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销鬼才（修）
许长赢顺利完成目标，既找到了代替交易点的黑市，又吃上肉满足了口腹之欲，十分快乐地赶上晚班船回家了。背上背着满满一筐的东西，手上提着在国营饭店打包的新饭菜心里美滋滋的。
把剩饭剩菜给苏柳月后，许长赢又阔气地给自己打包了新的酱牛肉和大猪肘子。打包的铝饭盒是她今天刚从供销社买的，之前没考虑到打包饭菜得自己带东西装。这次来国营饭店吃早餐时忽然想到了这回事，决定打包点硬菜回去改善伙食。
买铝饭盒的票也是碰巧入手的，早上的时候许长赢跟服务员聊天的时候，得知对方手里刚好有多余的票，就用钱跟她买了下来。
服务员因为饭盒票得了许长赢的好处，在她来吃晚饭的时候态度才那么好，许长赢这桌吃的红烧肉都是人家服务员专门选的肥美的，虽然许长赢更喜欢吃瘦肉就是了。
晚上许长赢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对今天发生的一切进行复盘的时候，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真是既刺激又充实。
穿越以后的日子虽然隔三差五就会遇到棘手的困境，可是每次“柳暗花明又一村”后的成就感，是从前生活里所无法体会的。
她觉得自己已经慢慢喜欢上六十年代的生活了……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许长赢终于等到了牛大山说的黑市开市的日子。她起了个大早赶着去坐船，到码头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可是排队坐船的人已经讲简陋的码头围得严严实实了。
大家或是身上背着背篓、包袱或是拎着、挂着篮子，物资准备充足的样子不是走亲戚，应该也是像许长赢一般打算拿东西去黑市卖的。
乡下各家各户家里有的东西都差不多，谁也不稀罕谁的，就是别人家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是以物易物换一下，换不到的才会去镇上买。
虽然看不到别人带的是什么东西，可许长赢还是无比眼馋，心想着，要是大家都把这些东西拿去卖给她，那她就可以躺平不用折腾了。
她急需稳定的原材料供应途径啊！
现在每天打印机晒太阳晒月亮，储蓄的能量已经很多了。它对这些辐射能的转化利用率远超许长赢的预料，所以她现在随便使用超级3d打印机再不用心疼能量损耗了。
现在她是一身劲没处使，严重缺乏原材料，她没办法用超级3d打印机做试验，不做试验就制造不出实用的商品。
许长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没有发现她身后几人距离远站着一个老熟人。
陈春生一走近队伍就发现了许长赢，不过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就没有开口打扰。他数了一下前边的人数，两人刚好能分在同一条船，那么上船之后再打招呼也不迟。
“好巧啊春生，你也到镇上吗？”许长赢看到陈春生时有些惊讶，笑了笑同他打招呼。
陈春生点点头，顺理成章坐到许长赢隔壁，压低声音往她那边稍稍靠近了悄声分享秘密，“长赢姐，今天镇上有集市，买卖可以不要票。”
平时去黑市的人很多，但没有谁敢明目张胆地公开谈论这个话题。有些事偶尔偷摸着干无关紧要，一旦摆到明面上就是给人留把柄。
万一哪天有什么风吹草动，人家看你不顺眼就能把你给举报了。
“我也是去赶集的。”许长赢心领神会，也压低了声音回复他。
对视一番，双方的意思都了然于心之后两人便不再交谈，上了岸之后，船上的人都分散各走各的了。陈春生跟在许长赢身边，怕她刚来双德镇不久，只知道今天有“集市”，却不知道怎么过去。
在陈春娟家住的时候，他从自家姐姐嘴里知道了不少关于许长赢的事，许长赢是个外地人，才搬来长旺村没多久，对附近的地方都不是很熟悉。平日里跟村里的人聊天时，常常是在请教各种他们习以为常的生活常识。
“长赢姐，你今天是来买东西的吗？”陈春生见许长赢背着个空背篓，里面只放着几个空麻袋。
反正大家的目的地一样，许长赢就大方承认了，“对，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稀罕东西可以买到。”
听见她这么说，陈春生顿时了然，也对，自己跟姐姐只是帮她干点活，许长赢对他们都这么大方了，自己手里肯定有不少钱。
陈春生去许长赢家那么多次，对她朴素的生活条件也有一定认知。对于她想买些好东西享提高生活质量，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要是以后他有了钱，出门要骑自行车，随身带手表看时间，天天吃鱼吃肉！
