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雨霁，湿滑的路面一个脚印一腿泥。穆小蝶脚上的新靴子今天刚换上，小小的身影走的格外小心翼翼绕过泥污多的路面生怕鞋面上的花沾染上一丝污秽。
飞来一块泥巴砸在穆小蝶身上，她没站稳一屁墩跌进污水洼。没等穆小蝶做出什么反应躲在树后的孩子忍不住哄堂大笑现了身。
“王小署，你干嘛用泥扔我。这可是我爹给我买的新鞋子。”
王小署做个鬼脸：“你是捡来的野孩子，凭什么穿的比我们都要好。”
穆小蝶是穆君平春草的亲生女儿，春草勤快，小蝶身上的衣服虽然旧但被洗的很干净，有补丁的地方都被春草细心缝上花鸟图案掩盖，跟这里的孩子比一个天一个地。
穆小蝶才五岁长得粉雕玉琢像是个被精雕细琢出的小人儿，不似很像穆氏夫妻，传着传着就传成穆小蝶是捡来的。
“我是我爹娘亲生的。”小蝶气的想回击根本抓不住皮猴似的男孩，又被泥巴砸了好几下。
春草仔细剥好鸡蛋丢进儿子碗里。
“娘，我不吃，留给妹妹吃。”
“你吃你的，妹妹有。娘好不容易给阿嫌养出几斤肉容易吗。”春草扒拉着碗里饭，朝院外张望。心中数落又疯跑玩的女儿。
玉雪可爱的小人跑来，春草想数落女儿几句终于舍得回来吃饭了看见女儿哭的眼睛通红，干净的衣服上都是泥巴：“你怎么了小蝶，摔跤了？”
春季雨水多路滑，小孩子摔跤常有的事，女儿性格风风火火闲不住摔一跤也不稀奇，春草拎着女儿准备换下满是脏污的衣裳。
“小暑他们欺负我，用泥巴丢我，骂我和阿嫌是别人不要的孩子，说我们是野种。”穆小蝶五岁，哭的一抽一抽口齿却异常清晰将前因后果自己怎么被欺负那些孩子怎么骂的又怎么用泥巴丢的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春草护短却也是明辨是非的，不是女儿的错自然不能让女儿吃亏，当即碗筷一放拎起小蝶：“走娘带你报仇去。”
“娘，我也去。”阿嫌也想跟去。
“你去什么，快吃饭，吃完饭上学去。”
春草拎着小蝶挨家挨户找那些丢泥巴骂人的孩子父母，有些父母护犊子嘴上说几句歉意实质性举动半分没有。
“春草，不是我说，小孩子打架常有的事儿，何必呢。”
“我女儿没动手。”对方一副涎皮赖脸不知错春草也不急站在人家门前叉腰放声骂：“谁说我两个孩子是没人要的野种？我家阿嫌不是我生的，可我家阿嫌聪明孝顺，徐先生天天夸我家阿嫌。你们有本事捡一个这么好的孩子。我是多年没孩子，我家阿嫌给我带来福气不行啊，小蝶怎么就不是我生的了，我十月怀胎多辛苦生的你们眼瞎没看见吗？瞅瞅这鼻子眼睛简直从我和我当家的身上复刻下来的一样。嫉妒我儿女双全家庭和睦夫妻恩爱，一群有爹生没爹教的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秋收时别来找我家帮忙，一群端碗吃饭放碗骂娘的白眼狼。”
就这样，春草夹着女儿挨家挨户骂直到那些孩子一个个被父母揍哭道歉才作罢。
原本有些大人觉得春草太斤斤计较，看见被泥糊满身眼睛鼻头红红的小蝶又都住了嘴。原因无他，那么干净漂亮的孩子被弄得脏兮兮谁家父母看了也会心疼。
“娘您好厉害，是这个。”小蝶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威风凛凛的娘亲，竖起小小的大拇指。
