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
风起，一瓣落花正正好停在唐槭肩上。
谢淳看着那落花，又转头看向已经变回黄鼠狼窝在婆婆怀里假寐的来宝，眼底藏着一丝狠戾，语气却还是懒洋洋的：“喂，搞没搞错，这话不该是我问你吗？妖有什么能让你牵挂的？奇怪的很。”
“你又不是妖，管他们干吗，哎哎，你这有的没的我都迁就你了，你可别拦着我不让我杀妖啊哪天。”谢淳一派轻松道。
“走，快跟上，那妖怪就住在这！”
唐槭还未回答，渐近的喧闹声便打断了她的思绪。
唐槭和谢淳对视一眼，目光双双透露出来自塑料兄弟情的质疑：不是甩掉了吗，怎么还有人跟上来？是不是你轻功退步了暴露了行踪？
“哎，哎？？你们谁啊，跑我这一瞎眼老太婆这闹什么闹？什么？妖怪？我家哪来的妖怪，我可还想留着这条命享我儿子福呢！阿福，阿福！哎，来宝！干什么去！”
不少村民、猎户手里都带着利器，一层层围上来，愤怒的人群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声色厉苒，神态激愤，将婆婆和来宝显得比狂风中被不断撕扯幼鸟还要无助弱小，被人潮逼退旮旯。
农具、火把、砖瓦，一个劲冲向他们发出尖利喝声的秃毛黄鼠狼招呼过去，不可避免的落到又愤又惧的婆婆身上。
其中一猎户面目狰狞，发了疯一般抡起砍刀冲向婆婆，边哭边吼：“妖婆子，你他娘养的妖杀了我儿子！！”
唐槭已经从山上冲了下来，瞬息间就已飞到院门，本只是尖啸的黄鼠狼忽的化成人形，惊起一片“妖怪”的惊惧声，单手成爪直取猎户心脏。
唐槭手心泛起红光，正想阻止，一道金光已经从猎户身上发出，将黄鼠狼弹飞在地，正是他们长灵山的符咒。
“宋南师兄！”唐槭急停，那边激愤的群众忽的松了口气，一青年穿着长灵山的道服从中走了出来。
“你是……？”隔了些距离还看不甚清楚，唐槭见来人只觉得眼熟，一时叫不出名字。
“我是青生，伏妖谷新来的弟子，之前我还向师兄你问过路呢！”青生道。
哦，那个刚来不知道谢淳住哪的愣头青。
唐槭点头示意，又见青生喊了声“谢淳师兄”，再转头看去时，刚紧跟自己身后的谢淳已经将黄鼠狼斩于剑下，正穿胸过，拔出时猩红的鲜血喷溅到谢淳墨蓝衣摆上，晕出无数污斑。
午后阳光明明正暖，谢淳冷漠的表情却让唐槭感到陌生，不，也许还有不属于谢淳的熟悉感。
疯了，她也疯了？
她怎么会觉得谢淳不像谢淳，那他像谁？
可笑。
村民们又惧又奇，踌躇着不敢上前，他们大多只是听说而已，仗着人多围攻一只黄鼠狼而已，哪真见过杀妖的场面？
待谢淳一脸嫌弃的拎着黄鼠狼的尸体回到唐槭身边时，他们才敢重新围上来咒骂、叫好、感谢。
更有好事者把婆婆养的狐狸其实是只丑陋的黄鼠狼，还是只害人的妖精，说那妖精一直装作是婆婆儿子，现在妖被仙长杀了的事捅到人家面前。
老婆婆起先还拿着盲杖乱打，边赶人边骂，嘴里喊着“阿福”，喊着喊着人便呆住了，僵成一根老朽的木头。
“别说了，回去吧。”一妇人冲那人摇摇头，把那人拉走了。
两个村民架起失魂落魄的猎户，向帮他们忙的青生道谢。
“没事没事，为民除害，这是我们长灵山子弟应该做的。”青生连连摆手，笑道。
唐槭正盯着那摊血发呆，忽被谢淳用手肘怼了一下，谢淳还是那副带着嫌弃的表情，眼神鄙夷：“看啥呢傻不拉叽的，对面那傻子喊你呢。”
“啊。”唐槭回神，想起自己以前的“专属任务”，走过去在空中用法力画了道灵符，灵符分成无数光点没入众人眉心待他们回到家，有关今天的一切都该忘了，转而被替换成最合理的事。
长灵山内道法多种，弟子多在擅长处专精：青生善符，多为纸符类，以朱砂血液为主，并不擅需要法力才能完成的灵符；
谢淳善阵，极精阵法，甚至能将善使的剑与阵法相融，环环相扣，极具杀伤力；
而大师兄宋南似乎善法，凭深厚的法力在各领域都有所涉猎。
离开时唐槭看向仍呆站在原地的老婆婆，婆婆目盲，没看见这些糟心事，在灵符的作用下，她只是变回了一个两年前儿子便卷进山匪纠纷中不幸身亡，心爱的小狐狸病死，重回孤独的可怜老人而已。
那婆婆睁着双浑黄，毫无神采的眼，泪水簌簌落下。
唐槭微微皱起眉，瞬息便平缓下去。
.
