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了第一节课后，直到中午，秦暮都没再见到过沈黎。
平常他们娱乐活动其实不算多，沈黎不抽烟，因为这件事曾经还和原先班级里其他刺头打过架，网吧也只偶尔去，认真算起来经常去的也就是球场。
高牧跟着沈黎翘课出来，兴致勃勃，“可算又能出来了！换班后这两天闷死我了干什么都不得劲，黎哥，老地方走不走？”
沈黎眉头紧皱，自始至终没有给高牧一个正眼，“不了，有事。”
“哎别介啊。”
高牧随着沈黎步伐加快而小跑起来，“那就去打球?只是那边最近篮球框不知道又被谁给锁上了，准是那群跳广场舞的老头老太太，到时候再打通举报电话全给他剪掉……黎哥你是不是丢什么东西了?”
高牧的喋喋不休戛然停止，饶是他再神经大条也感受出了沈黎状态不对，低头在地上左右搜查，好像找些什么。
“黎哥?”
“聒噪。”
沈黎不理睬高牧再三追问，终于扫到了校园内他昨天经过的最后一段路，这才直起腰，一抬眼看见对方满脸受伤的怨念表情，烦躁又无奈，轻叹一口气，“我不去了，你先去吧。”
“不是，到底咋了？”高牧说：“黎哥你还把不把我当兄弟了，你要有东西丢了告诉我我还能帮你找找呢，人多力量大。”
沈黎扫他一眼，片刻，像是反复思虑后才开口：“校牌掉了。”
“奥校牌啊……啊？”
高牧满头雾水，刚想说我们这群人难道还需要校牌这种东西？
他的校牌早在刚发下来那一个月里就丢的无影无踪了。
可转念仔细一想，沈黎平常好像确实比他们活的精致不少，像平常男生那些惹小女生嫌弃的邋遢恶习，沈黎好像一个也没沾。
就是脾气实在太臭了，照他说本来凭借这副皮囊绝对招女孩子喜欢，谁知道来一个气跑一个，最后居然没人敢接近，一次恋爱都没谈上。
也担心自己再说下去，沈黎大概真的会把他卷成团扔进学校内路边垃圾桶，高牧选择乖乖闭嘴，也跟着稀里糊涂找起校牌来。
两人正找着，忽然后方传来一声吼：“喂，前面同学别乱跑，集合了！”
——
课间过去大半，秦暮去了趟厕所回来，还没进教室，就听见里面乱哄哄炸锅鬼哭狼嚎一片。
“完蛋了完蛋了，老师你们是真狠啊，就差一分，就差一分我就能及格了啊！这个月零花钱泡汤了呜呜呜。”
“噫，我中了！哈哈哈考前复习的都考到了，感谢上帝佛祖真主安拉孔子文殊菩萨我祖宗，感谢我祖坟冒大火！”
“我靠不是吧，不是说好假期都不复习的吗你个叛徒……等等，这么快成绩就已经传到家长群里了？天要亡我！”
从后门进去，穿过一片狼藉跨到位置上，秦暮见桌子上开学考的卷子已经发了下来。
一如既往稳定发挥，她粗略翻了翻没再多看一眼，就轻轻折叠好放进试卷收纳袋里，拿出下节课上课要用的课本辅导书。
目光不自觉转向沈黎的桌面，上面同样也放着几份卷子，只是红色的两位数分数和满卷红叉疮痍不堪，再和她方才没收起时的卷子一对比，显得格外可怜。
秦暮拿起水杯打算去接点水，门口却突然穿来敲击声，文艺委员吴珊珊朝她腼腆一笑，“暮体委，地理老师找你，让你带着你同桌去一趟办公室。”
秦暮只好又把水杯放下，点点头：“好，随后就去。”
垂下眸，又看了眼旁边空荡荡的座位，上面挂着两人换回原主的校服外套，加快步伐径直出门。
“啧。”又往哪混去了。
先不说校外，如果说一个人行动的话，就连校内也不容易找。
二中是老校，当年地皮不值钱，批下来的占地面积就大了些，哪怕这两年发展拉胯，可基本盘硬件设施都在。
宿舍楼、教学楼、实验楼……之间四通八达，左操场旁边还挨着一片小树林，平常封锁简陋，就变成了校园里不良学生抽烟打架最爱聚集地，属于是连友德旺都头疼的存在。
秦暮走捷径，在各个楼层之间穿梭，一路上没少引起其他学生注意。
再次经过一层楼道拐角，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响亮喊声：“秦暮！”
秦暮条件反射回头，正看见蒋卓松嬉皮笑脸从班里小跑出来，走进了朝她伸出拳头。
她挑眉，转身随意抬臂伸出手，让两拳在空中碰了一下，“干什么，有话快说。”
蒋卓松是三班体委，家境在二中学生里数一数二的富裕，成绩虽然说不上特别优异但人缘极好。
因为两人都是班里体委，所以平常有什么要求出席的活动，两人也就经常能见面，认识久了偶尔放松就会相约打球，关系还不错。
本来因为开学还不适应节奏犯困，见到秦暮，蒋卓松倦意一扫而空，“我去，这么不欢迎我啊，没事还不能叫你不成！怎么，什么事这么着急？”
秦暮见他没什么要紧事，摆摆手，转身继续朝原定路线往前走：“没，帮老师去揪个人。”
地理老师这个人她了解，平常为人温和，一般从不和学生发火，但是如果说是叫某位学生单独去办公室，那十有八九要抽风，指不定能干出啥事。
