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秦暮深邃凤眸被阳光覆一层暖色，看似一副好学生样，做的事情却与之大相径庭，与生俱来的那份从容又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校服没有和往日一样系的板板正正，拉链大敞，随她动作勾出线条褶皱，半扎发尾因为一路跑动变得松散，垂下几缕碎发整个人显得慵懒散漫。
她刚一露面，就迅速点燃了周边人惊叹声呼，场面被强压几次都没镇住。
“这……”教官一愣，大概从没遇到过这种突发情况，虚扶一把帽子，“应该，可以吧……”
秦暮伸手脱了外套，“那就好。”
沈黎在看到秦暮过来那一瞬间，心脏不知道为什么再次剧烈跳动一下。
“你怎么在这？”
秦暮手里拿着外套，朝他方向伸过去，“出来找你。”
沈黎表情一滞，看着她手里的外套，没有动。
秦暮这才耸耸肩，“老师叫我带你去办公室。”
然后直接把外套一折，不顾对方意愿，直接塞到了他手里。
秦暮活动几下手腕脚腕，“往旁边站站，一会就好。”
沈黎脚步刚往旁边一走，眨眼秦暮双手就攀上了单杠。
平常她喜欢穿长袖，要么就套件褂子，如果只说的话，恐怕谁也不信看似纤细的手臂上，露出的肌肉线条能这么清晰流畅。
这样一抻上衣立刻被拉上去，马甲线分明，平常如果不锻炼绝对出不来这种效果。
事实也确实如此。
从小就扫平西街同龄人，可以说是没几个霸道顽皮小孩不被她打哭过，就连现在长大了偶尔远远见到，还不自觉绕着她走。
好歹经过她不懈努力，多次进行私下友好交流会谈，现在风评改善不少。
前二十个引体向上很快就被完成，动作标准稳当，一气呵成，莫名给人一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
秦暮掌心出汗，稳了稳正准备继续，一道清瘦身影突然跳上身侧。
侧目而视，沈黎单手握杆，外套搭在肩头，因为身体微微侧向她，便把头撇开。
“愣什么，不行了就下去。”
秦慕一愣，笑意染上几分微妙，“怎么会不行。”
高牧虽然在外面，踮起脚隐约却也能看见里面情况，他突然就觉得，之前担心体委单方面被揍的想法有些多余。
两人可能会变成互殴。
单手引体向上明显费力，沈黎呼吸粗重，死咬下唇，手却不肯松开一点。
两人一快一慢紧跟做完了剩下十个。
秦暮跳下来，重新把发尾一扎，“教官老师，做完了，能走了吗。”
教官倒通情达理，满脸看好赞赏。
毕竟来这些天，见到的学生大多都是只能做一两个就歇菜的咸鱼，这个就显得格外顺眼，“可以了，归队去吧，下次记住别再犯了啊。”
秦暮一一微笑应下，转头扯着沈黎匆匆穿过人群，跑进刚来时的角落。
高牧早就在这等候多时，见她俩来招呼手，“黎哥、体委！”
“小点声，想再被抓着不成？”秦暮整了整衣领。
高牧嘻嘻哈哈，“暮姐，你是不是练过啊？”
秦暮想了想，“没吧，一点点。”
沈黎站在她身后，手里还半尴不尬托着那件校服，尽力减少和它的接触面积，盯着地上鹅卵石铺纹。
秦暮面不改色，接过来穿好，“走吧，你先回去上课，我和沈黎要去办公室一趟。”
高牧一听去办公室，脸色一变打个招呼小跑离开，小径上只剩下两人。
沈黎扫她一眼，没吭声。
他转身就向教学楼走，刚迈出去几步忽然臂弯又被拉住。
回过头，秦暮松开手，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听高牧说你不是还要找什么东西吗，反正已经耽误了，找完再去。”
沈黎摇头，刚刚被接触到的地方莫名瑟缩发麻，“和你没关系。”
