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航显示距离民政局只有200米了，沿街都是商铺，服装店占了半数。
江明达舔舔嘴，看着车上的钟，小声提议：“我们去买点衣服吧，打扮打扮。”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但贵的门店客人少，相对安全。
江瑷笑了，把口罩戴上，说：“走吧，给你买过年衫去。”
男装门店冷冷清清，他们进去的时候，正好有一对夫妻摆着脸色出来。女人喋喋不休地抱怨，男人骂了一句娘，女人委屈地哭起来。
江明达关玻璃门的时候，又往那边看了一眼。
“别看了，管不上。”
“这话怎么说？”
“两个人的思想完全不在一个平面，都只看得到自己脚下，吵架也是白费心情。”
“啊？”
“男的想买套衣服体面体面，他觉得没有错，一年到头，就奢侈这一回，算是慰劳一年的辛苦，不过分。女的觉得没必要买，不如把钱省下来，攒着给孩子。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伟大，更高尚，而孩子他爸这样只顾自己打扮的想法很自私。”
“你怎么看出来的？”
“男的三次拉扯旧外套，显然是长久不合身形成的条件发射，这种窘迫如影随形，使他迫切地想要拥有一件得体的外套。”
“这么说，他的想法没错。可是女的好像也没错，这……”
“嗯，想法都没错，但做法都很伤人心。吵架是很平常的事，可以吵，不过，不要先构建情绪急着攻击对方，心平气和地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才有机会达成沟通。江明达，要不要试试那个？”
“要，哪个？”
这个答话顺序让她笑了，再次看向一见钟情的外套。
呃……还是黑色呀！
江明达不想让她失望，去试了。
她的眼光毒辣，江明达一穿上这外套，整体气质完全不一样了，尤其是还在矫正中的腰背，被它的剪裁修正，视觉效果完美。衣服很赞，只是和下面的束脚休闲裤不太搭。
他出来以后，满意地抚着衣服，笑着说：“好看，穿什么裤子好？”
“大部分裤子都行。”她站在原地，从架上取了两条裤子给他，一条藏青色中直筒，一条深灰色铅笔裤。
他拿进去试，裤子尺码正合适，整套穿上有种城市精英范。
“这个好。”
“这三件都要。”江瑷对店员说完，又转头问他：“要不要顺带买好单罩衣？”
这是伏龙用语，指的春秋薄外套。虽然附近方言有差别，但沟通无障碍，店员听懂了，立刻热情地推荐春上新。
江瑷的表情微变，凑巧有别的客人进来，江明达连忙说：“我们自己看，你先招呼那边。”
其实店里还有别的店员，这位会看眼色，识趣地走到了柜台后安静等待。
没了干扰，江瑷很快选定需要的款。他们挑了一堆，刚才那顾客嫌贵，试了好几件，最终什么也没买，已经走了。店员忍不住捧高踩低奉承几句。
江瑷很不赞同地说：“品牌服装溢价确实高，他们有时间、有耐心去挑选性价比更高的，没毛病。我们是懒，精力和金钱，总要付出一样。”
江明达配合地说：“对，我们也是农民。”
店员尴尬地笑笑，再也不废话了。
他的过年衫买好了，并且多买了。到了她这，咬紧了嘴，不答应。安全带一系，谁也别想撼动她。
他看一眼手机，再劝：“难得出来，买点吧。一会要拍照，穿个颜色鲜亮点的新衣服，喜庆点。”
“我不能碰没洗晒过的。”她从口袋里抽出一块暗红色方巾，朝他勾手，说，“往后面来点，我帮你系。”
他从座椅之间伸出上半身，她简单摆弄几下，系好了，再将丝巾尾巴塞进毛衣下，只露出一小截红。她像变魔术似的，又摸出来一块颜色更亮一点的红方巾，给自己也系上了，将羽绒服拉链拉到靠近它，留大半，遮一小半。
