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万象山。
这是一座连绵千里的巍峨大山，副峰无数，主峰如利剑一般刺破天空，地形无比险峻，可山脚下却很平缓，有些胆子大的农户偶尔会来这里采点草药补贴家用。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此处，再往上走几十米，便到了界碑的位置，越过界碑就是危险区。
阿土很想去危险区看看，却有些踌躇犹豫。
若她一个人前去寻找野生种，她倒不害怕，可身旁还跟着一个屠野，他身子弱又矜贵得很，免不了要分出心神去保护他。
“算了，我们就在这附近找找吧。”
阿土捡了根木棍递给屠野，叮嘱道：“如果你看到长着疑似可食用果实的植物就跟我说，不要一声不吭就伸手去碰，也不能背着我将它挖起来。”
屠野不久前才惹她生了一通气，现下自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于是乖乖点头。
“你若是看到一些长得奇怪的东西也不要怕，喊我就行，我会保护你的。”阿土还是不放心，又咬牙切齿地瞪他一眼，怒道：“不准走远。”
“好，阿土姐姐。”
屠野疯狂摇头表示一定不会乱跑，一边歪头探脑地寻找着可驯化的野生植物，一边打开了星脑。
他要开始撰写《万象山录》了。
山里遮天蔽日的巨大树冠宛如顶顶绿色华盖，将朔日朔星的光芒滤成一道道温柔的棱光，这里不再炎热，被一片醉人的绿笼罩着。
各种植物千姿百态，有的笔直挺拔，宛若刚正不阿的执法者，有的蜿蜒曲折，如同灵活的舞蹈家，它们或缠绕在树干上，或攀爬在林间，美得不可方物。
阿土看得挪不开眼睛，只是心里还惦念着屠野，时不时要回头看看他。
“你别老看我，不相信我？”
屠野盯着眼前那株长相奇特的植物，眉毛一挑，颇有些炫耀地说道：“我已经发现了一种可驯化的野生作物。”
那株植物的茎细又长，攀附在树干上，叶子呈心形，红、紫、白三色的花瓣正在绽放，花下有几个扁平的长条形豆荚。
豆荚里是高高鼓起的圆润果实。
屠野伸手摘下一个豆荚，指尖微微用力，豆荚炸开一个口来，里面的白色果实顿时蹦了出来，骨碌碌地在他手心滚了滚。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尝一尝的时候，阿土已经黑着脸走了过来，二话不说，从他手里将豆荚抢了过去，末了，还要再瞪他一眼。
她闭着眼睛感受几秒，道：“能吃。”
说着，将白色果实放进了嘴里。
“味道微苦，有些涩，但有回甘，估计要煮熟才好吃，带回去吧。”阿土的脸皱成了一团，被苦得吐出了舌头。
屠野被她这“不准他尝，而是自己尝的”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目光触及那一小截粉色的舌尖，这才剥开一颗糖，小心地放到了她嘴里。
“算你识相。”
阿土将糖含进去，眉间终于展开，抬头又瞪他一眼，“但我还没有原谅你。”
啧，这家伙好记仇。
他将攀爬在树干上的高高的茎取了下来，而她则弯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挖出根系。两人合力，很快将发现的第一株可驯化作物完整地弄了出来。
屠野看着她将这株植物熟练地放进生态箱里，好奇地问：“这算你发现的，还是算我发现的？”
“你发现的。”
阿土没抬头，给那株植物的根部仔细围上土，解释道：“师兄说第一个发现作物的人拥有命名权，你可以好好想想它的名字。”
“你怎么确定这就是新种？万一不是呢？”
“你在质疑我？”阿土仰头，用圆鼓鼓的眼睛望着他，斩钉截铁道：“我说是，它就是。”
虽然是仰视的角度，但她气势迫人。
那双眸子深邃如万星藏于眼中，苍白的皮肤上有碎叶的光影一闪而过，显得冷冽又迷人，像一个摄人心魄的林中女妖。
“你好霸道，我好喜欢。”屠野很顺嘴地表明了心意，扭头接着寻找野生种。
在他转身的瞬间，阿土缓缓站起了身。
她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光下如玉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茫然，片刻后，又变成一抹恼羞成怒的红。
她……霸道？
胡说，她哪里霸道？她一点儿也不霸道！
阿土深吸了一口气，止住胸腔里那股莫名其妙的律动，朝着相反方向走去，只是依旧不时回头确认他的安全。
“为了提高工作效率，我提议我们一直说话。”屠野说：“我不说话便代表我遇到了意外。”
两人于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交谈起来。