他说完就低下头快步往前走几步，似乎想远离这一片区域，“管好你自己，下次别替我做。”
说完沈黎立马反应过来，刚才好像有什么不对。
秦暮轻笑，没反驳，“好。”
如果不是看见他耳垂红粉成一片，或许这种生硬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她回答爽快，沈黎反倒莫名有些突兀不适，喉咙滚动许久，紧绷脸才挤出一句，“校牌我过几天还给你。”
……
两人走进办公室，秦暮抬眼就看见办公位上坐着的地理老师。
地理老师徐江和班主任安格格是前两年同一批进来的新老师，两人关系交好。
仅仅到二中两年时间，徐江就迅速从最初儒雅小生形象，硬生生磨的饱经沧桑，如今他正捏着一份卷子反复观看，眼里充满不可思议。
见两人走过来，僵笑起脸招呼，“来了啊，坐。”
端着马克杯的手抬了又抬，让人看的心里七上八下，毕竟不知道老实人被逼急了，随时可能会抽什么风。
秦暮从旁边扯过来两把椅子，挑一把利落坐下，如果不是成绩和外部评价摆在这，沈黎甚至都要怀疑对方是办公室喝茶常客。
徐江缓了一阵，又扫了一眼卷子，这时候手机工作群传来“叮咚”提示音。
等他看完消息，皱眉重重把杯子摁到桌面上，杯里震出几泼水，打湿四周包括那张卷子一角，“其实我很理解你们现在这些学生，谁都有这个时候，年少轻狂嘛。”
秦暮看过去一眼，是沈黎的开学考地理答题卡。
“可你这个是不是离谱了些，来你告诉我，什么叫:表达了亚欧板块对南极洲板块的思乡之情？平常也没见你多么热爱语文。”
“还有这几道。”徐江拿起卷子，进入状态，在上面飞快点出几道题，“我都有讲过，这些都很经典。”
沈黎低头，发出小声嘀咕：“地理从来不考经典题目。”
秦暮欲言又止，最后默默看向窗外。
人文地理出题有瓶颈吗？
根本没有，时不时还爱整烂活。
徐飞一脸恨铁不成钢，“所以我才让你们平常多看课外常识书。”
“后边这些也就算了，前面出的题都是我在暑假作业里布置过的，就是基础题！”徐江激动的脑门通红，一把拽着秦暮肩膀拉过来。
“你也别坐这看戏，叫你来是为了干啥的！这次考得是好了些，但是试题水分有多大你不清楚？”
秦暮猝不及防被牵连进战火，再等反应过来手里已经多了一张卷子。
“今天本来我想好好给你讲讲这些题，可惜我待会还有个会要开，咱就长话短说。”徐江手机又传出几声提示音，他不得不站起来，开始从文件收纳架里翻找开会资料。
“有给自己找理由的精力不如放在学习上，你又不傻，也没那群一样烂到根里，换了新环境就要珍惜机会，别明明能学好偏却不学。”
“这学期二轮复习，题会讲的很细，要是想赶绝对能追上。秦暮地理不错，正好你俩还是同桌，所以你平常有什么问题，如果办公室没找到我就直接问她。”
沈黎看着他四处翻找的满头大汗，撇撇嘴没把反驳的话说出来。
“别觉得你们那个班和尖子班被拆分了，剩下的班就彻底安全。前天开会的时候主任说了，可能这学期期中考试之后，排在最后的班会接着被解散。”
终于找全开会要带的东西，徐江站起来，“要我说你们也该这样治一治，一个个的懒散小小年纪没点朝气，不知道危机感。”
“行了，回去吧。秦暮你晚会再让你们班班长带几个人来搬这学期二轮复习的梳理题纲。”
……
一直到下午两节课上完，好歹没再出事。
只是该跑走的依然跑了，不学的也还是不学。
其他任课老师本来还想说什么，结果见翘课的基本都是从问题班级转过来的学生，也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理所应当神情，十分轻蔑。
下课铃一打，秦暮就想趴下清净休息会。
没过多久，头上一沉。
秦暮撩一把散下来的刘海，懒洋洋从头顶拿下课本，眯眼看向兴致勃勃的陈文怡，“……干什么？”
