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单生意（修）
孙慧宁牵着弟弟孙慧安的手，静静地听着奶奶和刚子对话。因为刚子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非常有条理地跟奶奶解释，孙慧宁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以前孙慧宁家住的大院里跟她差不多大的男生都是讨厌鬼，幼稚、不讲卫生、整天就知道欺负女孩子、说话还难听，所以她以为所有男生都是讨厌鬼。
没想到大队长家这个叫刚子的男孩，和她之前遇到的男孩都不一样，挺有礼貌的。
孙奶奶几人见到许长赢的时候，她正带着一群孩子在供销社里边，准备大展拳脚搞卫生。
这些小孩子吵归吵闹归闹，但干起活来非常利索。农村的孩子早当家，他们从小在家里帮着干活，搞起卫生来个个都有模有样。
平时也就冬天天太冷干不了什么农活，家里的大人都闲下来了，他们才有机会放肆的玩。
正背对着门擦着靠在墙上的货架，许长赢忽然感觉衣服下摆传来一阵拉拽。
她低头跟二丫对视上，顺着二丫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孙奶奶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会小安出了什么事吧。
赶紧扔下抹布，跑到孙奶奶身边，这时候才注意到，孙奶奶后边还站着孙慧宁，而孙慧宁牵着一个肉嘟嘟的小孩，他则睁着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是小安！他没事！
许长赢狠狠松了一口，然后就被小安接下来的举动融化了心。
三四岁的小孩子正是可爱的时候，小安挣脱姐姐的手，迈着小短腿扑过去抱住了许长赢的腿。
“小安要抱抱~”
谁能拒绝一个可爱乖巧的人类幼崽的撒娇呢？
许长赢抱起小安，跟孙奶奶聊起了天。而孙慧宁则默默地走到二丫旁边，拿过许长赢扔下的抹布，开始干活。
聊着聊着孙奶奶也干起了活，许长赢看着现场老人和小孩都辛辛苦苦地帮她做事，自己却轻松地逗小孩，整个人都羞愧得不行。
正好看见闻景和走了进来，二话不说跑过去把小安交给了他。
闻景和刚走进来还没来得及问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被许长赢塞了个小孩，虽然顺手接过来了，但人却一脸蒙。
“小安小朋友就交给你了，要好好照顾他哦。”话音刚落，没等闻景和回过神来，许长赢就从他身边绕了出去，寻找新的工具干活。
闻景和低头看看怀里乖巧的小安，又看看跟在他脚边摇头晃脑的大黄，突然觉得哪有有点不对劲……怎么感觉自己这么像一个奶爸？
人多力量大，供销社没一会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柜台和墙上的货架全都焕然一新，不似原来的积满脏污难以入目。
在孩子们期盼的目光里，许长赢将准备好的商品一样样地摆放到相应的位置。尽管现有的货物无法将货架和柜台摆满，可放上了东西，现场又有这么多人，看上去还真有那么点供销社的感觉了。
看到许长赢拿出一罐罐黄澄澄的液体时，孙奶奶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敏锐地问道：“长赢啊，你这一罐罐的，是油吗？”
油可是个好东西，不管做什么菜，只要放上一点就特别香。
可是油不是那么好买的，油票难得，而且供给的油又少。以往哪次供销社到油了，都得早早去排队才能买到。
孙奶奶寻思，如果这真的是油，这次自己就看着这一罐罐油上架，怎么都得买点回去才行，搬家带过来的那点油为了给孙子补身体早就吃没了。