“你这业务还挺繁忙。”
蒋卓松紧追两步，灿然一笑显得金色的卷毛更加张扬：“过几天校园广播站就又启动了，不出意外还是你上。还有，周末校外东篮球场，台球也行，你来定，去不去？”
“现在开学事情多，还真不能确定。”又走到一个分叉口，秦暮脚步顿了顿思考该往哪边走，“到时候再手机联系吧。”
蒋卓松听这话眼睛一亮，更是笑容满面，“那好，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从教学楼一路下来，秦暮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上课了。
抬眸犹豫间，忽然从绿化带丛里传出“簇簇”声响。
秦暮警惕地躲到一边，果不其然下一秒就从里面窜出来个人。
“哎哟我的妈，谁啊别挡道……体委？！”
因为强烈惯性高牧又往前跑了好几步才停下，扶墙大口喘粗气，脸涨得通红，“怎么暮姐，你也……也翘课啊？”
秦暮惊讶一闪而过，后反应过来打开手机聊天软件，眸中含笑，“想多了，专门出来抓你们。”
高牧：……看到这种笑他就觉得没好事。
秦暮：“另一只呢。”
“什么另一只？”
高牧大脑缺氧反应慢半拍，“奥，你是不是说黎哥……坏了，黎哥刚才掩护我，怕不是给那个教官抓住了！”
“你们去操场了？”秦暮皱眉，盯着高牧，“提醒你们的话，你们是一点没听进去啊。”
高牧心虚，呐呐如蚊音：“也不怪黎哥，他掉了件什么东西，我们刚才出来找来着，谁知道遇上这事儿……”
“要是黎哥和我一块早点翻墙出去就好了。”
因为学校这一片区域有干扰器所以网络不稳定，秦暮刷新两下才看见陈文怡给她发的一连串消息。
【陈:上课了你人呢？】
【陈:算了，刚开学这节生物课没啥重要的，就梳理一下复习目录。】
【陈:老王上课不点名，真有事也别着急回来了，课后你如果需要就看我笔记。】
【暮:好。】
秦暮简单回复过去，消息一直打圈转显示发送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过去，于是灭屏看向高牧，“这样，我去操场看看，你要不先回去上课，要么就跟我一起。”
高牧别扭看向秦暮，犹豫几秒，“那我跟你一起。”
为了预防有人追过来，两人又另绕了一条偏僻小路。
刚进操场，就明显看见体育器材那里围了一圈人，起哄声此起彼伏。
秦暮：“我过去，你在这待着，免得被认出来。”
高牧：“哦哦好，那暮姐你多小心。”
秦暮悄无声息走近，直到拨开最外圈一层人，才看见被教官学生围在体育器材中间的，正是一脸木然的沈黎。
打头的教官挠挠头，“现在班级不全，我也认不出你是哪个班的，但是小同学，想当逃兵咱们该罚还是得罚。要么自己说你是哪个班的，要么做三十个引体向上就放过你，可以分期付款。”
在他说完后，周围学生起哄更大了。
几个好事的男生女生，已经在互相谈论这究竟是哪个班的人。
“这哥们也太惨了，居然被扒皮教官第一个抓了典型，本里就想杀鸡儆猴，不管选哪个都是死路一条啊。”
“不过真的，长的挺好看啊！咱们这届还有这种人物？”
“要不要一会儿我陪你去要个联系方式？”
……
沈黎站在单杠前沉默不语，轻轻摸过掌心那道结痂。
最开始那阵疼劲已经过去，放着不动的时候还好，但是真想用力肯定还是不行。
如果放在以前，他百分百会扭头一走了之，反正扣分这种事没人会在乎。
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沈黎心底没由来升上一股燥郁。
果然换了班事儿就是多。
……三十个，撑一撑应该也能过去？
肉眼比划了一下高度，正在他准备搭杠开始做，肩膀忽然一沉。
他微微扭头，就见到左肩上被搭了一只手，五指修长线条柔和，因为常年执笔指侧有些薄茧。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教官，既然都支持分期付款了，那也该能滴滴代做吧？”
平常他们娱乐活动其实不算多，沈黎不抽烟，因为这件事曾经还和原先班级里其他刺头打过架，网吧也只偶尔去，认真算起来经常去的也就是球场。
高牧跟着沈黎翘课出来，兴致勃勃，“可算又能出来了！换班后这两天闷死我了干什么都不得劲，黎哥，老地方走不走？”
沈黎眉头紧皱，自始至终没有给高牧一个正眼，“不了，有事。”
“哎别介啊。”
高牧随着沈黎步伐加快而小跑起来，“那就去打球?只是那边最近篮球框不知道又被谁给锁上了，准是那群跳广场舞的老头老太太，到时候再打通举报电话全给他剪掉……黎哥你是不是丢什么东西了?”
