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过去，明昳累得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周旭仅仅来这个学校半天，他跟她的“关系”仅仅暴露在大家面前一个上午，她连出去装水都要被隔壁班的女生团团围住。
得知他们没有男女关系后，女同学们的注意力放在了周旭的微信上。
明昳一个个答应后，才被放出一条回教室的通道。
周旭人气暴涨，明昳属实无法想象。
在H市师大附中集训的半个月里，她见识过的周旭只是一个物理比较好又讨老师喜欢的普通角色，根本不是什么风云人物。
可能是身材高了一点，但年级里比他高的男生并非没有。
至于长相，明昳觉得很普通，不明白大家怎么赞不绝口。
成绩应该确实不错，可是期中考试还没考，那些女生哪里有机会知道这个。
现役校园风云人物周旭无疑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烦恼，明昳决定也让他好好享受这甜蜜的负担。
中午教室里空寥寥的，大家陆陆续续去饭堂。明昳习惯待到晚一点，打算突击复习一下地理，以免期中考试成绩太难看。
现在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明昳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一次性把周旭的联系方式推给了今天找过她的十余个女生。
有几个很快给她发来感谢，想必是即刻就发送了好友申请。
明昳完成任务，全心全意投入地理课本的怀抱。
堪堪把第一章看明白，手表显示已经十二点半了。
刚抬起头，准备拿上饭卡去饭堂，就看见有人站在她旁边。
余光环顾四周，偌大的教室就剩下自己和那个人。明昳一抬头，恰好对上了周旭紧皱的眉头。
“怎么了？”
明昳缩了缩脖子，强行迎上他的目光。
周旭把自己的手机递到她面前，十几条微信好友申请引入眼帘，而推荐人无一例外都是明昳的名字，格外显眼。
早知道应该复制一遍他的微信号。明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好友申请理由千篇一律：“帅哥，扩列噢。”
“她们都只是扩列而已啊。”明昳毫无愧疚地问他。
他摇了摇头。
周旭看上去有些恼火的样子，但对她说话时语气还是温和的。只有一直皱着的眉披露了他真正的心情。
他不满她把他的联系方式给别人。
明昳想告诉他，就算不是自己给，也是别人给。
明昳还想问他，当初怎么就通过了同样扩列的自己。
话到嘴边，她换了说辞：“你别生气呀。”
周旭刚想说没生气，明昳就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我带你去饭堂怎么样，你应该还不熟悉路吧？”
刚走进饭堂，明昳就后悔了。
H市师大附中的饭堂，是她第一次遇见周旭的地方。
那时自己第一次到华中地区，根本不习惯以粉面为主的早餐，问了一圈打饭阿姨有没有包子点心一类的，得到否定回答后才傻愣愣地去排队。
她当时跟在周旭后面，学着他点了个牛腩河粉。
刚站在调料架旁边准备加点醋，周旭恰好添完辣椒酱，把手里的罐子给她，动作无比自然。
明昳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没有吃辣的习惯，况且周旭手中的辣椒酱看上去红艳艳的，看上去就不是她能承受的口味。
最后以明昳尴尬无比地说自己吃不了辣收场。
而周旭只是淡定地把罐子放回原位，转身就离开了。
现在回忆起来，都是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虽说后来在集训时再遇，周旭根本没表现出一点见过她的迹象。但谁知道某个时候他的记忆就被触发了呢。
明昳生怕周旭想起来自己又呆又傻的样子。
丢人。
顺利地带周旭过了一遍点餐的流程，又好心地替没拿到新饭卡的新同学付了钱，明昳最后指了指调料架，“那里有辣椒酱。”
周旭点了点头。
明昳拿到自己的餐，如释重负地对他一笑。
“我吃午饭习惯单飞，不能陪你一起了，拜拜。”
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周旭微微一愣，下意识目送她的背影。
宿舍在五楼，皮鞋硌脚，午饭又吃撑了。明昳每走一层楼都得停下来歇一歇，才气喘吁吁地走进宿舍。
“女主角，等你好久了。”
她刚推开门，坐在床上温书的林晔立即看了过来。明昳对上她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又处在了八卦中心。
“我要追更！今日有没有什么新动向？”程晞也探出头来。
三两句打发了她们，又用期中考试压下了话头，难得清静的明昳爬上床，躺着看手机。
周旭给她转了今天的午饭钱。
“不用还，算我请你的。”明昳回复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今天早上没有饭卡，怎么吃的早饭？”
对面很快给她回复：“借了舍友的。”