黑市到了，许长赢又见到了收入场费的人。守场的是两个看上去不会耍心机的老实人，话也说得很和气，没有想象中的霸道贪婪。
“哟，春生又帮家里背东西来卖啦？”其中一个看到陈春生直接走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说话的语气也跟邻家大哥一样带着关切。
另一个冲着陈村生点点头，跟许长赢搭话，“妹子是第一次来吧？我们这里无论买卖，每个人都要交五分钱入场费，能接受吗？”
要收入场费这个，许长赢心里早有预料，毕竟之前去那个交易点就要收钱。所以她一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两者的入场费居然差了十倍之多。
想起之前交的钱，许长赢心里隐隐作痛，那些钱加起来都够她去国营饭店点几盘酱牛肉了。
不过在看到了这个黑市的实际交易情况时，许长赢心里的难受顿时烟消云散。一分钱一分货，真乃硬道理也。
黑市与交易点两者的交易方式与规模，注定了交易点的价值要远超黑市。
黑市是鱼龙混杂的，有可能你能用很低的价格淘到好东西，也有可能被人骗。大部分卖的东西都是农民种出来的蔬菜水果之类的粮食，还有一些城镇居民出售各种工厂生产产生瑕疵品或者工作福利，卖金卖银卖古董之类的人也有，至于是真是假就得靠自己判断了。
许长赢逛了一圈，把看上的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之后，就回头找陈春生。
离远看去，陈春生自己带来的东西卖完了，正帮着别人在卖东西。
“大娘，他们家的鸡可都是用货真价实的粮食喂的，吃的比人都要好呢。”说着话陈春生从篮子里小心德拿出一枚鸡蛋，“你瞧，这土鸡蛋又大又圆多好看，个头比养殖场出来的有营养多了！这按个卖，比别人多收一分钱也是没办法，不然要亏本呢。”
“这蛋营养足，你闺女吃了保准很快就把身体养回来！”
在陈春生巧舌如簧的推销下，那个大娘爽快地掏钱把篮子里剩下的大半篮子鸡蛋都买走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许长赢心生感叹，好你个浓眉大眼的陈春生，没想到平时干活那么勤快老实，私底下竟然还是个能说会道的推销鬼才！
许长赢心里逐渐升起了一个好主意……
自从许长赢在黑市上见识过陈春生的推销才能之后，就起了想要把他招来当员工的念头。
不过那天下船之后匆匆赶路后面又分开了，也没机会跟他说这事。而陈春娟平时要上工，下了工又要赶回家做饭带孩子干家务，自然不会像弟弟那样经常来帮许长赢的忙。许长赢想跟她提一下陈春生工作的这件事，也没机会。
不是陈春娟没把许长赢的帮助放心上，而是实在有心无力。
家里早就分家了，婆婆肯看在她死去的男人的面子上，在她上工的时候帮忙照顾孩子已经很好了。她一下工家里的重担就交回自己身上，硬撑着把生活过下去已用尽她所有力气。
反倒是许长赢，习惯了在吃完晚饭后到村里溜达，偶尔走到陈春娟家会帮她看看孩子，让她可以分出身干些其他事。
其实一开始许长赢是打算借着帮忙这个过程，观察陈春娟这人本性如何，偶尔还会从她嘴里听到些陈春生的事。
陈春生本来是在县上读高中的，虽然家里供他读高中花销很大，但是陈春生上学成绩一直很好，家里人都支持他去读书。
他的数学是所有成绩里最好的，读完高中出来找个会计工作，那以后前途一片大好。
如果能考上大学，家里砸锅卖铁也要供他去。只不过老师说了，陈春生的综合成绩在县上高中只是中上。最好的那几个人都不一定考得上大学，他就更加没什么机会了。
不过谁也没想到陈春生高中仅仅读了一年就回家了，因为学校里的老师因为时势所逼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县里的高中已经名存实亡了。
高中毕业无望陈春生只好收拾东西回家种地了，读过一年高中没有毕业证，在招工的人眼里也就是个初中水平。什么会计啊，那是不用想了。
许长赢从陈春娟嘴里慢慢对陈春生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个年仅十七岁已经辍学一年的小伙子，聪明能干又孝顺父母爱护亲人，更重要的是知恩图报。
知恩图报是重点，因为许长赢帮了他的姐姐，以他对陈春娟的态度和替工的时候那些行动来看，许长赢现在已经能算得上是陈春生半个恩人了。
“春娟姐，吃过晚饭了吗？”许长赢站在陈春娟家门口朝着里边喊道，听到陈春娟的回应，便放心地往里走了。今天她来找陈春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请陈春娟帮忙，准备找陈春生来供销社干活。