陈文怡嘴角笑容恨不得咧到耳根，坐在她前桌座位上，拿着手机手指不停滑动，“我说你怎么课都没上，还和老绍猜你到底干什么去了，闹半天原来赶着英雄救美啊！”
学习委员方孔绍是陈文怡前桌，两人已经搞了一年半的地下关系，相处状态“老夫老妻”。
“嗯？”
秦暮被晃的眼疼，直接把手机从她手里抽出来，手机界面正停留在今天刚更新的校园墙上。
平常二中校园墙发布一条说说，九宫格的图片都占不满，冷冷清清。
今天却像炸了锅。
底下浏览量直接垒上好几千，几十条折叠回复，九宫格图片后面显示还有“+N”，内容虽然纷杂，但秦暮还是从没点开的小窗口图片中一眼认出是自己。
其中最中间那张字体最显眼，“给你们三秒时间，我要这个新生的全部信息，别逼我跪下来哭着求你们”。
随机点开一张图，背景正是操场，秦暮做引体向上的时候。
拍摄者因为是偷拍，视角放的很低，而且因为间距忘调整好，照片不光怼脸还糊。
在这种死亡视角下，秦暮的颜值却仍一点没有受到损害，下颔渗出几丝汗，眼神含笑，加上后边短发，整个人攻的不像话。
［今年新生里居然有这么一个人？不可能吧，我怎么不知道。］
［啊啊啊啊真的吗，从明天开始我天天绝对第一个冲去军训，都别拦我！］
［少见多怪了楼上，是今年新生吧，高三秦暮都不认识？］
［暮姐终于还是厌倦了这两届，开始对学弟学妹们下手了吗？］
［太残暴了，学弟学妹是无辜的，所以放开她们，让我来！］
［不会吧，劝你们有点自知之明，高三三班的蒋卓松知道不，有这种帅哥在身侧，难不成秦暮还能被你们这群小嫩草拿下？］
［我呸，万一人家就好这口呢，铁T姐姐看看我！TPL吗？！］……
其中也有三言两语是讨论沈黎的，但不多。
看秦暮粗略瞄了一眼就把手机推回去，陈文怡姨母笑，“看看，新一届的小学弟学妹又被你收割了一大片。”
秦暮：“把手机收起来。”
陈文怡还想继续说，前门突然被一个不认识的男学生敲响，“秦暮在吗，友主任找你。”
校服没有和往日一样系的板板正正，拉链大敞，随她动作勾出线条褶皱，半扎发尾因为一路跑动变得松散，垂下几缕碎发整个人显得慵懒散漫。
她刚一露面，就迅速点燃了周边人惊叹声呼，场面被强压几次都没镇住。
“这……”教官一愣，大概从没遇到过这种突发情况，虚扶一把帽子，“应该，可以吧……”
秦暮伸手脱了外套，“那就好。”
沈黎在看到秦暮过来那一瞬间，心脏不知道为什么再次剧烈跳动一下。
“你怎么在这？”
秦暮手里拿着外套，朝他方向伸过去，“出来找你。”
沈黎表情一滞，看着她手里的外套，没有动。
秦暮这才耸耸肩，“老师叫我带你去办公室。”
然后直接把外套一折，不顾对方意愿，直接塞到了他手里。
秦暮活动几下手腕脚腕，“往旁边站站，一会就好。”
沈黎脚步刚往旁边一走，眨眼秦暮双手就攀上了单杠。
平常她喜欢穿长袖，要么就套件褂子，如果只说的话，恐怕谁也不信看似纤细的手臂上，露出的肌肉线条能这么清晰流畅。
这样一抻上衣立刻被拉上去，马甲线分明，平常如果不锻炼绝对出不来这种效果。
事实也确实如此。
从小就扫平西街同龄人，可以说是没几个霸道顽皮小孩不被她打哭过，就连现在长大了偶尔远远见到，还不自觉绕着她走。
好歹经过她不懈努力，多次进行私下友好交流会谈，现在风评改善不少。
前二十个引体向上很快就被完成，动作标准稳当，一气呵成，莫名给人一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
秦暮掌心出汗，稳了稳正准备继续，一道清瘦身影突然跳上身侧。
侧目而视，沈黎单手握杆，外套搭在肩头，因为身体微微侧向她，便把头撇开。
“愣什么，不行了就下去。”