高牧的喋喋不休戛然停止，饶是他再神经大条也感受出了沈黎状态不对，低头在地上左右搜查，好像找些什么。
“黎哥?”
“聒噪。”
沈黎不理睬高牧再三追问，终于扫到了校园内他昨天经过的最后一段路，这才直起腰，一抬眼看见对方满脸受伤的怨念表情，烦躁又无奈，轻叹一口气，“我不去了，你先去吧。”
“不是，到底咋了？”高牧说：“黎哥你还把不把我当兄弟了，你要有东西丢了告诉我我还能帮你找找呢，人多力量大。”
沈黎扫他一眼，片刻，像是反复思虑后才开口：“校牌掉了。”
“奥校牌啊……啊？”
高牧满头雾水，刚想说我们这群人难道还需要校牌这种东西？
他的校牌早在刚发下来那一个月里就丢的无影无踪了。
可转念仔细一想，沈黎平常好像确实比他们活的精致不少，像平常男生那些惹小女生嫌弃的邋遢恶习，沈黎好像一个也没沾。
就是脾气实在太臭了，照他说本来凭借这副皮囊绝对招女孩子喜欢，谁知道来一个气跑一个，最后居然没人敢接近，一次恋爱都没谈上。
也担心自己再说下去，沈黎大概真的会把他卷成团扔进学校内路边垃圾桶，高牧选择乖乖闭嘴，也跟着稀里糊涂找起校牌来。
两人正找着，忽然后方传来一声吼：“喂，前面同学别乱跑，集合了！”
——
课间过去大半，秦暮去了趟厕所回来，还没进教室，就听见里面乱哄哄炸锅鬼哭狼嚎一片。
“完蛋了完蛋了，老师你们是真狠啊，就差一分，就差一分我就能及格了啊！这个月零花钱泡汤了呜呜呜。”
“噫，我中了！哈哈哈考前复习的都考到了，感谢上帝佛祖真主安拉孔子文殊菩萨我祖宗，感谢我祖坟冒大火！”
“我靠不是吧，不是说好假期都不复习的吗你个叛徒……等等，这么快成绩就已经传到家长群里了？天要亡我！”
从后门进去，穿过一片狼藉跨到位置上，秦暮见桌子上开学考的卷子已经发了下来。
一如既往稳定发挥，她粗略翻了翻没再多看一眼，就轻轻折叠好放进试卷收纳袋里，拿出下节课上课要用的课本辅导书。
目光不自觉转向沈黎的桌面，上面同样也放着几份卷子，只是红色的两位数分数和满卷红叉疮痍不堪，再和她方才没收起时的卷子一对比，显得格外可怜。
秦暮拿起水杯打算去接点水，门口却突然穿来敲击声，文艺委员吴珊珊朝她腼腆一笑，“暮体委，地理老师找你，让你带着你同桌去一趟办公室。”
秦暮只好又把水杯放下，点点头：“好，随后就去。”
垂下眸，又看了眼旁边空荡荡的座位，上面挂着两人换回原主的校服外套，加快步伐径直出门。
“啧。”又往哪混去了。
先不说校外，如果说一个人行动的话，就连校内也不容易找。
二中是老校，当年地皮不值钱，批下来的占地面积就大了些，哪怕这两年发展拉胯，可基本盘硬件设施都在。
宿舍楼、教学楼、实验楼……之间四通八达，左操场旁边还挨着一片小树林，平常封锁简陋，就变成了校园里不良学生抽烟打架最爱聚集地，属于是连友德旺都头疼的存在。
秦暮走捷径，在各个楼层之间穿梭，一路上没少引起其他学生注意。
再次经过一层楼道拐角，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响亮喊声：“秦暮！”
秦暮条件反射回头，正看见蒋卓松嬉皮笑脸从班里小跑出来，走进了朝她伸出拳头。
她挑眉，转身随意抬臂伸出手，让两拳在空中碰了一下，“干什么，有话快说。”
蒋卓松是三班体委，家境在二中学生里数一数二的富裕，成绩虽然说不上特别优异但人缘极好。
因为两人都是班里体委，所以平常有什么要求出席的活动，两人也就经常能见面，认识久了偶尔放松就会相约打球，关系还不错。
本来因为开学还不适应节奏犯困，见到秦暮，蒋卓松倦意一扫而空，“我去，这么不欢迎我啊，没事还不能叫你不成！怎么，什么事这么着急？”
秦暮见他没什么要紧事，摆摆手，转身继续朝原定路线往前走：“没，帮老师去揪个人。”
地理老师这个人她了解，平常为人温和，一般从不和学生发火，但是如果说是叫某位学生单独去办公室，那十有八九要抽风，指不定能干出啥事。
“你这业务还挺繁忙。”