在大队里再卖力干活，一天下来顶多拿十一二个公分。许长赢对自己开出的工作待遇十分自信，不怕陈春生不愿意给供销社干活。
陈春娟从屋里走出来，对着许长赢笑了笑，请她进屋。
四月天，太阳下山的时间逐渐在推迟。不过集体下工的时间也推迟了，陈春娟吃饭的时候不算早，许长赢是估摸着时间过来的，并不是散步路过。
“你今天散步时间有些迟了啊，平时这会都该散完步回到家了吧？”
陈春娟抱着小女儿，边说着话边往屋里走，老大老二今年一个五岁一个四岁，正是好动的时候，一会没人看着，就不知道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许长赢跟着进屋，不见外地自己搬了张凳子坐下，“春娟姐，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说正事的。”
陈春娟有些诧异，想不明白许长赢找自己有什么事。
难道是想问公分的事吗？没有每天过去汇报还是放不下心？
“有事你直说就行。”内心思绪百转，不过陈春娟表面上还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许长赢把在陈春娟身边捣乱的孩子顺手抱到怀里，语气十分轻松，“是这样的，之前春生帮我干过活，我觉得他很能干，只是在家下地干活太浪费了。”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陈春娟就有些着急地插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春生过来帮你替工更好吗？”说完这话，陈春娟面色有些赧然。
她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以及内心隐秘的想法而感到羞愧，可是她实在是太需要这个工作了。每个公分多那一分钱，累计起来就是多一份活路。
陈春娟知道，弟弟春生帮她白干一个月活，已经在家里受了很多气。假如他再来，那干活拿到的钱只能往家里拿，不然爹娘那边也会有意见。
家里少了这么一个劳力挣钱，生活会艰难很多。
把剩饭剩菜给苏柳月后，许长赢又阔气地给自己打包了新的酱牛肉和大猪肘子。打包的铝饭盒是她今天刚从供销社买的，之前没考虑到打包饭菜得自己带东西装。这次来国营饭店吃早餐时忽然想到了这回事，决定打包点硬菜回去改善伙食。
买铝饭盒的票也是碰巧入手的，早上的时候许长赢跟服务员聊天的时候，得知对方手里刚好有多余的票，就用钱跟她买了下来。
服务员因为饭盒票得了许长赢的好处，在她来吃晚饭的时候态度才那么好，许长赢这桌吃的红烧肉都是人家服务员专门选的肥美的，虽然许长赢更喜欢吃瘦肉就是了。
晚上许长赢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对今天发生的一切进行复盘的时候，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真是既刺激又充实。
穿越以后的日子虽然隔三差五就会遇到棘手的困境，可是每次“柳暗花明又一村”后的成就感，是从前生活里所无法体会的。
她觉得自己已经慢慢喜欢上六十年代的生活了……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许长赢终于等到了牛大山说的黑市开市的日子。她起了个大早赶着去坐船，到码头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可是排队坐船的人已经讲简陋的码头围得严严实实了。
大家或是身上背着背篓、包袱或是拎着、挂着篮子，物资准备充足的样子不是走亲戚，应该也是像许长赢一般打算拿东西去黑市卖的。
乡下各家各户家里有的东西都差不多，谁也不稀罕谁的，就是别人家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是以物易物换一下，换不到的才会去镇上买。
虽然看不到别人带的是什么东西，可许长赢还是无比眼馋，心想着，要是大家都把这些东西拿去卖给她，那她就可以躺平不用折腾了。
她急需稳定的原材料供应途径啊！
现在每天打印机晒太阳晒月亮，储蓄的能量已经很多了。它对这些辐射能的转化利用率远超许长赢的预料，所以她现在随便使用超级3d打印机再不用心疼能量损耗了。
现在她是一身劲没处使，严重缺乏原材料，她没办法用超级3d打印机做试验，不做试验就制造不出实用的商品。
许长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没有发现她身后几人距离远站着一个老熟人。
