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大夜的后果就是在办公室昏昏欲睡，连同事进来都没注意。
李文峰带着花的瓷缸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姜总监有心事啊。”
他挺着大肚子瘫在椅子上，眯眯着眼睛探究着她的私事。
与其让他探究着瞎传，不如自己招了。
“跟男朋友分手了。”
“分手了？前段时间不是要结婚了吗？咋回事？”
“彩礼没谈拢，我家里彩礼要的高，他拿不出来。”
“他干活那地不是红圈律所吗，你得要多少彩礼他拿不出来？”
“二百万，两套房两辆车。”
李文峰僵住了。
咳嗽一声。
“确实寻常人家接受不太了哈，不过我们姜经理的优秀程度，一定能找个比他更好的！”
是更拿的起彩礼的吧。
姜尧看了一眼表，“十点开会，现在已经九点半了，你不去做报告？领导不天天追着你这个销售部总监要数据吗。”
“今儿不用，正好我要跟你说呢。”他四下看看，小声道：“那不前些日子老宋，就技术岗那个宋文波，被领导因为客户投诉给骂了嘛。”
宋文波，有点印象。
面色蜡黄，跟个像被吸干了精气的吊死鬼一样。
他技术部的人也跟他一个鸟样。
“然后你知道老宋干了件什么事？他连夜就去大厂挖墙脚去了。”
“你知道他这回挖来个什么人嘛？”他竖起了大拇指，“国际大牛，顶级白客，国外都给他成立过项目组的！”
姜尧眉一挑，“咱们公司做游戏设计的，他多厉害跟咱们也不搭边。”
“什么啊！这只是他的副业，你知道他主修是啥吗？”
他掰着手指头，“建筑设计，还是美院张怀庆教授的亲传弟子，那美学画风知识含量都不是咱们这种野路子出家的人能比的！”
姜尧一顿，“这对公司来说是好事，公司确实需要创新和美商，古典美学是趋势。”
“你傻啊！这对公司来说是好事，对咱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我，这不都本科毕业，然后花了五六年的时间拼命工作往上爬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你说这种大牛过来了之后，游戏要没成也就那样了，万一成了，你说领导会不会再生出往上爬的念头，那到时候我们这些学历不高的老将，那不就是待宰的羔羊吗？”
“那会计岗人力资源的上哪都有要的，咱们这种策划和专项销售的，你说出了这个门，还有几个能要的？再说了，咱们都三十好几的人了……”
姜尧打断：“我二十八。”
“啊，近三十的人，审美创意都跟不上现在年轻人，你说没了这公司，咱们还上哪儿上班去？”
李文峰给她说沉默了。
年龄、市场行情，确实是她失业将面临的问题。
姜尧抬抬眼皮，“你怎么想？”
李文峰知道自己是说动了她，“等会儿会上领导肯定会介绍这位新来的大拿，到时候咱们就打配合，旁敲侧击。”
“知道了。”
会议准时举行，姜尧带着数据去了办公室，没想到看见了昨晚缠着她的男大。
他比昨天穿的正式些，衬衣西装裤，头发也梳成了四六分，露出饱满的额头。
能看出来他想很正经严肃的上班，可惜脸有点圆，眼睛是凤眼却生的偏圆，尤其是他看见她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喂了两口饭就摇晃尾巴的小狗。
领导五十多岁，有点地中海但身子挺拔，和蔼可亲的问着：“怎么了霆燕，这么激动，你跟姜尧以前认识？”
姜尧先开口道：“昨天吃饭偶遇，想跟我拼桌来着。”
打开笔记本和文件，一切都井井有条的整理好，给领导倒了一杯茶水。
领导满意的点点头，“姜尧能力强得很，连我都佩服，再过个几年，肯定能成为这个行业的中流砥柱，霆燕啊，你可要好好跟她学学啊。”
男大点了点头，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站起来跟她伸手。
