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欢做了个梦,却是个回忆梦,她梦到自己回到了小学三年级,但为什么身边人的面孔是高中的同学,教自己数学的又是初中的老师?

    关键是她做梦的时候一点都没感到不对,她们好像在讲一道比较难的题目,她还在下面认真地做着笔记,梦中的自己解的认真,凭借自己的理解能力和老师的指导,最终理解了这道难题。

    正想看后续发展的李汝欢感觉肩膀被不轻不重的力道拍了一下,紧接着就是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喊道,“快别睡了!考试不考了?要睡回家睡!”

    她下意识地一激灵,身体的本能让她从睡梦中惊醒,冷汗刷刷地流下来,顺着额头和眼角,只听叮-------的一声,她瞬间惊醒,有些无措地睁大双眼,却因为刚睡醒,面前模糊一片。

    待视野清晰,便看到正前方的一面黑色的有些脏兮兮的黑板,未擦干净的黑板上还能隐约看出点前头写的字来。

    她飞快地看完,也不纠结上面写过的什么字,赶忙低下头,进入了考试状态。

    造孽啊,话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为啥在考试?考试进行几分钟了,什么时候交卷?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被问题充斥的大脑疯狂转动,但最终只剩下一个念头,万一这是真实存在的,不管概率低不低,每一场考试都该全力以赴。

    整理好心情,用双手轻轻地抚平卷子上的褶皱,掀起试卷的两角,正要打开折着的两面,方便观看时,她的动作忽地一滞,豪迈的打开变成了小心地收起,空气感觉燥热了几分,明明有几阵风吹来,却连她的头发丝都没有吹动。

    试卷被她郑重地放在桌子上,其间没有发出任何响动,她擦了擦已经干掉的冷汗,轻轻的呼了口气。

    紧张过后,就有些疲倦。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知来不来的及。

    一想到这个,李汝欢就想抓头发,哦,连发质都有点陌生,顺便闻了一下手指,看看头发要不要洗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摸了一手油的她用衣服随意地擦了一下,便用笔对着一个个单词,将试卷细细地检查了一番。

    虽然她都已经上大学了,可这忽然让她检查一个不知道几年级的试卷,还是有点难度的。

    首先是古诗词,虽然她的脑海里有那么点记忆吧,但都四年没学过语文了,加上这古诗词好像不是高中学的吧,也是哦,看黑板不像,高中的黑板可是墨绿色的,只有一些比较荒废的教室有这样的版式。

    也不知道是不是初中的,该不会是小学的吧,这这这,真的难为她了,小学她还能记得多少?也只能从她写过的内容中寻找点蛛丝马迹了,好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考试的古诗词挺少的,就这么几句,并没有高中的8句10句了,不然她得头疼死。

    第一步:看一下是不是顺眼,她观察了一下,对的挺工整的。

    第二步:看有没有错别字,李汝欢为难了,她感觉她写的很好啊!

    算了,李汝欢这么跟自己说,检查别的吧,语文字她还能不认识?

    从第一题的组词中,她看出了问题,这蕴藏,好像少了个草字头吧。

    比一比再组词?这每个字她都认识,但加起来需要理解一下,她看着自己写的东西,发现可能自己想多了,就是个组词题目,可能是为了提醒小朋友不要写错别字吧。

    一圈下来,她总算是明白了,合着这是小学题目吧。怪不得那么多组词造句,错句造情景呢。

    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她倒是有些安定下来了,小学就小学吧,能确定下来就行了。

    正在闷头理解题目,检查错题的李汝欢的听到了还剩15分钟的提醒时,她又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交卷铃就好。

    她都以为她睡觉的时候是在15分钟以内呢,可紧张死她了。

    考试的时候没什么特别的时间观念,只能盲目地紧张,然后检查试卷的速度就随着这一声提醒,快了起来。

    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总是像被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一样,耳边的一些小动静像是被过滤了一样,世界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只剩一桌一纸一人而已。

    叮铃铃,铃声不期而至,交卷了~

    她自行将笔放下,等待老师来收卷的间隙便是检查着上面的错题,认真到差点没去接后面的试卷,当后面有人戳她时,她的手先脑子一步将试卷接了过来,像练习了好几次一样,肌肉记忆指挥着她拿起自己的试卷放在了上面,传给了前一个人。

    待一切结束,李汝欢的大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现在考试都是用传的吗?

    意志不坚定的同学估计是趁老师不注意,偷偷抄了些吧。

    比如那位四处乱飘,手指盖在一叠试卷上笔头一直在动的同学,这真的不会被老师发现吗。

    不用写卷子的李汝欢如大功告成般一脸轻松地观察着周围的景象,先前考试的时候,除了刚醒来那会儿抬个头,其他时候检查都来不及呢,她又不抄别人,干嘛要冒着被抓的风险四处张望呢。

    这一看可还了不得,本来挺淡定的李汝欢表情差点没绷住,哟,这些人她还挺熟的,还真是她小学同学啊,她以为是和她那个回忆梦一样大杂烩呢。

    同桌是她六年小学生涯中脾气最好,但是性格内向,同时也是初中高中校友的那位男生了。

    哪像后来的那些男的呀,欺负倒不算是,但是小动作挺多的,还喜欢破坏美好的东西,比如桌子上偏要弄个外高内低形状的502胶山,或者联合后桌一起拔她羽绒服帽子的毛了。

    算了同桌都还好,后桌真的挺难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那个笔头伸出一点对着自己的衣服,在她背后画长龙几个意思啊。但她又没证据,毕竟画的也不规律。

    无法判定是不是人画的还是笔画的,还有后桌还是前桌把她位置挤得只能正着坐。

    给她矫正坐姿来的吗?

    算了,这都是以后或者以前发生的事情了,而且现在在她20几岁的成年人看来,都太嫩了,感觉自己欺负小孩似的。

    不过,气头上来了,管他是不是个孩子呢,能够在这个班读书的,她还能是个阿姨了不成。

    本就是孩子间的吵闹了,请不要太较真了。

    是时候学一门散打了!

    扯远了,她还是比较爱好和平的。

    现在的她正在主动和同桌聊天,以求能从他的嘴里搜集到一些关于自己目前的信息。

    当然还是要委婉一些的,她又不装失忆。

    李汝欢抿着嘴,抬起一只手,悄悄地向章桦伸去,脑海里组织着想要说的话,待看到被她戳到肩膀,下意识地回头对着她的点疑惑地“嗯?”了一声的脸蛋稚嫩的章桦后,她下意识也回应了一个“嗯?”

    好在很快回过神来,对着年轻了好几岁的孩子版章桦,她清了清了嗓子。

    来了一句:“好久不见。”

    ???

    阿这,李汝欢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周围凝滞的空气和章桦更加疑惑的表情让她着实体会了一把社死的感觉。

    尤其是他还来了一句:“我们不是一直待在这吗?”

    坑在哪,她想躲躲。

    艰难地完成了下面的话题后,20岁的李汝欢趴在桌子上逃避着现实。

    如果是梦,请让她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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