接收到女儿崇拜的眼神还是挺受用的：“娘买两斤肉配上茴香苗，今天中午咱们吃大肉包子。”
“好耶好耶。吃大肉包。”小蝶肉乎乎胖手兴高采烈鼓掌。
春草手脚利落，买肉剁馅拌馅一气呵成，不一会儿厨房飘出肉香。村子里的人肉都吃得起，但不会经常吃所以谁家做荤肉香味儿能引来一大批孩子。
“吹吹吃别烫着。娘在厨房蒸包子有事喊娘。”第一笼蒸好，春草捡一个肉包放进调好料汁的碗中端给没吃早饭的女儿。
刚出笼的肉包子，小蝶吹了老半天才咬上一口皮薄馅大的肉包，满口留香舔着嘴唇。
小蝶知道欺负她的孩子在篱笆外看着她，她吃的更香了，然后就听见被馋哭的声音哭喊着往家的方向跑嘴里嚷着也要吃肉包。
肉包子包的很大，春草舍得放馅，小蝶吃了半个已经有些饱。
篱笆外有个背着竹楼小女孩探头探脑往院里张望，直勾勾盯着矮桌上那半个油哄哄肉包吞口水。
“你是谁？”小蝶经常在村里疯跑，这里的孩子她都认识的。
“我叫云彩，住山上。”云彩被肉香吸引来的。
“你竹楼里的是什么？”
“都是我挖的药材。这个是益母草、这个是柴胡。”云彩卸下竹楼如数家珍挖了一上午的药材。
“你好厉害云彩，这些我都不认得。你挖药材做什么卖吗？”
“祖母病了一直不好，我想卖掉这些给祖母买鸡炖汤喝。”云彩跟小蝶说话的时候，眼睛只往肉包子上瞟。
“你想吃吗？”穆小蝶回头看了眼小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
“我、我没有钱。”云彩垂头掐着手指。
穆小蝶见云彩跟自己年纪差不多，衣服却破烂脏污很可怜，端起碗递到她面前：“不要钱，请你吃。”
云彩显然饿坏了，满是泥的手不嫌脏抓起包子狼吞虎咽吃了几口突然停住将还有少半个的包子依依不舍放进竹楼中。
“你怎么不吃了？”
“我想带回去给祖母吃。”云彩垂下头。
春草听见小蝶在院里跟人说话以为是阿嫌放学回来，出来一看是住在山上的孤女云彩。
“娘，云彩的祖母病了咱们给云彩的祖母拿两个肉包好不好？”小蝶看见春草出来，扯着她围裙撒娇。
云彩小小年纪跟年事已高的祖母云安氏生活，靠采药为生，云安氏平常不怎么跟山下住的人往来。
不知云彩先天不足娘胎里带的还是后天发烧造成的，云彩的智力比同龄孩子迟缓。
肉不是稀罕物，吃一顿肉也挺精贵的。
春草肉疼的捡出三个肉包子放进篮子里，又从攒鸡蛋的篓里摸出五个鸡蛋，挂着的腊肉也取下一条一并放进篮里用布盖好。
“娘，您真人美心善。”小蝶笑的像朵花。
春草抽抽嘴角，女儿可爱的脸都无法治愈，还是很心疼怎么办。
上山时送东西小蝶没那么肆意，下山时小蝶一会儿采朵没见过的野花一会儿扑花丛中飞舞的蝴蝶。
“快过来跟着我。”阿嫌谨记上山前娘的叮嘱，小蝶好动稍不留神就能跑没影，山上陷阱多一定要看紧：
“有兔子，小兔子别跑。”穆小蝶看见一旁跑过只肥硕兔子，不由忽视身后叫自己的阿嫌朝兔子追过去。
“小蝶回来。”阿嫌紧跟几部追上去。
被杂草泥土覆盖的陷阱在穆小蝶跑过时突然下陷，阿嫌忽听惊呼，他脚下箭步生风在穆小蝶就要带下去千钧一发之际拉住穆小蝶，毕竟阿嫌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穆小蝶下坠的惯性连带着阿嫌也跌落进去。
