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萧问情听到家仆禀报时还有点懵，薛还宴这个时候找她作甚？
虽然疑惑，但还是把人放进来了。
再见到薛还宴时，萧问情承认，她对这青年又有了新的认识。大晚上，戴了个猪头面具是想笑死谁？
萧问情不说，并尽力压下上扬的嘴角。
“萧姑娘，想笑就笑吧。”
好吧，正主都这么说了，萧问情怎么也得给他个面子，这一笑便是前仰后合。
薛芷听着女子肆意的笑声，不由得抬头看她哥哥。
有什么好笑的，猪猪明明很可爱啊。
薛芷说明了来意，萧问情眼睛一亮。
可以啊这小姑娘，有好玩的竟然能想到她家阿弟，这么好的妹妹哪里有？她也想要一个。
“萧姐姐要一起去玩吗？”
萧问情心里直呼：小姑娘你不要太可爱，不然她可是会把人拐回家的。
她告诉自己矜持，小姑娘看着呢，既然要拐人，那得从长计议……正主在看着呢，快把脸上的笑容收一收。
于是，她很“矜持”的说了声好。
“小阿芷知道阿弟住哪吧？”
萧问情一脸“要不要我带你过去”的跃跃欲试。
“萧姐姐和哥哥在这里等我就好，我知道明尘小公子在哪。”
薛芷将手中的红色的狐狸面具递给她。
萧问情捂心：竟然还有她的份吗？
待薛芷走远后，薛还宴听见萧问情突然来了一句：“薛还宴，以我们两家的交情，我把小阿芷拐回家你会用算盘抡我吗？”
薛还宴瞥了一眼看着萧问情脸上的跃跃欲试，淡声回答：“不会，但你可以试一试。”
萧问情在心里啧了一声，心道小气。
然后想：试试就逝世，先拐了再说。
沿着熟悉又陌生的道路，薛芷找到了萧明尘的住处。这处很暗，有点光，但不多。
院里那少年坐在轮椅上，这次眼上没有了深色绸布，但依旧闭着眼。他表情淡然闲适，腿上放着摊开的竹简，纤细修长的手指抚上竹简上的字，似是在“读书”。
感受到一种温暖的气息由远而近，当再次听到这样的脚步声时，萧明尘还有点恍惚。
他所在的院子向来是没有多少人的，家仆都很少见，更何况是府上的客人。
究其原因，萧问情知道自家阿弟喜静，且由于看不见和不能行走的原因，她不会让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舞到萧明尘面前。
这个时代，男子又瞎又瘸，可不会被认作废人？萧问情不想自己的阿弟听到那些流言蜚语。没来帝都前是这样，来了帝都后亦是如此。
就这样，萧明尘更多的是待在自己的院子中，不见外人，也很少也与外人打交道。
“明尘小公子，我来找你玩了。”
萧明尘大老远便听到薛芷的声音，小姑娘欢欣雀跃，话语中的情绪极具感染力。他缓缓将腿上的竹简收好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听着这小姑娘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薛姑娘。”
“明尘小公子，今天有灯会，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萧明尘放在扶手上的手一顿，指尖微微蜷缩。
“可以吗？会不会很麻烦薛姑娘……”
萧明尘一顿，止住了话语。因为薛芷将手中的面具兔子面具戴在了他脸上。小姑娘倾身的那一刻，淡淡的清香在鼻尖蔓延开。
像是上次说悄悄话般，为萧明尘戴好面具后，薛芷便在他耳边轻声问：“明尘小公子，你都知道我是灵了，那我展示点小法术不过分吧？”
两人离得极近，像是相拥。
萧明尘下意识想“正视”薛芷，但想到上一次的事件，他忍住了。
只放低了声音轻声问：“那薛姑娘想展示什么小法术呢？”
“在这之前，我可以问问明尘小公子最近眼睛还疼吗？”
萧明尘的眼睛确实不疼了，甚至可以模糊的看见些东西的轮廓，但其依旧不能见光。
听薛芷这么问，萧明尘心道：果然是她。
“不疼。”
听到萧明尘这样回答，薛芷弯了弯眉眼。
“明尘小公子答应跟我去灯会我就告诉你。”
“……”
萧明尘有些犹豫，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让薛芷有了可乘之机。
“！”
感受到放在他膝盖的小手，萧明尘险些惊得跳起来……哦不，他现在跳不起来。
“薛芷！”这一声显然是带着羞赧的。
薛芷的手暖暖的，感受到这小姑娘更加过分，不安分的小手开始向大腿移去。
萧明尘捉住了小姑娘的手。
“薛芷，够了……”这声轻斥明显包含着些怒气，但因着声音小的缘故，反倒像是一声请求。
薛芷知道自己很过分，在大致摸清生机被阻断在哪里后……她移开了萧明尘的手，继续摸。
“……”
萧明尘很无助，腿上的小手暖暖的，但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了。
