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一天的欢乐谷之行,司晚请路恣诩吃了晚饭,路恣诩硬是将司晚送到了小区门口。

    “好了,再见。”路恣诩说。

    “再见。”

    说完司晚头也不回进了门,路恣诩还没走,一直看着司晚,直到她快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司小晚,寒假快乐!”

    “你也是!快回家吧!”司晚回过头。

    司晚还沉浸在喜悦里,丝毫没发现家里的灯亮了。

    一开门家里的灯光就刺到了双眼,印入眼帘的是黄玉荣,司晚直接僵住了。

    “跑哪儿去了?给你打了电话也不接。”黄玉荣冷冷的问。

    “我……”

    黄玉荣看到司晚鼓鼓的包,“包里装的什么?”

    “装的……”

    “拿出来!”

    司晚实在敌不过,老老实实将相机拿了出来。黄玉荣一看到就火冒三丈,语气中也透着一股更甚的凉意,“不是让你别拍了吗?当时让你自己收好就是为了给你留个念想,没想到你这么不自觉!拿来!”

    司晚手抖着将相机慢慢递过去,还没到一半黄玉荣的手就伸了过来,将相机一把拿走,随后回了房间。

    “自己收拾好东西,明早出发!”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道没有温度的关门声。

    愣在原地的司晚冷笑了一声,恹恹地回了房间。

    之后的几天里黄玉荣都没有和司晚说过话,司晚一到外婆家就学习,除了学习什么也没干。

    从窗外望下去就是小镇的街道,和晋城不一样的是,小镇上晚上没有汽笛声,倒是早上比城市苏醒的早的多。

    医院不让过多人照顾,家里就留了司晚和外公两人。

    司晚常常早起和外公去晨练和买菜,黄玉荣和在医院里照顾外婆,两人几乎除了送饭就没怎么有交集。

    司明宇假期没有太长,接近过年,工作内容更加繁重,黄玉荣想着来接司晚便和他一起提前回了一趟,没成想遇到了这档子事。

    过后黄玉荣给司明宇打电话讲这件事,还是司明宇稳住了黄玉荣,不然这件事可不能这样就揭过了。

    司晚这几天更不敢触黄玉荣的逆鳞,一心只读圣贤书。除夕那天依旧没什么特殊,家里没什么人,过的格外冷清。

    晚饭后,外公出门遛弯,家里只留了司晚一个人。

    司晚望着窗外,早早地就有人在放烟花了,小镇有专门放烟花的场地,就在司晚家不远处,夜空中烟花绚烂绽放,如星星般璀璨,各种花样的爆竹竞相燃放,街道上人来人往,一片热闹。

    司晚看着面前的练习册,回想起那天的欢乐谷,心情无比凌乱。

    司晚就这样盯着夜空到了十二点。

    正当困得不行的时候,电话突然报时,随后便进来一通电话,司晚听到播报的这熟悉的号码,立马接起。

    “这么快就接了,看来是守着呢吧,新年快乐啊,司小晚。”随着这句话,窗外又开始了新一轮烟花,比刚才更炸裂,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每一声巨响都牵动着司晚的心。

    “新年快乐。”司晚露出了久违的笑。

    “你怎么了,不开心啊?”电话那头的路恣诩问。

    “没有啊,你看烟花了吗?”司晚问。

    然后就听到路恣诩一顿吐槽,“烟什么花啊,根本不让放,我这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你那边听着好热闹啊。”

    “我这里在放烟花,你要和我一起看吗?”司晚开玩笑道。

    “可以啊,不过你这玩意儿也打不了视频呀。”路恣诩埋怨道。

    “那算了吧。”司晚笑着说。

    “别呀,这样,你把它放到离音源近的地方,我这边放个视频,我听着你那边的声音,这样不就相当于和你看同一场烟花了吗?”

    就这样,两人“看”了一场美妙绝伦的烟花,等到声音渐渐结束,司晚重新将电话放回耳边,淡淡开口:“路恣诩,今年是我过的最开心的一个年。”

    “我也是。”

    新学期很快到来,各种测试接踵而至,外婆病情稳定,黄玉荣也从老家回来,一切都回归正轨。

    时光飞逝,二模也越来越近。

    路恣诩照常和司晚一起坐公交,两人下车时还有说有笑,一抬头司晚就愣了,路恣诩还不明所以就被一声凌厉的女声打断。

    “司晚!”

    司晚情绪立马降了几个温度,带着些许紧张,手不自觉冒汗,“妈妈。”

    路恣诩倒是自来熟,连忙打招呼:“阿姨好。”

    黄玉荣看了眼路恣诩,转而问司晚:“这位是?”

    不等司晚回答路恣诩就自我介绍起来:“我叫路恣诩,是司晚同学。”

    这名字黄玉荣可不陌生,脸上转笑,“原来是你啊,平时学习上可得好好帮帮司晚啊。”

    “没问题!”