“你好，我叫谢霆燕，以后请多多指教。”
多么老土的开场白。
她回握。
“咱们公司风气还是不错的。”
“啊？”
“不会发生什么跨部门监督这种事，毕竟技术部要让我这么个搞策划的指教，估计明天公司就黄了，但你要是闲聊天聊八卦什么的，我倒是还能跟你唠两句。”
领导被逗的一笑，举着杯子喝了口茶，“一天就属你贫，行了，都各自汇报一下最近的项目进度和进展情况，有没有需要做技术支持的地方，也好跟霆燕请教请教。”
谢霆燕没来之前，汇报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毕竟办公室人情往来，有大的事情也就连夜压下，绝不可能传到领导的耳朵里。
谢霆燕来了就不一样了。
李文峰苦着脸，“他来的可太及时了，领导你是不知道啊，最近我都快被客诉单给淹没了。”
他用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倒豆子一样的说各种各样的小毛病大毛病。
大家都安静的听着。
他说的口干舌燥，喝了口水，有了气口。
领导慢悠悠的问姜尧，“你有什么建议？”
小狗眼睛亮晶晶的，倦怠中多了几分期待。
可惜。
“总要解决的。”
职场如战场，她也得保全自己。
领导笑了一声，“新项目进行的怎么样了？”
姜尧放映了PPT，讲述着，视线不经意瞥了小狗那边。
她有点惊讶。
她以为他会很失望的。
然而他对策划的内容很严肃认真的对待，丝毫没有将李文峰的为难放在眼里。
会后，他耳尖泛着红，羞羞答答磨磨蹭蹭的凑到整理文件的她跟前。
“那个……你昨天说我见到你就能跟你一起吃饭，还作数吗？”
将笔记本塞进电脑包的人眼底罕见一抹错愕。
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作数，但今天有事。”
刚跟李文峰统一战线，现在跟他一起出去，难保刚挑起来的战火不会燃烧到她身上。
职场上有些态度不必表露的那么明显，个中含义已经足够让人明白。
不过谢霆燕显然没有这根筋。
他呲着大牙，“好！那我们明天！”
第二次了。
牙真的很白。
姜尧心里有点怪异。
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他到底是真心的还是作秀。
“明天如果没事的话，可以。”
这句话当然只是客套话。
她这个策划总监平时忙得要死，尤其是明天还是周五，能有空就怪了。
他还在旁边站着没动。
“还有事？”
他耳尖的红弥漫到了脸上。
“那个……能要个联系方式吗？”
……
不出所料，姜尧周五真的忙出了屎。
新项目的甲方要的材料比他爹的彩礼还多。
很难想象甲方的精神状态。
刘爽这时候扭扭捏捏的到了她面前，“那个总监……”
姜尧眼皮子一抬，“你把你二兄弟切了？”
刘爽嘴一憋，委屈得很，“是外边有个女的找你，为了你前男友来的，在外边吵的可凶了，我这不是斟酌着怎么跟你说好吗。”
姜尧立刻给他转了二百块钱。
“跟了我两年了还摸不到我脾气，我忙的时候就有话直说，别弄那个死样，看着糟心。”
刘爽收到红包喜上眉梢，但心里还是委屈，但又想要红包。
犹犹豫豫的，姜尧已经出办公室了。
刘爽说的女生掐着腰，指着前台的鼻子喊：“跟小三一个公司能是什么好东西！”
前台也干了几年，大风大浪的什么没见过，怎么会在乎这点没营养的话。
“你再在门口大吵大闹我直接报警抓你，还小三呢，也不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姜尧想了想，去茶水间给前台泡了杯金银花茶。
“谢谢，剩下的我处理。”
前台受宠若惊，连忙道谢。
姜尧点点头，“走吧。”
女人愣了愣，“去哪儿？”
“去能说话的地方。”
咖啡厅，姜尧坐下就收到了柴犬表情包头像的人发来的微信消息：
——你没事吧？
——需不需要我过去？
——我虽然不打女人但是我可以挨揍的！
——肌肉jpg.