顿时让明昳觉得自己的问题很蠢。
“你是不是对他关心过度了。”江晟早上信誓旦旦地跟她说过。
她习惯对自己不想解释的事情一笑置之。
其实，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回报。
*
期中考试的考场分配贴在公告栏。
下午最后两节课是数学周测，为期中考试预热。明昳和林晔提前五分钟做完了卷子，两个人对视后达成共识，从教室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做过很多次的事情，两人轻车驾熟。
站在公告栏前面，明昳在考场表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的天，我在四楼考试。那么高的楼。”林晔不由自主地抱怨。
“我在三楼，没比你好到哪里去。”
两个人又开始看跟自己一个考场的有谁，很快下课铃声打响，学生蜂拥而至，把两个人挤在最前面。
明昳不受影响，扫着考场名单。
“一会儿去不去吃饭？”林晔捅了捅她的胳膊。
“不去，我要去舞室。”
明昳没心情理她，目光聚焦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周围怎样推推嚷嚷都叫她移不开眼。
“都要考试你还练舞？”林晔继续说着。
“大考大玩，小考小玩，不考不玩。”明昳盯着跟自己名字同在一张考试表上的“周旭”，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我走了，拜拜。”
她转过身，发尾蹭过身后人的衣服。
真巧。她正想这么说呢。
临近考试，除了明昳，估计没有人会来舞室。
明昳是学校街舞社的成员，社里有专门的舞蹈室，供社员练习。眼下只有她一个人，倒是落得痛快。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明昳不由想起刚才的一幕。
她估计自己的脸登时就红了。
偷看别人考场还被抓了个正着，她这辈子还没这么尴尬过。
放学后的小插曲让明昳扒舞也不专心，练得不甚满意，汗也没出多少。
停下来休息，看看手机。母亲发来消息，无非是说考试要多加重视，涉及分班。
这一届的分班政策改变，高一上学期结束就要分文理，大考的试错成本很高。3+1+2的政策调整，让学校安排也相应调整许多。
但有一点不会变，就是一班永远是最好的理科重点班，里面的学生选科也必须是传统的理综三科。
明昳的目标，就是进入一班。
难又不难。
难的是学校分班参考九科总成绩，意味着她的排名会被她不擅长也不会选的文综三科拖后腿。
不难的是由于物理竞赛的基础，她在数学和物理学科上的优势能为总分提供不小的帮助，特别是在刚上高中，大部分人还在摸索学习方法的时候。
再想想周旭一来就借走了自己的历史政治笔记，说实话，她文科一直是弱项，上课不认真，笔记一塌糊涂。不知道周旭看了自己的笔记，又能考几个分呢？
明昳关掉舞室的电闸，心情愉悦地回宿舍洗澡。
*
第二天数学课讲评周测试卷。
林晔是数学课代表，课前的课间满班里走发着卷子。
明昳看看自己的，再对照林晔的，找自己的问题。最后的证明题被扣了过程分，附加题又算错了数，明昳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数学老师李颖没有讲成绩的习惯，加上这次卷子比较容易，班上高分同学不少，数学课一开始她就进入正题，讲些错误率高的知识点。
林晔是满分，明昳也趁着课间把错题订正了，两个人无所事事。
“我刚刚发卷子的时候，看见转学生也是满分。他真厉害，我们班满分的好像才三个吧。”林晔凑到明昳耳边说。
“人家学物竞的，数学怎么会差？”明昳白她一眼。
优秀如周旭，H市师大附中初中部有关他成绩超群的传闻流传甚广，明昳也亲眼见证过，见怪不怪。
“你也是学物竞的啊，怎么就......？”林晔狡黠一笑，避开了明昳打过来的拳头。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没再说话，跟着老师的思路理清知识点。
一天一晃而过。
复习备考的时间总是流逝得飞快，所有人一心扑在课本上，也少了八卦谈天的心思。明昳更是无暇顾及社交，此刻不被烦扰，乐得其所。
这次期中考试是上高中以来第一次大考，她即使知道自己不算优秀，也不想考差。
从初中到现在，她一直待在重点班，一路顺风顺水地走来，不想半途出变故。
晚上摆考场，提前下晚自习，值日没轮到明昳，她便一下课就上了四楼。
四楼有个很宽敞的走廊，是她找到的背书的好地方。平时也有同学来这里晨读晚背，但人一直不多，明昳偶尔也很享受这种近似独处的环境。
期中考试第一门是语文，她打算再过一遍要默写的古诗文，然后背背作文素材。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完整背完一遍《琵琶行》，明昳颇为畅快地吐出一口气，夜间的微风又适时拂过脸侧，撩起她额前的刘海。
她活动活动颈椎，准备下楼收拾书包回宿舍。
头向右转过去的那一刻，她猝不及防地与一双漆黑深邃的眼对视。