两米多深的坑幸好泥土松软，坑底还有不少杂草。
“有没有摔到哪儿？”阿嫌检查穆小蝶有没有受伤。
“我腿疼。”小蝶原本强忍着，被阿嫌问到泪水扑簌簌掉。
穆君平教过阿嫌一些紧急措施，阿嫌没敢移动穆小蝶受伤的腿，寻到两根较粗的树枝撕下衣踞布料用来固定，动作笨拙却也有条不紊。
“对不起我不该乱跑的。”她眨着泪濛濛的眼睛。
阿嫌试着想爬上去，潮湿松软的泥土上使力就会扣掉一大块。
“阿嫌，你怎么不理我，你生气了吗。”
阿嫌是生气的，娘都叮嘱过了可小蝶还是不听话地乱跑，小蝶哭的委委屈屈阿嫌的气都变成心疼。
“我想抓住小兔子让娘给阿嫌熬汤喝，娘说阿嫌上学很辛苦的。”
阿嫌怔住，没想到小蝶是因为想给他抓的兔子。
“那小蝶为什么不喜欢叫我哥哥？”
“因为、因为。”小蝶吸吸鼻子：“我听见娘说身体不好的人被多叫一次贱名就会多涨一天寿，我不想阿嫌死。”
平时小蝶很少叫他哥哥，他一直觉得小蝶不喜欢他，原来是这个原因：“我不生气，谢谢小蝶。”
“阿嫌，我们会死在这里吗？”洞口窄小，里面很潮湿小蝶害怕外面的人找不到他们。
“不会的，爹娘一直等不到我们回去会来找我们的。”
光照不进来，周围似乎有虫子发出震翅嗡嗡声。
“阿嫌，我害怕。”
他坐到她身边，手臂搭在她小小的肩膀轻拍：“别怕，我陪着你。”
“阿嫌，为什么要有战争？”
“怎么突然问这些。”
“外面的人只有云彩和她祖母这样还是有很多人如此呢？云彩的父母因为打仗才死的，爹的腿也是因为打仗才瘸的，那些人为什么要来抢我们的粮食不自己种。”
“小蝶，你认为最好的世界因该是什么样的？”
阿嫌听徐先生讲过许多，很想知道五岁的妹妹想象的世界也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飞来一块泥巴砸在穆小蝶身上，她没站稳一屁墩跌进污水洼。没等穆小蝶做出什么反应躲在树后的孩子忍不住哄堂大笑现了身。
“王小署，你干嘛用泥扔我。这可是我爹给我买的新鞋子。”
王小署做个鬼脸：“你是捡来的野孩子，凭什么穿的比我们都要好。”
穆小蝶是穆君平春草的亲生女儿，春草勤快，小蝶身上的衣服虽然旧但被洗的很干净，有补丁的地方都被春草细心缝上花鸟图案掩盖，跟这里的孩子比一个天一个地。
穆小蝶才五岁长得粉雕玉琢像是个被精雕细琢出的小人儿，不似很像穆氏夫妻，传着传着就传成穆小蝶是捡来的。
“我是我爹娘亲生的。”小蝶气的想回击根本抓不住皮猴似的男孩，又被泥巴砸了好几下。
春草仔细剥好鸡蛋丢进儿子碗里。
“娘，我不吃，留给妹妹吃。”
“你吃你的，妹妹有。娘好不容易给阿嫌养出几斤肉容易吗。”春草扒拉着碗里饭，朝院外张望。心中数落又疯跑玩的女儿。
玉雪可爱的小人跑来，春草想数落女儿几句终于舍得回来吃饭了看见女儿哭的眼睛通红，干净的衣服上都是泥巴：“你怎么了小蝶，摔跤了？”
春季雨水多路滑，小孩子摔跤常有的事，女儿性格风风火火闲不住摔一跤也不稀奇，春草拎着女儿准备换下满是脏污的衣裳。
“小暑他们欺负我，用泥巴丢我，骂我和阿嫌是别人不要的孩子，说我们是野种。”穆小蝶五岁，哭的一抽一抽口齿却异常清晰将前因后果自己怎么被欺负那些孩子怎么骂的又怎么用泥巴丢的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春草护短却也是明辨是非的，不是女儿的错自然不能让女儿吃亏，当即碗筷一放拎起小蝶：“走娘带你报仇去。”