陈春生一走近队伍就发现了许长赢，不过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就没有开口打扰。他数了一下前边的人数，两人刚好能分在同一条船，那么上船之后再打招呼也不迟。
“好巧啊春生，你也到镇上吗？”许长赢看到陈春生时有些惊讶，笑了笑同他打招呼。
陈春生点点头，顺理成章坐到许长赢隔壁，压低声音往她那边稍稍靠近了悄声分享秘密，“长赢姐，今天镇上有集市，买卖可以不要票。”
平时去黑市的人很多，但没有谁敢明目张胆地公开谈论这个话题。有些事偶尔偷摸着干无关紧要，一旦摆到明面上就是给人留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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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去赶集的。”许长赢心领神会，也压低了声音回复他。
对视一番，双方的意思都了然于心之后两人便不再交谈，上了岸之后，船上的人都分散各走各的了。陈春生跟在许长赢身边，怕她刚来双德镇不久，只知道今天有“集市”，却不知道怎么过去。
在陈春娟家住的时候，他从自家姐姐嘴里知道了不少关于许长赢的事，许长赢是个外地人，才搬来长旺村没多久，对附近的地方都不是很熟悉。平日里跟村里的人聊天时，常常是在请教各种他们习以为常的生活常识。
“长赢姐，你今天是来买东西的吗？”陈春生见许长赢背着个空背篓，里面只放着几个空麻袋。
反正大家的目的地一样，许长赢就大方承认了，“对，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稀罕东西可以买到。”
听见她这么说，陈春生顿时了然，也对，自己跟姐姐只是帮她干点活，许长赢对他们都这么大方了，自己手里肯定有不少钱。
陈春生去许长赢家那么多次，对她朴素的生活条件也有一定认知。对于她想买些好东西享提高生活质量，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要是以后他有了钱，出门要骑自行车，随身带手表看时间，天天吃鱼吃肉！
黑市到了，许长赢又见到了收入场费的人。守场的是两个看上去不会耍心机的老实人，话也说得很和气，没有想象中的霸道贪婪。
“哟，春生又帮家里背东西来卖啦？”其中一个看到陈春生直接走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说话的语气也跟邻家大哥一样带着关切。
另一个冲着陈村生点点头，跟许长赢搭话，“妹子是第一次来吧？我们这里无论买卖，每个人都要交五分钱入场费，能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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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与交易点两者的交易方式与规模，注定了交易点的价值要远超黑市。
黑市是鱼龙混杂的，有可能你能用很低的价格淘到好东西，也有可能被人骗。大部分卖的东西都是农民种出来的蔬菜水果之类的粮食，还有一些城镇居民出售各种工厂生产产生瑕疵品或者工作福利，卖金卖银卖古董之类的人也有，至于是真是假就得靠自己判断了。
许长赢逛了一圈，把看上的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之后，就回头找陈春生。
离远看去，陈春生自己带来的东西卖完了，正帮着别人在卖东西。
“大娘，他们家的鸡可都是用货真价实的粮食喂的，吃的比人都要好呢。”说着话陈春生从篮子里小心德拿出一枚鸡蛋，“你瞧，这土鸡蛋又大又圆多好看，个头比养殖场出来的有营养多了！这按个卖，比别人多收一分钱也是没办法，不然要亏本呢。”
“这蛋营养足，你闺女吃了保准很快就把身体养回来！”
在陈春生巧舌如簧的推销下，那个大娘爽快地掏钱把篮子里剩下的大半篮子鸡蛋都买走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许长赢心生感叹，好你个浓眉大眼的陈春生，没想到平时干活那么勤快老实，私底下竟然还是个能说会道的推销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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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许长赢在黑市上见识过陈春生的推销才能之后，就起了想要把他招来当员工的念头。
