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鬼
“老，老师？”
磕磕巴巴的语气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左柚手机散出来的光在慌乱中扫过盛弈的眼睛，他偏头的同时伸手挡了挡眼睛，见到她也不觉得奇怪，“你是嫌赚的太多，想借医药费给我送点钱吗？”
“像您这种当世活菩萨，还会在意我这点香火钱吗？”左柚早已手快拿手挡住了光源，橙黄的光打在她扯出的卖乖笑脸上，莫名渗人。
盛弈从鼻腔里散出轻哼声，“你适合说媒这类的嘴皮子活，赚的何止是香火钱。”
两人一见面就是一场嘴仗，再扯下去对自己的身体不好，左柚赶紧把话题扯开，“这么晚了，老师您怎么在这里？”
除了上次盛弈发烧，平时左柚见到的他都是纯白衬衫，此刻换上了居家服，棉质T恤柔和了他身上的锐利，光源又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柔光。
“随便看看。”
左柚撇嘴，挂上一副看破不说破的眼神。他家离这少说都有一小时步程，明明就是想来找找母猫的下落，可真能装啊。
似乎她心里的腹诽太大声，盛弈直接了当戳出两人相同的心思，“明知故问，你还真爱玩这种游戏。”
回避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装傻开启下一个话题，左柚道，“我看了一路，不知道是不是动静把流浪猫吓走了，没看见相同花色的猫。”
说话间两人已经往回走了，盛弈说，“母猫大概率早就来过这，没看见幼崽就离开了，这几天应该还会出现。”
“那我们这几天继续蹲？”左柚扭头看他，不经意间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盛弈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躲开，又伸出两根手指虚抵在她后颈，把她的头拧了回去，“不用。”
左柚不解：“啊？”
趁她还没有会意的间隙，盛弈已经快两步拉开了空间，语气欠欠的，“有你一个人就行了，没必要浪费两人的资源。”
彻底明白过来的左柚伸拳就是虚张声势，又在盛弈扭头的时候佯装热扇风。等他没再继续看的时候接着狠狠踩他的影子。
不料盛弈早已将她这幼稚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如果找到母猫的话，要一起带回去吗？”
“你不仅想拐卖人家孩子，还想连妈一起拐走，人贩子都没你这么猖狂。再怎么说，带走别人的孩子都要和人家知会一声。”
左柚点点头，她现在已经完全代入主人的角色了。
“小猫现在还好吗？”
“能吃能睡，再治几天就能睁眼了。”
两家在不同的方向，站在小区门口，左柚率先跟盛弈道别，“那明天见啦。”
盛弈轻飘飘来了一个“嗯”。左柚对他冷淡的回答早已习以为常，倒也没怎么在意，她还要赶回家的末班车。本来实习工资就少，现在又多了一只小猫，让原本就不鼓的钱包更是雪上加霜。
她在公交车上睡得迷迷糊糊，心里倒是很踏实。
有盛弈在，小猫不会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这么晚了又跑到哪里去了？”林母刚从林桉的房间里出来，恰好看见在玄关处换鞋的左柚。
左柚趿着拖鞋一屁股窝在沙发上，仰靠在椅背上看向林母，“没去哪里，就去今天捡猫的地方看了一下母猫在不在。”
林母往她肩上来了一巴掌，“就非得自己去啊？遇上坏人怎么办？被抢劫都算好的了，要是被挖个肾再拐去哪个山旮旯，你让我怎么办？”
“哎呦现在是法治社会。”再说她才是去“拐人”的那个。
“法治社会就决定安全吗？”林母拔高了音量。
“小点声妈，别把桉桉吵醒了。”左柚瘫在沙发上，“我不是一个人去的，我老师也在那儿呢。”
“就是上次商场那个？”
“嗯。”
林母眼角的细纹深了些，“你老师有对象没啊？”
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左柚往沙发缝里窝了窝，“不知道，我们都不谈论个人私事的。”
“你老师很优秀啊，年纪轻轻有了自己的宠物医院，专业又这么好，你要多接触接触，上次在商场搞出那样一套事，有机会请他来家里吃顿饭赔个礼。”
这哪里是想道歉赔礼，是想把她当做“礼”送出去吧。
左柚扯了扯嘴角，“这种尴尬事能不提就不要提了。他性子比较冷，不喜欢和人接触的。”
林母一拍掌，“你热啊，正好互补。”
左柚：地铁老人.jpg
“他送你回来的？”