“娘，我也去。”阿嫌也想跟去。
“你去什么，快吃饭，吃完饭上学去。”
春草拎着小蝶挨家挨户找那些丢泥巴骂人的孩子父母，有些父母护犊子嘴上说几句歉意实质性举动半分没有。
“春草，不是我说，小孩子打架常有的事儿，何必呢。”
“我女儿没动手。”对方一副涎皮赖脸不知错春草也不急站在人家门前叉腰放声骂：“谁说我两个孩子是没人要的野种？我家阿嫌不是我生的，可我家阿嫌聪明孝顺，徐先生天天夸我家阿嫌。你们有本事捡一个这么好的孩子。我是多年没孩子，我家阿嫌给我带来福气不行啊，小蝶怎么就不是我生的了，我十月怀胎多辛苦生的你们眼瞎没看见吗？瞅瞅这鼻子眼睛简直从我和我当家的身上复刻下来的一样。嫉妒我儿女双全家庭和睦夫妻恩爱，一群有爹生没爹教的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秋收时别来找我家帮忙，一群端碗吃饭放碗骂娘的白眼狼。”
就这样，春草夹着女儿挨家挨户骂直到那些孩子一个个被父母揍哭道歉才作罢。
原本有些大人觉得春草太斤斤计较，看见被泥糊满身眼睛鼻头红红的小蝶又都住了嘴。原因无他，那么干净漂亮的孩子被弄得脏兮兮谁家父母看了也会心疼。
“娘您好厉害，是这个。”小蝶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威风凛凛的娘亲，竖起小小的大拇指。
接收到女儿崇拜的眼神还是挺受用的：“娘买两斤肉配上茴香苗，今天中午咱们吃大肉包子。”
“好耶好耶。吃大肉包。”小蝶肉乎乎胖手兴高采烈鼓掌。
春草手脚利落，买肉剁馅拌馅一气呵成，不一会儿厨房飘出肉香。村子里的人肉都吃得起，但不会经常吃所以谁家做荤肉香味儿能引来一大批孩子。
“吹吹吃别烫着。娘在厨房蒸包子有事喊娘。”第一笼蒸好，春草捡一个肉包放进调好料汁的碗中端给没吃早饭的女儿。
刚出笼的肉包子，小蝶吹了老半天才咬上一口皮薄馅大的肉包，满口留香舔着嘴唇。
小蝶知道欺负她的孩子在篱笆外看着她，她吃的更香了，然后就听见被馋哭的声音哭喊着往家的方向跑嘴里嚷着也要吃肉包。
肉包子包的很大，春草舍得放馅，小蝶吃了半个已经有些饱。
篱笆外有个背着竹楼小女孩探头探脑往院里张望，直勾勾盯着矮桌上那半个油哄哄肉包吞口水。
“你是谁？”小蝶经常在村里疯跑，这里的孩子她都认识的。
“我叫云彩，住山上。”云彩被肉香吸引来的。
“你竹楼里的是什么？”
“都是我挖的药材。这个是益母草、这个是柴胡。”云彩卸下竹楼如数家珍挖了一上午的药材。
“你好厉害云彩，这些我都不认得。你挖药材做什么卖吗？”
“祖母病了一直不好，我想卖掉这些给祖母买鸡炖汤喝。”云彩跟小蝶说话的时候，眼睛只往肉包子上瞟。
“你想吃吗？”穆小蝶回头看了眼小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
“我、我没有钱。”云彩垂头掐着手指。
穆小蝶见云彩跟自己年纪差不多，衣服却破烂脏污很可怜，端起碗递到她面前：“不要钱，请你吃。”
云彩显然饿坏了，满是泥的手不嫌脏抓起包子狼吞虎咽吃了几口突然停住将还有少半个的包子依依不舍放进竹楼中。
