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意识的回笼比江浔的预料还要早一些。
她呼吸了几下，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小道上。她试着活动了下身体，发现还能动后立刻站起身，检查了全身没有什么异样。
她突然感到后脑一阵疼痛，扭过头才发现原来刚刚自己一直躺在一根路灯下。她观察着周围。一排因电力不足而昏暗的路灯照亮着道路，道路的尽头是一扇大门。江浔蹲下身，发现在路灯后的围栏里，杂草快长到了她的大腿。抬眼看向大门，大门前的角角落落也杂草丛生，十分荒芜。
这地方究竟多久没人来了？
她向前走到大门前，发现这扇大门已经因为年久而掉色，露出了红棕色。周围的围墙也显得破败不堪，砖瓦破碎，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坍塌的迹象。顶上的拱形栏杆上，巨大的广告牌已经褪去了所有的色彩，只剩下黯淡的底色和模糊的图案。江浔对着深空中的月光才勉强分辨出来是“The Promised Land”。
“应许之地”？看来是个很久之前的游乐园，是Neverland的象征吗？江浔想。
她走向旁边，却发现挂着“售票处”的地方毫无一人，只有一台类似电脑的屏幕。显然也并没有什么售票员在。她扭过头环视着周围：断壁残垣中堆放着很多未包装好的纸箱和黑袋子，甚至还有一些起吊机和施工机器。
她皱起眉头。所以这地方还能不能启动？为什么Michael Jackson会梦见这里？
江浔正百思不得其解，在一旁的角落里看见了一扇开着的门。她走上去，礼貌地敲了敲门，确定里面没有声响后，迈步进去了。她借着门外的光发现左边的桌子上有一只手电筒，便伸手去拿，却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好，欢迎来到应许之地！”对面的一块屏幕亮起，一个2D动漫形象出现在屏幕上。是一个小男孩，表情活泼，皮肤黝黑，头发蓬松，上身穿着一件橘色长袖和黑色马甲，下身穿着一条黑色长裤，声音清脆而洪亮。“世界上最全面、最具吸引力和创新性的游乐园！带给你独一无二的欢乐体验！由流行音乐之王迈克尔·杰克逊所……”
男孩的形象突然变成了点状、片状、马赛克干扰图像，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等等！我才注意到，你是我们1472天12小时27分40秒来的第一位客人！恭喜！我是米迦勒，我的工作是确保你在应许之地得到最快乐的体验！请出门向左转——”男孩行了个礼，“来到售票处，在那里，我将帮助您开始您的美好体验！”
话音刚落，屏幕又恢复了黑暗。
这位米迦勒简直就是小时候的Michael。江浔想。
但她还是照做了，她检查了下手电筒，便出门回到了售票处前。
江浔刚刚在屏幕前站定，看向摄像头时，屏幕就亮了。
“你好，我是米迦勒，你的向导。成人票一位！让我好好看看你。”随着男孩的脑袋凑到屏幕前，摄像头也亮起了红光。“嗯，我们的客户名单上好像没有你。这是你第一次来到这个游乐园吗？”
“还是说，你戴着一张美丽的面具？”男孩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脸。“别担心！今天是星期四，按照规定所有来客都可免费访问！请拉下右边的电闸，然后跟我到正门去吧，哦，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让你看到应许之地为你提供的一切了！”
江浔照做了，她拉下电闸，售票处的灯光亮了起来，乃至她视野范围内的一切都亮起了光。
她走向正门，“欢迎光临应许之地！”男孩欢乐的声音随着大门缓缓打开的吱嘎声响起。
江浔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破败的景象。那些曾经色彩斑斓、引人注目的游乐设施，如今都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旋转木马的彩绘已经褪色，变得模糊不清，那些色彩斑斓的装饰布也破损不堪，随风摇曳。过山车轨道上布满了锈迹和青苔，昔日的惊险与刺激早已不复存在，只留下一片死寂。仿佛昔日的欢声笑语和人群的热闹景象早已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和冷清。
