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为情所困,只有我天天比狗还困。打着哈欠穿着衣服还差点忘记带着笔仙的江浔如是想。

    C组的年轻人们在第五权力集团大楼下见了面,就去了Thomas Green的公寓门口。

    下午六点,公寓大门终于打开了。几个男人走了出来。“右边那个,贴了假眉毛的!”阿曼达躲在墙角阴影里,小声说,“就算他化了妆,也逃不出我的眼睛!”

    江浔走在最前面,两个女孩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亚历山大则不紧不慢地跟在最后。

    如果Thomas向后张望一下,就会看到有几个人跟着他,但是他只顾往前走,一次都没有回头。

    四个人就这么一直跟着他,直到他们看见了Thomas的目的地。

    “竟然是水宫公园?”亚历山大喃喃道。

    水宫公园是个风景优美的城市公园,离着第五权力的大楼并不远。里面有一片池塘,池塘中坐落着着几个小岛。其中一个小岛上有一座白色的小宫殿。宫殿顶上的小尖塔倒映在水中,与池塘中的鸭鹅相映成趣。

    虽然公园此时已经不对外开放,但Thomas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他轻车熟路地走向一扇隐蔽而无人看守的边门,进了公园。

    公园里的道路四通八达,四个人打算分开行动。亚历山大跟在Thomas的身后,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江浔远远地跟着亚历山大,观察周围情况;阿曼达和琳则拐到左右两侧的小路上去了。

    一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人。

    亚历山大从自行车上下来,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他看到Thomas解开了停在池塘边的一条小船,跳入船里。

    他要到哪里去呢?亚历山大充满了好奇,不禁盯紧了。

    此时走在小路上的阿曼达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汽车的引擎声,她马上急刹车,离开小路,躲进了矮树丛中。她偷偷地从树枝间抬头张望,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疾驰而过。车窗上贴了黑胶带,她无法看清坐在里面的人。

    一座小木桥横跨在水面上,直通池塘中央的小岛。琳走上桥,仔细地阅读写在桥旁木板上的字。接着环顾四周,不一会儿就有了新发现。

    亚历山大听见上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掏出手机一看,是琳在公共群聊里的一条新消息:“我是琳。康拉德、康斯坦丁、康士坦茨等等,可能都是鹅。”

    “什么?”亚历山大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时,Thomas已经坐船划出老远了,他径直朝一个小岛划去。几只鸭子受惊后嘎嘎地叫着逃走了。亚历山大远远望见小岛上有一所小房子。

    “你看到了什么?”琳继续问。

    “你也能看到吗?记下来!他揭开了棚顶,”亚历山大把Thomas的一举一动告诉琳,“他把手伸进去了……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包。不,是两个……三个!还有第四个!现在他上了船……他划船走了。”

    Thomas不久出现在琳的视野之中。琳已经用手机摄像头记录了下来。他取出了四个小包,每个小包都用深色塑料薄膜包好。

    阿曼达缩着脖子,继续潜伏在矮树丛后面。

    汽车掉头,向着阿曼达躲藏的地方驶来。驾驶座一侧的车窗开了一条小缝,从小缝中伸出一架双筒望远镜。

    司机在观察Thomas。

    阿曼达快速扫视了一下群聊消息,飞快地思考着,毫无疑问,Thomas只是个跑腿的,他来取其他人藏在这里的小包。至于他后面要做什么,阿曼达还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小包里藏的是一些违禁用品。

    “不能让他逃走!”

    “但是我们除了继续跟踪他,其他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琳有些焦虑。一旦Thomas携带那些小包逃走,那么他们就没有任何证据了。

    亚历山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Thomas终于划着小船靠岸了。他用缆绳将小船系住,然后慢慢上了岸。他立即把情况告诉琳。

    “什么?他没有带走小包?他把小包都留在小船里了?你再等一下,不要立即从藏身的地方出来。”琳急忙让同伴不要鲁莽行事。

    “稍等,伙计们,”一直观察许久没出声的江浔打了个电话,“盯住他们,不要行动。这件事得我们管管了。”

    没过多久,红蓝相间的灯光就伴随着警笛声到来了。

    “B组来得这么快?”琳看着那帮人被押上车,感叹着,“公园里一定尘土飞扬吧。”

    江浔回答了这个问题。“最近一笔来自国防部的订单让他们焦头烂额,每个人恨不得都拎着咖啡续命,天天就在第五权力和政府两座大楼之间奔走,喘口气的时间都没多少。这下难得有个外出机会,而水宫公园里的这帮不法分子俨然成了他们的出气筒。他们倒霉了。”

    “这告诉我们,不要惹打工人,尤其是忙碌的打工人。”阿曼达在幸灾乐祸。

    “Nick呢?”亚历山大在关心C组的另一个男人。

    “他在和其他富人洽谈工作呀,我们都出来了谁坐办公室呢?”