不过那天下船之后匆匆赶路后面又分开了，也没机会跟他说这事。而陈春娟平时要上工，下了工又要赶回家做饭带孩子干家务，自然不会像弟弟那样经常来帮许长赢的忙。许长赢想跟她提一下陈春生工作的这件事，也没机会。
不是陈春娟没把许长赢的帮助放心上，而是实在有心无力。
家里早就分家了，婆婆肯看在她死去的男人的面子上，在她上工的时候帮忙照顾孩子已经很好了。她一下工家里的重担就交回自己身上，硬撑着把生活过下去已用尽她所有力气。
反倒是许长赢，习惯了在吃完晚饭后到村里溜达，偶尔走到陈春娟家会帮她看看孩子，让她可以分出身干些其他事。
其实一开始许长赢是打算借着帮忙这个过程，观察陈春娟这人本性如何，偶尔还会从她嘴里听到些陈春生的事。
陈春生本来是在县上读高中的，虽然家里供他读高中花销很大，但是陈春生上学成绩一直很好，家里人都支持他去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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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考上大学，家里砸锅卖铁也要供他去。只不过老师说了，陈春生的综合成绩在县上高中只是中上。最好的那几个人都不一定考得上大学，他就更加没什么机会了。
不过谁也没想到陈春生高中仅仅读了一年就回家了，因为学校里的老师因为时势所逼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县里的高中已经名存实亡了。
高中毕业无望陈春生只好收拾东西回家种地了，读过一年高中没有毕业证，在招工的人眼里也就是个初中水平。什么会计啊，那是不用想了。
许长赢从陈春娟嘴里慢慢对陈春生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个年仅十七岁已经辍学一年的小伙子，聪明能干又孝顺父母爱护亲人，更重要的是知恩图报。
知恩图报是重点，因为许长赢帮了他的姐姐，以他对陈春娟的态度和替工的时候那些行动来看，许长赢现在已经能算得上是陈春生半个恩人了。
“春娟姐，吃过晚饭了吗？”许长赢站在陈春娟家门口朝着里边喊道，听到陈春娟的回应，便放心地往里走了。今天她来找陈春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请陈春娟帮忙，准备找陈春生来供销社干活。
在大队里再卖力干活，一天下来顶多拿十一二个公分。许长赢对自己开出的工作待遇十分自信，不怕陈春生不愿意给供销社干活。
陈春娟从屋里走出来，对着许长赢笑了笑，请她进屋。
四月天，太阳下山的时间逐渐在推迟。不过集体下工的时间也推迟了，陈春娟吃饭的时候不算早，许长赢是估摸着时间过来的，并不是散步路过。
“你今天散步时间有些迟了啊，平时这会都该散完步回到家了吧？”
陈春娟抱着小女儿，边说着话边往屋里走，老大老二今年一个五岁一个四岁，正是好动的时候，一会没人看着，就不知道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许长赢跟着进屋，不见外地自己搬了张凳子坐下，“春娟姐，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说正事的。”
陈春娟有些诧异，想不明白许长赢找自己有什么事。
难道是想问公分的事吗？没有每天过去汇报还是放不下心？
“有事你直说就行。”内心思绪百转，不过陈春娟表面上还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许长赢把在陈春娟身边捣乱的孩子顺手抱到怀里，语气十分轻松，“是这样的，之前春生帮我干过活，我觉得他很能干，只是在家下地干活太浪费了。”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陈春娟就有些着急地插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春生过来帮你替工更好吗？”说完这话，陈春娟面色有些赧然。
她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以及内心隐秘的想法而感到羞愧，可是她实在是太需要这个工作了。每个公分多那一分钱，累计起来就是多一份活路。
陈春娟知道，弟弟春生帮她白干一个月活，已经在家里受了很多气。假如他再来，那干活拿到的钱只能往家里拿，不然爹娘那边也会有意见。
家里少了这么一个劳力挣钱，生活会艰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