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的掌心在秦缺的双手包裹下渐渐温热了起来，秦缺小心翼翼地拂去了吴月睫毛上结的一层霜，叹了口气。
“秦缺，我……”在吴月说那几句话的时候，秦缺瞬间想到了自己的梦境。
到底是什么击垮的她？明明一直都很勇敢的吴月，一直都在往前走的吴月，他们为什么总是无法向他们想要走的地方走去？
这到底是谁造成的？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痛苦……如果他们能像其他人一样……不存在这些烦恼……只是简简单单的上下学……一起去电影院……一起去图书馆，一起……秦缺清楚地知道，有些什么在暗处是他们永远也没有能力触及的，甚至没有能力去打败他们的。而他和吴月正是为了这种暗处的东西，找到暗处的东西，然后……
然后怎么做呢？秦缺不明白。
看到吴月痛苦，秦缺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人扼住，一字也无法表达，他看到墙角发黑的积雪，开始后悔。
他抱住吴月，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吴月也顺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仍旧一声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微弱的声音从肩处传来。
“我想去看看他……”
“好，我跟你去。”
吴月拉起秦缺的手，一同走进了废弃的天井处。
起初秦缺以为‘他’指的是某个人类，可当看到那副残骸的时候，他还是有点震惊。
吴月蹲在残骸的身边，一字一字地说着，把那些在这个机器人身上的事情都告诉了秦缺。
当说到记忆代码的时候，吴月的声音渐渐变小，逐渐只是呢喃。
秦缺轻轻覆盖住了吴月的手，她的手冰冷却带着微弱的颤动，他等着她的苏醒。
一瞬间，吴月突然仿佛从梦中惊醒，她看着秦缺的眼神充满了迷茫。
“我……我没事。”吴月停下来后，抹了抹自己脸上残留的泪痕，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她猛地站起身来，似乎找到了一个目标。
“这件事情，必须我自己弄清楚。”
一瞬间，吴月又回到了秦缺初见时的样子。但是他知道，吴月又要抛下他，一个人去面对她无法面对的。
“对了，”吴月说着，把一个原始U盘递给了秦缺，秦缺很快明白，这种简单接口的U盘只有在“那个时代”才会有。
“他说这里面保留着初始和修改后的记忆代码，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秦缺点点头，接过了U盘。
眼前的吴月变成了一块屏幕，点进了名为记忆的文件夹，只见文件夹下面还有两个子文件夹，其中一个是原代码，而另一个是修改过的代码。秦缺点进了修改过的代码，过了一秒钟，几百行的文件出现在了屏幕上。
代码01、代码02、代码03、代码04……代码264。
突然，秦缺的脑袋猛地一疼，像被再次电击一般，屏幕瞬间消失，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他面前再次出现吴月的脸。
此时的吴月正期待地看着自己。
“我……里面确实有很多代码，有原代码和修改后的代码，和你说的一样。”
还没等吴月回答，一个声音从他们俩身后传来。
“这么珍贵的礼物，我就收下啦。”
秦缺一惊，声音的来源不是别人，而是阿甲。
秦缺迅速把吴月护在身后，看着站在逆光处的阿甲。
“他是谁？”
“一个不重要的人。”秦缺冷冷地看着他。
“秦缺，你费心了！千辛万苦来到这，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已经受够这所有的改造了，我不想再痛苦下去了！”阿甲说着，先前的温和态度一扫而光，剩下的只有狰狞。
“我不该相信你。”
“你说的没错，秦缺！你，还有你！”阿甲说着，手指向了吴月。
“你们都不应该相信任何人！”
“可是他还是相信了你一次！不是吗？”吴月在秦缺的身后大声说着。
“是啊，是啊。谢谢你，秦缺。”阿甲说着，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我太高兴了……哈哈哈”
“骗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我太高兴了……哈哈哈”
“骗你的。”似乎止不住了一般，阿甲的行为越发诡异。
“你把代码给我……然后，你就可以走了，你们。”阿甲诡异的行为停了下来，又指了指两人。