    “上午如何啊?”

    “别提了,差点跑断腿!”

    “来吧,我在这一头洗耳恭听了。”

    “哎呀,就是去见了些你跟我列举过的人,不过有些人不肯露面,大部分人还是肯见面的。”

    “所以你见到了谁?”

    “Debbie Rowe。她全程情绪激动,一直说着好像双性恋互助会的常见台词——她决定不了。她的诉求比较简单,就希望能够多多见到孩子,恢复一下探视权那样。哦当然,她也不介意跟Michael Jackson恢复友好关系。”

    “这不意外,”江浔换了个姿势,把自己窝进沙发里,继续听着电话那头柳相的声音,“那Lisa Marie呢?她所说的应该会很精彩吧。”

    “不不不,她的那些回答就像嚼过的口香糖一样——都是她以前说过的,我们都了解的,只不过她换种说法又来了一遍。都是老生常谈,无非是Michael不爱她,爱的是她猫王独女的身份地位等等,那些话我的大脑已经自动过滤了。”

    “等会,”江浔打断了柳相的滔滔不绝,饶有兴致地问,“Michael?这么亲切,当初是谁说自己一定公平公正绝不套近乎来着?”

    “哎呀,”柳相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上午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说很欢迎我下午去看他彩排。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真诚且温柔。”

    “人真好,想必Lisa Marie会因此生气吧。”

    “她?她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后来我都没怎么注意听她的话了,因为她对事实和真相没有兴趣,她在乎的是卖点。对她而言,就是露脸的机会和专辑销量。对,她几乎每三分钟就会问我为什么不去买她的专辑,我真是无话可说!”

    柳相在电话那头哀嚎了一声。

    “看来听她的废话把你折磨得不轻啊。”

    “但是有一点很诡异,在与她对话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眼神很迷离,不是卖弄风情的那种,是注意力无法集中的那种。而且每当我提出问题后,她都要思考一会儿才能回答我,感觉她的思维一直不连贯。”

    江浔也开始思考了,“这种反应……像是药物的戒断反应。”她飞快地思考着,“Lisa Marie是不是在去年生了孩子?”

    “是,一对双胞胎女儿来着。”

    “那就说得通了……医生会给孕妇开阿片类药物,她很有可能是产生依赖了。她当时40岁了,高龄产妇会容易出现这种问题。”

    “这不是又走上她父亲的老路了?”

    江浔点点头,“或许,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她吧,或许她自己也明白,只是摆脱不了。”

    “那无所谓了,不关我事。我下午还要去见她那有名的前夫呢,先挂了,我要去吃个饭。”

    “再见。”

    当夜色笼罩洛杉矶的时候,C组办公室里,江浔还在查看着白天Nick记录下的相关事宜:其中豪宅和私人飞机等富人财产的出售占了大部分。

    富人就是这样,当他们习惯了某种生活方式以后,他们的消费习惯很难调低下来,特别是年轻时就有钱的人,他们没有过过苦日子,根本不知道量入为出这四个字怎么写。他们总觉得自己可以再塑奇迹,但这种盲目会让他们死得很惨,尤其在2008年之后,依旧有大部分人选择无视越来越大的经济压力依旧在打肿脸充胖子。

    那么有人偷运违禁品就可以理解了。江浔揉了揉眼睛,面对着失业堕落的人群,这种上瘾的稳定现金流,谁不会想要呢。之前露莉亚还说drugs的快递比亚马逊都快。

    等等,那我的工作?