她撇了撇嘴，屏幕扣在桌面。
“聊吧。”
女人没想到她会这么淡定，也没想到她会如此高姿态。
她很生气。
“你知道许巍为什么会跟你分手吗？就是因为你这副瞧不起人的高姿态，还有自以为是的样子，让人厌恶的三天都吃不下饭！”
姜尧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她一顿，“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觉得我比你长得好看你自卑了是吧？然后强装镇定？笑死，你真的很装！”
她还是不说话。
女人倒是忍不太住了。
“说吧，你要怎么才能离开许巍的生活！”
姜尧喝了口柠檬水，叹了口气。
“你是我在跟他恋爱八年的时间里，来找我的第二十五个女人了。”
“什么？”她错愕惊声，“你现在是在造谣吗？你这样我可以告你的！”
姜尧：“印象最深的是第一个来找我的女孩，说是刚毕业，许巍是她出了社会后相处的第一个男朋友，她想让我成全她。”
“我告诉她，我可以跟她一起当许巍的女朋友。”
“她觉得很不可思议，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逼的人，怎么会想跟另外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说我没有出封建社会，脑子有病。”
“但是对我来说，男人和女人除了恋爱那两年，剩下的就是一起搭伙过日子了。”
“没有不偷腥的男人，就算身体不出轨，精神也会出轨，所以我可以忍耐，因为我觉得许巍最后一定会选择我。”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选择的，新鲜感没有一个月，那个姑娘就自己离开了。”
情节过于炸裂，炸的这小姑娘脑袋嗡嗡作响，到嘴边那些指责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姜尧又喝了一口柠檬水。
“从第二个开始就有点记不清了，因为剩下的二十三个，都跟第一个一样，在我面前哭着喊着让我离开，在我提出要跟她们共享的时候，她们都惊愕了，然后没有一个月，就跟许巍分手了。”
“你，是第二十五个。”
她一笑，“不过这次有点区别，我跟许巍已经分手了，所以，你没有找我的理由。”
女人咬住了唇。
“我知道你跟他分手了，可是……”
她想到了什么，身上没有了锐气，反而满是挫败。
李文峰带着花的瓷缸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姜总监有心事啊。”
他挺着大肚子瘫在椅子上，眯眯着眼睛探究着她的私事。
与其让他探究着瞎传，不如自己招了。
“跟男朋友分手了。”
“分手了？前段时间不是要结婚了吗？咋回事？”
“彩礼没谈拢，我家里彩礼要的高，他拿不出来。”
“他干活那地不是红圈律所吗，你得要多少彩礼他拿不出来？”
“二百万，两套房两辆车。”
李文峰僵住了。
咳嗽一声。
“确实寻常人家接受不太了哈，不过我们姜经理的优秀程度，一定能找个比他更好的！”
是更拿的起彩礼的吧。
姜尧看了一眼表，“十点开会，现在已经九点半了，你不去做报告？领导不天天追着你这个销售部总监要数据吗。”
“今儿不用，正好我要跟你说呢。”他四下看看，小声道：“那不前些日子老宋，就技术岗那个宋文波，被领导因为客户投诉给骂了嘛。”
宋文波，有点印象。
面色蜡黄，跟个像被吸干了精气的吊死鬼一样。
他技术部的人也跟他一个鸟样。
“然后你知道老宋干了件什么事？他连夜就去大厂挖墙脚去了。”
“你知道他这回挖来个什么人嘛？”他竖起了大拇指，“国际大牛，顶级白客，国外都给他成立过项目组的！”
姜尧眉一挑，“咱们公司做游戏设计的，他多厉害跟咱们也不搭边。”
“什么啊！这只是他的副业，你知道他主修是啥吗？”
他掰着手指头，“建筑设计，还是美院张怀庆教授的亲传弟子，那美学画风知识含量都不是咱们这种野路子出家的人能比的！”
姜尧一顿，“这对公司来说是好事，公司确实需要创新和美商，古典美学是趋势。”