“喜庆了吧？”
“嗯，好看。还要冷两个月呢，你也买点新衣服吧，不试这样的，我去网上找。一会回去了，你把衣服尺寸告诉我，我给你找。这玩意，量不准。”
要不然，他早就偷偷行动了。
“嗯。等下，那个。”
她隔着车窗，指向了不远处的路边摊。
“想吃哪个？要不，每样都来一点？”
“豆腐，只要这个。”
外香里嫩的铁板豆腐，五块钱四片，三两口就炫完了。
江明达给她递纸，问：“还要不要？”
她擦着嘴，摇手，清洁完了才说：“江明达，不要说这种‘要不要’的话，这是鼓励犯罪。”
他笑，说：“多吃点没事，不是你说一起胖就没事嘛。”
“有道理，但是算了，走吧。”
一路的期待兴奋，到了民政局台阶上，好像被冷风吹散了。
江明达开始紧张起来，因为下午上班时间还没到，不用赶。他拉住她，两人一高一低站立，她不解地回头他。
他单膝跪下，鼓起勇气说：“小……圆哥，你愿意嫁给我吗？”
天冷，又临近过年，附近人少，但不代表没有八卦心。江瑷拉他一把，说：“愿意啊，不过，不是小圆哥，我是你大圆哥。”
“行，大圆哥。”
两人一起笑。
她没问“戒指呢”，他就傻乎乎地把这事忘了。到领证交材料的时候，看着工作人员伸过来的手上有枚明晃晃的戒指。他下意识地大“啊”一声，把工作人员给惊了一下。
“不好意思。”江瑷抢先说。
江明达意识回归，连忙跟着说：“对不起。”
他怕再耽误，从兜里掏出戒指盒，习惯性地把东西往里推。
工作人员笑出了声，说：“这事我帮不了你。”
江瑷主动捡了回来，打开，自顾自戴上，把盒子往口袋里一塞，没事发生一样，继续填面前的单子。
江明达持续懵圈，到她碰胳膊提醒才急急忙忙提笔。
工作人员开玩笑：“是自愿的吧？”
“自愿的，自愿的。嗐，高兴懵了，不好意思。”
“呵呵。”
江瑷写得飞快，早就签好了字，还低声纠正了一下他瑷字的某个笔画。
提交资料之后，有个宣誓仪式，江明达又紧张了。好在不用背诵全文，只需要跟着工作人员念词就行。
领证很便宜，宣誓环节可以自愿选择要不要化妆，要不要拍摄，99元包干。
江明达想要拍摄，江瑷不愿意也不必化妆，于是费用全交，只要了宣誓部分的录像。
付费待遇不一样，印大红双喜的纸袋，除了录像带，还有几张祝贺新婚的卡，再放上最重要的红本本。
小小的纸袋里，装着沉甸甸的终身大事。江明达捧着它，翻来覆去地看。
上了车，他忍不住了，问她：“你不激动吗？”
她如实回答：“还好。”
他的表情像是没要到糖的孩子，所以她耐心解释：“一个月以前，我就做好了和你结婚的心理准备，所以……”
她摊摊手，接着说：“习惯了这种心情，也就平常心了。”
“那那那……那戒指，你钟意吗？”
“可以，很好看。”
还好还好，没说戴着麻烦的话。
江明达吐出一口气，问：“回去还是上哪？”
“儿童公园人多吗？”
“有点多。”
疫情彻底解禁以后，报复性娱乐，处处人挤人。
“那下次吧，走，回家。”
坪里的牛已经分配完毕，江博拿着水管在冲洗。虽然已经过了年货采购的最高峰，店里还有几个顾客在买瓜子。
江明达把车停在路边，江瑷提醒：“别让人看见。”
江明达很想把红袋子顶脑袋上，让所有人看见，但她不想，那就没办法，拉开拉链，把它夹在衣服里，遮遮掩掩回家去。
江博笑嘻嘻地朝这边滋水，江明达作势要捶他，远程攻击，拳头没优势，江博不怕他，但是达阿公后面还有达奶奶呢。江博往她那瞄一眼就老实了，自觉将水管调换了方向。