    哦应该不用担心。第五权力的所有人都会被会不定期突击检查验尿,有什么违禁成分就会立即被开除。实际上,北美这边长时间吸drugs的人的共同特点就是没有正经工作。

    江浔想开了。就在她继续出神之际,有人敲响了她的门。

    推门进来的是露莉亚,“对那个Thomas Green的审讯已经结束了,还算顺利。这是他的证词。还有,Getty……哦不,Derrick让我告诉你,忙完手上的事后记得去找他,最好尽快,他有新发现了。”

    “收到,露莉亚。”江浔点点头,“不过最好别当着他的面叫他的姓,他可不愿意听见这个。”

    “一切皆有可能哦。”金发女人挑了挑眉,离开了。

    江浔决定现在就去找Derrick。是的,Derrick的全名是Derrick Getty。是的,就是那个Getty家族,那个臭名昭著的被“诅咒”了的老钱家族。

    Derrick是这个家族的第三代,虽然连自己母亲都不知道是谁的他也没有得到父亲Jean Paul Getty Sr的多少疼爱和财富,再加上Getty家族的人员构成属实复杂,所以他一直并未能吸引到什么媒体和大众的关注眼光。但他在牛津大学的圣凯瑟琳学院读哲学和政治,毕业后去到证券公司上班。直到1995年,他跟朋友一同创立了Getty Images影像库,作为全球数字媒体的缔造者首创并引领了独特的在线授权模式。

    毫无疑问,Derrick凭借自身成就,被看作是这个离经叛道的家族的最后希望。然而这位Getty却在2003年把风头正盛的Getty 大部分Images交给了友人——除了董事会投票之外基本不露面,且义无反顾地加入了第五权力,成了B组组长,管理着军火生意。

    虽然这一连串的名头很吓人,但江浔个人觉得Derrick还是很好相处的。

    思绪收回,江浔已经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口,礼貌敲了三下门后推门而入。

    “哦,你来了!”她看见Derrick正在他的书架旁,“我以为你会一直加班到凌晨,都准备好等你到明天了。”

    “现在是……”江浔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23:20,还得算今天,不算晚。”

    “这倒是真的,我真高兴看见你还没猝死。” Derrick扭头看了她一眼,“进来吧,坐到桌子前来。”

    “所以是什么事?”

    “你碰上的是一起案件。汽车里的家伙有一种药,据能使人兴奋,而事实上,这是一种危险的drugs,会给人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就像你知道的那样,Thomas Green没有什么正经工作,所以他当了跑腿的。他从鸭棚中取来药,拿到黑市上去卖,再把所得的钱存放到鸭棚里去。他的委托人并不信任他,所以每次都在旁边秘密地监视他。特别要指出,那个‘康拉德’就是Conrad Murray,你应该知道的,Michael Jackson的新医生。”

    江浔点点头,“和我想的差不多。不过那个药是什么?”

    Derrick摘下了自己的黑框眼镜,递给江浔一份报告。“我们已经全部没收了。那药叫‘Janus’,剩下的自己看吧。我歇一会儿。有问题就直接问我。”

    江浔看着他疲惫的神色,腹诽了一句忙什么去了,低下头认真看着那份报告。

    一时间屋里只有沙沙的纸张翻动声。

    “Janus,古希腊神话中的起源与终焉之神,传说中,雅努斯有两副面孔,一个在前,一个在脑后;一副看着过去,一副看着未来。该药的效果就像他一样,作用矛盾。号称可以带来‘前所未有的光明未来’,同时也存在着负面影响。就现存结果看来,负面影响居多。”

    “drugs,皮下注射使用……使用后出现致幻效果、不受控嗜睡、精神萎靡、间歇性记忆模糊的现象,并随着时间推移而加剧。”

    “病例1:注射‘Janus’后,该对象持续昏睡30小时,但醒来时毫无感觉。据反映,对象在昏睡期间做了许多噩梦,在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混乱。对象的负面记忆出现了混淆和模糊的现象。对象对此的描述是‘感觉像是我的负面记忆被压缩了,被‘压缩’在某一个角落了。’”

    她不禁问了一句:“这病人是从哪里来的?”