“所以，那些村民是跟着你过来的？”
回旅店的路上，谢淳一个人走在前头把唐槭他们落了好一段距离，唐槭和青生两聊得倒是其乐融融，就是有点像他两把谢淳给忘了。
“啧。”谢淳踢着石子，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嗯，我不该穿着道服下山的。”青生不好意思道：“是我太莽撞了，这衣服给我惹了不少麻烦。我先前在找一只猫妖，但刚发现踪迹，便被那些村民们看见了，求我去帮忙收妖。”
“不过没想到宋南师兄你们也来了，听说师兄下山是为了找一只厉害的魅妖，我有给你们添麻烦吗？”
“怎么会？麻烦没见到，倒是见到一个极具慧根的新弟子，没想到你的符咒已经这么纯熟了。”唐槭赞叹道。
“啊……没有没有，只是些基础符咒，也只能对付些不成器的小妖怪了。”青生挠挠头，面露羞涩。
唐槭笑了笑，没说什么，倒是谢淳隔着老远插了句嘴：“既然如此，还不去多磨砺磨砺？”
声音冷清清的，把青生吓成了只鹌鹑。
青生离唐槭近了些，悄声道：“谢淳师兄是不是真的脾性冷漠，不近人情啊？”
谢淳头往这边偏了些，眼神飘忽。
唐槭脸上还是笑着，语气却变淡了些：“你们私下都这么说他的？”
青生脸上燥红：“啊我不是这个意思，谢淳师兄很厉害，只是平时他监督我们操练时好严肃，可吓人了……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大家都不怎么了解他所以就想问问宋南师兄你，你平日与谢淳师兄形影不离的，最为交好，一定更了解他。”
唐槭笑道：“所以你信我，信旁的师兄弟，却不愿自己了解他喏？”
一直放着神识关注这边的谢淳磨磨牙，一脚把石头踢开了，这两人就在他背后讨论他合适吗？
青生急忙否认：“不是不是，啊宋南师兄你别取笑我了——啊，算了。”
青生沮丧的低头，放弃挣扎：“我是因为很崇拜谢淳师兄才拜入长灵山，过了好多考核才进了伏妖谷的。”
他小小声道：“只不过谢淳师兄老冷着张脸，大家都不敢和师兄交流，我一去大家就跟我说‘不要惹到谢淳师兄，不然就没你好日子过了！’，我就有点怕了。”
唐槭忍俊不禁，这算哪门子“忠告”啊，这小子怎么像个呆子？
“他们这……哈哈，谢淳！”唐槭知道谢淳一直听着这边，调笑道：“你呀，到底在操练时对他们下了多狠的手啊，人家叫新来的小师弟别惹你呢！”
“啊？”青生懵了瞬，忽的惊悟：“是这样——”
“差不多行了。”谢淳转头走了过来，面无表情。
青生一缩脖子，弱弱道：“什么差不多了啊？”
“不要再谈论我了。”谢淳冷漠道，把青生吓的一抖。
“你不是还要去找猫妖？先去抓了再来和我们谈其他。”
谢淳用操练时发现有人偷懒的姿态教训道：“我和你宋南师兄还有其他任务，没办法一直陪你在这闲谈。你既然知道自己实力不行，为什么放过宝贵的历练机会来放松自己？”
青生一副委屈挨训的模样，不敢吱声，待谢淳说完后才敢回了句：“对不起谢淳师兄，我一定会好好历练自己的。”