“你傻啊！这对公司来说是好事，对咱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我，这不都本科毕业，然后花了五六年的时间拼命工作往上爬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你说这种大牛过来了之后，游戏要没成也就那样了，万一成了，你说领导会不会再生出往上爬的念头，那到时候我们这些学历不高的老将，那不就是待宰的羔羊吗？”
“那会计岗人力资源的上哪都有要的，咱们这种策划和专项销售的，你说出了这个门，还有几个能要的？再说了，咱们都三十好几的人了……”
姜尧打断：“我二十八。”
“啊，近三十的人，审美创意都跟不上现在年轻人，你说没了这公司，咱们还上哪儿上班去？”
李文峰给她说沉默了。
年龄、市场行情，确实是她失业将面临的问题。
姜尧抬抬眼皮，“你怎么想？”
李文峰知道自己是说动了她，“等会儿会上领导肯定会介绍这位新来的大拿，到时候咱们就打配合，旁敲侧击。”
“知道了。”
会议准时举行，姜尧带着数据去了办公室，没想到看见了昨晚缠着她的男大。
他比昨天穿的正式些，衬衣西装裤，头发也梳成了四六分，露出饱满的额头。
能看出来他想很正经严肃的上班，可惜脸有点圆，眼睛是凤眼却生的偏圆，尤其是他看见她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喂了两口饭就摇晃尾巴的小狗。
领导五十多岁，有点地中海但身子挺拔，和蔼可亲的问着：“怎么了霆燕，这么激动，你跟姜尧以前认识？”
姜尧先开口道：“昨天吃饭偶遇，想跟我拼桌来着。”
打开笔记本和文件，一切都井井有条的整理好，给领导倒了一杯茶水。
领导满意的点点头，“姜尧能力强得很，连我都佩服，再过个几年，肯定能成为这个行业的中流砥柱，霆燕啊，你可要好好跟她学学啊。”
男大点了点头，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站起来跟她伸手。
“你好，我叫谢霆燕，以后请多多指教。”
多么老土的开场白。
她回握。
“咱们公司风气还是不错的。”
“啊？”
“不会发生什么跨部门监督这种事，毕竟技术部要让我这么个搞策划的指教，估计明天公司就黄了，但你要是闲聊天聊八卦什么的，我倒是还能跟你唠两句。”
领导被逗的一笑，举着杯子喝了口茶，“一天就属你贫，行了，都各自汇报一下最近的项目进度和进展情况，有没有需要做技术支持的地方，也好跟霆燕请教请教。”
谢霆燕没来之前，汇报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毕竟办公室人情往来，有大的事情也就连夜压下，绝不可能传到领导的耳朵里。
谢霆燕来了就不一样了。
李文峰苦着脸，“他来的可太及时了，领导你是不知道啊，最近我都快被客诉单给淹没了。”
他用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倒豆子一样的说各种各样的小毛病大毛病。
大家都安静的听着。
他说的口干舌燥，喝了口水，有了气口。
领导慢悠悠的问姜尧，“你有什么建议？”
小狗眼睛亮晶晶的，倦怠中多了几分期待。
可惜。
“总要解决的。”
职场如战场，她也得保全自己。
领导笑了一声，“新项目进行的怎么样了？”
姜尧放映了PPT，讲述着，视线不经意瞥了小狗那边。
她有点惊讶。
她以为他会很失望的。
然而他对策划的内容很严肃认真的对待，丝毫没有将李文峰的为难放在眼里。
会后，他耳尖泛着红，羞羞答答磨磨蹭蹭的凑到整理文件的她跟前。
“那个……你昨天说我见到你就能跟你一起吃饭，还作数吗？”
将笔记本塞进电脑包的人眼底罕见一抹错愕。
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作数，但今天有事。”
刚跟李文峰统一战线，现在跟他一起出去，难保刚挑起来的战火不会燃烧到她身上。
职场上有些态度不必表露的那么明显，个中含义已经足够让人明白。
不过谢霆燕显然没有这根筋。
他呲着大牙，“好！那我们明天！”
第二次了。
牙真的很白。
姜尧心里有点怪异。
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他到底是真心的还是作秀。