    “是什么让你觉得Thomas本人不使用这种药?” Derrick闭着眼睛说。“还有一件事,那些人交代说这药根本没有所谓的‘正面效果’。”

    江浔接着看。

    “禁忌症:禁止和麻醉药混合注射。”

    江浔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她记得之前那段时间露莉亚告诉她,Conrad Murray更换了Michael 的助眠药——这段时间他正在积极治疗自己的失眠症,如果不用药帮助睡眠他的状态会更差。而Conrad被人推荐了一款新药——会是Dr.Thome吗,据说“效果极好”,就给他用了。

    看来就是‘Janus’。而且Michael根本不懂这些——也不愿意懂,长时间使用而不自知也就不意外了。

    江浔的心抽动了一下,她继续看那份报告。

    “需要警惕的是,目前所有使用者都会出现此类状况,但不同人对它的抗性也不同,观察对象已经算是抗性较强的个例,部分意志薄弱的人可能受到的影响更大。”

    她开口问:“这药还没上市吗?”

    “没有。还有个问题。” Derrick的声音还是懒洋洋的,“我们在‘Janus’里检测到了生物特征,你可以理解为里面还有个原住民,而且会随着对象用量的增加而长大。换言之,这还是个生物。所以我猜测,这应该是德特里克堡或者普拉姆岛里跑出来的一只‘小飞虫’。”

    “明白了。”江浔继续翻看着,突然出声:“那如果误食了该怎么治疗呢?”

    “不知道。”Derrick回答,“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

    “我知道!”江浔听到自己耳边响起一个分贝不小的声音,她惊恐地抬头左看右看,发现没有人,才反应过来罪魁祸首是口袋里的平板电脑。

    还好对面的男人还在闭目养神。

    江浔呼出一口气,在心里用同样的分贝喊了回去:“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我知道怎么解除!我待会跟你说!”

    江浔低头平复了一下表情,把报告浏览完了。“好吧,是时候保卫我们的流行音乐之王了。”

    “好主意,说不定他会对你青眼有加。”

    “他们这么搞的动机是什么呢?”

    Derrick坐在转椅上转了一圈:“我想没有动机。让一个人死不一定需要动机,又或者Michael Jackson只是这场风波里的一个意外罢了。万一他知道什么东西也不一定。”

    “所以就要抹去存在吗,物理意义上?”

    “Violence will never solve anything。(暴力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Derrick头也不抬地回复。

    江浔抬头扫视了一下他的房间,说:“这就是你更喜欢吉他而不是小提琴(violin)的原因吗?”

    Derrick停顿了一下,“首先,那是一把贝斯,其次,”他瞥了她一眼,“想个更好的双关语吧!”

    “开个玩笑,”江浔投降了,拿着报告站起身准备离开,“我要下班了,你最好也早去休息。看看你的头发吧,Derrick,白发多得能给我当爹了。”

    “如果你一整天都在忙着和SpaceX、特斯拉、Apple打交道,你会和我一样累的。” Derrick抬眼看着她,“再见,Raven。”

    “替我向Domitilla问好,再见。”

    江浔把报告夹在腋下,顺手关上门走了。直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她才掏出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嘟嘟囔囔的平板电脑。

    “现在说吧,该怎么解决?”

    “道理很简单的,使用了‘Janus’会昏迷不醒,陷入自己所创造的幻境之中。而要唤醒ta就需要进入到那人的梦境之中,让ta不再沉迷于梦境,有了要醒来的清晰想法。如果失败了的话,那人就只能一直沉睡下去。我就直说了,我能帮你进入Michael的梦境。”

    江浔沉默了,“那等不及了,明天就得去找他。”

    “嗯,你明白就好。哦,你的发小来了,我先撤了。”平板电脑瞬间闪进了她的口袋。

    果不其然,下一秒,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柳相跳着舞走进来。

    “看把你乐的,”江浔歪着脑袋看她,“高兴成这样?”

    “那当然!我去斯台普斯体育馆了,他正在排练呢。我们见面问好,他告诉我他很喜欢我的艺术作品,还给我演示了一下,他打算把它放到《Thriller》里。你不知道,他伴随着音乐从蜘蛛里出来的一幕有多震撼!可惜你不在。他还做了很多准备,一边排练,拍MV,半夜三更跟工作伙伴讨论创意,一边还在准备唱片,还抽空设计了演唱会门票呢。”

    柳相激动得拍了一下江浔的大腿,江浔做疼痛状哀嚎了一声。

    “看来你不担心你会失业破产了?”

    “这话说的,自从遇见你之后我就相信我绝不会失业。”

    油嘴滑舌。 “还有别的什么亮点吗?”