于是，薛芷被推倒在地，摔了个屁墩儿。
脸上热气翻腾，但好在有面具遮住。
萧明尘被气得站了起来！没错！！就是站——了——起——来！！！
本想说些“这于礼不合”之类话的萧明尘感受到身体一轻，腿上暖暖的……要说的话顿时被抛之脑后，先是疑惑，然后不确定地走了两步——随之而来的便是欣喜。
他这是……可以走路了？
薛芷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裙子，小姑娘眉眼弯弯，用气音道：“小法术展示完毕，明尘小公子刚才没答应我，我就不告诉你这小法术叫什么名字了。”
当然，薛芷压根就没想名字。
萧明尘沉默了，此刻的他：怎么办怎么办？他刚刚把薛姑娘推到在地……这……太失礼了。
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萧明尘才嗫嚅道：“对不起，薛姑娘，我……”
“怎么又喊薛姑娘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薛芷两步走到萧明尘面前，为他扶正了脸上的面具。
于是，满怀期待的薛芷听到少年别扭地喊了一声：“阿芷。”
薛芷：“？”
此情此景，同上一世别无差别，就是……上一世，他明明喊的是姐姐！
薛芷心里拨凉拨凉的：时代变了，那么一个懂事乖巧的孩子竟然不喊姐姐了。
犹记上一世这孩子才九岁，跟在她后面喊姐姐。可恶啊这个以身高量人的世界，还她那个乖巧懂事的崽！
*
薛还宴看着萧问情对那张狐狸面具爱不释手的模样沉默了。
他想着小妹也该回来了。
果然，不出片刻，便见自家小妹拉着一个同她差不多的少年过来了。
是猫和兔子。
萧问情不看不要紧，一看直接愣住了。本来还想着找个人帮阿弟推轮椅，没想到她阿弟……竟然站起来了！还会走！
“阿弟？”她不确定地看着那戴兔子面具的少年。
“是我，阿姊。”
“萧姑娘，念着两家的交情，不该说的别往外乱说。”薛还宴就知道会是这样。
猜到了什么的萧问情瞪大了眼睛看薛还宴：“！”
这一路都在想怎么解释的两人相互看看，大眼瞪小眼间看到了彼此的疑惑。
简单说明情况后，萧问情都傻眼了，她楞楞道：“薛还宴，我们拜把子吧？小阿芷这么厉害我应该把人供起来的。”
对此，薛还宴表示：“宴同萧姑娘，只谈生意，不谈感情。”
忐忑了一路的薛芷有点心虚，她干笑两声：“哈哈，哥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有藏着吗？”
好的，原来一开始就知道了。
萧问情乐到抱起薛芷转圈圈。
薛芷：“？”萧姐姐，一个很神奇的人。
“我有点重。”薛芷诚实道。
萧问情点头：“怎么会呢？女孩子怎么能说自己重呢？”
萧姐姐，身体比嘴诚实。薛芷在心里总结。
被放下后，薛芷又跑到萧明尘身边，攥着他衣袖的一角。
“这样，到时候就不怕走丢了。”
顾忌着薛还宴和自家阿姊，萧明尘小声问了一句：“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会惹人闲话吧？”
萧明尘素来很清楚，带着他这样的人，很麻烦。他本想说阿姊会照看他的……可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口。
萧问情已经为他做了这么多了，他又有什么资格能说出这样理所当然的话。
萧明尘一直觉得他自己是萧问情的负累。
若没有他……阿姊会更轻松些吧？
隔着面具，薛芷都能感受到萧明尘的失落。她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有些感伤。明明他们此时离得这样近，可他们心的距离却相隔的那样遥远。
就像薛芷记忆中那样，萧明尘总是一人待在小小的轮椅中，或闭目养神，或自己摸索着，“看”点竹简……隔着高墙，每次听到孩童的欢声笑语时，他都会扬起嘴角……
薛芷知道，萧明尘不想麻烦她，也不想麻烦他阿姊。
薛芷本想说她不在意的，但薛还宴却先开了口：“若明尘小公子不介意，宴可为你领路。”
萧问情惊讶薛还宴会主动开口帮忙时，萧明尘却捏紧了衣角，明显有些紧张，他抿唇道：“可以吗？”
对此，薛还宴很有耐心，温声道：“乐意之至。”
薛芷见此，弯了眉眼，怂恿道：“走吧走吧，人多才热闹。”
萧问情也鼓励他：“小阿芷都这么期待了，阿弟可不能让她失望啊。”
听着这些话，萧明尘心里暖暖的。
“那麻烦薛家兄长了。”
渐入初夏，帝都的夜晚温暖宜人。蝉鸣尚微，长街喧闹。
萧明尘想，或许，他也可以试着去尝试一下，尝试走出高墙，走向这繁华的人间。