在游乐园的角落，一些小型设施如碰碰车、旋转杯等更是破败不堪，甚至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形状和轮廓。一些设施的残骸散落在地，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落寞。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气息，仿佛可以闻到过去岁月的味道。在这里，时间仿佛已经停滞，只留下了一片荒凉和孤寂。
“哎呀，我犯傻了！我们的每位客人都需要一个手电筒……哦不，你已经拿到了，那很好，这样你才有资格进入预定区域。”
江浔点点头，却一旁的“礼品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走进去，发现这里到处都散落着各种各样的Michael Jackson模样的豆豆眼玩偶。他们实在是太过经典，江浔只要看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他哪只MV里的经典造型——包括但不限于红色战栗夹克造型、黑色机车夹克造型、黑色西服白色臂环造型等等。
或许我可以抓一把？
但她还是忍住了。
江浔走出礼品店，发现外面的天空一片黑暗。她仰头环顾四周，夜空中除了一轮圆月和她脸对脸之外，什么都没有。远处的一座钟楼上显示的时间停留在了三点。
她不自觉地摸了下胳膊，觉得还是进入建筑里更有安全感。就算是恢复了电力，整个园区恢复了运作，也并没有让这个游乐园多一点生机——反而更吓人了。
江浔看着眼前的一张地图，整个游乐园区被分成了几部分：中心、户外游乐区、水疗所、儿童医院，以及若干个大大小小的餐饮场所——甚至有一块区域被涂黑了。
难怪这里没电启动不起来，就单一个水疗所，没有电力怕是能干涸了。
她摸摸下巴，走进了中心建筑。果不其然，在她走进去没几步，房间中央的一块黑屏幕就亮了起来。
“嗨，我们又见面了！就像你看见的那样，电力是应许之地里必要的存在！没有电力，整个园区都无法正常运作，包括我。所以我很感谢你唤醒了我。”屏幕中的男孩向她鞠了一躬，“我很想报答你！让我带你去找你想找的东西吧，有一个怪物在园区的禁忌区域，就是它所生产的东西造成了危害。我很愿意和你一起去制止它。”
“不过这里可不是我们说话的地方……”男孩左右看着，“往里走，去一扇蓝色门后，我们在那里见面——一路上千万不要出声！”他比了个静音的手势，消失了。
江浔回忆了一下之前看到的那份报告，“Janus”的效果会随着使用时长逐渐加倍，会逐渐吞没使用者本人的意识。
就Michael本人的使用时间……她思考了一下，如果乐观点，从3月开始算，那他现在的情况不能说是病入膏肓，起码也是行将就木了。
难怪这位向导这么着急，看来他是Michael内心还留存的意识，出于自保的目的，想要引导她去清除那些药物。
不容多想了，江浔查看了一下身上：衣服是便于行动的贴身衣物，手电筒也在身上，体能也没什么问题。
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手电筒，开始轻手轻脚地走向深处。
她最终在一个阴暗的拐角发现了那扇门，头上的一闪一闪让她怀疑这灯管会不会下一秒就落在她头上。她放慢动作拧着门把手，发现这里是一个杂物堆放间，到处都是货架。江浔关上门，穿过货架，在一个墙角里发现了屏幕。
手电筒的光刚刚打上去，屏幕就亮了起来。男孩带着一脸严肃的神情出现了。
“嘿，听我说，我知道你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我需要你相信我，现在——”话音未落，屏幕就恢复了黑暗。
不，是周围全都陷入了黑暗。这片区域经历了一次断电。
有人关上了总电闸。
江浔蹲着听了一下周围的声响，却没有发现任何动静。果然，想要清除它没有那么容易。
江浔沿着路继续前进。手电筒的光照出道路的尽头是一扇门。
她有些迟疑，但还是迈着步子。当她即将走到门前时——
“好，好，看看谁来了？”一个声音从上方响起。