“孙大娘你眼神可真好，这就是油！”许长赢笑着回复。
这些油可是供销社现阶段的镇店之宝！她在黑市买了几大麻袋的黄豆，加起来有两百斤，全都榨成了大豆油。
根据打印机给出的具体数值，出油率居然高达百分之五十！据她所知现代一般榨油小作坊里大豆的出油率，也就百分之二十左右。
那还是用的二十一世纪的机器，现在六十年代的老机器榨油，出油率怎么也不会比这个数值高的。
许长赢觉得，这台超级3d打印机就算只用来当榨油机，她都能靠着收豆子榨油来卖富起来。
这黄豆市价三毛一斤，她在黑市不要票五毛买进，豆油要票每斤在一块五毛这个价格，不要票卖两块一斤也不算坑人。
这样一来，她每斤黄豆榨成豆油卖就能赚五毛到一块钱。而她有整整一百斤豆油，如果全卖出去，下一批货物的采购钱就有了。
“那这油是什么种类，怎么卖啊？”孙奶奶关心地问，她还攒着半斤棉籽油和一斤花生油的票。看这油的颜色不像花生油的样子，希望是棉籽油。不然没票，又吃不上油了。
许长赢见孙奶奶这么感兴趣，猜想她有可能是自己的第一个顾客，于是卖力地介绍起来，没想到才说出“大豆油”这几个字，孙奶奶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变失望了。
怎么回事？难道六十年代的人也怕吃到转基因大豆吗？为什么对大豆油这么失望？
为了保住自己的第一单生意，许长赢赶紧补充道：“孙奶奶，我这油特别新鲜，刚榨的。”边说她边拿起一灌油扭开盖子，“你闻闻，虽然没有花生油那么香，但绝对不差！
对于平时没有什么油水的人来说，这大豆油的味道虽然没有花生油香，可这油是刚榨出来，那香味也是十足。
听到这话，屋里的小孩全都用力地嗅这空气中的油味，离得近的孩子马上嚷嚷了起来，“真的有味道，好香！”
此话一出，不知道多久没有沾过油腥味小孩纷纷咽起了口水，脚步偷偷地向许长赢那边移动，希望能多吸几口。
孙奶奶无奈，她何尝不知道油香，只要是油就没有难吃的！可是，她没有票啊！
孙奶奶的一番解释让许长赢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原来不是这里的人不爱吃豆油，只是因为没豆油票，为买不到而失望。
原本以为油票就是买油的票而已，没想到油票的种类居然那么多。没写种类的是通用票，她从绑匪身上扒拉出来的大多数都是，其余的油票上都写着可以兑换的油种类和重量。
许长赢想着以后收集原材料可以去黑市或者到村里找村民换，对于有没有票压根不在意。
不过顶着国营供销社的名头做生意，该有的规矩还是得遵守一下，太离经叛道被村民怀疑就不好了。
“孙大娘你不用担心，我有豆油票，就当是我跟你换。你尽管拿着别的油票买，正好我吃腻了豆油，也换别的油吃吃。”
听到许长赢这话，孙奶奶又重新燃起希望，确认了许长赢对双方互换油票这件事毫无勉强，她就放下心了。直接拿半斤棉籽油票和一斤花生油票全买了豆油，一斤半油左右不过两块二毛五，这钱孙奶奶还是舍得出的。
离过年的日子也不远了，油先准备着怎么都不会错的。
“长赢啊，你背着供销社私自给我换票，万一给供销社的人知道是不是不大好？”
对于孙奶奶的担忧许长赢不在意地笑了，她有孙大队长给的经营证，目前来说拿着这证的她就是这家供销社最大的话事人，更何况现在供销社就她一个光棍司令，谁也管不着她怎么操作。
许长赢也不怕这种走后门的行为，以后被其他村民知道了会去举报什么的。她也不是悄咪咪地给一两个人行方便，而是光明正大地给所有来供销社的人行方便。
老百姓之间交换票据什么的，可算不得投机倒把。谁也不会深究她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各种各样的票刚好可以换，能方便顾客个人又没风险的事，他们才不会在乎背后到底是怎么操作的。
“你放心，我有孙大队长给的经营证呢。这供销社就是我在管，更何况这换票算我们互帮互助，是完全合理的。”
