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怎么了？可是还有哪里疼？”钟离看到小狐狸有些难过的表情，不由的问了两句。
小狐狸伤心起来是相当明显的：她那黛蓝色的眼眸现下雾蒙蒙的带着一层水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
魈与留云都曾说过小白狐和谶纬女君沧海的狐狸法身很是相似，这确实不是空话。
不过，同璃月人问起谶纬女君，璃月民众除了推崇她的智计和战力外，还特别会说一点：谶纬女君是一位无尘至美的神明。无论是神明本相、仙众幻身，她都是相当漂亮的那一位。
在她还没有闭关不问世事前，每年的第一个月圆之夜，也就是璃月的海灯节①，人们除了大摆宴席、放飞霄灯外，还会由统领璃月的七星中的一位主持请仙典仪，从擅长预知与谋略的谶纬女君那里召请神谕，通晓未来一年内是否会有大事。谶纬女君这一敬称中的“谶纬”二字正是星象与预知的意思。
海灯节的请仙典仪时，谶纬女君就会以“圣眼黛蓝九尾白狐”的形象仙众幻身出现。这一形象优美雅致，璃月人也多因为谶纬女君的这一个狐狸法身而对白狐狸多有偏爱。后来沧海不能再踏足尘世土地，也不再神降请仙典仪，但是每年海灯节依旧能看到她用神力维持的白狐幻身为璃月百姓赐福，对于璃月人来说，这正是他们与神同行的象征之一。
沧海的白狐幻身十分美丽，这是钟离也很认可的事实。小白狐能被仙人说跟沧海的幻形很像，可见是相当漂亮的一只小狐狸了。
钟离并不喜欢养宠物。说到底，他是从魔神战争时期过来的，他的手握的大多是冷刃刀兵，像这般柔软又容易受伤的小动物，他并不习惯相处。
但怀中的这只小狐狸，又是让他想起故人，又确实很是可怜可爱，所以当她眼眸蒙上一层水光时，就算是钟离也不由的想要关切几句。
狐狸是胆子极小的族群，而尾巴又是狐族很敏感的部位，到底是个年纪不大的小狐狸，情绪起伏是正常的。
在小狐狸昏睡过去时，钟离帮她把烧焦的、凝结了蜡油的毛发都剪掉了，并没有仔细查看小狐狸身上是否有伤口，他只用神力扫过了，并无大碍。
沧海从那莫名的悲伤中回过神来，只是摇了摇头，但想着自己“求吻”的终极目标，还是决定摆出更亲近摩拉克斯的态度，继续窝在他怀里。
钟离并未多想，只觉得小狐狸是吓坏了，在他身边能感觉安全些。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钟表，思索片刻然后道：“也是该去往生堂上班的时辰了，也罢，就带你一起去吧。”
-
钟离是有工作的。
虽然他平时总像个闲人一般到处散心，但他确实是有工作的。
沧海这段时间在他的身边，大多是跟着他去见仙人旧友，有意为岩神遮掩尘世身份的会叫他“钟离先生”，完全不在乎的照旧叫他“摩拉克斯”或“岩王帝君”，所以沧海其实是不知道，在璃月港内，大家其实说起的是“往生堂的那位客卿，钟离先生”。
往生堂是璃月内唯一掌管丧葬事宜的组织，钟离在璃月港以人类的身份走动难免需要工作，毕竟璃月人一贯是七国里很勤勉的那一挂。钟离在往生堂工作已经是难得的工资高事务又少的优质工作了。
“呀，客卿，你来了。”
钟离才抱着小狐狸进门，就听见了这一代往生堂堂主的声音。
年纪不大的女孩抬手抚下巴作思考状，对钟离道：“嗯嗯……既然客卿你今日正好来了，那拜访这个客户的工作就交给你吧！绣鲤，把客户的资料拿给客卿看看。”
胡桃换了动作，双手叉腰，显出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特有的一种鲜活气：“这事儿想来也是客卿去做会妥帖些，有些客户总把我当孩子看，我都收不到正经的反馈了。”