“你真不好奇我在27号档案室看到什么吗？”
阿土没应声。
她当然好奇，但她还在生气。
屠野也不尴尬，自顾自地说：“我当时被一条黑蛇锁在27号档案室内，当我找到装有你哥哥档案的架子时，我发现它已经被人取走了。”
幸亏他们早到一步，否则……
白潭去丽奥诺拉星是为了寻找白一水的线索可能就会被人永久性地抹除了，到时他们再想找到白潭，将难如登天。
“难道那条黑蛇真是那个黑袍人？如果真是他，那他明显在阻拦我们寻找哥哥，也就是说，他与哥哥的失踪有关。”阿土猜测道。
但，她又觉得疑惑。
若真是他，在他跟踪她的那个夜晚，他为什么要放过她？她分明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好意，但他所做的桩桩件件都在真真切切地说明，他和哥哥的失踪确实有关。
他放过她，是于心有愧还是别有所图？
“我倒觉得他的目的并不是我们，他的目的就是那卷档案，蛇患无非是掩人耳目的工具。”屠野耸了耸肩，道：“连你也没有想过我会趁乱回到档案室，旁人自然也不会想到，那人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他没有去接待处登记信息，或许是因为他没有正当的身份去申请查看白潭的移民信息，只能出此下策。
“说起接待处，我们好像忘了去……”
“你还好意思说？我怎么能想到你会返回，都说了让你不要乱跑，你让我……”阿土正想骂他，忽然注意到不远处有一棵开着球状花序的植株。
那花序里包着颗颗即将成熟的细小种子，茎干上的叶子深绿呈羽状，散发着阵阵清香。
她一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闭着眼睛感受了一番，那植株的气息甜而温和。
显然，它可以食用。
阿土取下一片叶子，放进嘴里嚼了嚼，只觉得味道清爽，连生吃都带着一点甜味。
“这么甜，就叫你甜菜吧。”她果断将那植株连根拔起，和它的其他同伴也一并装进了生态箱里。
屠野被她一打岔，忽然忘记了要说什么，郁闷道：“我们要赶紧去丽奥诺拉星，这段时间还是……欸？我又发现了一株，你快过来看。”
两人就这么一边聊一边寻找。
他们在万象山的山脚下待了足足三个小时，直到生态箱装得满满当当，屠野怀里也抱了不少植株时，阿土还有些意犹未尽。
“该回去了吧？”屠野问。
林中温度正在下降，隔着绿盖如荫的巨树，也能感受到朔日朔星正在缓缓落下。
“再过段时间就要日落了。”他说。
炎谷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日落后不要出门。
白天双阳映照，日头火辣，光线明亮，异兽们畏惧如此烈日，会避而远之。一旦到了晚上，四周昏暗，夜色匆匆下，正是异兽觅食的大好时候。
“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阿土面色如常，平静地安慰他，“而且，还有界碑呢。”
“界碑也不是万能的，你过来，我偷偷跟你说个只有顶头大佬才知道的机密。”屠野一手抱着怀里的植物，一手朝着她勾了勾。
“什么机密？”阿土好奇地走过去。
“界碑在凌晨会进入短暂的休眠状态，时间很短，也不规律，但可能会有异兽摸透这个规律，穿越界碑，进入安全区。”他压低声音，恐吓道：“因此哪怕这是安全区，但安全区的夜晚也是不太安全的，你晚上最好不要独自出门。”
“好，但我还是不想回去，我……”阿土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她还有一件大事没做。
先前两人去集市吃饭时，她特意将屠野支开，独自去了一家百货店，打算给他买个可以随身携带的暖水袋，这样在哪儿都不会觉得冷，风湿痛也会好转。
谁知道那老板一听她要买的东西是暖水袋，顿时像看傻子似的，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随后劈头盖脸地骂了过来。
“小姑娘，这是炎谷星，炎谷星你知道吗？联邦唯一一颗双阳环照的星球，你买暖水袋做什么，就算你要买暖水袋，现在是夏季！夏季你知道吗？”
阿土面无表情答：“知道。”
“那你还大中午的来买暖水袋，嫌不够热？脱裤子放屁，真是多此一举！”老板骂人的谚语不要钱地往外砸，砸得她拳头都捏紧了。
想买的暖水袋没买成，平白无故还挨了一顿骂，偏偏人家也没骂错，她只好另想办法。
“山里开始冷了。”
火毒的后遗症开始发作了。
屠野搓了搓手臂，没再像以往那样忍着疼，而是故技重施，装模作样地哭道：“我们回去吧，我好冷啊，冷得受不了……”
“你先去飞舟里等我。”阿土蹙着眉，眼神依旧坚定，“我再等一会儿。”
屠野：“……”
这招怎么就没用了呢？他总共还没用几次。
