好。
宋清宜说按下门铃，家里的保姆会出来开门，司晚照做。
很快，大门打开，露出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宋清宜的资料里，宋家现在只有两名住家保姆和一名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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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晚看过去，对上的是一双冷淡中透着不耐烦的眼神。
明白了，谁发工资就是谁的人。
张姐的态度全摆在脸上，但嘴上还算客气：“清宜小姐回来了，老先生让你到家就去书房见他。”
司晚学着宋清宜的模样，点点头往屋里走。
听到声音的宋奶奶忙从厨房出来，身上还系着围裙。
她眼中包着藏不住的欣喜：“妞妞，你回来了。”
司晚微微勾起唇角：“嗯，爷爷让我去书房找他。”
宋奶奶笑容微僵，瞬间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不是宋清宜，眸中爱意淡淡化开。
微妙的情绪都在顷刻变化，很难让人捕捉到，她一手搭上司晚的后背，半揽着把人往右侧方向带：“清宜，奶奶好想你啊，这几天在外面住的习惯吗？”
司晚知道，宋奶奶这是借着说话带她去书房。
到达书房门口，宋奶奶神色忧虑，伏到司晚耳边，压下声音：“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找你，他脾气臭，你让他说几句就好，不想听就低着头，别回嘴。”
不听不听，就当和尚念经是吧。司晚比了个OK手势，抬手就敲响了书房的门。
她行动力太强，宋奶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直愣愣看着她走进书房，难以言喻的忧虑布上心头，瞳孔微微颤动。
然而她的反应司晚却没来得及看到。
“别关门。”
宋清宜的声音让司晚正准备带上门的手顿住。
她抬眼往里望，就看见个两鬓斑白的老头端坐在老板椅上，也不知道是他肤色黑，还是横眉竖眼的模样太凶衬得脸黑。
窗帘半开，遮挡住大半阳光，明暗光线交织出的阴影斜打在他身上，黑黢黢的气场看着实在瘆人。
这老头一看就爹味十足，把宋清宜叫过来又摆出这种脸色，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在担心许久不见的孙女。
司晚眸光微挪，扫到对面有张双人沙发，她走过去，刚坐下就听到杯子重重砸到桌面的声音。
冷不丁的动静吓死个人。
“怎么叫你都不回家，你是真不把这里当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老人声音冷冽，浑厚的声线中带着深深的怒意。
司晚低垂下眸，无趣地搅动裙摆。
果然是要开始念经，念吧，念吧，反正她也不听。
“别以为和曲家搭上关系就有人撑腰，你就算捅上天，也是我们宋家的女儿。”
“没有家里人作依傍，你在曲家又能过几天好日子！”
“人最怕的就是认不清自己是谁，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好好掂量着。”
司晚低垂着头，努力从那一堆屁话里提炼出实际想表达的意思。
也许、大概、可能的意思是：这个家现在我做主，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所有人都必须听我的。
目的性也很明确，无非是宋清宜这次离家出走的时间长了些，老头发现原来她也有脾气，担心她以后不听话，搁这连洗脑带恐吓，以施压的方式精神控制。
一个人如果长期生活在被长辈压制的环境，就会逐步失去反抗的意识，习惯性顺从，本能对刚刚那番严厉的话语产生畏惧。
这样做或许对宋清宜有用，但听在司晚耳朵里都是屁话！
就宋家这么点破家业能当什么依傍，咋滴，曲家还能给你们面子？说出去你自己信吗？
骗骗别人也就算了，别把自个也骗了。
司晚大脑清醒，内心疯狂吐槽，同时也陷入苦恼。
她不知道以宋清宜的身份，现在是该继续沉默，还是回答些什么。
宋奶奶让她低头别回嘴，保持通话的宋清宜也没有吱声，所以她到底该不该做出回应？
“我现在跟你说的话牢牢记住，不然以后后悔都没地方哭！”
司晚没想好，所以没接话，抬头瞅了眼，再慢悠悠垂下。
宋爷爷气势凌人，一顿输出后只觉得口干舌燥，再看对面始终保持木头桩子姿势的大孙女，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感觉就像对着空气使出拳打脚踢，自个累得够呛，对方伤害值为零。
他拿起茶杯重重砸了下桌面，语调拔高：“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啊？”
突然加大的音量响彻整个书房，司晚下意识抬头，一双无神的死鱼眼中还带着三分倦意。
输出加大，木头反应随机反弹伤害值，宋爷爷嘴皮子一抖，脑壳嗡嗡作响。
司晚见对面的人气得不轻，只觉得莫名其妙，她都忍着没回嘴了，怎么自个还气上了。
要是在外面遇到这种老头，她绝对怀疑是在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