“你怎么不吃了？”
“我想带回去给祖母吃。”云彩垂下头。
春草听见小蝶在院里跟人说话以为是阿嫌放学回来，出来一看是住在山上的孤女云彩。
“娘，云彩的祖母病了咱们给云彩的祖母拿两个肉包好不好？”小蝶看见春草出来，扯着她围裙撒娇。
云彩小小年纪跟年事已高的祖母云安氏生活，靠采药为生，云安氏平常不怎么跟山下住的人往来。
不知云彩先天不足娘胎里带的还是后天发烧造成的，云彩的智力比同龄孩子迟缓。
肉不是稀罕物，吃一顿肉也挺精贵的。
春草肉疼的捡出三个肉包子放进篮子里，又从攒鸡蛋的篓里摸出五个鸡蛋，挂着的腊肉也取下一条一并放进篮里用布盖好。
“娘，您真人美心善。”小蝶笑的像朵花。
春草抽抽嘴角，女儿可爱的脸都无法治愈，还是很心疼怎么办。
上山时送东西小蝶没那么肆意，下山时小蝶一会儿采朵没见过的野花一会儿扑花丛中飞舞的蝴蝶。
“快过来跟着我。”阿嫌谨记上山前娘的叮嘱，小蝶好动稍不留神就能跑没影，山上陷阱多一定要看紧：
“有兔子，小兔子别跑。”穆小蝶看见一旁跑过只肥硕兔子，不由忽视身后叫自己的阿嫌朝兔子追过去。
“小蝶回来。”阿嫌紧跟几部追上去。
被杂草泥土覆盖的陷阱在穆小蝶跑过时突然下陷，阿嫌忽听惊呼，他脚下箭步生风在穆小蝶就要带下去千钧一发之际拉住穆小蝶，毕竟阿嫌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穆小蝶下坠的惯性连带着阿嫌也跌落进去。
两米多深的坑幸好泥土松软，坑底还有不少杂草。
“有没有摔到哪儿？”阿嫌检查穆小蝶有没有受伤。
“我腿疼。”小蝶原本强忍着，被阿嫌问到泪水扑簌簌掉。
穆君平教过阿嫌一些紧急措施，阿嫌没敢移动穆小蝶受伤的腿，寻到两根较粗的树枝撕下衣踞布料用来固定，动作笨拙却也有条不紊。
“对不起我不该乱跑的。”她眨着泪濛濛的眼睛。
阿嫌试着想爬上去，潮湿松软的泥土上使力就会扣掉一大块。
“阿嫌，你怎么不理我，你生气了吗。”
阿嫌是生气的，娘都叮嘱过了可小蝶还是不听话地乱跑，小蝶哭的委委屈屈阿嫌的气都变成心疼。
“我想抓住小兔子让娘给阿嫌熬汤喝，娘说阿嫌上学很辛苦的。”
阿嫌怔住，没想到小蝶是因为想给他抓的兔子。
“那小蝶为什么不喜欢叫我哥哥？”
“因为、因为。”小蝶吸吸鼻子：“我听见娘说身体不好的人被多叫一次贱名就会多涨一天寿，我不想阿嫌死。”
平时小蝶很少叫他哥哥，他一直觉得小蝶不喜欢他，原来是这个原因：“我不生气，谢谢小蝶。”
“阿嫌，我们会死在这里吗？”洞口窄小，里面很潮湿小蝶害怕外面的人找不到他们。
“不会的，爹娘一直等不到我们回去会来找我们的。”
光照不进来，周围似乎有虫子发出震翅嗡嗡声。
“阿嫌，我害怕。”
他坐到她身边，手臂搭在她小小的肩膀轻拍：“别怕，我陪着你。”
“阿嫌，为什么要有战争？”
“怎么突然问这些。”
“外面的人只有云彩和她祖母这样还是有很多人如此呢？云彩的父母因为打仗才死的，爹的腿也是因为打仗才瘸的，那些人为什么要来抢我们的粮食不自己种。”
“小蝶，你认为最好的世界因该是什么样的？”
阿嫌听徐先生讲过许多，很想知道五岁的妹妹想象的世界也想分散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