仪倌绣鲤将整理好的资料拿过来交给钟离。
钟离调整了一下抱着小狐狸的姿势，空出一只手将那些文件资料接过，并不急着看，只是对胡桃道：“堂主将这份工作交给我，可是还有其他要事去办？”
胡桃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却又忽然耸了耸肩道：“没有……不过，本堂主还要去宣传往生堂的各种活动呢，这个工作就交给客卿你啦，办好了给你发奖金！”
飞快的说完话，胡桃一下子跑没影了。
钟离抱着狐狸拿着资料，无奈的摇了摇头。
沧海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活泼的孩子，大抵是因为她所接触的那些孩子都由她看顾教导长大，纵使性格不一，在她的面前总是会表现出统一的乖巧。私下爱撒娇的也不是没有，不过像这位堂主这般来去如风、鬼马精灵的确实是第一次遇到。
将手上的客户资料细细读过，钟离又带着沧海离开了才到不久的往生堂。
往生堂是操/办丧葬事宜的，这客户却不止是在说逝者，还是在说代替逝者择定身后事的生者。
需要往生堂去慰问的当然是这部分活着的客户了。
往生堂起名往生，重要的就是送逝者魂灵往生，如果逝者的魂灵有无法放下的执念，就难以送去往生，所以往生堂需要去慰问客户，帮逝者消除执念。
这次胡桃交给钟离的工作就是拜访一位意外殉职的千岩军士兵的妻儿。
-
既然是上门拜访，那当然不好空手去，所以钟离先带着小狐狸去买慰问的礼品。
“玉制狐狸摆件一只，精制岩龙小像一个，上品夜泊石三块，春香窑新瓷器两套，赠礼用的足金金鱼摆件一对，金镶玉长命锁一只，新鲜应季果篮一个，统共一百七十二万摩拉，钟离先生，账单寄去哪里呢？”跟着出来办事的仪倌小妹细细点着单子，问道。
“嗯……这次买的东西稍有些多了，账单就寄往忆契商会吧。”钟离略一思索，道。
沧海正在他的怀里发呆，听到忆契商会一时竟然觉得十分耳熟。
待到钟离抱着她出了门，她才反应过来，这忆契商会是她名下的产业之一。她人虽不在尘世，但商会却开遍提瓦特，与至冬国的北国银行一般是基本上哪里都能见到的璃月知名产业。
忆契商会的忆契二字，既是“义气”的谐音，亦是从【记忆与契约】这两个她与摩拉克斯的权柄缩写而来。不过在她的记忆里，摩拉克斯似乎与商会就是一个挂名的关系？
但想到她自己并不花费多少摩拉，商会总在那里赚钱，既然摩拉克斯冠了个名，那便让他用着吧——反正她现在变成狐狸待在他身边，也是他在花钱。
-
沧海又在哄孩子了。
虽然她现在并不是人形，但她确实是在哄孩子。
钟离在前面与拜访的客户聊天，沧海在后院陪小孩子玩。
“狐狸！喜欢！”小孩子凑过来想亲小狐狸，沧海一个扭身避过了。
人类幼儿到底柔弱，她这具狐狸身体是真的，要是身上的浮毛被幼儿吸进体内可就不好了。
但孩子极喜欢狐狸，又是个有毅力的性格，一时没碰到小狐狸，只当在玩，并不气馁，很快又走向她。
沧海一边陪孩子玩躲避游戏当锻炼身体，一边分神在想些旧事。
她的记忆大抵是缺失了不少，虽然恰巧回到过一次本体，但时间太短了，别说是整理记忆，连与摩拉克斯通讯都做不到。
这会陪孩子玩，她忽然想起来，她似乎是一个特别有孩子缘的人。无聊是夜叉仙众、神兽幼崽、人类稚童，都格外喜欢挤到她跟前来。