“没，我自己坐车回来的。我和他交情没这么深，只是偶然遇到，我也不知道他开没开车，赶紧赶车回来了，再说人家送我是人情，不送我也合情合理。”
赶在林母又要开口之前，左柚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蹦起来，“困了困了，洗洗刷刷睡觉，明天还要搬砖呢。”
整天忙上忙下，左柚可以说是沾到枕头就能入睡。
今晚梦见的还是那只“无病呻吟”的狐狸。
她摸摸狐狸的脑袋：“你还真是跟盛弈一样，爱没事给别人找事。”
变成狐狸的盛弈扭头就给她手上来了一口。
“还凶还凶，你打得过我吗？”不甘示弱的左柚抽回自己的手，多着狐狸的“无影爪”就是一顿输出。
等到她玩累了才想起点正事。左柚把狐狸举起来，“上次快醒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叹气了？”
狐狸的眼神透露着一丝疑惑。叹气？他叹的气好像不少。
“没有吗？你好好想一想，这对我很重要！”
与其想这些记忆模糊到记不清的事情，不如抓紧时间联系一下。盛弈扭身反抗，轻盈地落在了地上。
“算了，还是继续练习吧。”
这次狐狸的目光里有些许赞许，他往左柚手边挪了挪，甚至把脑袋往他的手掌心拱。
左柚抚摸着他的毛，像撸狗一样找能让他舒服的点。
尤其是尾巴根。
狐狸发出难耐的声音，细细小小的声线替他体现自己的心情。变成动物的盛弈多少融了一些动物的习性，有些抵挡不了这种能让自己感到舒服的触摸。
甚至想要更多。
很明显左柚没有和他在一个频道上，她潦草结束对狐狸的抚摸，接着又是全身心投入今晚的练习中。
神经紧绷之后会觉得累，但在去动物园之前是不存在的。
动物园负责人已经按照约定好的那样派来了优秀的应届生，左柚和项浩宇的工作一下就减轻了不少，最主要的任务还是监督。
“你真不想去动物园？”左柚喝着杯子里的茶水，倚在前台和项浩宇观察新人照顾动物。
“不去，我又学不来动物沟通，去了也只能帮上治疗的忙。再说动物园里的动物不比医院里的猫猫狗狗，难搞喔。”项浩宇抬下巴示意一腔热血的新人，“现在人多了我也轻松，盯着他们别出错就行了。”
两人一碰杯，左柚咂舌，“有志者志在四方，祝我成功吧。”
进入医院以来，左柚算是度过了最轻松最快乐的一天。
乐极生悲，她回到家就深刻感受到了这四个字。
刚踏进家门就能感受到气氛不对，以往林母都会兴高采烈地回应左柚的“我回来啦”，但今天不仅没有，从厨房出来的林母甚至递给她一个眼神，小声提醒她，“老太太来了。”
“老太太”，就是林母的婆婆，左柚没有血缘关系的奶奶，
“嚷嚷什么，没礼貌，别吓着我们桉桉。”林母的话音未落，客厅就已经传来了不满的声音。
左柚不自觉挺直了背，想着今天甚至未来几天都会是场难打的硬仗。
“奶奶。”
老太太并不想搭理左柚，脸上的嫌弃丝毫不带掩饰。她正陪着林桉看电视，仿佛左柚就是个透明的存在。
她不满媳妇不再生育，自然也不满这个收养的、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孙女。
“柚柚过来帮妈妈洗碗筷。”林母适时把左柚叫进了厨房，尽量避免她们接触。
水龙头汩汩流下来的水冲刷着瓷碗，也可以掩盖一小部分的音量。左柚朝外边抬了抬下巴，“奶奶怎么突然来了？”
“谁知道她，刚来没多久，说是要住几天，给我整得也手忙脚乱，都来不及通知你。”
母女二人都受了不少老太太的数落，但毕竟是长辈，还是要敬着些。
林母拍拍左柚的肩膀：“少讲话，吃完饭就回房间玩儿去，别让她没事找事。好啦，把菜端出去。”
左柚已经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但无论她再怎么沉默，只要坐在餐桌前就肯定免不了一场数落。
“你说你非要去什么宠物医院，染上一身臭味，带回来一堆病毒不说，恶心到我们家桉桉怎么办？”
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左柚低下头，“您说的是。”
“别什么都我说的是，也没见你听过我的话，果然外人就是外人。”
“妈！”林母出声打断她，“人家是正规的医院，动物医院跟人的医院一样注重干净，打扫消毒都是常规操作，再说柚柚比家里任何一个人都懂得怎么照顾桉桉，家里没她还真就不行。”
林桉也肯定林母的话：“柚柚最好，还有毛茸茸带给我。”
左柚眼里沁出些湿意，她照旧调换着菜的顺序好让林桉夹，不料老太太直接把筷子一撂，“我说一句你们顶十句，想让我走就直说。”
分明是想让左柚走。她抿了抿唇，逃离这场风暴中心，“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才算是真正的处在炼狱。