    司晚觉得黄玉荣这样不太习惯,拉着黄玉荣的手臂,“妈妈,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司晚看了眼路恣诩,抿了抿唇,和黄玉荣一同走了。

    回家路上,碰到邻居黄玉荣还笑容满面地交谈着,一回家声音就冷了下来,提着东西进了厨房,“自己回去复习,不准谈恋爱。”

    司晚想不通,一下子上头,“我没有。”

    “最好是。”

    听出黄玉荣的阴阳怪气,司晚一时间怒火中烧:“说没有就没有。”

    “我没说你有啊。”黄玉荣放下手里的炊具。

    司晚冷笑一声,说:“今天如果不是路恣诩呢?”

    “你这孩子,才多久没管你就转了性,我让你好好学习也是错了?”黄玉荣气不打一出。

    “我没说你错了,我只想说他是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请你不要随意揣测。我做作业去了。”说完司晚便关了门。

    回到房间司晚眼泪不住在眼眶中打转,随意擦掉掉下来的眼泪,缓缓拉开书包,漫无目的地拿出书本,摊开看到路恣诩讲题留下的字迹,不受控制眼泪决堤。

    过了一会儿司明宇到家,将司晚拉出来吃饭,饭桌上鸦雀无声,气氛令人不禁打寒颤。

    司明宇清了清嗓子,“晚晚,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司晚正好吃完,刚放下筷子就被黄玉荣抢了话,“那还用问吗,我问了班主任,有这么个同桌过的能不好嘛!”

    司晚情绪不耐,“妈!”

    “你还不耐烦了,我哪句说错了吗,我放弃工作,就让你好好学习,结果你呢,放假不在家复习跑出去玩,还拍那么多莫名其妙的照片。我没说你你倒是来劲了!”黄玉荣直接开嗓。

    司晚顿时心一紧,语气发颤,“你翻我相机了?”

    “那又如何,我是你妈,还不能看看啦?”黄玉荣接着说。

    司晚冷笑,看向别处,“随便你。”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司明宇顿时不知如何是好,“你看看你在干什么,你忘了晚晚心理的事了?”

    黄玉荣接着将气撒在司明宇身上,“你看她那个样子哪有一点有问题的样子!才多久就翻了天了!”

    司明宇不想理会,“我跟你说不通!”

    接下来一整天司晚都闷闷不乐的,精神也不太好,学习效率也明显不如之前。司晚叹了口气,随后活动课开始,本来打算整理下学习计划的司晚就被一件事蓦然打断。

    彭大海带着笑进了教室,一瞬间以程放为首,全班都燥了起来。“祝路恣诩,司晚生日快乐!”

    司晚和旁边睡着的路恣诩一齐被惊醒,分秒之间两人头上都被戴上了生日帽,五彩缤纷的生日帽戴在两个懵圈的人头上,显得更加可爱。

    还是路恣诩先反应过来一步,“生日快乐啊,司小晚。”手指贱兮兮地戳了戳司晚的脸。

    司晚失笑,拿掉路恣诩的手,然后抬起另一只手礼尚往来戳了戳路恣诩的脸,笑着说:“生日快乐啊,路恣诩。”

    随即而来哄堂大笑让两人都露出了更明媚的笑,两人异口同声,“谢谢大家。”

    大家的笑转而邪魅,然后彭大海的声音充斥整个教室,“我们班百年难遇一件这么巧的事,正好天时地利人和,一人一杯奶茶,大家一起庆祝一下吧!”

    “好诶!谢谢大海破费!”

    “还有件好事!”

    “什么呀!”

    “明天放假咯!”

    “明天才周三啊,也没什么节假日,放什么假?”

    “明天学校停电一天!”

    “欧耶!”

    “欧耶什么呀欧耶!周四周五二模,天降暴击你还笑的出来吗?”

    “不管,能活一时是一时!嗨皮咯!”

    “……”

    “高兴归高兴,该复习还是不能懈怠啊!”彭大海连忙出声制止。

    “知道了,大海!”

    放学途中,路恣诩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司晚,“礼物。”

    “不行。”司晚还给路恣诩。

    路恣诩没接,“放心吧,打开看看?”

    司晚将信将疑地打开,发现里面居然是一枝向日葵。

    “希望你天天开心。”

    司晚一时间眼泪打转,见状路恣诩立马拿出纸巾递给司晚,“别哭啊,我就是在我妈花盆里剪的,不要钱!”

    司晚顿时破涕为笑,“谢谢啊,我都没什么好送你的,要不再请你喝瓶牛奶?”

    路恣诩喜笑颜开,“好啊。”

    两人一起漫步在夕阳的余晖下,感受着这光晕,拿起手上这枝向日葵,司晚忍不住将昨晚吵架的事和盘托出。

    没等路恣诩开口,司晚紧接着说:“我想明天去趟医院。”

    “怎么了?”路恣诩脑子突然有点转不过来。

    “你可以和我一起吗?”司晚发出邀请。

    路恣诩意识过来,温柔地说:“当然可以,我陪着你。”

    “我有点害怕。”

    “没事的,有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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