江浔立刻后退，手电筒的光让她看见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靠近。那是一个长肢蜘蛛状的大型生物，全身呈蓝色，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小礼帽。它的脸上装饰着黑色的纽扣眼睛，眼睛下方是两撇卷着的蓝色胡子，空心的嘴巴微笑着。与蜘蛛不同，它的身体由躯干和四肢构成，长且柔软。在它那个可以算是身体的棱角分明的部位，还能看见黄色的小领结和扣子装饰。
它的外表让江浔想起了那种街边商店里售卖的betty spaghetty娃娃，很巧的是，她之前就给Prince买过三个。
“一个新朋友！”这个生物移动着靠近，脸上的笑容扩大了。
“已经过了很久……”那双黑色的大眼珠一直盯着她，“这不是很让人开心吗？米迦勒？哦，我忘了，现在没电了，你又消失了。”
“自我介绍一下，亲爱的。我是这一切的建造者，给所有来到这里的人快乐。我听说了，亲爱的天使打算直接带你去找那些邪恶的种子，但那样有什么快乐呢？”它慢悠悠地翻了个身，“而你，你对他的现实了解多少，就要急匆匆地让他回到现实。你从现实而来，就认为所有人都热爱现实，真是傲慢的自私鬼。”
它啧啧嘴，停顿了下，“但是这也不能怪你，你只是没有体会过‘Janus’而已，不知道能从中得到放松与无尽的快乐，能让生活中的一切遗憾都得到弥补。那么，为什么不用它们来玩一把呢？它还活着，应许之地的一切都能像以前一样运作。”
“如果你能赢下这三场游戏，我就带你去找它！”它模仿着米迦勒的声音，挤出来的童音让江浔打了个寒战。
“我喜欢这个想法，小天使。哦，你会玩得很开心的！继续前进吧，前往候车室，我会让游戏开始咯！”
它仿佛还意犹未尽，延长自己的脖子，又靠近了她，江浔不自觉连连后退，“遵守规则，不要逃跑，不然……”严肃地说完这句话后，它冲她眨了下眼睛，狞笑着后退，最终消失在了头顶的黑暗中。
是我太矮还是这乐园太大？
“看来这游乐园里的人都病得不轻。”江浔抚摸了下自己的脸，感叹道。头上的黑暗深不见底，而那个生物已经有了蜘蛛般的移动能力，能够在狭窄的空间中自由穿行。
她呼吸了几下，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小道上。她试着活动了下身体，发现还能动后立刻站起身，检查了全身没有什么异样。
她突然感到后脑一阵疼痛，扭过头才发现原来刚刚自己一直躺在一根路灯下。她观察着周围。一排因电力不足而昏暗的路灯照亮着道路，道路的尽头是一扇大门。江浔蹲下身，发现在路灯后的围栏里，杂草快长到了她的大腿。抬眼看向大门，大门前的角角落落也杂草丛生，十分荒芜。
这地方究竟多久没人来了？
她向前走到大门前，发现这扇大门已经因为年久而掉色，露出了红棕色。周围的围墙也显得破败不堪，砖瓦破碎，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坍塌的迹象。顶上的拱形栏杆上，巨大的广告牌已经褪去了所有的色彩，只剩下黯淡的底色和模糊的图案。江浔对着深空中的月光才勉强分辨出来是“The Promised Land”。
“应许之地”？看来是个很久之前的游乐园，是Neverland的象征吗？江浔想。
她走向旁边，却发现挂着“售票处”的地方毫无一人，只有一台类似电脑的屏幕。显然也并没有什么售票员在。她扭过头环视着周围：断壁残垣中堆放着很多未包装好的纸箱和黑袋子，甚至还有一些起吊机和施工机器。
她皱起眉头。所以这地方还能不能启动？为什么Michael Jackson会梦见这里？
江浔正百思不得其解，在一旁的角落里看见了一扇开着的门。她走上去，礼貌地敲了敲门，确定里面没有声响后，迈步进去了。她借着门外的光发现左边的桌子上有一只手电筒，便伸手去拿，却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好，欢迎来到应许之地！”对面的一块屏幕亮起，一个2D动漫形象出现在屏幕上。是一个小男孩，表情活泼，皮肤黝黑，头发蓬松，上身穿着一件橘色长袖和黑色马甲，下身穿着一条黑色长裤，声音清脆而洪亮。“世界上最全面、最具吸引力和创新性的游乐园！带给你独一无二的欢乐体验！由流行音乐之王迈克尔·杰克逊所……”