战事不紧张的时候，他们总是这么亲近她，盼望着与她多说说话。她性子淡，虽然不是热情那挂的，但人多了也不烦，总是一一答应回答着。每当她被那般团团围住时，摩拉克斯总在不远处看着她。这么想着，她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她被一群小团子围住、无奈的向摩拉克斯投去视线的样子。
他是怎么看她的来着？
平和专注，未曾偏移。
沧海想起她曾疑惑的询问：“为何孩子们都喜欢在我跟前同我说话呢？我总是害怕会吓到他们。”
那时归终说：“因为沧海你生得漂亮啊，同你说话、留在你身边时，总觉得安静又舒心。你说是不是，摩拉克斯？要不然你俩为何总待在一块呢？”
“是，不过……”摩拉克斯握着酒樽，笑了笑。他饮尽杯中酒，只是道：“待在阿玉身边确实会感觉安静。只是，我们待在一起，是因为我们生来就该在一处的。”
“好霸道的话，怪不得将她借去一夜都不得。”归终转头对她笑语：“上回说好了要与我饮酒同眠，共枕夜话，酒都未喝完半杯便被摩拉克斯叫了去。”
沧海记得她应当时是回了归终什么的，但还未及她想起来，便急匆匆的从回忆中抽神出来了。
——因为面前这傻孩子差点揪住她的尾巴！
见还是抓不到小狐狸，小孩子应该是也累了，天色也已经暗了，便转身要去前院找妈妈了。
沧海跟在孩子的身后，听见他喊着些：“妈妈、晚安吻、睡觉”之类的含糊话语，扑到母亲怀里去了。
沧海瞧见这位母亲的脸上略有泪痕，但比起下午她和钟离来时，有精神多了。
现在看到孩子跑进来，她也就起身将孩子抱在怀里，顺便对钟离道：“这孩子早前离不开我，一到天黑就瞌睡，偏偏又要我给个晚安吻才肯闭眼，让先生见笑了。”
“稚子天真，很是可爱。也是我来的时间太晚了。那今日便先到这里吧，改日再来叨扰夫人。”钟离看看天色，也起身准备告辞。
悠哉走进来的沧海却忽然呆住了一会。
晚安吻……？
或许，她也可以和摩拉克斯求一个晚安吻？
“怎么了？可是还有哪里疼？”钟离看到小狐狸有些难过的表情，不由的问了两句。
小狐狸伤心起来是相当明显的：她那黛蓝色的眼眸现下雾蒙蒙的带着一层水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
魈与留云都曾说过小白狐和谶纬女君沧海的狐狸法身很是相似，这确实不是空话。
不过，同璃月人问起谶纬女君，璃月民众除了推崇她的智计和战力外，还特别会说一点：谶纬女君是一位无尘至美的神明。无论是神明本相、仙众幻身，她都是相当漂亮的那一位。
在她还没有闭关不问世事前，每年的第一个月圆之夜，也就是璃月的海灯节①，人们除了大摆宴席、放飞霄灯外，还会由统领璃月的七星中的一位主持请仙典仪，从擅长预知与谋略的谶纬女君那里召请神谕，通晓未来一年内是否会有大事。谶纬女君这一敬称中的“谶纬”二字正是星象与预知的意思。
海灯节的请仙典仪时，谶纬女君就会以“圣眼黛蓝九尾白狐”的形象仙众幻身出现。这一形象优美雅致，璃月人也多因为谶纬女君的这一个狐狸法身而对白狐狸多有偏爱。后来沧海不能再踏足尘世土地，也不再神降请仙典仪，但是每年海灯节依旧能看到她用神力维持的白狐幻身为璃月百姓赐福，对于璃月人来说，这正是他们与神同行的象征之一。
沧海的白狐幻身十分美丽，这是钟离也很认可的事实。小白狐能被仙人说跟沧海的幻形很像，可见是相当漂亮的一只小狐狸了。
钟离并不喜欢养宠物。说到底，他是从魔神战争时期过来的，他的手握的大多是冷刃刀兵，像这般柔软又容易受伤的小动物，他并不习惯相处。
但怀中的这只小狐狸，又是让他想起故人，又确实很是可怜可爱，所以当她眼眸蒙上一层水光时，就算是钟离也不由的想要关切几句。
狐狸是胆子极小的族群，而尾巴又是狐族很敏感的部位，到底是个年纪不大的小狐狸，情绪起伏是正常的。