    柳相仰头思索了一下,“有些不对劲。虽然他的整体状态不错,兴致高昂地说着要借演唱会传递爱,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的精神状态有些萎靡了,而且,他太——瘦了,我觉得以这样的状态开完50场演唱会不是什么好主意。”

    江浔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

    “还有,他很高兴地告诉我,他的睡眠情况好多了,比起以前的睡不着,他现在已经能睡很长时间了,甚至还有点嗜睡。但我还是觉得,失眠和嗜睡一样不是什么好状态。”

    症状对上了,江浔心里一沉。

    “还有,那个金发的化妆师Karen Faye,我听见她在和别人交谈,我去听了一嘴——别告诉别人,她说‘TII’远远没有准备好移师伦敦。这个演出在许多层面都要被延期,或者制作和歌曲数量都必须删减。以Michael现在的情况,他绝对不可能在台上表演两个小时。”

    “Michael不断问他周围的人,“为什么我无从选择?”在过去,迈克尔总是能主导演出。现在,完全不同了。”

    柳相正说得兴致勃勃,去拿了江浔的水杯喝了口水,却发现她一直低着头,在看自己刚刚给她看的签名照。“怎么?你也想要?”

    江浔没回答这个问题,从自己的抽屉里也抽出了一张照片。“来看看这个。”

    柳相拿过来看,“Imagine experiencing the birth of two little stars, unsophisticated yet shining astonishing bright, sacrificed by melodious angels playing thin guitars, adventurous and brave yet holding on tight, convenient in writing historical memories, while navigating their lives into the eternal light, turning aside to prevent accidental scars, with the only desire to duel upon the 12th night.这是什么?这不就是一首诗?”

    “还记得前阵子我跟你说我在网上遇见一个网友吗?”

    “我记得啊,你俩很是志同道合,我还说你俩网恋得了。”

    江浔白了她一眼,“上个月他就不怎么和我联系了。”

    “很正常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也不是每天24小时都在网上啊。”

    “你说的没错,但是,”江浔开始操作电脑了,“那段时间我还在论坛里逛,认识了另一个网友,”她把论坛页面调了出来,“就是他。”

    柳相伸头过去看,发现是一个叫“jasmin de virginie”的博客首页。“他又怎么了?”

    “他告诉我,他两年来和一个叫‘Jack’的网友讨论问题,两个人也很合得来,还有过信件来往,他是5月最后一次收到信。”江浔说着,把那张照片和那几张笔记照片摆在一起,“就是这个,你能看出来什么吗?”

    柳相反复看着,“我天,这是一个人吧,这笔迹和语气……都差不多。”

    江浔后仰身体靠在了椅背上,“我觉得如果现在我去找B组的专业人士鉴定一下,结果恐怕是百分之百。”

    柳相沉默了,江浔很贴心地留给她反应的时间。

    “我去!也就是说你之前差点网恋的人是Michael Jackson!”

    “……是你觉得我要网恋!还有,重点是这个吗?”

    “我懂我懂,”柳相恢复了正经,“所以,他现在的状况真的不容乐观。我们的步伐要加快啦,你最好这周就去见他。”

    江浔点点头,“我打算明天去见他,就在他排练的时候。”

    “哦对,你该去了,”柳相拍了下手,“我今天给他看了你的照片。”

    江浔瞬间觉得大麻烦应该是这个了。“……哪一张?”

    “就这张,你低着头看月季花的这张。”柳相把手机屏幕递了过去,“他说你很漂亮。”

    江浔嗤笑了一声,“拜托,是你主动给他看,他作为一个绅士无论如何都会说好看的。”

    “怎么会!你看看你这张脸,”柳相很是谄媚地凑近她观察着,“你花容月貌,不打扮也比一般人漂亮百倍,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停,停。”江浔举手投降了,“我可担不起。”

    柳相也不嬉闹了,笑着看她,“那你打算给他留下个什么印象?央视的动画片,《哪吒传奇》,妲己就希望,‘但愿他看到我,一眼就喜欢我’,”

    “嘁,”江浔偏过头,“那就但愿King of Pop看到我,一眼就恨死我,永远也不要记得我。”

    柳相笑了起来。“行吧,你还要接着加班吗?”