男孩的形象突然变成了点状、片状、马赛克干扰图像，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等等！我才注意到，你是我们1472天12小时27分40秒来的第一位客人！恭喜！我是米迦勒，我的工作是确保你在应许之地得到最快乐的体验！请出门向左转——”男孩行了个礼，“来到售票处，在那里，我将帮助您开始您的美好体验！”
话音刚落，屏幕又恢复了黑暗。
这位米迦勒简直就是小时候的Michael。江浔想。
但她还是照做了，她检查了下手电筒，便出门回到了售票处前。
江浔刚刚在屏幕前站定，看向摄像头时，屏幕就亮了。
“你好，我是米迦勒，你的向导。成人票一位！让我好好看看你。”随着男孩的脑袋凑到屏幕前，摄像头也亮起了红光。“嗯，我们的客户名单上好像没有你。这是你第一次来到这个游乐园吗？”
“还是说，你戴着一张美丽的面具？”男孩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脸。“别担心！今天是星期四，按照规定所有来客都可免费访问！请拉下右边的电闸，然后跟我到正门去吧，哦，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让你看到应许之地为你提供的一切了！”
江浔照做了，她拉下电闸，售票处的灯光亮了起来，乃至她视野范围内的一切都亮起了光。
她走向正门，“欢迎光临应许之地！”男孩欢乐的声音随着大门缓缓打开的吱嘎声响起。
江浔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破败的景象。那些曾经色彩斑斓、引人注目的游乐设施，如今都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旋转木马的彩绘已经褪色，变得模糊不清，那些色彩斑斓的装饰布也破损不堪，随风摇曳。过山车轨道上布满了锈迹和青苔，昔日的惊险与刺激早已不复存在，只留下一片死寂。仿佛昔日的欢声笑语和人群的热闹景象早已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和冷清。
在游乐园的角落，一些小型设施如碰碰车、旋转杯等更是破败不堪，甚至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形状和轮廓。一些设施的残骸散落在地，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落寞。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气息，仿佛可以闻到过去岁月的味道。在这里，时间仿佛已经停滞，只留下了一片荒凉和孤寂。
“哎呀，我犯傻了！我们的每位客人都需要一个手电筒……哦不，你已经拿到了，那很好，这样你才有资格进入预定区域。”
江浔点点头，却一旁的“礼品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走进去，发现这里到处都散落着各种各样的Michael Jackson模样的豆豆眼玩偶。他们实在是太过经典，江浔只要看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他哪只MV里的经典造型——包括但不限于红色战栗夹克造型、黑色机车夹克造型、黑色西服白色臂环造型等等。
或许我可以抓一把？
但她还是忍住了。
江浔走出礼品店，发现外面的天空一片黑暗。她仰头环顾四周，夜空中除了一轮圆月和她脸对脸之外，什么都没有。远处的一座钟楼上显示的时间停留在了三点。
她不自觉地摸了下胳膊，觉得还是进入建筑里更有安全感。就算是恢复了电力，整个园区恢复了运作，也并没有让这个游乐园多一点生机——反而更吓人了。
江浔看着眼前的一张地图，整个游乐园区被分成了几部分：中心、户外游乐区、水疗所、儿童医院，以及若干个大大小小的餐饮场所——甚至有一块区域被涂黑了。
难怪这里没电启动不起来，就单一个水疗所，没有电力怕是能干涸了。
她摸摸下巴，走进了中心建筑。果不其然，在她走进去没几步，房间中央的一块黑屏幕就亮了起来。