“我不能保证这个代码覆盖后你会发生什么。”秦缺抓紧U盘，牵起吴月的手，心领神会一般，吴月捏了捏他的手心。
“这不重要。只要我是最初的我就行了，你看我……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我已经受不了我自己了，我感到恶心，你知道吗？我感到恶心！我已经记不起我刚开始的模样！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谁！”
“如果你仍旧不是最初的自己呢？”
“不会的……不会的……原代码……不是有很多人在找原代码吗？有了原代码之后……我们又会变得美好……纯粹……干净，以前的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你也一样！你看看你！你不是我们！你也不是她！你这种怪物！难道你就不想要一切回到最初的样子吗？”
“哦，我知道了，她！她是你的弱点，是不是！你不会这么做的，你只会和人类一起腐烂！就和地上这可悲的家伙一样！是不是！哈哈哈哈哈，你太蠢了，太蠢了！”
“求求你，把它给我吧。”阿甲说完，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秦缺和吴月的面前。
两人都被面前的异常行为给惊呆住。
“够了！你们不会明白的！”
跪在地上的阿甲异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了口。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仍旧处于跪姿的阿甲突然大叫一声，往后一倒倒在了地上。
“他怎么了？”吴月紧张地问向秦缺。
“没怎么，就是悄悄改变他的一小行代码罢了。”
才几天没见的声音立马抓住了吴月的耳朵。
“好久不见。”
“多亏了阿甲，要不然……”来人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两人。
“是你。”
“你……到底要做什么？那些事情，还不够吗？”吴月看着来人，想起白昼那次难过的表情，像最终故事的结局一般，他仍旧没有放过他自己。
白昼瞧都没瞧一眼秦缺，他走到吴月面前，竟装作委屈的样子。
“对不起，吴月，我……又骗了你一次。”说完，他竟然要去牵吴月的手。
吴月往后一退，白昼的手再次落空，而这次他除了自嘲地笑了笑，眼神里似乎多了什么吴月无法看清的东西。
白昼招了招手，吴月和秦缺再次被围住。
“白昼，你做这一切，值得吗？”吴月质问道。
“当然！我大发善心，不会让他们死的，有了源代码……那些怪物，终于可以只是机器了。人们可以做自己的事情，而机器，无法干预人类的世界。”说完，他便又面无表情地看了秦缺一眼。
“我拖住他们，你快走！”秦缺推了吴月一把，吴月一个踉跄往出口处一倒，不过她很快稳住了自己。
“秦缺，一起！”她对着被几个人围攻的秦缺再次喊道。
秦缺一边看着周围的人群一边往后退，直到再次与吴月背靠背。
白昼呢？吴月看向白昼所在的方向，只见他坐在一个废弃的油桶上，不慌不忙地看着他们，就像在看一出戏剧表演。
“到底为什么？！白昼？！”吴月大声问他，声音里的怒气不减反增。
白昼挥了挥手，那些人靠近了他们一步。
“为什么要这么犟呢？月月。很简单，只要你把东西给我，你们，都会相安无事。”
“是，我是可以给你。但那不是我想要的世界！”
白昼眉头一紧，他站起来走向吴月，步步紧逼。
秦缺挡在了她的面前。
“那不过是你的白日做梦！”
“说得好！我确实是在白日做梦。不过我可以有梦啊，你呢？你连梦都不配有。”
吴月扯住白昼的衣袖，然后抓住了他正准备伸向秦缺的手。
“够了，停止吧。”吴月说着，把那个抓紧在手心里的U盘举了起来。
“放了他，我可以把它给你。”吴月环顾周围的人，大声地说着，秦缺看到她似乎在抖，但是她仍旧说着，没有退缩。
“你不能给他！吴月！”秦缺看到吴月的样子，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她准备再次。他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可以。”白昼同意了，瞬间，那群凶神恶煞的人很快退到墙边，不再有任何动静。
秦缺想说什么，可是吴月站在了他的前面。
“但是我有条件。”
“行，我都答应你。”
这次换来吴月的影子覆盖住了秦缺的影子。
“让他走。”
秦缺的喉咙仿佛再次被捏紧，他为什么会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为什么会感觉到自己心脏快要在胸腔爆炸？郑万似乎说过，在一定压力条件下，他产生这种臆想是正常的。不能说是程序的一部分，只能说发生了什么连程序也无法了解的意料之外的事情。