明昳清晰地听见自己骨头归位发出的“咔”声。
还有心碎的声音。
周旭仅仅来这个学校半天，他跟她的“关系”仅仅暴露在大家面前一个上午，她连出去装水都要被隔壁班的女生团团围住。
得知他们没有男女关系后，女同学们的注意力放在了周旭的微信上。
明昳一个个答应后，才被放出一条回教室的通道。
周旭人气暴涨，明昳属实无法想象。
在H市师大附中集训的半个月里，她见识过的周旭只是一个物理比较好又讨老师喜欢的普通角色，根本不是什么风云人物。
可能是身材高了一点，但年级里比他高的男生并非没有。
至于长相，明昳觉得很普通，不明白大家怎么赞不绝口。
成绩应该确实不错，可是期中考试还没考，那些女生哪里有机会知道这个。
现役校园风云人物周旭无疑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烦恼，明昳决定也让他好好享受这甜蜜的负担。
中午教室里空寥寥的，大家陆陆续续去饭堂。明昳习惯待到晚一点，打算突击复习一下地理，以免期中考试成绩太难看。
现在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明昳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一次性把周旭的联系方式推给了今天找过她的十余个女生。
有几个很快给她发来感谢，想必是即刻就发送了好友申请。
明昳完成任务，全心全意投入地理课本的怀抱。
堪堪把第一章看明白，手表显示已经十二点半了。
刚抬起头，准备拿上饭卡去饭堂，就看见有人站在她旁边。
余光环顾四周，偌大的教室就剩下自己和那个人。明昳一抬头，恰好对上了周旭紧皱的眉头。
“怎么了？”
明昳缩了缩脖子，强行迎上他的目光。
周旭把自己的手机递到她面前，十几条微信好友申请引入眼帘，而推荐人无一例外都是明昳的名字，格外显眼。
早知道应该复制一遍他的微信号。明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好友申请理由千篇一律：“帅哥，扩列噢。”
“她们都只是扩列而已啊。”明昳毫无愧疚地问他。
他摇了摇头。
周旭看上去有些恼火的样子，但对她说话时语气还是温和的。只有一直皱着的眉披露了他真正的心情。
他不满她把他的联系方式给别人。
明昳想告诉他，就算不是自己给，也是别人给。
明昳还想问他，当初怎么就通过了同样扩列的自己。
话到嘴边，她换了说辞：“你别生气呀。”
周旭刚想说没生气，明昳就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我带你去饭堂怎么样，你应该还不熟悉路吧？”
刚走进饭堂，明昳就后悔了。
H市师大附中的饭堂，是她第一次遇见周旭的地方。
那时自己第一次到华中地区，根本不习惯以粉面为主的早餐，问了一圈打饭阿姨有没有包子点心一类的，得到否定回答后才傻愣愣地去排队。
她当时跟在周旭后面，学着他点了个牛腩河粉。
刚站在调料架旁边准备加点醋，周旭恰好添完辣椒酱，把手里的罐子给她，动作无比自然。
明昳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没有吃辣的习惯，况且周旭手中的辣椒酱看上去红艳艳的，看上去就不是她能承受的口味。
最后以明昳尴尬无比地说自己吃不了辣收场。
而周旭只是淡定地把罐子放回原位，转身就离开了。
现在回忆起来，都是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虽说后来在集训时再遇，周旭根本没表现出一点见过她的迹象。但谁知道某个时候他的记忆就被触发了呢。
明昳生怕周旭想起来自己又呆又傻的样子。
丢人。
顺利地带周旭过了一遍点餐的流程，又好心地替没拿到新饭卡的新同学付了钱，明昳最后指了指调料架，“那里有辣椒酱。”
周旭点了点头。
明昳拿到自己的餐，如释重负地对他一笑。
“我吃午饭习惯单飞，不能陪你一起了，拜拜。”
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周旭微微一愣，下意识目送她的背影。
宿舍在五楼，皮鞋硌脚，午饭又吃撑了。明昳每走一层楼都得停下来歇一歇，才气喘吁吁地走进宿舍。
“女主角，等你好久了。”
她刚推开门，坐在床上温书的林晔立即看了过来。明昳对上她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又处在了八卦中心。
“我要追更！今日有没有什么新动向？”程晞也探出头来。
三两句打发了她们，又用期中考试压下了话头，难得清静的明昳爬上床，躺着看手机。
周旭给她转了今天的午饭钱。
“不用还，算我请你的。”明昳回复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今天早上没有饭卡，怎么吃的早饭？”
对面很快给她回复：“借了舍友的。”
顿时让明昳觉得自己的问题很蠢。
“你是不是对他关心过度了。”江晟早上信誓旦旦地跟她说过。
她习惯对自己不想解释的事情一笑置之。