正当青生内心忧郁正准备走时又被谢淳叫了回来，递给他一块玉牌，故作冷淡道：“这是入谷新弟子的身份玉牌，收好。”
“哎？”青生呆了瞬，瞬而兴奋道：“哎哎哎？新弟子也有身份玉牌吗！我一直以为是要通过师尊的考核才有资格获得的呢，原来是师兄你也可以发的吗！”
“考核？”谢淳冷笑道：“谷里确实是有考核，不过封嵘那老家伙不管事，一直都是我和宋南主持的，这玉牌他也有权利发。”
唐槭笑了笑，对谢淳的做法难免有些诧异，她还以为他对谁都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呢。
“至于你……这玉牌是临时的，我在山下这期间你可以随时联系我，那只猫妖就当是你的考核了，到时候记得找我换正式的。”
“！”青生感动道：“谢谢谢淳师兄，我会好好加油的！”
“嗯。”谢淳颔首，重新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谈笑间，一团黑雾擦着唐槭身子迅速飘过，离开时好似轻佻地吻了下唐槭脸颊，唐槭没察觉它的恶意，只有些不适的皱下眉。
“宋南师兄？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青生见突然变了脸色的唐槭，有些担心道。
“……”刚训完话走远的谢淳默默往回退了两步，密切关注着。
“啊……没事。”唐槭犹豫道：“你刚刚有看见什么东西吗？”
“没有啊，师兄怎么了？”
“……没事。”
谢淳没忍住，刚装完严厉师兄的戏码，又默默走回来咳了声，同唐槭凑近了些，小小声道：“喂，出什么事了？”
唐槭也小小声道：“有团奇怪的黑雾飘过来……亲了我一下。”
“……”谢淳表情复杂，一脸怜爱的拍了唐槭肩膀一下：“想开点，说不定只是哪位女妖精表达了下对你这幅皮囊的喜爱之情呢？”
唐槭笑道：“你倒是抬举我。”
谢淳看着那落花，又转头看向已经变回黄鼠狼窝在婆婆怀里假寐的来宝，眼底藏着一丝狠戾，语气却还是懒洋洋的：“喂，搞没搞错，这话不该是我问你吗？妖有什么能让你牵挂的？奇怪的很。”
“你又不是妖，管他们干吗，哎哎，你这有的没的我都迁就你了，你可别拦着我不让我杀妖啊哪天。”谢淳一派轻松道。
“走，快跟上，那妖怪就住在这！”
唐槭还未回答，渐近的喧闹声便打断了她的思绪。
唐槭和谢淳对视一眼，目光双双透露出来自塑料兄弟情的质疑：不是甩掉了吗，怎么还有人跟上来？是不是你轻功退步了暴露了行踪？
“哎，哎？？你们谁啊，跑我这一瞎眼老太婆这闹什么闹？什么？妖怪？我家哪来的妖怪，我可还想留着这条命享我儿子福呢！阿福，阿福！哎，来宝！干什么去！”
不少村民、猎户手里都带着利器，一层层围上来，愤怒的人群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声色厉苒，神态激愤，将婆婆和来宝显得比狂风中被不断撕扯幼鸟还要无助弱小，被人潮逼退旮旯。