“可以。”白昼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了秦缺一眼。
“好，我还有另外一个条件。”
“如果你要这U盘，那就把我一起带走，否则，我是不会单独把它给你的。”
白昼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来，他看着吴月，四周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唯有风吹过的声音。
“如果你想那么做的话，可以。”
“你走吧，秦缺。”吴月冷淡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秦缺待在原地，没有动。
他抓住吴月的手，可是吴月把他握住的手一点一点掰开，直到他放开。
“求你了，你快走，好不好？”吴月转过身来，眼睛却一直看着地上，甚至都没有直视秦缺的双眼。
“我不走。”
“吴月，你说过我们要一起的。不管去哪里。”
“我骗你的。你快走吧。”
秦缺还没说什么，就感觉自己的脑袋突然被布套蒙住，眼前一片漆黑。脖子上被猛地一击，他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随后，他感觉自己似乎被几人抬了起来，他挣扎着，可是一人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秦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过，当时郑万让他给自己多加几个模块，他拒绝了。他大言不惭，说自己足够保护身边所有人。
“可以走了吧？”吴月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变得杳无音讯。
不知过了多久，那几个人把他扔在了地上，等这些人的脚步声走远，秦缺才把自己眼前的布套掀开。
在哪里……在哪里……
眼前的屏幕突然一动不动，一直在移动的定位随即也消失了。
“求你了……求你了……”系统似乎在嘲笑他，眼前的屏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野草地。
“秦缺，我……”在吴月说那几句话的时候，秦缺瞬间想到了自己的梦境。
到底是什么击垮的她？明明一直都很勇敢的吴月，一直都在往前走的吴月，他们为什么总是无法向他们想要走的地方走去？
这到底是谁造成的？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痛苦……如果他们能像其他人一样……不存在这些烦恼……只是简简单单的上下学……一起去电影院……一起去图书馆，一起……秦缺清楚地知道，有些什么在暗处是他们永远也没有能力触及的，甚至没有能力去打败他们的。而他和吴月正是为了这种暗处的东西，找到暗处的东西，然后……
然后怎么做呢？秦缺不明白。
看到吴月痛苦，秦缺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人扼住，一字也无法表达，他看到墙角发黑的积雪，开始后悔。
他抱住吴月，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吴月也顺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仍旧一声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微弱的声音从肩处传来。
“我想去看看他……”
“好，我跟你去。”
吴月拉起秦缺的手，一同走进了废弃的天井处。
起初秦缺以为‘他’指的是某个人类，可当看到那副残骸的时候，他还是有点震惊。
吴月蹲在残骸的身边，一字一字地说着，把那些在这个机器人身上的事情都告诉了秦缺。
当说到记忆代码的时候，吴月的声音渐渐变小，逐渐只是呢喃。
秦缺轻轻覆盖住了吴月的手，她的手冰冷却带着微弱的颤动，他等着她的苏醒。
一瞬间，吴月突然仿佛从梦中惊醒，她看着秦缺的眼神充满了迷茫。
“我……我没事。”吴月停下来后，抹了抹自己脸上残留的泪痕，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她猛地站起身来，似乎找到了一个目标。
“这件事情，必须我自己弄清楚。”
一瞬间，吴月又回到了秦缺初见时的样子。但是他知道，吴月又要抛下他，一个人去面对她无法面对的。