虽然疑惑，但还是把人放进来了。
再见到薛还宴时，萧问情承认，她对这青年又有了新的认识。大晚上，戴了个猪头面具是想笑死谁？
萧问情不说，并尽力压下上扬的嘴角。
“萧姑娘，想笑就笑吧。”
好吧，正主都这么说了，萧问情怎么也得给他个面子，这一笑便是前仰后合。
薛芷听着女子肆意的笑声，不由得抬头看她哥哥。
有什么好笑的，猪猪明明很可爱啊。
薛芷说明了来意，萧问情眼睛一亮。
可以啊这小姑娘，有好玩的竟然能想到她家阿弟，这么好的妹妹哪里有？她也想要一个。
“萧姐姐要一起去玩吗？”
萧问情心里直呼：小姑娘你不要太可爱，不然她可是会把人拐回家的。
她告诉自己矜持，小姑娘看着呢，既然要拐人，那得从长计议……正主在看着呢，快把脸上的笑容收一收。
于是，她很“矜持”的说了声好。
“小阿芷知道阿弟住哪吧？”
萧问情一脸“要不要我带你过去”的跃跃欲试。
“萧姐姐和哥哥在这里等我就好，我知道明尘小公子在哪。”
薛芷将手中的红色的狐狸面具递给她。
萧问情捂心：竟然还有她的份吗？
待薛芷走远后，薛还宴听见萧问情突然来了一句：“薛还宴，以我们两家的交情，我把小阿芷拐回家你会用算盘抡我吗？”
薛还宴瞥了一眼看着萧问情脸上的跃跃欲试，淡声回答：“不会，但你可以试一试。”
萧问情在心里啧了一声，心道小气。
然后想：试试就逝世，先拐了再说。
沿着熟悉又陌生的道路，薛芷找到了萧明尘的住处。这处很暗，有点光，但不多。
院里那少年坐在轮椅上，这次眼上没有了深色绸布，但依旧闭着眼。他表情淡然闲适，腿上放着摊开的竹简，纤细修长的手指抚上竹简上的字，似是在“读书”。
感受到一种温暖的气息由远而近，当再次听到这样的脚步声时，萧明尘还有点恍惚。
他所在的院子向来是没有多少人的，家仆都很少见，更何况是府上的客人。
究其原因，萧问情知道自家阿弟喜静，且由于看不见和不能行走的原因，她不会让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舞到萧明尘面前。
这个时代，男子又瞎又瘸，可不会被认作废人？萧问情不想自己的阿弟听到那些流言蜚语。没来帝都前是这样，来了帝都后亦是如此。
就这样，萧明尘更多的是待在自己的院子中，不见外人，也很少也与外人打交道。
“明尘小公子，我来找你玩了。”
萧明尘大老远便听到薛芷的声音，小姑娘欢欣雀跃，话语中的情绪极具感染力。他缓缓将腿上的竹简收好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听着这小姑娘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薛姑娘。”
“明尘小公子，今天有灯会，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萧明尘放在扶手上的手一顿，指尖微微蜷缩。
“可以吗？会不会很麻烦薛姑娘……”
萧明尘一顿，止住了话语。因为薛芷将手中的面具兔子面具戴在了他脸上。小姑娘倾身的那一刻，淡淡的清香在鼻尖蔓延开。
像是上次说悄悄话般，为萧明尘戴好面具后，薛芷便在他耳边轻声问：“明尘小公子，你都知道我是灵了，那我展示点小法术不过分吧？”
两人离得极近，像是相拥。
萧明尘下意识想“正视”薛芷，但想到上一次的事件，他忍住了。
只放低了声音轻声问：“那薛姑娘想展示什么小法术呢？”
“在这之前，我可以问问明尘小公子最近眼睛还疼吗？”
萧明尘的眼睛确实不疼了，甚至可以模糊的看见些东西的轮廓，但其依旧不能见光。
听薛芷这么问，萧明尘心道：果然是她。
“不疼。”
听到萧明尘这样回答，薛芷弯了弯眉眼。
“明尘小公子答应跟我去灯会我就告诉你。”
“……”
萧明尘有些犹豫，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让薛芷有了可乘之机。
“！”
感受到放在他膝盖的小手，萧明尘险些惊得跳起来……哦不，他现在跳不起来。
“薛芷！”这一声显然是带着羞赧的。
薛芷的手暖暖的，感受到这小姑娘更加过分，不安分的小手开始向大腿移去。
萧明尘捉住了小姑娘的手。
“薛芷，够了……”这声轻斥明显包含着些怒气，但因着声音小的缘故，反倒像是一声请求。
薛芷知道自己很过分，在大致摸清生机被阻断在哪里后……她移开了萧明尘的手，继续摸。
“……”
萧明尘很无助，腿上的小手暖暖的，但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了。
于是，薛芷被推倒在地，摔了个屁墩儿。
脸上热气翻腾，但好在有面具遮住。