许长赢说完，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凑到打开的豆油旁边的铁柱就出声应援了，“没错，我爹给长赢姐姐证了！这供销社就是长赢姐姐说了算！”
孙奶奶搬来的时候去孙卫军家说明情况，刚好铁柱出去玩没在家，所以她并不知道铁柱也是孙卫军家的孩子。
她看向刚子，刚子也肯定的点点头，孙奶奶才终于放下心。
儿子在部队当兵，她作为军属绝对不能做些不合规的事，给他丢脸惹麻烦。
确认过没问题，孙奶奶就喜气洋洋地赶回家拿票了。
这油不挑票，那她就能买一斤半了。有这么多油，这下能过个丰盛的年了！
孙奶奶风风火火地赶回家拿票，顺带还带了装油的罐子。
许长赢摆出来的是一斤装的油，装油的玻璃瓶正是孙卫军家几个小孩贡献的玻璃汽水瓶改造的。由于没有更多的玻璃当材料，所以只有十罐一斤装的摆出来展示。
幸亏孙奶奶自带罐子，她只需要把一斤半油装进去就行了。幸好买东西的时候想起了要用秤，提前准备了，不然现在真是抓瞎。
接过孙奶奶递过来的票和两块二毛五分钱，完成了第一单生意，许长赢这才有开店当老板的实感！
自从那天村里的孩子们帮忙搞完卫生之后，回去纷纷向家里人吹嘘自己在供销社的见闻。
什么一罐罐油隔着瓶子都能闻到香味，还有从来都没见过的好看头饰、书包，货架上还有各种各样的糖果和零食！
当然，许长赢特意交代的，要告诉大家可以拿用不上的票去换票买供销社里的东西，小朋友也没有忘。
对于小孩子的话，大人们一开始全都没有当回事，供销社嘛来来去去都是那么回事。看到自家孩子帮忙搞完卫生，回家还拿回了几颗糖果。
家长们心里都对许长赢留了一个好印象，小孩子不过去帮点忙都这么大方给糖，这么多小孩子一人几颗加起来起码要一斤。
对小孩子这么大方，人应该不难相处。
不过村里的人并没有多少愿意这么冷的天出去买东西，一来是没钱没票，二来没有见过有人运货去供销社。
没准现在供销社只是个空壳子，小孩子说的话都是夸张的不得了，谁也不信。所以大家就算知道供销社开门了，也不想大老远跑去村头的供销社看热闹。
那天孙奶奶买了一斤半油回去之后，许长赢以为自己从此就要客似云来躺着收钱了。
谁知道几天过去了，除了偶尔有小孩子过来串门，连路过供销社门前的人都没几个。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呢……难道是没有放个鞭炮、剪个彩，大家还不知道供销社已经开业了？”许长赢坐在柜台里，手托着脸对着门口望眼欲穿。
大黄在她脚边玩，用着还没长大的小牙撕咬着她的裤腿，一顿操作猛如虎，咬了好久结果裤腿除了沾上大黄的口水毫发无伤。
无聊地看着大黄玩，突然大黄停了下来，迈开小短腿跑了出去。许长赢正想起身把大黄逮回来，结果注意到门口有动静。
她喜出望外地跑回柜台，整理仪表准备隆重迎接供销社的第二位顾客。谁知道……推门而入的却是从山上刚回来的闻景和。
闻景和的伤口慢慢愈合，没有那么痛之后，他每天吃过早饭就带上干粮就上山溜达。
许长赢收留他也只是出于好心和拿了属于他的钱的礼尚往来，见他能跑能跳，反正人没事他去干什么也不多过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没必要事事探究。更何况，闻景和每次上山都会带不少有用的东西回来。蘑菇啊，野菜啊，甚至还挖过野生灵芝回来。
这大冬天的，山上虽然不能说是万物凋零，那也不是遍地开花啊，怎么这人运气那么好，什么都给他遇到了。
许长赢有点怀疑，可能她穿到了玄幻世界，而闻景和是寻宝鼠修炼成人。她之所以会在山上碰到濒死的他，是天道给穿越者安排好的金手指！接下来她就要靠着闻景和，疯狂收敛各种宝物，然后踏入修炼之途制霸世界……
闻景和一推开门，大黄就迫不及待地围在他脚边开心地摇着尾巴，等待抚摸。