磕磕巴巴的语气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左柚手机散出来的光在慌乱中扫过盛弈的眼睛，他偏头的同时伸手挡了挡眼睛，见到她也不觉得奇怪，“你是嫌赚的太多，想借医药费给我送点钱吗？”
“像您这种当世活菩萨，还会在意我这点香火钱吗？”左柚早已手快拿手挡住了光源，橙黄的光打在她扯出的卖乖笑脸上，莫名渗人。
盛弈从鼻腔里散出轻哼声，“你适合说媒这类的嘴皮子活，赚的何止是香火钱。”
两人一见面就是一场嘴仗，再扯下去对自己的身体不好，左柚赶紧把话题扯开，“这么晚了，老师您怎么在这里？”
除了上次盛弈发烧，平时左柚见到的他都是纯白衬衫，此刻换上了居家服，棉质T恤柔和了他身上的锐利，光源又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柔光。
“随便看看。”
左柚撇嘴，挂上一副看破不说破的眼神。他家离这少说都有一小时步程，明明就是想来找找母猫的下落，可真能装啊。
似乎她心里的腹诽太大声，盛弈直接了当戳出两人相同的心思，“明知故问，你还真爱玩这种游戏。”
回避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装傻开启下一个话题，左柚道，“我看了一路，不知道是不是动静把流浪猫吓走了，没看见相同花色的猫。”
说话间两人已经往回走了，盛弈说，“母猫大概率早就来过这，没看见幼崽就离开了，这几天应该还会出现。”
“那我们这几天继续蹲？”左柚扭头看他，不经意间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盛弈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躲开，又伸出两根手指虚抵在她后颈，把她的头拧了回去，“不用。”
左柚不解：“啊？”
趁她还没有会意的间隙，盛弈已经快两步拉开了空间，语气欠欠的，“有你一个人就行了，没必要浪费两人的资源。”
彻底明白过来的左柚伸拳就是虚张声势，又在盛弈扭头的时候佯装热扇风。等他没再继续看的时候接着狠狠踩他的影子。
不料盛弈早已将她这幼稚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如果找到母猫的话，要一起带回去吗？”
“你不仅想拐卖人家孩子，还想连妈一起拐走，人贩子都没你这么猖狂。再怎么说，带走别人的孩子都要和人家知会一声。”
左柚点点头，她现在已经完全代入主人的角色了。
“小猫现在还好吗？”
“能吃能睡，再治几天就能睁眼了。”
两家在不同的方向，站在小区门口，左柚率先跟盛弈道别，“那明天见啦。”
盛弈轻飘飘来了一个“嗯”。左柚对他冷淡的回答早已习以为常，倒也没怎么在意，她还要赶回家的末班车。本来实习工资就少，现在又多了一只小猫，让原本就不鼓的钱包更是雪上加霜。
她在公交车上睡得迷迷糊糊，心里倒是很踏实。
有盛弈在，小猫不会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这么晚了又跑到哪里去了？”林母刚从林桉的房间里出来，恰好看见在玄关处换鞋的左柚。
左柚趿着拖鞋一屁股窝在沙发上，仰靠在椅背上看向林母，“没去哪里，就去今天捡猫的地方看了一下母猫在不在。”
林母往她肩上来了一巴掌，“就非得自己去啊？遇上坏人怎么办？被抢劫都算好的了，要是被挖个肾再拐去哪个山旮旯，你让我怎么办？”
“哎呦现在是法治社会。”再说她才是去“拐人”的那个。
“法治社会就决定安全吗？”林母拔高了音量。
“小点声妈，别把桉桉吵醒了。”左柚瘫在沙发上，“我不是一个人去的，我老师也在那儿呢。”
“就是上次商场那个？”
“嗯。”
林母眼角的细纹深了些，“你老师有对象没啊？”
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左柚往沙发缝里窝了窝，“不知道，我们都不谈论个人私事的。”
“你老师很优秀啊，年纪轻轻有了自己的宠物医院，专业又这么好，你要多接触接触，上次在商场搞出那样一套事，有机会请他来家里吃顿饭赔个礼。”
这哪里是想道歉赔礼，是想把她当做“礼”送出去吧。
左柚扯了扯嘴角，“这种尴尬事能不提就不要提了。他性子比较冷，不喜欢和人接触的。”
林母一拍掌，“你热啊，正好互补。”
左柚：地铁老人.jpg
“他送你回来的？”
“没，我自己坐车回来的。我和他交情没这么深，只是偶然遇到，我也不知道他开没开车，赶紧赶车回来了，再说人家送我是人情，不送我也合情合理。”