秦慕一愣，笑意染上几分微妙，“怎么会不行。”
高牧虽然在外面，踮起脚隐约却也能看见里面情况，他突然就觉得，之前担心体委单方面被揍的想法有些多余。
两人可能会变成互殴。
单手引体向上明显费力，沈黎呼吸粗重，死咬下唇，手却不肯松开一点。
两人一快一慢紧跟做完了剩下十个。
秦暮跳下来，重新把发尾一扎，“教官老师，做完了，能走了吗。”
教官倒通情达理，满脸看好赞赏。
毕竟来这些天，见到的学生大多都是只能做一两个就歇菜的咸鱼，这个就显得格外顺眼，“可以了，归队去吧，下次记住别再犯了啊。”
秦暮一一微笑应下，转头扯着沈黎匆匆穿过人群，跑进刚来时的角落。
高牧早就在这等候多时，见她俩来招呼手，“黎哥、体委！”
“小点声，想再被抓着不成？”秦暮整了整衣领。
高牧嘻嘻哈哈，“暮姐，你是不是练过啊？”
秦暮想了想，“没吧，一点点。”
沈黎站在她身后，手里还半尴不尬托着那件校服，尽力减少和它的接触面积，盯着地上鹅卵石铺纹。
秦暮面不改色，接过来穿好，“走吧，你先回去上课，我和沈黎要去办公室一趟。”
高牧一听去办公室，脸色一变打个招呼小跑离开，小径上只剩下两人。
沈黎扫她一眼，没吭声。
他转身就向教学楼走，刚迈出去几步忽然臂弯又被拉住。
回过头，秦暮松开手，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听高牧说你不是还要找什么东西吗，反正已经耽误了，找完再去。”
沈黎摇头，刚刚被接触到的地方莫名瑟缩发麻，“和你没关系。”
他说完就低下头快步往前走几步，似乎想远离这一片区域，“管好你自己，下次别替我做。”
说完沈黎立马反应过来，刚才好像有什么不对。
秦暮轻笑，没反驳，“好。”
如果不是看见他耳垂红粉成一片，或许这种生硬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她回答爽快，沈黎反倒莫名有些突兀不适，喉咙滚动许久，紧绷脸才挤出一句，“校牌我过几天还给你。”
……
两人走进办公室，秦暮抬眼就看见办公位上坐着的地理老师。
地理老师徐江和班主任安格格是前两年同一批进来的新老师，两人关系交好。
仅仅到二中两年时间，徐江就迅速从最初儒雅小生形象，硬生生磨的饱经沧桑，如今他正捏着一份卷子反复观看，眼里充满不可思议。
见两人走过来，僵笑起脸招呼，“来了啊，坐。”
端着马克杯的手抬了又抬，让人看的心里七上八下，毕竟不知道老实人被逼急了，随时可能会抽什么风。
秦暮从旁边扯过来两把椅子，挑一把利落坐下，如果不是成绩和外部评价摆在这，沈黎甚至都要怀疑对方是办公室喝茶常客。
徐江缓了一阵，又扫了一眼卷子，这时候手机工作群传来“叮咚”提示音。
等他看完消息，皱眉重重把杯子摁到桌面上，杯里震出几泼水，打湿四周包括那张卷子一角，“其实我很理解你们现在这些学生，谁都有这个时候，年少轻狂嘛。”
秦暮看过去一眼，是沈黎的开学考地理答题卡。
“可你这个是不是离谱了些，来你告诉我，什么叫:表达了亚欧板块对南极洲板块的思乡之情？平常也没见你多么热爱语文。”
“还有这几道。”徐江拿起卷子，进入状态，在上面飞快点出几道题，“我都有讲过，这些都很经典。”
沈黎低头，发出小声嘀咕：“地理从来不考经典题目。”
秦暮欲言又止，最后默默看向窗外。
人文地理出题有瓶颈吗？
根本没有，时不时还爱整烂活。
徐飞一脸恨铁不成钢，“所以我才让你们平常多看课外常识书。”
“后边这些也就算了，前面出的题都是我在暑假作业里布置过的，就是基础题！”徐江激动的脑门通红，一把拽着秦暮肩膀拉过来。
“你也别坐这看戏，叫你来是为了干啥的！这次考得是好了些，但是试题水分有多大你不清楚？”