其实，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回报。
*
期中考试的考场分配贴在公告栏。
下午最后两节课是数学周测，为期中考试预热。明昳和林晔提前五分钟做完了卷子，两个人对视后达成共识，从教室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做过很多次的事情，两人轻车驾熟。
站在公告栏前面，明昳在考场表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的天，我在四楼考试。那么高的楼。”林晔不由自主地抱怨。
“我在三楼，没比你好到哪里去。”
两个人又开始看跟自己一个考场的有谁，很快下课铃声打响，学生蜂拥而至，把两个人挤在最前面。
明昳不受影响，扫着考场名单。
“一会儿去不去吃饭？”林晔捅了捅她的胳膊。
“不去，我要去舞室。”
明昳没心情理她，目光聚焦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周围怎样推推嚷嚷都叫她移不开眼。
“都要考试你还练舞？”林晔继续说着。
“大考大玩，小考小玩，不考不玩。”明昳盯着跟自己名字同在一张考试表上的“周旭”，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我走了，拜拜。”
她转过身，发尾蹭过身后人的衣服。
真巧。她正想这么说呢。
临近考试，除了明昳，估计没有人会来舞室。
明昳是学校街舞社的成员，社里有专门的舞蹈室，供社员练习。眼下只有她一个人，倒是落得痛快。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明昳不由想起刚才的一幕。
她估计自己的脸登时就红了。
偷看别人考场还被抓了个正着，她这辈子还没这么尴尬过。
放学后的小插曲让明昳扒舞也不专心，练得不甚满意，汗也没出多少。
停下来休息，看看手机。母亲发来消息，无非是说考试要多加重视，涉及分班。
这一届的分班政策改变，高一上学期结束就要分文理，大考的试错成本很高。3+1+2的政策调整，让学校安排也相应调整许多。
但有一点不会变，就是一班永远是最好的理科重点班，里面的学生选科也必须是传统的理综三科。
明昳的目标，就是进入一班。
难又不难。
难的是学校分班参考九科总成绩，意味着她的排名会被她不擅长也不会选的文综三科拖后腿。
不难的是由于物理竞赛的基础，她在数学和物理学科上的优势能为总分提供不小的帮助，特别是在刚上高中，大部分人还在摸索学习方法的时候。
再想想周旭一来就借走了自己的历史政治笔记，说实话，她文科一直是弱项，上课不认真，笔记一塌糊涂。不知道周旭看了自己的笔记，又能考几个分呢？
明昳关掉舞室的电闸，心情愉悦地回宿舍洗澡。
*
第二天数学课讲评周测试卷。
林晔是数学课代表，课前的课间满班里走发着卷子。
明昳看看自己的，再对照林晔的，找自己的问题。最后的证明题被扣了过程分，附加题又算错了数，明昳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数学老师李颖没有讲成绩的习惯，加上这次卷子比较容易，班上高分同学不少，数学课一开始她就进入正题，讲些错误率高的知识点。
林晔是满分，明昳也趁着课间把错题订正了，两个人无所事事。
“我刚刚发卷子的时候，看见转学生也是满分。他真厉害，我们班满分的好像才三个吧。”林晔凑到明昳耳边说。
“人家学物竞的，数学怎么会差？”明昳白她一眼。
优秀如周旭，H市师大附中初中部有关他成绩超群的传闻流传甚广，明昳也亲眼见证过，见怪不怪。
“你也是学物竞的啊，怎么就......？”林晔狡黠一笑，避开了明昳打过来的拳头。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没再说话，跟着老师的思路理清知识点。
一天一晃而过。
复习备考的时间总是流逝得飞快，所有人一心扑在课本上，也少了八卦谈天的心思。明昳更是无暇顾及社交，此刻不被烦扰，乐得其所。
这次期中考试是上高中以来第一次大考，她即使知道自己不算优秀，也不想考差。
从初中到现在，她一直待在重点班，一路顺风顺水地走来，不想半途出变故。
晚上摆考场，提前下晚自习，值日没轮到明昳，她便一下课就上了四楼。
四楼有个很宽敞的走廊，是她找到的背书的好地方。平时也有同学来这里晨读晚背，但人一直不多，明昳偶尔也很享受这种近似独处的环境。
期中考试第一门是语文，她打算再过一遍要默写的古诗文，然后背背作文素材。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完整背完一遍《琵琶行》，明昳颇为畅快地吐出一口气，夜间的微风又适时拂过脸侧，撩起她额前的刘海。
她活动活动颈椎，准备下楼收拾书包回宿舍。
头向右转过去的那一刻，她猝不及防地与一双漆黑深邃的眼对视。
明昳清晰地听见自己骨头归位发出的“咔”声。
还有心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