赶在林母又要开口之前，左柚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蹦起来，“困了困了，洗洗刷刷睡觉，明天还要搬砖呢。”
整天忙上忙下，左柚可以说是沾到枕头就能入睡。
今晚梦见的还是那只“无病呻吟”的狐狸。
她摸摸狐狸的脑袋：“你还真是跟盛弈一样，爱没事给别人找事。”
变成狐狸的盛弈扭头就给她手上来了一口。
“还凶还凶，你打得过我吗？”不甘示弱的左柚抽回自己的手，多着狐狸的“无影爪”就是一顿输出。
等到她玩累了才想起点正事。左柚把狐狸举起来，“上次快醒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叹气了？”
狐狸的眼神透露着一丝疑惑。叹气？他叹的气好像不少。
“没有吗？你好好想一想，这对我很重要！”
与其想这些记忆模糊到记不清的事情，不如抓紧时间联系一下。盛弈扭身反抗，轻盈地落在了地上。
“算了，还是继续练习吧。”
这次狐狸的目光里有些许赞许，他往左柚手边挪了挪，甚至把脑袋往他的手掌心拱。
左柚抚摸着他的毛，像撸狗一样找能让他舒服的点。
尤其是尾巴根。
狐狸发出难耐的声音，细细小小的声线替他体现自己的心情。变成动物的盛弈多少融了一些动物的习性，有些抵挡不了这种能让自己感到舒服的触摸。
甚至想要更多。
很明显左柚没有和他在一个频道上，她潦草结束对狐狸的抚摸，接着又是全身心投入今晚的练习中。
神经紧绷之后会觉得累，但在去动物园之前是不存在的。
动物园负责人已经按照约定好的那样派来了优秀的应届生，左柚和项浩宇的工作一下就减轻了不少，最主要的任务还是监督。
“你真不想去动物园？”左柚喝着杯子里的茶水，倚在前台和项浩宇观察新人照顾动物。
“不去，我又学不来动物沟通，去了也只能帮上治疗的忙。再说动物园里的动物不比医院里的猫猫狗狗，难搞喔。”项浩宇抬下巴示意一腔热血的新人，“现在人多了我也轻松，盯着他们别出错就行了。”
两人一碰杯，左柚咂舌，“有志者志在四方，祝我成功吧。”
进入医院以来，左柚算是度过了最轻松最快乐的一天。
乐极生悲，她回到家就深刻感受到了这四个字。
刚踏进家门就能感受到气氛不对，以往林母都会兴高采烈地回应左柚的“我回来啦”，但今天不仅没有，从厨房出来的林母甚至递给她一个眼神，小声提醒她，“老太太来了。”
“老太太”，就是林母的婆婆，左柚没有血缘关系的奶奶，
“嚷嚷什么，没礼貌，别吓着我们桉桉。”林母的话音未落，客厅就已经传来了不满的声音。
左柚不自觉挺直了背，想着今天甚至未来几天都会是场难打的硬仗。
“奶奶。”
老太太并不想搭理左柚，脸上的嫌弃丝毫不带掩饰。她正陪着林桉看电视，仿佛左柚就是个透明的存在。
她不满媳妇不再生育，自然也不满这个收养的、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孙女。
“柚柚过来帮妈妈洗碗筷。”林母适时把左柚叫进了厨房，尽量避免她们接触。
水龙头汩汩流下来的水冲刷着瓷碗，也可以掩盖一小部分的音量。左柚朝外边抬了抬下巴，“奶奶怎么突然来了？”
“谁知道她，刚来没多久，说是要住几天，给我整得也手忙脚乱，都来不及通知你。”
母女二人都受了不少老太太的数落，但毕竟是长辈，还是要敬着些。
林母拍拍左柚的肩膀：“少讲话，吃完饭就回房间玩儿去，别让她没事找事。好啦，把菜端出去。”
左柚已经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但无论她再怎么沉默，只要坐在餐桌前就肯定免不了一场数落。
“你说你非要去什么宠物医院，染上一身臭味，带回来一堆病毒不说，恶心到我们家桉桉怎么办？”
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左柚低下头，“您说的是。”
“别什么都我说的是，也没见你听过我的话，果然外人就是外人。”
“妈！”林母出声打断她，“人家是正规的医院，动物医院跟人的医院一样注重干净，打扫消毒都是常规操作，再说柚柚比家里任何一个人都懂得怎么照顾桉桉，家里没她还真就不行。”
林桉也肯定林母的话：“柚柚最好，还有毛茸茸带给我。”
左柚眼里沁出些湿意，她照旧调换着菜的顺序好让林桉夹，不料老太太直接把筷子一撂，“我说一句你们顶十句，想让我走就直说。”
分明是想让左柚走。她抿了抿唇，逃离这场风暴中心，“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才算是真正的处在炼狱。