把不合时宜的脑补赶走，许长赢本来期待的情绪重重跌到谷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位顾客，到底在哪呢？
以前孙慧宁家住的大院里跟她差不多大的男生都是讨厌鬼，幼稚、不讲卫生、整天就知道欺负女孩子、说话还难听，所以她以为所有男生都是讨厌鬼。
没想到大队长家这个叫刚子的男孩，和她之前遇到的男孩都不一样，挺有礼貌的。
孙奶奶几人见到许长赢的时候，她正带着一群孩子在供销社里边，准备大展拳脚搞卫生。
这些小孩子吵归吵闹归闹，但干起活来非常利索。农村的孩子早当家，他们从小在家里帮着干活，搞起卫生来个个都有模有样。
平时也就冬天天太冷干不了什么农活，家里的大人都闲下来了，他们才有机会放肆的玩。
正背对着门擦着靠在墙上的货架，许长赢忽然感觉衣服下摆传来一阵拉拽。
她低头跟二丫对视上，顺着二丫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孙奶奶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会小安出了什么事吧。
赶紧扔下抹布，跑到孙奶奶身边，这时候才注意到，孙奶奶后边还站着孙慧宁，而孙慧宁牵着一个肉嘟嘟的小孩，他则睁着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是小安！他没事！
许长赢狠狠松了一口，然后就被小安接下来的举动融化了心。
三四岁的小孩子正是可爱的时候，小安挣脱姐姐的手，迈着小短腿扑过去抱住了许长赢的腿。
“小安要抱抱~”
谁能拒绝一个可爱乖巧的人类幼崽的撒娇呢？
许长赢抱起小安，跟孙奶奶聊起了天。而孙慧宁则默默地走到二丫旁边，拿过许长赢扔下的抹布，开始干活。
聊着聊着孙奶奶也干起了活，许长赢看着现场老人和小孩都辛辛苦苦地帮她做事，自己却轻松地逗小孩，整个人都羞愧得不行。
正好看见闻景和走了进来，二话不说跑过去把小安交给了他。
闻景和刚走进来还没来得及问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被许长赢塞了个小孩，虽然顺手接过来了，但人却一脸蒙。
“小安小朋友就交给你了，要好好照顾他哦。”话音刚落，没等闻景和回过神来，许长赢就从他身边绕了出去，寻找新的工具干活。
闻景和低头看看怀里乖巧的小安，又看看跟在他脚边摇头晃脑的大黄，突然觉得哪有有点不对劲……怎么感觉自己这么像一个奶爸？
人多力量大，供销社没一会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柜台和墙上的货架全都焕然一新，不似原来的积满脏污难以入目。
在孩子们期盼的目光里，许长赢将准备好的商品一样样地摆放到相应的位置。尽管现有的货物无法将货架和柜台摆满，可放上了东西，现场又有这么多人，看上去还真有那么点供销社的感觉了。
看到许长赢拿出一罐罐黄澄澄的液体时，孙奶奶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敏锐地问道：“长赢啊，你这一罐罐的，是油吗？”
油可是个好东西，不管做什么菜，只要放上一点就特别香。
可是油不是那么好买的，油票难得，而且供给的油又少。以往哪次供销社到油了，都得早早去排队才能买到。
孙奶奶寻思，如果这真的是油，这次自己就看着这一罐罐油上架，怎么都得买点回去才行，搬家带过来的那点油为了给孙子补身体早就吃没了。
“孙大娘你眼神可真好，这就是油！”许长赢笑着回复。
这些油可是供销社现阶段的镇店之宝！她在黑市买了几大麻袋的黄豆，加起来有两百斤，全都榨成了大豆油。
根据打印机给出的具体数值，出油率居然高达百分之五十！据她所知现代一般榨油小作坊里大豆的出油率，也就百分之二十左右。