    “恐怕是,我得再梳理一下思绪,不然明天见面了根本没话说。”

    “还没话说……你就直说你是那个网友得了。”柳相嘟囔着,转身离开了。“走了哈,明天见。”

    “明天见。”

    江浔确实没说谎,她在思考着,整理着桌子上的材料,盘点着明天应该带哪些文件去见那个她仿佛已经见过面的人。她看着那些堆得高高的,如山一般的A4纸。

    这些东西就是他的人生吗?她不禁想。

    但她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她只是想捞一把钱罢了。她什么也不知道,她连能不能争取到和他的客户关系都是个问题呢。

    江浔从来不是一个热爱过度思考的人,每次生活以痛吻她的时候她直接痛昏。

    江浔再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她发现天色将要露白了,太阳即将要升起。

    她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打算回自己那个温暖安全的小天地里大睡特睡。

    但口袋里的电脑自己跑了出来,“我劝你现在先别睡觉。”

    “怎么?如果我睡觉世界就要毁灭了?还是丽萨要扣我工资了?”

    “都不是,”光球的声音有点凝重,“是Michael Jackson要出事了。”

    “怎么回事?”江浔一下子站起身来,“是‘Janus’?”

    “是的,他那个不靠谱的医生好像要打算继续给他那些东西……而且他的孩子们也不在家,别等到他排练了,现在就去找……”

    光球的话还没有说完,江浔已经飞快地穿上外套向外跑了。

    上午,Bel Air住宅区的安静被一辆快速驶来的车打破了。

    门口的警卫只是看了看,确认了一下那辆车已被登记,就转过了头。

    车最后在一个街区停下了。

    江浔跳下车,看着面前这栋二楼的别墅,深呼吸了一下。

    这么善良的天使应该不会把我告上法庭吧,我可是穷的只剩钱了。

    Conrad Murray在闲暇之余想过自己的前途。

    或许是踩着Michael Jackson的地位水涨船高,拿着海量钱财收到世界的尊敬;或许是被发现使用了那种号称神奇的药物而一蹶不振,破产的现状雪上加霜。

    他想过很多,为了实现前者避开后者,他做了很多。

    但是唯独不包括今天这样。

    实际上,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就被一记有力的飞身踢踢倒在地上。疼痛是他失去意识之前的唯一感受。

    江浔甩了甩腿,为了不背上私闯民宅的罪名,她选择了从二楼窗户飞进来,结果就十分“幸运”地踢倒了这位罪魁祸首。

    “我该做什么?”她环视着这间堆满了东西但干净整洁的卧室,迅速把已经昏死的Conrad Murray拖到了门外,并锁上了门。

    “我已经把时间暂停了,别急。”光球从她的口袋里飘了出来,飞到了那张双人床上方,“你先过来。”

    江浔便走到了刚刚她一直没看的人身旁。床上躺着的男人闭着眼睛,穿着一件医院长袍,皮肤上显露着白色斑块,黑色的卷发垂在脸颊上。

    他沉睡着,不是要去往甜蜜的梦乡,而是要坠入深渊了。

    江浔眨了下眼,移开视线。“快说吧。”

    “‘Janus’的危险性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你应该明白它会给Michael带来什么,他会在噩梦中不复醒来。所以你要打破他的噩梦,懂了吗?”

    “我怎么与他的意识连接上?”

    “我来帮你。但是有一点要先说清楚:谁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样的梦,而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以及长时间摄入‘Janus’,他的精神状况也不敢说多正常。在他的梦境里,你有可能会遇到及其危险的事情,而我只能保证把你的意识安然无恙地带出来——你确定要救他吗?”

    “都这个时候了还问这种问题!”江浔大喘了一口气,“任何人看见他现在这副模样都会救他——门外那个除外,我必须要把他救回来,只有他要好好活着,实现他的梦想,我才能赚钱,懂吗?更何况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Janus’有可能产生自我意识而利用他去污染世界,那就更应该出手了。”

    “好,躺到他身边去。”

    江浔没有迟疑,先掏出手机编辑了几条信息,按下发送键后,才行动了。但在头真的挨着枕头时,她还是在心里默念了几句。

    男女授受不亲冒犯了冒犯了冒犯了……

    身旁男人身上的轻香直往她鼻子里钻。

    冒犯了冒犯了冒犯了……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模糊,仿佛在漂浮着,想要离开身体。

    “我会保护好这里,让你不被打扰的……加油,就靠你了。”

    江浔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之前笔仙传输给自己的注意事项。

    她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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