秦暮猝不及防被牵连进战火，再等反应过来手里已经多了一张卷子。
“今天本来我想好好给你讲讲这些题，可惜我待会还有个会要开，咱就长话短说。”徐江手机又传出几声提示音，他不得不站起来，开始从文件收纳架里翻找开会资料。
“有给自己找理由的精力不如放在学习上，你又不傻，也没那群一样烂到根里，换了新环境就要珍惜机会，别明明能学好偏却不学。”
“这学期二轮复习，题会讲的很细，要是想赶绝对能追上。秦暮地理不错，正好你俩还是同桌，所以你平常有什么问题，如果办公室没找到我就直接问她。”
沈黎看着他四处翻找的满头大汗，撇撇嘴没把反驳的话说出来。
“别觉得你们那个班和尖子班被拆分了，剩下的班就彻底安全。前天开会的时候主任说了，可能这学期期中考试之后，排在最后的班会接着被解散。”
终于找全开会要带的东西，徐江站起来，“要我说你们也该这样治一治，一个个的懒散小小年纪没点朝气，不知道危机感。”
“行了，回去吧。秦暮你晚会再让你们班班长带几个人来搬这学期二轮复习的梳理题纲。”
……
一直到下午两节课上完，好歹没再出事。
只是该跑走的依然跑了，不学的也还是不学。
其他任课老师本来还想说什么，结果见翘课的基本都是从问题班级转过来的学生，也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理所应当神情，十分轻蔑。
下课铃一打，秦暮就想趴下清净休息会。
没过多久，头上一沉。
秦暮撩一把散下来的刘海，懒洋洋从头顶拿下课本，眯眼看向兴致勃勃的陈文怡，“……干什么？”
陈文怡嘴角笑容恨不得咧到耳根，坐在她前桌座位上，拿着手机手指不停滑动，“我说你怎么课都没上，还和老绍猜你到底干什么去了，闹半天原来赶着英雄救美啊！”
学习委员方孔绍是陈文怡前桌，两人已经搞了一年半的地下关系，相处状态“老夫老妻”。
“嗯？”
秦暮被晃的眼疼，直接把手机从她手里抽出来，手机界面正停留在今天刚更新的校园墙上。
平常二中校园墙发布一条说说，九宫格的图片都占不满，冷冷清清。
今天却像炸了锅。
底下浏览量直接垒上好几千，几十条折叠回复，九宫格图片后面显示还有“+N”，内容虽然纷杂，但秦暮还是从没点开的小窗口图片中一眼认出是自己。
其中最中间那张字体最显眼，“给你们三秒时间，我要这个新生的全部信息，别逼我跪下来哭着求你们”。
随机点开一张图，背景正是操场，秦暮做引体向上的时候。
拍摄者因为是偷拍，视角放的很低，而且因为间距忘调整好，照片不光怼脸还糊。
在这种死亡视角下，秦暮的颜值却仍一点没有受到损害，下颔渗出几丝汗，眼神含笑，加上后边短发，整个人攻的不像话。
［今年新生里居然有这么一个人？不可能吧，我怎么不知道。］
［啊啊啊啊真的吗，从明天开始我天天绝对第一个冲去军训，都别拦我！］
［少见多怪了楼上，是今年新生吧，高三秦暮都不认识？］
［暮姐终于还是厌倦了这两届，开始对学弟学妹们下手了吗？］
［太残暴了，学弟学妹是无辜的，所以放开她们，让我来！］
［不会吧，劝你们有点自知之明，高三三班的蒋卓松知道不，有这种帅哥在身侧，难不成秦暮还能被你们这群小嫩草拿下？］
［我呸，万一人家就好这口呢，铁T姐姐看看我！TPL吗？！］……
其中也有三言两语是讨论沈黎的，但不多。
看秦暮粗略瞄了一眼就把手机推回去，陈文怡姨母笑，“看看，新一届的小学弟学妹又被你收割了一大片。”
秦暮：“把手机收起来。”
陈文怡还想继续说，前门突然被一个不认识的男学生敲响，“秦暮在吗，友主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