那还是用的二十一世纪的机器，现在六十年代的老机器榨油，出油率怎么也不会比这个数值高的。
许长赢觉得，这台超级3d打印机就算只用来当榨油机，她都能靠着收豆子榨油来卖富起来。
这黄豆市价三毛一斤，她在黑市不要票五毛买进，豆油要票每斤在一块五毛这个价格，不要票卖两块一斤也不算坑人。
这样一来，她每斤黄豆榨成豆油卖就能赚五毛到一块钱。而她有整整一百斤豆油，如果全卖出去，下一批货物的采购钱就有了。
“那这油是什么种类，怎么卖啊？”孙奶奶关心地问，她还攒着半斤棉籽油和一斤花生油的票。看这油的颜色不像花生油的样子，希望是棉籽油。不然没票，又吃不上油了。
许长赢见孙奶奶这么感兴趣，猜想她有可能是自己的第一个顾客，于是卖力地介绍起来，没想到才说出“大豆油”这几个字，孙奶奶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变失望了。
怎么回事？难道六十年代的人也怕吃到转基因大豆吗？为什么对大豆油这么失望？
为了保住自己的第一单生意，许长赢赶紧补充道：“孙奶奶，我这油特别新鲜，刚榨的。”边说她边拿起一灌油扭开盖子，“你闻闻，虽然没有花生油那么香，但绝对不差！
对于平时没有什么油水的人来说，这大豆油的味道虽然没有花生油香，可这油是刚榨出来，那香味也是十足。
听到这话，屋里的小孩全都用力地嗅这空气中的油味，离得近的孩子马上嚷嚷了起来，“真的有味道，好香！”
此话一出，不知道多久没有沾过油腥味小孩纷纷咽起了口水，脚步偷偷地向许长赢那边移动，希望能多吸几口。
孙奶奶无奈，她何尝不知道油香，只要是油就没有难吃的！可是，她没有票啊！
孙奶奶的一番解释让许长赢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原来不是这里的人不爱吃豆油，只是因为没豆油票，为买不到而失望。
原本以为油票就是买油的票而已，没想到油票的种类居然那么多。没写种类的是通用票，她从绑匪身上扒拉出来的大多数都是，其余的油票上都写着可以兑换的油种类和重量。
许长赢想着以后收集原材料可以去黑市或者到村里找村民换，对于有没有票压根不在意。
不过顶着国营供销社的名头做生意，该有的规矩还是得遵守一下，太离经叛道被村民怀疑就不好了。
“孙大娘你不用担心，我有豆油票，就当是我跟你换。你尽管拿着别的油票买，正好我吃腻了豆油，也换别的油吃吃。”
听到许长赢这话，孙奶奶又重新燃起希望，确认了许长赢对双方互换油票这件事毫无勉强，她就放下心了。直接拿半斤棉籽油票和一斤花生油票全买了豆油，一斤半油左右不过两块二毛五，这钱孙奶奶还是舍得出的。
离过年的日子也不远了，油先准备着怎么都不会错的。
“长赢啊，你背着供销社私自给我换票，万一给供销社的人知道是不是不大好？”
对于孙奶奶的担忧许长赢不在意地笑了，她有孙大队长给的经营证，目前来说拿着这证的她就是这家供销社最大的话事人，更何况现在供销社就她一个光棍司令，谁也管不着她怎么操作。
许长赢也不怕这种走后门的行为，以后被其他村民知道了会去举报什么的。她也不是悄咪咪地给一两个人行方便，而是光明正大地给所有来供销社的人行方便。
老百姓之间交换票据什么的，可算不得投机倒把。谁也不会深究她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各种各样的票刚好可以换，能方便顾客个人又没风险的事，他们才不会在乎背后到底是怎么操作的。
“你放心，我有孙大队长给的经营证呢。这供销社就是我在管，更何况这换票算我们互帮互助，是完全合理的。”
许长赢说完，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凑到打开的豆油旁边的铁柱就出声应援了，“没错，我爹给长赢姐姐证了！这供销社就是长赢姐姐说了算！”