“嗨，我们又见面了！就像你看见的那样，电力是应许之地里必要的存在！没有电力，整个园区都无法正常运作，包括我。所以我很感谢你唤醒了我。”屏幕中的男孩向她鞠了一躬，“我很想报答你！让我带你去找你想找的东西吧，有一个怪物在园区的禁忌区域，就是它所生产的东西造成了危害。我很愿意和你一起去制止它。”
“不过这里可不是我们说话的地方……”男孩左右看着，“往里走，去一扇蓝色门后，我们在那里见面——一路上千万不要出声！”他比了个静音的手势，消失了。
江浔回忆了一下之前看到的那份报告，“Janus”的效果会随着使用时长逐渐加倍，会逐渐吞没使用者本人的意识。
就Michael本人的使用时间……她思考了一下，如果乐观点，从3月开始算，那他现在的情况不能说是病入膏肓，起码也是行将就木了。
难怪这位向导这么着急，看来他是Michael内心还留存的意识，出于自保的目的，想要引导她去清除那些药物。
不容多想了，江浔查看了一下身上：衣服是便于行动的贴身衣物，手电筒也在身上，体能也没什么问题。
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手电筒，开始轻手轻脚地走向深处。
她最终在一个阴暗的拐角发现了那扇门，头上的一闪一闪让她怀疑这灯管会不会下一秒就落在她头上。她放慢动作拧着门把手，发现这里是一个杂物堆放间，到处都是货架。江浔关上门，穿过货架，在一个墙角里发现了屏幕。
手电筒的光刚刚打上去，屏幕就亮了起来。男孩带着一脸严肃的神情出现了。
“嘿，听我说，我知道你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我需要你相信我，现在——”话音未落，屏幕就恢复了黑暗。
不，是周围全都陷入了黑暗。这片区域经历了一次断电。
有人关上了总电闸。
江浔蹲着听了一下周围的声响，却没有发现任何动静。果然，想要清除它没有那么容易。
江浔沿着路继续前进。手电筒的光照出道路的尽头是一扇门。
她有些迟疑，但还是迈着步子。当她即将走到门前时——
“好，好，看看谁来了？”一个声音从上方响起。
江浔立刻后退，手电筒的光让她看见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靠近。那是一个长肢蜘蛛状的大型生物，全身呈蓝色，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小礼帽。它的脸上装饰着黑色的纽扣眼睛，眼睛下方是两撇卷着的蓝色胡子，空心的嘴巴微笑着。与蜘蛛不同，它的身体由躯干和四肢构成，长且柔软。在它那个可以算是身体的棱角分明的部位，还能看见黄色的小领结和扣子装饰。
它的外表让江浔想起了那种街边商店里售卖的betty spaghetty娃娃，很巧的是，她之前就给Prince买过三个。
“一个新朋友！”这个生物移动着靠近，脸上的笑容扩大了。
“已经过了很久……”那双黑色的大眼珠一直盯着她，“这不是很让人开心吗？米迦勒？哦，我忘了，现在没电了，你又消失了。”
“自我介绍一下，亲爱的。我是这一切的建造者，给所有来到这里的人快乐。我听说了，亲爱的天使打算直接带你去找那些邪恶的种子，但那样有什么快乐呢？”它慢悠悠地翻了个身，“而你，你对他的现实了解多少，就要急匆匆地让他回到现实。你从现实而来，就认为所有人都热爱现实，真是傲慢的自私鬼。”
它啧啧嘴，停顿了下，“但是这也不能怪你，你只是没有体会过‘Janus’而已，不知道能从中得到放松与无尽的快乐，能让生活中的一切遗憾都得到弥补。那么，为什么不用它们来玩一把呢？它还活着，应许之地的一切都能像以前一样运作。”
“如果你能赢下这三场游戏，我就带你去找它！”它模仿着米迦勒的声音，挤出来的童音让江浔打了个寒战。
“我喜欢这个想法，小天使。哦，你会玩得很开心的！继续前进吧，前往候车室，我会让游戏开始咯！”
它仿佛还意犹未尽，延长自己的脖子，又靠近了她，江浔不自觉连连后退，“遵守规则，不要逃跑，不然……”严肃地说完这句话后，它冲她眨了下眼睛，狞笑着后退，最终消失在了头顶的黑暗中。
是我太矮还是这乐园太大？
“看来这游乐园里的人都病得不轻。”江浔抚摸了下自己的脸，感叹道。头上的黑暗深不见底，而那个生物已经有了蜘蛛般的移动能力，能够在狭窄的空间中自由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