两人走到楼梯口了，江明达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叮嘱他：“博妹子，帮我看着点，别让人上来。出去跑了一天，累死了，我们要休息。”
江博笑得贱兮兮的，应得意有所指：“我晓得咧，好好休息啊！”
达阿公虎着脸，折返几步。江博利索地丢下水管，飞跑到了马路对面，等着达阿公上楼了再回来。
江瑷停在二楼那靠着墙站定，江明达上来，她薅住他衣服，说：“走不动了，拉我上去。”
“要不，还是装一个那坐着上去的电梯吧？”
“不用。”她在他背上拍拍，笑嘻嘻地说，“我有人工电梯。”
“嘿嘿，你专属的。”
“对啊，这样多好。江明达，中午会不会剩了菜？”
“还想吃吗？”
“很好吃的。”
“我再去订。”
“算了，现杀现煮的才有这么好吃，有就吃，没有就吃别的。明年吧，明年我们还去看杀牛。”
“明年我们自己杀。”
“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他还欠我几万块钱呢，我看了下，栏里还有三头牛，我让他好点喂，明年我再去牵一头。”
“哈哈！好，再去霸一头。”
三楼到了，她仍然拽着他的衣服，他把人往卧室带。
“还没洗呢，我在沙发上眯会算了，一会还要做饭。”
“不用你做，我跟江枫说好了。”
“好孩子！”
好孩子藏着坏心思，他放下手里的和怀里的纸袋，开启空调，帮她消毒了口罩，处理掉，再是手和手机。
她闭着眼，不知道他在预备两人的换洗衣服，十分体贴地提醒他：“晚点再忙，你也休息会。”
“圆哥，大圆哥，那个……我们去洗洗吧，从外面回来，没准带着病毒呢。”
她把手搭沙发上，带起身体。
“那我先……”
“一起吧。”
他赶在她看过来之前，飞快地说：“我给你洗，我们结婚啦，应该庆祝一下。”
他说完，不等她答应不答应，一把抱起人，铆足了劲一口气搬到卫生间，放在马桶盖上坐着。
她没恼，就那样平静地看着他。
江明达舔舔嘴，看着车上的钟，小声提议：“我们去买点衣服吧，打扮打扮。”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但贵的门店客人少，相对安全。
江瑷笑了，把口罩戴上，说：“走吧，给你买过年衫去。”
男装门店冷冷清清，他们进去的时候，正好有一对夫妻摆着脸色出来。女人喋喋不休地抱怨，男人骂了一句娘，女人委屈地哭起来。
江明达关玻璃门的时候，又往那边看了一眼。
“别看了，管不上。”
“这话怎么说？”
“两个人的思想完全不在一个平面，都只看得到自己脚下，吵架也是白费心情。”
“啊？”
“男的想买套衣服体面体面，他觉得没有错，一年到头，就奢侈这一回，算是慰劳一年的辛苦，不过分。女的觉得没必要买，不如把钱省下来，攒着给孩子。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伟大，更高尚，而孩子他爸这样只顾自己打扮的想法很自私。”
“你怎么看出来的？”
“男的三次拉扯旧外套，显然是长久不合身形成的条件发射，这种窘迫如影随形，使他迫切地想要拥有一件得体的外套。”
“这么说，他的想法没错。可是女的好像也没错，这……”
“嗯，想法都没错，但做法都很伤人心。吵架是很平常的事，可以吵，不过，不要先构建情绪急着攻击对方，心平气和地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才有机会达成沟通。江明达，要不要试试那个？”
“要，哪个？”
这个答话顺序让她笑了，再次看向一见钟情的外套。
呃……还是黑色呀！
江明达不想让她失望，去试了。