“对了，”吴月说着，把一个原始U盘递给了秦缺，秦缺很快明白，这种简单接口的U盘只有在“那个时代”才会有。
“他说这里面保留着初始和修改后的记忆代码，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秦缺点点头，接过了U盘。
眼前的吴月变成了一块屏幕，点进了名为记忆的文件夹，只见文件夹下面还有两个子文件夹，其中一个是原代码，而另一个是修改过的代码。秦缺点进了修改过的代码，过了一秒钟，几百行的文件出现在了屏幕上。
代码01、代码02、代码03、代码04……代码264。
突然，秦缺的脑袋猛地一疼，像被再次电击一般，屏幕瞬间消失，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他面前再次出现吴月的脸。
此时的吴月正期待地看着自己。
“我……里面确实有很多代码，有原代码和修改后的代码，和你说的一样。”
还没等吴月回答，一个声音从他们俩身后传来。
“这么珍贵的礼物，我就收下啦。”
秦缺一惊，声音的来源不是别人，而是阿甲。
秦缺迅速把吴月护在身后，看着站在逆光处的阿甲。
“他是谁？”
“一个不重要的人。”秦缺冷冷地看着他。
“秦缺，你费心了！千辛万苦来到这，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已经受够这所有的改造了，我不想再痛苦下去了！”阿甲说着，先前的温和态度一扫而光，剩下的只有狰狞。
“我不该相信你。”
“你说的没错，秦缺！你，还有你！”阿甲说着，手指向了吴月。
“你们都不应该相信任何人！”
“可是他还是相信了你一次！不是吗？”吴月在秦缺的身后大声说着。
“是啊，是啊。谢谢你，秦缺。”阿甲说着，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我太高兴了……哈哈哈”
“骗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我太高兴了……哈哈哈”
“骗你的。”似乎止不住了一般，阿甲的行为越发诡异。
“你把代码给我……然后，你就可以走了，你们。”阿甲诡异的行为停了下来，又指了指两人。
“我不能保证这个代码覆盖后你会发生什么。”秦缺抓紧U盘，牵起吴月的手，心领神会一般，吴月捏了捏他的手心。
“这不重要。只要我是最初的我就行了，你看我……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我已经受不了我自己了，我感到恶心，你知道吗？我感到恶心！我已经记不起我刚开始的模样！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谁！”
“如果你仍旧不是最初的自己呢？”
“不会的……不会的……原代码……不是有很多人在找原代码吗？有了原代码之后……我们又会变得美好……纯粹……干净，以前的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你也一样！你看看你！你不是我们！你也不是她！你这种怪物！难道你就不想要一切回到最初的样子吗？”
“哦，我知道了，她！她是你的弱点，是不是！你不会这么做的，你只会和人类一起腐烂！就和地上这可悲的家伙一样！是不是！哈哈哈哈哈，你太蠢了，太蠢了！”
“求求你，把它给我吧。”阿甲说完，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秦缺和吴月的面前。
两人都被面前的异常行为给惊呆住。
“够了！你们不会明白的！”
跪在地上的阿甲异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了口。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仍旧处于跪姿的阿甲突然大叫一声，往后一倒倒在了地上。
“他怎么了？”吴月紧张地问向秦缺。
“没怎么，就是悄悄改变他的一小行代码罢了。”
才几天没见的声音立马抓住了吴月的耳朵。
“好久不见。”
“多亏了阿甲，要不然……”来人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两人。
“是你。”
“你……到底要做什么？那些事情，还不够吗？”吴月看着来人，想起白昼那次难过的表情，像最终故事的结局一般，他仍旧没有放过他自己。
白昼瞧都没瞧一眼秦缺，他走到吴月面前，竟装作委屈的样子。
“对不起，吴月，我……又骗了你一次。”说完，他竟然要去牵吴月的手。
吴月往后一退，白昼的手再次落空，而这次他除了自嘲地笑了笑，眼神里似乎多了什么吴月无法看清的东西。