在小狐狸昏睡过去时，钟离帮她把烧焦的、凝结了蜡油的毛发都剪掉了，并没有仔细查看小狐狸身上是否有伤口，他只用神力扫过了，并无大碍。
沧海从那莫名的悲伤中回过神来，只是摇了摇头，但想着自己“求吻”的终极目标，还是决定摆出更亲近摩拉克斯的态度，继续窝在他怀里。
钟离并未多想，只觉得小狐狸是吓坏了，在他身边能感觉安全些。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钟表，思索片刻然后道：“也是该去往生堂上班的时辰了，也罢，就带你一起去吧。”
-
钟离是有工作的。
虽然他平时总像个闲人一般到处散心，但他确实是有工作的。
沧海这段时间在他的身边，大多是跟着他去见仙人旧友，有意为岩神遮掩尘世身份的会叫他“钟离先生”，完全不在乎的照旧叫他“摩拉克斯”或“岩王帝君”，所以沧海其实是不知道，在璃月港内，大家其实说起的是“往生堂的那位客卿，钟离先生”。
往生堂是璃月内唯一掌管丧葬事宜的组织，钟离在璃月港以人类的身份走动难免需要工作，毕竟璃月人一贯是七国里很勤勉的那一挂。钟离在往生堂工作已经是难得的工资高事务又少的优质工作了。
“呀，客卿，你来了。”
钟离才抱着小狐狸进门，就听见了这一代往生堂堂主的声音。
年纪不大的女孩抬手抚下巴作思考状，对钟离道：“嗯嗯……既然客卿你今日正好来了，那拜访这个客户的工作就交给你吧！绣鲤，把客户的资料拿给客卿看看。”
胡桃换了动作，双手叉腰，显出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特有的一种鲜活气：“这事儿想来也是客卿去做会妥帖些，有些客户总把我当孩子看，我都收不到正经的反馈了。”
仪倌绣鲤将整理好的资料拿过来交给钟离。
钟离调整了一下抱着小狐狸的姿势，空出一只手将那些文件资料接过，并不急着看，只是对胡桃道：“堂主将这份工作交给我，可是还有其他要事去办？”
胡桃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却又忽然耸了耸肩道：“没有……不过，本堂主还要去宣传往生堂的各种活动呢，这个工作就交给客卿你啦，办好了给你发奖金！”
飞快的说完话，胡桃一下子跑没影了。
钟离抱着狐狸拿着资料，无奈的摇了摇头。
沧海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活泼的孩子，大抵是因为她所接触的那些孩子都由她看顾教导长大，纵使性格不一，在她的面前总是会表现出统一的乖巧。私下爱撒娇的也不是没有，不过像这位堂主这般来去如风、鬼马精灵的确实是第一次遇到。
将手上的客户资料细细读过，钟离又带着沧海离开了才到不久的往生堂。
往生堂是操/办丧葬事宜的，这客户却不止是在说逝者，还是在说代替逝者择定身后事的生者。
需要往生堂去慰问的当然是这部分活着的客户了。
往生堂起名往生，重要的就是送逝者魂灵往生，如果逝者的魂灵有无法放下的执念，就难以送去往生，所以往生堂需要去慰问客户，帮逝者消除执念。
这次胡桃交给钟离的工作就是拜访一位意外殉职的千岩军士兵的妻儿。
-
既然是上门拜访，那当然不好空手去，所以钟离先带着小狐狸去买慰问的礼品。
“玉制狐狸摆件一只，精制岩龙小像一个，上品夜泊石三块，春香窑新瓷器两套，赠礼用的足金金鱼摆件一对，金镶玉长命锁一只，新鲜应季果篮一个，统共一百七十二万摩拉，钟离先生，账单寄去哪里呢？”跟着出来办事的仪倌小妹细细点着单子，问道。