孙奶奶搬来的时候去孙卫军家说明情况，刚好铁柱出去玩没在家，所以她并不知道铁柱也是孙卫军家的孩子。
她看向刚子，刚子也肯定的点点头，孙奶奶才终于放下心。
儿子在部队当兵，她作为军属绝对不能做些不合规的事，给他丢脸惹麻烦。
确认过没问题，孙奶奶就喜气洋洋地赶回家拿票了。
这油不挑票，那她就能买一斤半了。有这么多油，这下能过个丰盛的年了！
孙奶奶风风火火地赶回家拿票，顺带还带了装油的罐子。
许长赢摆出来的是一斤装的油，装油的玻璃瓶正是孙卫军家几个小孩贡献的玻璃汽水瓶改造的。由于没有更多的玻璃当材料，所以只有十罐一斤装的摆出来展示。
幸亏孙奶奶自带罐子，她只需要把一斤半油装进去就行了。幸好买东西的时候想起了要用秤，提前准备了，不然现在真是抓瞎。
接过孙奶奶递过来的票和两块二毛五分钱，完成了第一单生意，许长赢这才有开店当老板的实感！
自从那天村里的孩子们帮忙搞完卫生之后，回去纷纷向家里人吹嘘自己在供销社的见闻。
什么一罐罐油隔着瓶子都能闻到香味，还有从来都没见过的好看头饰、书包，货架上还有各种各样的糖果和零食！
当然，许长赢特意交代的，要告诉大家可以拿用不上的票去换票买供销社里的东西，小朋友也没有忘。
对于小孩子的话，大人们一开始全都没有当回事，供销社嘛来来去去都是那么回事。看到自家孩子帮忙搞完卫生，回家还拿回了几颗糖果。
家长们心里都对许长赢留了一个好印象，小孩子不过去帮点忙都这么大方给糖，这么多小孩子一人几颗加起来起码要一斤。
对小孩子这么大方，人应该不难相处。
不过村里的人并没有多少愿意这么冷的天出去买东西，一来是没钱没票，二来没有见过有人运货去供销社。
没准现在供销社只是个空壳子，小孩子说的话都是夸张的不得了，谁也不信。所以大家就算知道供销社开门了，也不想大老远跑去村头的供销社看热闹。
那天孙奶奶买了一斤半油回去之后，许长赢以为自己从此就要客似云来躺着收钱了。
谁知道几天过去了，除了偶尔有小孩子过来串门，连路过供销社门前的人都没几个。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呢……难道是没有放个鞭炮、剪个彩，大家还不知道供销社已经开业了？”许长赢坐在柜台里，手托着脸对着门口望眼欲穿。
大黄在她脚边玩，用着还没长大的小牙撕咬着她的裤腿，一顿操作猛如虎，咬了好久结果裤腿除了沾上大黄的口水毫发无伤。
无聊地看着大黄玩，突然大黄停了下来，迈开小短腿跑了出去。许长赢正想起身把大黄逮回来，结果注意到门口有动静。
她喜出望外地跑回柜台，整理仪表准备隆重迎接供销社的第二位顾客。谁知道……推门而入的却是从山上刚回来的闻景和。
闻景和的伤口慢慢愈合，没有那么痛之后，他每天吃过早饭就带上干粮就上山溜达。
许长赢收留他也只是出于好心和拿了属于他的钱的礼尚往来，见他能跑能跳，反正人没事他去干什么也不多过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没必要事事探究。更何况，闻景和每次上山都会带不少有用的东西回来。蘑菇啊，野菜啊，甚至还挖过野生灵芝回来。
这大冬天的，山上虽然不能说是万物凋零，那也不是遍地开花啊，怎么这人运气那么好，什么都给他遇到了。
许长赢有点怀疑，可能她穿到了玄幻世界，而闻景和是寻宝鼠修炼成人。她之所以会在山上碰到濒死的他，是天道给穿越者安排好的金手指！接下来她就要靠着闻景和，疯狂收敛各种宝物，然后踏入修炼之途制霸世界……
闻景和一推开门，大黄就迫不及待地围在他脚边开心地摇着尾巴，等待抚摸。
把不合时宜的脑补赶走，许长赢本来期待的情绪重重跌到谷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位顾客，到底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