“明天如果没事的话，可以。”
这句话当然只是客套话。
她这个策划总监平时忙得要死，尤其是明天还是周五，能有空就怪了。
他还在旁边站着没动。
“还有事？”
他耳尖的红弥漫到了脸上。
“那个……能要个联系方式吗？”
……
不出所料，姜尧周五真的忙出了屎。
新项目的甲方要的材料比他爹的彩礼还多。
很难想象甲方的精神状态。
刘爽这时候扭扭捏捏的到了她面前，“那个总监……”
姜尧眼皮子一抬，“你把你二兄弟切了？”
刘爽嘴一憋，委屈得很，“是外边有个女的找你，为了你前男友来的，在外边吵的可凶了，我这不是斟酌着怎么跟你说好吗。”
姜尧立刻给他转了二百块钱。
“跟了我两年了还摸不到我脾气，我忙的时候就有话直说，别弄那个死样，看着糟心。”
刘爽收到红包喜上眉梢，但心里还是委屈，但又想要红包。
犹犹豫豫的，姜尧已经出办公室了。
刘爽说的女生掐着腰，指着前台的鼻子喊：“跟小三一个公司能是什么好东西！”
前台也干了几年，大风大浪的什么没见过，怎么会在乎这点没营养的话。
“你再在门口大吵大闹我直接报警抓你，还小三呢，也不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姜尧想了想，去茶水间给前台泡了杯金银花茶。
“谢谢，剩下的我处理。”
前台受宠若惊，连忙道谢。
姜尧点点头，“走吧。”
女人愣了愣，“去哪儿？”
“去能说话的地方。”
咖啡厅，姜尧坐下就收到了柴犬表情包头像的人发来的微信消息：
——你没事吧？
——需不需要我过去？
——我虽然不打女人但是我可以挨揍的！
——肌肉jpg.
她撇了撇嘴，屏幕扣在桌面。
“聊吧。”
女人没想到她会这么淡定，也没想到她会如此高姿态。
她很生气。
“你知道许巍为什么会跟你分手吗？就是因为你这副瞧不起人的高姿态，还有自以为是的样子，让人厌恶的三天都吃不下饭！”
姜尧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她一顿，“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觉得我比你长得好看你自卑了是吧？然后强装镇定？笑死，你真的很装！”
她还是不说话。
女人倒是忍不太住了。
“说吧，你要怎么才能离开许巍的生活！”
姜尧喝了口柠檬水，叹了口气。
“你是我在跟他恋爱八年的时间里，来找我的第二十五个女人了。”
“什么？”她错愕惊声，“你现在是在造谣吗？你这样我可以告你的！”
姜尧：“印象最深的是第一个来找我的女孩，说是刚毕业，许巍是她出了社会后相处的第一个男朋友，她想让我成全她。”
“我告诉她，我可以跟她一起当许巍的女朋友。”
“她觉得很不可思议，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逼的人，怎么会想跟另外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说我没有出封建社会，脑子有病。”
“但是对我来说，男人和女人除了恋爱那两年，剩下的就是一起搭伙过日子了。”
“没有不偷腥的男人，就算身体不出轨，精神也会出轨，所以我可以忍耐，因为我觉得许巍最后一定会选择我。”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选择的，新鲜感没有一个月，那个姑娘就自己离开了。”
情节过于炸裂，炸的这小姑娘脑袋嗡嗡作响，到嘴边那些指责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姜尧又喝了一口柠檬水。
“从第二个开始就有点记不清了，因为剩下的二十三个，都跟第一个一样，在我面前哭着喊着让我离开，在我提出要跟她们共享的时候，她们都惊愕了，然后没有一个月，就跟许巍分手了。”
“你，是第二十五个。”
她一笑，“不过这次有点区别，我跟许巍已经分手了，所以，你没有找我的理由。”
女人咬住了唇。
“我知道你跟他分手了，可是……”
她想到了什么，身上没有了锐气，反而满是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