蒋卓松紧追两步，灿然一笑显得金色的卷毛更加张扬：“过几天校园广播站就又启动了，不出意外还是你上。还有，周末校外东篮球场，台球也行，你来定，去不去？”
“现在开学事情多，还真不能确定。”又走到一个分叉口，秦暮脚步顿了顿思考该往哪边走，“到时候再手机联系吧。”
蒋卓松听这话眼睛一亮，更是笑容满面，“那好，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从教学楼一路下来，秦暮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上课了。
抬眸犹豫间，忽然从绿化带丛里传出“簇簇”声响。
秦暮警惕地躲到一边，果不其然下一秒就从里面窜出来个人。
“哎哟我的妈，谁啊别挡道……体委？！”
因为强烈惯性高牧又往前跑了好几步才停下，扶墙大口喘粗气，脸涨得通红，“怎么暮姐，你也……也翘课啊？”
秦暮惊讶一闪而过，后反应过来打开手机聊天软件，眸中含笑，“想多了，专门出来抓你们。”
高牧：……看到这种笑他就觉得没好事。
秦暮：“另一只呢。”
“什么另一只？”
高牧大脑缺氧反应慢半拍，“奥，你是不是说黎哥……坏了，黎哥刚才掩护我，怕不是给那个教官抓住了！”
“你们去操场了？”秦暮皱眉，盯着高牧，“提醒你们的话，你们是一点没听进去啊。”
高牧心虚，呐呐如蚊音：“也不怪黎哥，他掉了件什么东西，我们刚才出来找来着，谁知道遇上这事儿……”
“要是黎哥和我一块早点翻墙出去就好了。”
因为学校这一片区域有干扰器所以网络不稳定，秦暮刷新两下才看见陈文怡给她发的一连串消息。
【陈:上课了你人呢？】
【陈:算了，刚开学这节生物课没啥重要的，就梳理一下复习目录。】
【陈:老王上课不点名，真有事也别着急回来了，课后你如果需要就看我笔记。】
【暮:好。】
秦暮简单回复过去，消息一直打圈转显示发送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过去，于是灭屏看向高牧，“这样，我去操场看看，你要不先回去上课，要么就跟我一起。”
高牧别扭看向秦暮，犹豫几秒，“那我跟你一起。”
为了预防有人追过来，两人又另绕了一条偏僻小路。
刚进操场，就明显看见体育器材那里围了一圈人，起哄声此起彼伏。
秦暮：“我过去，你在这待着，免得被认出来。”
高牧：“哦哦好，那暮姐你多小心。”
秦暮悄无声息走近，直到拨开最外圈一层人，才看见被教官学生围在体育器材中间的，正是一脸木然的沈黎。
打头的教官挠挠头，“现在班级不全，我也认不出你是哪个班的，但是小同学，想当逃兵咱们该罚还是得罚。要么自己说你是哪个班的，要么做三十个引体向上就放过你，可以分期付款。”
在他说完后，周围学生起哄更大了。
几个好事的男生女生，已经在互相谈论这究竟是哪个班的人。
“这哥们也太惨了，居然被扒皮教官第一个抓了典型，本里就想杀鸡儆猴，不管选哪个都是死路一条啊。”
“不过真的，长的挺好看啊！咱们这届还有这种人物？”
“要不要一会儿我陪你去要个联系方式？”
……
沈黎站在单杠前沉默不语，轻轻摸过掌心那道结痂。
最开始那阵疼劲已经过去，放着不动的时候还好，但是真想用力肯定还是不行。
如果放在以前，他百分百会扭头一走了之，反正扣分这种事没人会在乎。
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沈黎心底没由来升上一股燥郁。
果然换了班事儿就是多。
……三十个，撑一撑应该也能过去？
肉眼比划了一下高度，正在他准备搭杠开始做，肩膀忽然一沉。
他微微扭头，就见到左肩上被搭了一只手，五指修长线条柔和，因为常年执笔指侧有些薄茧。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教官，既然都支持分期付款了，那也该能滴滴代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