农具、火把、砖瓦，一个劲冲向他们发出尖利喝声的秃毛黄鼠狼招呼过去，不可避免的落到又愤又惧的婆婆身上。
其中一猎户面目狰狞，发了疯一般抡起砍刀冲向婆婆，边哭边吼：“妖婆子，你他娘养的妖杀了我儿子！！”
唐槭已经从山上冲了下来，瞬息间就已飞到院门，本只是尖啸的黄鼠狼忽的化成人形，惊起一片“妖怪”的惊惧声，单手成爪直取猎户心脏。
唐槭手心泛起红光，正想阻止，一道金光已经从猎户身上发出，将黄鼠狼弹飞在地，正是他们长灵山的符咒。
“宋南师兄！”唐槭急停，那边激愤的群众忽的松了口气，一青年穿着长灵山的道服从中走了出来。
“你是……？”隔了些距离还看不甚清楚，唐槭见来人只觉得眼熟，一时叫不出名字。
“我是青生，伏妖谷新来的弟子，之前我还向师兄你问过路呢！”青生道。
哦，那个刚来不知道谢淳住哪的愣头青。
唐槭点头示意，又见青生喊了声“谢淳师兄”，再转头看去时，刚紧跟自己身后的谢淳已经将黄鼠狼斩于剑下，正穿胸过，拔出时猩红的鲜血喷溅到谢淳墨蓝衣摆上，晕出无数污斑。
午后阳光明明正暖，谢淳冷漠的表情却让唐槭感到陌生，不，也许还有不属于谢淳的熟悉感。
疯了，她也疯了？
她怎么会觉得谢淳不像谢淳，那他像谁？
可笑。
村民们又惧又奇，踌躇着不敢上前，他们大多只是听说而已，仗着人多围攻一只黄鼠狼而已，哪真见过杀妖的场面？
待谢淳一脸嫌弃的拎着黄鼠狼的尸体回到唐槭身边时，他们才敢重新围上来咒骂、叫好、感谢。
更有好事者把婆婆养的狐狸其实是只丑陋的黄鼠狼，还是只害人的妖精，说那妖精一直装作是婆婆儿子，现在妖被仙长杀了的事捅到人家面前。
老婆婆起先还拿着盲杖乱打，边赶人边骂，嘴里喊着“阿福”，喊着喊着人便呆住了，僵成一根老朽的木头。
“别说了，回去吧。”一妇人冲那人摇摇头，把那人拉走了。
两个村民架起失魂落魄的猎户，向帮他们忙的青生道谢。
“没事没事，为民除害，这是我们长灵山子弟应该做的。”青生连连摆手，笑道。
唐槭正盯着那摊血发呆，忽被谢淳用手肘怼了一下，谢淳还是那副带着嫌弃的表情，眼神鄙夷：“看啥呢傻不拉叽的，对面那傻子喊你呢。”
“啊。”唐槭回神，想起自己以前的“专属任务”，走过去在空中用法力画了道灵符，灵符分成无数光点没入众人眉心待他们回到家，有关今天的一切都该忘了，转而被替换成最合理的事。
长灵山内道法多种，弟子多在擅长处专精：青生善符，多为纸符类，以朱砂血液为主，并不擅需要法力才能完成的灵符；
谢淳善阵，极精阵法，甚至能将善使的剑与阵法相融，环环相扣，极具杀伤力；
而大师兄宋南似乎善法，凭深厚的法力在各领域都有所涉猎。
离开时唐槭看向仍呆站在原地的老婆婆，婆婆目盲，没看见这些糟心事，在灵符的作用下，她只是变回了一个两年前儿子便卷进山匪纠纷中不幸身亡，心爱的小狐狸病死，重回孤独的可怜老人而已。
那婆婆睁着双浑黄，毫无神采的眼，泪水簌簌落下。
唐槭微微皱起眉，瞬息便平缓下去。
.