“嗯……这次买的东西稍有些多了，账单就寄往忆契商会吧。”钟离略一思索，道。
沧海正在他的怀里发呆，听到忆契商会一时竟然觉得十分耳熟。
待到钟离抱着她出了门，她才反应过来，这忆契商会是她名下的产业之一。她人虽不在尘世，但商会却开遍提瓦特，与至冬国的北国银行一般是基本上哪里都能见到的璃月知名产业。
忆契商会的忆契二字，既是“义气”的谐音，亦是从【记忆与契约】这两个她与摩拉克斯的权柄缩写而来。不过在她的记忆里，摩拉克斯似乎与商会就是一个挂名的关系？
但想到她自己并不花费多少摩拉，商会总在那里赚钱，既然摩拉克斯冠了个名，那便让他用着吧——反正她现在变成狐狸待在他身边，也是他在花钱。
-
沧海又在哄孩子了。
虽然她现在并不是人形，但她确实是在哄孩子。
钟离在前面与拜访的客户聊天，沧海在后院陪小孩子玩。
“狐狸！喜欢！”小孩子凑过来想亲小狐狸，沧海一个扭身避过了。
人类幼儿到底柔弱，她这具狐狸身体是真的，要是身上的浮毛被幼儿吸进体内可就不好了。
但孩子极喜欢狐狸，又是个有毅力的性格，一时没碰到小狐狸，只当在玩，并不气馁，很快又走向她。
沧海一边陪孩子玩躲避游戏当锻炼身体，一边分神在想些旧事。
她的记忆大抵是缺失了不少，虽然恰巧回到过一次本体，但时间太短了，别说是整理记忆，连与摩拉克斯通讯都做不到。
这会陪孩子玩，她忽然想起来，她似乎是一个特别有孩子缘的人。无聊是夜叉仙众、神兽幼崽、人类稚童，都格外喜欢挤到她跟前来。
战事不紧张的时候，他们总是这么亲近她，盼望着与她多说说话。她性子淡，虽然不是热情那挂的，但人多了也不烦，总是一一答应回答着。每当她被那般团团围住时，摩拉克斯总在不远处看着她。这么想着，她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她被一群小团子围住、无奈的向摩拉克斯投去视线的样子。
他是怎么看她的来着？
平和专注，未曾偏移。
沧海想起她曾疑惑的询问：“为何孩子们都喜欢在我跟前同我说话呢？我总是害怕会吓到他们。”
那时归终说：“因为沧海你生得漂亮啊，同你说话、留在你身边时，总觉得安静又舒心。你说是不是，摩拉克斯？要不然你俩为何总待在一块呢？”
“是，不过……”摩拉克斯握着酒樽，笑了笑。他饮尽杯中酒，只是道：“待在阿玉身边确实会感觉安静。只是，我们待在一起，是因为我们生来就该在一处的。”
“好霸道的话，怪不得将她借去一夜都不得。”归终转头对她笑语：“上回说好了要与我饮酒同眠，共枕夜话，酒都未喝完半杯便被摩拉克斯叫了去。”
沧海记得她应当时是回了归终什么的，但还未及她想起来，便急匆匆的从回忆中抽神出来了。
——因为面前这傻孩子差点揪住她的尾巴！
见还是抓不到小狐狸，小孩子应该是也累了，天色也已经暗了，便转身要去前院找妈妈了。
沧海跟在孩子的身后，听见他喊着些：“妈妈、晚安吻、睡觉”之类的含糊话语，扑到母亲怀里去了。
沧海瞧见这位母亲的脸上略有泪痕，但比起下午她和钟离来时，有精神多了。
现在看到孩子跑进来，她也就起身将孩子抱在怀里，顺便对钟离道：“这孩子早前离不开我，一到天黑就瞌睡，偏偏又要我给个晚安吻才肯闭眼，让先生见笑了。”
“稚子天真，很是可爱。也是我来的时间太晚了。那今日便先到这里吧，改日再来叨扰夫人。”钟离看看天色，也起身准备告辞。
悠哉走进来的沧海却忽然呆住了一会。
晚安吻……？
或许，她也可以和摩拉克斯求一个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