白昼招了招手，吴月和秦缺再次被围住。
“白昼，你做这一切，值得吗？”吴月质问道。
“当然！我大发善心，不会让他们死的，有了源代码……那些怪物，终于可以只是机器了。人们可以做自己的事情，而机器，无法干预人类的世界。”说完，他便又面无表情地看了秦缺一眼。
“我拖住他们，你快走！”秦缺推了吴月一把，吴月一个踉跄往出口处一倒，不过她很快稳住了自己。
“秦缺，一起！”她对着被几个人围攻的秦缺再次喊道。
秦缺一边看着周围的人群一边往后退，直到再次与吴月背靠背。
白昼呢？吴月看向白昼所在的方向，只见他坐在一个废弃的油桶上，不慌不忙地看着他们，就像在看一出戏剧表演。
“到底为什么？！白昼？！”吴月大声问他，声音里的怒气不减反增。
白昼挥了挥手，那些人靠近了他们一步。
“为什么要这么犟呢？月月。很简单，只要你把东西给我，你们，都会相安无事。”
“是，我是可以给你。但那不是我想要的世界！”
白昼眉头一紧，他站起来走向吴月，步步紧逼。
秦缺挡在了她的面前。
“那不过是你的白日做梦！”
“说得好！我确实是在白日做梦。不过我可以有梦啊，你呢？你连梦都不配有。”
吴月扯住白昼的衣袖，然后抓住了他正准备伸向秦缺的手。
“够了，停止吧。”吴月说着，把那个抓紧在手心里的U盘举了起来。
“放了他，我可以把它给你。”吴月环顾周围的人，大声地说着，秦缺看到她似乎在抖，但是她仍旧说着，没有退缩。
“你不能给他！吴月！”秦缺看到吴月的样子，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她准备再次。他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可以。”白昼同意了，瞬间，那群凶神恶煞的人很快退到墙边，不再有任何动静。
秦缺想说什么，可是吴月站在了他的前面。
“但是我有条件。”
“行，我都答应你。”
这次换来吴月的影子覆盖住了秦缺的影子。
“让他走。”
秦缺的喉咙仿佛再次被捏紧，他为什么会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为什么会感觉到自己心脏快要在胸腔爆炸？郑万似乎说过，在一定压力条件下，他产生这种臆想是正常的。不能说是程序的一部分，只能说发生了什么连程序也无法了解的意料之外的事情。
“可以。”白昼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了秦缺一眼。
“好，我还有另外一个条件。”
“如果你要这U盘，那就把我一起带走，否则，我是不会单独把它给你的。”
白昼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来，他看着吴月，四周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唯有风吹过的声音。
“如果你想那么做的话，可以。”
“你走吧，秦缺。”吴月冷淡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秦缺待在原地，没有动。
他抓住吴月的手，可是吴月把他握住的手一点一点掰开，直到他放开。
“求你了，你快走，好不好？”吴月转过身来，眼睛却一直看着地上，甚至都没有直视秦缺的双眼。
“我不走。”
“吴月，你说过我们要一起的。不管去哪里。”
“我骗你的。你快走吧。”
秦缺还没说什么，就感觉自己的脑袋突然被布套蒙住，眼前一片漆黑。脖子上被猛地一击，他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随后，他感觉自己似乎被几人抬了起来，他挣扎着，可是一人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秦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过，当时郑万让他给自己多加几个模块，他拒绝了。他大言不惭，说自己足够保护身边所有人。
“可以走了吧？”吴月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变得杳无音讯。
不知过了多久，那几个人把他扔在了地上，等这些人的脚步声走远，秦缺才把自己眼前的布套掀开。
在哪里……在哪里……
眼前的屏幕突然一动不动，一直在移动的定位随即也消失了。
“求你了……求你了……”系统似乎在嘲笑他，眼前的屏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野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