“所以，那些村民是跟着你过来的？”
回旅店的路上，谢淳一个人走在前头把唐槭他们落了好一段距离，唐槭和青生两聊得倒是其乐融融，就是有点像他两把谢淳给忘了。
“啧。”谢淳踢着石子，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嗯，我不该穿着道服下山的。”青生不好意思道：“是我太莽撞了，这衣服给我惹了不少麻烦。我先前在找一只猫妖，但刚发现踪迹，便被那些村民们看见了，求我去帮忙收妖。”
“不过没想到宋南师兄你们也来了，听说师兄下山是为了找一只厉害的魅妖，我有给你们添麻烦吗？”
“怎么会？麻烦没见到，倒是见到一个极具慧根的新弟子，没想到你的符咒已经这么纯熟了。”唐槭赞叹道。
“啊……没有没有，只是些基础符咒，也只能对付些不成器的小妖怪了。”青生挠挠头，面露羞涩。
唐槭笑了笑，没说什么，倒是谢淳隔着老远插了句嘴：“既然如此，还不去多磨砺磨砺？”
声音冷清清的，把青生吓成了只鹌鹑。
青生离唐槭近了些，悄声道：“谢淳师兄是不是真的脾性冷漠，不近人情啊？”
谢淳头往这边偏了些，眼神飘忽。
唐槭脸上还是笑着，语气却变淡了些：“你们私下都这么说他的？”
青生脸上燥红：“啊我不是这个意思，谢淳师兄很厉害，只是平时他监督我们操练时好严肃，可吓人了……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大家都不怎么了解他所以就想问问宋南师兄你，你平日与谢淳师兄形影不离的，最为交好，一定更了解他。”
唐槭笑道：“所以你信我，信旁的师兄弟，却不愿自己了解他喏？”
一直放着神识关注这边的谢淳磨磨牙，一脚把石头踢开了，这两人就在他背后讨论他合适吗？
青生急忙否认：“不是不是，啊宋南师兄你别取笑我了——啊，算了。”
青生沮丧的低头，放弃挣扎：“我是因为很崇拜谢淳师兄才拜入长灵山，过了好多考核才进了伏妖谷的。”
他小小声道：“只不过谢淳师兄老冷着张脸，大家都不敢和师兄交流，我一去大家就跟我说‘不要惹到谢淳师兄，不然就没你好日子过了！’，我就有点怕了。”
唐槭忍俊不禁，这算哪门子“忠告”啊，这小子怎么像个呆子？
“他们这……哈哈，谢淳！”唐槭知道谢淳一直听着这边，调笑道：“你呀，到底在操练时对他们下了多狠的手啊，人家叫新来的小师弟别惹你呢！”
“啊？”青生懵了瞬，忽的惊悟：“是这样——”
“差不多行了。”谢淳转头走了过来，面无表情。
青生一缩脖子，弱弱道：“什么差不多了啊？”
“不要再谈论我了。”谢淳冷漠道，把青生吓的一抖。
“你不是还要去找猫妖？先去抓了再来和我们谈其他。”
谢淳用操练时发现有人偷懒的姿态教训道：“我和你宋南师兄还有其他任务，没办法一直陪你在这闲谈。你既然知道自己实力不行，为什么放过宝贵的历练机会来放松自己？”
青生一副委屈挨训的模样，不敢吱声，待谢淳说完后才敢回了句：“对不起谢淳师兄，我一定会好好历练自己的。”
正当青生内心忧郁正准备走时又被谢淳叫了回来，递给他一块玉牌，故作冷淡道：“这是入谷新弟子的身份玉牌，收好。”
“哎？”青生呆了瞬，瞬而兴奋道：“哎哎哎？新弟子也有身份玉牌吗！我一直以为是要通过师尊的考核才有资格获得的呢，原来是师兄你也可以发的吗！”
“考核？”谢淳冷笑道：“谷里确实是有考核，不过封嵘那老家伙不管事，一直都是我和宋南主持的，这玉牌他也有权利发。”
唐槭笑了笑，对谢淳的做法难免有些诧异，她还以为他对谁都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呢。
“至于你……这玉牌是临时的，我在山下这期间你可以随时联系我，那只猫妖就当是你的考核了，到时候记得找我换正式的。”
“！”青生感动道：“谢谢谢淳师兄，我会好好加油的！”
“嗯。”谢淳颔首，重新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谈笑间，一团黑雾擦着唐槭身子迅速飘过，离开时好似轻佻地吻了下唐槭脸颊，唐槭没察觉它的恶意，只有些不适的皱下眉。
“宋南师兄？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青生见突然变了脸色的唐槭，有些担心道。
“……”刚训完话走远的谢淳默默往回退了两步，密切关注着。
“啊……没事。”唐槭犹豫道：“你刚刚有看见什么东西吗？”
“没有啊，师兄怎么了？”
“……没事。”
谢淳没忍住，刚装完严厉师兄的戏码，又默默走回来咳了声，同唐槭凑近了些，小小声道：“喂，出什么事了？”
唐槭也小小声道：“有团奇怪的黑雾飘过来……亲了我一下。”
“……”谢淳表情复杂，一脸怜爱的拍了唐槭肩膀一下：“想开点，说不定只是哪位女妖精表达了下对你这幅皮囊的喜爱之情呢？”
唐槭笑道：“你倒是抬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