这是一座连绵千里的巍峨大山，副峰无数，主峰如利剑一般刺破天空，地形无比险峻，可山脚下却很平缓，有些胆子大的农户偶尔会来这里采点草药补贴家用。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此处，再往上走几十米，便到了界碑的位置，越过界碑就是危险区。
阿土很想去危险区看看，却有些踌躇犹豫。
若她一个人前去寻找野生种，她倒不害怕，可身旁还跟着一个屠野，他身子弱又矜贵得很，免不了要分出心神去保护他。
“算了，我们就在这附近找找吧。”
阿土捡了根木棍递给屠野，叮嘱道：“如果你看到长着疑似可食用果实的植物就跟我说，不要一声不吭就伸手去碰，也不能背着我将它挖起来。”
屠野不久前才惹她生了一通气，现下自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于是乖乖点头。
“你若是看到一些长得奇怪的东西也不要怕，喊我就行，我会保护你的。”阿土还是不放心，又咬牙切齿地瞪他一眼，怒道：“不准走远。”
“好，阿土姐姐。”
屠野疯狂摇头表示一定不会乱跑，一边歪头探脑地寻找着可驯化的野生植物，一边打开了星脑。
他要开始撰写《万象山录》了。
山里遮天蔽日的巨大树冠宛如顶顶绿色华盖，将朔日朔星的光芒滤成一道道温柔的棱光，这里不再炎热，被一片醉人的绿笼罩着。
各种植物千姿百态，有的笔直挺拔，宛若刚正不阿的执法者，有的蜿蜒曲折，如同灵活的舞蹈家，它们或缠绕在树干上，或攀爬在林间，美得不可方物。
阿土看得挪不开眼睛，只是心里还惦念着屠野，时不时要回头看看他。
“你别老看我，不相信我？”
屠野盯着眼前那株长相奇特的植物，眉毛一挑，颇有些炫耀地说道：“我已经发现了一种可驯化的野生作物。”
那株植物的茎细又长，攀附在树干上，叶子呈心形，红、紫、白三色的花瓣正在绽放，花下有几个扁平的长条形豆荚。
豆荚里是高高鼓起的圆润果实。
屠野伸手摘下一个豆荚，指尖微微用力，豆荚炸开一个口来，里面的白色果实顿时蹦了出来，骨碌碌地在他手心滚了滚。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尝一尝的时候，阿土已经黑着脸走了过来，二话不说，从他手里将豆荚抢了过去，末了，还要再瞪他一眼。
她闭着眼睛感受几秒，道：“能吃。”
说着，将白色果实放进了嘴里。
“味道微苦，有些涩，但有回甘，估计要煮熟才好吃，带回去吧。”阿土的脸皱成了一团，被苦得吐出了舌头。
屠野被她这“不准他尝，而是自己尝的”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目光触及那一小截粉色的舌尖，这才剥开一颗糖，小心地放到了她嘴里。
“算你识相。”
阿土将糖含进去，眉间终于展开，抬头又瞪他一眼，“但我还没有原谅你。”
啧，这家伙好记仇。
他将攀爬在树干上的高高的茎取了下来，而她则弯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挖出根系。两人合力，很快将发现的第一株可驯化作物完整地弄了出来。
屠野看着她将这株植物熟练地放进生态箱里，好奇地问：“这算你发现的，还是算我发现的？”
“你发现的。”
阿土没抬头，给那株植物的根部仔细围上土，解释道：“师兄说第一个发现作物的人拥有命名权，你可以好好想想它的名字。”
“你怎么确定这就是新种？万一不是呢？”
“你在质疑我？”阿土仰头，用圆鼓鼓的眼睛望着他，斩钉截铁道：“我说是，它就是。”
虽然是仰视的角度，但她气势迫人。
那双眸子深邃如万星藏于眼中，苍白的皮肤上有碎叶的光影一闪而过，显得冷冽又迷人，像一个摄人心魄的林中女妖。
“你好霸道，我好喜欢。”屠野很顺嘴地表明了心意，扭头接着寻找野生种。
在他转身的瞬间，阿土缓缓站起了身。
她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光下如玉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茫然，片刻后，又变成一抹恼羞成怒的红。
她……霸道？
胡说，她哪里霸道？她一点儿也不霸道！
阿土深吸了一口气，止住胸腔里那股莫名其妙的律动，朝着相反方向走去，只是依旧不时回头确认他的安全。
“为了提高工作效率，我提议我们一直说话。”屠野说：“我不说话便代表我遇到了意外。”
两人于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交谈起来。
“你真不好奇我在27号档案室看到什么吗？”
阿土没应声。
她当然好奇，但她还在生气。