萧明尘被气得站了起来！没错！！就是站——了——起——来！！！
本想说些“这于礼不合”之类话的萧明尘感受到身体一轻，腿上暖暖的……要说的话顿时被抛之脑后，先是疑惑，然后不确定地走了两步——随之而来的便是欣喜。
他这是……可以走路了？
薛芷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裙子，小姑娘眉眼弯弯，用气音道：“小法术展示完毕，明尘小公子刚才没答应我，我就不告诉你这小法术叫什么名字了。”
当然，薛芷压根就没想名字。
萧明尘沉默了，此刻的他：怎么办怎么办？他刚刚把薛姑娘推到在地……这……太失礼了。
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萧明尘才嗫嚅道：“对不起，薛姑娘，我……”
“怎么又喊薛姑娘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薛芷两步走到萧明尘面前，为他扶正了脸上的面具。
于是，满怀期待的薛芷听到少年别扭地喊了一声：“阿芷。”
薛芷：“？”
此情此景，同上一世别无差别，就是……上一世，他明明喊的是姐姐！
薛芷心里拨凉拨凉的：时代变了，那么一个懂事乖巧的孩子竟然不喊姐姐了。
犹记上一世这孩子才九岁，跟在她后面喊姐姐。可恶啊这个以身高量人的世界，还她那个乖巧懂事的崽！
*
薛还宴看着萧问情对那张狐狸面具爱不释手的模样沉默了。
他想着小妹也该回来了。
果然，不出片刻，便见自家小妹拉着一个同她差不多的少年过来了。
是猫和兔子。
萧问情不看不要紧，一看直接愣住了。本来还想着找个人帮阿弟推轮椅，没想到她阿弟……竟然站起来了！还会走！
“阿弟？”她不确定地看着那戴兔子面具的少年。
“是我，阿姊。”
“萧姑娘，念着两家的交情，不该说的别往外乱说。”薛还宴就知道会是这样。
猜到了什么的萧问情瞪大了眼睛看薛还宴：“！”
这一路都在想怎么解释的两人相互看看，大眼瞪小眼间看到了彼此的疑惑。
简单说明情况后，萧问情都傻眼了，她楞楞道：“薛还宴，我们拜把子吧？小阿芷这么厉害我应该把人供起来的。”
对此，薛还宴表示：“宴同萧姑娘，只谈生意，不谈感情。”
忐忑了一路的薛芷有点心虚，她干笑两声：“哈哈，哥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有藏着吗？”
好的，原来一开始就知道了。
萧问情乐到抱起薛芷转圈圈。
薛芷：“？”萧姐姐，一个很神奇的人。
“我有点重。”薛芷诚实道。
萧问情点头：“怎么会呢？女孩子怎么能说自己重呢？”
萧姐姐，身体比嘴诚实。薛芷在心里总结。
被放下后，薛芷又跑到萧明尘身边，攥着他衣袖的一角。
“这样，到时候就不怕走丢了。”
顾忌着薛还宴和自家阿姊，萧明尘小声问了一句：“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会惹人闲话吧？”
萧明尘素来很清楚，带着他这样的人，很麻烦。他本想说阿姊会照看他的……可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口。
萧问情已经为他做了这么多了，他又有什么资格能说出这样理所当然的话。
萧明尘一直觉得他自己是萧问情的负累。
若没有他……阿姊会更轻松些吧？
隔着面具，薛芷都能感受到萧明尘的失落。她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有些感伤。明明他们此时离得这样近，可他们心的距离却相隔的那样遥远。
就像薛芷记忆中那样，萧明尘总是一人待在小小的轮椅中，或闭目养神，或自己摸索着，“看”点竹简……隔着高墙，每次听到孩童的欢声笑语时，他都会扬起嘴角……
薛芷知道，萧明尘不想麻烦她，也不想麻烦他阿姊。
薛芷本想说她不在意的，但薛还宴却先开了口：“若明尘小公子不介意，宴可为你领路。”
萧问情惊讶薛还宴会主动开口帮忙时，萧明尘却捏紧了衣角，明显有些紧张，他抿唇道：“可以吗？”
对此，薛还宴很有耐心，温声道：“乐意之至。”
薛芷见此，弯了眉眼，怂恿道：“走吧走吧，人多才热闹。”
萧问情也鼓励他：“小阿芷都这么期待了，阿弟可不能让她失望啊。”
听着这些话，萧明尘心里暖暖的。
“那麻烦薛家兄长了。”
渐入初夏，帝都的夜晚温暖宜人。蝉鸣尚微，长街喧闹。
萧明尘想，或许，他也可以试着去尝试一下，尝试走出高墙，走向这繁华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