她的眼光毒辣，江明达一穿上这外套，整体气质完全不一样了，尤其是还在矫正中的腰背，被它的剪裁修正，视觉效果完美。衣服很赞，只是和下面的束脚休闲裤不太搭。
他出来以后，满意地抚着衣服，笑着说：“好看，穿什么裤子好？”
“大部分裤子都行。”她站在原地，从架上取了两条裤子给他，一条藏青色中直筒，一条深灰色铅笔裤。
他拿进去试，裤子尺码正合适，整套穿上有种城市精英范。
“这个好。”
“这三件都要。”江瑷对店员说完，又转头问他：“要不要顺带买好单罩衣？”
这是伏龙用语，指的春秋薄外套。虽然附近方言有差别，但沟通无障碍，店员听懂了，立刻热情地推荐春上新。
江瑷的表情微变，凑巧有别的客人进来，江明达连忙说：“我们自己看，你先招呼那边。”
其实店里还有别的店员，这位会看眼色，识趣地走到了柜台后安静等待。
没了干扰，江瑷很快选定需要的款。他们挑了一堆，刚才那顾客嫌贵，试了好几件，最终什么也没买，已经走了。店员忍不住捧高踩低奉承几句。
江瑷很不赞同地说：“品牌服装溢价确实高，他们有时间、有耐心去挑选性价比更高的，没毛病。我们是懒，精力和金钱，总要付出一样。”
江明达配合地说：“对，我们也是农民。”
店员尴尬地笑笑，再也不废话了。
他的过年衫买好了，并且多买了。到了她这，咬紧了嘴，不答应。安全带一系，谁也别想撼动她。
他看一眼手机，再劝：“难得出来，买点吧。一会要拍照，穿个颜色鲜亮点的新衣服，喜庆点。”
“我不能碰没洗晒过的。”她从口袋里抽出一块暗红色方巾，朝他勾手，说，“往后面来点，我帮你系。”
他从座椅之间伸出上半身，她简单摆弄几下，系好了，再将丝巾尾巴塞进毛衣下，只露出一小截红。她像变魔术似的，又摸出来一块颜色更亮一点的红方巾，给自己也系上了，将羽绒服拉链拉到靠近它，留大半，遮一小半。
“喜庆了吧？”
“嗯，好看。还要冷两个月呢，你也买点新衣服吧，不试这样的，我去网上找。一会回去了，你把衣服尺寸告诉我，我给你找。这玩意，量不准。”
要不然，他早就偷偷行动了。
“嗯。等下，那个。”
她隔着车窗，指向了不远处的路边摊。
“想吃哪个？要不，每样都来一点？”
“豆腐，只要这个。”
外香里嫩的铁板豆腐，五块钱四片，三两口就炫完了。
江明达给她递纸，问：“还要不要？”
她擦着嘴，摇手，清洁完了才说：“江明达，不要说这种‘要不要’的话，这是鼓励犯罪。”
他笑，说：“多吃点没事，不是你说一起胖就没事嘛。”
“有道理，但是算了，走吧。”
一路的期待兴奋，到了民政局台阶上，好像被冷风吹散了。
江明达开始紧张起来，因为下午上班时间还没到，不用赶。他拉住她，两人一高一低站立，她不解地回头他。
他单膝跪下，鼓起勇气说：“小……圆哥，你愿意嫁给我吗？”
天冷，又临近过年，附近人少，但不代表没有八卦心。江瑷拉他一把，说：“愿意啊，不过，不是小圆哥，我是你大圆哥。”
“行，大圆哥。”
两人一起笑。
她没问“戒指呢”，他就傻乎乎地把这事忘了。到领证交材料的时候，看着工作人员伸过来的手上有枚明晃晃的戒指。他下意识地大“啊”一声，把工作人员给惊了一下。
“不好意思。”江瑷抢先说。
江明达意识回归，连忙跟着说：“对不起。”
他怕再耽误，从兜里掏出戒指盒，习惯性地把东西往里推。
工作人员笑出了声，说：“这事我帮不了你。”
江瑷主动捡了回来，打开，自顾自戴上，把盒子往口袋里一塞，没事发生一样，继续填面前的单子。
江明达持续懵圈，到她碰胳膊提醒才急急忙忙提笔。
工作人员开玩笑：“是自愿的吧？”
“自愿的，自愿的。嗐，高兴懵了，不好意思。”
“呵呵。”
江瑷写得飞快，早就签好了字，还低声纠正了一下他瑷字的某个笔画。