屠野也不尴尬，自顾自地说：“我当时被一条黑蛇锁在27号档案室内，当我找到装有你哥哥档案的架子时，我发现它已经被人取走了。”
幸亏他们早到一步，否则……
白潭去丽奥诺拉星是为了寻找白一水的线索可能就会被人永久性地抹除了，到时他们再想找到白潭，将难如登天。
“难道那条黑蛇真是那个黑袍人？如果真是他，那他明显在阻拦我们寻找哥哥，也就是说，他与哥哥的失踪有关。”阿土猜测道。
但，她又觉得疑惑。
若真是他，在他跟踪她的那个夜晚，他为什么要放过她？她分明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好意，但他所做的桩桩件件都在真真切切地说明，他和哥哥的失踪确实有关。
他放过她，是于心有愧还是别有所图？
“我倒觉得他的目的并不是我们，他的目的就是那卷档案，蛇患无非是掩人耳目的工具。”屠野耸了耸肩，道：“连你也没有想过我会趁乱回到档案室，旁人自然也不会想到，那人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他没有去接待处登记信息，或许是因为他没有正当的身份去申请查看白潭的移民信息，只能出此下策。
“说起接待处，我们好像忘了去……”
“你还好意思说？我怎么能想到你会返回，都说了让你不要乱跑，你让我……”阿土正想骂他，忽然注意到不远处有一棵开着球状花序的植株。
那花序里包着颗颗即将成熟的细小种子，茎干上的叶子深绿呈羽状，散发着阵阵清香。
她一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闭着眼睛感受了一番，那植株的气息甜而温和。
显然，它可以食用。
阿土取下一片叶子，放进嘴里嚼了嚼，只觉得味道清爽，连生吃都带着一点甜味。
“这么甜，就叫你甜菜吧。”她果断将那植株连根拔起，和它的其他同伴也一并装进了生态箱里。
屠野被她一打岔，忽然忘记了要说什么，郁闷道：“我们要赶紧去丽奥诺拉星，这段时间还是……欸？我又发现了一株，你快过来看。”
两人就这么一边聊一边寻找。
他们在万象山的山脚下待了足足三个小时，直到生态箱装得满满当当，屠野怀里也抱了不少植株时，阿土还有些意犹未尽。
“该回去了吧？”屠野问。
林中温度正在下降，隔着绿盖如荫的巨树，也能感受到朔日朔星正在缓缓落下。
“再过段时间就要日落了。”他说。
炎谷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日落后不要出门。
白天双阳映照，日头火辣，光线明亮，异兽们畏惧如此烈日，会避而远之。一旦到了晚上，四周昏暗，夜色匆匆下，正是异兽觅食的大好时候。
“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阿土面色如常，平静地安慰他，“而且，还有界碑呢。”
“界碑也不是万能的，你过来，我偷偷跟你说个只有顶头大佬才知道的机密。”屠野一手抱着怀里的植物，一手朝着她勾了勾。
“什么机密？”阿土好奇地走过去。
“界碑在凌晨会进入短暂的休眠状态，时间很短，也不规律，但可能会有异兽摸透这个规律，穿越界碑，进入安全区。”他压低声音，恐吓道：“因此哪怕这是安全区，但安全区的夜晚也是不太安全的，你晚上最好不要独自出门。”
“好，但我还是不想回去，我……”阿土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她还有一件大事没做。
先前两人去集市吃饭时，她特意将屠野支开，独自去了一家百货店，打算给他买个可以随身携带的暖水袋，这样在哪儿都不会觉得冷，风湿痛也会好转。
谁知道那老板一听她要买的东西是暖水袋，顿时像看傻子似的，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随后劈头盖脸地骂了过来。
“小姑娘，这是炎谷星，炎谷星你知道吗？联邦唯一一颗双阳环照的星球，你买暖水袋做什么，就算你要买暖水袋，现在是夏季！夏季你知道吗？”
阿土面无表情答：“知道。”
“那你还大中午的来买暖水袋，嫌不够热？脱裤子放屁，真是多此一举！”老板骂人的谚语不要钱地往外砸，砸得她拳头都捏紧了。
想买的暖水袋没买成，平白无故还挨了一顿骂，偏偏人家也没骂错，她只好另想办法。
“山里开始冷了。”
火毒的后遗症开始发作了。
屠野搓了搓手臂，没再像以往那样忍着疼，而是故技重施，装模作样地哭道：“我们回去吧，我好冷啊，冷得受不了……”
“你先去飞舟里等我。”阿土蹙着眉，眼神依旧坚定，“我再等一会儿。”
屠野：“……”
这招怎么就没用了呢？他总共还没用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