提交资料之后，有个宣誓仪式，江明达又紧张了。好在不用背诵全文，只需要跟着工作人员念词就行。
领证很便宜，宣誓环节可以自愿选择要不要化妆，要不要拍摄，99元包干。
江明达想要拍摄，江瑷不愿意也不必化妆，于是费用全交，只要了宣誓部分的录像。
付费待遇不一样，印大红双喜的纸袋，除了录像带，还有几张祝贺新婚的卡，再放上最重要的红本本。
小小的纸袋里，装着沉甸甸的终身大事。江明达捧着它，翻来覆去地看。
上了车，他忍不住了，问她：“你不激动吗？”
她如实回答：“还好。”
他的表情像是没要到糖的孩子，所以她耐心解释：“一个月以前，我就做好了和你结婚的心理准备，所以……”
她摊摊手，接着说：“习惯了这种心情，也就平常心了。”
“那那那……那戒指，你钟意吗？”
“可以，很好看。”
还好还好，没说戴着麻烦的话。
江明达吐出一口气，问：“回去还是上哪？”
“儿童公园人多吗？”
“有点多。”
疫情彻底解禁以后，报复性娱乐，处处人挤人。
“那下次吧，走，回家。”
坪里的牛已经分配完毕，江博拿着水管在冲洗。虽然已经过了年货采购的最高峰，店里还有几个顾客在买瓜子。
江明达把车停在路边，江瑷提醒：“别让人看见。”
江明达很想把红袋子顶脑袋上，让所有人看见，但她不想，那就没办法，拉开拉链，把它夹在衣服里，遮遮掩掩回家去。
江博笑嘻嘻地朝这边滋水，江明达作势要捶他，远程攻击，拳头没优势，江博不怕他，但是达阿公后面还有达奶奶呢。江博往她那瞄一眼就老实了，自觉将水管调换了方向。
两人走到楼梯口了，江明达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叮嘱他：“博妹子，帮我看着点，别让人上来。出去跑了一天，累死了，我们要休息。”
江博笑得贱兮兮的，应得意有所指：“我晓得咧，好好休息啊！”
达阿公虎着脸，折返几步。江博利索地丢下水管，飞跑到了马路对面，等着达阿公上楼了再回来。
江瑷停在二楼那靠着墙站定，江明达上来，她薅住他衣服，说：“走不动了，拉我上去。”
“要不，还是装一个那坐着上去的电梯吧？”
“不用。”她在他背上拍拍，笑嘻嘻地说，“我有人工电梯。”
“嘿嘿，你专属的。”
“对啊，这样多好。江明达，中午会不会剩了菜？”
“还想吃吗？”
“很好吃的。”
“我再去订。”
“算了，现杀现煮的才有这么好吃，有就吃，没有就吃别的。明年吧，明年我们还去看杀牛。”
“明年我们自己杀。”
“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他还欠我几万块钱呢，我看了下，栏里还有三头牛，我让他好点喂，明年我再去牵一头。”
“哈哈！好，再去霸一头。”
三楼到了，她仍然拽着他的衣服，他把人往卧室带。
“还没洗呢，我在沙发上眯会算了，一会还要做饭。”
“不用你做，我跟江枫说好了。”
“好孩子！”
好孩子藏着坏心思，他放下手里的和怀里的纸袋，开启空调，帮她消毒了口罩，处理掉，再是手和手机。
她闭着眼，不知道他在预备两人的换洗衣服，十分体贴地提醒他：“晚点再忙，你也休息会。”
“圆哥，大圆哥，那个……我们去洗洗吧，从外面回来，没准带着病毒呢。”
她把手搭沙发上，带起身体。
“那我先……”
“一起吧。”
他赶在她看过来之前，飞快地说：“我给你洗，我们结婚啦，应该庆祝一下。”
他说完，不等她答应不答应，一把抱起人，铆足了劲一口气搬到卫生间，放在马桶盖上坐着。
她没恼，就那样平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